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莫晚不再耽搁,心急想要赶回家。傅玉将蛋糕包好,将她送到大门外,眼看着她走远后,眼角才微微湿润。

她仰头望着天边瑰丽的晚霞,忍不住在心底默念,用着一颗身为母亲最虔诚的心祈愿。

回到半月湾,莫晚按开密码锁,笑着走进屋子里。她回来的路上还买了不少菜,便先将东西拿去厨房放好,而后如常的去浴室打来热水,走到床边。

伸手推开窗子,莫晚将毛巾浸湿,然后动作轻缓的给他擦拭,她眼神专注,不肯错过任何细节,生怕他哪里不舒服。

将一切都收拾干净后,她重又坐在床沿,开始给他按摩关节肌肉。这一整套动作下来,她微微有些气喘,额头渗出汗珠。

抬手抹掉额头的汗,莫晚弯腰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掌,定定望着他的脸,道:“妈妈让我给你带了蛋糕回来,一会儿你要乖乖吃掉哦!”

抬起手,轻抚着他俊逸的脸庞,莫晚眼眶微微发酸,她每一天都会如此满怀期望的看着他,可是每一次期望,等到的只有失望,虽然她坚持,可还是会觉得沮丧,觉得害怕!

“老公…”

眼眶一阵酸涩,莫晚俯下身,将脸枕在他的心口,“你快点醒来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她啜泣的低喃,精致的脸庞上滚落出泪珠。

躺在床上的男人,双目紧紧闭着,俊美的脸庞苍白木然,他脸上依旧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放在身侧的双手,却轻轻动了下。

莫晚覆在他的心口,内心深处百感交集,她努力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后,笑着抬起脸,精致的脸庞上重新又染满朝气蓬勃,“好啦,我没事了。”

她低下头,在他唇边吻了下,而后眼角的笑意明媚,“老公,我去做饭了,你等着我。”说完后,她站起身,迈步走进厨房。

将带回来的蛋糕放到盘子里,莫晚放在一边,而后她将买来的桂鱼清洗干净,又将蔬菜分类清洗好。

站在水池前,莫晚动作麻利,不带一丝杂念,她抬手将水龙头关掉,将洗干净的蔬菜放在竹篮里沥水。

倏然,身后响起一阵轻微的响动,莫晚脸色一变,怔怔杵在原地,只听那细微的声响似乎越来越近,直到在她身后停住。

心脏的位置一阵激烈的跳动,莫晚傻呆呆的站着,脑袋里一片空白,等到她渐渐回过神后,却依旧不敢转身。

她紧张的双手握紧,只敢微微侧目,将脸朝着通透的冰箱大门望过去,银色的通透冰箱门,清晰的反射出一道颀长的身影。

莫晚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她深深吸进一口气,慢慢转过身,黑眸却撞进一双璀璨如星辰的眼眸中,瞬间让她脸色大变。

对面的男人抬起头,俊美的脸庞依旧眩目迷人,只听他低低开口,“老婆,今晚吃什么?”

莫晚杏目圆瞪,她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在这一刻,潸然泪下…

三个月后。

“老公,用力点,再用力点嘛!”

私立医院的康复治疗室中,莫晚蹲在单杠的下面,望着满头是汉水的男人,急声催促:“快点,就要走到头了。”

三个月前,冷濯终于苏醒过来,医生检查他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只要他尽快进行康复训练,早日恢复身体的协调性就好。

这段日子,莫晚几乎每天都陪他来训练,眼见着他一天比一天状态好,她满心欢喜,整天都笑眯眯的。

男人走到尽头,望着蹲在边上一脸坏笑的莫晚,立刻沉了脸色,弯腰坐在地上。

见他不高兴的耷拉着脸,莫晚急忙跑过去,柔声道:“不许偷懒,你还要再走一圈。”

“不走!”冷濯挑眉瞪了她一眼,语气阴沉:“我累了,走不动了。”

莫晚撇撇嘴,拿他没有办法,只能讨好的哄他:“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行不行?”

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冷濯抿唇笑起来,俊脸闪过一抹邪恶,他手臂微收,便将她压到身下:“等不到晚上了,我现在就要吃。”

“啊!”莫晚没有防备,冷不丁被他压在身下,止不住的笑起来:“坏蛋,你敢骗我?!”

冷濯伸手按住她乱动的小身子,低下头就开始亲她脖子,沙哑道:“宝贝,这叫兵不厌诈,你怎么总也学不会呢?”

他的吻落在颈间,莫晚觉得痒,笑着往他怀里拱,“咯咯”的笑声,好像银铃般悦耳。

这两人正闹得欢快,眼看都要擦枪走火,可门上忽然响起敲门声。

扣扣——

“二位,我这里是医院,想要亲热回家去!”言昊伸手在门上敲了敲,脸上的神情不悦。他这间康复治疗室,被他霸占三个月了,竟然还敢玩限制级的,真是目中无人!

听到言昊的声音,莫晚咻的从他怀里挣扎开,脸色通红的低下头。她扫了眼刚刚锻炼后,满头是汉的男人,羞怯的嗫嚅道:“我去给你拿些水。”

说完后,她低着头大步跑开,都不敢去看言昊的眼睛。

怀里温香软玉抱得正美,却忽然被人打断,冷濯脸色一沉,心情明摆着不爽。

言昊笑着走到他的身边,扫了眼他蜷起的双腿,暗暗笑道:“我看你这腿脚够灵活了,还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闻言,冷濯脸色一变,立刻黑着脸瞪他,语气不善:“我愿意!”

言昊撇撇嘴,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爷,您行行好吧,把这里让给那些需要的人成吗?”

见他眼底嗤笑,冷濯伸手摸摸鼻子,尴尬的轻咳一声,脸上的神情莫名。其实他就是喜欢每天被她照顾的感觉,所以身体早就行动自如却还瞒着她。他昏迷的那些时候,虽然知道她也在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可毕竟是没有太深的意识,也记不住什么,这才让他想到这个主意,故意装可怜,博取他的同情心!

“冷濯!”

门外忽然响起一声暴怒,莫晚手里拿着矿泉水,整张脸气的煞白,她狠狠的将水瓶丢开,恼怒道:“这个大骗子,竟然敢耍着我玩?!”

她心口剧烈的起伏,眼底冒出寒光,“混蛋,你死定了!”撂下这句话,莫晚转头就跑出去。

“晚晚!”见到她气哼哼的跑走,冷濯心底一阵哆嗦,他蹭的从地上站起来,那身手足以称得上是矫健。

冷濯拔腿就往外跑,跑到门边的时候,他猛然回头,盯着罪魁祸首,咬牙道:“言昊,你给我等着!”

望着他惊慌失措跑出去的模样,言昊得意的笑起来,心里暗暗嗤笑:好啊,等着就等着,他可一点儿都不怕!

经过三个月的康复锻炼,冷濯身体已经全部复原,重新焕发出生机盎然的气度。七月的天气,酷暑难耐,莫晚下了班走出大厦,迎面就看到站在前方,望着她温柔展笑的男人。

看到她走出来,冷濯立刻大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车子的方向拉过来:“今天工作开心吗,热不热?”

他讨好的轻问,走到车前将车门打开,笑着示意她坐进去。

莫晚扫了他一眼,勉强“嗯”了声,她弯腰坐进车里,脸上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见她面无表情,冷濯也不敢耽误,坐进驾驶室,将车子开走。

车厢里凉风习习,莫晚惬意的舒了口气,她看到他将空调的温度调到最合适的档位,紧绷的脸色不禁涌起一丝笑,却又被她刻意隐忍住。

“晚晚,”冷濯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轻轻捏在掌心,瞥着她的神情,道:“你还生我气啊?”

将望向窗外的视线收回来,莫晚含怒瞪着他,道:“难道我不该生你的气吗?”

男人脸色一僵,急忙点点头,态度诚恳:“该,应该生。”

见他一副讨好的神情,莫晚忍不住轻笑出声,她心里就是气这个男人的恶劣,她白白为他担忧几个月,生怕他腿脚落下病根,可他倒好,明明早就康复,却还将她骗得团团转,可恶!

手指握着方向盘,冷濯神情温柔的转过头,笑着问她:“宝贝,晚上想吃什么?”

莫晚转了转黑溜溜的大眼睛,眼里立刻来了精神,一脸兴奋的抓着他道,“我们去吃海鲜吧,我想吃海鲜炒饭。”

“好!”冷濯忙的将车子在前面路口转弯,抬起她的手背,他放在唇边亲了亲,眉眼一片柔和。

晚餐的西餐厅,厨师的手艺一流,尤其是饭后甜点,更是拿手。莫晚一口气吃了两块慕斯蛋糕,满足的咂咂嘴,小脸惬意的舒展开。

见她展颜,冷濯立刻抓紧时机,忙的带着她离开餐厅,赶回半月湾。

伸手按开密码锁,冷濯将她拉进屋子里,伸手就将她推抵在门板上,炙热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

莫晚早就发觉情形不对,可她挣扎不过男人的力气,想要反抗是不可能的。她后背抵着门板,被他火热的亲吻弄到呼吸困难,只能无力的伸出小手,轻轻推他。

直到冷濯心满意足的抬起头,盯着她红肿的唇瓣,他脸上的神情依旧充满危险,“莫晚,你敢吓唬我是吧?”

这小丫头,连着沉着几天脸色,害得他吃不好睡不好,每天都在想着要怎么哄她,谁想到她是故意难为她!她这也学的太快了吧?!

莫晚低低一笑,趁着他失神的功夫,从他怀里挣脱开,往卧室跑进去,边跑边笑道:“坏蛋!谁让你欺负我的?”

男人紧跟着跑进来,伸手敏捷的抱住她,一下子将她推到床上,他邪笑的倾身压下来。

“欺负你?”男人脸上笑意不减,眼神却暧昧起来,他伸手抚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逐渐往下滑去,“那你说说看,我是怎么欺负你的,嗯?”

他健硕的身躯压下来,莫晚仰头望着他明亮的眼眸,心口一阵悸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她直勾勾盯着他瞧,忽然抬起头,将唇印在他的嘴角。

男人原本就在极力克制,被她这样一撩拨,哪里还忍得住。他眯着眼低下头,将她的唇堵住,霸道的吸允她口中的甜美滋味。

身上的衣衫根本无暇褪去,全部都被男人用力一扯,撕成碎片,七零八落的散落满地。这几天害怕她生气,他晚上都不敢碰她,今晚他非要尽兴,必然是狠狠折腾她!

宽大的双人床上,丝被早就被丢下床,白色的床单也是皱巴巴的,染上片片水渍。莫晚虚软的躺在他的身下,脸颊绯红一片,她嘤嘤的娇喘,却只能让身上的男人更加兴奋,变着法子折腾她,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等到男人终于餍足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抱起早已快要虚脱的人,走去浴室清洗。洗好澡后,他用浴巾将她裹住,放到柔软的大床上,搂着她一起躺下。

伸手将她圈在怀里,冷濯低头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忽然低喃道:“晚晚,明天你不要去上班了,我们去个地方。”

莫晚全身软绵绵的,此时窝在他的心口,只觉得一片暖意舒适,听到他的话,含糊不清的问:“去哪里啊…”

她无意识的低喃后,人已经在他怀里睡熟,神情安宁。

冷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轻轻一笑,将她搂在怀里,也阖上眼睛睡去,直到天亮。

翌日,莫晚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将近上午十点钟,她缩在被子下面的身体又酸又疼,让她忍不住皱起眉,狠狠瞪了眼身边的男人。

这下倒好,她今天铁定是不能去上班了!

男人似是有感应般的动了动,随即也睁开眼睛,他看了眼时间,竟然没有搂着她继续睡,而是将她从床上抱起来,赶去浴室洗漱。

不多时候,他们两人动作麻利的离开半月湾,男人开车将她带去市中心。

灰色的阿斯顿马丁,停在一处僻静的街口,莫晚被他拉下车,迈步往前面走了几步,立刻发觉出不对劲。她怔怔望向前面的那栋楼,转头问他:“这是哪里?”

冷濯一愣,好笑的望着她,柔声道:“民政局。”

听到他的话,莫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高兴的问他:“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将怀里的户口本掏出来,冷濯嘴角的笑意迷人:“傻瓜,当然是登记啊!”

莫晚脸色咻的一变,脸色有些难看:“谁要登记啊?”她气哼哼的说完,转头就要离开。

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冷濯一脸茫然的瞅着她,好看的剑眉蹙起,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头,问道:“晚晚,你怎么了?”

莫晚心里有气,伸手拍掉他的手,脸色阴沉,“我们第一次结婚,是你逼我的。现在你又想这样带着我来登记?冷濯,我又不少鼻子少眼,凭什么人家结婚都有求婚的,我没有啊?”

心里“咯噔”一下,冷濯望着她怒气冲冲的模样,悻悻的抬起手,摸摸鼻子,笑道:“晚晚,你别生气。”

莫晚心里觉得委屈,为什么别人家的新娘都那么浪漫,可她就这么悲催?她不干啦!

负气的撅着小嘴,莫晚狠狠瞪着他,怒声道:“我很生气!”说完后,她转身就往回走。

眼见她离开,冷濯回头望了望近在咫尺的民政局,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自知理亏,急忙跑上去,带着她离开。

这样一闹,结婚登记自然是没有办成,回家后,莫晚心里还是生气,沉着脸一整天都不怎么搭理他。冷濯拿她没有办法,苦着脸坐在书房冥想了整个下午,究竟怎么样才能把老婆娶到手呢?!

接连三天,冷濯几乎都是早出晚归,见他回到家倒头就睡的模样,莫晚心里开始不淡定了。她原本是很生气,想起她第一次结婚的场面,心里就更加委屈,可见他这几天都忙进忙出,不怎么搭理自己的样子,她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她暗暗猜测,那天她在民政局外面扭头就走,是不是让他伤心了?还是让他没面子了?要不然,为什么这几天,他都很晚才回来,夜里也不缠着她了呢?

一想到此,莫晚心里又开始冒火,这件事情怎么想都是他的错啊!第一次结婚,她被逼迫的有多惨,至今都难以忘怀!如今她是想要嫁给他了,可他也不能就这么简单了事吧,一点儿诚意也没有,难道他以为,结婚是过家家吗?想玩就玩,不想玩就抱着板凳各回各家?!

好吧,莫晚在心底暗暗发誓,如果这一次他还敢轻易的敷衍她,那她不嫁了!她不嫁给他,这样总行了吧!她宁可不嫁,也不要不受重视的嫁给他,然后被他欺负一辈子!

第二天清早起来,莫晚睁开眼睛,只见身边的位置空空的,她心里发酸,黯然的坐起身,洗漱好后,推开卧室的门。

厨房里忽然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男人看到她走出来,立刻转头望过来,语气带笑:“睡醒了?”

见他带着围裙站在厨房里,莫晚心里微微吃惊了下,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轻轻应了声,便迈步往厨房走进去。

看到她走进来,冷濯脸色一变,立时伸手推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同时伸手将墙上的液晶电视打开,笑道:“今天早餐我来做,你坐在这里看电视。”

对于他突来的殷勤,莫晚心里闪过微微异样,可她又找不到哪里不对,只好按照他说的话,坐在沙发里,盯着电视看。

见她乖乖坐好,冷濯嘴角勾起一抹狡黠,他转头走了两步,又不放心的折身回来,叮嘱道:“好好电视,不许乱跑!”

“哦!”莫晚被他忽然凝重的神情惊讶到,本能的点点头,随声附和他。

听到她满口答应,冷濯终于放下心,笑着走进厨房,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从橱柜中拿出他事先藏好的东西,放到口袋里。

莫晚望着电视,百无聊赖的拿起遥控器,随手换了个台,原先的时装秀正播放到一半,画面忽然一转,出现的男人,正是此时此刻站在厨房里,带着围裙的男人。

微微惊了下,她转过头往后面厨房看了眼,见男人并没有转头,依旧在精心的做早餐,她心头起疑,不禁连着调转好几个台,却不想原先播放着不同节目的电视台,此时均都是他一个人的画面。

电视画面中,只见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俊美的面容稍有紧绷,他嘴角的笑意恰到好处,深邃的眼底直直穿过屏幕射过来。

此时,莫晚心底深处似乎感知到什么,她五指收紧,全身莫名的开始紧张,眼前突然压下一片黑影,她惊讶的转头望过来,却见冷濯笑着走到她的面前,缓缓在她眼前,单膝跪下。

窗外的阳光明媚,金灿灿的朝阳洒在男子俊美的脸侧,勾勒出一张眩目迷人的脸。他抬起手,从黑色的丝绒盒子里取出一枚钻戒,捏在手指间。

看到他手里的戒指,莫晚乌黑的翦瞳闪了闪,那是她戴在小指的尾戒,前几天他借口说要将戒指拿去清洗,她也没有多想,便将戒指取下来,交给了他,却原来竟是如此。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的完成,电视里的男人也慢慢开始出声,低沉磁性的嗓音,与此刻真实存在于她眼前的人,发出同样的音节,“老婆,求你再嫁给我一次,好吗?”

心,狠狠颤抖起来,却是溢满幸福的震颤。

莫晚紧咬着唇,定定望着眼前为她单膝下跪的男人,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滚落出来,她一直哭,脑袋一片空白,怔怔说不出话来。

见她眼泪横流,冷濯心疼的叹了口气,他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重又郑重其事的问了一遍。

“老婆,求你再嫁给我一次,好吗?”

莫晚终于回过神来,她红着眼睛一个劲的点头,喉咙里酸酸的,只是吐出一个字,“好。”

在她开口的那个瞬间,冷濯已经笑着执起她的右手,将手里的心形钻戒套进她的无名指上,forever,一生套牢。

心里所有的情感,都堆积凶猛而来,莫晚哭着扑到他的怀里,伸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只能低低的唤他:“老公,老公…”

此时的电视节目,已经转为现场直播的街头采访,各大电视台都派出记者,现场采访行人对刚刚那场全市瞩目的求婚仪式,有什么感想。

受到采访的人,无一例外的开口称赞,全都感概能嫁给这样的男人,真是一生最大的幸福,同时也祝愿他们夫妻,永结同心,一生安康。

自从这场备受瞩目的求婚仪式后,短期内,这则新闻几乎成为人们家喻户晓的美谈。每当有人说起这独具创意的求婚,心里也不禁感叹,那位冷氏集团的总裁不仅能力卓越,同时还要买断所有电视台那个时段的播放权,必然要投入巨大的人力财力,这样的魄力与手笔,确实非一般人可比拟。

在这则新闻被炒作的沸沸扬扬之际,再度传出冷氏集团总裁,即将举行结婚典礼的消息,至此全市人民,都开始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九月九日,这场盛大的结婚典礼,如期举行。婚礼这一天,特别选定双九,意取谐音,长久的好兆头。

上午九点,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加长房车驶来,婚车后面跟着数不清的车海,声势浩大来到教堂前。

婚车停下来,司机恭敬的将车门打开,男人先迈步下车,神情温柔的将身边的人儿带下车,牵着她一起走进教堂。

从下车开始,沿路都铺着红色的地毯,绵延不断的直通到教堂里面。周围布置大簇的鲜花,白色的玫瑰花绕着教堂一周,每一处角落都缀满,花香四溢。

新娘身上穿着一件纯手工的白色婚纱,摸胸的设计,婚纱的下摆拖地足有三米,恰好的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

冷濯穿着同色系的白色晚礼服,俊美的脸庞眩惑迷人,他嘴角噙着笑意,将身边的人儿,放进他的臂弯中,与她携手走进教堂。

偌大的教堂中,座无虚席,前排的至亲好友,望着他们相携站立的身影,俱都红了眼眶。他们两人一路走到今天,这中间包含着多少辛酸苦辣,只有陪在他们身边的亲人朋友,心里最清楚,同时也感激上苍,有情人终成眷属。

当神父将誓词宣读完毕,示意新郎可以掀开新娘的头纱亲吻,便是全场婚礼的最**。

冷濯面朝着他的新娘,抬起手将遮掩在她脸前的白纱撩起,他深邃的眼底映入一张明艳照人的脸孔,霎时攫住他的心,只让他心头一阵乱跳。

忍过那阵心潮澎湃后,冷濯伸手挑起她的下颚,慢慢的低头,将吻落印在她的唇上,许下一生的誓言。

在这个炙热的吻中,全场爆发出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苏笑笑站起来,双手用力的鼓掌,她喜极而泣,脸上淌下欣喜的眼泪。

冷易望着她可怜巴巴的小脸,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将她搂在怀里,心头一片满足。

站在教堂外面,莫晚背对着身后一群未婚的女子,她将手里的花球高高举起,而后卯足力气往后抛出去,只听身后“哗”的一片尖叫声,那些未婚女孩子都争抢花球,希望也能沾染到这份幸福的喜悦。

冷濯笑着走上前,握住妻子的手,与她十指紧扣,彼此的眼里恋恋情深,那一刻,胜过千言万语。

回手牢牢握住他的手指,莫晚嘴角的笑意深深,她轻抬起头,望着天边皎洁的白云,目光平和。

爸爸,弟弟,你们看到我有多幸福了吗?我知道,你们一定看得见。

婚礼结束后,全家人将他们送到机场,冷濯带着依依不舍的妻子,坐上直升飞机,直接飞往法国。

法国是久具盛名的浪漫之都,来这里度蜜月,定然是再好不过的去处。

来到法国后,冷濯并没有带她去住酒店,因为在男人看来,他绝对不允许新婚夜,他的妻子,躺在不属于他的床上!

司机将车子开到别墅里,冷濯打开车门,带着一脸吃惊的小妻子,拥着她往里面走。

这栋别墅是地中海风格,蓝白混搭的两层设计,带着浓浓的海洋气息,别墅的前面花园中,还有一个游泳池,蔚蓝的海水透亮,清澈见底。

第一眼看到这栋别墅,莫晚就很喜欢,她跑上跑下的参观,不放过任何一个房间。很快的功夫,天色暗沉下来,他们用过晚饭后,冷濯便坏笑的拉起她的手,直奔主卧而去。

望着卧室中央那张巨大的双人床,莫晚脸色微微一红,竟然主动先去浴室洗澡,对于她难得表现出来的柔顺,男人似乎很满意,他眼神扫过那张精心挑选过的大床,眼里蹭蹭直冒光。

半响,莫晚洗好澡出来,并且将头发吹干,她望着门外的男人,甜甜一笑,伸手将他往里面推进去:“我在外面等你,你快点洗。”

将他推到浴室后,莫晚忙的将门关好,而后她贼兮兮的走到床边,将台灯关掉,只打开一盏红色的壁灯,同时她又从行李箱中找出一套睡衣和香薰炉。

将事先准备好的花瓣,洒在洁白的婚床上,莫晚嘴角带笑,她将带来的精油点上,而后又将红酒摆放好,听着浴室里已经停下的水声,她急忙将身上的睡衣脱掉,麻利的套上她新拿出的那套。那件睡衣是苏笑笑送的,说是专门为了她的新婚夜挑选的。虽然那衣服基本上没什么布料,可想到今晚这个不同寻常的日子,莫晚咬咬牙,还是穿在身上。

冷濯洗好澡,并没有穿睡衣,只在腰间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他想着反正很快就要脱掉,索性也懒得穿了。

他利落的短发还低着水珠,顺着他健硕的胸膛流淌下来,滑过结实的腹肌,莫晚眼见着他这幅模样走出来,脸颊腾地一红,再想起她身上穿的玩意,脸颊更加火烧起来。

“老婆,我…”冷濯迈步走出来,他抬头的瞬间看到面前站着的人,立时怔住,竟然连后面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映入眼底的女子,肌肤白皙,她柔顺的长发敷贴的散落在身后,而她的身上竟然穿着一件红色的睡衣,从胸部往下都是透明的红纱,完全遮掩不住她曼妙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