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稚嫩的声音口齿清晰,语气很骄傲,“我爸爸给我带了礼物,他说过两个礼拜还会来看我。”

“好漂亮的手表,”小女孩眼睛里都是艳羡,“夏佐,我也好想有爸爸,这里只有你有爸爸。”

她这么说,夏佐愈发骄傲的挺直小背脊。

不远处有几个在做游戏的女孩朝这边喊,小女孩便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又只剩下小夏佐一个人坐着。

他穿的是很合身小毛衣,里面搭着黑色的小衬衫,露出领子,一张小脸蛋是典型的混血长相,东方人的眼睛,黑溜溜的光泽干净,眉目间隐约有西方的深邃,五官反倒是秀气端正。

里昂的基因倒真是无可挑剔,长大了又是颜值爆表的小绅士。

唐小诺蹲了下来跟他平视,眼睛很暖,“小夏佐?”

夏佐在这里很少看见陌生人,拘谨却礼貌,也不怕生,“姐姐好。”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不跟其他的小朋友一起玩呢?”

小夏佐想了想,漂亮的小眉毛蹙起,一本正经的回答,“想爸爸。”

稚嫩的童音入耳软软的,唐小诺看着他干净的眉眼,抬手去摸他的脑袋,“你很喜欢爸爸吗?你的妈妈呢?”

夏佐没有回答她,眼睛呆呆的看着她的手腕。

那只摇曳的黑色的钻石戒指,他整个人一下就变得很激动,急急忙忙的从数下的石椅上跳了下来,小脸颊红红的看着她,“你是…妈妈吗?”

唐小诺没反应过来,一时间不好做出什么反应,夏佐明显的很激动,甚至是兴奋的,小手指着她的手腕,“爸爸说…戒指…戴戒指的是…是妈妈。”

漂亮的小红脸蛋儿期待的看着她,很羞赧的再次问道,“你是…是我的妈妈吗?”

她愣着半响都做不出回应,夏佐更急了,“我问爸爸要戒指…爸爸说…戒指是妈妈的,你有戒指,你是妈妈。”

因为激动,他只能笨拙的组织着语言。

唐小诺的沉默让他无所适从,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妈妈…来看我吗?”

那般盛着所有的期待的眸,仿佛她说不是他明亮的眼睛所有的光泽都会黯淡下去,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揪了一下,于是抬手把他抱进了怀里,下巴低着他的小肩膀,“嗯,我是。”

有些兴奋是真的可以从身体的最深处溢出来的,尤其是不谙世事的孩童的世界,他雀跃着小脸蛋亲了唐小诺的脸蛋一口,“妈妈来看我吗?”夏佐腼腆的问道,“妈妈会经常来看我吗?跟爸爸一样。”

——三更深夜啦,最近期末考试月,只能抽时间码字,姑娘们谅解点哈

坑深612米:如果婚礼注定会成为一场戏

唐小诺微笑,“好啊,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让爸爸知道。”她的手指摸着他的头发,“小夏佐可以送跟头发给我吗?”

他困惑的看着她,表情很不解,“要头发干什么?”问是这问的,但他还是乖巧的扯了一根头发下来,红着脸颊递给她,“给。”

发色不属于亚洲人的黑色,但是颜色很深,接近的深咖啡色,唐小诺看着那根发丝,的确是跟凯撒的发色一模一样。

唐小诺看着他红扑扑的小脸,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夏佐立即眉开眼笑的笑开了,也踮起脚尖回亲了她一下。

她的心尖一软,有些怅然若失,怜惜和无奈,陪着夏佐到太阳下山,她才让西蒙开车送她回去,一路上开着车窗看着车外变换的风景沉默着。

西蒙从后视镜看着她怔怔出神的模样,开口问道,“小姐,你准备怎么做?”

唐小诺懒散的开口,“先验吧,拿到确切的答案再说,”良久她再次开口问道,“西蒙,你说如果真的是他的儿子,为什么把自己的儿子放在外面养着,怪可怜的。”

她轻飘飘的笑,“自己是私生子,应该不会要让自己的儿子也成为私生子才是,我是这样理解的,看得出来他们父子感情不错。”

西蒙的语调未变,沉稳的道,“应该跟里昂家族主有关,”他斟酌着道,“唐先生说,里昂族主虽然在商场黑道都是一把一的好手,但是性格偏扭曲,尤其是在子孙的问题上,他对两个儿子的教育方式都这么畸形,孙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回到庄园的时候,她学着凯撒的模样倚在厨房的门口,看着他白得不染杂质的衬衫出神,他的一手厨艺,差不多是被她逼出来的。

厨房里飘散着极其好闻浓郁地道的香味。

全都是中餐的菜式。

凯撒没有回头,只是低沉着嗓音淡淡的问道,“怎么看着我?”

她随口回了一句,“看不到你认真工作的样子就看你认真下厨的样子,不是都说认真的男人才是最帅的吗?”

低低的笑声从男人的唇中溢出。

吃完晚餐,唐小诺在他打电话的时候自顾的上了楼,拎了件浴袍进去泡了半个小时的精油澡,披上浴袍才拉开浴室的门就看到恰恰抬眸撞到男人低头看着她的眼神。

光线在她赤果的肩膀上洒下一层圣洁的光芒和诱/惑,凯撒顺势搂住她的腰,俯首在她的耳边道,“不是说要我伺候你?”

她仰着脸,因为逆着浴室的光所以可以看见他英俊得无可挑剔的五官,“有点儿累,”她埋首在他的胸前,疲倦的闭上眼睛,“想早点睡觉。”

“嗯。”他摸摸她的长发,眼神复杂而晦涩,抬手抱起她回到床上,低眸凝视她的脸颊,淡淡的轻语,“睡吧。”

她似乎真的很累,呼吸很快变得均匀,凯撒以为她已经睡着关灯准备出去的时候,她迷糊的嗓音响起,“你哥哥跟你的小青梅什么时候结婚?”

“一个礼拜后。”

三天后,唐小诺坐在庄园的某片安静的草地上翻书,唐雪一如既往的蜷缩在她的脚下,懒洋洋的眯着眸子,很惬意。

背脊靠在树下,脚步声响起她也没抬头,淡淡的道,“结果出来了吗?”她要拿凯撒一根头发,是再容易的事情,他虽然谈不上多喜欢她,但是对她没什么防备就是了。

西装一身清俊的灰色西装,“出来了,”他走过去将文件递到她的面前,在她接过时开口,“那并不是二公子的亲生骨肉。”

唐小诺抬头,“嗯?”她把黄色的信封袋里的纸袋拿出来,白纸黑字分布着很多她不懂的数据和专业名称。

“百分之二十五的DNA相似度是什么意思?”她拧眉困惑的抬头问道,不解的问道。

西蒙看她一眼,用一贯刻板的声音陈述道,“叔侄的NDA相似度在百分之二十五左右,所以如果二公子没有其他的兄弟的话,您昨天看见的那一个应该是亚瑟大公子的骨肉。”

唐小诺愣住,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亚瑟的儿子?”她有些呆,“亚瑟的儿子他养在外面干什么?用夏佐威胁亚瑟吗?那为什么拖到现在还没动手??”

亚瑟的儿子在他的手里,他不是可以直接省掉很多事吗?

西蒙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这些我查不到,您想知道,不如亲自问二公子,如果他肯说的话。”

她忽然笑了,目光眺望着被金色的阳光洒落的鲜绿的草地,“所以柳嫣然抛弃了自己的爱人选择了真正已经背弃她的男人了吗?”

唐小诺撑着自己的额头,淡淡的笑开。

西蒙看着眼神盯着那纸报告出神的女人,“您现在如何打算?”

她撑着柔软的草地站起来,将那只报告放回信封袋里递给西蒙,精致绝伦的五官才金色的阳光下投下反光,她用没什么情绪的嗓音道,“婚礼前的晚上你亲自去把这个交给柳嫣然,婚礼那天米兰有场时装会邀请我,你陪我去吧。”

“小姐,亚瑟大公子的婚礼您不出现乔治老先生恐怕会不喜。”

她不在意的挑起眉梢,“我需要他喜欢?”眉目妖娆的女人清淡的笑,“西蒙,像我订婚宴上出现的那种闹剧我不想再看见了,如果他们要在婚礼上再演一出好戏,我不想再做主观众了。”

南沉别墅区,艾琳看着自己手机上的新闻,再看看一无所知在画设计稿的年轻女孩,心情莫名的复杂。

她应该学设计的,巨大的画纸都是用铅笔画下的设计稿,正准备问她晚上吃什么,书房的门已经被推开了,极具气场和压迫性的男人走了进来,高大而挺拔。

顾安西全神贯注,连书房里多了两个人都不知道,直到亚瑟温厚的手掌落在她的额头上,并低沉淡漠出声,“出去吧。”

艾琳应了一声,转身带上门出去。

顾安西这才反应过来,仰着脑袋看他,细细的眉目一片温软甜蜜,才看到他的脸便拧紧了眉头,“你是不是最近很忙啊为什么黑眼圈这么明显?”

男人唇角噙着笑,也不说话,只是将她的手腕拿起来一言不发的动手解着她腕上那只金色的表,顾安西连忙出声,“亚瑟你干什么?你要看时间吗?”

男人看她一眼,简短的解释,“我让人订了一块新表,把你手上的取下来扔掉。”

安西,“…”她看了男人摆在她手边的深蓝色的盒子,抗议的睁大眼睛,“为什么要换…这表我还挺喜欢的。”

这话一出,她就明显感觉到男人的不悦,亚瑟眯起眼睛,“戴我送的表。”

他还真是霸权主义很严重啊,顾安西难得拒绝,坚定的摇摇头,“不要了,”她左手拿起盒子笑得很卖乖,细软可人,“这个我收着,下次看衣服搭配,别扔了我的表。”

亚瑟显然没想到她会为了一块表的几次拒绝他,当即抿唇沉沉开口,“你在我面前,还要戴着你前男友送给你的礼物?”

她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了腕上金色的腕表,忍不住的笑了,心头涌出无数的甜蜜,“你吃醋吗?”

女孩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亚瑟俯身吻住她,这男人似乎永远也学不会温柔,上来就是粗暴的索吻,她象征性的抗拒了几下便沉浸在他旖旎的缠吻中,自觉地抬手圈着他的脖子。

一吻结束后,亚瑟轻啄着她的耳后,低低的问道,“换了,嗯?”

他不喜欢她的身上沾染跟任何其他的男人有关的东西。

她乖巧的被他抱着,软软道,“这块表是我哥哥送给我的,不是易北,”她的下巴搁在男人很有安全感的肩膀上,“易北送的那块我放在卧室里搁置了,我生日的时候收到两份一样的礼物。”

他沉默了一会儿,理所当然的道,语调还算是温柔但是语气是十足的霸道,“那又怎么样,我的表更好看。”

“听话,取下来戴我的。”他想了想补充道,“既然是你哥哥送的,我允许你留着不扔掉。”

最终还是没能拗过他,安西无奈的把顾睿送她的表取下来换下男人给她戴上的一款另一款银色的,表盘里刻着里昂集团的标志性以最细的线条勾勒出来的饱满的花朵作为底色,整支表十分的雅致搭配她的气质,她没有在市面上见过,应该不属于潘多拉的系列。

她抬头看着男人干净冷硬的英俊脸庞,他低头很专注的给她扣着腕表的扣子,内敛霸气,看得她心头软软甜甜的,手指调皮的摸着的他下巴上很有男人味的青色浅浅的胡渣,爱不释手。

他比三年前更加成熟了,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愈发的高大挺拔。

亚瑟替她戴好表要起身的时候就被小女人搂住了脖子,一个吻就落在他的脸上,清香的气息缭绕在他的鼻尖,安西刻意在他的耳边吹气如兰,“我好喜欢你。”

坑深613米:明天是谁的婚礼?

就算绕了一个圈,她曾一门心思想忘记他过最正常的生活,可是一回到他的身边她就变得完全无法抗拒。

顾安西像只猴子一样吊在他的身上,细软的声音楚楚可怜,“亚瑟,我什么都给你了,身体和感情,你不能欺骗我,不能辜负我,不能欺负我,不能跟别的女人有一点点的关系,一定要娶我,然后像我爸妈那样,白头偕老。”

怀里的身体分外的温软,亚瑟低头俯首亲吻她的眉心和腮帮,低低的应道,“嗯。”

“小小。”男人微哑的嗓音唤着她的名字。

“怎么了?”顾安西甜蜜的腻在他的怀里,睁着眼睛问道。

他的唇瓣流连的亲吻着她的下巴,温热的气息痒痒的呵着她,低醇的嗓子能沁人心脾,“你记住,我不管做什么,最爱的都是你。”

她眉目温软的回了他一个吻,“我也爱你。”

艾琳厨艺很好,亚瑟陪她吃完晚餐就要离开,顾安西哀怨的看着他,“你真的这么忙吗?”她踮起脚尖再次细细的打量着他眼睛下面淡淡的青色,“睡在这里吧,你看上去真的很累。”

“乖。”亚瑟吻着她的发顶,眼神淡然,属于男人的气息里混杂着干燥好闻的烟草气的味道。

最近他似乎常抽烟,烟草味很重。

“过了这半个月,我就带你回庄园,”他的大手搭在她的腰肢上,“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很快就会结束了。”

她点点头,笑靥如花的搂住他的腰,“没关系,你别太累。”

深夜,晴朗的星空繁星茂密,点缀着整张被夜色笼罩的苍穹。

深蓝色的大床上,女孩的纯黑色的长发下,细细的柳眉浓重的蹙起,两鬓的发丝几乎要被不断溢出的汗水浸染湿,手指死拽着床单,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无情无尽的噩梦。

像是白雾一般的朦胧笼罩着整间屋子。

她在阵阵的酸痛中睁开眼睛,赤果着的身子遍布着无法直视的青紫,掐痕或是吻痕,她搂着被子迷茫的看着面无表情树立的镜子前穿着衣服扣扣子的男人,怯怯的问道,“亚瑟,天还没有黑,你穿衣服不睡觉了吗?”

男人一身最简单的黑衣黑裤,高挺好看的鼻梁和墨绿色的眸组成她陌生的表情,冷漠,无情,看得她心里一缩,她看到他瞟了她一眼,用最淡漠的嗓音回答,“嗯,我要回去了。”

她意外而不解的睁大眼睛,不安的声音微微的颤抖,“你要去哪里?”问完后急急忙忙的补充道,“什么时候回来?”

“不会回来了。”

她惊得眼睛都呆滞了,“什…什么意思?”随手扯了件衣服把自己包裹起来然后冲到他的面前,“什么叫不会回来了,为什么不会回来了?我们…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男人把最后一颗扣子扣好了,平淡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有种寒意入骨,“怎么这样的眼神,男欢女爱不过是最平常的事情,而且昨晚是你主动的要我,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负责娶你?”

“不…不是,我没这个意思。”她急急忙忙的解释,“我没有逼你的意思,我不会逼你的,你别走,亚瑟你别走,我就是说说而已,你不想结婚我也不会逼你的,对不起…”

她不顾一切的死死的抱住他,眼泪全都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很快染湿了他黑色的衬衫,“你不是也喜欢我吗?是我不对,你别生气,我害怕,你别走,我真的害怕。”

男人有力的手指慢慢的掰开她环住他的手,低头淡淡的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颊,“顾小小,我不喜欢纠缠不休的女人,我是喜欢你,所以也别让我讨厌。”

轻而易举的掰开她的手就直接把她推到一边,然后转了身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

她被推得愣住了,不可置信一向对她呵护有加的男人突然会变得这么绝情,脑子慌做一团,所有的思维能力都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瞬间变得空白。

反应过来的时候,光着脚就要追出去。

黑茫茫的一片,打开门,外面的世界像是一道密密的原始森林,没有光亮也没有路,黑漆漆的,更加没有刚刚离去的男人。

“亚瑟…别走…不要走…”

“我害怕,亚瑟…求你别走。”

眼睛猛然的睁开,入目就是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顾安西一颗心脏宛如掉进了地狱,她惊恐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思维在黑暗中稍微的恢复清醒便摸索着开关颤抖着把灯打开了。

刺目的光线照亮了卧室的每个角落。

脸上凉凉的全都是泪水,她茫然的摸着自己的脸颊,一旁的床头躺着她的手机,是她软磨硬泡从亚瑟的手里拿过来的,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的号码。

她伸手就拿过来手抖着拨通他的号码,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顾安西蜷缩着自己的身体,眼前一幕幕的都是挥之不去的男人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

有多久了,多长的时间没有做这样的噩梦。

这个曾经每晚每晚都会缠绕她的噩梦,就像是希腊神话里被惩罚永远重复着推石头的西西弗斯,日复一日的被困在被抛弃的梦里。

亚瑟没有接她的电话,她蜷缩着坐在空荡荡的卧室里忽然就无与伦比的寒冷和委屈,人不在她的身边,电话也不肯接她的,这半个月来她第一次觉得他不在自己身上是件让她无比委屈的事情。

她想见他,想他抱着她,粗暴的吻她也没关系,甚至想和他疯狂的抵死缠/绵,以此消除噩梦里的心悸和不安。

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渴望见到他。

胡乱的下床,胡乱的穿衣服,胡乱忘记换鞋子只穿了一双拖鞋就胡乱的奔了下去。

慌张得忘记了要开灯,就像是梦游一样反倒是准确的看清了黑暗中的一切没有被磕着碰着,反倒是一路冲到了门口。

客厅处的那张门没有关,因为这栋别墅有人彻夜的守着她,门口两个保镖点着烟头在黑暗中格外的打眼,顾安西知道有人没那么恐惧,调整呼吸想开口。

她想说,我想亚瑟了,能不能带我去见他。

她想亚瑟那么疼她不会让她一个人。

可是她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那些音节还没有冲破喉咙的时候她就在黑暗中听到一个其中一个保镖抱怨的声音,“听说明天的婚礼很盛大,族主承诺给柳小姐本世纪最盛大的婚礼。”

她有些茫然,下意识的就屏住了呼吸。

“算了算了,婚礼的过程媒体全程跟拍,维持婚礼现场不知道是多累的活儿,守着顾小姐薪水最高最轻松,你怎么跟个娘们一样还嚷着想看婚礼。”

“轻松,是很轻松,老子好久没干过这么轻松的活儿了。”

“行了行了,别抱怨了,再过一个小时就换班可以去睡觉…”

“谁的婚礼?”细细的女人的嗓子,在不见五指的夜里像是女鬼的自言自语,低得近乎在呢喃。

两人都吓了一跳,训练有素的同时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

两道手电筒的光束直直的照在她的脸上,刺得她的眼睛都闭上了,顾安西往后面退了好几步,眼泪干涸的脸色异常的白。

“顾…顾小姐。”两人皆是一惊。

如果他们刚才说的话被顾小姐听到了,那简直是人生的噩梦。

大半夜的她没有在床上睡觉跑下来做什么?!

她的衣服穿得匆忙,甚至里面的那一件隐隐可以看得出来穿反了,外面的大衣也没有扶正衣领,头发散乱。

顾安西的声音带着沙哑,“我问你们,你们在说的是谁的婚礼。”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看了对方一眼,随即其中一个冷静的回答,“顾小姐,是二公子和温蒂…”

她冷淡的打断,“我不是聋的,刚才你们说的是柳小姐,貌似你们口里的柳小姐只有一位吧。”

冷静的保镖微笑,“顾小姐,您真的听错了,我们说的是柳小姐,因为原本她和大公子的婚期是定在明天但是已经取消了,我们只是在说这个事。”

“是啊是啊,晚上无聊睡觉才胡乱的唠嗑。”

“是吗?”她轻轻地问,走到开关处把客厅的灯打开,刹那间眼睛适应不了黑暗半眯着。

“顾小姐,您这么晚是想出去吗?”一个保镖给另一个使了个眼色,“您找大公子的话我为您打电话,他应该马上会赶过来的。”

顾安西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出声道,“不用了。”她抬手扶着自己的眉心,“我只是做了个噩梦被吓到了,现在没事了,他最近很累不用打扰他了。”

“顾小姐放心,有我们在不会有人能伤害到您,现在不早了,您还是回去睡觉吧。”

“嗯。”她淡淡的应了一声,转身上楼,走到楼梯口的最后一级阶梯她看到急急忙忙赶过来的艾琳。

“顾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顾安西淡淡的看着她,眼神停留了至少半分钟,“跟我来。”说完就径直走在前面,艾琳心里一个咯噔,不安的跟了上去。

她走到书房,把电脑打开,手指键入字母,亚瑟·里昂,柳嫣然,点下搜索。

坑深614米:她也应该挑选在万众瞩目的时间里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