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睿没有动,无忧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再度开口道,“我要休息,你出去。”

她闭着眼睛慢慢的趴在床上,黑色的长发铺散在白色的被褥上,她抱着被子慢慢的蜷缩着,声音也开始变得极其的无力,“出去吧。”

她不想再吵了,吵闹于他们而言几乎没有任何的效果。

她也真的很累了。

顾睿一言不发的走到床边重新将被子好好的盖在她的身上,无忧闭着眼睛没有搭理也没有腾出力气拒绝,安静闭着眼睛的模样像是死去了一般。

“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过来。”

无忧纤长的睫毛动了动,其余的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过了大概半分钟,顾睿推开病房的门出去了,然后反手轻轻带上。

温蔓和安西等在外面,一看顾睿额头上的血立即被吓了一跳,“哥…你跟嫂嫂怎么了?”

打架了吗?怎么会弄出伤?

顾睿淡淡道,“没事,不小心碰伤了,”他看了两个女人一眼,两个人的眼圈都是红红的,“无忧休息了,你们先回去吧。”

温蔓叹了口气,“我先带你去处理一下额头上的伤口吧。”

顾睿点点头没有反对。

安西咬着唇,期期艾艾的问道,“哥,要不要我陪着嫂嫂?”

男人的眸色很淡,很暗,“她这时候不想见谁的,”他看了自己妹妹一眼,“你去联系一个好点的心理医生。”

顾安西睁大眼睛,随即默默的点头,“我知道了哥哥。”

顾睿粗略的收拾了一下伤口,“妈,你跟爸回去吧。”她看着自己母亲时不时抹着眼泪,心里一疼,抬手抱着她的肩膀,“不要伤心太久,妈妈。

温蔓叹气,她当然伤心,她絮絮叨叨的道,“妈虽然很伤心,但是最伤心的只会是无忧,儿子,女人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都是亲生的骨肉,就这么没了没有旁人会比她痛。”

就算是他,也不会比她痛,甚至无法感知她到底有多绝望。

顾睿看着自己母亲又红了的眼圈,淡淡的笑,“我知道她痛,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妈,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少痛一点。

他恨不得所有的疼都能从她的身上转移到他的身上,那样她就什么都不用再承受了。

顾睿没有在外面逗留很长的时间,只给额头上的伤草草的擦了点药,肩膀的刀伤也在医生的强烈建议下重新换了药和绑带。

等医生给他绑最后的绷带时,身上的手机响了,他接通后就听到安西急急忙忙带着哭腔的声音,“哥…哥哥,无忧不见了。”

顾睿猛然的从样子上起身,低沉的声音有敛着的情绪抑制不住的泄露出来,“什么叫不见了?”

“我刚跟医生联系完后想着无忧应该没吃晚餐就买了点粥…回病房的时候也没有看见她,让季叔叔派人找了也没有看到,我觉得她现在应该已经不在医院里了。”

外面还在下着大雪,她一个人如果没有在医院还能去哪里。

顾睿的眼神一下就冷了下来,“我知道了。”薄唇吐出四个字就直接挂了安西的电话,也没有顾及伤有没有包扎好就转身准备离开,温蔓连忙拽住了她,“儿子,出什么事了?”

他的唇动了动,“无忧不见了。”

她根本就不是想休息,她只是想离开而已。

甚至,顾睿在唐乐乐的电话的时候,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要是想回战家可以直接打电话给父母,而不是把他赶出去。

也许,她之所以动手打伤他,也是因为想让他出去。

“妈,”电话接通后,顾睿低低的开口,“无忧在您那里吗?”

“没有。”唐乐乐下意识的回答,随即反问道,“顾睿,你为什么这么问,无忧不是还在医院吗?”

顾睿闭了闭眼,以极快的语速回答,“无忧不在医院,”心头的慌张无法掩饰,“既然她不在您那里,那我现在就去找她。”

他知道唐乐乐没有骗她,因为她不需要。

如果无忧执意要留在战家,他其实是没有立场阻止的。

他以最快的速度打电话给梁秘书,声音沙哑仿佛喉咙受伤了,“无忧不见了,你现在让人把医院的监控录像调出来,然后派人去找,各大大小小的酒店,所有她的朋友,战左野和我名下空置的房子,其他的医院,今晚午夜之前我要把她找出来。”

梁秘书反应很快,“顾总,要不要派人去火葬场和您今天选的…墓地看看?”

“不用了,”他很快的回答,“这两个地方我会自己去。”

大雪纷飞,寒冷的风几乎吹进她的骨血里。

长发在风雪中吹得厉害,她只穿了一件过膝的白色羽绒服,眼神空茫瞳孔没有焦距,长长的雪地薛踩在地上可以听到嘎子的鞋底和雪摩擦的声音。

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她的羽绒服下只有一身单薄的病服。

一辆出租车停在她的面前,车窗摇下露出司机的脑袋,“小姐,您要去哪里?天气这么冷,这么走怪冷的。”

无忧缓了几秒眼睛才动了动,然后张口报了一个地址。

司机有些犹豫,无忧说的地方离市区很远,且刚才只远远看见一个年轻的女人,走近了看才发现她有些不正常,“小姐,那儿太远了这种天气不好走。”

无忧没说话,手插进口袋摸了摸,摸出几张崭新的钱递到车窗前,“够了吗?”

车子在一栋高档小区停下,无忧下了车走进去直接摁了电梯到了四楼,打开门后满室都是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走进屋子里,直接倒在那张崭新却落满灰尘的沙发上,蜷缩着身子闭着眼睛就这么睡过去,姿势就像是胚胎中的婴儿。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个小时还是一个晚上,无忧被门开的声音吵醒——她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

有人走进来的时候,她甚至不知道害怕。

面无表情的看着朝着她走过来的身形高大的男人,一时间呆住了。

——今天有点累,先更三更吧

坑深553米:有顾睿我永远好不了

男人的手落在她的额头上,嗓音低沉而浑厚,“穿了这么一点点睡在这里也不盖被子,不知道会着凉吗?”

这是一个线条轮廓粗犷而极具雄性气息的男人,军绿色的大衣包裹着健壮而结实的身形,浓眉下眼组合成深邃的眉目,军靴踩在地板上整个人极具存在感。

无忧坐了起来,男人在同一时间伸手抱住了她。

她的身体很凉,惹得男人阵阵蹙眉,“那混蛋欺负你,你就连冷都没感觉了?”

屋子里装了暖气,她也没开,所以空气的温度很低。

无忧搂住他的腰,脑袋埋在温暖而厚实的怀抱里,“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回来步楠就说你失踪了,”男人抬手轻易的将她抱了起来,说话言简意赅,很简短但是意思表达得很明确,“我过来带你回家。”

“不要,”无忧伸手拽住了男人胸前的衣服,脑袋摇晃得厉害,“我不回去,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再看到他了。”

女人的声音变成了闭着眼睛的抽噎,“我想离开这里,带我离开这里,哥。”

战左野沉默犹疑了一阵,五官组合成粗犷的温柔,“你身体不好无忧,你不想见顾睿,我保证他没有机会再站在你的面前,嗯?”

她如今的身体状况,步楠跟他粗略的谈过了,最好是静养。

无忧低低的哭泣,“不要,总会见到的,”只要在同一片天空下,他们总是会见到的,女孩的声音喃喃的,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了,哥哥,我好不了的,有他在我永远都好不了。”

战左野低头皱着眉头,手落在她的后背上,简短的落下一个字,“好,我带你离开。”

也许,不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她心上的伤口才能痊愈。

无忧不见了。

在午夜零点没能找到她时,顾家和战家都慌了神 。

她只有一个人,拖着那样虚弱的身体,除了战家,这个城市根本没有她的容身之处,或者说,没有能躲开顾睿寻找的藏身之处。

在顾睿相识相交的朋友里,也有不少是军队和各个部门的,以顾家的人脉要在京城找一个人压根不是难事。

“哥,”黑色的世爵里,顾安西坐在副驾驶上,天空飘着的雪还没停,她小声的道,“我觉得嫂嫂可能回战家了…只是生气所以说没找到。”

顾睿垂着眸,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淡淡的出声,“不会。”

“为什么?”安西不解的问道。

“她想回去,没必要自己从医院逃走。”医院的监控录像他看过了,她只穿了羽绒服和雪地靴就出去了。

如果战家真的要把她带回去,他又能怎么样?

“哥,”安西有点不安,“嫂子…不会出事吧?”

顾睿没有说话,直接发动了引擎,眼眸深沉,气息一片冷冽,“去战家。”

顾安西没有多说什么,伸手给自己绑好了安全带。

半个小时后,顾睿和顾安西站在唐乐乐的面前,因为天刚刚亮,所有人几乎都是彻夜未眠,唐乐乐的眉目净是血丝和疲惫。

“妈,”顾睿穿着深灰色大一,眉宇间的阴郁很厚重,他的言语间都是彬彬有礼,可是似乎又跟以往有些不一样,他的嗓音很低,“无忧在您这里吗?”

“没有。”唐乐乐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疲倦也冷淡,“顾睿,两夫妻的事情我不想指责你什么,但是无忧是我的女儿,她如今这样我对你也没什么好说的,她不在这里,你走吧。”

顾安西站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道,“伯母,我知道无忧的事情是我哥哥的错,可是她不见了哥哥已经找了一晚上了,您如果知道她在哪里告诉我们好吗,嫂嫂不想见我们我们暂时不打扰就是了。”

唐乐乐看着年轻的女孩乞求的眼神,她淡淡的道,“顾睿,她知道她回家你一定会找过来,所以连家都不愿意回来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呢?”

“或者说,顾睿,你还想怎么逼她呢?”

顾睿和顾安西没有进门,鹅毛般的大雪都落在他们的头发和肩膀上,身形笔挺修长的男人半响没有说话,良久,他微微的垂头,“好,我知道了,我会继续找她,您一晚没有休息,不打扰了。”

走出战家别墅大门的时候,安西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担忧的问,“现在怎么办啊哥哥?”

顾睿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让她上去,“你上车,我送你回温园。”

“你知道嫂嫂在哪里吗?”

“如果无忧的父母不知道她在哪里刚才不会几句话就算了的,我会查到她在哪里,你回去吧,爸妈心情也不好,你陪着他们。”

顾安西看着自己哥哥,“是爸让我陪着你的。”

“嗯,我有事要处理,你回去吧。”

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顾安西也不敢多说什么,点点头答应了,乖巧的道,“嫂嫂安全就好了,迟早会找到的,哥,你别太着急了。”

顾氏公司的写字楼,落地窗外飘着的雪停下了。

梁秘书看着办公桌前俊颜专注,冷冽平静覆盖着无声阴鸷的男人,将手里的文件夹递了过去,“顾总,您交代我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里昂大公子至今没有离开Z国,下榻皇朝没有换过酒店,他为人很低调除了杜明珠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出现在这里。”

“他没回国吗?”

“没有,似乎短期内没有回国的打算。”

男人淡淡问道,“为什么?”

梁秘书不懂,“什么?”

“他的事情都办完了,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啊?梁秘书迷茫的思考,亚瑟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她没想过,人家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好在顾睿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面无表情的吩咐,“等会儿你出去的时候替我联系凯撒。”

梁秘书睁大眼睛,有些疑惑,“为了公事吗?”

她记得顾氏和里昂家是没有任何合作上的往来的,甚至可以说,是刻意避开了交锋。

要是说私交的话,不管是亚瑟和凯撒,跟顾总都是有私怨的。

顾睿没有回答她,大部分的注意力基本都落在电脑的屏幕上,她也不好多插口问什么,连忙说了句我知道了。

傍晚的时候,杜明珠闯进了顾睿的办公室,说闯并不合适,因为在她进来的时候就没有人拦着她。

明艳的女人第一次充满了落败的气息,被烫染过颜色漂亮的头发也有些乱,看得出来是出门的时候没有收拾。

男人的笔记本屏幕上是曲折的曲线图,他看着上面的起伏,眼神幽暗而冷静,对忽然闯进来的女人几乎无动于衷。

杜明珠率先出声,她冷冷的看着优雅而冷峻的男人,“顾睿,是你在暗中做了手脚害得我爸的公司被法院宣布破产,是你让人来我们家逼债逼得我爸不得不去坐牢?”

顾睿把玩着手里的金色的钢笔,唇畔勾着玩味的笑容,“杜小姐似乎找错人了,我不是法院,也不是你们家的债主。”

杜明珠深呼吸,“顾睿,我们家不管再怎样都不会是你的对手了,做人何必赶尽杀绝?”

薄唇的弧度很淡,“大约是我的心情不太好。”

“顾睿!”杜明珠看着他眸里的冷光,几乎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她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我哥已经没了,我爸也年纪大了,你是商人想要得到的无法就是利益而已,你在我们家已经捞不到什么你看得上的利益了…”

男人轻描淡写的打断她,“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是听你说废话的。”

杜明珠顿住,“你放我进来又是什么意思?”她来之前,原本以为她是进不了顾睿的办公室的。

顾睿平静的看着她,“杜小姐很聪明,我猜你既然在亚瑟的手下,多多少少会了解一点他的事情,杜老也算是叱咤一生,你总得拿出值得的东西来。”

“顾睿,”杜明珠看着唇畔弧度冷然的男人,心底溢出微微的慌乱,冷冷的看着他,“你花这么大的价钱,就是想报复我?”

顾睿眸微眯,语气微哂,“你觉得?你值得这个价?”

杜明珠立即明白过来,她不值得,杜家对他来说也不值得,但是亚瑟值得,她捏紧了拳头,“顾睿,你们顾氏和里昂家族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管是你父亲还是亚瑟的父亲都不会同意让你们的私人恩怨卷入公事引起商战。”

顾睿很淡然的笑,“顾氏以后一定是我做主,可是里昂家族是谁做主就很难说了,亚瑟不敢做的事情,我未必不敢。”

亚瑟和凯撒还在夺权的阶段,他们两兄弟是绝对不能在明面上忤逆自己的父亲,那个传说中创造了商业帝国**而霸权的男人。

退一步说,除非是里昂族主不在了,他们兄弟都不敢忤逆他。

杜明珠的眼睛闪了闪,面上仍是笑,“顾睿,难道你要和凯撒联手把亚瑟彻底扳下继承人的位置?你别忘了你和唐小诺是为什么分手的。”

坑深554米:有人在偷偷的跟踪她?

男人神色未变,只是徐徐的低笑,“你不是很清楚,对对手来说,对方内杠是最好的机会。”

亚瑟和凯撒争了很多年了。

论家族血统和里昂族主的重视程度,亚瑟势力更强大。

可是论心机城府为人狠绝,凯撒更胜一筹。

若是旗鼓相当,不管谁赢谁输,都是元气大伤。

这个道理,很浅显,杜明珠自然明白,顾睿可以帮凯撒赢亚瑟,也可以在凯撒赢了之后立刻踩上去。

杜明珠有几分战栗,她无意卷入这场战争,只希望杜家能求一条活路,可是如今已经很难再抽身了。

“我把亚瑟的信息告诉你,他不会放过我的。”

顾睿淡淡的笑,“我也可以保证,你的父亲会在监狱里孤老终身,相信我,来自意大利的大公子可以给你足够的钱,但是在这片土地上,在我面前,是没有权的。”

这个道理,杜明珠自然明白,这也是她之所以会来找顾睿的原因。

别说亚瑟不会帮她,就算他愿意抬手,也不会为了她闹出太大的动静,用顾睿的话来说,她没这个价值。

她恢复冷静,冷冷的看着优雅倨傲的男人,“你想知道什么?”

顾睿的手指把玩着那只精致名贵的钢笔,漫不经心的语调仿佛对这些并不在意,“我记得亚瑟为了给他的女人报仇是非要杀了凯撒不可,上次有机会要他的命,为什么停手了。”

“凯撒的手下骗了他,说当初那个女人没有死。”杜明珠面无表情的回答,“但我觉得不是因为这个,里昂族主原本是兄弟创业,珠宝业起家,他们当初联手设计了两对戒指。”

“亚瑟和凯撒和柳嫣然——也就是如今亚瑟未婚妻,三个人是一起长大的,他们兄弟都喜欢柳嫣然,柳嫣然是族主看中的儿媳妇,她本来是喜欢凯撒的但是被迫于族主的压力和凯撒分手成为亚瑟的未婚妻。”

顾睿安静的听着,眉目间没有波澜。

“柳嫣然那时候大概也是年轻又爱极了凯撒,不惜要私奔跟着凯撒离开,结果被亚瑟抓到了,被心爱的女人戴了绿帽子,亚瑟和凯撒当场动了枪,被柳嫣然死死的拦住了,她说凯撒死了她陪,只要亚瑟放过凯撒她愿意跟他回去从此安心的做他的女人。”

“凯撒是私生子原本就不受重视,那时候他跟亚瑟的感情虽然说不上多好,但也绝不差,所以凯撒没有私下培养势力自然不是当时亚瑟的对手,布鲁说如果不是出了后来的事凯撒是不介意屈居兄长之下的。”

顾睿抬眸嗤笑,“你的意思是,他们兄弟两是为了那女人彻底反目闹到如今你死我活的地步?”

“不是。”杜明珠平静的道,“亚瑟被自己的女人和弟弟双重背叛,据说受的打击挺大的,放过凯撒带着柳嫣然回去后没几天就消失了。”

“亚瑟在外面的事情就算是他当时最信任的手下都不知道,只知道他似乎爱上了一个女孩,爱到要为她放弃继承权差点被族主打断了腿。”

顾睿眯着眼睛,不动声色的启唇,“那不是刚好,结局很圆满。”

兄弟两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想要的女人。

“如果族主没有逼着亚瑟杀了凯撒的生母,派凯撒替他杀了亚瑟在外面认识藏起来的女孩,大概是圆满的结局。”

顾睿眉梢微动,敛着眸光淡漠的道,“既然是被逼的,他们兄弟不是应该恨自己的父亲。”

“本来是,可是巧的是兄弟两个都求对方手下留情,结果是,亚瑟念着感情偷偷的放走了凯撒的妈妈,可是凯撒杀了亚瑟心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