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过了很久才被人接通,“喂,哪位?”

温蔓咬着自己的唇,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在顾泽面前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因为他从来就只在乎自己的意愿,自己想要什么。

男人的嗓音是不急不缓的温淡,“我忙,再不说就挂了。”

顾泽的反应很淡然,一点不激动,得意或者意外,平平淡淡得好像他们是最无需提起的关系,“什么事?”

“郁景司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顾太太,你应该把你所说的事情是解释清楚我才能回答你是不是。”

“顾泽你别跟我装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顾泽依旧淡然波澜不惊,“你跟他在一起后脾气倒还真是见涨了不少,这么暴躁生活遇挫太多了吗?”

温蔓冷笑一声,“女人一旦被宠得多了脾气是不会不知不觉的变差,不过我觉得有些时候脾气差是应该的。”

她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尖锐的讽刺谁的,顾泽唇角扯出笑容,淡淡的道,“顾太太,我工作很忙,没时间跟你吵架。”

温蔓愤怒得想摔了手机,可她不敢,她想去找他,可是一想到前面找他的后果,她更加不愿意。

可是她很担心,顾泽能做出什么事她无法预料,他捏着郁笑笑,郁景司不可能对自己的妹妹置之不理。

她还没找到接的话,顾泽优雅的声音就再度徐徐的响起,“对了,如果是郁景司出了什么事的话我可以提醒你,千万不要去找唐乐乐,战大少跟郁家有不浅的仇,我不担保他会不会再这时候赶尽杀绝。”

坑深357米:又来找我离婚吗

温蔓的手一下变得冰凉,“顾泽这里只有我跟你我跟你在一起那么久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不要跟我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顾泽散淡的开口,“他出事你就要算在我的身上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嗯,客户约我吃晚餐,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来家里找我。”

说完,还不等她回答,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

温蔓的手机掉落在地上。

她相信唐乐乐不会是这种人,但是如果战墨谦真的要对郁家斩尽杀绝那么她只会很为难。

以她的门路连见到郁景司本人都见不到,她只能求助于温家。

温母还是一如既往的雍容华贵,她到的时候温蔓正低着头,脸色很难看应该是没有睡好,“蔓蔓,发生什么事了?”

温蔓听到声音才忽然抬起头,“妈。”

温母看着剪掉长发的女儿,眼神逐渐变得复杂起来,她只知道自己女儿和顾泽一直没有离婚,但是到底怎么样了…她不肯说,她也不好再追问。

温蔓端起旁边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也没什么废话,用最简单的语言概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温母低头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一杯咖啡见底,她才开口,“蔓蔓,这个事,你们只要两个选择。”

“您说。”

“第一个选择,郁笑笑犯的错让她自己负责,这事儿郁景司想脱罪不是难事。”

温蔓垂着眸,“不行,郁笑笑她太年轻,而且景司他也不会同意。”

尤其归根到底,这件事也是因为她而起。

“不行的话,”温母看着她的眼睛,“蔓蔓,顾泽不想的话,那你就只能死了离婚的心,郁家兄妹两个都要保住,这不可能。”

“这件事原本就是捏造出来的,”温蔓用力的捏着杯子,“妈,爸没有办法吗?”

温母摇摇头,“你爸现在基本退出来了,我们温家没有儿子,只有女儿,不说对手是顾泽…十年前是温家扶他上来,现在说来,”她顿了顿,看着温蔓道,“许多人看我们温家的面子,都是因为温家有那么额上通中央下通黑道的女婿,更别说郁家五年前得罪战墨谦彻底的被重创,战墨谦现在是什么身份,有多少人要看顾泽的面子,就算能,也没人敢出手。”

温蔓唇色惨白没有说话。

温母低低的叹了口气,“你是我女儿所以我希望你过得好,上次你爸爸知道你要跟顾泽离婚的是在家里发了好大的脾气。”

跟顾泽离婚,对温家来说是天大的损失。

她握着杯子的手徒然慢慢的松开,面容已经恢复了平静,“妈,我别的不求,能让我见他一面吗。”

顾泽十一点回到家的时候,客厅的灯意外的亮着。

从她从这个家搬出去后,等着他回来的就只有一室的黑暗和冰冷,关上门的手指微微的僵着,他抬眸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侧靠在沙发上的女人。

收回视线,换鞋,然后才抬脚走到她的身前。

温蔓睡得很浅,他靠近她就一下就惊醒了,男人正要落在她脸庞上的手顿在半空中,半秒钟后,顾泽从容的收回手。

“天气冷,怎么不盖毯子。”说着就顺手拿过一边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

温蔓看着他的动作,也没有拒绝,她看了眼墙上的时间,沙哑着嗓子道,“你回来得比我想象中的早。”

“我最近回来得都很早。”

十一点还不算很晚,但是别墅里几乎没有佣人的身影了,只有温蔓开着亮堂的灯坐在沙发上。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她不断绞着的手指,顾泽把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淡笑着开口,“又来找我离婚么?”

温蔓抬脸看着这张斯文儒雅的脸庞,仿佛能看到他这张好看的皮囊下狰狞而渗透在黑暗中阴冷灵魂,“我认输了。”

她静静的看着他,“是不是只要我带着小睿搬回来,以后也不再提离婚的事,你就能放过他们兄妹?”她笑了笑,像是自嘲又像是在讽刺,“我从来没有想过,顾总你这么日理万机的人会为了我花这么心思去布局,从白道到黑道,你花了不少人力物力吧?”

顾泽的大衣下是一件浅灰色的针织衫,衬得他整个人的气质更加的温和,他俯身用双臂将她困在怀里,“顾太太,”他这样叫她,手指摩擦着她娇嫩的脸颊,“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不过,白天的时候笑笑似乎也因为这个来求我。”

女人一下就睁大眼睛,眼神很警惕。

她的反应让他失笑,低头在她的脸上啄了啄,“我工作太忙了,所以还没来得及听她细说。”眉目间淌着淡淡的笑意,“我现在有时间了,顾太太有什么事想让我帮忙?”

温蔓捏着拳头,“你什么都肯帮我吗?”

他宠溺的笑,唇畔亲昵的碾过她的眉心,“自然,”话锋一转,他又道,“不过我本质上是个商人,商人总是将就付出和回报的。”

她抿唇,没有闪躲,“我知道,”嗓子微哑,“我可以听你的。”

顾泽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戒指,牵起她的手微微的笑,“婚戒带上吧,总是放在我身上万一不小心丢了怎么办?”

她的手被男人托在掌心,眼睁睁的看着那枚被她脱下来的戒指重新被他缓缓的戴上,手指一紧,但最终还是没有动。

顾泽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又在她的头发上落下一串吻,语气很稀松平常,“晚了,去睡觉吧。”

温蔓差点被他顺势带进怀里,她伸手抵着他的胸膛,“小睿在家里,我今天要回去。”她的眸底微微有些慌乱,“而且顾总,商人的规矩应该是钱货两清才是,等他没事,我就搬回来。”

顾泽眸一眯,脸上有不悦,最终却出乎她意料的点头同意了,“我送你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温蔓还在收拾东西,正准备先送儿子去学校,刚吃完晚饭,顾家的司机就敲门了,“太太,先生吩咐我送小少爷去上学。”

顾睿正擦着嘴巴,乌溜溜的眼珠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妈妈,之前一直都是妈妈和郁叔叔送他去学校,现在为什么又变成了家里的司机了?

温蔓只是拍了拍他的脑袋,微笑着道,“去吧乖儿子,以后我们回家住。”帮他拿好书包背好,她淡淡朝司机道,“你送小睿去学校后就直接回来接我吧,我差不多收拾好了。”

送走顾睿,整个屋子里都冷清下来了,她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手机在身侧一遍一遍的震动也没有理会,直到敲门声起。

温蔓打开门,出现在她面前的就是高大冷峻的男人,她从来没在郁景司的身上感受过这么浓重的戾气,下巴冒出的青渣使得他整个人更加的有味道。

他盯着她眼色寡白的脸一眼,深邃的眸很认真,“我带你走。”

干净利落的四个字,甚至没有任何的解释。

温蔓从后面倒退了一步,眼睛里露出茫然的震惊。

她明明白白标志着拒绝的动作清晰的落入郁景司的眼中,他眼色一沉,语气很低很沉,“温蔓,我说过让你不要去找顾泽。”

他猜到温蔓会熬不住迟早会去找顾泽,但他怎么都没想到会这么快,他身手拉着她的手臂就往里面走,“收拾东西…”

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客厅里的东西几乎已经被收拾好了。

那男人锐利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狭长而震慑人心, “温蔓,你是担心我还是怕他,还是在你心底其实你已经想回去继续做顾太太。”

温蔓始终低着头,白皙的脸色没有颜色,她慢慢的道,“郁景司你别这么说,再我和顾泽离婚之前,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们在一起了,”

明显感觉到男人的呼吸变得沉重了,温蔓抬眸看着他,“既然还没开始,那就干脆的结束吧,也许你真的有点喜欢我但是你我都知道只是一点点喜欢,现在分手掐住刚好,不会伤害到谁。”

郁景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峻的脸庞笑意凛冽而锋利,“温蔓,遇上你,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挫败过。”

“不过才一个晚上而已,还什么都没有发生,你究竟是笃定了我会输还是其实你想回到顾泽的身边?”

他强制性的抬起她的脸迫使她跟他对视,“这个问题很简单,温蔓,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他手上的力气加重,“告诉我,你跟谁在一起更快乐?”

“郁景司,”她看着窗外,淡淡的声音很沙哑,“我赌不起别人的人生更加输不起别人的人生,跟你在一起很开心,只是也许,我们从一开始没有做成夫妻,就已经说明我们没有缘分。”****************************************************************

今天晚上不想码字了,明天一起更吧,这个番外应该不会很长

坑深348米:谁会为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不死不休?

“缘分?”郁景司咀嚼着这两个字,眼神一动不动的锁住她的眸光,语气沉得直敲人心,“温蔓,别拿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来做借口,这两个字谁说出来都不应该是你,你要是相信这种东西,就不会在顾泽身上虚耗十年了。”

的确是借口,最无根无据又无法推脱的借口。

温蔓勉强的笑,“郁景司,我以前不相信,现在也许信了,你上次说我很适合顾泽,也许是这样的,”她侧开了视线,看着被拉得严实的窗帘,“所以他才这样不死不休的缠着我,他不肯放过我我去哪里他都会缠上来的。”

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眉目舒展微微的笑,虽然那笑意不达眼底,“郁景司,你带着笑笑离开这里吧。”

“温蔓,”他的眼睛太有穿透力,昔日深沉温和,如今犀利冷锐,唇畔勾着极深的弧度,“你准备这辈子都输给他么?你爱他的时候得不到他的爱,你要离开他也逃离不出他的困顿,温家大小姐敢拒绝那么多权贵就为了嫁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不是不撞得头破血流不会回头吗?为什么在他面前,你就这么轻易的妥协了?”

轻易的妥协吗?温蔓的眼神恍惚了一阵,而后轻轻的笑开,“我妹妹已经被毁了,他随时可以毁了你的妹妹,我也会随时连累你,十七岁无知者无畏那叫勇敢,如今再来一次就叫愚蠢。”

“回去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她似乎在笑,又好像没有,“反正我也不爱他了,不是一定要相爱终老才会活得好。”

郁景司淡淡的道,“你似乎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是不是我说什么都没用了?”

温蔓沉默,等于间接的承认。

郁景司低低的冷笑,“虽然我受的教育一贯要尊重女人的意愿,但我不认为是在所有的时间,温蔓,你不需要跟我说这些,既然你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那就跟我走。”

温蔓蓦然的睁大眼睛,“郁景司…”她条件反射就挣扎,这个男人在她面前一直都是很讲道理的,虽然她知道即便是现在他也扔有他的道理,可是她不能。

“是我怕他,”她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郁景司我这真的怕了他,他今天能对付你妹妹能对付你,明天他就能对我们家下手,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这不过是个开始,你妹妹已经把心陪上了再这样下去我不想陪上整个温家!”

女人的情绪徒然变得很激动,她抓着自己的头发,那是神经被逼迫压抑到一定程度人才会有的反应,“郁景司,我不是当初为了爱情可以不管不顾的小女生我也累了,何况…何况我们并不到相爱的程度,你懂我的意思么?”

他懂了,她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他怎么会不懂。

她不是十七岁,更重要的是,他不是她心里挚爱的那个人。

为了挫折而拼命相爱的那是热血,不是爱情。

在这一点上,她看得比他清晰透彻。

郁景司忽然淡淡的笑了,他伸出手抚摸她的头发,温热的大掌沉着而宽厚,安抚着她的情绪,“你不用这样。”

他生平第一次叹息,“他逼你,我不逼你了,”无奈般的妥协,“他执意逼你回去,你选择回去,我都不逼你。”

他原本也不是这么仁慈的个性,只是骨子里深沉寡淡,执念极少,他可以为她跟顾泽博弈,但是男人跟男人的战争可以酣畅淋漓,全部承受的却全都是一个人。

原本拉扯着几欲崩断的神经忽然松懈了,她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低喃着无力的道,“郁景司,对不起。”

男人拍拍她的额头,“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说到底,怕连累也是一种生疏,只是她没有意识到而已,“顾泽他已经被你宠坏了,我是男人比你了解男人,如今你走了他不择手段的逼你回去,对付这种男人一门心思的对他好伤得只有你自己。”

他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泪安静而无声,一滴滴的仿佛掉在她的心尖,他甚至不知道她究竟是在为什么而掉眼泪。

郁景司的眸眯了眯,他跟顾泽不熟,那种男人的心思很难揣测,以他如今的权势已经不需要女人锦上添花了。

只不过,不死不休,谁会为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不死不休呢?

重新回到顾家,搬行李有司机,收拾东西有佣人,她把自己关在书房,一坐就是一整天。

再回到这里,似乎以往的一切都是一场闹剧,可是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再一样了。

傍晚的时候郁笑笑打电话给她,她看着书桌上的手机响了整整一分钟,也没有伸手去接。

直到手机彻底的平静下去,她才伸出手拿了过来,眼睛盯着屏幕看了两分钟,然后面无表情的把通讯录里郁景司和郁笑笑的名字删掉了。

一行行的翻下去,爸爸妈妈的,乐乐的,司机刚刚存的,小睿的班主任的,就这么寥寥几个号码。

顾泽的名字也没有在上面,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加上去。

傍晚的时候,她正准备自己去接小睿,手机再次响了。

没有备注的陌生来电,但是她认得号码,是顾泽的电话,温蔓手指一紧,下意识就想掐断,深呼吸了一口,在快被挂断的时候,还是接了起来。

她没说话,直到顾泽开口,“让司机送你来我的公司,等我下班我们一起去吃饭。”

“你想吃什么,我叫秘书先定位置。”

“都好。”

男人沉默了一下,依旧温温的笑,“吃海底捞?”

吃火锅?温蔓眉心拧了一下,她跟顾泽在一起那么多年也没见他吃过这种东西,她语气不变,“可以。”

吃什么都一样。

连衣服都没换,穿的还是这段时间的宽大的欧美风,不似以前那样矜贵妥帖,“我自己开车就行了,你去幼稚园接小睿。”

“太太,先生已经吩咐人专门去接小少爷了,我送您去公司。”

她什么都没多说,“好。”

车停在公司楼下,司机恭敬的道,“太太我送你上去吧?”

她靠着车窗,淡淡的道,“不用了,我在车上等就是了。”

“可是先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班…”顾总下班的时候不确定,他当了顾家这么多年的司机也算是摸清楚了。

“没关系。”她闭上眼睛,“你放广播吧,我听着就无聊了。”

坐在车上怎么会舒服呢?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女人低垂着脑袋闭眼的模样,脸庞淡静得如一副无声无息的水墨画。

顾泽跟客户视频会话的时候接到司机的短信:先生,太太已经到了,但她坚持在车上等您。

眸光微暗,面上的笑容不改,几句话结束了视频,“有什么问题我秘书会跟进,黄董可以认真考虑,明天给我答案。”

关掉视频和电脑,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就起身。

车门一开温蔓就睁开眼睛了,她怔怔的看着俯身坐在她身边的男人, 两秒后收回视线,微微的把身子坐直了一点,没有说话。

顾泽眸眯起一度,不动声色的扯开笑容,动作十分自然的把女人搂入了怀中,低头在她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等很久了吗?”

她眼神微闪,身子僵硬,“没。”

顾泽的手指逐渐插进她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昨晚没有睡好,嗯?”

温蔓落在膝盖上的手逐渐的收紧,从唇中溢出一个字,“嗯。”

他勾着唇淡淡的笑,“为什么睡不好?”

他笑得很温和,可是身上的气质过于阴森而低冷,像是终年照不进阳光的幽深的森林深处,她低着头,努力的抑制住想从他的怀里出去的冲动,“我不知道,”语气很平,甚至抬头朝他微微的笑了一下,“可能是舍不得刚认识朋友。”

顾泽的手从头发逐渐触碰到她的脸蛋,“你舍不得郁景司?”

女人的笑脸明艳了一点,“是啊,他对我很好。”

“你在挑衅我么?”他手上的力气逐渐加重了一点,笑容也变得更加的深了,“温蔓。”

她收回了笑容,淡淡的道,“你觉得我说实话就是挑衅的话,我可以说你想听的话,不过,”她停了一会儿,才继续道,“这不是很正常吗,你也是舍不得我对你的好,所以才不肯把我给别的男人。”

“顾总这么火眼金睛,我说谎的话,你也看得出来才是。”

他真想发脾气,她说实话还是谎话根本没有任何的区别,她从来不习惯说谎,如今也不屑说谎。

男人不带温度的眼中有暗流淌过,他的手指忽然下滑从脸颊辗转到下巴,下一秒,阴柔的俊美就低头狠狠的吻了上去。

强势而嗜血,温蔓痛得闷哼了一声,伸手就抵住他的胸膛,用力的推搡着他的胸膛,眼神恼怒。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把她的唇咬出了血,温蔓痛得差点刺激了泪腺,他才离了她的唇,她想也不想就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坑深349米:你生气傲慢的模样,我也很爱

响亮的巴掌声,清晰的落在车内。

司机低着头专心开车,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到。

顾泽的眸暗如深墨,声音沙哑,不知道怒还是不怒,只是扯唇弯出深讽的弧度,“你最近还真的养成了不少坏习惯。”

这不是她第一次或者第二次动手扇他了。

扇得他都习惯了。

温蔓立即挣脱出他的怀抱,“你咬伤我,还不准我还手么?顾泽,你去娶个长得漂亮的佣人行了,充气/娃娃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