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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心有些不自在地道,偷偷看了陆景珩一眼,却见陆景珩只是浅笑以对:“江总谬赞了。”

然后低头看了下表:“江总,时间也不早了,陆心这几天一直忙着照顾您也没能好好休息,她脖子上的伤也没好,怕是身体会吃不消,您看将这……”

陆景珩把话说到这份上江亦成也不好让陆心带病服侍他,转头对陆心说:“陆心,你今晚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陆景珩代陆心道了声谢,然后道:“江总喝了这么多汤,怕是一会儿得不断跑厕所,您伤着不方便,我请个特护来帮您吧。”

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陆景珩帮忙请的特护来了。

江亦成扭头往门口望了眼,脸色瞬间晴转阴。

陆心望着体积略大的看护,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小身板,有点担心以特护那两根粗壮的胳膊,江亦成要上厕所时会不会把他手臂拎脱臼了。

陆景珩却没理会她的担心,客气地为两人做了个介绍,留下一句“李小姐,今晚就麻烦您好好招待江总了。”拉过陆心,带着她走了。

☆、第五十一章

陆心默默跟在陆景珩身后上了车,这还是两人争吵以来的第一次长时间独处,那天早上虽是陆景珩送她回来梳洗,但照顾了发烧的江亦成一夜,她困顿得不 行,一上车就睡了过去,回到家各自收拾了下自己又各自出门了,这三天来一个要上班一个要去医院时间上基本错开了,不错开的时候也是有江亦成这么个外人在的 时候,有些话确实不太方便说。

现在终于有时间独处了,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陆景珩也没话说,只是一路冷静地上了车,陆心跟着上车。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回到家时,为了打破这种沉默,陆心清了清嗓门,软声说道:“我下午熬的鸡汤还剩一些,你要不要喝点?”

她不提鸡汤还好,一提瞬间又将陆景珩强压着的醋意给点燃了。

“不喝!”他冷声应着,听着倒更像赌气。

“……”陆心脾气也上来了:“不喝拉倒。”

转身进厨房,二话不说,拎起那半蛊鸡汤,走进洗手间,一股脑儿就要全倒进马桶去,在一旁看着的陆景珩伸手阻止了她,嗓音先软了下来:“好了,我喝还不行吗?”

陆心却还是在气头上:“你不用一副从容就义的模样,没人逼你喝。”

“陆心,我不想和你为了个不相关的男人再闹下去。”陆景珩声音也沉了沉,“你为别的男人熬的鸡汤,喂他喝剩了才想起留给我,我没那个胃口去碰。”

陆心被他撩起的火气还没下去,声音也有些沉:“他因为我流了那么多血我熬点鸡汤给他补一下怎么了?”

然后又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鸡汤,一点不剩地全倒进马桶去了,“咚”的把汤蛊重重搁在流理台上,转身要出去。

陆景珩伸手拉住她,人看着还算冷静,只是沉着黑眸望她:“你这么做的前提得先是这件事与他完全没有关系。”

“你有证据吗?”

陆心下意识反问,语气不太好,倒没别的意思,纯粹是顺着他那晚的猜想往下追问,只是略显尖锐的语气及前后语一搭在一起,听在陆景珩耳里就成了挑衅,甚至是在护着江亦成,为了江亦成反驳他,他的嗓音当下就沉了下来。

“我说了,我要是现在有证据他现在就不会还悠闲自得地躺在病床上等你伺候。”

“那就是一切只是你的猜测,如果最后证明你的猜测错了呢?我和江亦成接触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他不像是那样的人……”

“那你意思是我栽赃陷害他了?”陆景珩打断了她。

“我没这么说。”

“但是你潜意识里已经这么认定。”

陆心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陆心。”陆景珩深吸了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我那天说过了,从他为你受伤,你发现你是宁心开始,你对江亦成的判断已经带入了个人感□彩。”

“所以你希望我退出这个案子?”陆心接过了他的话。

“对。”陆景珩直直望她,“这些已经严重影响了你的判断,我希望你能主动申请退出这个案子。”

“你不也是,你敢说你的判断就没有带一丝一毫的感□彩?”

“我是!”陆景珩声音突然厉了起来,“但是我的出发点依然是为他定罪或者开罪,但你却已经开始为他找借口,你的主观意识已经凌驾在了你的理智之上。”

“我不会。”陆心反驳,“我负责的案子我会彻查到底,我不想假手于人。江亦成如果真的犯了事,我不会因为他是江亦成就会对他手软。”

“陆心,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现在不肯放手,就是因为他是江亦成。从发现你是宁心开始,江亦成就在你心里留下了痕迹,你就是想借着亲手负责这个案子,在确定他真的涉案的前提下,尽可能帮他把伤害降低到最低。”

对于陆景珩的指控,陆心没有否认,只是紧抿着唇瓣不说话。

陆景珩看着她倔强的小脸,心里头突然就一片荒芜起来,满腔的怒意被不知名的情绪挤占住。

他垂下眼睑,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声音平静了下来:“陆心,听话,自己申请退出来。”

“我不想半途而废。”陆心低声说,

“陆心,别逼我对你滥用职权。”陆景珩声音厉了起来。

陆心紧咬着下唇没吭声,但脸上写着不甘。

陆景珩必须借着深呼吸才能强压下心里头的荒芜感,极力克制着情绪,让嗓音尽可能平缓:“陆心,你已经照顾了江亦成三天了,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和他说一下,从明天开始,全权交给特护负责,你抽空去看看他就好。”

陆心下意识抬眸望他:“为什么?他因为我受了伤,生活不能自理,我去照顾他到他能自理为止,一报还一报不是应该的吗?”

“我说了,他可能就是背后主谋!”

“但你没有证据不是吗,如果最后证实不是他做的,你让我怎么自处?”

“你到底是真的过意不去还是想要借这个机会和他培养感情?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他对你别有企图,他一个大男人就那点伤在床上躺了三天还无法自理?”陆景珩几乎是压着嗓子吼了出来。

陆心被他吼得没敢和他明着顶撞,只是咬着下唇,声音很轻:“对不起,在他没好前,我有责任照顾他。而且,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陆景珩声音彻底冷了下来,“所以你是执意继续过去照顾他是不是?”

陆心咬唇没应,但她的沉默已经代表了她的答案。

“陆心,我告诉你,你要是执意去伺候那个男人,走了就别再回来!”狠话不经意地就这么从舌尖上冒了出来。

陆心抬眸望他,紧咬着下唇:“到时候你别求我回来!”一把推开他回房,从床底下拖出行李箱,拉开衣柜,把里面的衣服一股脑儿全部搬了出来,全部塞进行李箱中,拉上拉链,拖着出门。

陆景珩手臂挡在门口。

“让开!”陆心突然冲他吼。

陆景珩站在那里纹丝未动,只是面无表情地望她。

“陆心,你真走出了这个门,就别再回来!”他的声音很冷静。

陆心咬着唇,没有回答,只是把行李箱往前一推:“让开!”

陆景珩侧开了身子,陆心拉着行李箱出去,刚走了两步又被陆景珩拉住了手。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前几天才差点遇袭,你一个人要去哪儿?”

“你管我死活!”陆心声音很冷静,边吼着边用力扯出手腕。

陆景珩望着她,薄唇也紧紧抿着,最终只是一声不吭地松了手,却没有放任她独自离开,反而是跟着她下了楼,看着她上车,直到看到她去了陆然那儿。

陆然刚吃完饭,听到门铃声过来开门,却看到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的陆心,当下愣了愣:“心心?”

陆心抬眸望她,强忍了一路的眼泪在看到陆然时瞬间绝了堤,陆然瞬间乱了手脚,一边把她让进屋一边慌乱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陆心没应,只是哭,有些控制不住。

陆然拉着她坐下,一边给她抽纸巾擦眼泪一边给她倒水,嘴里不忘问道:“你和大哥又怎么了?最近你们吵架的频率略高啊。”

陆心还是只是哭,陆然手忙脚乱地在一边劝着,劝不动,趁着进厨房的空档偷偷给陆景珩打电话。

“大哥,你又把心心怎么了?”陆然小声问。

陆景珩却是答非所问:“她没事吧?”

“正哭得伤心呢,我说你们两个最近到底怎么了,怎么老……”

“替我好好陪陪她。”陆景珩淡声打断了她。

两只撬不开嘴的,陆然听得直想跺脚,愤愤地道:“你再这样心心真要甩了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来。

“大哥!”陆然气急,“那什么江总的前两天不是刚救了心心?他对心心有意思吧,这种时候你还把人往他怀里推?”

“她要是喜欢还把她绑着不成?”陆景珩挂了电话。

“……”陆然心里虽急,却也没办法,不得不挂了电话到客厅去。

陆心已经慢慢平静了下来,人有些狼狈,看到陆然时有些赧颜,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才出来。

“大嫂,我能知道你们到底怎么了吗?”

陆然望着陆心,眼里的关心让陆心没办法拒绝,把两人这几天吵架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我没想着要怎么样,只是再怎么样,江亦成救我受了伤,我不想忘恩负义。”末了,陆心低声说。

“可是如果真的像大哥说的,是江亦成自己策划的呢?那大哥不是也很冤?”陆然小心翼翼道,虽然不太懂这些,只是私心里还是偏向自家大哥。

陆 心没否认,只是叹了口气,收起两条腿,抱着双膝坐在沙发上,头枕着膝盖,好一会儿才慢声回答:“我从来就没否定过这个可能性,我本来也没想着继续这样不分 日夜地守在他身边伺候他,我也知道这样影响不太好,任谁都会瞎想,可是他就不能好好和我说吗,非得要那样,每次一遇到江亦成的问题他就控制欲特别强。”

☆、第五十二章

“大哥太怕失去你了嘛,他这辈子就遇上了这么个强敌,还和你有那么一段过去,他心里肯定急了嘛。”陆然坚定站在自家大哥这边,“你想想,他守护了二十年的宝贝,都要收归入库了,半路突然杀出了个程咬金来,你还可能叛变了,他能淡定得了吗?”

“我哪有。”陆心下意识反驳,软绵绵的嗓音听在陆然耳中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她只是侧头望她,两条腿交叉着收起坐在沙发上。

陆心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垂下眼眸,声音也有些低:“我承认我这几天是没照顾到他的感受,有些过了,潜意识里……可能有些故意在和他赌气吧。我在那一天发现自己原来是有家人的,然后发现这些家人却并不待见我,甚至当初根本就是他们把我送给人贩子的,那种心情……非常的难受,当时就特别想回家,想找陆景珩,想让他陪我好好说说话,说什么都好,可是我没想到回去后面对的是一个更冷冰冰的陆景珩,他不理我,不肯听我说一句话,那种感觉……”

陆心忍不住笑笑,唇角在扯动着,鼻子却有些酸。

“后来在我最难受的时候我遇到江亦成,还在同一天发现他是曾经唯一对宁心好,唯一一个这么多年都不放弃寻找她的人,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一个人孤独地走了很久很久,却发现还有一个人一直跟在你身后默默陪你,比家人还像家人的那种感觉,之后他为了救我受了重伤,我只是觉得我有义务照顾他。和你哥的问题也还没解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有点下意识想逃避吧,所以……就闹成这样了。”

陆然皱眉:“那你对江亦成……”

“我对他感觉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但不是爱情那种,只是认知上的改观,这点我很确定。”陆心望向她,“我对陆景珩一直没变过,只是我和他最近……”

陆心抿着唇,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最近和陆景珩在一起的感觉,两人似乎正在渐行渐远。

“其实大哥只是强势惯了的人而已,你比我更了解他不是吗?你看他就对那什么江亦成特别敏感,其他人比如说肖朗他什么时候失礼过了?他就是那种天生直觉特别强也特别准的人,他如果不是嗅到某些不安定因素,不可能一开始就那样防着江亦成的。”

陆心叹了口气,伸手拿过抱枕,把下巴压在抱枕上,人有些蔫蔫的,她自然知道陆景珩只是习惯强势了,而且她最近对江亦成的态度,可能也让他想多了,都朝夕相处将近二十年的人了,他什么样的性子她再熟悉不过,以前她都是很懂得适时服软,顺他的毛,两人也一直没什么大矛盾,过得很开心,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人也变得贪心了,想要他偶尔也主动放□段,温声细语地哄她,或者,只是那天晚上的事在心里留下了疙瘩,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像那晚那样难受,就像突然间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样,想要回到那个温暖的怀抱,他却冷漠推开了她……

陆心努力回想这段时间来的点滴,回忆自己对宁心这件事的处理,回忆那段时间陆景珩的态度,回忆那天晚上的争吵,再去回忆这几天来不经意的冷漠,她不确定自己是否错了,陆景珩一直以来都对她很少,好得没话说的那种,只是在江亦成的问题上才表现出某些不属于他的冷静来。

她能否把这种不冷静也解读成他只是太在乎她了?

陆心想了两天,没有答案,心里却已经慢慢倾向于陆景珩只是太在乎她了。

这两天陆景珩没找过她,也没给过她任何短信和电话,两人在公司里遇到的机会也很少。

这两天陆心过得很煎熬,第三天时,她先拉下了面子,试图去打破两人的这种僵局,哪怕他已经撂狠话让她走了就别再回去。

因此早上上班,在电梯不期而遇时,陆心厚着脸皮冲陆景珩打了声招呼。

陆景珩只是面色平静地望她一眼,淡应她一声“早”,然后进了电梯。

陆心跟着他一块进去,偷眼望着他的侧脸,轻咬着下唇,好一会儿才问道:“中午……有时间一起吃饭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吵过了,陆心没敢再像往常一样没脸没皮地搂着他的手臂撒娇,只是别扭拘谨地问他,有些不自在。

“改天吧,我有事。”静冷的嗓音伴着开启的电梯门,陆景珩走了。

陆心盯着他的背影,轻咬着下唇,最终只能在合上的电梯门中低低叹了口气。

第二天,第三天……之后的两天,陆心和陆景珩就在这种淡淡招呼中度过,两人见面的机会不多,陆心还是特地掐着他上下班的时间点和他偶遇的,见面时除了一句淡淡的“早”“下班了”后便没了。

陆景珩态度始终冷冷静静的,客气有礼。

面对这样冷静有礼的陆景珩,陆心所有人都滚在了舌尖上,没办法像过去那样死皮赖脸地上去。

第四天时,陆心厚着脸皮给他做了午餐,亲自拎着去上班,在电梯遇到时却怎么也送不出去。

“陆景珩。”她轻咬着下唇叫他的名字。

“有事吗?”他侧头望她,神色一如既往地淡漠。

“你……那天晚上的话……”陆心迟疑着开口,想问他那天晚上的话是否当真。

“我没有开玩笑。”陆景珩淡声打断她,黑眸盯着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晰,“走了就别再回来。”

陆心唇上的笑容僵了下,唇角动了动,勉强挤出一个笑:“我……我没有说要回去……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陆心也说不上来,喉咙底像被什么堵住了般,看着电梯门开,低低扔下一句“我去一下财务部”就低垂着头走出去了,有些狼狈。

第二天陆心没再刻意去踩点,反而是刻意避开了陆景珩,一天没遇到。

下班时陆心陪陆然去外面吃饭。

陆心这几天的落寞陆然都看在眼里,只是问她她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说没事。

“心心,你和我大哥到底怎么样了?”吃饭时,陆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就那样啊。”陆心还是那句话,单手无精打采地托着腮,看着有些心不在焉。

“他没找过你?”陆然不知道陆心主动找过陆景珩的事,下意识问。

陆心摇摇头:“可能已经烦我了吧。他那天说我要是敢走了就别再回去,他是认真的。”

陆然捏着菜单的手一顿,下意识望向陆心,确实像陆景珩的风格。

陆心唇角动了下,勉强冲她挤出一个笑,拿过筷子,默默吃着菜,却有些食不知味。

陆然伸手压住了她的手背。

“心心,你还是把我哥甩了吧,另外再找个男朋友去,叫他继续端着。”陆然说。

陆心唇角扯了扯:“再说吧。”

看到桌上的手机响,她伸手拿过,接了起来。

电话是江亦成打过来的。

自从陆景珩请了特护后她就没再那守着了,只是每天下班后还是会过去看看他,偶尔陪他聊会儿,旁敲侧击地询问他一些宁家的事,一些他的事,以及帝新的事。

自从他为她受伤后,两人的关系从原本疏离的上下属关系变得亲密了些,更像朋友,陆心也就名正言顺地问一些朋友的问题,比如公司的一些营运,江家和帝新的一些情况,平时的交友等等,旁敲侧击不动声色地打探,比以往从旁人口中探知一二要来得全面和熟悉些。

江亦成明天出院,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过去一趟。

陆然虽然是劝着陆心再找个男朋友,但想到陆心有一天真嫁给了陆景珩以外的男人,心里又有些堵,不得已,陆然主动约了陆景珩。

她一向怕陆景珩,以往从没单独约陆景珩吃过饭,能不独处就尽量不独处,但现在为着两人的事,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约人。

陆景珩还是挺给她这个妹子面子,很爽快地答应了,还带她去了她最爱吃的陶然居,人刚到,也不废话,开门见山:“说吧,找我什么事。”

冷冷静静公事公办得没一点手足情。

陆然早已习惯,也无所谓,只是慢悠悠点了菜,这才望向他:“大哥,你真不打算把大嫂追回来了?”

陆景珩面色淡淡地望她一眼,指尖一下一下地轻叩着杯口:“有什么话直接说。”

“大嫂和那什么江亦成的在一起了。”脸不红气不喘,说完眼眸静静望他。

陆景珩淡漠无波的俊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叩着杯沿的指尖也缓缓停了下来,精锐的眸子望向她:“什么?”

陆然尽力平静地重复了一遍,像是怕他没听懂,又解释了一遍:“简单说,就是你老婆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