男人英俊如斯的脸庞甚至没来得及摆出任何的反应,明明唐乐乐已经是他的,他知道她爱他她会嫁给他,甚至他们结过一次婚。

可是她亲口说结婚,他仍如电击一般僵硬,狂喜的雀跃让压抑惯的男人甚至不知道如何去表达。

唯有他颤抖的指尖能感知到他激动的情绪。

唐乐乐闭了闭眼,继续轻轻的道,“我想…穿婚纱了,”薄如蝉翼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很清晰,“嗯,我喜欢教堂。”

低头亲吻在她的眉心,阵阵辗转,他欣喜又心疼,“我们结婚,乐乐,等你的伤好痊愈,我们就结婚。”

唐乐乐展演朝他笑了笑,眉眼弯弯,看上去很开心。

战墨谦一遍一遍的抚摸着她的脸蛋,“还疼吗?身上疼不疼?”

她说疼的话,季昊估计会被他烦的哭出来,他自己明知道手术后肯定会疼,还问得好像没常识似的,“不疼,”

她的眉心微蹙,但五官仍旧笑得很开,“我没事,你不用这么紧张,”忽然,她想起了什么,脸色都微微的变了,“小诺呢?小诺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事?”

“她没事…”战墨谦一句话还没说完,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俊美妖孽的男人迈着修长的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温静美丽的女人,温蒂被抱在怀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上去应该没事。

“乐乐,”温蒂一看见她嘴巴一张就要哭出来,她年纪小没见过那样的场面,几乎被吓坏了。

抱着她的男人微微的沉脸,“唐小诺,乐乐要安静,你吵我让妈妈带你出去。”

温蒂连忙擦擦眼泪,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稚声稚气的声音仍旧带着哭腔,“不要,我要跟乐乐在一起,乐乐是因为我才被车车撞的。”

跟在一侧的女人走到男人的身侧,伸手低声道,“让我抱一会儿吧,我抱得动,你先去看乐乐。”

“没事,她膝盖碰伤了,我抱着就行。”四五岁的孩子,已经有点重量了。

唐乐乐看着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面前的两人,微微有些意外,“哥,嫂子,你们怎么来了?”

苏绾几步走到她的床边,清秀的眉头都皱起来了,俯身就要查看她身上的伤势,细细的声音很温静,柔和担忧,“你哥接到小诺的电话就马上过来了,怎么样了?伤口还疼不疼?”

唐乐乐笑眯眯的道,“我没事,嗯,就是有点饿了。”

苏绾连忙道,“那我去借医院的厨房给你熬点粥好不好?”

唐慕凡把小诺放在病床边,低声嘱咐道,“乐乐身上有伤,你碰她她就会痛,所以你不能碰,懂吗?”

温蒂忽闪着大眼睛点头,认真的点头,“乐乐会痛,不能碰。”

唐慕凡这才放心的把她放下来,温蒂跪倒在床上,然后小心翼翼的爬到唐乐乐的面前,一看她的脸还是想哭,小声的道,“乐乐流了很多血,还痛不痛?呼呼好不好?”

以前她摔痛了碰伤了妈妈也是给她呼呼。

唐慕凡俊美妖邪的脸有几分沉几分冷,眼底的心疼不着痕迹,“乐乐,怎么回事?”

唐乐乐还没来得及开口,唐慕凡就已经转了话锋,锋利的眉眼看向病床另一边的男人,“战墨谦,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让她在你的眼皮底下出车祸,你怎么当男人的?”

气氛瞬间沉闷了下来,战少估计已经很多年没有被谁这么劈头训过了,唐乐乐弱弱的开口,“哥,你别挂他了,跟他没关系。”

苏绾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唐乐乐眉心一拧,迷糊的记忆终于清醒起来了,“撞我的人是唐宁暖。”

她记得车子冲过来的那一瞬间她隐隐看到了,即便她戴了帽子墨镜,但是从小一起长大相看两生厌的人,她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唐慕凡唇中溢出冷蔑的笑意,眸底掀起浓重的黑暗和杀戮的气息,眼神却是直直的质问战墨谦,“她竟然还没死?”

战墨谦无视他的指责和怒气,只低头在唐乐乐的眉心吻了吻,低声问道,“想吃什么,待会我去买回来。”

唐乐乐眼珠骨碌碌的看着大发雷霆的哥哥一眼,乖巧的道,“让嫂嫂给我弄点粥就行了。”

苏绾把肩膀的包放在床头的桌子上,温和的笑,“我去弄粥,小诺你在这里陪着乐乐,妈妈一会儿就回来了。”

温蒂重重的点头,“嗯,我知道。”

战墨谦这才直起了身子,淡漠的眼神从唐慕凡的身上掠过,率先起身走了出去,那以意味很明显。

唐慕凡低声嘱咐苏绾,“我们可能要晚点回来,你照看下乐乐?”

苏绾挽唇笑得柔静,“会的,你们放心。”

一个阴柔妖孽,女人温静浅笑,昔日美丽倾城的冷绝气质如今满是宜家宜室的内敛,两人却自然而然的形成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场,和谐得不容第三个人插进。

仿佛已经是相濡以沫二十年的夫妻,举手投足都是不用明说的默契。

唐乐乐哭丧着一张脸,心有戚戚焉,“嫂嫂,你说他们不会打架吧?”这两人从小到大都不对盘,每次起冲突好像不动手就不罢休。

苏绾挽起头发准备出去煮粥,闻言也只是笑言,“他们从小到大打过那么多次,你如今怎么担心了?”

唐乐乐鼓鼓腮帮,偶尔牵起的动作还是不经意的牵起身上的额伤口,“那怎么一样呢,哥哥在墨家时不时血雨腥风要锻炼一下,他的右手都还没好呢。”

战墨谦的右手虽然平时看不出来,但是每次抱她的时候她都感觉力气的失衡,他都是在左手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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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社311米:你在跟我闹脾气?(月票加更)

她嗔道,“而且我们刚刚才说好等我出院了要结婚的,等下我伤好了他脸上带伤那像个什么样子。”

苏绾怔住,然后失笑,“放心,你哥哥有分寸。”她想了想,补充着问道,严重促狭闪烁,,“不然我去跟你哥哥说,让他下手小心点。”

唐乐乐咬咬唇,哀怨的道,“算了把,哥哥肯定回头骂我没出息。”

“我去给你煮粥,想吃什么粥?”

“我饿死了,什么粥快就吃什么吧,”她可怜兮兮的,“谢谢嫂嫂。”

两个同样高大俊美的男人站在走廊的楼梯处,一个冷漠气势慑人,另一个阴柔妖邪,漫不经心的笑容下覆着层层的冷狠。

细微的手机震动声,唐慕凡瞟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拿出手机点开最新的信息:

战墨谦的右手还没痊愈,乐乐说她不想结婚的时候新郎脸上挂彩,你悠着点。

冷冷一哼,唐慕凡好笑又好气,那丫头有够没出息的,他要真动手也不看看是为了谁,她心里一门心思就装着这男人。

收起手机,他慢悠悠的开口,“你打算怎么给我交待?”

战墨谦点了一根烟,淡漠的开口,“这是我的事,我会解决。”

言下之意就是不用他插手,他看着面前熟悉的男人,继续面无表情的陈述,“她已经答应嫁给我了,等她出院就会举行婚礼,所以她以后的人生我会负责,你管好你的女人女儿然后按时参加婚礼就行了。”

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仿佛他叫他出来就只是为了跟他说这么一番话。

唐慕凡嗤笑,“战墨谦,你要娶的好像是我的妹妹?”从身上摸出打火机,点燃,妖孽的俊脸在烟雾中妖气格外的足,他慢斯条理的开口,“你信不信只要我不点头,你就娶不了她?”

战墨谦停住脚步,转过身,眼神冷漠到极致。

唐慕凡吞了一口烟雾,摊摊手,似很无辜,但唇畔的讽刺意味浓重,“你也知道你让她受过多少伤了,我不管原因也不管理由,让她伤心就是你的过错,让她受伤就是你的无能,我没办法,把我养了十多年的宝贝妹妹交给没用的男人。”

“当年没有把唐宁暖和唐家斩草除根,让她今天伤到了乐乐,那就是你的无能。”

战墨谦冷冷的睨他,冷硬的俊脸纹丝不动,仿佛对他的话丝毫不在意,“所以你现在别来烦我,”

黑眸似千年寒潭,“你要是精力过剩就去替墨森解决他女人的事,再不行陪唐乐乐聊天打发时间也行,其他的不需要你过问。”

唐乐乐的事情是他一个人的事,哪怕是唐慕凡也无需他插手。

唐慕凡嗤笑出声,认识这么多年,他也算是了解战墨谦的死脾气了,亦懒得跟他计较,那双阴柔的眼睛里淌过流光溢彩的冷芒和锐利,“别在老子面前甩酷,那要不是唐家,我看都懒得看。”

他抬脚走在战墨谦的身边,性/感的嗓音阴柔入骨,“既然五年前你没赶尽杀绝他们如今又送上门来了,那自然是我亲手收拾,

晚上八点,温蔓一眼墙上的时间,餐桌上的饭菜几乎要冷得差不多了,顾睿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手腕上戴着的腕表,小脸蛋没有表情,但是眼睛里的期望和失望交织闪过,她看得清清楚楚。

“小睿,”温蔓轻声开口,脸上挂着清浅的笑容,“我们先吃饭好不好?等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不,”男孩的声音不高,但坚持而执拗,“等爸爸回来。”

顾睿一个字一个字,眼神很认真,“今天我生日,爸爸答应回来吃饭的。”

游乐场爸爸不肯带他去,但是爸爸答应了他一起吃饭,给他切蛋糕的,今天是他五岁的生日。

温蔓抿唇,眼睛酸涩,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顾睿聪明如顾泽,却固执如她。

“那妈妈去给爸爸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家好不好?”

顾睿开心的笑,重重的点头,“好,妈妈去吧。”

温蔓走到客厅,拿起搁置在沙发上的手机,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大片的草坪,一片冷清萧瑟。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不悦,“什么事?”

三个字,几乎要把她所有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她想,这些年她已经越来越软弱无力了,最开始面对这个男人的冷漠和拒绝,她仍能笑得出来,拿出几乎毕生所有的勇敢去追求。

如今,他的冷漠,她几乎是条件发射的后退。

咬咬唇,深呼吸,她才让自己的声音勉强的透出笑意,“今天是小睿的生日,你答应回来陪他一起吃晚饭…你什么时候才能到家?”

电话那段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淡淡的道,“你让小睿接电话。”

她一怔,轻轻的应了一声好,然后走回餐厅把电话递给了顾睿,脸上挂着笑容,“小睿,爸爸让你接电话。”

顾睿眼睛一亮,连忙把手机拿过来放在耳边,“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家?妈妈做了很多菜,都快冷掉了。”

温蔓就在他的身边坐下,看着刚满五岁的清秀聪明又年幼懵懂的男孩,心尖如车碾过一般钝痛碾过。

她不知道顾泽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只看到顾睿的眼中的光亮逐渐的熄灭了,虽然小脸蛋习惯性的没有表情,但此时完全闷闷下来,“是,爸爸,我知道了。”

又拒绝了吗?

她几乎要将唇咬破,这是他的亲儿子,不过想让他陪他的儿子吃一餐饭,真的…有这么难吗?

“嗯,爸爸再见。”

顾睿把手机递给她,“妈妈我们吃饭吧,爸爸不回来吃晚饭了。”

她接过手机,下意识的就想张嘴安慰什么,可是话到嘴边,看着顾睿乖巧懂事伸长手臂把原本放在对面的她的碗筷放在她的面前,还夹了一只他平时最喜欢的鸡腿放在她的碗里,她所有的话都止住了。

顾睿咧嘴朝她笑了笑,“妈妈不难过,爸爸不陪你,我陪你。”

眼泪让她的视线都模糊了,可是她还是牵唇笑了出来,“乖,我们一起吃。”

是她的错…是她错了。

是夜,墙上的时间已经指向了一点,她蜷缩着肩膀把整个人都埋在柔软的沙发里,偌大的客厅已经安静得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唯有沙发边上的灯还在静静的亮着。

汽车的引擎在夜里格外的明显。

顾泽摁密码开门一脚踏进去看到的就是那盏光线柔和而安静的灯,一切如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烦闷极了的心绪逐渐的平缓了一点。

女人静静的坐着,长发垂下,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他走过去,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随意的看了她一眼,像往常一样,淡淡的道,“好没睡?去洗澡吧。”

她洗完澡会穿睡衣,一直以来的习惯。

温蔓没有抬头,她的视线看着窗外的黑暗,淡淡的轻笑,“我如果不等你回来再睡,整个下半夜都不用睡了。”

从他们结婚开始,最初她每晚都会等他回来再睡,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习惯变成了他的习惯。

有段时间,因为他每晚都会很晚才回来,且带着一身刺鼻的香水味,所以她会关灯自己睡。

每次睡到一半,他都会用极其恶劣的方式把她弄醒,甚至什么都不说,直接欺身而上扒了她的衣服,什么前戏都没有就生生撞进她的身体。

甚至好几次,她明明感觉到他白天的工作已经很累,他还是耐心十足的折腾到她哭到她求饶。

开始她以为他工作受挫心情不好所以才在她身上发泄,后来才意识到他是在惩罚她先睡了。

顾泽准备拿杯子喝水的动作止住了,他眯着眼睛看着沙发上一身落寞的坐着的女人,“没回来吃晚饭,所以闹脾气?”

温蔓很长时间没有开口,直到顾泽放下喝水的杯子,俯身准备抱她回卧室,才听到女人低低的嗓音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声。

有些笑,听起来更像是在哭,她说,“如果当初听你的话就好了,”她幽幽的开口,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我没那么自私没把小睿生下来就好了…”

顾泽准备抱她的手一下就转了方向,手指大力的掐上她的下颚,冷笑着道,“大半夜你发什么疯?”

他一整天累死累活回来就是想看她一张怨妇一样的脸的?不就是一餐晚饭,更何况男生本来就不应该惯那么多。

温蔓死死的咬唇,所有的哭腔全都堵在喉咙里,唯有眼泪像是被拧开的水龙头,不断地掉,“我不生他下来,他就不用承受这么多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太寂寞一无所有非要把这个根本不被父亲期待的孩子生下来,他就不用小小年纪承受这么多的失望和失落了。

她给不了他一个健全的家庭,当初就不该自私的让他来到这个世上。

他努力学习,努力的做好他能做好的所有的一切,太认真太懂事,偏偏顾泽根本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多说一句夸奖他的话。

坑深312米:我求你…我们离婚吧

顾泽的唇畔勾出讥诮的弧度,“温蔓,你没有尝过人间疾苦,就觉得这点所谓的失望也算多大的伤害?”男人的眸眯起,掠过淡漠的无情,“这么软弱以后怎么在商场立足,我不需要一个离不开父母软柿子做继承人,你最好也不要把养成那样。”

男人不需要浸泡在疼爱中长大,那样只会被腐蚀得无能。

若不是她离了儿子就不知道怎么转,他早把顾睿扔到学校自力更生。

温蔓咬唇,忽然抬起头,眼泪还是不断的往下掉,手一下抓住他的衣角,“他不是非要做继承人不可,他以后也不是非要跟你一样在商场打仗,我只需要他平安快乐的长大,以后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顾泽的冷笑从喉骨中蹦出,掐住她下颚的手指也更用力了,“那你是打算再生一个,还是让我在外面找其他女人生一个替你的儿子继承顾氏?”

她脸色一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纤瘦的肩膀不断的耸动,细细的抽噎声在安静的夜里让人心烦。

顾泽在外面忙了一天整晚都在应酬,自然是更加的心烦,斯文英俊的脸不耐的低斥,“温蔓,我警告你别再哭了!”

原本以为她会听话的闭嘴,因为她在他面前一向都是温顺得没有脾气,她也没那个胆量,正准备松手去洗澡,女人再度幽幽的开口,“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也不喜欢小睿,为什么不跟我离婚把唐宁暖娶回来?”

顾泽修长的身形微微一震。

她没有再扯着他的衣角,而是坐在沙发里抱着自己的膝盖,低低的嗓音仍旧带着挥散不去的哭泣,“我不明白,以你的本事,带她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就可以重新开始,为什么宁愿偷偷养着她?”

男人迅速而利落的过滤了一遍她话里的意思,似笑非笑的开口,“你想要离婚?”

他还真低估这女人的本事了,都这么多年了还有胆子跟他说离婚,她是太天真还是没认清形势?

温蔓死死的攥住自己的衣服,低着脑袋不去看他脸,仿佛有只手在狠狠的捏她的心脏,疼痛得抽出,她语无伦次的开口,“我…你每天早出晚归,不在乎我,也不管儿子,对我们来说…有你没你都一样,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顾泽摸着女人被保养得很好的长发,怒极反笑,“这样的生活?什么样的生活?你是当贵太太当得太闲所以没事找事是吧?跟我离婚,跟我离婚你打算让你爸妈养你跟你儿子吗?”

男人的手指逐渐的用力,甚至抓痛了她的头皮,引得她的眼泪掉的更加的汹涌了,“用你的脑子想想,你除了会弹琴会画画会插花能做点饭菜你还能干什么?你就连在床上也木得跟木鱼一样做ji女人家都嫌你太笨了,离了我再去找个男人养你?你以为你还是十八岁嫩得跟一枝花一样的有人会娶你还要带个拖油瓶?”

这话说得不对,温蔓纵然二十七但无论是皮肤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好,连手都白嫩柔软得跟少女一般。

她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没有受过一点风吹雨打,她也受不起,在嫁给他之前被温家护得密不透风,在嫁给他之后,就算是在这五年里,她也没承受过多少。

他已经笃定了,这样的温蔓离不了他,何况如今还有儿子在中间。

温蔓被他说得一阵屈辱,用力的去推几乎要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顾泽,你就是混蛋,我是出身优越没有尝过人间疾苦,我想要衣食无忧贵太太的生活随便嫁我爸妈安排的男人都可以,你明知道我嫁给你是因为我爱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娶我不就是因为我是温家大小姐吗?”

话音才落,她就被自己的话震住了,那些脱口而出的控诉仿佛连她自己都才意识到。

是啊,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她嫁他是因为她爱,他娶她是因为她的身世,这个男人骨子里就是唯利是图的商人,她明明就已经看清了。

流着泪的脸庞忽然笑了,手腕落在沙发的扶手上,白皙的手腕和深色的沙发形成鲜明的颜色对比,“我是不识人间疾苦的名门小姐,没有生存苦恼和打拼过,我只会弹琴画画这些没有一点用的东西,我甚至养不活自己,”

她抬头,看着半边脸隐在阴影里的男人,“你看不起我这样的女人是吧?又懦弱又没有用,所以你喜欢唐宁暖,哪怕她是坐台女的私生女,哪怕她是杀人犯,可是她才是你眼里努力活着甚至不择手段生存的…同类,所以你爱她。”

同类怜惜同类,同类才懂得同类,唐宁暖懂他,她不懂。

这就是差别,这才是理由。

顾泽胆子半跪在她的身侧,将她的身子禁/锢在沙发之间,他淡淡的笑意漠漠的,“反省了这么多,得出了什么结论,嗯?”

温蔓咬唇,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淡淡笑着的脸庞,仍旧是止不住的惧意,身子微不可绝的颤抖,“顾泽,你已经不需要我也不需要温家了,”她抽噎着,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再次倾盆的掉了出来,“我求你…我们离婚吧。”

客厅里只有这么一盏并不亮堂的灯在亮着,明暗的灯光散在她的脸上,透出一股寂静的绝望。

她是那么悲伤而绝望,像是隐忍了许多年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顾泽看着她眼泪都擦不干的脸,脑子里甚至冷静的想,活到如今还只能为爱情哭泣的女人就是这样。

他俯身凑近她的耳边,薄薄的唇勾着清淡的弧度,“这个问题我只回答一次,离婚,我没这打算,懂了吗?”

温蔓还没反应过来,她呆滞的看着他,她真的不明白到底为什么顾泽没给她思考和反驳质问的机会,带着凉意的手指就已经粗鲁的扒开她的衣服了。

她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条件发射的想要后退,可是身子在男人的身下没有丝毫闪躲的余地。

顾泽的眼神冷静得可怖,斯文优雅的眉目下却是凉薄得让人心底生凉,膝盖压在她的双腿上,她所有的挣扎和反抗就变得没有可笑,他粗鲁的动作让温蔓哭得更厉害了。

她忍住抽噎,“顾泽…你别这样,我求你,你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