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谦卑的微笑,“顾小姐,”她双手捧着一套衣裙,从里到外都有,“亚瑟先生有事出去了,这是他为您准备的衣服,晚餐也已经准备好了,您现在要吃吗?”

安西接过衣服,讪讪的笑,“谢谢。”抱着衣服,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过来?”

艾琳保持微笑,“我只是亚瑟先生请来照顾您的佣人,其他的事情无法过问,请您见谅。”

“哦,没关系。”她心里空落落的,闷闷的再次开口,“那你有没有手机?我想打个电话。”

“很抱歉顾xiaojie,您要打电话楼下客厅有,亚瑟先生要我转告您,电话只能打给他。”

安西的脸上略带着几分羞涩的笑意慢慢的僵硬和淡了下来,她用力的抱着自己手上的衣服,语气清淡,“他真的想囚禁我?”

艾琳微笑,“顾小姐,您不要这么想,您知道近来亚瑟先生和他弟弟争得厉害,他弟弟也是最清楚您对他多重要的人,所以担心会牵连到您的安全,”顿了顿,女孩的声音轻轻柔柔如沐春风让人舒服,“也许您先生保护您的方式您不喜欢,但他确实是为了您好。”

是这样吗?为什么她觉得哪里不对。

他担心她有危险,甚至不让她跟家里联系?安西的心口堵了一块石头,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全都消失了,“我知道了,我等会儿会下去的。”

卧室的门被关上,艾琳松了一口气,幸好这位顾小姐好糊弄,换了个聪明的女人这样的情况她很难应付,要不是薪水开的高,她根本不想做这样的事情。

原以为是有钱的贵公子养了个情fu,她还要保证情妇不知道自己是情fu,简直头疼。

光上门她抱着衣服回到床上坐着,低着脑袋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怔怔出神。

她知道她心底深处最喜欢和牵挂的还是他,所以在他第二次纠缠上来的时候想尝试着跟他在一起,如果他愿意真的跟她在一起的话。

他不是惦记她到宁愿吸毒也要见她的地步吗?

还是说,她离开里昂家的庄园前布鲁和柳嫣然说过的话再次回响在她的耳边。

黑钻的光芒的在微暗的灯下摇曳。

吃完饭从餐厅出来,柳嫣然小鸟依人的依偎在男人的身侧,在亚瑟打开车门等着她上去前试探性的开口,“亚瑟,”她面色犹豫了几秒才开口,“我想去医院看看凯撒…”

男人的脸庞依旧面无表情,她连忙解释道,“他会受伤也多半是因为我的关系,我不去看觉得很愧疚,而且我也希望…你们兄弟能够冰释前嫌。”

亚瑟淡淡的,“那就去吧。”

柳嫣然一喜,“你跟我一起去吗?”

“不了,我今晚约了几个股东,过半个小时就要开会了。”

“那好吧。”柳嫣然失望的道,“那我自己去,你早点回去早点休息啊。”

医院里,柳嫣然进去的时候病床上的男人正在看笔记本,病房里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她轻声的唤了一句,“凯撒。”

男人抬头,看到站在门口局促不安的女孩,微眯了眸,懒散妖冶的开口,“真是稀客。”

听得出他话里的讽刺,柳嫣然皱着眉头,“凯撒,我以后是你嫂子,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见我都这么讽刺我?”

凯撒不紧不慢的关了电脑,瞳眸注视着她那张抵不上唐小诺漂亮但是看着很舒服的脸,“你是怎么堂而皇之的在我面前说出以后你是我嫂子这种话的,柳嫣然,我身上有一刀是为了你偿的。”

她心脏一跳,慌乱的岔开话题,“温蒂她不在吗?”

“你很在意她?”

“嗯,我在这里她会不高兴,我不想你们再因为我吵架了。”

凯撒似笑非笑,“那你还过来?”

柳嫣然难堪的别过脸,“你受伤到底跟我有关,凯撒。”她深呼吸了一口,哀求的看着他,“我们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希望你们兄弟俩不要再继续斗下去了,我不想看到你们谁再受伤了。”

坑深606米:谁曾说她红颜露水注定失去

凯撒淡淡的睨她,唇畔噙着笑意,淡淡的道,“那你就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要分手。”

“我不会说的,”她的态度忽然转变了,闪烁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凯撒,我为什么会跟你分手,这是你插在我心上的一把刀,所以我永远不会告诉我,就像在你在我心里留了一道永远无法抹去的疤一样,我也要让这件事心塞一辈子。”

凯撒目光微微一动,手不自觉的捏成拳头,薄唇勾出阴森凉薄的笑意,“嫣然,”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你以为我不放手?你跟亚瑟能好好过下去?”

他笑了一声,“嫣然,你难道不知道,他根本不会再爱你吗?”

“我有时间,”柳嫣然迈着步子朝他笑,“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一直都是他在爱我,不管我对他多冷漠多过分做错什么事,就算是我被你父亲逼我点头答应跟他在一起却不顾一切的背叛跟你私奔他也一句话都没说放过我们,他花了二十年来宽容我爱我,那么我也可以花二十年的时间,来补偿他。”

二十多年,凯撒咀嚼着这个时间词,似笑非笑,“时间?你可能不怎么了解男人,”慵懒的声线嘲弄的意味很浓,“男人一旦开口说不爱了,他就是真的斩钉截铁的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的想法了,何况,他如今死心塌地的爱着别的女人。”

柳嫣然呼吸一窒,“那又如何,他已经答应娶我了,所有的消息都放出去了,凯撒,你跟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兄弟和对手应该比我更加了解他,亚瑟不是会言而无信的男人,他也不会为了女人放弃江山。”

眯着眼睛响起刚才路卡发过来的消息,凯撒忍不住低笑,带着怜惜和嘲弄,像是在笑她的天真,“是,男人不会为女人放弃自己的江山,因为失去了江山权势,那就连女人都保不住。”

他的哥哥可是真的让他觉得意外啊,竟然真的选择把那女人藏起来,想要速战速决吗?

“嫣然,”凯撒的薄唇翘着笑容,“我有点儿渴,给我倒杯水。”

柳嫣然踟蹰着,“温蒂真的不在吗?我听说这段时间你们感情很好,她一直在照顾你,”她说,“如果她回来了看到我大概会不高兴。”

“倒水,是护/士都能给我做的事情。”

柳嫣然于是也不再多说,转身走到饮水机旁边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走回他的身边,伸手递给他。

凯撒眉梢微动,“手抬不起来,会牵扯到伤口。”

柳嫣然看了他一眼,端着杯子小心的喂他,“小心点。”

将水杯放在一边,柳嫣然深吸了一口气,“凯撒,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说一件事的。”

“嗯哼?”他含笑的眸瞧着她,“想来跟我说什么?”

柳嫣然直视他的眼睛,咬唇道,“你爱温蒂吗?”

像是从他们分手她投入亚瑟怀里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说话,凯撒淡淡的,“你知道我的心意。”

他的心意,她知道。

“亚瑟不曾伤害过你妈妈,我也不是被他夺走,我是心甘情愿的选择跟他在一起的,凯撒,你不觉得你已经没有理由再跟他争夺继承权了吗?平心而论,他没有做过真正对不起你的事情,”她看着他俊美比以前更加成熟也愈发阴鸷的脸,“更何况,你如果不爱温蒂跟她结婚本来就是一种牺牲,牺牲了她的幸福也牺牲了你自己的幸福,我没必要这样做,真的不值得。”

“凯撒,就算你赢了亚瑟,我也不会再跟你在一起,我们之间早就在三年前划上了句话,我不会再回头。”

凯撒起身,清冷的气息靠近她,眉梢都是淡淡的笑意,“哦?是吗,那你告诉我,当初唐小诺的狗扑过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挡在我的面前?”他含笑的似乎有穿透力的眼眸看得她无处可逃,“嫣然,你跟我哥在一起,爱上他,就是为了报复我,带着这样的心思选择嫁给一个根本不爱你的男人,你看,我们都是这么扭曲。”

她碰上他的眼睛,猝不及防的猛然站起来然后往后退去。

“你明知道他心里有别人,他甚至可能把别的女人养在外面了,嫣然,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这样的话,带着三分无奈,还夹杂着淡淡的一分若有似无的宠溺,她的眼睛一酸,似乎有眼泪要掉出来。

病房外,女人浓密的长发掩面,听着那句嫣然,你闹够了没有,心尖蓦然像是没入了一根钢针,细长的疼痛深深的袭来。

连着落在门把上要推开的手也顿住了所有的动作。

门内门外的人都不曾想到,很久以后大权在握如愿以偿得到所有的男人单膝跪在她的身前,眼睛全都是深情和深痛,一遍一遍的问她,小诺,你闹够了没有。

同样是青梅竹马,同样有过别人的介入。

为什么他那么九死不悔不择手段的追逐,宁愿利用无辜的她,毫不犹豫的伤害自己,一枪一枪,还能再捅一刀。

她想起很久之前,她还很小的时候,陪着妈妈去寺庙里曾遇上过一个高僧,怜惜的看着她的脸,红颜露水,得到所有人羡慕的,也许失去的就是自己最想要的。

她从不信命,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点点的相信了。

也许是顾睿和无忧出现在同一张床上开始。

那时她荒唐的想,难道这是所谓宿命?

她最想得到的,都已经失去了。

病房里,柳嫣然躲开他的视线,她每次看着他的眼睛,都觉得慌乱而无措,“亚瑟不会那么做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为了那个女人,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柳嫣然猛烈的摇头,“够了凯撒,他是你哥哥他从来没在我面前说过你一句你这么说他不嫌自己下作吗?”

说完,她就转身走向门口,手落在门把上的时候,身后响起男人的声音,低沉得动人心弦,“嫣然,”他的嗓音带着一种无奈,“我给你一次犯错和反悔的机会。”

柳嫣然拉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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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唐小诺率先开口,绯红的唇扬起笑容,是那种真的在笑的笑容,“我不明白,他这样爱你,亚瑟的心里没有你,你在固执什么吗?柳小姐。”

她穿着高跟鞋,漂亮的长发打理得时尚而精神,妆容不浓不淡,恰好好处的展示她的美丽,身上穿的最新季度的长裙,笑起来便是倾国倾城,不见半点狼狈。

此时的柳嫣然和凯撒都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永远维持着光彩照人的模样,不是因为美丽,只是这美丽是女人最后的伪装,唯有如此,才能使她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和消瘦

柳嫣然将自己站得直直的,她仰头看着踩着高跟鞋而比她高出一大截的女人,保持微笑,“温蒂,我说我不会跟凯撒在一起就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的牵扯,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处处提防我。”

唐小诺笑开,手指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曼妙妩媚,“你不需要这么大的优越感和被害妄想,我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好奇啊,真的纯属好奇。

柳嫣然说了声好,然后从她的身侧走了出去,小诺抬脚走进去然后顺手把门关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笑眯眯的问道,“饿了吗?”

凯撒眼神复杂的看着她,还是点点头。

她的手里提了保温盒,原本就是过了给他过来送饭的,唐小诺莞尔微笑,看了眼放在门口的垃圾篓,手一扬直接扔了进去。

扔完后她就径直在沙发上坐下,倾身拿起茶几上的杂志自顾的看着,脑袋低垂着模样很认真,长发垂下。

半个小时后,凯撒很阴郁,“你打算就这么饿着我?”

看杂志的女人抬起头,轻描淡写的道,“饿你不应该吗?”

外面的夜空已经渐渐的出现月色了,病房设计采光能让月色照射进来,如水的银色月光沐浴在她的身上,落下一层别样的静谧。

凯撒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到她的身前,高大的身形遮住了光线投下一片阴影,“小诺。”

她没有抬头,手指翻动着书页,“想说什么?”

凯撒在她的身前蹲下来,长指将她手里的杂志夺走扔到茶几上,男人黑色的眸子眯成狭长的形状,嗓音被刻意的压低,“你喜欢我吗?”

她落在膝盖上的指尖微微顿住,“喜欢啊。”

凯撒唇畔噙着笑,“你确定你知道你喜欢的是我?”是他,还是之前那个没有记忆没有神智的他?

唐小诺展颜笑了笑,“凯撒,不明白的人是你。”

他伸出手,自下而上的摸着她的发,轻轻呢喃,“是吗。”

安西怏怏不乐的勉强的吃了点晚餐,艾琳问她要不要打电话给亚瑟,她想了想也摇头拒绝了。

她坐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底下的花园发呆,指尖不断地摩擦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她的下巴搁在栏杆上,喃喃的问道,“你会骗我吗?”

中途八点多的时候艾琳进来过一次,看她趴在那里睡着了,便找了条毯子给她盖上,也没有吵醒她,她总觉得今晚亚瑟先生会过来,虽然这姑娘看上去被养在外面的,但是她隐隐可以感觉到她很受宠。

睡得迷迷糊糊她是被人抱着才醒来的,睁开眼睛就看见男人冷峻英气的脸庞,他正抱着她往床上走,“醒来了?”亚瑟的眸色很暖,“是不是很累?”

她红着脸颊自然而然的想到他说的累是什么意思,“还好,就是很无聊,”她抬手圈着他的脖子,闷闷的蹙眉,“你好像一直没有给我交代你把我关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放她下地,她也没有说要下来,被男人有力的手臂抱着还是感觉很好的,见他准备把她放在床上,不由出言发对,“不睡,现在还早。”

亚瑟好脾气的低声道,“你刚才不是睡着了?”

她眨巴着眼睛,“我要下去走走。”

亚瑟看她一眼,听话的抱着她下去了,她想起什么皱起眉头问道,“你身上的伤好了吗?还疼吗?”

那些鞭痕看上去很恐怖,血肉模糊的看着让人心惊,她不由嗔怒的小声骂了一句,“你爸爸怎么那么狠心,自己亲儿子往死里打。”

“不疼了,”他淡淡的笑,很暖,“你不是看到了吗。”

他光着身体跟她滚了差不多一天,但是那种时候谁有空还关注着那些,女孩的小手不规矩的摸上他的脸,语气也跟着严肃起来,“那毒品呢?你有没有还碰?”

“嗯,在戒了。”

“真的吗?”她狐疑的瞧着他,“我听说这个很痛苦也很辛苦,要不要我陪着你一起?”

男人的眼神微微一怔,随即扯唇笑了笑,“不用,会吓着你的,”他低头凝视她的脸,“这些对我来说没什么。”

亚瑟已经抱着她从屋子里走到花园了,在一片草地上他把她放了下来,踩着柔软土地她仰脸问道,“你一直没有回答我我的问题,难道想逃避到底吗?”

三年前他看上去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如今看上去是干净柔软的小女孩,可是又并不是完全如此,比如她此时的眼神,亚瑟俯身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小小。”他看着远处燃着的灯火,沉沉的开口,“不管我做什么,我都只希望我们以后能在一起,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只要你按我说的安安静静的在这里待一个月,不会离开也不会让我担心,好吗?”

他的怀抱宽厚而温暖,她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被迷惑了,手指抓着他身上的衬衫,她的眼神迷茫,“我不知道…亚瑟,”她低低的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她踮起脚尖站在他的耳边,嗓音十分的细软,“亚瑟,你让我伤心过很长时间,这一次如果你再让我伤心,我再也不会原谅你。”

男人修长高大的身形微微一震,随即更加用力的回抱她,下巴也跟着绷得愈发的紧了,眼神里折射出无情的光线。

坑深608米:除非顾安西肯当见不得光的小三

月色皎洁,顾安西抱着亚瑟的手臂在别墅的花园里转了一圈,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她说她最近的事情,包括她唯一擦肩谈过的恋爱,男人只是搂着她的腰肢,她说他就听,她问他就回答,不是简短就是沉默。

末了安西叹了口气,幽怨的看着他,“你就这么没话跟我说吗?每次我跟你待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就是只叽叽喳喳的麻雀,你都不怎么跟我说话的。”

亚瑟搂着她的头低头亲了她一眼,淡淡的笑,“我喜欢听你说。”

他只是性子沉闷,换到别人那里,他听的耐心都没有,安西多多少少的了解他的性格只是嘴巴上抱怨一下而已,抬头看了看夜色,搂着他的腰埋首在他的胸膛,“回去吧,我好困。”

亚瑟低头蹭蹭她的脸,“好。”

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忽然坐起来皱巴着脸问道,“为什么把我放在这么偏的地方?我记得你是住在庄园的,”砸吧着嘴,她嘟囔着抱怨,“这别墅区虽然环境很好,可是我总有一种自己是被去圈养的情fu一样,我现在只能这么偷偷摸摸的吗?”

“嗯,”他安抚他,“我父亲是个**的人,我担心他会伤害你。”

她眼珠转动着,“你父亲就那么不喜欢我?他都没见过我的人呢,而且我好歹也是我爸爸的女儿,难道有这么不配当他的儿媳?”

“他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那好吧,”她又重新躺了回去,既然他这么说那她也这么相信了,她脸颊红红的问道,“你在这里睡吗?”

亚瑟俯身盯着她,眼神专注,“你想我在这里睡吗?”

她想了想,还是扭捏的点点头,“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我有点怕。”

“好,那我陪你睡。”他从柜子里拿了一套衣服后就去了浴室,洗完澡回来就掀开被子上了床搂着她。

他很自然的把她搂入怀里入睡,就像是一只这样做一样。

灯光熄灭后,安西借着月色的看着他俊美坚毅的下巴,唇角露出甜甜的笑容,把脸蛋埋在他的胸膛很快的入睡。

凌晨一点,床头的手机冒着蓝色的幽光,男人睁开眼睛,低眸看着怀里的睡颜,轻手轻脚的披起衣服起身,反手把被子重新盖好,然后抬脚就出去了。

布鲁的车停在铁门外,车灯直直的亮着,见亚瑟出来他连忙下车打开车门,“事情办好了,您要亲自过去吗?”

“嗯。”亚瑟穿了一身黑色的风衣,弯腰就上了车。

二十分钟后,一栋从外型上看年岁久远的古堡,穿过客厅时有老旧的壁炉,他迈着稳而大的步子笔直的朝着地下室走去。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亚瑟皱了皱眉头,淡漠的发问,“怎么弄成这样?”

一个还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身体微微发福,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惊慌不已,听到声音抬头看着出现的男人,脸色变得厉害,“是你?”

亚瑟低头看了眼时间,俊美的脸像是覆盖着一层薄冰,淡漠无情,“是我,米德。”他淡淡的道,“看你被伤成这样,似乎是不愿意把我要的东西交出来。”

“不可能!”中年男人大怒大骇,碰到对方刀锋似的的眼神,嘴唇控制不住的抖动着,“亚瑟,你是不是疯了?让你父亲知道他不会放过你的!”

黑色的风衣衬将身形挺拔的男人衬得别样的魔魅,亚瑟从身上掏出一根烟,夹在指间缓缓的点燃,青白色的烟雾缭绕,烟草的气息也掩盖不了那股血腥味,“听说你有个女儿在英国。”他淡淡的道,“你可以直接移民过去,我给你的钱足够你跟你女儿活两辈子了,米德,你年纪也不小了,再耗下去耗完了我的耐心,你的钱跟女儿都没了。”

米德惨白着一张脸,“集团股份占得最多的在你父亲手里,我不是你唯一找的股东,你要这么多的股份不止想跟凯撒争位这么简单。”

男人吐出一个淡淡的烟圈,“如你所想,我厌恶了被人左右。”

米德惨白的脸色变得惊悚,“你…”他想干什么?

亚瑟没那么的耐心看他表演表情剧,眯着眼睛沉声道,“要么现在点头答应,要么我明天再过来,”他勾唇,弧度冷酷无情,“只不过我下次再过来的时候,就没这么好的谈判条件了。”

米德强自镇定的看着年轻的男人,“我可以把我手里的股份卖给你,只要你出的价钱我能接受。”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伤,“但是在这之前,麻烦大公子先带我去医院。”

亚瑟眯着眼睛,朝一边的布鲁淡淡道,“你带他去,看着他签字。”

深夜的病房,门被忽然的推开,凯撒的眼睛在同一时间猛然的睁开,灯开的瞬间,黑色的枪口就已经对准了来人。

凯撒眉梢挑起,看着浑身是血的男人,花了好几秒钟才辨别出来,“米德叔叔?”

米德慌忙的关上了门,几步踉踉跄跄的走到他的身前,“二公子…救命,你一定要救救我,你哥哥他疯了。”

凯撒眯眸,没有多说或者问什么,伸手拿出一边的手机迅速的拨号,淡淡吩咐,“派两个医生过来,严重外伤。”

吩咐完就挂了手机,抬起下巴指着沙发,“坐吧。”

米德显然还是很惊慌,环顾四周小心的问道,“二公子,你这里安全吗?大公子的人会不会过来?”

“他们不敢。”他的人都在暗处,不打表不在。

米德点点头,紧绷的神经悠然的放松了几分,还不忘伸手抹了抹脸上的血,“你哥他疯了,他真的疯了,他怎么敢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