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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六姑娘却是露出一脸的不可思议,指着她道:“你莫不是疯了?一张白纸教人猜?”

小晋一愣之下面露喜色,也顾不得额上的大包,忙扑到桌案边去看:“是不是拿错了纸?”

凌云却神色冷淡道:“不错,就是一张白纸教人猜。”

林六姑娘恼道:“岂有这样的谜面!我看你是存心捣乱,方才不与你计较也就罢了,再胡说便对你不客气了!”

话音一落,身边跟随的几个粗壮仆妇便去挽袖子。

唬得肴然斋的胖管事忙来唱和:“休要动怒,休要动怒!”

薛池在一边看得心中恼怒,哼了一声道:“技不如人,还要嚣张!”

曹七姑忙拉了她一下子:“你掺和什么?”又低声道:“我听人说已经赛了十数个回合了,凌云姑娘也算有些墨水,此际输了也不算丢脸。”

薛池怪异的看她一眼道:“我是说另一方技不如人。”

曹七姑微瞪了眼睛:“就知道瞎说!这是云阳伯林家的六姑娘和三少夫人方氏,林六姑娘不提,方氏可是素有才名!”

薛池嘿嘿的笑:“那方氏这回可丢脸了。”

曹八姑听了都忍不住在她手上拧了一下子:“表姐眼神不好?没看着那一张白纸呢?”

薛池呵呵一笑,她是不会猜灯谜,但这一张白纸的谜题,她还真见过,只是此时不好说出来罢了,免得显得自己一下聪慧一下蠢笨不正常。

几人小声说话间,凌云心中那点犹豫已经去了,淡然道:“谜面我已出了,若是林少夫人服输,我便解说一二。”

方竹君面色一沉:“我看你是故弄玄虚。”

凌云微微一笑:“如此,不如打个赌…就赌林少夫人头上那朵霞光玉容花,可好?”

林六姑娘没注意到方竹君难看的面色,似被凌云给激怒了,呵斥道:“你竟敢肖想我嫂嫂的爱物!是了,也只你这等卑贱之人才会觊觎他人之物!”一句话反倒说得方竹君面色发白了。

同来几名妇人都找着了由头,一同嘲讽起凌云来。

凌云并不动怒,只道:“林少夫人不敢赌么?”

方竹君心中一动,又看了看那张白纸,先前已笃定的事,被她这一搅,又犹豫不定起来。

还好林六姑娘给她解了围:“明摆着的事,为何还要与你对赌?平白污了我嫂嫂身份!王婆子,你们去,让她不敢再多嘴!”

几个仆妇闻言,便上前去要给凌云几个大耳括子。

肴然斋的胖管事拦之不得,一看林家势大,也不敢很拦。

薛池一看,这还了得,一下窜了出去道:“怎么,好好的文斗,要武斗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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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七月扔了一个浅水炸弹投掷时间:2015-07-08 11: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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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喜喜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7-04 23:30:11

谢谢亲们投雷鼓励,不过我感觉已经快写不下去了怎么办…

七夕乱

林六姑娘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薛池一番,不耐的皱眉道:“她不服输耍赖,我自是要教训她一番,与你何关?”

薛池便也学着她,微抬了下台,垂着眼皮看人:“耍赖的,是你们罢?”

方竹君身后的两名年轻妇人一眼间便认出了薛池,赶紧拉了拉方竹君,低声向她耳语一番。

方竹君面色一整,抬手压住了暴怒的林六姑娘,向她使了个眼色。

林六姑娘却并没看到她嫂子的眼色,她才在外家小住了半年回来,但此前平城的贵女不说个个熟识,逢面也必须叫得上名字,这薛池一看就面生,八成是地方官员的女儿初入平城,再次一些,说不定还只是商户家的姑娘。

只要不是平城勋贵之女,林六姑娘就不犯怵。她原本就脾气暴躁,家人费了多少功夫令她修身养性也不成,当下怒道:“口出妄言,一道赏她两巴掌!”

方竹君心道不好,还没来得及说话,薛池已经眼前一亮,上前一步道:“你敢!”

方竹君忙喝了一声:“住手!”

林六姑娘手一挥:“有什么不敢的,打!”

那仆妇举着手犹豫着不知听谁的,薛池已经主动她身上蹭了一下:“哎呀,不得了啦,真敢打我!”

曹七姑、曹八姑唬了一跳,心道了不得。

青书素来是有些憨直的性子,见主人受辱,顿时直冲了过去,脑袋往那仆妇身上一顶,将那仆妇顶得仰倒在地上。

那仆妇哎哟了一声,泼劲上来了:“那来的小蹄子,快制住了她!”

旁边几个仆妇俱向青书伸出手去,重紫等人再不犹豫,不消薛池吩咐,就冲了上去。几人顿时扭打成了一团。

曹七姑咽了口口水,对着身边的仆妇道:“没看见表姑娘受人欺负么?还不上去帮忙?”

若是自家姑娘与人冲突,几名仆妇说不得还要劝一番。但表姑娘受欺,自己一干人上前去帮了手,事后若是好,定然受嘉奖,就是不好,这不好也是落在表姑娘头上。

这一点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早都摩拳擦掌了,只是碍于主人未发话,此时听得命令,一群人如狼似虎般扑了上去。

薛池早都趁机退到一边,看着两家下人合手将林家的下人压一顿狠揍。

方竹君徒劳的喊住手,但薛池不喊住手又有什么用?

林六姑娘急得跳脚,只得求援:“敏姐姐、霞姐姐,快令人帮手啊!”

但那两名年轻妇人已认出薛池的身份,怎么肯趟这浑水,只道:“你快罢手,成什么样子了?”

薛池站在一边,伸手一指道:“光打下头人有什么意思?没见她们打了我?你们也给我照打回来,擒住这两主子,一人赏两巴掌!”

曹家下人自然犹豫,青书几个却是十分忠心,兼之又很喜欢薛池这位主人,又知她素来横冲直闯的,也喜欢下头人听她命令横冲直闯,果然几人就上前去拉扯林六姑娘。

林六姑娘尖声叫了起来:“你们好大的胆子!”话刚落音,就被重紫揪住了头发,青书愣头愣脑的就一巴掌扇了上去。

啪的一声脆响,全场都静了一息,俱张着嘴,瞪着眼,不可思议的望着薛池主仆。

薛池清了清嗓子:“愣着干什么,继续打!”

主人都被打了,林家下人心中一阵惧怕,一时间人人都顾不上疼痛,拼死反击,挣扎着要回身护住林六姑娘,融家、曹家下人一个措手不及倒吃了亏去,醒过神来连忙又追了上去。

人潮一下向林六姑娘和方竹君涌去,两人身娇体弱的连站也站不稳,不知被谁搡了一把,瞬间倒了下来被人群淹没,就连一边站的两名年轻妇人也没逃得了被困其中,这两人的从人自是出手援救,场面一时更乱了。众人打到后来连人也分不清了,不知谁揪了自己的头发,也不知自己捏了谁一把。

薛池看着场中一团糟的样子,直想哈哈大笑,只拿手捂着嘴忍着,一双眼里兴奋的光芒却遮掩不住。

自从薛池出声,不过几息之间情势便到了如此地步,凌云甚至都不明白为何就如此了,焦虑的看了薛池好几眼,却见她只顾着乐,压根没接收自己的目光,又为了避嫌不好上前去与她说话,只好按捺着站在原地看着。

曹七姑娘尚还顾虑重重,曹八姑已经拍着巴掌笑了起来。

只可惜这热闹没看多久,一群巡视的金执吾已经冲了过来。

卧了个大槽!

年度轰动大事件!

融家、曹家、林家、谢家、秦家女眷七夕街头大撕逼!

金执吾像对着只团起来的刺猬般不敢动手,看热闹的人群越来越多,灯王赛当晚都给搅和了!

顺天府也不敢受理,最后只能闹到太后面前了。

几家女眷歪歪倒倒的跪在下头,参战的林六姑娘等人自然是凄惨无比,在一边看热闹的薛池等人也都自己打散了头发扮出副凄惨样来。

太后一语不发,微斜着身倚在椅子扶手上,金色的护甲轻轻的刮动着,发出微不可闻的响声。

她面容和缓,并未露出怒意,但目光却几番迅速的扫视下头的诸人,熟知她脾性的人已知她是有些不悦了。

秋蝉偷眼看了看太后,心道这融家大姑娘胆也太肥了。都是有身份的人,言语上暗讽几句也就是了,偏她要动起手来,简直闻所未闻。

拉低了平城贵女水准的薛池浑不知道自己上回在融家同融妙几个动手的事太后也早已知晓,又来这么一回,她这“粗暴性烈、鲁钝愚蠢、惹事生非”的标签可贴得再牢也没有了。

曹七姑、曹八姑两个吓得缩成团鹌鹑,薛池却一副无谓的模样。

太后看了心中不免暗道:先前看着虽缺些礼数教养,大处倒也不错。此刻才知是个棒槌!

当下沉声道:“往日哀家看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好的。不曾想今儿竟为着盏灯笼在大街上闹起来了,礼数教养都到那儿去了?”

林六姑娘横,那也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田上,这还是她头一回面见太后,且还是因犯了事才见的,此时听太后一声责问,再不复骄横的神气,满面惊惶,两排牙齿磕磕的直响,方竹君等人也是相去不远。

倒是曹七姑、曹八姑两个知道姑母虽有惩罚下来,总不会致死,因此除了一副鹌鹑样外,倒也没真个吓破胆。

一阵低沉的寂静,方竹君几个衣衫都湿透了。

太后又略提了提声音:“到底怎么回事,你说!”

林六姑娘被她指得一哆嗦,几度张开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太后又指薛池道:“那你说。”

薛池立即告恶状:“姨母,她们好好的赛灯谜,我们正看得起劲呢,谁知这林姑娘猜不出谜底来,眼看着要输了就动粗了,使一群粗使婆子上前要以多欺少。我不过是拦一拦,谁知她连我也打!我岂是好欺负的,自是要还手了!”

她一声“姨母”,自是让林六姑娘又绝望了几分,但此时却不能由着她一人说。奈何她几番要说话,却因紧张害怕失了声。

还是方竹君略沉稳些,她尽力平复自己的声音道:“太后娘娘,臣妇有话要禀。”

太后唔了一声。

方竹君伏地道:“融姑娘误会了。并非臣妇等猜不出灯谜便要动粗,只是那凌云明明输了却要耍赖,臣妇的小姑性急,这才喊打,臣妇自是不会许她真正动手,后头…”她是看得分明,薛池是自己撞上去的,但并敢在太后面前如此说,只得换个说话:“后头融姑娘却是无意间与我家仆妇碰撞到,引起了误会,这才闹出后头的事来。”

薛池竖起眉来:“好哇!你竟敢黑白颠倒!旁的先不说,灯谜明明是你猜不出来!”

方竹君更冷静沉稳了些:“融姑娘可能不知,那一张白纸上未落一字,显然是那凌云才思枯竭,无题可出了。”说这话时她心中略有些不安,却忽略了这一节,尽力清晰平和的道。

薛池不免冷笑一声:“你既如此笃定,为何不敢与她赌?”

方竹君垂着眼帘道:“她要臣妇以这朵霞光玉容花作赌,她却并无此等物件作赌注,如此岂非不公平?”

太后闻言,见方竹君越来越平静,落落大方起来,不失御史千金风骨,不免也略微颔首。

薛池往她头上看了一眼,一时语塞,她对方竹君本也没有太大恶感,便也没有挖空心思去狡辩,只道:“如此,便遣人前去问一问凌云谜底好了。”

凌云自是不够资格到太后面前来回话,已被关押起来,遣人去问话极是容易,不消片刻便得了答复:“凌云姑娘只道‘有一味药正是白芷’”。

说着竟举起手来,太后垂眼一看,便看到此人掌中正放着几枚白色薄片。

方竹君身形一震,面色瞬间变得煞白。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还会有一更。

再逢

方竹君更冷静沉稳了些:“融姑娘可能不知,那一张白纸上未落一字,显然是那凌云才思枯竭,无题可出了。”说这话时她心中略有些不安,却忽略了这一节,尽力清晰平和的道。

薛池不免冷笑一声:“你既如此笃定,为何不敢与她赌?”

方竹君垂着眼帘道:“她要臣妇以这朵霞光玉容花作赌,她却并无此等物件作赌注,如此岂非不公平?”

太后闻言,见方竹君越来越平静,落落大方起来,不失御史千金风骨,不免也略微颔首。

薛池往她头上看了一眼,一时语塞,她对方竹君本也没有恶感,便也没有挖空心思去狡辩,只道:“如此,便遣人前去问一问凌云谜底好了。”

凌云自是不够资格到太后面前来回话,已被关押起来,遣人去问话极是容易,不消片刻便得了答复:“凌云姑娘只道‘有一味药正是白芷’”。

说着竟举起手来,太后垂眼一看,便看到此人掌中正放着几枚白色薄片。

方竹君身形一震,面色瞬间变得煞白。

薛池一副趾高气昴的样子让林六姑娘恨得牙痒。

只听她半点也不忘痛打落水狗:“猜不出灯谜,又强要取走彩头,连公布谜底的机会也不给人,倒要动粗,路人拦一拦罢,连路人也一道打了…真是好哇…”

太后轻轻的“唔”了一声。

林六姑娘和方竹君一干人哆哆嗦嗦的将头埋了下去:“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道:“原是意气之争,最末却闹至如此地步,倒教百姓们看了热闹,对朝廷也少了敬畏!”

薛池心道:这帽子可扣得真大!

才在想着,太后便道:“融妩,你不服?”沉沉的声音中满是威压。

薛池突然被点名,不禁也吓得一个机灵,抿了抿唇才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女不敢不服。只臣女等只是女子,并不是朝廷官员,如何能影响到百姓对朝廷的看法呢…”

太后冷笑一声:“你们不是官员,你们的父辈兄弟却都是朝廷命官。自古有云,养不教父之过,又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之说,由此可见尔等父兄禀性!百姓如何不滋生看法?”

薛池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太后娘娘思虑周全,目光长远,臣女拍马难及。”真能攀扯!明明金执吾很有眼色,并没当场点出几家身份…

太后严于律己的点名训斥了自家侄女,再宽以待人的对方竹君等人道:“当街斗殴,所幸并未伤及人命,也就罢了,诸人各抄十遍《女诫》,参与斗殴的仆妇各赏五板子。”

又转脸对秋蝉道:“传旨融、曹、林、谢、秦几家日后各自严加管教便是。”

方竹君脸色更白了一层,太后这旨意看似轻轻放过了她们,但林家丢了这脸面,不好拿女儿如何,还能奈何不了儿媳妇?想必对太后旨意诚惶诚恐,必要拿了她做筏子表现出副谨遵懿旨的样儿来,自是要多严苛有多严苛,一个不好,她这半世都再无喘息之机了!

候在宫外的林、谢、秦三家各领了自家女眷回去。

曹七姑和曹八姑惴惴的伏在太后两侧撒娇:“姑母…”

薛池也陪着笑:“太后娘娘,这五板子,能不能不打了?下头人知道什么,还不是听我指挥了?还不如打我了,免得我心里歉疚。”

太后一挑眉,似笑非笑道:“妩儿怎么不叫‘姨母’了呢?”

薛池心中一惊,发觉自己先前嘴快借了太后的势,可太后并不是任人借势不表功的幕后劳模,此际便清算起来了。

薛池做出副羞赧状:“先前情急,都忘了君臣尊卑有别…”

太后笑呵呵的摸了摸她的头,无比慈爱的样子:“傻孩子,你们毕竟是我的血亲,不需过于讲究,像那样就很好。”

薛池顺势低下了头,还好有曹七姑、曹八姑两人闻言感动的偎到太后身上,太后一时也没顾上再和薛池亲呢了。

秋蝉笑着悄声对薛池道:“妩姑娘放心,这五板子打得好了和捶背挠痒也没甚差别。”

薛池闻言精神一振,心中总算放下一块大石。后头她一见青书等人,果然无碍,身上的伤处还是先前与人撕打时留的,反倒是那五板子像没打一般。

薛池令宫人给她们换洗上药,又一人赏了一荷包银锞子。

至于凌云,在此事中全无错处,查问后自是给放了。

薛池才出宫两日,便又住回到宫中来,就连曹七姑、曹八姑两人,太后也命人取了她们的衣物来,让在宫中一同小住。

经此一事,太后也意识到了薛池野性难驯,曹七姑、曹八姑两人也颇有些脱跳,便令宫中几个有才华的女官来一道给三人教授才艺,打磨三人的性子。

薛池直呼头疼,书、画两项她早已放弃,下棋已有了小皇帝教授,不得已只得选了一项古琴来学习。

原本她在小曹氏手上已是粗粗学过,不料落在授琴的琴女官眼中,仍是“不通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