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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池深深的思考着一个问题,她忍不住就问出了口:“朱公子,你在外头这数年怎么过的啊?银两竟能留到今天?”

朱离听她一说,面上就涨红了,但他还是很诚实的道:“我家人在成通钱庄给我办了个牌子,拿着它到任一钱庄分号每月可支十两银子。”

他脖子上挂着根绳子,他取了下来,绳头上坠着块三寸见方的黑色铁牌。薛池接过一看,见这铁牌做得挺精致的,正面铭刻着“成通钱庄”四个字,反面铸了指纹印,想来是和朱离的指纹吻合。下方却像迷宫似的有一团突出的线条。

时谨见薛池好奇的翻看,便对她低声道:“这是成通钱庄发行的‘通银牌’。”

薛池一怔,这才想起成国首富年子谦不就是时谨的好友么?成通钱庄正是他的产业,分号不说遍布所有国家,但中原四国的主要城池都是有分号的。

薛池很疑惑,古代又没有电子网络:“若是他当月在此分号先支了十两,立即赶到另一个城去再支十两,谁还能这般及时的把消息传递过去印证,钱庄不就赔了么?”

时谨微微一笑,伸出指头来指了下方迷宫一般的线条:“玄机就在这线条里,把这线条沾了印泥印在纸上,他们自有自己一套对应的暗记,能支多少银子看看印迹是一清二楚的。支过之后他们会再刻一笔,怎么看也只有他们才懂。”

薛池哦了一声,觉得这个办法其实挺先进的。

不过这样一月只能支一次的法子,怎么看怎么像管着朱离的。想来他的家人也熟知他的禀性,怕他一次把银钱给散尽了。只是他这样的性子,怎么就放心他在外头行走呢?

“朱公子出来有多长时日了?”

朱离略算了下:“也有两年了。”

薛池疑惑的看他:“你心也太善了些,在外头恐怕多有吃亏受骗的时候,你家人如何放心得下?”

朱离脸又红了,支唔了半日才道:“我在家他们也不放心,又不许我设粥棚,又不许我免租金,总说我没受过苦,专程撵我出来看看世情的。”

薛池哑然,心道朱家人这改造怕是失败了。

时谨瞟了薛池一眼,彻底不担心了,这样一个滥好人,也只好远着看看,要做他的亲友那是考验气量,更别提嫁给他了,估计就是一辈子光棍的命。

近年三十的时候他们挑了间客栈住下,整个客栈冷冷清清的,似乎只住了他们一行人。

街头许多铺面都关了门,商人也都回家过年了。

时谨有些抱歉的看着薛池:“也没法给你买些好衣裳。”

薛池不以为意:“我又不是小孩子,过年不一定要新衣裳,但这年夜饭可怎么办呢?不吃些丰盛的总觉着没了年味儿。”

还好城中最大的酒楼过年也还是开着门,伙计和大厨都放了假,但东家夫妇两就住在酒楼后院,顺便就接了时谨等人年夜饭的这单生意,做了许多菜色给他们送到了客栈来。

时谨一群人不分尊卑,围坐着喝酒。

长期奔波在外,连年也过得这般冷清,对着时谨又没人敢放肆,大家都颇有些低着头喝闷酒的意思,不知不觉就有些喝多了。

时谨脸上微有些红,一看薛池,她眼都迷蒙了,便起身拿了几个红封儿赏给众人:“都去歇着吧。”

他搀起薛池进了屋子,将她扶到了床上。见她带着醉意,迷蒙的看着他笑,可爱得不得了的样子。

他轻轻的在她嘴上啄了一下,见她没有反感的样子,立即就坐在床边搂着她极尽缠绵的亲吻。

薛池的骨头都酥了,轻轻的嘟囔:“不要,好痒…”

他的吻落在她的耳畔,颈项,额头、唇瓣、指尖…那些怜爱之意,她就算醉了也能感觉得到。

两人慢慢倒在了床上,时谨双目如有星光,看着她娇美的样子,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他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求欢:“池儿,给我好不好?”他一定要用全新而完美的感受来取代她那段不好的回忆。

薛池迷迷瞪瞪的看着他,抬起手来摸他的脸,长长的眉,乌黑而晶亮的眼,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她低声:“我怕疼,不喜欢被你强迫。”

时谨与她额抵着额:“我会很轻很轻…你说不要了,我就停下,试试看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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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池咯咯的笑了起来。

时谨无奈了,扶正她的脸:“笑什么?”

心都给她笑酥了,但是她笑个不停,他都没办法下口。

薛池抬起手,捏住他的脸一拉,把这张俊脸拉变了形。

时谨虽然没有受到过这种冒犯,但是他隐隐感觉这是她对他更亲近的表现,便也没有阻止,只是一偏头咬住了她的指尖。

薛池斜眼看他:“你满脑子就只有这点事儿?”话中的不屑显而易见。

时谨脸一黑,皱起了眉。

“你不是说不会‘饥不择食’嘛,为什么动不动就又亲又摸的,一有机会就想脱我衣服?”

时谨一噎:“池儿,你可真记仇!”都多久的一句话了,平时闷着也不说,醉了才吐出来:“当时口不择言,是我的错。但是你说话怎么这般不知收敛…”什么又亲又摸又脱衣服的,是女人能挂在嘴上说的话嘛!

薛池哼哼:“你做得,我说不得?你还想咬,你还想舔,你还想…”她也算看过点小黄书的,此时并不是不能思考,只是脑子热热的,那点羞耻心像被蒸发了一般,张口就来,却被时谨一下捂住了嘴。

时谨沾了酒,面上原本就是有点泛红,此时却整个红透了:“住嘴!”

薛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爱笑了,被他捂着嘴也咯咯的笑了起来。她这段时间脑子里一直在想的事情又涌了上来,她努力的搬开了时谨的手:“我想了很久。如果我没法回家,只怕就只能在你身边困着了,可我好不甘心啊…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才行。”

时谨面上的潮红慢慢退去,面容开始严肃起来:“什么条件?”

在他眼中,薛池的外表看上去很娇俏,但实际上骨子里也有股韧劲。也许是来自异域的缘故,她的言行很有点不同于常人,若论温柔贤淑,完全不能与大家闺秀相提并论。但她偶尔的逗趣、任性和张扬都是吸引他的地方。

虽然他如今觉得她什么地方都好,可他也从来没觉得她是个聪慧的女人,更不以为她会有什么心机。这样的她也会在心中盘算着条件,并且在这样一个时机提出来,实在让时谨非常意外。

薛池看着他:“你说从此后只要我一个,这话我是不信的。人天生就喜新厌旧嘛!我以前也并不是介意你有过其他女人,只是不喜欢你同时还有其他女人,不一样的,你明不明白?”

时谨看着她,保持了镇定:“明白。”

薛池又笑,笑了一阵才接着说:“所以你可以喜新厌旧。但是如果你喜欢别人了,就要放我离开,我不能和别人共存,这个要求…过不过份呀?”

她笑眯眯的看着他,时谨眼神微暗,亲了亲她的眼睛:“你还是不信我。我对其他人,并没有这样——”他嘴角微微勾起,虽然一开始对于将些露骨言语挂在嘴上不习惯,但他毕竟是个老司机了,反过来声音暧昧的道:“并没有这样想亲,想抱,想融为一体…”

薛池却不解风情,又伸手捏住了他的腮:“快点儿同意!”

时谨没办法,又不以为然:“同意,同意,还有什么条件?”

薛池收起了笑容,叹了口气:“我想做点儿事情。”

她露出思索的样子。她一直以来只想着生存。在现代的时候就是这样,想要赚取学费、生活费,对于以后的日子却没有过计划和打算。

到了成国更是这样,逃来逃去的就不说了,其余的时候都锦衣玉食被人服侍,十指不沾阳春水,光想着谈情说爱。

原来被时谨迷得神魂颠倒时还好,现在不再沉溺于情爱,想起来要因为他而在后院渡过下半生,只能仰仗着他,她便觉得空虚和害怕。

时谨轻轻的吻着她的鬓角:“你想做什么?只要吩咐下去就好了。”

薛池被他压得不舒服的动了动:“想…想和朱离一样,做点善事。”

时谨正被她这一蹭而全身躁动,突然听到“朱离”的名字,不由像被泼了盆冷水似的冷下脸来:“你说什么?”

薛池迟钝得感受不到他的怒气,仍然是费力的边思索边道:“我觉得他很快乐。”虽然旁人觉得他是个傻子,但他自己挺开心的。她不想干涸,想要寻找一些精神的支柱。

时谨脸更黑了:“他是个散财童子,可若没有他的家人替他打点,恐怕早就饿死街头了。这般你也觉着好?”

薛池嗯了一声:“我如果回去了,就要想办法把我的银票弄回来呀,不就有本钱了?而且你答应的话,我也有你替我打点呀。”

最后这句话一下把时谨的怒火给浇灭了,但他仍然不大乐意:“你想和他一样四处奔走散财?”

薛池摇了摇头:“不是,我在想,要建一个善堂,收留无父无母,或者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们。给他们吃住,还请先生来教他们。”这也是因为她孤儿一般长大,一想到要做点事,第一念头就想到这里。

时谨听她说过从小除了祖母没有其他亲人,这一瞬间思想诡异的和她同步了。立刻就心疼了,神色柔软起来:“好。”

薛池怔怔的看他,没有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爽快,毕竟他身份不同,不喜欢她抛头露面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时谨看她呆愣的样子,不免觉得她太过可爱了,低下头轻轻的咬了咬她的鼻尖:“我是这么古板守旧的人么?你做的不是坏事,只要你同意我让人跟随你出入,保护你的安危,那自无不可。”

他非但不是古板守旧的人,其实他还是一个我行我素,不太在乎旁人目光的人。如果是别人,像薛池这样被人掳走过的未婚妻,就算未失清白也不可能再要了。甚至她顶着这张脸却不肯再姓融,这些事都必会招致大量非议。可时谨却觉得只要他自己认同便无妨,旁人都管不到他。

薛池这时望着他的目光才慢慢柔软起来。

两人一度被中断的暧昧气氛重新弥漫,时谨带了点淡笑,目光饱含深意的问她:“好不好?”

薛池思维一下断了层,想不起来他问的什么,只能直直的望着他,觉得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全身躁热。

时谨的手伸进她的衣襟里,轻轻的一捏,她忍不住嗯哼出声。

他立刻就低声道:“你答应了。”

答应了什么?然而他没有再给她任何发问的机会,一低头就封住了她的唇。(此处省略详实的开船描述一千个字)

霹雳啪啦的爆竹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薛池被这声音惊得一个哆嗦,立即就有一只胳膊紧紧的搂住了她,含含糊糊的低哄:“无事,接着睡。”

但她已经彻底清醒过来。

她的脸侧正贴着他赤|裸的胸膛,听得到他有节奏的心跳。

薛池一下回想起来发生过的事,她自己的心也跟着剧烈的跳动了起来,脸颊红得发烫。

她不自在的挣扎了一下,却发现完全不应该动,两人紧密的贴在一起,皮肤摩擦的感觉让她心慌。

时谨眼睛都没睁开,他一只手把她抱得更紧,另一只手却在被子里非常暧昧的游动起来。

薛池忙阻止他:“你,你住手!”

时谨往下滑了一点,头往她颈弯里钻,声音低低的:“住手什么?我的手在做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薛池说不出口,全身都绷紧了。

时谨轻笑出声,睁开眼,看见她全身都透着粉红,他就说她只是酒后才敢逞口舌罢了!

他毫不客气的翻身上去:“醒了?那就再来一次。”

“为什么要再来!”

“我怕你记不住这样愉悦的感觉…”

“我记住了,记住了!”

“是不是很好?”

“是是是!”

“既然如此之好,再来一次。”

大年初一的炮竹响个不停,遮住了两人的声音。

时谨觉得两人似乎都融化在了一起,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受,最为简单的一次皮肤摩擦也能让他激动,她的每一处都让他着迷,她就是他心尖上的一块肉,再多的怜爱都不够,由情而生的欲是那样的不同。

薛池如今身体完全长开,也到了能承受的年纪。在他柔情蜜意的把她吃了一遍后,也只感觉到了少许的不适。甚至那种酥软让她难受的同时也有些喜欢,然而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这样翻来覆去的要个没够,最后只得借口肚子饿了才算停止了两人这种亲密无间的痴缠。

这个时候她对时谨无论如何也冷硬不起来了,看他的眼神不免都有两分波光。只要不瞎的人都能发现他们情形有变,也只有朱离还傻傻的道:“你们也睡得太晚了,大年初一必要起个早,一年的好兆头!”

时谨也不跟这种傻子置气,只给薛池夹了筷菜。

一行人在客栈中住了了初五才重新启程。

这还是薛池强烈要求的,她从前是从来不着急赶路,巴不得晚点回成国,但现在却是受不了了,这夜夜的,她眼睛下头都青了。

时谨岂能不知道她这点心思,背着人咬了咬她的耳朵:“池儿急着回去嫁我,我心甚悦。”

薛池瞪了他一眼,也是无奈了:“你出来这么久,政务都丢下了么?”

时谨神色微敛:“…回去后处理点琐事,我就正式还政于皇帝了。”

薛池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

时谨清亮的眼睛注视着她:“池儿想做皇后?”

薛池连忙摆手:“胡说什么。”

时谨不过逗逗她而已,自是知道她没这心思:“据这两年来的消息,皇帝已是足以承担重任,再不放手不免成仇了。”

薛池心情挺复杂的,她为小皇帝高兴,但又有点替时谨担心了:“那个,太后她…你就这么还了政,会不会有危险?”这个时空史上的摄政王要么是夺了权,要么就是没好下场的吧?特别两极分化,就没个放权后安享晚年的。

时谨笑着捏了捏她的下巴:“别怕,虎符还在我手中,自是还要看一看他得势后的心性。”

所以说,兵权还是没放的,薛池觉得自己白操心了,时谨应该不是把自己送给别人砍的人,她也就不多问了。

再过了三个月,一行人终于在春暖花开之季回到了成国的国都平城。

薛池看着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深深的呼了口气:终于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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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事前已经遣人先入平城报信,便有数名时谨的得力属下率人迎出了平城外。

时谨此时倒没有再和薛池腻在一车,却是另和几个幕僚同车议事。

薛池心知他阔别两年之久,虽然期间自有些消息往来,但对平城形势却有许多没有掌握之处,恐

怕是有许多话要和慕僚说了。

时谨倒是另遣了名王府的属官来听薛池吩咐,担心她乍一回来,恐怕有不少东西需要添置。

薛池便向这名属官打听如今平城的情形:“敬安伯融家现在情形如何了?”

这位属官叫韩从,在薛池从前出入王府时倒是远远见过她一面的,不得不说薛池如今长开了,气质也有转变,整体和从前有七分相同,却也有三分变化,叫人不敢一下就认定了。

加之黄六儿和赵书同异口同声的说这位姑娘姓薛名池,是摄政王看着同前头融姑娘生得像才带回来的,他便不敢露一丝疑色。

这会子听到问融府的情形,他也就是低着头回道:“如今敬安伯府上下,除了融大公子还有差事,其余一律不再任差,融伯爷只留了个爵位。因要给融老夫人侍疾,一家人闭门不出,轻易不和旁人往来。”

薛池已经自时谨口中听得少许内情,知道是伯夫人使人害她,只是这其中情形时谨并不愿多说,像是觉得没有护她周全,说来也是无光一般。

她情知如今融家现状必是时谨所致,便问:“莲夫人呢?”

韩从答道:“并没听说有什么不妥。”

薛池哦了一声,融语淮和小曹氏无事就行了,改天去看看就是。

她想了想道:“我想买一座宅子,位置不需要好,但地方要大,你可知何处有这样的宅子?”

韩从立刻道:“并没有听说有这样的大宅子出让。不过城西有个织坊原先是织锦白家的地方,他家是织绵老字号,但近些年渐渐的败了,前些时候便有风声要卖织坊。这织坊是半住宅半织坊连在一处,地方倒是挺大。”

城西大多住的平民,但薛池立刻就拍板了:“行,你帮我问问要多少银钱。”

韩从应下了,不一会儿时谨进来,众人便都退了出去。

时谨过来坐到她身边,握了她的手:“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

薛池想了想道:“我不想和你回王府。”

时谨看她一眼,有些不悦:“为何?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

“既然回来了平城,就得按平城的规矩来呀,我自住一处,你再来迎娶我,岂有婚前就住到你一处的?那日后别人怎么瞧得起我?”

时谨一听,觉得果然有理,私下再如何逾越,明面上不能留着这样明晃晃的铁证。但他却极其不放心薛池另住,总觉两人好事太多磨,不把她放在身边并不能安心。

薛池安慰:“我让韩从去帮我在城西寻访宅子,未成婚前我先住着,成婚后便将此处改为善堂。你不放心派人跟着我好了。”

时谨沉吟片刻点点头:“你想买宅子自是随意。不过我在城东另有座小宅子,离王府近,并无多少人知道是我的,你住这吧。”

薛池只要能和他暂时分开些便满足了,闻言连忙答应,却见时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拿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唬弄我,说吧,你在动什么鬼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