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按着她的腰往后压,温蔓被迫躺在沙发上承受他的亲吻,没有迎合也没有排斥,只是静静的受着。

男人的唇中带着极重的烟草的味道,温蔓猜测他坐在这里应该抽了很多根烟了。

“为什么哭了。”舌尖舔到她的脸颊,无意中尝到淡淡的咸味,顾泽停下动作,低低的问道。

他今晚什么都没做,没有在她的地方留下她讨厌的痕迹,甚至没有强迫她继续做下去。

“没什么,”她看着窗外已经停下来的雪,“做噩梦了而已。”

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这样的噩梦,她已经习惯了,半夜惊醒。

“梦见什么了?”顾泽不再继续吻她,而是改成用手指摸着她的脸,一下一下的,温柔和缠恋。

温蔓沉默了一会儿,“温影,”她的声音在夜里很轻,“我梦见她自杀,梦见她满脸的血朝着我笑,看上去很恐怖。”

光线不是很充足,甚至很暗,但是顾泽还是看得很清楚,“你经常做这样的梦?”

她那样胆小的性子,以往夜里偶尔做一个噩梦,非得要他抱着才能勉强的睡着,一旦被吓醒身边没有人,她一定会马上哭着叫他的名字,如今她的脸上还是有没有干的眼泪,但那不是被吓的。

她只是单纯的为梦境里的内容在哭泣。

“没,偶尔。”

顾泽搂着身下的女人,静静的抱进胸膛,那力道很紧,“蔓蔓,我陪你睡,”他不动声色,一个字一个都很缓慢,“你不喜欢,我一定不碰你,好不好?”

女人的声音很温静,但那股疏离始终隔阂在中间,“我没事。”她试图推开他的动作很轻,“我回去睡觉了,你也去睡吧,晚上抽太多烟对身体不好。”

她还没能起来,男人高大而有力的身躯再度压了上来,这一次强势侵犯的味道很浓重,“我想你,睡不着。”

丝滑还带着薄薄的凉意的真丝睡裙轻易的被解开,女人的衣襟解开,白皙玲珑的身段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客厅不比卧室,虽然温度高但仍有微微的寒意,只是男人随即覆盖上来的滚烫的身躯紧紧的贴着她。

温蔓张口想说话,可是却找不到台词,索性闭上了眼睛。

手腕落下了沙发,身下的沙发比床褥还要柔软,顾泽挑开她的睡裙沿着锁骨一路向下吻去,直到温暖而平坦的腹部。

胯骨抵着她,温蔓闭着的眼睛只能看见一片黑暗,但是男人强悍侵入的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片沉沉的空白,仿佛所有的感官都全部被刻意放空。

没有排斥和反感,加上男人虽然动作的弧度很大但不粗鲁,所以也谈不上多痛苦,却也绝没有属于情爱的欢愉。

顾泽一开始进入的时候很小心,甚至前所未有在情事上的忐忑,客厅里没有润滑剂,他现在更是异常反感那种东西的存在,他很怕弄/疼她让她害怕或者更加反感。

坑深378米:是不是连喊疼你都不会了?

除了那炙热的巨大进出间让她生出不适感,偶尔男人控不住大力的撞击让她略疼,温蔓没有很大的感觉。

所以她只是侧过脸闭眼咬住自己的拳头,等着这场情事过去,这个样子落在男人的眼里,顾泽的心脏闷哼的被戳了一下。

他费尽心思的克制讨好,换来的始终是女人不温不火的反应,她根本就不是在做/爱,不过是勉强的配合他发泄,仅此而已。

男人极力忍耐的那根弦终于被无声无息的崩断了,沉浸在浴/火中的血液燃烧得更加的凶猛,温柔和斯文从来就只是他的面具,伪装最合适的手段而已。

手段之所以是手段,是因为他可以随时丢弃。

顾泽眼中森森的绿光变得阴冷而滚烫,并且一点点的陷入疯狂,女人细而长的大腿被他折叠成M状,温蔓开口想要阻止但是睁开眼看到他滴落着豆大汗水和紧绷的俊脸时,咬唇移开了视线。

配合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何况她骨子里更加害怕她的拒绝会引来顾泽最终耐心耗尽的愤怒,她尝过不少次他在床上折腾她的手段。

大手按着她的腰,再也顾不得这样的姿势会不会让她不舒服,顾泽挺/身就狠狠的再次撞了进去,绵密而凶悍的撞击,女人皱着眉头开始干涩的木木的疼。

一只手掐着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口喂进自己的舌,肆意夺去她口腔里的的津液,激烈得凶残,温蔓要努力呼吸才能维持。

“你不是不给我反应吗?”顾泽捏着她的下巴发狠的咬了一口她的唇,沉重的粗喘声在安静的黑夜里流着肆意的暧/昧,“是不是连喊疼你也不会了?嗯?”

温蔓皱着眉头不回答他也没有办法回答他,却一门心思只盼着他能快点结束然后回去睡觉。

顾泽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的心思,“温蔓,”又怒又急,这种默不作声的沉默和忍耐对于想要对方一起身心沉/沦的男人来说等于一种变相的挑衅和挫伤,更是致命的打击,“你比谁都懂得用什么方法来报复我,你明知道你现在喊声疼我都会心疼…呵。”

他低低的笑,埋藏在深处的戾气和阴暗终于再次被翻了出来,“我想对你温柔的,但是比起奸/尸,还是强暴更有感觉,你说呢?”

温蔓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忽然就连根全部拔出,然后重重的再次刺入,全然不顾及她的感受,调整成更方便的姿势入到最深处。

“唔…”温蔓闷闷的哼了一声,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开始高频率的进入和撞击,每一下都往最深最敏感的地方捣弄,逐步逼近她能承受的极限。

温蔓紧紧的拧眉,手握成拳用力的砸在他的肩膀上,声音也变得极冷,“顾泽,你给我停下…我疼。”

她妥协于这段婚姻,不代表她必须像之前一样无限制的承受他故意的粗暴的性/爱。

顾泽没有因为她抗拒的捶打和喊声而停下身下的动作,反而变得更快更疯狂,湿热的唇将她的耳朵卷入口腔,配合撞击的频率重重的吮吻啃咬,“你疼?那我的疼呢?温蔓,你还想要我怎么样你说,到底要怎么样你他妈的才不会每天都冷淡我?”

最亲密的事情也可以最生疏最陌生,顾泽这辈子都没有承受过这样无力的挫败感,他没办法取悦他身下的女人,正如看着她寡然而淡静的脸就仿佛永远也暖不了她的心。

温蔓不再说话,也不再去抗拒他暴力的占有,只能等着结束。

她越是这样,顾泽心底里的暴戾就翻腾得更加厉害,她这些无声的忍耐对他来说才是最彻底的冷漠,他宁愿她哭她闹甚至像前几次那样动手甩他巴掌也无所谓。

也许在他心底的深处,所能奢望的无非就是她能哭着说几句软话,他现在也奢望不起她会给他情事上的反应。

女人默不作声的承受,眉头越皱越紧,恨不得能将自己缩成一团,但是顾泽又怎么会给她这样的机会,他强制性的将她的腿分开到最大,不断的变换着各种姿势大进大出。

温蔓把脑袋埋进自己的臂弯,她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刻意的折磨她,他完全可以按照他喜欢的来,发泄完不是皆大欢喜吗?

还是他喜欢折磨她看着她痛苦?

忍到忍不下去了,温蔓才开口求他,“顾泽…够了,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

他根本不是在追求快/感,就只是在折磨她,怎么让她难受她就怎么来,温蔓在他的身下抽泣,“…很疼。”

顾泽双眼发红,整个人都被魇住了,他厌恶这样的情况,更加厌恶这样折磨她的自己,冷感的女人对性不感兴趣,他这样对她她也许以后都不会准他碰了。

直到女人啜泣着求饶出声,半魔靥的男人才稍微清醒了一点,他勾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来分开腿跨坐在他的腰上,标准的女上男下姿势,他低头舔吻着她的下巴,低低喃喃的呢喃,“疼吗?疼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不想跟我说话,所以连喊疼都不愿意,嗯?是不是?”

那黏腻的亲昵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吞咽下去,顾泽从下巴又再次沿着已经留下串串吻痕的脖颈吻到胸前。

温蔓无力的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不是…没有。”她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就因为她没有感觉他宁愿让她痛着也要给她反应?她抽气呜咽,“你…快点弄完…”

他折腾了到底有多久她都不知道,只知道下来的时候不过两点,现在天色已经开始泛白了。

“你在想什么?”他一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说话的唇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缭绕于鼻尖的烟草气息,“跟我做/爱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告诉我。”

她说她忘不了,所以他每次碰她她都会想起那盒录音带,想起郁笑笑的事情,所以无论他怎么取悦她她都没有反应。

温蔓只是摇头,“没…我不知道,顾泽我不知道你别再逼我了。”她的脸颊上布满了泪水,整个人都脱力得只能靠在他的身上,“我求你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恨不得马上闭上眼睛能睡过去,“天快亮了,佣人会起来…小小也会醒来…”

顾泽那双眼眸中的戾气逐渐的散去,五官也逐渐恢复了温柔的模样,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着她的下巴,舌尖偶尔舔过她的唇瓣,“乖…你早点跟我说就是了…我不喜欢你不跟我说话又不理我的模样,蔓蔓,我不喜欢你知道吗?”

她闭着眼睛,唇瓣压制着颤抖,“…嗯。”

男人眯着眸又是一顶,她实在是已经快到极限了,忍不住抽泣着道,“我知道了…顾泽,你放过我。”

他满意的亲了亲她的唇,重新大力的按着她的腰进行最后的冲刺,女人无力的攀着他的肩头听到他最后满足的低吼,然后一阵滚烫的热流一泄而下。

顾泽在那一瞬间狠狠地再度吻上女人微张的唇,肆意的勾着她的唇做最亲密旖旎的交/缠,“我爱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等顾泽抱着已经脱力的女人回到次卧放热水洗了个澡,然后又重新抱着她回到床上休息,天色果然已经亮了。

顾泽身上只穿了件松垮的衬衫,一夜未眠。

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就听到身后女人的动静,他一回头就看到她满脸疲倦的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他不得不重新转身返回去,“你干什么?”

她被他抱上来的时候就已经困得不行了,就浴缸里泡澡的时候睡了一下,到时间点又醒来了。

强撑着困意,她垂眸淡淡的道,“小小该醒来了,我要给她喂奶。”

顾泽伸手就要去拦她下床的动嘴,被女人条件反射的躲开了,他的手就这样生硬的僵在半空中。

温蔓仍旧低着头从旁边就要站起来离开,准备从他的身侧走出去,男人眼睛都没动一下就抓住她的手臂,轻易的把她重新捞起来扔到了床上,然后掀开被子盖上她的身子。

“我去抱她过来。”扔下这句话,他就转身出去了。

温蔓躺在床上,几分钟后顾泽果然抱着孩子过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睁着乌溜溜水灵灵的眼睛瞧着她,小小的手在空中挥舞着,没有长牙的小嘴巴咿咿呀呀的笑着。

女人接过孩子放在自己的身侧,低头爱怜的亲了亲,然后解开扣子就要喂奶,末了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立在窗前的男人,“你今天要上班先出去吧,小小跟我一起睡就是了。”

顾泽一只手插在西装裤里,顶着一头微乱的发比平时看上去年轻了几分,身上还散乱着几分放/纵情yu后的性/感颓废,沙哑着嗓音朝她微笑,“她睡了一晚会很闹腾,你需要休息和安静。”

两点以后就没有再休息,她是肯定需要补眠的。。

温蔓低下头,动作很慢,男人不紧不慢的声音在床边响起,“我现在能看到的刚才都看过了摸过了也亲过了,蔓蔓。”

坑深379米:你会原谅他吗?

女人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很直接的把自己的衣服扒了下去,本来洗完澡就没有穿bar,婴儿立即自觉的凑了上去。

若不是男人的视线果然灼热侵犯性太强,温蔓已经困倦得几乎就会这么睡过去,可他站在她的床边她不敢睡。

等孩子吃饱自己吐出,温蔓的脸才枕在枕头上,拉上衣服,一边逗弄着亲亲那软软的脸,一边开口道,“你等下去上班就把孩子给佣人带,叫她们小心点。”

“嗯。”动作小心而温柔的抱起吃饱喝足的顾安西,顾泽抬眸凝了她一眼就抱着孩子出去了。

温蔓累得不行,身上更是酸痛得不行,昨晚的画稿没有画完她也只能下去起来继续画…她真的不知道那男人究竟想怎么样。

她的眼睛才阖上几分钟还没进入睡眠,就再次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顾泽踱着平常的步伐,身上穿的还是之前的衣服,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中拿着一支药膏。

温蔓睁开了眼睛,“我累了要睡觉。”

“嗯,我知道。”顾泽在床边坐了下来,长臂很自然的掀开红色的被子,低着眼睛侧脸看上去很专注,温和浅笑的样子跟几个小时前魔怔般的男人截然不同,“受伤了吗?我给你上药。”

她被子的身体只穿了一件香槟色的薄款真丝裙,撩起裙摆就能看到两条白皙纤细的大腿,一眼就能看见出自男人大手的指痕和青紫交错的吻痕。

顾泽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手才探过去女人就并拢了腿,她用手肘撑着身子半坐起来,“药给我,我自己擦你去上班。”

她没能从他的手里拿到药,只听到男人低沉又听不出情绪的嗓音吩咐般的道,“腿张开,我给你擦药。”

温蔓不动,她眉头拧着厉害对这样的事情很抗拒,不由就把声音放冷了很多,“顾泽我说了我自己来,你给我出去!”

他就跟没有听到似的,直接自己动手将她的腿掰开,女人的力气又怎么会跟男人在一个档次,顾泽轻易就让她被迫分开。

温蔓倒吸了一口凉气,干脆放任自己让脑袋重新倒回了枕头,闭上眼睛当自己睡着了让他自己折腾。

温热的唇瓣就这样落在她大腿的内侧,痒痒的触觉温蔓一下僵硬得厉害,她神经一跳立刻就坐了起来,腿被顾泽的手按住。

“别动。”顾泽神色自若的离开,然后熟练地挤出药膏在指尖,然后逐一散开涂在她腿上那些淤青上。

温蔓屏住呼吸,重新躺了下去手臂抱着枕头,把脸埋下,温静的声音淡淡的,“你快点,我很困了。”

“乖,等一会儿。”药膏清清凉凉的,外面皮肤上的痕迹基本擦过,长指挑开她的底下最后一层布料。

他有好将近一分钟没有动,动作甚至没有视线更有存在感,轻的几乎感觉不到,将近五分钟后,温蔓才从枕头里抬起脸看过去。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侧脸,温和的轮廓看上去很柔和,黑眸里最深的竟然是焦距起的心疼,动作轻而专注。

她怔了一秒钟,重新闭上了眼睛,这么心疼,又为什么要做?

等顾泽忙完手里的活,女人已经睡着了,呼吸很均匀,很沉,清秀的眉目清清淡淡的。

男人的吻如羽毛般落在她的眉心,低低的念道,“要怎么样才能重新暖你的心?”

顾泽身边的秘书敏锐的察觉到往日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的男人最近推得案子越来越多,他生活的重心像是突然间转移了。

她见过这男人工作疯狂的时候可以整整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他能有今天,除了独到而准确的市场眼光,与生育来做生意的天赋和在绝对无死角专业事实,情商智商他都是拔尖的。

自信,狠,这样的男人专注起来很难不成功,何况他对成功的定义世俗而无比的清晰,顾泽是个可怕的男人。

文秘书交代完今天的工作,看见办公桌后的男人眼神专注的看着无名指上的婚戒,低沉的声音紧跟着她的声音响起,“文欣,为什么讨好一个女人会这么难?”

文秘书一怔,很快想到总裁最近吩咐她做过的一系列私事,随即恭敬的微笑,“总裁,您是在追求您太太吗?”

“嗯,”顾泽收回自己的事情,“文件放在这里,你先出去。”

“是,”看得出来顾泽并不想多说,文欣识相的没有多问,这个男人无疑是自负的,他最近貌似在总裁夫人身上受挫很深了。

“文欣,”在她打开总裁室的门正好出去的时候,男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的声音很缓慢,像是每个字每句话都是经过字斟句酌才说出来的,“如果你曾经很爱一个男人,但是他伤害过你…你还会原谅他吗?”

文欣是八面玲珑的女人,所以她才能安稳的当了这么多年顾氏首席秘书,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什么场合说她都知道,但是此时顾泽这个问题,她竟然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顾总,”她用最快的速度组织了语言,微微的笑也仍旧是彬彬有礼,“我知道现在夫人不会再跟您离婚,不如我这么问您…如果她真的再也不会原谅你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爱你…您还会爱她想要继续跟她过下去吗?还是说找一个下一个相爱的人相守一生更好?”

无比奢华的夜总会,足以塞得下上百人的包厢处处都彰显着浮华富贵所有的高价。

顾泽坐在黑色的沙发里,手指中端着一杯白色泡沫翻滚的酒,另一只手把玩着手中的大屏手机。

屏幕的背景是一张女人的脸,美丽温婉,茶色的长发下笑靥绵长,他看着那直达眼底的笑意,心脏竟然微不可绝的疼着。

“来来来,顾总,您千万别跟我客气,这个场子里的美女多得是,我特意叫人挑了一帮新鲜货…什么型号都有,大家都别跟顾总抢。”

一个四十岁左右穿着西装也掩饰不住那一股浑浊稚之气的男人大手一扬,随即一批年轻美貌穿着极少布料的女郎陆陆续续的进来了。

莺莺燕燕的各种娇媚声开始充斥着本来就酒味极重的包厢,顾泽始终低着头,偶尔抬头,有年轻的女孩凑上来他也只是淡淡的道,“你们玩就行了。”

语调温淡立刻就和在场的其他男人区分出来,他一身剪裁得体的意大利西装,双腿交叠姿势慵懒,英俊冷贵得完全不像是在名利场上打滚的商人。

顾泽的手摩擦着手机屏幕上的女人,只是淡淡的想,倘若他整晚没有回去,她会不会发现自己的男人没有回家?

薄薄的唇畔牵起几分自嘲的笑,然后仰头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酒,手指把玩着空杯。

“顾总怎么兴致不高的样子?”那中年男子见顾泽身边的女人都被他几句话赶走了,以为他今天心情不好或者看不上他找来的女人,“是不是这些姑娘不对您的胃口?”

顾泽抬眸,这样的场景和情况他面对过无数次,生意场上免不了交际应酬,他以前玩得起也玩得开,无非是酒,钱,女人。

他淡淡启唇,不咸不淡的道,“嗯,我在外面花我太太不会准我再上她的床。”

男人吐字清晰,英俊的脸庞甚至看不出半点不清醒的痕迹,但是离他最近的小助理却是隐隐感觉到那双眼睛里的若有似无的醉意。

他的话音刚落,包厢里立即响起一阵笑声,“顾总最近恐怕是真的兴致不高,以前欢场上谁比您玩得一把好手,最有钱最英俊最温存,顾总一出现整个场子的女人都眼巴巴的瞧着。”

“是不是改口味了?”他走在哪里,想巴结他的人都是一波一波的,逮着机会就只想凑上去讨好,“您喜欢什么样的?还是哪家的姑娘让顾总受挫了所以整个晚上都这么兴致缺缺。”

他不答话,氛围自然也能被炒得很热,这种场合最不缺活络气氛的人,一个长相极其清纯的女孩在老板眼光的示意下状着胆子走到顾泽的身边坐下,娇羞的怯怯问道,“顾总,要不要我给您倒酒?”

她没敢贴得很近,这男人身上冷贵的疏离让她不敢直接凑上去。

顾泽眼睛都没抬一下,淡淡的嗯了一声。

女孩把倒满酒的酒杯小心的递到他的手上,无意中看到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她抬头看了身畔英俊醉人的男人一眼,语气艳羡的感叹道,“您太太真漂亮。”而且气质极好,漂亮的脸上漾着温婉的笑容,一眼看上去就让人有种望尘莫及的自卑感。

“嗯,”顾泽的唇畔勾出笑容,“她很漂亮。”

那种漂亮不是乍看的惊艳,而是随着时间沉淀下去的美丽,一点点的渗透骨髓,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得退出了。

女孩虽然年轻,但是也算是见识了不少的男人,这种在应酬的时候还会想着自己妻子的男人,多半不会对她们有兴趣,遂聪明温顺的坐在一边,除了倒酒一句话都不说。

坑深380米:找个不爱你的女人就不烦了

大概十点多的时候,跟着顾泽出来的小助理身上的电话响了,他连忙手忙脚乱的拿出来接起,大老板在这里,他也不敢擅自出去接电话,见没有人注意他,遂小声的窝在角落里说话。

“我在陪总裁应酬…我得晚点才能回去…”

“晚点?现在都快十一点钟了还不够晚?你是不是要凌晨一两点钟回来才算是晚?”电话那边的女人声音实在是太大,顾泽耳力又好所以不可避免的都听得很清楚。

小助理连忙解释,“我这也没有办法啊…亲爱的,等散场了我马上回家哪里都不去,你别担心…”

“你是去正规的公司上班的,为什么整天都要出去陪应酬弄得很晚回来?你白天没时间陪我,晚上的时间也给了工作,我…”

小助理闻言只能不断的解释说好话,“宝贝别生气,等我赚了足够的钱我们才能结婚,我也是想尽快娶你。”

“我不管,你参加应酬的那种地方我见过一次了,全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围着转,一个比一个风/骚,一个比一个漂亮…你现在就给我回来。”

顾泽面无表情的端起酒杯,烈酒从喉咙大口的灌下去,一路焚烧到下腹的感觉酣畅淋漓。

等小助理挂完电话,还很年轻的男孩子显得坐立不安,不断的端起前面茶几上的水喝着,隔几分钟就抬着手腕或者拿出手机看时间。

顾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又喝了一口酒,“想走就走吧。”

小助理没料到顾泽会主动开口跟 说话,连忙惶恐的答道,“顾总我不急…您喝醉了我待会儿会负责送您回家的,我不急。”

他漫不经心的喝着酒,“你老婆不是在打电话叫你回家吗?她在等你,你不回去她就会一直等着。”

“顾总…没事,”小助理傻乎乎一般的笑,“我回去哄哄她她就不会生气了,工作上的事情她虽然总是发脾气,但她是最理解我的。”

顾泽眯起眼睛,黑眸狭长,泻出微微的熏意,薄唇微勾,“回去吧,不要让女人等。”他看着酒杯中荡漾着的液体,淡淡的自顾的笑着,“女人等得太久,她就不会再等了。”

一直坐在顾泽身边的年轻女孩听到这话微微的一怔,不由的抬头看去,那张英俊得令人心动的脸,似醉非醉,只是这样的话…究竟是在说谁?

她还没见过这么好说话的老板。

小助理很紧张,因为他也没见过总裁这么好说话的样子,他冷血寡情是出了名的,对待手下不刻薄但是绝对严苛。

不会是…要炒了他吧?!额头上顿住落下细细密密的汗水。

他抹着自己脸上的汗,“顾总,我媳妇儿不会的…我等会儿送您回去再回去,对不起顾总,下次我一定不会在工作的时候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