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恼怒又冷淡的模样,是的,就是冷淡,从他傍晚打第一个电话回去开始,她甚至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问,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淡。

这个动怒而生气的模样,倒更显得活色生香和生动夺目了。

温蔓忍耐着发怒的冲动,身子紧紧挨着车门坐着,眼睛也瞟向了车窗外,车水马龙,一家家的灯光都开始亮了,

甚至没有长发的遮掩,她清净的脸庞只能暴露在他的视线里,没有任何东西的阻碍。

“温蔓,”他浅浅淡淡的嗓音在她的身侧响起,温热的身躯紧跟着紧贴了过来,有力的手臂用力的环着她的肩膀,“你要冷淡到什么时候?”

女人转过脸看着他,两人的呼吸很近,近到她原本应该闪躲开,可是她没有任何的反应,“顾泽你赢了,我跟郁景司没有关系以后也不会有任何的关系,我会如你所愿的留在你的身边做你想要的顾太太,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抽这样的时间出来让我陪吃饭…如果你是想担心我又跑了所以想哄哄我的话,你不必浪费时间。”

“我答应你,我可以像这个上流社会所有的贵太太那样,你真的不用担心,既然我不会离婚,那么以郁景司的教养,他也不会纠缠有夫之妇,我也有我的教养,既然不准备离婚,那我也不会在外面跟其他的男人纠缠。”

她回到顾家,只想恢复以前他对待她的模样,冷漠,漠不关心,她开不开心过得好不好,他都不会关心,这些从来不在他的心上也不在他的眼里。

如今,她也一点不想要了。

那么她就可以在家里给小睿做晚餐,而不是出来陪他吃饭。

她真的不一样了,顾泽第一次有这样清晰的认知,这样的认知甚至让他微微的惶恐,前所未有的失去控制的感觉。

鲜明的冷厉的眸色终于毫不避讳的蹦出,顾泽冷笑的声音宛若从喉骨中溢出,“温蔓,你还真的爱上那个男人了?”

他的语调跟以往不同,除了危险和压抑,还渗进了微不可绝的意外,她盯着他的脸静静的看着他,半响后出声,“没有。”

她确实没有爱上郁景司,她如今再也不可能轻易的爱上谁了。

顾泽压抑的神经松懈了一点,还没反应过来,女人轻飘飘的声音再次响起了,“人活着不是非要爱谁不可的,顾泽,”

她盯着他的眼睛说出这句话的,那温静的微微的笑意里竟然带着某种不可察觉却酣畅淋漓的快意,“但我想,我也不爱你了。”

顾泽斯文儒雅的面具第一次崩裂,他的瞳眸碎成细细的纹路,虽不明显,但支离破碎得很不完整。

她细细的端详他的面容,继续温静的笑,“郁景司说我把你宠坏了,是所有的女人把你宠坏了,但是顾泽,这个世上绝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对你更好了,”

她的唇被他咬出了血,那鲜红的色彩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多了一层烟视媚行的妩媚和冷艳,“是我爱你爱得掏心掏肺血本无归,不过我可以选择爱你或者不爱你,但是你只能承受我的爱,或者冷淡。”

她可以对他好,也可以全部都收回。

顾泽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英俊的脸庞阴鸷却平静,丝毫瞧不出心里被掀起的惊涛骇浪。

玩转商场加情场,他不愚蠢更了解女人。

但是了解不代表不会出错,正如五年前他因为战墨谦而差点一无所有,这个女人是他的所有物他不允许任何人的觊觎和染指。

郁景司不会是他的对手,他从来没有怀疑过。

因为他已经不是显赫的郁家二少,更因为温蔓不爱他,十年前他连在战场上露脸的机会都没有,十年后更加不可能赢走他的女人。

直到温蔓用白得不染灰尘的纸巾擦拭自己的唇,微笑而缓慢的道,“我知道你舍不得不我对你的好,可我再也不会给你了。”

他才知道,他在情场上唯一的敌人只有这个可以执拗爱一个明知不可爱的男人十年的女人。

顾泽伸手将她禁/锢在怀里,低头额头低着她的额头,低沉的声音沙哑得严重,“你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什么?你想告诉我,我应该对你好一点,你才会继续像以前那样吗?”

女人歪着头,淡淡的笑了,“不,我是想告诉你,不要再咬我,否则我不会陪你吃饭。”

这样不显山露水的傲慢,哪个女人敢在他面前如此,他瞬间就动了怒,“温蔓,你真以为我非你不可?”

温蔓想了一会儿,“难道不是吗?你这种工作狂这种时候不是在谈工作就是在跟客户应酬,专门叫我出来一起吃饭难道不是因为你想跟我一起吃饭?”她露出漂亮的白牙,“而且吃什么不好,非要吃火锅,你嫉妒郁景司?”

他的心思仿佛瞬间被面前的女人戳破,哪怕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掩饰,他做这些是想恢复以往的关系,包括她不喜欢的他可以适当的改变。

可是从她的口中这样漫不经心的被说出来,就仿佛成了她眼里的笑话。

眼眸微流转,她看着他眼里浮浮沉沉的的意蕴,温蔓看着车窗外的美食街,一整条街都是各种各样的餐厅,“已经到了,顾总不会因为跟我吵架所以气得饭都不吃了吧?我挺饿的。”

“怎么会呢?”他的唇角勾出阴柔的笑意,唇畔贴着她的耳骨,一字一顿的道,“我是舍不得你以前对我很好,不过你生气又傲慢的模样,我也很爱。”

他强制性的板过她的脸颊,眸底暗茫流转,手指暧/昧的划过她的肌肤,“你闹一次离婚变得有性格了,不过有点性格也好,那样守着你一个人过一辈子,也不算是太难的事情。”

他从来不自诩君子和好男人,所以更加淋漓尽致的了解男人与生俱来的劣根性。

温蔓淡淡的笑,顾泽从她的身侧离开,然后绕到她车门旁,亲自给她拉开车门,背后的霓虹灯将他英俊的脸拉得遥远而恍惚。

她漠视他伸过来的手,自己下了车,绯红的唇就凑在他的眼前,“你不是喜欢有性格的女人吗?顾总,喜欢有性格的女人得心胸宽广很有风度才行,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顾泽瞳孔微缩,手落下一把扣住她的细腰将她搂进了怀里,力气很大没有给她留下可以挣脱的空间。

他很温淡的道,“郁景司教了你很多。”

教得她会反击,会讽刺,会堵他的话和路,真是教的太多了。

温蔓踩着只是坡跟的靴子一级一级的跨上阶梯,没有回答他的话,直到顾泽在她耳边低笑,“温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就不怕我再次会他下手吗,嗯?”

终于肯承认,那些都是他做的了吗?

温蔓很平淡的道,“你不会的。”

“哦?”他饶有兴趣的道,“为什么不会?”她

“因为你是商人啊,”她抬起自己的脸,对上他微暗的视线,“我人已经回来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对郁家兄妹怎么样,你什么都得不到,而我只会…更加讨厌你。”

这么明显的利益得失,他这样聪明的人又怎么会乱来,这个男人虽然睚眦必报但从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温蔓被他搂着走进了一家很有名的海底捞,才走进去就立即有服务生来引路,“请问两位吗?”

“嗯。”顾泽瞟都没有瞟,只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想坐哪里?”

却撞见女人的原本不怎么在意巡视的视线徒然的僵住了,他不不动声色,顺着方向轻易的就找到了那两道熟悉的身影。

郁景司和郁笑笑,两人安静的吃东西,并没有交谈。

正准备收回视线,灵敏的女孩已经看了够来,她的神情明显一僵,然后跟坐在她对面的郁景司说了什么。

郁景司淡淡的目光看了过来,而后朝着女人露出笑容。

温蔓挽起唇,而后才若无其事的开口,“顾总想换个地方吗?”

顾泽捏着她的腰肢,低低的笑,“顾太太难道想跟他们拼桌?”

“我不介意。”

他落在她腰上的手便一下收紧了,却还是出乎温蔓意料十分温存的道,“你想的话,我陪你。”

温蔓想,他总该不会看见郁笑笑在那里所以才舍不得吧?毕竟那样年轻纯情又对他一片痴心的女孩向来很对他的胃口。

顾泽搂着走过去,微微的笑绅士而礼貌,“介意一起坐吗?”

——二更。还有一更一点前

坑深350米:她的手被烫伤了

郁景司看了温蔓一眼,无声的扯开笑容,“顾总在征求意见的话,我还真不太想。”

他对这种无聊的事情真的兴致不大,平白的耽误他的食欲罢了。

“哥你说什么呢?”郁笑笑着急的打断他的话,急急的道,“蔓蔓姐,顾…顾总,既然遇到了那就一起坐吧。”

因为海底捞必须插电,所以服务生把两桌拼成了一桌。

不等顾泽说什么,温蔓已经率先坐了下来了,顾泽挂着一脸温和斯文的笑容,就在温蔓的身侧坐下。

他本来应该坐在她的对面,这样显得很怪异。

温蔓淡淡的扫了一眼紧紧咬唇低头扒饭的郁笑笑,一句话都没说,顾泽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

男人熟练地点菜,温蔓撑着下巴看着锅里热气腾腾的食物,郁景司很熟练的调料,煮着。

郁笑笑咬着筷子看着没有交流的两个人,小声的道,“顾…顾先生,你点东西不用问蔓蔓姐吃什么吗?”

郁景司抬头,犀利的眸光扫了她一眼,语气却很平常,“贵安盛夫妻结婚这么多年,会不知道对方喜欢吃什么?”

温蔓始终撑着下巴没有动,睁着静静的眸瞧着沸腾的锅里的汤,是她对顾泽的爱好了如指掌,至于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他怎么会知道。

她原本是不想管的,但是想想忽然觉得她是出来吃饭的,吃不饱饿的不会是其他人只有她自己。

于是她伸手把顾泽正准备递给服务生的菜单抢先拿了过来,连带着笔也拿了过来,笔尖才顿在纸上。

顾泽瞟了一眼,漫不经心的拿起刚刚送上来的碗碟,动作优雅利落的一把撕扯开包裹的塑料。

温蔓抬眸,手里的笔始终没有落下,看着男人的看似专注的侧脸,他在拿着她的调料盘给她调味道。

他动作很熟练,辣椒,香菜,香油,蟹酱…

郁景司眼角的余光也跟着对了一下,他跟温蔓吃过一次,记性极好,清楚的记得她当初调了一些什么料。

尤其顾泽甚至调得更加的精致,比例恰当。

调完料,他才侧脸靠过去看着女人手里的菜单,“还想吃什么吗?还是我点的太多你担心吃不完。”

温蔓把菜单递给了等在一边的服务生,“是啊,你点了很多。”

她知道顾泽记性很好甚至过目不忘,但是他们没有一起出来吃过,他怎么会了解得这么清楚?

郁笑笑怔怔的看着男人自然的动作,他们的对话都彰显着一种只有对对方了如指掌的夫妻才会有的默契。

她正拿着勺子泡着丸子的手不知道怎么的,整个人失魂落魄一般,竟然无意识的伸手去用手捞里面的丸子。

温蔓眼尖,想也不想的起身就去阻止,顾泽还没来得及把她的身子拽回来就听到女人痛极了的惊叫声——“啊。”

滚烫的汤汁,温蔓有种皮开肉绽的感觉。

这种汤的温度很高,郁景司脸色微变,起身就想去拉她,但是手还没碰到她的袖角,只听到椅子的脚重重摩擦地板的声音,然后温蔓整个人都被带进了顾泽的怀里。

那两张椅子甚至一起倒在了地上。

顾泽的脸色极其的骇人,拉着她的身子就往一边的通道走,另一桌正在点菜的服务生被他吼得差点掉了魂,“水龙头在哪里?”

“洗手间吗?”

“我问你哪里有冷水?!”顾泽显然脾气很差,但是在公众场合这么肆无忌惮的吼人还是第一次。

服务生磕磕盼盼的道,“往左边走,再拐弯尽头就是洗手间。”

温蔓整个人的神经都被那样滚烫的触感灼伤了,除了痛得抽气她没有其他的感觉。

直到冰凉的水流从烫得她痛极的手指上流过,才稍微的缓解了一点,但是那股疼痛还是清晰得让人无法忍耐。

温蔓的手肘趴在洗脸池的旁边,手指被他握在手里,如果她抬头的话也许可以看见镜子里阴沉的脸和不满心疼的眸。

温蔓没有看到,但是跟上来的郁景司和郁笑笑看得很清楚。

“疼不疼?”

“没事。”温蔓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埋进自己的怀里,顾泽抱着她拥入怀着,十分温柔的额安慰道,“等凉水冲够了,我就带你去医院,不会有事的。”

郁笑笑颤颤巍巍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了,“对不起,蔓蔓姐…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一时间走神了,没想到会连累蔓蔓姐的手被烫伤。

不过,她看着顾泽心疼的眼,恍惚的想,如果是她被烫伤了,他会不会有一点点的心疼?

顾泽听到声音回过头,冷厉而骇人的目光一点都不似她平时看到的那般儒雅温和,“不是故意的?你脑子有洞把手往里面放?她的手用来弹琴什么损伤都没受过你伤了你拿什么赔给我?”

拿什么赔给他…这分明就是她的手。

温蔓在他的怀里也没有力气多说什么,只能无力的说了一句,“她不是故意的,你别怪人家了。”

郁笑笑失魂落魄,除了看到他还能有其他的原因么?明知道人家的少女心碎成渣渣了他还有兴致在郁景司的面前扮演甜蜜。

这男人狠心简直就是他的性格。

郁景司拧着眉头,他自然是看不得自己的妹妹被人这么训斥,但是温蔓因为她走神伤了手顾泽发脾气旁人不好插口。

“烫的疼吗?”郁景司压低声音问道,说完也知道那是废话,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很疼了。

顾泽在车上就心情不爽,女人被莫名其妙的烫伤他更是看谁都不爽,逮着谁就泄火,“你还想听她说不疼吗?她疼成这样你看不到?”

温蔓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女人能不疼?她最怕的就是疼,受不得冷受不得热最受不得疼。

语气很不好,火药味很浓。

郁景司被抢白,也一时间无言。

他那一身伪装的绅士风度去哪里了?

大概冲了十分钟左右,那股剧烈的痛意终于过去了一点,顾泽才把水龙头拧了,手指的红彤彤的,幸好没有起泡或者伤到皮肤。

顾泽把女人捞进怀里,“我带你去医院。”看也不看站在一旁的兄妹就要离开。

郁景司的目光直直的落在温蔓的身上,她还是蹙着眉头,但是看上去已经好多了。

“不用去医院。”温蔓的脚步停下,看着自己还有些发红的手指,”不是很严重。”

只是那瞬间痛的太厉害了,也没有怎么样。

顾泽冷冷的训斥,“不去医院你还想怎么样?准备把手指报废在这里?”

她明明已经没什么事了,温蔓另一只手摸摸肚子,“我饿了想吃饭,等下回去的时候买支烫伤膏就好了,”

“去医院检查完就回家,我吩咐佣人重新准备晚饭。”

“我今天想吃海底捞。”

“温蔓,”顾泽动了脾气,他本来就不是脾气多好的男人,“你别在这时候给我闹脾气,你想吃我让人在家里开一家够你每天吃!”

温蔓看了眼郁笑笑,眼眸微转,“跟手疼比起来,我现在更饿。”

顾泽冷冷的眸光不满的瞪着她,他妈的这辈子最讨厌倔强耍性格的女人了。

郁景司敛起眸底的神色,也跟着淡淡的出声,“既然她饿了,顾先生,你就先陪蔓蔓吃东西吧,她是当事人,更清楚想要什么。”

这话里莫名有什么其他的以为,顾泽眸微眯,冷冷一哼,“郁警官,麻烦你去给我妻子买支烫伤膏,我陪她吃东西。”

郁笑笑呐呐的道,“我去吧。”

顾泽没跟她说话,只是搂着温蔓就往原来的位置上走去,温蔓连忙道,“谢谢,麻烦了。”

“无妨,本来就是笑笑的错。”

回到座位上,郁笑笑还是没有跟郁景司一起出去,而是小心的跟着顾泽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刚好,服务商已经把食材和汤底已经准备好了,汤也沸腾得差不多了,刚好下锅。

郁笑笑愧疚又殷勤,刚坐下就朝温蔓道,“蔓蔓姐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弄。”

还没等温蔓回答,顾泽深冷的视线就扫了过去,“不用你。”

三个字,惜字如金,温蔓甚至都觉得奇怪,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对女人多么热情熟络的模样,但是在她的想象力,他对所有的女人应该都是绅士而儒雅的。

她想自己动手,但是刚才用的是右手去拦郁笑笑,左手很不方便,还没抬手就被顾泽一手拍了下去。

他的脸色很不好,较之于车上更加的差劲。

她不好奇,所有也没开口问,“吃肉吧,我很饿。”

于是顾泽依言替她涮肉,他穿的西装已经脱下扔在车上,但是一丝不苟的衬衫还是显得他在这样的地方很违和。

可是他的动作很熟练,像是经常吃火锅的人。

她淡淡的想,大约是陪哪一个新欢来的。

他涮她就吃,顾泽为她做这些她骨子里都挡不住受宠若惊的感觉,如果不是郁家兄妹在的话。

涮好后,她笨拙的拿着勺子努力的夹东西吃,结果三块肉掉了两块,郁笑笑在一旁一直看着他们。

“筷子放下,”顾泽瞥她一眼,道。

坑深351米:嫁人要嫁灰太狼

温蔓看了一眼自己碗里圆滚滚的丸子,“我没拿筷子。”

她拿的是勺子。

顾泽伸手把她手里的勺子二话不说的夺了过来,郁笑笑看见俩忙道,“我来涮吧,顾先生你要喂蔓蔓姐吃东西。”

温蔓俩忙试图把勺子夺过来,“我自己可以,多吃几口就习惯了。”

她不不喜欢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而且纯属顾泽为了秀给郁家兄妹看的。

“你能保证一点都不掉就自己吃,”顾泽也没搭理郁笑笑的话,神奇而自然的拿着勺子慢斯条理的勾着一直鹌鹑蛋喂到她的唇边,然后右手继续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