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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成回头望她,声音因为失血过多很虚弱:“你学过护理?”

“大学时有参加过红会的急救培训。”陆心低声应着,“印象中是这么做的,我也不确定这样行不行。”

好在救护车很快赶来,将几近昏迷的江亦成送去了医院,送进了急诊室。

陆心右侧脖子也被棍棒击伤了,她顺便去拍了个片子,让医生上了点药,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

江亦成的钱包在她手上,江亦成昏过去前把它交给她的,并把信用卡密码给了她,方便她去付医药费,他还记得她没带钱的事。

陆心给江亦成缴完费、处理好自己的伤并配合警方录好口供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她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紧绷的神经却没办法放松下来,也不知道江亦成那边怎么样了。

手中的钱包无意识地在手里翻过来翻过去,边角扎着掌心微微地疼,让她不自觉地低头望向那只黑色的钱包,想到了那张照片。

刚才忙着给江亦成办理入院手续和忙着处理自己身上的伤,一直没来得及去细看那张照片,也没想起来。

陆 心盯着钱包,不自觉地抿了抿唇,犹豫了下,还是打开了它,眼眸在触到那层透明塑料后的照片时停住,照片中的女孩四五岁左右的样子,正抱着个大大的洋娃娃, 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女孩的眉眼很熟悉,也是她熟悉的神态,陆心虽然记不起什么时候拍的这张照片了,但照片里的人,她是记得的,和前几天她问陆景珩要的小时 候的照片一模一样。

除了神态差不多,现在的她和小时候已经有了很大变化,眯着的单眼皮长成了双眼皮,肉嘟嘟的小圆脸也长了开来,变成了现在的瓜子脸,而且现在的她也没了小时候那种怯生生的神色。

陆心忍不住伸手将照片取了出来,端详着照片里的宁心,大脑里却找不出太多属于宁心的记忆,只是某些零碎的片段随着这张照片以及宁心身份的确立慢慢地涌入脑海中,不完整,甚至是凌乱破碎的,毕竟太过遥远的东西,那时年纪又小,也没有试图去回忆过,总难做到恍如昨日。

远处沉稳中略带着急促的纷乱脚步声打断了陆心的回忆。

熟悉的节奏让陆心下意识地扭头望向楼梯方向,看到了匆匆赶来的陆景珩。

陆景珩也看到了她,快步走了过来。

陆心已经收回视线,坐在原处没动,只是安静地盯着手中的照片。

“陆心。”陆景珩已经走到了近前来,在陆心面前蹲了下来,望向她,低沉的嗓音有些急促,“有没有受伤?”

陆心没回答,只是问道:“你怎么来了?”反应有些冷淡。

陆景珩此时也顾不得她的冷淡,伸手握住她的手:“我接到了警方的电话。有没有哪里受伤?”

在楼下找不到陆心,他事先报过警。陆心出事的消息,警方第一时间通知了他。

“我没事。”

陆心反应依然很冷淡,眼睛甚至没望向他,只是盯着手中的照片。

陆景珩这才留意到陆心手中的照片,以及她身上披着的男人的大衣。

幽沉的眼眸暗了暗,陆景珩握紧了她的手掌,软声问他:“江亦成怎么样了?”

“还在手术室。”陆心冷淡的声音终于有了波动,“他是因为我才受的伤,肩上被砍了一刀,有些失血过量。”

陆景珩抿了抿唇,手掌在她手掌上搓了搓,低声安慰:“他不会有事的。”

陆心唇角动了动,没应,她也希望江亦成能没事。

陆景珩留意到她手里捏着的照片,望了眼,伸手拿了过来,然后望向她。

“宁思还有个姐姐,叫宁心,五岁的时候出了意外。”陆心望向他,平静开口,“宁家和江家是世家,二十年前也是邻居。宁心在家不怎么受宠,江亦成对她很照顾,她出事后一直不相信她不在了,这几年来一直在暗中找她。这照片是我在江亦成钱包里发现的。”

陆景珩捏着照片的手指有些紧,指节隐约泛白着,他沉默了会儿,望向她,嗓音有些低哑:“他知道了吗?”

陆心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江亦成是否知道了她就是小时候的宁心。

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宁思是我妹妹。上次宁思过来提过她还有个姐姐,下午吃饭时我问了宁宗远,宁宗远和我说起了宁心的事。”

“怎么之前一直没告诉过我。”陆景珩问,声音有些压抑,“从宁思告诉你她有个姐姐的事,怎么一直没和我提过?”

陆心沉默了会儿:“我只是担心到时又让你白忙一场,不想你看到我失望。”

以往有任何一点可能与她身世有关的消息,无论多远,陆景珩总会亲自带着她过去确认,只是每次她都难掩失望,她失望他也不好受,看着他不好受她更不好受,就想着先自己确认。

陆景珩低垂着眼睑,手握着她的手掌,没再说什么。

陆心也没再说什么,手术室的灯已经亮了起来,她下意识把手抽了回来,急急走向手术室门口,急声问医生:“医生,他怎么样了?”

☆、第四十九章

“病人失血过多,右肩伤到了筋骨,这几天要注意别让伤口裂开。他的后颈和背部另外有击伤,明天还是拍个片看下颅内是否有积血吧。”医生温声说道。

躺在病床上的江亦成也艰难回头望陆心,虚弱回应:“我没事,你别担心。”

陆景珩沉默地往陆心望了眼,微抿着薄唇,走了过来,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陆心肩上,客气对江亦成道谢:“今晚多亏了江总,要不然陆心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江亦成这才注意到陆景珩的存在,脸上褪去刚才的柔和,换上些许冷硬:“应该的。”

陆景珩神色没因他的冷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只是唇角勾出些许弧度,算是回应。

医生将江亦成送回了病房里,陆心扶着他的手臂,帮医生将他扶回病床上,不知道是不是扯到了伤口,只见江亦成蹙紧了眉心,陆心着急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我……没事。”江亦成虚弱回应,不知道是不是疼得太厉害,手掌握住了陆心的手。

陆心一门心思都在江亦成的伤口上,也没留意到此时两人这样的亲密看在陆景珩眼里是多么的刺眼和不合时宜,陆景珩幽沉的眸心却是染过一抹深浓,抿着薄唇,望向医生,问他江亦成还有哪些需要注意的。

“伤口比较深,下半夜可能会感染引起发烧,最好有个人在一边照顾着。”医生叮嘱。

“好的。”陆心回头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江亦成紧紧握住,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下意识动了下。

江亦成似乎也才发现握着她的手,低低说了声“对不起”后松了手,柔声劝她:“我一个人没事,你也折腾了一晚上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没事,我留下照顾你是应该的。”陆心轻应,看他脸上有一层薄汗,起身拿毛巾过来帮他擦干。

陆景珩看着她半蹲下%身子,握着毛巾,温柔仔细地替江亦成把额头上的细汗一一擦干净,心里一阵堵得慌,认识这么多年,从来就只有他伺候她的份,倒从没见她也这么温柔地服侍过他,哪怕擦个汗也从来都是他扯了毛巾过来替她擦的。

江亦成像是没看到陆景珩投过来的两道视线,柔和地对陆心一笑:“那就麻烦你了。”

陆心唇角也扯开一个安静的弧度:“应该的,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弄成这样。”

江亦成笑笑,没放在心上,反倒惦记着她脖子上的伤。

“你颈后的伤怎么样,看过医生了吗?”江亦成柔声问着。

陆心还没来得及应,陆景珩已是沉了脸色,走了过来,弯下腰,手掌撩开了她的长发,看到她颈后那一大圈的淤青时黑眸一沉,嗓音也沉了下来:“不是说没事吗?受了伤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别的男人反倒是一清二楚。

陆心抿着唇把头发从他掌心里拉了下来。

她对他与江亦成截然相反的态度让陆景珩整张脸都沉冷了下来,却不得不压制着脾气。

江亦成这时已望向陆景珩,唇角隐约带着嘲讽:“陆先生大半夜的都不管她死活了,受那么点伤又有什么关系。”

陆景珩薄唇紧抿着,冷冷朝江亦成望了眼,虽知他是陆心的救命恩人,他该感激,偏偏就无法对江亦成衷心地说一声谢。

“我没事。”为避免两人起冲突,陆心轻声应道,望向江亦成,还是下意识为陆景珩澄清,“是我自己要跑出来的,不关他的事。”

江亦成却是不依不饶:“如果不是他你会跑出来?”

陆景珩淡淡往他望了眼,扭头望向医生:“医生,你们给病人动手术不注射麻醉剂的吗?”伤重患者就该一针下去一觉到天明。

“……”医生被陆景珩这话问得莫名其妙。

陆心怕两人越说火药味越浓,干脆站起身,望向陆景珩:“大哥,能麻烦你下去帮忙取一下药吗?”

“行。”陆景珩点点头,手却是冷不丁伸向陆心,扣住了她的手臂,“你脖子上的伤还是处理一下吧。”

语气虽温柔,却是不由分说拽着她出去了。

“诶,你干嘛啊,我脖子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也拍过片检查了。”

出了病房门口,陆心转着手腕想要挣开来,却没能挣脱,陆景珩依然牢牢扣着她的手臂,径自往前走,神色未动,只是淡声道:“既然处理好了,那就陪我去给江亦成拿药。”

“取药一个人去就行了,我得回去看看他那边有没有怎么样。”

陆景珩终于回头望她:“离开一时半会他还死不了,而且还有医生在那守着。”

陆心脸色当下就沉了下来:“陆景珩你少在那儿说风凉话,如果不是他现在躺在那里的人就是我,甚至,你现在看到的是我的尸体。”

话音刚落便觉手臂疼了下,陆景珩依然只是面色淡淡地望她,嗓音隐约带了丝厉色:“是,我是很感激他。但是陆心,当时到底是怎样一种情况,让你最基本的反击能力都没有了?对方就一把长刀一根棍棒,结果呢,你们一个伤一个残,要是对方拿的是枪呢?”

陆心当时反应确实慢了,以她所接受的训练,理应在有人靠近时做出反应,并且能不动声色地避开那一击,就像当初在香港那样,为自己争取了时间,也不至于后面让江亦成陷入被动中,只是当时她确实警惕性下降了,满脑子都是陆景珩以致走了神。

这样的认知让陆心心里不快,手挣扎着要抽开,语气也很不好:“那也和你没关系!”

陆景珩没让她挣脱,心里头压着气,却不得不先逼自己冷静下来。

“陆心,别闹了。”陆景珩克制着开口,“今晚是我的错,我道歉。”

陆心却只是沉着脸,没应,但相较于刚才的激动,人显然已经安静了些。

陆景珩也不与她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计较,只是压低了声音问道:“当时是怎样的情况,大概几点发生的事,对方几人,看不看得清长相,身高年龄怎么样,从哪个方向逃窜,我需要详细的情况。”

谈到正事上来,陆心心里的气虽没消,却还是没有因此而意气用事,把当时的情况详细地还原了一遍。

“你和江亦成是怎么遇到的?”听他说完,陆景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陆心一听火气又有些控制不住了,连带着语气也不太好:“干嘛,又怀疑我和他有染?”

陆景珩捏着她的手臂有些发狠地一紧,脸色却始终淡淡的:“陆心你就非得激怒我?”

陆心嘟着嘴没再应。

陆景珩望她一眼,试图让语气缓和下来:“陆心,我想要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从你离开家到你们出事,所以,希望你能回答我的问题。”

他摆起公事公办的态度,陆心也不好说什么,把偶遇江亦成及一块散步喝咖啡的也交代了清楚。

陆景珩拧着眉听她说完,摸着下巴沉吟着开口:“你一个人出来这么久平安无事,偏偏就和他进去喝了个咖啡出来就受到了伏击……”

“你不会想说是他自己策划的吧。”陆心冷声打断。

“我不排除这个可能。”陆景珩侧眸望她,嗓音有些厉,“你们在咖啡馆坐了一个小时,他完全有这个时间安排。”

陆心听着却是拧紧了眉:“他自己策划的话有必要把自己弄成重伤?”

“不弄成重伤怎么骗得了你这种笨蛋!”陆景珩语气有些沉,“而且,也不能排除他在借机试探你。”

“可是这一切只是你的猜测,你对他有偏见。”

“如 果不是猜测他现在就不是这么悠闲地继续躺在医院里!”陆景珩厉声道,却又不得不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陆心,我是对江亦成有偏见。但是依据我多年的 经验,我的猜想鲜少会出现偏差。我也希望他是无辜的,但是我调查的方向不会改变,我需要证据证实,为什么你只是气跑出去,就那么凑巧地有人知道你在那里, 为什么能那么准时地守在那里伏击你,而且,为什么杜源的存储卡信息也把帝新牵扯了进来。”

那张存储卡陆景珩前几天就已经破译了密码,只是里面只是一些看着很表面的东西,但唯一可以确定的,那份存储卡了,提到了帝新。

陆景珩的话让陆心无法反驳。

“陆心,从他为你受伤,从你发现你是宁心开始,你对江亦成的判断已经带入了个人感□彩。”

陆景珩说,潜在的意思陆心明白,都在外面不好说得太透彻麻,因此只是抿着唇没应。

陆景珩也不逼她,有些事点到为止即可。

两人取了药一块回病房,一路上彼此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僵。

回到病房时江亦成还没睡,正趴躺在病床上,看到陆心和陆景珩进来,试着想坐起身,却又疼得拧了没心,陆心赶紧过去按住他:“别乱动。我去给你倒点开水吃药。”

江亦成点点头,视线从她的脸上穿过她的肩膀,望向她身后的陆景珩,淡声开口:“陆经理,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

“没事,一晚上没睡我顶得住。”陆景珩淡声应着,看陆心倒水走了过来,走过去接过了她手中握着的水杯,“江总为了救陆心才受的伤,您现在还伤着不方便,我们在这里陪着您是应该的。”

拿过桌上的药,在江亦成床边站定,微弯下腰,将药和水递给他,江亦成艰难地伸手取过水杯,却因为牵动了肩上的伤,疼得冷汗涔涔。

陆心在一边看着过意不去,想过来帮他端着水杯,被陆景珩一只手挡了开来。

“还是我来吧,服侍人的事你什么时候上手过了。”

陆景珩淡声说着,伸手接过了江亦成的水杯,对他说:“江总,还是我帮你吧。”

说着也不顾江亦成的冷脸,帮他端着水让他吃完了药。

江亦成脸色很不好,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因为陆景珩,吃完药便冷着脸对两人道:“我没事,你们先回去吧。”

陆心哪里真敢回去,她怕江亦成后半夜真的烧起来,还是坚持留了下来。

陆景珩自然也是留下。

天 快亮时江亦成果然烧了起来,额头不断冒汗,烧得有些迷糊,陆心拿湿毛巾过去给他敷额头降温时他挥舞着的手本能就握住了陆心的手臂,牢牢钳住不让她挣脱,嘴 里在呓语着,似是在叫“宁心”,陆心没听清,低下头去想听清楚,却没想到他的手掌却突然压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向了他的颈窝,烧得发烫的头就抵了过来,滚 烫的唇瓣摸索着似乎想吻陆心,陆心侧头避开,想推开,又怕弄到他肩上的伤。

陆景珩正好从洗手间换了新的湿毛巾过来,黑眸一沉,拿着毛巾走了过来,手掌突地轻轻压了下他肩上的伤口,江亦成瞬间疼醒了过来,蹙着眉心,烧得有些糊涂,睁着一双惺忪的黑眸望着两人。

“江总发烧了。”陆景珩淡声说道,一只手扣住陆心的手臂,将她拉起,推到了身后,然后蹲在她原来的位置上,替江亦成换毛巾,嘴里还不忘问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第五十章

江亦成疼得发白的俊脸一阵黑沉,无奈现在身受重伤就像砧板上的肉,任由陆景珩拿捏的份。

“陆经理的手注意一下摆放的位置我会哪里都很舒服。”

江亦成咬牙沉声应,被陆景珩轻压过的伤口疼得他额头已经沁出了一层细汗。

陆心在一边看着有些过意不去,想过去看看他有没有事,陆景珩已经扭头温声对她道:“江总身上的伤口怕是开裂了,你去请医生过来看看。”

然后歉然望江亦成,语气低低缓缓的听着很是抱歉:“不好意思,江总,刚才看您烧得有些厉害,一时担心,忙乱中可能碰到了您的伤口。”

“没关系。”三个字完全从齿缝中挤出来。

陆景珩浅浅一笑,扭头看陆心还站在原地,手掌拍了拍她的肩:“还不快去?”

陆心有些幽怨地看他一眼,嘴里说得好听,刚才分明是故意压下去的,那么不轻不重地一压,也不知道有没有又把江亦成的伤口给弄裂。

“别用那么幽怨的眼神看我,否则我真要误会他才是你的男人了。”把不甘不愿的陆心推出病房时,陆景珩在她耳边说,“我知道轻重,也没想着让他再多躺两个月继续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的伺候。”

这么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和小竹马的身份指不定都让他在陆心心里留下影子了,再让她亲力亲为地伺候他几个月,只怕到时他陆景珩就得让贤叫江亦成一声妹夫了。

想到陆心今晚对江亦成的态度,陆景珩幽沉的眼眸蒙上一层阴影,抿着薄唇没再说什么,只是任由陆心亲自去把医生请了过来,又给江亦成检查了一遍。

陆景珩确实把握了力道,只是把他弄疼了,但没真把伤口压裂,他身上的伤没太大问题,发烧在天亮时也退了下来,折腾了一晚上有些筋疲力尽,睡了过去。

陆景珩回家换洗了下衣服便去上班了,陆然也趁着他休息的时间回了趟家,打电话请了假,梳洗完又敢去了医院。

陆景珩不想让陆心这么夜以继日地照顾着江亦成,但也不好出声阻拦,毕竟确实江亦成救了陆心一命,在没有证据证明是他策划的之前,于情于理陆心都应该照顾着伤重的江亦成,因此纵使陆景珩再不愿意,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陆心去照顾他。

陆心在江亦成的特许和要求下,连请了三天的假在医院照顾江亦成,几乎是日夜不离床地就近照顾着。

陆 景珩要上班,也没办法像头天晚上那样亦步亦趋地跟在陆心身边陪他伺候着江亦成,这三天让陆景珩备受煎熬,一想到江亦成是陆心的小竹马,是在她面前舍身相救 的英雄,陆心正寸步不离地陪在他身边,亲手喂汤喂药,陆景珩就压不下心底的躁郁,这种躁郁在他踏进江亦成病房,看到陆心正端着汤碗,一勺勺地喂江亦成,趴 躺在床上的江亦成正心满意足地享受陆心的亲喂时被引爆,而且,江亦成是裸着上半身的,他背上的伤让他裸着上半身更适合上药和恢复。

好在陆景珩在外人面前向来是能克制的人,他只是冷静地走过去,以着很冷静的声音关切地问:“江总也伤到手了吗,医生检查过了吗,有没有怎么样?”

“你来啦。”陆心闻声抬头,这三天来陆景珩不时过来看看,这几天来虽然没找机会好好谈过,但陆景珩在江亦成面前总还是客气有礼的,更不会表现出很明显的醋意来,看着坦然又大方,也让两人那天晚上的剑拔弩张消散了不少。

陆景珩只是淡应了声,在床边坐下,望向江亦成背上的伤口,两道幽沉的视线从那从肩后绵延到背部的伤口移到他略带挑衅的冷脸,重复刚才的问题:“江总的手有做过检查吗,有没有留下什么病根?”

“江总肩上的伤口有些感染,整根右臂不太方便,左手要撑着床板,吃喝暂时不太能自理。”陆心软声解释道,端着的汤碗因为陆景珩的到来有些沉,她再迟钝,毕竟也还是知道当着自己男朋友的面这样亲昵地喂另一个男人不太好。

江亦成却似是没看到她的为难,反而像挑衅似的,温声对陆心说:“心心,再给我盛半碗吧,你熬的鸡汤味道不错。”

陆心唇角勉强扯了扯,轻应了声“嗯”,转过身去保温杯里给他盛汤。

陆景珩侧眸望着她垂眸温柔盛汤的动作,认识了二十年,他倒不知道陆心原来也还是个贤妻良母,以往哪次做饭不是他拎着她的衣领把她扔进厨房,锁在里面才逼她给他做一顿饭的,江亦成倒好,受个小伤,她倒是为他洗手作羹汤,尽心伺候着了。

陆景珩心里压着气,当着江亦成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安静看着陆心喂江亦成喝完汤,江亦成也似乎铁了心挑衅他,仗着救命恩人的伤患身份,让陆心喂他喝下了那整整的一保温瓶鸡汤,还吃得心满意足意犹未尽。

陆景珩只是脸带微笑地看着他喝完最后一口,浅笑着道:“江总,好喝吗?”

“心心手艺不错,鸡汤很美味。”吃饱喝足的男人连阴沉的俊脸也化开了浅笑。

“谢谢江总在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