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衬衫哭到喉咙沙哑,莫晚整个人筋疲力尽,她将褶皱的衣衫叠好,放进她的行李箱,拿起桌上的东西,一件件收纳,看到那个掉漆的铁盒子后,她好像发现宝贝般,牢牢握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放进行李箱的妥帖位置。

她的衣服不多,整理起来很容易,不大的行李箱,已经足够将所有东西收纳进去。这套房子他们交了半年的房租,直到年底才会到期,所以她没有退房。

她私心的想要留下一个地方,只有他和她呆过的地方,在她想念他的时候,还能回来看看,坐下来,缅怀那些纯粹的幸福快乐!

医院的病房充斥消毒水的味道,开敞的窗户透进微热的风,男人呆坐在病床上,右腿还打着厚重的石膏,他手里握着手机,来来回回的摸索着。

走廊上,响起清脆的“哒哒”声,走来的女子穿着一袭水绿色的裙子,裙摆刚过膝盖,腰间搭配一条白色的皮带,青春靓丽。

景悦按照房间号找过来,看到最里面的病房后,脸上露出一抹微微的笑意。她轻轻走到门边,顺着门缝望进去,一眼就看到望向窗外的俊逸男人。

安静的站在门边,景悦并没有着急的走进去,而是垂着双手,直直盯着他看。她的视线游移到他打着石膏的右腿,眼眸倏然暗淡下来,清秀的脸庞染满几分惆怅。

难道他宁愿落魄至此,也不愿意见她一面?可她还是抑制不住想要见他的心,即使他一直对待自己淡漠疏离,可就算是朋友,朋友有难,她总可以相帮的,不是吗?!

悠悠的叹了口气,景悦敛起心底的怅然,迈步走进去。

响起的脚步声,吸引过男人的注意力,他茫然的转过头,景悦清楚的看到他眼里亮了下,而后又沉寂入海。

她知道,他刚才眼中的光亮,一定是错把她当作某个人。

“腿好些了吗?”景悦笑着走过去,将眼里的失落掩藏起来,她双眼盯着那厚厚的石膏打转,眼里的担忧闪烁的如此明显。

霍绍南抬起头,眼神扫过她的脸,语气平静:“没什么大事,医生说在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他幽深的眼眸只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末了又不忘补上一句:“谢谢你来看我。”

景悦笑了笑,脸色带起一抹不自然,他的态度,较之以前,更加冷淡几分。

缓了口气,景悦并没有知难而退,而是走到沙发边坐下,抬头望着他,“绍南,你最近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有没有想过来景氏工作?”

“没有!”霍绍南低垂着视线,语气平和坚定,他看着手机,手指又在反复徘徊。

见到他一脸抗拒的模样,景悦似乎早有预料,她目光锐利,淡然道:“我听说霍奶奶生病还住在加护病房,而你自己还有赔偿金需要赔付,以你目前的经济状况,要怎么支付?”

“那是我的事!”霍绍南眼光一凛,说话的口气拒人于千里之外。

摇着头笑了笑,景悦起身走到他的床边,声音低沉下来:“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整个霍家的事情!绍南,霍奶奶也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长辈,我不能袖手旁观!”

眼底咻的暗了下,霍绍南想起奶奶,想起家里人,俊逸的脸庞霎时紧绷:“你想说什么?”

伸手拿出一个白色信封,景悦放在他的手边,翦瞳中一片清明:“这封信是景氏的聘书,爷爷知人善用,希望你来景氏工作。”

双眼望着那个白色的信封,霍绍南好看的剑眉蹙起,却久久没有回音。

景悦与他也算是早年相识,对他的脾气多少有些了解,她看得出他眼里的犹豫,适时的开口:“来景氏工作凭的是本事,如果你没有真才实学,到时候自然也会被淘汰!”

这一次,霍绍南紧握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扑捉到他细微的动作,景悦轻轻笑了笑,适可而止:“绍南,你先好好休养,景氏等着你的到来。”

落落大方的说完后,景悦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转身走出病房,将房门关好。

病房里安静下来,霍绍南剑眉紧蹙,他按开手机,看着那个迟迟不敢拨出的号码,脸色猛然凛冽,伸手拿起那份聘书,他用力握在手里。

收拾好行李,莫晚回到半月湾,一整夜浑浑噩噩的睡着,天色大亮后,她如常的起床穿衣,将自己整理好。

今天是管家来取行李的日子,也是她…结婚的日子。

早上起床,门铃准时响起,她走过去将房门打开,只看到门外满满的都是人。她愣了下,傻傻的看着那些人鱼贯而入。

宋管家毕恭毕敬的介绍道:“莫小姐,这些人是为您服务的,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他们。”

莫晚挑眉看过去,只看到那些人有的提着化妆箱,有的拿着烫发工具,最可笑的是,竟然还有人拿着婚纱。

看着那件洁白的婚纱,她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曾经她无数次的幻想,她要在心爱的人面前,穿上这世间最纯洁的衣服,牵着心爱的丈夫,一生到老。

可她如今,却要穿上婚纱,和那个男人牵手到老?只是这样想着,她后背瞬间涌起一层冷汗,有种汗毛直立的颤栗。

怔怔的瞬间,那些人已经上前,直接将她拉到椅子里,上下其手的摆弄。莫晚正要开口,已经有人将画册举过来,殷勤的问她,“冷太太,您喜欢什么发型?”

听着那个称呼,莫晚狠狠倒吸口气,本能的呵斥,“不许这么叫!”

举着画册讨好的发型师愣住,诧异的问她:“您不是今天结婚吗?马上就是冷太太了嘛!”

手脚涌起一股寒意,莫晚紧咬住唇,堵的说不出话来。

发型师见她不说话,直接上手抚上的发丝:“哎哟,您的发质真好,不需要染色,我给您做个大波浪吧,肯定搭配您的气质。”

莫晚忍住推开那些人的冲动,她低下头,默不作声,任由他们摆弄。那些人手脚很快,短短不过两个小时,发型烫好,妆容也化好,不得不承认,有钱什么都能办到!

宋管家早就将她的行李搬走,临走前,交待其他人接下来要准备什么,该做什么。

站在镜子前,莫晚看着镜中的自己,还真有种错觉,出嫁的错觉!

她今天嫁人了,是美丽的新娘。尽管不愿意承认,可眼睛并不能欺骗,她今天的这身装束,无疑是美丽的,动人心魄!

在黑衣保镖的催促下,她收拾整理好,跟随着他们下楼,坐车直接赶去市郊的教堂。

来到教堂,外面布置的场面,庄重而典雅。白色的玫瑰花,布满教堂周围,在外人看来肯定会羡慕,都会认定今天的新郎和新娘肯定非常相爱。但可笑的是,今天的她和他,即将成为夫妻,却与爱无缘。

莫晚穿着洁白的婚纱,双眼环视四周,心头倍觉可笑,在她二十二岁的青春年华,就这样把自己嫁了,而且嫁的那个男人,竟然是她辈子最不应该靠近的男人!

这人生,何其讽刺?

“晚儿!”前方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轻唤,只见从教堂里面,快步走出来一人,满面春风。

“你怎么在这?”看到走来的男人,莫晚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莫书远穿着黑色的西装,显然是精心装扮过的仪容,在他这个年纪看起来,确实英俊不凡,不得不承认,莫晚的相貌,还是遗传自父亲的清俊。

莫书远几步走到女儿身边,嘴角的笑容掩藏不住:“今天是我女儿出嫁,爸爸怎么能不来?”

“晚儿,你真漂亮!”看到女儿穿着洁白的婚纱,莫书远笑的合不拢嘴,再想到女儿即将嫁进冷家,他更是满心雀跃。这以后的日子,那些数不尽的富贵,摆在眼前!

瞥了他一眼,莫晚并没有多说什么。她结婚的消息只和弟弟一个人说过,如今看他这副早就准备妥当的模样,肯定是有人提前告诉他的。

低垂下眼帘,莫晚紧抿着唇,抬脚往里面走进去,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脚下的步伐沉重异常,只有她自己清楚,这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的痛苦。

走进教堂,莫晚并没有看到冷濯的身影,少了那份压迫感,她倒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教堂里并没有什么客人,只有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还有莫书远。对于这种冷清,莫晚反而觉得轻松,如果可以选择,她甚至都不想出现在这里!

时间过去很久,莫书远神情不耐的频频抬起腕表,眼看着时间流逝过去,却根本就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

莫晚倒是不慌不忙,她低着头,心里一片清明,忽然意识到什么,嘴角溢出一抹笑意。

不多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有人走到她的身边,沉声道:“莫小姐,冷少有事不能来!”

暗暗松了口气,莫晚脸上的表情并不吃惊,只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我可以离开了吗?”转身望向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莫晚声音中带着几分期盼。

律师微微一笑,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份协议,同时将金笔递给她,“请您签好这个。”

低头扫了眼,莫晚含笑的脸庞坚硬住,她盯着那份结婚书,咬牙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终究还是逃不过,她不得不签下那一纸婚书。

律师确定无疑后,立时笑道:“冷太太,祝您新婚愉快!”恭贺之后,他将结婚登记书收好,转身离开教堂。

莫书远看着这样的情形,脸色很难看,不过等他想明白后,即刻安慰女儿:“晚儿,冷少一定是工作太忙了,你不要介意啊!”

转头看着父亲的脸,莫晚难得给他一个笑脸,还亲手帮他将领带整理好。她很想回答,她不介意,一点儿都不介意!可周围都是他的人,她很识相的将这句话放在心里。

“我没事!”莫晚伸手抚平父亲衣服上的褶皱,转身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送我爸爸回去。”

黑衣人见她开口,立时点头应道:“是!”

抬手提着裙摆,莫晚笑着往教堂外面走,她情不自禁回头望了眼,身后的十字架,嘴角庆幸的勾起来。如果让她对着上帝说谎,她还真是心里发怵呢!

有人按照她的吩咐,开车将莫书远送回家。

看着父亲离开后,莫晚也坐进车里,任由司机将车子开回到冷家别墅。

建造在半山腰的别墅,依山傍水,周围的风景秀丽,俱佳的地势使得夜晚的时候,一抬头便能欣赏到皎洁的月色。

司机将车子停好,毕恭毕敬的打开车门,莫晚从车里走下来,仰头望着这栋别墅,心里阵阵收紧,这所房子带给她的记忆并不美好。

深深吸了口气,她伸手提起裙摆,迈步走上台阶,消瘦的背影透着坚韧。

别墅里面的管家看到她来,立时将所有佣人都召集在一起,排成一队,齐刷刷的站在门厅等候。

乍一看到这样的场面,莫晚很不适应,她提着裙摆的双手坚硬,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太太!”

众人微微弯腰,齐声礼貌的开口,那一双双眼睛都定格在她的脸上,神色各异。

又是这样的称呼,莫晚全身霎时涌起一层鸡皮疙瘩,她提着裙摆的手指收紧,脸色阴郁的杵在原地,一句话都不想说。

宋管家见她脸色不好看,以为是教堂缺席新郎的事情,所以也没有深想,吩咐佣人将她带到楼上主卧去安顿。

“太太,这就是您和少爷的卧室。”穿着白色围裙的女佣在前面带路,言辞之间难掩激动。

莫晚眉头皱了皱,随着她的脚步走进卧室,声音低下去:“以后不要叫我太太!”

“啊?”女佣嘴角的笑意坚硬住,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不叫太太要叫什么呢?大少奶奶吗?!

看着她茫然的眼神,莫晚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是在难为人,她勉强挤出一抹笑,“算了,你下去吧!”

“好,您有事叫我。”女佣扫过她身上价值不菲的婚纱,眼睛里充斥着羡慕,嫁给有钱人多好啊,吃好,住好,就连穿戴都是最好的。

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莫晚迅速将房门关好,疲惫的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身上的这件婚纱,她烦躁的抬起手,三两下粗暴的扒拉下来,直接丢在地上。

眼神环视整间卧室,这间房子出奇的大,卧室外面的套间带着浴室,还有小书房和阳光房。瞥着那间全透明的浴室,莫晚再度皱眉,这个男人真是变态到家了!

顾不上想这么多,莫晚将房门锁好,直接走进浴室开始清洗。这一上午把她折腾的很惨,身上都出了一身汗。

舒服的洗好澡后,莫晚围着浴巾走出来,她打开衣柜,才发现没有自己的那只旧皮箱。脸色顿时一变,她来不及穿好衣服,打开门就喊人。

佣人快步跑上来,见她脸色不对,小心问她:“太太,您想要什么?”

“我的皮箱呢?”莫晚焦急的在衣柜里翻找,却始终找不到那个箱子。她急得满头大汗,有种落泪的心酸,她不应该让箱子离开自己的!

佣人想了想,立刻转身去杂物房取来一个黑色的皮箱,推到她的面前:“是不是这个?”

慌乱的间隙,看到佣人推来的皮箱,她重重地舒了口气,一把将箱子抢回来,死死攥在手里,“你出去吧。”

佣人点点头,立刻退出去,将房门关好。

将皮箱平放下来,莫晚伸手打开箱盖,急忙去翻找放在最下面的那个铁盒子,幸好东西还在,也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欣喜的搂着那个铁盒子,她傻傻的笑了笑,放在嘴边亲了下,而后才又小心的放回皮箱里去。她打开衣柜,将自己带来的衣服,挂在角落,尽量距离他的衣服远些。

翻找出一件淡蓝色的碎花连身裙,莫晚穿戴整齐,折腾许久后,她肚子很饿,打开门往楼下走。来到一楼的餐厅,桌上早就有人准备好午饭,供她享用。

佣人将餐椅拉开,见她坐下后,便站在边上伺候。对于这种受人瞩目的进餐,莫晚全身都感觉不自在,可她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低下头,默默吃饭。

菜色很精致,却不是她喜欢的味道,她喜欢简单又家常的食物。

不自在的吃完一餐饭,莫晚站起身回到卧室,这栋别墅很大,外面的花园前后共有两个,尤其是后面的花园,连着山里的自然湖泊,虽然好奇,但她并没有多迈出房子一步。

回到卧室后,莫晚先给弟弟打了电话,姐弟俩聊了会,她的心情也跟着平静些。整个下午,她几乎都在发呆,直到傍晚佣人来叫她用餐,她才去用晚餐。

用过晚餐后,莫晚依旧回到卧室,路过二楼书房的时候,她稍稍停顿了下,眼神看进去,触及到那个巨大的书桌后,她立刻转过头,快步走回卧室。

独自来到阳光室,莫晚伸手扶着栏杆,仰头望向夜空。迎面吹来的夏风舒爽,她凝视着那轮高悬的明月,心头微酸。

她多想和相爱的人,背靠着背坐在山顶,看星星看月亮。

在阳台站了很久,直到她双腿有些发麻,才转身走回卧室。前脚刚刚踏进卧室,她便看到沙发上丢着一件西装外套,全透明的浴室里显影出白色的雾气,男人健硕的身影若隐若现。

空气里徒然产生一种浓重的压迫感,莫晚怔怔惊呆住,完全不知所措。她是该扭头走出去,离开这间卧室吗?

哗啦一声,浴室的大门被人拉开,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只在腰间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晶莹的水滴,顺着他利落的短发流淌下来,蜿蜒直下,滑过他腹肌分明的下腹。

脸颊微微一阵火热,莫晚羞愧的收回视线,低下头,局促的站在原地,大脑快速的运转,想要找到借口离开。

冷濯挑眉看了看她,见她敛下视线,嘴角微微笑了下,迈步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他将上半身凑近过来,俊脸低垂,笔挺的鼻尖轻嗅着她柔顺的发丝,“好香,你洗过澡了?”

莫晚全身绷紧,情不自禁的往后退开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

见她有意躲闪,冷濯眼底带笑,手指把玩着她一缕秀发,语气低沉:“白天的婚礼满意吗?”

心口压过来一阵气闷,莫晚眉头蹙了蹙,在外人眼里,他白天的举动无疑就是给她难堪,可她自己却感觉很轻松,虽然还是有了一纸婚书,却好过和他手挽手的亲密。

“满意!”沉了沉心思,莫晚也不想隐瞒,平静的抬起头看着他。

男人似乎早就预料她会这么说,深邃的双眸内敛,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他嘴角微勾,磁性的嗓音响起,“那就好。”

莫晚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什么异样都看不出来,他说话这样阴阳怪气的语调,她早就习惯,但如今面对面的和他对视,她还是心慌不已。

因为她永远都猜测不到,这个男人,下一步会有什么举动?

男人轻轻执起她的手,拉着她一同往卧室里面走进去,眼看着逼近那张黑色的大床,莫晚心头惊慌,下意识的抽出手,转身欲往外面走。

“去哪?”

男人反手勾住她的手腕,邪魅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

腰间倏然一紧,莫晚来不及挣扎,整个人已经被他抱起来,放在床上。她扬起头,只看到压下来的黑影,遮盖住水晶灯的璀璨。

后背抵着身下黑色的真丝床单,那股阴森的寒意穿透肌肤袭来,莫晚呼吸急促,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你想要做什么?”

暗沉的夜里,冷濯双眸染笑,他将俊美的脸庞逼近,凉薄的唇与她相抵:“冷太太,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忘记了么…”

------题外话------

华丽丽的万更捏,亲们不许霸王,沉默的孩纸看不到新婚之夜,捂脸!

PS:因为书院要求,所以书名修改为《强娶学生妻》,大家记住啦~~

44 夫妻义务

昏暗的卧室里,亮着一盏璀璨的水晶吊灯,从房顶垂下来的珠帘散发着七彩的眩光。那一簇簇晶莹的光华反射在黑白条纹的壁纸上,挥洒下片片光晕。

卧室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欧式四柱床,床柱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处处显示出主人的品味与格调。

黑色的真丝床单上,女子秀发散落,蜿蜒的发丝犹如海藻般缠绕,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双手推抵着他的胸膛,可触及到炙热,吓得她缩回了手,不敢再有所动作。

“你放过我,行吗?”

深深吸了口气,莫晚放软语气,她是真的害怕,想起那晚的情形,她整个人都在发抖,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意,抑制不住。

双臂支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冷濯眯起眼睛,看着她眼里闪动的水光,凉薄的唇勾了勾,“夫妻义务,你懂不懂?!”

一句话堵的她心里发慌,夫妻义务,这样的夫妻义务让她胆颤心惊!

见她茫然无措的眼神,冷濯微微一笑,手指缓缓往下,直接将她裙子的拉链解开,几下子便褪去干净,丢在地板上。

袒露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莫晚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努力深吸一口气,胸腔泛起丝丝的痛楚,密集的汹涌袭来。

光洁饱满的额头,溢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莫晚紧咬着唇,不自觉的用力。

眼见着她又用贝齿蹂躏那两片柔嫩的唇,冷濯眼底眸色一沉,下意识的低头,将吻落在她的唇瓣上,灵活的舌头顶开她的贝齿,肆意的伸进去,游走舔舐。

唇上的呼吸被他夺走,莫晚徒然大惊,她想要伸手推开,却感觉头顶压下来的黑影逼近,男人已经先她一步,按压住她的双手,将她牢牢的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挣扎不开那种亲密,她难受的皱起眉头,舌尖被他吸允的发麻生疼,她不敢擅自乱动,真的害怕他会用力将她的舌头咬下来。

身下的她,馨香软嫩,冷濯不自觉加深了这个吻,甚至勾住她的舌尖,紧紧吸允住。他是个有些微洁癖的男人,对于这种唾液交缠很排斥,但是今晚,他却很想要吻她。

舌尖舔过她细嫩的唇瓣,男人幽深的眼眸深沉,这样的细腻感觉才是他想要的,柔滑软糯,还透着一股香甜,淡淡的萦绕在唇齿间。

身上的内衣裤,都被他一件件褪去,莫晚感觉到最后的阻隔消失,双腿忍不住开始并拢。她五指收紧,用力攥着身下的床单,一张脸苍白如纸。

压在身下的这具身体,僵硬冰冷,冷濯手指轻抚许久,仍然感觉不到他意想中的温热,让他心头不禁涌起几分怒火。

他抬起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声音冷下去:“你打算一辈子都这样,抗拒到死?”

乌黑的眼眸一片清明,莫晚喘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会发抖,“你可以不碰我的!”

“呵呵…”男人锐利的双眸闪过一片阴霾,抬手捏着她的下颚,他语气阴沉:“冷太太,你学的很快嘛!”

莫晚平静的看着他,其实很想问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做这种事情呢?她就想不明白,明明很痛,为什么非要纠缠在一起?!

想了想,她还是适时的闭上嘴,将疑问压回心底,“我一直就是这个样子的,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

男人俊美的脸庞霎时凛冽下来,冷濯盯着她的脸,心口的怒火翻滚。

“你想得美,”阴沉着脸逼近,冷濯低下头,薄唇抵着她的鼻尖,厉声道:“享用你是我的权利,虽然你的味道不怎么样,但是夫妻义务你必须履行!”

话落,男人身体一动,健硕的身躯压住娇小的她,不带一丝温柔的占有。

来不及呼吸,莫晚被他的力道撞击,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的难受,连带着整个气管都开始疼痛,每呼吸一次,从喉咙口到整个前胸都传来闷疼。

身体里那种撕裂的痛依旧,没过多久,她全身便被冷汗浸湿,整个人好像从冷水里浸泡一遍,每一处骨骼都生疼。

静谧的空间里,刺耳的撞击声致命,莫晚听着那一声声的**,绝望的阖上眼睛,想要隔绝掉这种折磨,可偏偏她的听觉完好,阻隔不掉这份心酸的羞辱。

麻木的身体渐渐泛空,她模糊的视线中,男人那张俊美炫目的脸慢慢迷离,直至消失不见。眼前黑沉沉一片,她终于承受不住,陷入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