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菁华看到她明显的愣了愣,脸上的神情闪过一抹复杂,只是很快就隐去:”白果,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我不喜欢你!你不要这么没皮没脸的缠着我,让我看着就烦!“

白果脸色煞白,她用力攥紧手里的包,忽然扬手甩起来,朝着那个男人的俊脸就砸过去,见他痛的弯下腰,她又不解气的揣上一脚,淬骂道:”混蛋!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呸!“

那个张菁华的家世不一般,父亲是个部级的高官,自小也是过着无法无天的日子,此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被白果给揍了,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死女人,你敢打我?“

张菁华捂着鼻子站起来,拉住白果的手腕,脸色凶狠的扬起手,作势就要朝着她的脸扇过去,却被人反手扣住,一个擒拿手将他按在地上,吃了一鼻子的灰。

”爷,最恨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景琛将他撂倒在地,眼神瞬间冰冷下来。

再次吃了闷亏,张菁华脸色发绿的站起来,他瞪着眼前的景琛,厉声道:”操!你是什么谁?

可他的话音刚刚落下,身边一起的玩伴们,就有人将他拉过来,在他耳边低语:“菁华,他是景家三少,他舅舅们比你老爸要大不知道多少级!”

张菁华脸色刷的一变,愤愤的转头盯着他,却又不敢上前,最后只能转头狠狠的瞪着白果,厉呵道:“我们走着瞧!”

眼看着他们这群人走远,白果脸色微微一变,原先的气宇轩昂,忍不住有些低落。她转头望着身边的景琛,勉强笑了笑:“谢谢你帮忙。”

景琛将身上的衣服弹了弹,弯腰将她掉在地上的皮包捡起来,递到她的面前,“别客气,是他撞我枪口上了。”

白果“噗哧”笑了声,突然发觉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还不赖,她拉起他的手,笑道:“好吧,看在你人不错的份上,我请你喝酒去!”

她不由分说的将景琛拉进酒吧,完全也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透明的吧台前,白果双手托着下巴,盯着调酒师手里的动作,脸上的笑意连连。

景琛望着她过于稚嫩的脸蛋,忍不住皱眉,问她:“那个,你成年了吗?”

原本看得正开心,忽听他这么说,白果马上不悦的撅起嘴,嗤笑道:“切!你什么眼神啊,我上个月才过完21岁生日好不好?”

景琛笑了笑,定定望着她清纯的小脸,心底缓缓掠过什么。

见他只是望着自己不说话,白果还以为他不相信,负气的翻开皮包,开始找证明:“你不信是吧?那好,给你看我身份证!”

“不用了!”景琛抬手按住她的手背,脸上的神情温柔:“我信你!”

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他还是细心的转头对着酒保,吩咐道:“给她一杯红粉佳人。”

“好的。”酒保听到他的命令,立即开始调酒。

看着眼前推过来一杯桃红色的鸡尾酒,白果抿唇笑了笑,端起来喝了口,淡淡的甜味滑过她的舌尖,让她笑着点点头,不禁对着景琛竖起大拇指,表示赞扬:“你的品味不错,我喜欢。”

放在桌上的手指,险些就要抬起来摸摸她的头,景琛强忍住心底的冲动,只是勾唇浅笑,急忙端起他面前的威士忌,轻啜一口,才能压下心底深处,不断涌起的那股悸动。

吧台边亮着蓝色的灯带,小姑娘白皙的肌肤,在暗夜中散发着珍珠般的色泽,景琛定定望着她尖细的小巴,嘴角由衷的笑起来,弧度越来越深。

将整杯鸡尾酒喝光,白果咂咂嘴,感觉意犹未尽,她转头望着他杯子里的的东西,只感觉澄澄亮亮的好看,便随手胡乱点:“给我杯和他一样的。”

酒保扫了眼对面的男人,见他只是微微低着头,并没有开口,便拿起酒瓶,倒了杯伏特加,推到白果面前。

见到杯子里的液体好像琥珀般的透明,白果笑着端起来,大大的啜了一口,顿时皱起眉头,喉咙里火辣辣的烧:“咳咳…”

她被烈酒呛得直咳嗽,小眉毛都皱在一起,“这是什么,好辣!”

景琛看到她的模样,被她逗笑,伸手端起她杯子,一口将剩下的酒干掉,动作一气呵成。

眼见他用自己的杯子,而且他嘴巴触到的位置,竟然还是她刚刚喝过的地方,白果如玉的脸庞刷的一下子就红了,她怯怯的低下头,心里咚咚乱跳。

将酒杯丢在桌上,景琛笑着拉起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外面走,“很晚了,送你回家。”

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舞池中扭动的男女越来越多,景琛将身边的人搂在怀里,架起胳膊,避免让她被人碰到,护着她往外面走。

白果虽然没有喝醉,但是不胜酒力的她也喝得有点多,她乖巧的缩在他的怀抱里,感受着他宽阔的胸膛传递而来的温暖气息,以及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味道,都让她渐渐埋下头,嘴角轻轻勾起笑来。

出了酒吧,景琛将她带上车,他发动引擎,随即转头问她:“你家住在哪里?”

白果靠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听到他这么问,低着头缩在那里,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不想回家,至少今晚不想回家!”

看到她忽然暗淡下去的情绪,景琛好看的剑眉蹙了蹙,他想了想便将车子调转方向,朝着酒店开去。

来到蒂亚酒店,景琛将车子停好,而后带着她往前台走,这一路上每个看到他的人,都会毕恭毕敬的称呼道:“总裁!”

白果惊奇的望着他,却见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她暗暗撇嘴,心想这男人真能装啊!不过很快,他又发现,这男人不止能装,还吝啬!

站在前台,白果盯着手里的账单,挑眉问他:“这家酒店不是你的吗?”

景琛瞥了她一眼,表情很认真的点点头:“是我的!”

将手里的价目表推过去,白果指着上面问,“既然是你的酒店,总能打个折吧!”

景琛抿唇笑了笑,沉声道:“已经给你打过折的。”

“啊?”白果瞪眼,满脸的不解:“打折还这么贵?”

景琛颓然的叹了口气,伸手给她指指前台的星级标志,笑道:“你看清楚了,我们这里是七星级酒店!”

“…”白果终于无话可说,她气哼哼的掏出身份证和钱包,却在心里暗暗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奶奶的,住个普通标准间还有800多块钱,他们抢钱啊!

前台小姐忍住笑,动作迅速的给她办好入住手续,同时将房卡恭敬的递过来,“小姐,欢迎您入住蒂亚酒店。”

白果干干一笑,心想谁愿意住啊,她这不是一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吗?明明身边这男人,死有钱,却还要收她住宿费?如果按照小说里的桥段,不应该是有钱男主带着女主来酒店,直接住总统套房,吃喝全免,还包吃包住嘛!

想到此,白果心里愤愤不平,她快步往电梯里走,却不想他的身影也跟着挤进来。

“喂!你进来干什么?”白果眼见着走进电梯的男人,没好气的问他。混蛋,好心带她来酒店,却原来是为了赚钱,财迷鬼!

景琛望着她气鼓鼓的一张小脸,强忍住笑意,耸耸肩,道:“我也住这里。”

“嗯?”白果听到他这么说,眼里立时来了精神,“你住几楼?”

望着光洁透亮的电梯门,景琛嘴角的笑意浅浅,轻声道:“顶楼。”顿了下,在她无比好奇的眼光中,他淡然的补充一句:“总统套房。”

至此,白果当真无语,她咬着唇低下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再也不想搭理他!

看到她被气得不轻,景琛眼底的笑意深埋,他紧抿的嘴角渐渐勾起,拉开的弧度越拉越大。

叮——

电梯一声响,大门打开,白果低着头,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她按照房卡上的号码,找到5220号房,却发觉房卡插进去后,可是门并没有打开。

她气愤的拿着房卡,正要转身去服务台,却见眼前闪过一道身影,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白色的磁卡,刷的将房门打开。

滴——

房门应声而开,景琛伸手拉住一脸呆滞的人,往里走进去。他回手将手里的卡插好,屋子里立刻亮起灯,豁然敞亮。

“你…”白果吃惊的望着他,眼神瞄着他刚刚拿出来的磁卡。

景琛得意的笑了笑,俊逸的脸庞温和:“这是我的酒店!”

好吧,白果再次承认,自己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她扫了眼房间,果然发觉这里和别的酒店档次不一样,虽然贵点,但也算物有所值。

景琛有点不放心,拉起她的手,带着她在房间里走了一遍,从玄关到浴室,将所有东西的启用方法,都给她讲了一遍。

其实白果很想吼他一句:你妹的!以为姐是从农村来的吗?可他宽厚的手掌干燥温暖,包裹住她的纤细手指,让她心底涌起一阵暖意,竟然就舍不得挣扎开。

半响,景琛带着她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下来,转身见她双颊泛红,呼吸间似乎还带着酒香味道,她微微羞红的神情,好像致命的催情毒药,引诱着他一步步沦陷。

伸手抬起她的下颚,景琛定定望着她的脸,将头低下来,竟然很想尝尝她粉嫩唇瓣的滋味。

火热的呼吸喷洒在唇瓣上,让白果整个人瑟缩了下,她咬着唇抬起头,望着他眼里的火热,却还好死不死的低喃道:“大叔,其实你长得…很好看!”

来不及过多的思考,景琛已经本能的低下头,攫住她粉嫩的唇,狠狠吻住,用力吸允着她嘴里的甜甜味道。

白果哪里是他的对手,一个回合下来,身体便软绵绵的倒在他的怀里,再也使不出力气,由着他尽兴的揉捏。

一个气息绵长的热吻,景琛慢慢抬起头,他望着怀里脸颊绯红的人儿,两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很想就这样把她丢上床,压在身下吃干抹净,可他望着怀里人儿的那双水润眼眸,竟然怎么都忍不下心,生怕自己的动作,真的把她吓坏了!

微微低下头,景琛极力控制住身体里那种喷张的**,与她额头相抵,沙哑的问她:“白果,你还要继续吗?”

白果缩在他的心口,她扬起头,睁着一双湿漉漉大眼睛,定定望着他深邃的眼眸,潋滟的红唇轻轻笑起来,“要!”

她低低的说了一个字,往后的话再也没有机会开口,都被男人落下的吻,全部吞进肚子里去。伸手将她抱起来,景琛快步走到卧室,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他俯身下来,将她压在身下。

衣衫交叠而褪,七零八落的丢弃在床脚。

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影影绰绰的洒满一地的月华。

景琛盯着身下的人儿,狭长的桃花眼轻眯,他俊脸紧绷,几乎抑制不住身体里的凶猛。对于流连花丛的他来说,今晚的悸动感知,让他狠狠吃惊,甚至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随着他的动作,躺在身下的人儿嘤嘤低泣出声,景琛全身的炙热逐渐清醒,他望着白色的床单上渗出的点点血迹,他脸上的表情又惊又喜,温柔下动作,疏解着她身子的不适。

他低下脸,将唇印在她的眼角,将她流出的泪珠吸允干净,动作温柔的诱哄她,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宠溺:“乖,不哭!”

白果软着身子缩在他的怀里,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小脸贴近他的心口,她脸颊绯红,终于在承受不住的欢愉中,沉沉的睡过去。

晨曦微露,景琛动了动身子,他伸手往身边摸过去,却没有意料中的温软身体。缓缓睁开眼睛,却不想眼前一片白,而在他的俊脸上,竟然贴着一张白纸。

伸手将贴在脸上的东西掀开,景琛咻的坐起来,他沉着脸拿起那张纸看了看,紧抿的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笑来。

白色的纸上,用唇膏着几个大字:大叔,你的技术真差!

末尾的位置,她还用唇膏花了一个红色的唇印。

手里握着这张白纸,景琛低低轻笑,心情一下子好起来,他挑眉盯着白色的床单上,染上点点的殷红落印,嘴角的笑容更深。

白果,你还敢跑?好吧,那他一定要让她知道,他的技术不知道有多好!

周六的早上,莫晚起床后,如常的先给冷濯清洗,按摩,和他讲话,一系列必做的事情之后,她便拿起皮包,要出门。

“老公,今天是妈妈的生日,我要回家一趟!不过晚饭时我一定会来,你乖乖等着我。”走到床边,莫晚弯下腰,笑吟吟的对着他讲话,而后在他俊脸上亲了下,这才转身走出去,离开半月湾。

周末的时候,商场里总是很多人,喧闹拥挤。莫晚来到保健品区,选了台最新款的按摩椅,填好送货地址,满意的笑了笑。

自从冷濯昏迷不醒后,傅玉他们夫妻便回来国内,虽然她一直都希望莫晚带着冷濯回去别墅居住,可是想到婆婆每天看到儿子那副模样,肯定要伤心落泪,她心有不忍。老人毕竟上了年纪,担不起太多的悲伤,与其大家都难受,还不如这所有的痛苦都她一个人承受吧!

而且如果住在别墅里,家里人肯定多,她也不能这么惬意的和他过两人世界,虽然他每天只是闭着眼睛,可只要有他在身边,莫晚就能感觉到生活的期望,也能够坚持走下去。

这一年中,她学会很多事情,又重新回到蒂亚集团上班。每天上班,只是她想要让自己生活的和平常人无异,也是想要自己更加坚强。平时她去公司的时候,婆婆每天都要来家里一趟,看看儿子,心里终究是不放心。只有周末,她休息的时候,婆婆才不赶过来。

在商场选好按摩椅,莫晚再三叮嘱一定要在今天送货,将一切交代妥当后,她从五楼坐电梯下来,路过二楼的时候,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婴儿用品专柜前驻足流连。

莫晚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几经踌躇过后,她还是走上前,在他身边站定。

感觉到有人靠近过来,霍绍南转过头,他望着身边的人后,幽深的眼眸动了下,嘴角轻勾起一抹笑,亦如她初见的那抹温和笑意。

半岛咖啡厅,环境优雅的沙发座椅,靠近窗口的位置,居高而望,能够看到下面步行街的风景。

此时,已是初春,气候宜人。顺着微微开启的窗口,能够看到步行街两边种植的白色玉兰花,竞相开放,隐隐的玉兰花香弥散,香气袭人。

“好久没见了。”霍绍南眼底带笑,俊逸的脸庞有些消瘦,看得出他的脸色并不好。

莫晚盯着他的气色看了看,见他满身的落寞,不禁在心底叹了口气,“是啊,很久没见了,你怎么样?”

端起咖啡喝了口,霍绍南神情沉寂,明亮的眼眸深处黯然,“就那样吧!”

他萧瑟的语气,让莫晚心里很难受,她抬起头,望着眼前曾经给过她无数温暖的男人,心口五味杂陈。曾经几许,她也想过要与他共度一生,可命运多舛,姻缘翻转间,她早已与他相隔万里。虽然如此,但他曾经给过自己的关怀与照顾,却总是让她铭记于心。

霍绍南抬起头,盯着莫晚失神的脸,犹豫良久,还是沉声问道:“他…情况怎么样?”

虽然他没有明说,不过莫晚心里清楚,他口中的‘他’所指何人。

“情况还不错。”莫晚笑了笑,可终于难掩一丝落寞,“医生说,只要继续坚持,也许很快就能醒来。”

闻言,霍绍南很用力的点点头,他别开视线,望向窗外的某一处,沉声道:“我相信他能行!我们霍家人,哪有那么容易被打败?!”

莫晚怔了下,水润的眼眸深处腾起一层水雾,她笑着点点头,将眼里的温热逼回去。她也相信他能行!如今有这么多的人都在保佑他,他一定能行的!

沉默些许,莫晚挑眉望过去,却见他低着头,右手下意识的抬起,轻抚着无名指中的婚戒,眼神不自觉的温柔下来。

望着他习惯性的小动作,莫晚低低一笑,心里豁然明了,“绍南,有悦悦的消息吗?”

霍绍南手指一顿,不自觉的收紧,“没有具体消息,她总是全世界的跑来跑去,哪里有需要救助的人,她就会去哪里。”

闻言,莫晚点点头,乌黑的翦瞳中滑过一抹精光,她挑眉望向霍绍南,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霍绍南眼底一暗,抿着唇说不出话来,这一年中他很多次试图和景悦联系,可他总是鼓不起勇气,他甚至都不敢去打探她的消息,深怕她身边已经有了什么人。

见他蹙着眉头不说话,莫晚会意一笑,她扬起声音,道:“绍南,去把她找回来了吧!”

霍绍南抬起手,定定望着无名指的婚戒,心口钝钝的难受,“她还能原谅我吗?”

“呵呵…”莫晚忍不住笑起来,虽然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很早前就相识,可他如今这幅手足无措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我相信她会的!”

想起景悦临走时来找她说过的话,莫晚心里很明白,她心里放不下霍绍南。只是有些事情太沉重了,需要给她疗伤的时间。

“真的?”霍绍南惊诧的抬起头,望着她的眼眸中涌起一股激动。

用力点点头,莫晚嘴角染笑,目光异常坚定:“绍南,她一定在等着你!”

因为她的话,霍绍南沉寂的双眸重又腾起一股亮光,他笑着站起身,心里涌起什么念头后,便要转身离开,可他却又想到什么,顿住脚步。

“晚儿…”

霍绍南轻轻唤她一声,见她笑着抬起头回望过来,那双翦瞳中的纯澈,亦如当年,未曾改变。

心头浮沉过许多画面,霍绍南心潮逐渐平静下来,他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轻声道:“大嫂!”

他从容坚定的望着她,内心有着从未有过的祥和,“谢谢你。”

乍一听到这样的称呼,莫晚十足被惊呆住,可望着他眼底的一片清明,她只觉得心口暖暖的,一时间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莫晚用力吸吸鼻子,忍住眼底的酸涩,她精致的脸庞染笑,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笑意。

窗外阳光正好,照射进来的暖融,洒落在她的肩头,望着她琉璃般的目光,霍绍南薄唇扬起笑意,曾经那些单纯的美好,俱都化作春风,消散远去,这未尝不是一种结局…

霍绍南神情安然,他温柔的浅笑,在她祝福的目光中,终于安心走远。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莫晚眼角才微微湿润,她将用心底最深的祝愿为他祈福,愿他心想事成!她想,这便是属于他和她,最美好的结局。

一辆黑色的宾利轿车驶进庭院中,男人将车子熄火,大步往别墅里面跑进去。

宽敞的沙发中,景汉年正在看报纸,忽然见到他的身影跑进来,漠然的脸庞微微一闪,随即又恢复平静。

“爷爷!”霍绍南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一进玄关大厅他就开始喊人。

景汉年放下手中的报纸,将脸上的花镜摘下来,挑眉望着他,却没有说话。他执掌景氏集团多年,自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望着他凌厉的眼神,霍绍南并没有丝毫退缩,他站在茶几前,义正词严:“悦悦在哪里,我要去找她!”

挑眉盯着他眼底的坚定,景汉年眉头微动,许久后,他才伸出手,从茶几的抽屉中取出一张明信片,丢到他的面前:“这是悦悦上周寄回来的。”

撂下这句话,景汉年便站起身,脸色沉默的往楼上走。

霍绍南急忙拿起明信片看了眼,那里面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女孩子明显晒黑不少,可她神采飞扬,整个人都染满活力。眼角扫到明信片下方的地址,他嘴角深深的笑起来。

“爷爷。”霍绍南望着走上楼的人影,大声却又肯定的说道:“我一定带着悦悦回来!”

景汉年虽然背对着他,可紧抿的嘴角却轻轻扬起,黯然的神情也舒缓下来。这个浑小子,总算是开窍了!也不枉费他的宝贝孙女,等了这么久!

莫晚坐车回到别墅的时候,商场已经派人送货来,将她订好的按摩椅送到家。傅玉看着儿媳妇送的礼物,满心欢喜。

自从第一眼看到莫晚,傅玉就很喜欢她,如今看着她乖巧懂事,承欢膝下,对她更是疼爱有加,将她当作亲生女儿般的看待。

今年是傅玉的六十大寿,冷易特意给母亲定制一个九层的蛋糕,但是他们全家人并没有去酒店庆祝,只是自家人都聚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吃顿团圆饭。

将蛋糕插好蜡烛,傅玉站在桌前,她的身边围绕着众多子女,一张张笑脸明亮。

“妈,先许个愿。”冷易将蜡烛点燃,伸手扶住母亲的肩膀,笑着叮嘱道。

含笑点了点,傅玉望着一根根闪亮的烛火,伸手拉住莫晚的手,将她带到身边,用力紧紧握住。而后她轻轻阖上眼睛,许下她这一生,最郑重其事的愿望!

虽然她并没有说破,但是全家人都清楚她的愿望是什么。这不止是她一个人的心愿,也是这许多人的期盼。

莫晚微微低下头,眼眶有些发胀,可她努力忍住,不想让大家看到她的脆弱。

许愿之后,傅玉笑着拥紧全家人,一起将所有的蜡烛吹灭。抬手拿起蛋糕刀,她脸上的笑意温柔,抬手切下第一块蛋糕。

将切好的蛋糕小心翼翼的放好,傅玉眼眸微闪,笑道:“这第一块蛋糕,是给我大儿子的。晚儿,你回家的时候,记得给他吃。”

莫晚笑着伸手接过,连忙点点头,却又快速垂下眼帘,将眼底的酸涩憋回去。

看到大家心情都难过,苏笑笑立刻想要活跃气氛,她笑着跑上前,搂住傅玉的肩膀,撒娇道:“妈妈,大嫂送的生日礼物您很喜欢对不对?那我要送什么,您才能更喜欢呀?”

傅玉抿唇笑了笑,伸手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只要你们都平平安安的,妈妈就喜欢了。”

其实人到了她这个年纪,自然是想要个儿孙满堂,承欢膝下。可是她也明白冷易和苏笑笑的想法,所以并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看到她脸上一闪而逝的寂寥,莫晚心底酸酸的,很不好受。

而一向大大咧咧的苏笑笑,此时也沉了脸色,缩到自己老公身边,没有说话。

莫晚望着他们的神情,眼眶再度泛酸,她心里清楚的很。这一年来,苏笑笑一直都没有要孩子,因为她害怕让自己看到他们一家幸福,只她却形单影只,伤心落泪。

想到此,莫晚伸手挽住苏笑笑的胳膊,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她忍住眼泪,可心里却无限感动,她遇见的这些人,带给她的温馨与感动,让她心底充满感恩。

见她脸色黯然,苏笑笑不敢哭,只是伸手将她搂在怀里,低低在她耳边,道:“晚晚不怕,有我们大家在,一切都会好的。”

莫晚说不出话来,只能含着热泪一个劲的点头,她真的不怕,因为她始终的坚信,他一定舍不得丢下她!

在家里吃过午饭,全家人又凑在一起聊天,傅玉总喜欢说他们兄弟小时候的事情,她眉眼温柔,婉转好听的声音,将孩子们心底的阴霾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