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习惯了一个人,是这么的可怕。

想念与寂寞已经将他腐蚀得丧失了理智,他开始对身下的女子疯狂地施暴,仿佛她就是将她折磨得不成样子的人。

起初那女子只是咬住唇,随后也忘情地尖叫,拱起身子迎向他。

他神色高深莫测,让人看不透他欲意何在。

当那女子满脸潮红,目光迷离地看着他的时候,他的同样也在看着她,只带着纯粹欣赏又或是看戏的眼光,没有半点的欲望和冲动,连浴袍还是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说起来有点卑鄙,他只是通过拨弄另一个人的兴奋点从而解脱自己罢了。

那女子终于被他撩拨得失去理智,□声不绝,随后更是不顾尊严地对他说:“给我…”

他终于觉得意兴阑珊,便抽身离开,到浴室将重新洗了一个澡,再换上原来的那一套衣服。待他出来的时候,那女子依旧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

“开个价吧。”他拉开了那窗帘,俯视着迷乱眼睛的霓虹,淡淡地说。

身后是久久的沉默,他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她的答复。

“你把我当成了□,但有没有将你自己当成嫖客呢?”终于,她的声音冷冷清清地响起。

他不解地转过身,恰好看到她裹着被单半躺在床上,姿势撩人,那□的肌肤还隐隐约约地留在他的指痕。

对上了他的眼,她继续说:“你是将我当成其他人吧?”

他会将其他人当成她么?不可能。他像是走进了一个情感的禁区,里面全然是她,而他就在那里迷失,无法抽离。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将钱夹里的现金都留下,然后离开。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他并没有看见,房里的人正高深莫测地勾起了嘴角。

**

偶然的一次机会,他到香港出差,选了一个晚上再到了一次兰桂坊。

与上次一样,这里人山人海的,连临街座位旁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是出入惯高级酒吧以及会员制俱乐部的

人,来到兰桂坊确实是很不喜欢。但这里,有他与她的一段颇为美好的回忆。至今,她那妙曼却充满挑逗的舞姿,娇媚且魅惑的神情他都记忆犹新。有时,重新再走他们曾经一起到过的地方,真的是一种甜蜜的折磨,因为那只是曾经,如今,她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夜色灿烂,灯红酒绿。

今晚他同样到了上次去的那一家,只可惜,上次他们坐的位置,已经被人坐了。他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坐在高脚椅上百无聊赖地喝酒。原来,她不在身边,这繁华闹市会这么空洞,这颗依旧跳动的心会这么空洞。

不久以后,一个女人突然坐到他身旁的一张高脚椅上,对着调酒师大喊了一声“迈克,老规矩!”

不知为什么,他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惹来了那个女人的注视。

他也同时打量了一下她,穿着倒与泡吧的人无异,性感且撩人,但隐隐地,他觉得他曾在什么场合见过她。

倒是周洛微先把他记得,说了一句“是你呀。”

听了她的声音,再将所有的信息综合起来,他也记起,她便是那日与安凝木一同泡吧的女子。跟她在香港的这一段时间,他也不曾见过她与其他人相聚,除了眼前的这个女子。他觉得她与安凝木的关系定然不一般。于是,他不动声色地与她交谈,起初只是聊一些不着边际的事儿,但聊着聊着,终于让他挖到有用的信息。

周洛微没有想过施浩晨在套她的话,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也没有什么需要忌讳的。更何况,她一直只当他是安凝木艳遇的对象,并不知道其中的渊源,而他口才了得,善于窥探人心,不着痕迹地算计着她,她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

第四十四章

离开了他的日子,安凝木确实非常的不习惯。

譬如,当清晨的太阳渗进房间时,她好几次都暗暗在心里责备施浩晨没有把窗帘拉好。一伸手便想将他也推醒,好让他也不能再睡。谁料她扑了个空,转身一看,另一边的床空空如也。这下,她才想起,他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自嘲了一下,然后起床做早餐。有时候她也会做玉米粥,只是怎么做也觉得味道不对。但她很清楚,做粥的方法一如往常,可是再也吃不了那个味道的玉米粥。

于是,她觉得嘴馋,心心念念都是那一碗玉米粥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味道,她说不清楚,只是,她很渴望,也很想念。

在玄关处有一本挂历,她每天起床后都会飞快地将昨天的那一页撕去,好让日子重新开始。被撕下来的那一页,她通常会折成一只比较巨型的纸鹤,然后放在一个开口有铜盘那么大的瓷器之中,那些纸鹤密密麻麻地挤在一个价值连城的古董之中,确实是暴殄天物。

心血来潮,她将那些纸鹤从瓷器里拿出来,一只一只地放回去,同时也数着有多少只。她数的时候脸容平静,但是却心不在焉,每每数到九的时候,总是忘记了下一只是第几只,于是只好来来回回地从新数着。

终于,她花了十多分钟,终于得出了一个精确的答案--八十六只。

她小心翼翼地站起来,然后往隔壁的屋子走。

推门而进,一位微微发福的妇人便迎上去扶了她一把。

“木木,你怎么不让我过去接你过来,天天都这样,吓得我一身冷汗的。”她走进厨房将腐竹白果粥端出来,对她说:“你今天还是出去吗?”

那人是卢考玲的姐姐,也就是安凝木的姨妈卢考盈。

“没有呀,两步路就到了。我又不是瓷娃娃,不会摔烂啦!”她伸手去接那碗粥,“姨丈呢?”张望了两下,倒看不见屋里还有其他人。

卢考盈又从厨房里端出一碗粥,顺手解下系在自己身上的围裙,与她一同吃早餐。

“别提了,都不知道他又去那里晨运了。自己一大早煮好了粥,也不知道要吃一碗,就匆匆地出去了。”尽管她说话的时候语带抱怨,但脸上尽是甜蜜。“对了,木木,你最近还是不要出去了。大着肚子还满大街的跑,太危险了,你哥哥昨晚才打电话过来,问你有没有闹别扭呢。”

刚在粥里找到一颗饱满的白果,她高高兴兴地往嘴里送,然后口齿不清地回答:“什么满大街跑啊,我在听神父的话,感受生活!你一定告诉哥哥,我比小太阳还乖。”

小太阳是安凝木养的一只小狗。第一次在流连猫狗之家看到它的时候,它就是小小的一团,那双微微湿润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好像在期待什么似的,当时她的心就软了,于是将它带回家。流浪猫狗之家的工作人员告诉她,这只小狗刚出生没几天,如果可以,要尽量的细心照料。其实她并没有照顾小动物的经验,不过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那样大的一间房子里住着,有这样可爱的小东西陪着她确实很让她感到高兴。

至于为什么叫小太阳,打死她也不会说。

“神父有没有说,让你修心养性,不也经常那么野,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跟小太阳比?”卢考盈也很喜欢小太阳,因为小太阳这只小家伙对给它吃的的人一向很热情。

她哈哈大笑,对于自己连一只小狗也比不上倒没有什么意见。“对了,姨丈是不是还有一把古典吉他,他上次说要那给我的,我倒是忘了拿,您知道是放在那里的吗?”

“噢,早放在客厅了,我给你拿。”随后便将吉他拿出来交给安凝木。

稍稍拉开吉他套,她忍不住赞了一句“极品”。随后把它放到一边,对卢考盈说:“姨妈,今天到我洗碗了。”

卢考盈自然不肯,连忙将碗子从她手里拿过,“教父说你要迟到了。去去去,开车的时候小心点!”

由着卢考盈将她送到车上,向卢考盈挥挥手,便启动了车子。

抵到路德圣母堂的时候,恰好是九点十五分,她将车子停好,打开后座将吉他取出,然后走进教堂。

那位脸容慈祥的神父率先看到她,便向她点头,而站在门边的修女也过来搀扶,“安小姐,早上好。”

安凝木同样笑着与他们打招呼。

一个小男孩从外面跑了进来,他高兴地叫了一声:“木木姐姐!”而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位较她年长一点的女子,正是那小男孩的母亲。

“小景,凌姐,早上好呀!”安凝木对道。

看到她背着的吉他,小景高兴地说:“木木姐姐,你今天又来教我弹吉他的吗?”

“对呀。”她笑道。

今日的礼拜是

从十点钟开始,为了不妨碍来祷告或者参观的人,安凝木带着小景到外面的凉椅上坐着。

其实,与他们相识是非常偶然的。安凝木并没有奉信宗教,当时她才离开香港没几天,来到这个城市中的郊区,一时倒是不太习惯,她觉得闷在家里太压抑了,便到外面四处走走。不得不承认,这里确实无法与香港那样的国际都市相比,但这里淳厚而古朴的街道,友善而亲切的居民,干净而整洁的环境,确实让她不自觉地爱上了这个地方。

那时,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基本上每天都往外跑,终于有一天,她来到了一座教堂前。她只是站在一边打量,并没有要走进去的意思。这样的教堂,在外国并不罕见,在香港她也见得不少,所以对它没有多少的好奇或者惊叹。

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小男孩正拿着一支弓形的粗树枝,努力地缠在什么东西似的。出于好奇,她很无聊,便走了过去,悄悄地打量。原来在这支树枝上还缠着两条略粗的鱼丝,当他拨动那鱼丝的时候,倒会发出一些闷响。

他像模像样地拨着,突然,他抬起头,不解且警惕地看着安凝木。

安凝木被一个小孩子当成怪姐姐看待,倒是觉得脸蛋发热,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姨,你也要弹吉他吗?”

一口血几乎要从她口中喷出,阿姨!居然是阿姨!她也沦落到也被小屁孩叫作阿姨了,她那个内伤啊,于是便正正经经地教导起那孩子:“小朋友,我们也没差多少岁的呀,你应该叫我姐姐,来,试试看,叫--姐姐!”

那孩子一双大眼眨了又眨,最终说:“阿姨!”

她望天,也只能望天,现在的小屁孩怎么都那样不知悔改么?不行,她怎么可能是一个阿姨呢,于是,她换了一副表情,继续与那孩子说:“你要叫我姐姐,不然我揍你!”

这次,那孩子倒没有再叫她阿姨,倒是拿着他那“吉他”飞快地跑进了教堂。

留在原来的安凝木很无语,难道她真的阿姨了吗?怎么跟他有那么大的代沟。

不一会儿,那小男孩边随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那小男孩指了指安凝木的方向,那女人便向她走来。

“小姐,你这样是不对的。”然后,安凝木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她一直教训,从人的原罪将到摩西红海,原本她是没有机会反驳,但后来她也不想

打断那女人的演讲,因为她觉得这些还是挺有道理的。

自那天起,她终于自己,为自己所有的罪,叫做原罪。当她到这个世界的这一刻,便与她如影相随。

当那女人也讲累了,终于停下了。

而安凝木也趁机将自己与这个小男孩的故事告诉了她,并说:“大姐,我还没有结婚呢,怎么是阿姨呢?还有,我只是说说而已,又怎会跟孩子较真。”

这下,倒让那女人过意不去了,自己因为一个小小的玩笑将旁人落数到如斯地步,于是便向她道歉。她挣扎了一下,与安凝木说,希望她能够多来教堂,就算不礼拜不祷告,也应该来这里感受一下宁静,因为她的眼里有太多的戾气了。

安凝木觉得惊讶,随后便结识了这位叫凌绮的大姐,而她闲来无事都会往教堂跑。

久而久之,她跟教堂的神父和修女也逐渐地熟稔起来。听一位较为年轻的修女说,她们从来没有见过凌绮的丈夫,于是便暗自揣测她是个未婚妈妈。安凝木不爱此类八卦,但在这么一个小圈子里,想不知道是不行的。她偶尔看见凌绮专心祷告的模样,也觉得好奇,这样一位神秘而美丽的女人,实在容易惹人议论。若非小景与她有七八分的相似,她真不相信,凌绮是位四岁孩子的妈妈。

小景很好奇地摸着吉他,问她:“我可以试一试吗?我保证会很小心的。”

安凝木自然是点头,只是当她想教他摆放吉他的正确姿势了,突然发现自己疏忽了,她应该先买一个儿童吉他,40寸的根本是不适合小朋友的。

她让小景进去跟凌绮打了个招呼,然后带着他出去了。因为她不太熟悉这边的商铺,到时问了几次路才能找到琴行。她给小景挑了一把音质不错的吉他,小景虽然用渴望的眼神看着那把吉他,但他坚决不肯要。

安凝木笑笑说:“这是我买给肚子里面的小宝宝的,只是先给你先弹的哟。”

反正都出来了,她就将小景载回家里玩玩,反正她家姨妈闲着也是闲着,多一个人热闹一下还是挺不错的。

她刚停好车,便让小景带上吉他下车。

刚关上车门转身,她便愣住了,手里的钥匙也掉到了地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她家信箱旁的男人,虽然说不上是对他朝思暮想,但她的生活中,也是处处有他的踪迹。越是过得久,这样的感觉也是深刻。他像一个小偷,

逐点逐点地将她的灵魂偷走,让她每天在他的阴影下行尸走肉地活着。

他的目光先是落到她的脸上,然后下移,定在她凸起的肚子上。

两人像是隔着一条隧道、鸿沟或者是悬崖,都不去靠近对方,只是远远地凝望。

“木木姐姐!”小景拖着那一大吉他,抱着那小吉他,艰难地叫她。

听到小景的叫声,她才微微回过神来,“哦…”了一声,便打算捡起掉落地上的钥匙。

施浩晨却快步走到她身边,制止了她的动作,替她将钥匙捡起来,并放在了她的手中。

接过钥匙的那一刻,两人的手指触在一起。太久不曾感受他的体温,倒是让她更加的失神,呆呆地仰头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不懂得如何反应。他的神色看起来甚是平静,但她觉得此时的他,比往常生气得青筋显形还可怕。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她受不了他那意味不明的眼光,倒是别开了脸,问他:“进来坐坐吗?”

“好。”他平静地说。

屋里基本上没有被收拾过,沙发上摆着两把吉他,散落一地的还有乐谱什么的,那些影碟和杂志乱糟糟地堆在茶几上,很有家的气息,却太过的凌乱了。

突然,一只小狗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向安凝木跑了过去。

施浩晨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这是她这些日子的生活状态?看来,备受煎熬的人,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她这样子的没心肝,怎么会因为他而改变什么?

“狗狗!”小景倒是开心,蹲下来看着小太阳。

安凝木本能地想告诉他小太阳的名字,但她想起了什么,转而对小景说:“小景,你带住狗狗走,阿姨那里吃东西吧。等下我再教你弹吉他。”

小景出门后,施浩晨还是默默地站在一边,静默不言,屋内的气氛变得非常古怪。

“坐呀…”她其实不自在,非常不自在,那感觉就像小偷被捉,人赃并获的感觉。

幸好施浩晨倒是合作得很,什么也没说就坐下了。

她不知道说什么,也随便坐下来。她倒是宁愿他大声地责问她,也不愿他这样不言不语的,太恐怖了。

“你一个人住吗?”他终于开口,弯腰将地上的乐谱捡起。

那张乐谱是安

凝木手抄的,那日她闲来无事,问她的姨丈借了一本厚厚的吉他谱,她一首一首地试弹着,倒是觉得这一首特别合心意,边将其抄了一遍。她其实有一个很奇怪的癖好,当她喜欢一句话、一句词、一首诗的时候,她总会将它们一遍一遍地抄,仿佛这样才能表达出她对它们的热爱之情。而对于乐谱,她同样如是。

“我一般都一个人在,有时我姨妈会过来陪我。”幸好,她心里想。这个问题她还是能够回答上来的。

他随便应了一声。

她拼命地想着有什么可以讲的,但搜肠刮肚的,也没能够找到适合的言辞。

又是可怕的沉默。

那松弛许久的什么突然又被拉紧,一时之间她的头也在隐隐作痛。

“嗯,那我走了。”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发话。

“什么?”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傻傻地反问了一句。

这次,他更是直接,站起来准备往门边。“我走了,再见。”

她愣住,“喂!”

他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她。

她咬唇,“你去那里?”

“回G市。”他干脆地说。

回G市?现在?他才出现没几分钟的,居然又说要走了,他是来走秀的吧?

实在是太出奇了,她以为他至少也对她发发火,然后吵吵架什么的,才算是正常反应呀。只是,他没有疑惑,没有质问,没有暴怒,没有惊喜,什么都没有,平静得让她害怕。最可怕的是,他也不说要带她走,不说要留在她身边,连她的肚子是怎么一回事,也不问一句!

这下,她倒是着急,“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既然你在这里过得很好,什么也不缺,我就放心了。”

第四十五章

安凝木看他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其实突然看到他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那心情一句诗可以形容--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只是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同乡,认真追究起来,就连朋友也算不是,但是她为什么要欢喜呢?

算了,她知道自己最近的智力都下降了,按她的猜测,她的智力定然是分给她肚子里面的那一位了,都说母亲伟大,真的不假。

“我…”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听见他说要走了,本能想留住他。

或许是她的声音太小,他并没有听见她的那一个单音节的发音,所以抬手便打开了大门。

安凝木吓到心惊胆战,觉得他一出门口就要消失了。于是,她也不顾自己肚子里面还有一坨肉,飞身便上前阻止他。

“哎!”她扑了过去,就差抱住他大腿了,“你怎么这样啊!”

施浩晨也被她吓得不轻,急忙站住并按住她的肩。“跑什么?就是不知道好好走路!”她刚刚那样跑,要是一个不小心摔倒了,真不知道有什么后果,反正就是不堪设想。

被他扶住,感受到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到她那儿,她只觉得心安。但随后又听到他口气不佳的责怪,一下子脾气又上来了。“凶什么凶,就你凶我!你走!你走!”说着说着,又伸手去推他。

顾忌着她的肚子,本身他扶她的姿势便是极其怪异的。此时她还胡乱的推他,他更是头痛。怎么说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等下控制不好力度反倒是伤了她自己。他没有办法,只好稍稍制住她然后将她横抱起来,走回客厅。

太久没有被他抱了,他的气息骤然撞击了她的感官世界,让她一时回不过神了,只可本能地勾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处,像一个饿馋了的小朋友,要拼命地汲取那久违的味道。

当他想将她放到沙发上的时候,她却死活不肯撤手,身体往他身上贴,然后微微仰头看着他。

两人皆用眼神无声地交流,整个屋内静得可以,恍惚间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她那一时炸毛,一时安静,一时又撒野的情绪化表现,他早已是见怪不怪了。抱了她一会儿,他的手也有点酸,因为她貌似重了不少。他坐到沙发上,然后将那双几乎要勒死他的手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