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有些摸不准他的态度是意外还是排斥,只是保持着微笑道,“是的,尊夫人有身孕有四周左右了。”

四周,也就是一个月。

是嫣然从楼梯上滚下去的那天怀上的。

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的身体状况如何,有没有需要注意的?”

“特别需要注意的没有,但是尊夫人前段时间发生过车祸的话最近的身体还么有完全的恢复,所以比较虚弱,怀孕后一定要注意营养的补充,保持良好的心情。”

凯撒嗯了一声,低沉开口,“她什么时候会醒来?”

“可能需要明天,最迟明天上午,她很累。”

“我知道了。”凯撒淡淡的道,“这个消息不要传出去让任何人知道,懂了吗?”

“好的,凯撒公子。”豪门深宅,总是有数不清的秘密,这点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对他们来说,闭嘴很重要。

床上的人睡得很沉,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凯撒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她。

打火机响的声音,他的指间点燃着一根烟,青白的烟雾冉冉的散开,凯撒看了一眼路卡,“怎么样了?”

路卡低着头,声音晦涩,“刚刚传回来的消息,那辆车冲到了河里,应该是车毁人亡,大公子已经派人去找了,但是那条河河水很急,如果是翻身下去的话,么什么生还的可能。”

男人吐出一个很淡的眼圈,“夏佐呢?”

路卡咬牙道,“抱歉二公子,我真的没想到少夫人会选择让小少爷和顾安西一辆车,她明明知道…”

她明明知道什么,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病房里变得很安静,此时已经是傍晚,夕阳柔和,柔和得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它每天都是这样静静的,柔柔的洒下来。

凯撒没有说话,他看着唐小诺的眼神变得无比的幽深和淡然,他笑了一下,语调仍是淡淡的,“其实我也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她打电话的时候还是恐惧得不行,连着问了他两遍安西怎么办,安西怎么办。

她也说了,安西是她的朋友。

其实如果她坚持到底要带着顾安西和夏佐,他也是没办法的,他还不至于让路卡放任她置于险地而不管。

虽然未必能够全身而退,但是也未必会车毁人亡。

他继续抽烟,眼神淡泊得几乎透明,“路卡,”他眯着眼睛,“我很难理解她这样的人的世界的思维方式,你说,她那时候在想什么。”

她那样的人,他一直知道,他和唐小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他阴暗不择手段,她向来骄傲坦荡。

他以为,就算他逼着她放下顾安西,她就算以身犯险也会跟那女人待在一起。

他不懂,路卡又怎么会懂,后者摸摸脑袋,慢吞吞的道,“二公子,会不会是因为少夫人怀孕的原因?”凯撒抬眸看着他。

“其实我觉得这事不能怪少夫人,也许她是一心一意的为了您着想…”

[正文 坑深566米:科学上叫做遗传,神学里叫命中注定]

凯撒继续站在窗前,半垂着头吞云吐雾,任凭路卡在兀自的猜测,“我想少夫人是猜测到了您的用意,所以干脆配合您,毕竟,顾安西之外,夏佐是大公子亲生的骨肉,效果还是不一样的。”

男人仍是沉默着,夕阳的色彩逐渐的褪去,便更难看清楚他脸上的神色了。

路卡叹了口气,也很纠结,女人的心思原本就很难猜,他们虽然兜来兜去的但是没有跟女人密切交往过,二公子只有过一个柳嫣然和唐小姐,他则是还没有沾染过女人,海底针不是他能想到的。

只不过,有些试探性的道,“二公子,如果…”路卡顿了一下,“唐小姐从小在墨门那样的家庭长大,虽然墨家只有一个独生子但是长在豪门的都清楚这种斗争,何况她看着您和大公子斗得这样,她如果知道自己怀孕了,会不会也担心…她的孩子和夏佐少爷以后的情况?”

因为这样,所以干脆一起做了这样的决定,他自然是相信唐小诺不会这样心思歹毒,可是有时候一念之间的事情是不分好坏的。

多少人因为自己的一念之间而后悔终生。

凯撒一根烟已经燃到了尽头,他轻轻的吹了一下,灰烬便掉到了地上。

“二公子,这个等少夫人醒来再直接问她吧,反正不管怎么说,唐小姐最爱的是您,她这一次也一样站在您的身边…”

凯撒掐灭了烟头,淡淡的道,“不要了,你出去吧,这事儿她不问你不用提。”

路卡看着明明灭灭晦暗的脸色,低声哦了一句便识相的退下了。

病房里很安静,凯撒站在床边,手指缓缓的探上女人的脸颊,依然是温软的良好的手感,他低笑了声,“唐小诺,你在想什么呢?”他喃喃的道,“难道跟我在一起,你也想变成我这样的人么?”

他的嗓音,呢喃得唯独他自己能听清楚,“可我希望你永远是豌豆公主。”

他知道在病床边站了多久,外面的天幕已然全部都是黑色,一声巨响病房的门被剧烈的撞开,或者是踹开,当然,这个他没有注意。

携带者浓重的夜色和深刻冷酷的男人带着一股冷风窜了进去,下一秒,他的衣领就被大力的攥住,凯撒似乎是淡淡然的等着他的到来,始终都是不咸不淡,即便是原本就受伤的背脊就撞到了墙上亦是不声不响,“凯撒,”来人眯着眼睛,从未有过的严寒,“我没有警告过你不要动不能动的人么?”

凯撒掀眸淡淡的看着他,“如果你说的是顾安西那就应该知道,她的事情跟我无关,我没对她下手。”

年少时的承诺,不会殃及身边的至亲至爱,他没有对顾安西下过杀手。

亚瑟重重的眯起眼睛,喉间溢出极深的冷笑,“跟你无关?凯撒,你的心思这么明显你以为别人会看不出来吗?”

“我自然是知道,该看得出来的人都看出来了。”

凯撒低眸,淡淡的拿开亚瑟揪着他的衣领,“别这样看着我,你该去找的人是父亲,谁让你才是他眼里的儿子,谁让嫣然是他最心爱的女人生的女儿,他不把你们凑在一起死也不会甘心的,我替你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这不代表我有义务永远的保护他们的安全,”他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语调不紧不慢的陈述着,声音冷静得不含一丝的情绪很感情,“哥,我没这义务,下手的不是我,没能保护他们的是你。”

亚瑟冷冷的看着他,讥笑,“跟你无关,这么多年你偷偷的藏着夏佐,凯撒,你等的不就是今天么,等着两败俱伤。”

“即便我不怀好意,你的仇家也不是我,哥,”凯撒唇畔噙着寡淡的笑意,“你的儿子是我用三年俘虏生涯换来的,包括顾安西那条命也是我三年不见天日的生活换来的,我不是耶稣再世,一而再再而三的牺牲自己去换别人的东西。”

亚瑟收回了自己的手,他冷淡的看着面前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自小一起长大,他们争过斗过扶持过合作过过也互相厮杀过,有些东西,很难用一两句可以说清楚。

“凯撒。”他冷冷的道,“你如今想要的也许能得到,但是你放弃的就不要想着再捡回来,你真的爱过嫣然吗?”

凯撒微微的淡笑,“大概是爱过的,只不过她放弃的时候,我也就放弃了。”

亚瑟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唐小诺,冷冷的嗤笑,“看来嫣然没有让你真的染上过爱情,”他面无表情地往后退了一步,英挺的眉目都是深长的讥讽,“你信不信,里昂家祖传的染色体注定你这辈子会有在女人面前束手无策的那一天。”

如他们的父亲对那个早已不在的女人病态的执念。

包括他们的叔叔,他们兄弟同样遗传下来了,科学上叫做遗传,神学里叫命中注定。

亚瑟的脚打了转向,他最后的瞟了一眼没有回答的男人,“你可能不知道,比疯狂病态,你妈死后你最严重。”凯撒看着已经走到了门口的男人,不在意的道,“哥,谢谢你的忠告,我的女人我自然会好好待她。”

他已经娶了她,她也有了他的孩子,更何况,这么多年来他唯一动心和喜欢的女人也只有她,也许他的确在后面动了某些手脚,但是这不妨碍他打算好好爱她宠她,白头偕老。

也许无法说出确切的时间,但至少如今他早已经确定她是他选择的女人。

他会待她如这世上其他男人对待自己深爱的女人那般无二。

亚瑟从病房里离开,他刚走出病房手机就收到一条短信,冷漠至极的脸上紧紧拧着的剑眉淡淡的松懈开。

病房里,凯撒在病床上坐下,他的手指微微的捏着她清秀的下巴,低低的呢喃道,“豌豆公主,等你醒来发完脾气,我们像以前一样,以后就像你喜欢那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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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坑深667米:想怎么闹腾都可以,不准冷战(求月票)]

唐小诺醒来的时候天色刚刚亮起,她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属于清晨的干净而温凉的金色的光线,手被什么东西握着。

她低头看去,一颗黑色的头颅就靠在她的手边。

她怔了怔,有些没反应过来,她的手被男人紧紧的握在大掌里,他的脑袋靠着她的手腕处,大概是姿势不舒服,所以他的眉头紧紧蹙着。

借着清晨的光线,她无声无息的看着这张脸,良久,才动了动试图把手收回来。她一动凯撒就立即醒来了,两双眼睛没有预备的撞上。

男人唇畔勾出温柔的弧度,从椅子上站起来俯身到她的面前,手指摸上她的脸颊,低低的问道,“醒来了,饿不饿?我让佣人送了粥过来,应该马上就到了。”

她没说话,只是这样看着他,凯撒再度开口,“小诺?”

她闭了闭眼睛,轻轻的道,“好。”

凯撒动作温柔而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起来,将枕头垫在她的身后,看他凌乱的发和疲惫的模样,大概是在椅子上坐了一晚上。

唐小诺摁着自己的眉心,声音沙哑的问道,“我怎么了?”

她好端端的,怎么会到医院来了,身上没有特别不舒服的地方,只是头有些隐隐作痛,感觉昏昏沉沉的。

他凑过来亲了亲她的脸颊,低哑着嗓音在她的耳边道,“小诺,”他的气息很灼热,十分亲昵的靠着她,“我们有宝宝了。”

男人的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一张英俊精致的脸万般温柔,“你想住在庄园,还是你不喜欢那里?不喜欢的话我重新买一套,你喜欢什么样的?别墅?城堡?还是庄园?” 他今天说话的耐心特别的足,眉目之间覆着浅浅的愉悦,“你应该比较喜欢城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一个人躲在城堡里。”

唐小诺静静的看着他,沙哑着嗓音淡淡的道,“没有,”她平和的微笑,“我喜欢现代化的别墅,光线充足,有水有花,看着心情好。”

其实一个人住在年代悠远的古堡里,只会变得更加的阴郁。

她低下头,茫然的摸上自己平坦的腹部,他说想要孩子,还真的有孩子了。

心里空荡荡的,像是漂浮着找不到落脚的地方的浮萍,居无定所着。

凯撒伸手摸着她的脸颊,仿佛那温软的面颊让他爱不释手,甚至时不时的要低头亲上几下,“那好,我亲自去选地然后找最好的设计师,你喜欢什么样的跟他们说就好,都听你的,我让他们加快进度,等宝宝出生应该就完工了。”

如果说亚瑟的声音是偏冷偏硬即便是温柔也带着那么一股子的别扭,而顾睿则是十年如一日的温和儒雅,那么凯撒的温柔则是一种很明显的能让女人受宠若惊的温柔。

她听着他说,并不插话。

凯撒看着她,眯眸看着她略显得苍白而飘忽的脸,手指轻捏着她的脸颊,“小诺,”他仿若好笑的挨着她,很是亲昵,“怎么不说话,不舒服吗?”

话里的担忧,也是不多不少。

既不会显得虚假做戏,也不会显得敷衍漠不关心。

她唐小诺也自问什么不是单纯不问世事连男人话语之间的真情假意也半点分辨不出来,可是面前的男人,她是真的一点都分辨不出来。

她其实偶尔能察觉,他藏得很深。

她记得在车上眼前一黑晕过去之前,她有很多话想说想问,可是到了现在真真实实的看着他温柔的笑着的模样,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可以出院吗?那让我换衣服吧。”

她一边说着,就掀开被子要下床。

脚还没有踩上床边的拖鞋,就已经被男人握住了脚踝,凯撒阻止她下床的动作,手从她的脚踝一路沿着摸上她腰肢的位置,最后落在她的身侧,以这样的姿势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他看着她的眼睛,湛湛的温柔并在深沉,“小诺,”他说,心平气和的看着,姿势优雅而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你也知道,我和嫣然闹到今天是因为那些误会,所以你应该清楚的知道有些事情藏着掖着还没有撕破脸来的有效。”

他继续说,“我允许你不高兴,摆脸色,发脾气,生我的气,在我这里,你想怎么闹腾都可以,但是不准冷、战、”

他不允许她冷着张脸对着他。

她怔怔的看着他,所以他的意思是等着她开口质问他吗?

原来他也知道,他有些事情做得需要被她质问。

“我不知道,”唐小诺淡淡的笑,“凯撒,我才刚刚跟你在一起就发现我不了解你,也许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我就会发现越多我不了解的你,也许我应该做好这样的思想准备。”

在他的身上,她的确太天真了。凯撒看着她,眼眸深沉,“继续说。”

“其他的我不问,安西的事情…你告诉我。”她的眼睫毛微微的湿润了。

她坐在床边,膝盖以下的位置晃在床下,从臀部开始被他困着无法动弹,凯撒低沉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缓缓淡淡的,“很简单,从顾安西出现开始,亚瑟就已经开始谋划着要摆脱父亲的控制了,里昂集团一天是我们父亲做主,他就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跟顾安西在一起,哪怕她是顾泽的女儿,他要出手夺权,我帮他。”

“他和嫣然结婚的婚礼上开始,如果不是顾安西出现,那么嫣然父亲手里的股份也会转给他,以他暗中做的手脚加上那些足以在集团跟父亲抗衡,可惜顾安西出现了,柳默自然不会再支持他。”

唐小诺看着他精致温柔的眉目,他下巴上那些胡渣已经处理干净了,所以此时看上去显得异常的干净,她笑了笑,接着他的话低低的道,“你哥哥夺你父亲的权,你在身后黄雀在后,等他们两败俱伤,你就是最大的赢家。”

她闭着眼睛,异常突兀的笑着,“你哥难道不知道吗?”

“他知道,”凯撒淡淡的,“就像你想的那样,我让夏佐暴露了,顾安西知道,父亲也知道,父亲为了保住嫣然他不会让亚瑟心爱的女人和孩子留着,他用股东大会拖住了亚瑟,然后用夏佐引去顾安西,亚瑟知道又怎么样呢,”

他的眉眼处透着些清冷,“即便他知道这样做会让他迅速的丧失在股东中的信任度,他也必须下狠手,彻底架空父亲权利,当然,免不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血腥手段,只是,叔伯会畏惧他,也会厌恶他。”

乔治老谋深算,也不可能会完全的坐以待毙,强强相争必定是两败俱伤。

他只需要站在幕后,等着他们斗到没力气再斗。

“凯撒,”唐小诺垂眸,有些茫然的问道,“当初你养着夏佐,就是为了等今天扳倒你哥哥吗?”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她要怎么说呢?

亚瑟唯一没能想到的是,他有个儿子在自己弟弟手里吧。

他真能忍啊,忍了这么多年,当初被亚瑟追杀也没有暴露过,就为了等最后一击吗?

凯撒皱着眉头,眼神蓦然的变得复杂了,只是声线仍旧很温淡,“没有,”他压着眉心淡淡的解释,“当初养着他,只是因为他被生下了,我总不能给弄死。”

顾安西当初难产孩子生下来之后甚至一度停止了呼吸,所以她才会以为自己的孩子死了,事实上,夏佐也确实差点没能抢救过来。

等孩子脱离危险期的时候,顾安西已经回国了,那时候他跟亚瑟一样,并不知道她真实的身份,而且也无暇顾及。

唐小诺的喉咙有些干涩,“那你养了这么多年,难道没有感情吗?他那么信任你喜欢你,叫你爹地也把你当成自己的爸爸。”

凯撒静了一会儿,“我没想过置他于死地。”否则就不会派人去接他了。

他直起身子,站在她的面前身影很清俊,他低哑着嗓子道,带着几分低低的自嘲的味道,“觉得我太冷血卑鄙了吗?”

唐小诺没有说话。

凯撒再次俯身,一言不发的扣着她的脸蛋就吻住她。

她没有回应,他越吻越深。

直到她喘不过气手指攀上他的胸前的衣服,凯撒才稍微的放开她。

她和他的唇只有一张纸的距离,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男人的眼神很深情,毫不掩饰。

唐小诺想,他待她应该多少有几分真心的,只是。她沙哑着嗓音看着他的眼睛道,“凯撒,你说了很多,”淡淡绯色的唇颜色不算很健康,“在这盘棋局里,我算什么呢?你好像一个字都没有说。”

她一眨不眨的眼睛看到他紧紧一缩的瞳眸,凯撒扣着她的腰肢将女人锁进自己的怀里再度吻了上去。

跟刚才的温柔缱绻相比,他此时的吻变得明显的紊乱甚至是粗暴。

他甚至在慌乱之中将她压进了床褥之中,唇舌并用的吻着她的唇瓣、下巴,然后沿着脖颈倒了锁骨处,他吻得很用力,一寸寸的碾过,灼热的呼吸全都喷洒在她的肌肤上,滚烫而真实。

[正文 坑深668米:他喜欢小诺,也许还有爱(求月票)]

她有身孕,他自然不会再对她做出什么逾距的事情。

等他吻够了,她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问他,“我能不能问问你,昨晚在酒店下我说我要去接夏佐,你一开始不同意,是明知道我去了可能会出事吧?可是后来你同意了。”

她温凉的指尖逐渐的抚上他的刀削般英俊的容颜,“其实应该是这样的吧,夏佐和安西出事了,亚瑟会出狠手,而我出事了,对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我爸肯定会跟你父亲彻底的翻脸,里昂家在黑道上的势力也不浅。”

“唐小诺!”男人眯着眼睛吼她,他顿了顿,让自己被徒然掀起的情绪克制下去,“我派了足够的人保护你,”他在言辞中有些无法控制自己,忍不住就掐上了她的下颚,逼得她的眼神只能跟他对视,“别把我想的那么没人性,刚刚上chuang的女人送去死。”

的确,她是毫发无伤回来的,会晕倒也只是因为怀孕了而已。

她看着男人微微泛红的眼眸,心尖微疼。

她沉默了一会儿,喃喃的道,“我不知道,凯撒,我不懂你。”

男人用力的抱住她,“好了好了,小诺,”他如往常一样温柔的吻着她,低声耐心的哄慰着,“不高兴就不高兴,我等到你高兴起来的那天,嗯?”

温热的大掌落在她的腹部上,好脾气的道,“但是你有宝宝了,不能太抑郁。”

她没开口说话回答他,凯撒也不介意,刚好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佣人送早餐过来了,他接过了顺口吩咐了声,“我喂小诺喝粥,你去办出院手续。”

“是,二公子。”

等来的手下带上们出去,他果然拧开保温盒的盖亲口一口一口的亲手喂她喝粥。似是担心她耍脾气不喝,凯撒耐着性子低声道,“你昨晚就没吃东西,你不饿宝宝也会饿的,”他停顿了一下,无奈的道,“小诺,你想处罚我的话我不吃就行了,你乖乖张嘴。”

他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很有道理,她无法反驳,只能张口喝粥。

吃完早餐他就带着她出院了,因为医生说她的身体虚弱,所以凯撒亲自抱着她出去,他低头看着怀里有些沉默的女人,亲了她的眉心一口,“待会儿我送你回你妈妈那里,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了我再过来接你,好不好?”

“嗯。”回妈妈那里也好。

她倦意很重,一上车就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凯撒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搂抱着她,让她可以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怀里。

他看着挨着自己胸膛白净精致的脸蛋,手再次落在她的腹部上,唇畔不自觉的勾出浅浅的笑意。

他的女人,他的孩子。

她昨晚做了噩梦,睡了比没睡还要累,所以她此时睡得很沉,车子在别墅外停下的时候她也没醒,凯撒轻手轻脚的抱着她下车。

苏绾暂时不在,他询问了佣人她卧室的方向便将她放在床上,伸手盖好被子,低头看了她一会儿,最后俯身吻上她的眼睛,“好好睡,我每天过来看你。”

关了灯转身,就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苏绾。

她静静的站着,仍是一身精致的旗袍,气息沉静。

凯撒走到他的跟前才压低声音礼貌谦逊的开口,“妈,”

小诺在睡觉,两人都往外走,男人顺手带上了门,苏绾腰倚在二楼的栏杆上,她瞧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小诺睡觉喜欢安静,我们下去吧。”

客厅的沙发上,佣人将新泡的茶都放在两人的面前,“凯撒,”苏绾的笑容幽静淡然,带着很难辨清楚的意味,“是不是该说一声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