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装了吗?你,根本…没有心肝!”他的声音较任何一次都阴冷,他的体温仿佛随着他那激动的情绪火速升温,狠狠的灼烧着她。

安凝木的手搁在身后,把她后背的骨头和手臂挤压得隐隐作痛,而胸部因此更加突出,由于气愤,她的两只小白兔便在他眼前魅惑地上下起伏。

她别过脸不再看他,也不回答他,他却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扳过来。

“施家与安家,从来都是河水不犯井水。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关联,就只有卢考玲了。不过据我所知,卢考玲之所以会怀孕,完完全全是因为你父亲霸王硬上弓,就算有什么仇恨,也是施家向安家发难,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好事?”他口气淡淡地陈述事实,到了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安凝木冷笑,“我做的事,需要向你交待,需要向你汇报么?”话虽如此,她的心还是非常虚。他查到太仔细了,连这样被深埋的陈年旧事也被他挖掘出来。如果不是人心不能彻查,或许他现在就会再次用枪抵住她的头。

施浩晨怒极反笑。

那晚跟慕天喝酒醉得不醒人事的,慕天送他回去,他临睡觉之前,慕天对他说了一句“你不要再伤害凝木了。不然,你会后悔的。”

听完之后,他便迷迷糊糊地睡觉了。那夜,他乱梦不断,梦里有他的父亲,有他的继母,而更多的,是安凝木。

第二天醒过来,他头痛欲裂。尽管如此,他还是马上打电话去询问,是否有安凝木的消息。

电话那头的人唯唯诺诺,结结巴巴地告诉他,还没有找到。他一瞬间,他终于失控,将手机用力地往墙上摔,手机顿时四分五裂,其中一块碎片还飞快地划过他的手臂,留下了一条细细的伤口。他的眼因为那一抹鲜血变得通红,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担心?

最终,他还是知道了她的下落。

细心的管家将别墅里的固定电话的通话记录交给了施

浩晨,其中,数天前的凌晨2点,有一个拨往香港的号码,他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旋即恢复,对管家丢下两个字:“彻查。”便离开。

因为有了方向,他的情报网很快就传来了消息。

这个人,他不曾接触,不过,他倒听说过。

安海融。

他记得,GEG的同事都叫她什么来着?小安?

安凝木?

原来这就是答案。

于是,他又转了另一个方向,转查安海融以及他的父亲安翊龙。结果让他非常错愕,资料显示安凝木是安翊龙的私生女,自出生以来一直养在安家,并没有跟卢考玲有任何交集。只是,在七年前,突然前往G市,也就是施家,与卢考玲相认。原因,不详。

那时,卢考玲对安凝木可谓又爱又恨,爱是因为,安凝木始终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恨,则是因为安凝木的到来又让她忆起噩梦般的前尘往事。

施父施泽文一早知道卢考玲年轻时的遭遇,所以对此也不显得十分惊讶。卢考玲是他今生的第二挚爱,所谓爱屋及乌,他对安凝木也是极好的。就算当年卢考玲自杀后,他也没有对安凝木怎样。虽然他没有对施浩晨说什么,但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不能动安凝木。

不是没有怀疑过她的真实身份。这样一个女孩子凭空地出现在施家是非常值得怀疑的。只是,那时施家并不涉黑,他的防人之心并不重。而且,在心底,他已经把安凝木看作他的女儿,并让她随他姓施。

而施浩晨不过大安凝木两岁。所以当时他的心智尚未成熟,更不像现在那样深沉复杂。看着卢考玲对安凝木一副敬而远之的态度,由她一个人既可怜又孤单地躲在角落的时候,他也动了恻隐之心。慢慢地,他完全地接受了她,真心地把她当成妹妹。

她是那样的单纯,那样的美好,以至他越发沉溺。而后的一切,不过是因种出了果,再滋养因,最终越发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有点着急,这个手机号码只有安海融知道,要是有来电也肯定是安海融打的。最终她忍不住低声说:“放开我。”

她暗自后悔,真不该甩开保镖的。这几天出门,安海融都有派人暗地里保护她,或者他已经收到消息,知道施浩晨已经来香港了。但是,她又觉得逛街的时候有人跟着、去会所的时候被人候着、去看场电影有人守着,这些也就算了。妈的,这下连她吃个饭喝个下午茶也不得安生,他们几个男人齐刷刷地盯着她看,能有食欲才奇怪呢!

于是,她略施小计,甩开了保镖。没想到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点的菜才刚上,施浩晨便出现在她的对面,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她真心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盯上的。整个餐厅的人居然都不见了,看来,就是她现在逃也是无补于事的了,还是静静地坐着吧,敌不动,我不动。

她看他的脸色不算很坏,这里又是安海融的地盘,更何况那些被甩掉的保镖也会很快找到她的,所以她也不那么害怕。大不了,就让他知道她的身份好了,反正,该来的总是要来,该还的总是要还。她费尽心思想得到的自由,终究是失去。

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她是安翊龙的私生女,同时也把他父亲跟卢考玲的事查个彻底。这件事藏得那么深,他还是能够查到,她真不敢想象现在的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不打了吗?”他问。

安凝木微微点头。

他放开她,先她一步将餐桌上的手机拿过来,屏幕上显示的只是一组非常容易记的数字,他的手准备滑过接通键,而安凝木看到他的动作,高高地叫了一声:“不要!”

施浩晨转过头看她,她看着手机的样子,就像看着炸弹似的,他觉得好笑,她现在的样子,真像…那时的她。

有一次,她到书房去玩,把施泽文一份极其重要的文件当成了草稿,在文件的背后胡乱涂鸦。施浩晨走进书房的时候,发现她整个人都软软地趴在地毯上,侧着脑袋不知道在干什么。因为书房的采光极好,阳光洒在她的侧脸,恬静而温和,整个画面美丽得像一副油画。他心中一动,便走上去从她手下张纸抽出,她画的是一只非常可爱的兔子,但施浩晨眼尖,看到纸上的暗纹,反过来一看,手背上的青筋隐隐一跳,看她一副懵懂的样子,忍不住逗她,于是便板着对她说:“这是爸的文件,你最好去跟他解释一下。”

r>安凝木瞬间就惊怕了,一句“不要”脱口而出,一副惊恐不安的表情,沉乌乌的大眼睛软软地看着他,无助地扯着他的衣角。他真是爱死她那副样子了。

想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非常柔和,于是便把电话接通,放到她的耳边。

安凝木吓得不轻,连忙“喂”了一声,并用眼色示意他不要出声。要是被安海融知道自己甩开了保镖然后却落到施浩晨手里,那她以后定然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了。

“木木,你在那里?”安海融的声音不像以往那样平静,甚至有点着急。

“啊?我…”她看了一眼施浩晨,不知道怎么回答。

安海融却没有注意她的迟疑,继续说:“来医院,宇诗要刚进了产房。”他那边传来了非常嘈杂的声音,下一瞬,他便把电话挂掉了。

陈宇诗是安海融的妻子,她除了在婚礼上面见过她以为,就一直没有跟她有来往。但是,非常难道看到他哥哥如此的着急,她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她从施浩晨手里抽走了手机,便上往外走。

而施浩晨手臂一伸,马上就把她拽住。“我有说让你走了吗?”

安凝木皱眉,“我真的有急事。”

刚刚,他也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于是问她:“别人生孩子,你急什么?”

安凝木真心觉得他跟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没过多少年居然连沟通也成问题了。

“算我求你了,你让我走吧!”

施浩晨好奇,头脑一发热,便说:“我跟你一起去。”

********

抵到医院的时候,安凝木像一支箭似的冲进了医院,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安海融,他呆呆地坐在产房外面,低着头,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安凝木走过去,推了他一下:“干嘛不进去陪产?其他人呢?”

私立医院里安静非常,安海融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她张望了几下,没有发现其他亲戚,甚至连安翊龙也没有出现。

安海融抬头,马上吓了安凝木一跳,只见他脸色发青,面部的线条绷得极紧,眼睛像要喷出火似的,猩红一片,额前也细细地铺上了一层汗,这个人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番灾劫似的。

“她…不让。”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

陪陪我。”

她点了点头,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失态的安海融,她以前认为,安海融是不爱陈宇诗的,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如此紧张。她知道,他如此紧张并不是因为陈宇诗肚子里面的孩子,而是因为陈宇诗。她的哥哥,终于栽了。

梵高曾经说过,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了烟。但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能看到这火,然后走过来,陪我一起。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他的火。我快步走过去,带着我的热情,我的冷漠,我的狂暴,我的温和,以及对爱情毫无理由的相信。我对他说,你叫什么名字。后来,就有了一切。

安海融能够找到这样一个人,她真心地替他高兴。

凄厉的尖叫声一阵又一阵地从产房里传出,安海融像一头困兽,各种情绪在他胸腔之中翻滚。他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瞬情绪便会忍不住爆发。

安凝木因为那惨叫吓得腿都软了,她没有反应过来,安海融已经冲向了产房。安凝木看着他失控的样子,目瞪口呆。

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失神。孩子么?她轻轻一笑,笑容里,多多少少带着苦涩。

不知过了多久,一团阴影投在她的身前,她抬头,看到了施浩晨。他的脸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的心,莫明的悸动。

“不是让你不要上来吗?”她收起情绪,问道。在来医院的途中,她千叮嘱,万拜托,就是希望不要让安海融看到他。谁料这死人,居然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

“看完了吧?我们走吧。”他并不回答她。

“施浩晨,你疯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安凝木觉得不可思议,她又不是自虐狂,跟他走肯定会被他虐死的。

“不见两周,胆子都长得这么大了。”施浩晨觉得,安凝木仿佛已经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情绪,有时候,只要她一句话、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可能会牵动他的情绪。

这时,产房里又传来一阵响彻云霄的惨叫,吓到安凝木几乎弹跳起来。

“害怕?”他看她一惊一乍的表情,心情又觉得好了一点,便问。

安凝木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你快点走啦,等一下我哥出来看到你,就很麻烦了!”

“可以啊,跟我走。”他还是那句话,说得非常轻松,但语气却非

常坚定。

“还有,你怎么在我面前也叫别人哥哥?”

安凝木一怔,“妈的施浩晨,你这是哪门子的哥哥,哪有人像你一样,将妹妹往身下压的!”

就在这时,产房的门打开了,护士抱着一个小娃出来。

安凝木顾不得施浩晨,匆匆地扑到护士身边,看着窝在护士怀里的那一坨。她瞪大了眼睛,叫了一声:“天啊!”那小家伙迷迷蒙蒙地睁着眼睛,那张小脸红彤彤的,小小的一枚,想一只布偶一样。

施浩晨闻言,便跟着走了上去,他也看了孩子一眼,过了许久,他才说了一句:“这么丑。”

那孩子好像听得懂似得,歪了歪嘴,居然哭了。

安凝木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讨厌!”转过头问轻拍孩子的护士:“我哥哥和大嫂呢?”

“因为安太太产后非常虚弱,所以安先生在里面陪安太太。安先生让我把孩子抱出来给安小姐看。你可以抱抱孩子的。”护士说完,作势便要将孩子转到她手中。

“不要啊!我不会啊!”安凝木连忙拒绝,这么小的娃娃,她连碰也不敢,她本来就毛毛躁躁的,一下子把孩子弄伤了就麻烦了。

护士也不勉强,她一抬头,便看到安海融向这边走过来,便叫道:“安先生,孩子在这边。”

听到护士的话,安凝木抖了一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今天果然是倒了血霉。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安海融脸色不算好,好像一个经历了马拉松长跑的运动员,连脚步都有点虚浮。他看了一眼安凝木,便转过头向施浩晨打招呼:“施生,幸会。”话间,便把手伸了出去。

施浩晨报以微笑,伸出手与他交握,动作和表情都是无可挑剔。“幸会。还有,恭喜。”

这两个男人,都是见惯了大场面,就算心中有千万种情绪在翻滚,但是在脸上也丝毫不能察觉。

而两人强大的气场,瞬间便把安凝木震得不分东南西北。

问候完毕,气氛变得十分微妙。

最后,安凝木忍受不了这种可怕的沉寂,便对安海融说:“哥,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问完之后觉得自己很白痴,不过没办法,自家大家聊起他他宝贝,心情肯定好变好的。

没想到安海融一怔,转过头问护士:“孩子的性别?”那表情像小学生不会算一加一等于二,好笑极了。

在场的人都呆了,这个爸爸,做得太不称职了,刚出生的娃,你怎么有一个这样的爸爸呢?

护士小姐说:“是个女孩。”

“啊,是女孩子啊?好啊好啊!”安凝木高兴地说。她一直觉得女孩子比男孩子有爱得多了,她希望这个孩子长大以后能够知书达礼、举止温文,虽柔弱但骨子里却是坚韧的。但是,在她心底,她更想日后生一个男孩子,她希望他聪明、勇敢、坚持、有能力保护他心爱的人。

“哪里好,要是像你可是麻烦大了。”安海融淡淡地说。

“我哪有!”安凝木反驳,在外人面前,这个脸是丢不起的。

安海融试着从护士手里接过那个刚刚把自己妻子折腾得半死了娃,连头也不抬地说:“你一天到晚闯祸,那一次不是我替你收拾残局的?”

安凝木狠狠地瞪了安海融一眼,说不出话来。

的确,她总是会给安海融找很多的麻烦。撇开以往的事情不提,就说这次,他把安凝木从G市运回香港就费了不少的力气。他就知道施浩晨不好对付,于是派人保护她。现在她倒好,带着施浩晨一起来看他的女儿。

“见笑了。”对于安凝木无法辩驳的状态,他感到非常满意。于是转过头对施浩晨说。

施浩晨似笑非笑,好一会儿才说:“这是我…管教不力。”

气氛瞬

间剑拔弩张,安海融的眼睛一眯,没有说话。

安凝木连大气也不敢喘,屏住呼吸,希望没有人看到她。

作孽啊!

“木木,你去替我看看宇诗醒了没有。”安海融最后还是发话,然后将孩子交给护士让她带走。

安凝木不可置信地看着安海融。支开她,他想干什么?谈判?打架?

看她一副呆呆的样子,安海融语气加重:“还不去?”

他的口气不耐,安凝木自知理亏也不敢造次。于是她看了一眼翩翩然站在一旁的施浩晨,转身离开。

*****

没有人知道那天下午,这两个男人说了些什么。

无论安凝木怎样询问,安海融也不肯透露。

“你给我安分一点。他现在不会再对你怎样了,你要是再胡闹下去,我马上捉你回新加坡,让爸亲自看着你。”安海融对她的碎碎念烦不胜烦,一把推开她,狠狠地说。

“我要告诉大嫂,你欺负我!”安凝木撒野大叫。

一个抱枕飞过来,精准地砸到她的脸上,惹得她呱呱大叫。

“你还使用暴力!”安凝木将那抱枕摔到地上,她可没有胆子摔到安海融的身上。神啊,给她一个大胆子吧!

安海融微微伸展身体,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不要打扰你大嫂休息,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哥哥,你不亲啊!我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可怜啊我命苦啊,有个重色轻妹的哥哥啊!”安凝木哭天抢地。

“你的哥哥,可多着呢!难怪施浩晨被你忽悠了四年,你的演技实在太好了。”安海融瞥了她一眼,看她声情并茂的,不“赞美”她两句,实在觉得过意不去。

一瞬间,安凝木便安静了下来。

“哥哥。”过了很久,她叫他。

沙发的一端,安海融歪歪地躺着,眼睛微微闭着,像是倦极了,淡淡地“唔”了一声。

“哥哥。”安凝木又叫了一声。

安海融连回应都没有了。

“哥哥。”安凝木顺着沙发爬到按好人身边,挨着他的肩膀坐下,又叫了一声。

沙发非常松软,安凝木的脑袋枕在他的肩上,然后被安海融一手拂

开。

安凝木瞬间回过神来,眼前的人,是安海融,而不是施浩晨。也只有施浩晨,会允许她这样那样的小动作和小撒娇了。

安海融跟她一向都没有兄妹之间的亲昵,他一直都非常严格地要求她,希望她能够像他一样强大而坚忍。最后,安凝木也做到了,她确实很坚强,只是,坚强过头了。要是一切可以重来,他宁愿可以做到施浩晨那样,对她千般关注百般宠爱,她本身就是一个小公主,根本不用像一个男人一样在鲜血和仇恨中追求更高的权力,让欲望毁灭世间一切的美好。

假如那时他给木木建造提个最单纯最美好的成长环境,让木木像其他小女孩一样,天真幼稚地长大,她会不会就和宇诗一样,温柔善良、贤淑大方呢?他明明有能力做这些,最终却让她看遍了人世间的险恶,人性的缺陷,让她对家庭、对生活都失去了信心。

原来,是他,一开始就把她被宠爱的资格剥夺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给了她最好的,最后才发觉,是他毁了她。

想到这里,他张开了眼睛,问她:“怎么?”他了解安凝木,每次她有什么想说又不敢说的事情,总会唠唠叨叨、支支吾吾,其中,她最喜欢的,就是拼命叫别人的名字。假如他不给他正面的回应或者鼓励的话,她是宁愿憋死也不会把心事将出来的。

“我是不是做错了?”她喃喃说道。

安海融犹豫了一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要再想这件事了。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

“但是我却是做了,是我…”话至此处,她便哽咽,她觉得自己实在太过无助,于是匆匆转过头想寻求力量,谁料一转过头她就撞上了他的下颚。

安凝木以前总爱跟人动手动脚,激动起来还舞刀弄枪的,磕磕碰碰伤伤痛痛总是不少,这点小痛她亦没有放在眼内。但是,这次安海融却替她揉了揉头顶,柔声说:“没有但是,你不要再想什么有的没的事情。施浩晨那边,我已经摆平了,你…之后可以过你想过的生活,没有谁可以逼你,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