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低却透着坚定,宋楚暗叹气,认同他的观点。今天她太累了,的确需要休息。接过杯子,她乖觉地喝完温牛奶,然后听话地躺下,由他拉好棉被,在额上轻吻一下,“睡吧,什么都不要想。”

宋楚点头,慢慢闭上眼睛,并在熟悉的气息和温柔的拍扶下逐渐进入梦乡。

匀称低缓的呼吸声响起,江少卿才拿着牛奶杯,走出了卧室,独自坐在阳台的躺椅上,一直到天亮,整夜未回房。

许是真的累了,原以为会睡不着的宋楚竟一夜无梦到天明。睁眼看了看窗帘缝内透出的光,她伸手去摸床头的闹钟,看到十点半时,吓得从床上弹起来。

惨了,迟到了!

她猛地掀开被子下床,鞋也没穿就直奔浴室,正满口泡沫,主卧的门被推开来,阳光倾洒而入。她扭过头,望着一身休闲装扮的江少卿,嘟囔,“你怎么不叫我?”

“我给你请了假。”他边说边走到床边,拾起拖鞋又走近她,“穿上。”

宋楚难为情地笑笑,抬脚由他帮忙穿好鞋。

“说了多少次,刷牙要轻些。”他扫了一眼水池里带血的泡沫,俊美微挑。

“知道了。”宋楚咕哝一声,喝水冲掉嘴里的泡沫。

江少卿无奈叹气,转身回卧室整理好被褥,再拿了她换下的衣服,走出房间。

宋楚洗好脸,戴上隐形眼镜,看清楚镜中的脸庞时,失声惊叫,“天呀,怎么会这样?”因为哭得太凶,她的眼皮肿得发亮,大大的黑眼袋挂在眼脸下,脸虚浮肿胀,哪里还是以前的瓜子脸,南瓜子还差不多。

连喷了十几下修复水,又擦了一层紧致面霜,镜子里憔悴的模样才稍有好转,不过,临出去前,她还是摘下了隐形眼镜,换了框架的。

从房间出来就闻到餐厅里浓香的蛋饼味,她疾步过去,用手捻起盘子里刚刚出炉的饼皮,忍烫放进嘴里,嚼了没几下,身后就有一片阴影。

“小馋猫,也不怕烫。”他浅笑,在她头上给一记暴栗。

宋楚侧头,看着戴着围裙的男人,眯起眼开心地笑,“老公,我有没有告诉你,你穿围裙最帅?”

江少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把手中的碗放到桌上后,才用手臂虚搂住她的腰,调笑,“我不是不穿最帅吗?”

“少恶心了。”她戳了戳他的胸口,忽然想起昨晚未说完的话。忙敛起笑,仰头注视他,“对了,昨晚的事还没告诉你呢?”

腰上的力量蓦地一紧,宋楚诧异地望着脸色瞬间变暗的江少卿,“你怎么了?”

他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控,稍稍松了气力,可面色依旧暗沉,声音也冷冷的,“先吃饭吧,有事晚点说。”

前后两次被支开话题,宋楚就算再迟钝也明白他是有意逃避,不由心头一紧。她强硬地扳过他的脸,专注地望他,肯定地问,“昨晚,你看到了对吧?”

不需要回答,他更加阴沉的表情已说明一切。

宋楚吸口气,毫不闪躲地直视他,“那不是我本意,我有推开他。”

见他转开眸子不说话,宋楚继续说,“昨天是我约的他…”

手上捧住的俊脸倏地挣开,江少卿紧绷的声音响起,“不用说了,我不想听。”

“不行,我一定得说。”她固执地扭过他的肩膀,霸道宣布,“你也必须听。”

不等他拒绝,宋楚连忙接下去,“之前许静告诉我他的一些事情,我觉得他被告到坐牢、妈妈被逼自杀我要负很大责任,我约他出来只是想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摆脱困境,需不需要我帮忙,而我能不能再做一些补救,没有别的意思。”

看他面色无异,宋楚顿了顿,继续说,“见面后我才知道他比许静描述的还要惨…”

“所以你就心疼他了。”江少卿打断她的话。

浓浓的醋味让宋楚哑然失笑,一拳捶上他的肩膀,故意说,“是呀,心疼死了。”

“你…”他愤然转身,却被她从后面一把抱住。

“生气了?”她用脸蹭蹭他的背,喟叹,“少卿,他毕竟是我爱过的人。”

巨大的力量在掰扯她放置在他腰上的手,宋楚还未反应过来,江少卿已甩开她的手往前走。她一怔,继而愠怒,“江少卿,你站住。”

他还真依言停下脚步。

宋楚挑眉,快步走到他面前,没好气地说,“你都不会听重点吗?我说的是爱过,过、懂不懂?”

她刻意的强调点醒了江少卿,眼底滑过一丝欣喜,他杵在原地,结结巴巴试探,“你、现在…不爱他了?”

“不知道。”宋楚一扬下巴,不给他好脸色。

“那你、爱我?”他问得小心翼翼。

“臭美吧!”风水轮流转,这次转到她这里了。

欣喜累积为兴奋,江少卿一把抱起眉眼含笑的小女人,激动地转了几个圈,像个疯子一样,反复嗫喏她的名字,“楚楚、楚楚…”

宋楚被转得头晕,慌忙拍打他的肩膀,“快停下,别转了,我快吐了。”

闻言,江少卿才惊觉自己的失控,忙不迭放她下来,环她在怀里,紧张地道歉,“不好意思,我开高兴了…”

宋楚压住胃中翻涌的感觉,递给他一记白眼,“高兴个屁。”

江少卿但笑不语,噙着笑将她扶到桌边坐下,倒了杯水给她,“喝点水吧。”

宋楚灌下一大口水,恶心的感觉才慢慢消去,饥饿感悄然袭来,抓起一块鸡蛋饼塞进嘴里,她由衷感慨,“真好吃。”

“真的?”江少卿盯着那一张一合的红唇。

宋楚眨了眨眼睛,用手撕下一小块递过去,“你自己尝尝看呗。”

江少卿注视着她的唇,然后蓦地将她扯到近前,牢牢握住她的下巴,修长的身躯朝她俯过来,薄唇准确封缄她的小嘴。

宋楚瞪大双眼,错愕得完全不能动弹。

薄唇热烈的揉擦她,发狠地在他唇上厮磨,狂暴得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

“疼。”她推着他的肩膀,不满地抗议,却换来他更狂暴的啃咬,牙关被抵开,舌尖喂了进来,灵活而又霸道的舌舔遍她口内的柔软,吸吮着她的小舌,纠缠玩弄,直教她颤抖不已。

直到宋楚快要窒息,他才眷念地放开,拇指拂过已然红肿的唇瓣,呢喃,“味道的确不错。”

一语双关?气得宋楚直跺脚,伸手勾过那张偷腥成功后餍足的脸,张嘴就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然后学着他的口吻,嚣张地说,“是很不错。”

江少卿扶额大笑,在她洋洋得意的表情中,忽然俯身,牢牢捧住她的脸颊,狠狠吻上去,礼尚往来。这是一个几近凶残的吻,仿佛一只猛狮在袭击猎物,更准确的说是在撕食。

宋楚被他弄得疼,待他放开时,小手在他胸膛又捶又敲,“疼死了,人家才咬你一口,你干嘛咬我那么久?”

江少卿捉住她挥舞的柔荑,贴在唇上轻轻吻了下,然后吐出两个字,“消毒。”

消毒?宋楚一怔,消什么…脑子里倏然闪出昨夜的画面。

她噗嗤笑出声,这男人不是一般小气!

当然,笑话某人的直接后果就是消毒工作从唇上蔓延至全身,最后从上到下、从外道里,彻底被吃了个遍。

被抱回卧室时,累极的宋楚睨了一眼桌上丰盛的早餐和那张承受过他们两人重量的餐椅,长长叹口气,这男人不仅小气还很流氓。

一觉睡到下午,宋楚在饥肠辘辘中醒来,一偏头就看到熟睡的男人。唇角微微上扬,她轻手轻脚的翻过身子,刚想去看闹钟,就发现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来。

她拿过一看,10几个未接电话外加一大堆短信,全部来自一个人。有些烦躁地点开最近的一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短信,但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

第36章

宋楚瞥了眼枕边睡得像个孩子一样的男人,身子往外挪了挪,回复短信:“我今天没空,你不要等,改天吧。”

信息刚发出,手机就开始震动。盯着屏幕上的名字,宋楚皱起眉头,毫不犹豫摁下拒绝。正编写着信息,又进来一条短信,“我打电话到你单位,他们说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没事吧?”

宋楚失笑,把信息框里编好的“我在开会”一字字删除,只是不等她删完,罗忱的消息又来了,“你在家吗?我想来看你。”

虽然是征求她的意见,但宋楚能看得出他语气里的不容拒绝,眉毛拧得更紧,她偷偷睨了一眼江少卿,确定他不会醒来才轻轻掀开被子,拿起手机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进了书房,拨通罗忱的号码。

电话只嘟了一声便被接起,罗忱焦急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楚楚,你在哪里?”

“我在家。”她如实回答。

“你是不是生病了?我来看你。”

“不用。”宋楚立即反对,“我没事,只是有点头疼,你不要过来。”

彼端静默了片刻,才听到罗忱说,“他也在家,对吧?”

宋楚自是感受得到他话中的失落,可自从昨晚想通后,她觉得不能再让罗忱误会下去,于是狠下心说,“嗯,他一直陪我。”

话筒里又是长长的静默,静得宋楚都开始怀疑手机信号是否出现了问题,她清清嗓子,试着叫了声,“罗忱?”

“我在。”他的声音发紧,似乎被人扼住了喉咙,“既然不方便来看你,那你出来吧。”

“罗忱…”宋楚抿了抿唇,“昨天有的话我可能没说清楚,其实…”

“那你就出来说清楚。”他生硬打断她的叙述,“我在昨天那里等你,不见不散。”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你不来,那就我来。”

说完不等宋楚开口便啪地挂掉电话。

听着话筒里传出的嘟嘟声,宋楚无力叹口气:哎,这事儿好像越来越复杂了。握着手机发了会儿呆,她还是决定换衣服赴约,毕竟她不想罗忱和江少卿直接面对面,那样会更糟糕的。

换好衣服,她轻轻来到床边,看着仍在安睡的男人,唇角微微扬起。昨晚他一夜未眠,今天运动量又那么大,显然是累坏了,否则依照过往,她半夜起床上个厕所都能把他惊醒。俯身在他额上投个香,她刚想离开,手腕就被抓住。

“老婆,你偷吻我。”他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懒懒的、绵绵的,性感得一踏糊涂。

宋楚转过头,望着他睡眼朦胧、撅起嘴装委屈的样子,不由失笑,这男人偶尔孩子气的模样总能戳中她的萌点,让她恨不得捧着他的脸蛋,狠狠亲上一口,喊一句“宝贝,你真可爱”,好像有些本末倒置,可她越来越发现,只要想起他,嘴角就会止不住上翘,或许真的如江少卿所说,她已经爱上他!

她兀自发呆,床上的男人却有了动作,一个用力,将她拉到床上,贴住她的唇问,“你怎么起来了?”

“我有点事,要出去。”她抵着他的额头,考虑要不要和盘托出。

被她这一说,江少卿才察觉她身上的衣服不是家居服。半眯的眼睛完全睁开,他支起身子,靠在床头,“你要出去?去哪里?”

“单位有点事,得去一趟。”几乎没有思考,她便撒了谎。

“哦。”江少卿不疑有他,迅速翻身起床。

宋楚见他开始套裤子,忙问,“你干嘛起来,再睡会儿呗。”

“我送你去。”他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穿上。

“不用、不用。”她连连拒绝,“我自己开车去就行。”

江少卿听她慌张的语气,微微拢起眉头,瞟了一眼窗外,“刚下过雪,路上打滑,还是我送你吧。”

宋楚看他坚持,是真急了,可又怕他看出什么端倪,只好采取迂回战术,“老公,你别去了,我很快就回来,你在家给我烧点好吃的呗,早上都没吃饱。”

江少卿静静凝视着她,半晌才叹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发,“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八个字,大赦令。宋楚高兴得在他脸上啄了一下,承诺,“晚饭前一定赶回来。”然后抓起外套,小跑出卧室。只是,她走得太快,没有看到江少卿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和失望。

宋楚到舍得坊时,罗忱果然已经等在那里。见到她,他立即起身,替她拉开了对面的椅子,又帮忙挂好外套。

“外面冷吧?先喝杯热茶。”他倒了一杯大麦茶递给她。

宋楚接过来,抿了一小口,润了润嗓子后说,“罗忱,我来是想…”

“这里的玉米烙很好吃,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吗?我给你叫了一份。”他岔开她的话。

宋楚无奈地嗯了一声,寻找再次开口的机会,只是罗忱似乎打定主意不给她机会,从玉米烙上来开始,他就一直在讲这些年的经历,说自己认祖归宗还去见了外公外婆;说外公很疼他,不准他改姓,也对他照顾有加;说他老人家对母亲的死耿耿于怀,觉得当年把女儿逼出家门才让她受了那么多苦;说当初他肯见母亲,她也不会去求何家,更不会死…

宋楚看他提到母亲时几度红了眼眶,怕他沉湎于过去拔不出来,忙安慰道,“都过去了,别再想了,伯母要是知道,肯定也不希望你一直不开心。”

“其实最对不起我妈的不是外公,是我。”罗忱掩面,仿佛用尽力气才说,“如果当年不是我盲目自大,听不进蔡斌他们的劝阻,执意要在风投金没到账前就去借民间资金,就不会因为利息太高造成资金链断裂,也不会欠债,她更不会…”他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一滴眼泪砸到大理石的台面上。

“民间资金?是高利贷吗?”宋楚惊诧的问。

罗忱悔恨地点头,“是温州那边的民资,利息是银行的6倍。”

6倍?宋楚惊得睁大眼,暗叫一句mygod!当年的事情她知晓得并不多,她以为他只是投资失误造成亏损,没想到他竟为了扩张去借高利贷,这些年在质检总局,听多了因为民间借贷导致大企业破产的案例,那玩意儿说好听点是救命钱,可更是索命符,利滚利,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吗?不到万不得已怎能随便碰?

她想说几句责备的话,可看着罗忱痛苦自责的样子,她又说不出半句指责,只能听着他呢喃,“都怪我太自大,以为只要风投的资金一到就能把钱还上,结果…是我对不起我妈。”

他捂着脸,不再发出声音,但肩膀抑制不住的抽动证明他在哭。宋楚的心微微颤动一下,终究还是不忍心看他这样。她从手提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都过去了,伯母不会怪你的。”

伸出的手滞在半空,就在她以为罗忱是不好意思擦眼泪时,手猛地被握住。宋楚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想往后撤,却被他抓得更紧。

“罗忱。”她吃痛地看向她,眼神里写着希望他能放手。

罗忱看懂了她的意思,却丝毫没有减轻力道,反而捏得更紧,然后摇着头说,“楚楚,我已经失去了我妈,不能再失去你,这一次我决不放手。”

他的话铿锵有力,透着浓浓的执着,让宋楚听得心惊。这是她最不想见到的局面,她已经看清自己的心,如果纠缠于罗忱,只会伤害三个人。

咬了咬牙,她抬起脸,认真而又坚定,“罗忱,你听我说,我和你不可能了。”

“为什么?”他的不解里带着愤怒,“为什么不可能?”

“我已经结婚了,这对你不公平。”她尽量不把话说得伤人。

“我不在乎,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人。”他执拗地说。

“可是我在乎。”宋楚严肃地说,“我并不想离婚,更不想跟你在一起。”

如此直接的拒绝狠狠打击了罗忱,他握紧拳头,双眼猩红,“不要告诉我你会爱上这种人?”

不等宋楚回答,他又步步紧逼,“你忘了他对你的伤害?”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宋楚试图挽救江少卿的名声。

“那是怎样,你敢说他当初没有强迫你?”他反唇相讥,“还是你编了个故事来骗我?”

罗忱的咄咄逼人让宋楚心烦意乱,再一次后悔把那些不堪回首的事情暴露在他面前。她咬了咬唇,说出的理由毫无说服力,“他不是故意的。”

“呵呵。”罗忱甩开她的手,仿佛她是带菌体一般,冷笑道,“不是故意?”

“宋楚,你是学法律的,刑法对强-奸的定义里有没有不是故意这一说?”他轻蔑地看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是非不分,逻辑混乱了?竟然去考虑一个强-奸犯的主观意图?他要是不想,会强迫你吗?”

他一口一个□犯让宋楚心里很不是滋味,护犊子的情绪油然而生,“罗忱,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十恶不赦。”

“那他为什么强迫你?难不成你当初是自愿的?”罗忱紧抓着强占这个点不放。

注视着一脸偏执的男人,宋楚终于明白啥叫肠子都悔青了,她昨天怎么就那么冲动,把这么私密的事告诉他了呢?

“楚楚。”罗忱忽然又拉住她的手,哀伤地说,“我知道他做了很多事来弥补这个错误,也知道他对你好。可是你问问自己,难道你真的不介意他对你的伤害,真的能忘记对他的恨吗?”

37为防盗小番外,就不贴出。

第38章

真的能够放下吗?这个问题宋楚夜问过自己无数次。早些日子她觉得遗忘很难,但现在她觉得忘记和放下都很容易,只要她用眼睛去看,用心去体会就会发现江少卿的好和对她的爱。

古希腊谚语里有句话:“为爱而爱,是神;为被爱而爱,是人。”这些年,江少卿没有条件地爱她,即使她态度最恶劣的时候都不曾放弃,他能做一个神,她最起码该为他做一个人吧。

想通这点,宋楚豁然开朗,面对罗忱时,也更坦然。她抬起眸,一字一句地说:“罗忱,我曾经跟你想的一样,觉得他毁了我,发誓要恨他一辈子。”

“他知道我的恨,也答应我三年后就跟我离婚,放我自由。前两年,我们的婚姻名存实亡,我对他也是恨之入骨,可不管我怎么对他,不管我态度多恶劣,不管我说了多少伤他的话,做了多少刺激他的事,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爱我,对我。”

“不过,即使他坚持了两年多,我仍旧没有原谅他,直到我摔伤了腰。”她顿了顿,嘴角漾起浅浅的笑,“医生说我伤了神经有可能会残废,但他说就算我瘸了,他也会做我的腿,背我走遍世界。”

见罗忱抬头要反驳,宋楚举起手,示意他听自己说。“这些话不是他对我说的,是那位医生伯伯告诉我的,相反他什么都没说。”

宋楚抿了抿唇,“罗忱,我的心不是铁做的,我受伤入院的日子,他衣不解带地照顾我,我怎么能不感动。而这些年,他在背后默默做了那么多,就算我有再多的恨都被他的爱磨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