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男人甩了,又怀上了,还是宫外孕,身上又没钱。”

心里一紧,元素讶然,“什么男人啊,这么坏?”

钱老二没正面回她这个问题,而是话题一转,接着说:“她是我那时候的家庭教师,专教古汉语的,唉,钱司令员和沈女士为了把我培养成你喜欢的那种男人,人中之龙,盖世英雄,我打小儿的什么都得学,几乎无一不涉猎……妞儿,你认识我的时候是不是以为我只会耍浑呢?”

撇了撇嘴,元素心里想,确实,但嘴上哪敢这么说,立即狗腿地表示:“不,二爷威武,二爷英雄气概,然后呢?”

“你很想知道么?求我。”

双臂缠上他的脖子,元素蛮乖巧地问,“想知道,不过……爱说不说。”

斜斜地打量她,挑了挑眉梢,钱老二冷哼了一声:“你啊,就吃准老子了。”

额头直冒黑线,二爷怎么都有理。

算了,不和病人计较。

她将脸挨着他的手臂,懒懒地蹭着,挺认真的问:“讲到哪儿了,对,怀孕了,然后呢?”

勾着她的腰,钱老二哼哼了,对她的服软表示很爽:“然后我带她去医院做了宫外孕手术。”

宫外孕手术,他陪着去的,这男人心真是挺软的。

元素窝在他的怀里,太过舒适了,以致于她都快睡着了,眯着眼微微点着脑袋,

“嗯,然后呢?”

“然后就没了,回家你就和老子干架,没心没肺的东西,亏我对你那么好。”

说着就俯下头从她额头吻起,脸颊,耳朵,脖子,大力地吸吮着,最后,终于吻上她的唇角,贪婪地吸取着她小嘴儿里甜蜜的味道。

柔情蜜意在唇齿间荡漾。

如火,如电。

暖暖情深,细细纠缠。

这美妙的感觉,能钻心,能勾魂儿。

吻出味儿来了,有只手就不老实地撩起她的毛衣,再将胸衣往上一推,转移目标,性感地薄唇就地取材,磨牙霍霍了,激动得样子像个初尝禁果的雏儿,哪里还把持得住。

被他弄得浑身发麻,元素身体笨重挪不开,只能由着他欺负,不知不觉软软地嘤咛出声儿。

嗯~

在微微轻‘嗯’的尾声中,突然从那种蚀骨的酥麻感里回过神来,觉着这二爷是在转移注意力啊。

于是,意乱情迷中,她低低问出了不和谐的声音:

“那狗呢?”

这声音娇嗲柔腻,听在钱老二耳朵里,哪还能分辩其它的话,完全就是催情剂的作用,于是他压根儿不回答,只是加重了唇舌的力度,手指下移,在她身上肆意的游弋,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迷离的双眼,绯红的小脸,彼此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排山倒海般袭来的情潮,终于让她暂时性的忘记了问狗的问题。

“钱傲~嗯~别~”

别?哪能如她所愿。钱老二这一整天尽琢磨这事儿了,事到临头,这个女人说别……不容置疑地将她的裤子拔拉掉,捏了捏她绯红的脸蛋儿,半眯着眼神,像只偷腥的猫儿。

“妞儿,你坐上来……”

“不~要……”

“乖,老子腿不得劲儿,要不然用得着你上么……”

“腿不得劲儿,你还老想着整这事儿。”

“乖,求你了,上来……让我进去,进去就行,不动也成……”

俗套的台词儿,可这两个人演绎出来却别有一番情致来,字字透着该死的宠溺,句句洒着该死的甜蜜。

情深至此,不干实事儿,劳动人民都看不下去了。

睁开迷蒙的双眼,元素与他对视一眼,自然瞧见了他眼底的激狂火焰,心脏便开始跳个不停,扑通扑通,节奏感老强了……

好紧张!呼气!吸气!反复几遍都控制不住心跳。

也不是矫情,虽说不是第一次,但他俩还真的好久没做了,咬着下唇,她明白这男人原本就是喜欢干这事儿的,这么久也着实难为他了……

于是,红着脸点头。

钱某人如获大赦,奈何身体不允许,还得装孙子。

“乖妞儿……起来一点,你来……”

紧接着,一句句绵绵的情话,用他暗哑低沉的性感嗓音说出来,别有一番滋味儿,元素心都颤了、酥了,那张小脸儿红得像发烧一般。

低笑着覆上她的唇,他吻的很轻柔很宠溺,每吻一下便轻唤一句:

妞儿,我的乖妞儿……

空气里飘散着暧昧,元素脑子都不好使了,想着这男人的**手段还真不是一般般的,不由自主地就回应着他的动作,气息紊乱的按着他的指挥扭扭捏捏地坐了上去。

但,蜀道太难……

细细地舔吻着她,男人急得直喘气儿。

“素,我想要你好久了,急死我了。”

“嗯~我……”

心里正美着,病房外响起不和谐的敲门声,接着便是沈女士在自言自语地嘟哝:“大白天的把门儿锁上干嘛,元素,快开门儿。”

病房内,被这动静闹得钱老二苦逼得想杀人。

仰天白眼儿望着天花板,老天,玩我呢吧?老子残疾人士折腾一次容易么?总是不停地有人来打扰,这回更离谱,就差临门一脚了,被坏了好事儿。

不管了!

亲了下女人的额头,他喘的气儿里都是火:“素,老子……想杀人,不行,坐下来,让老子进去再说。”

元素那脸儿红都快到耳根了:“你妈来了!”

“不管,先办事儿。”手臂拽紧了她往下压,钱老二满脸的无耻无赖样儿。

见他嘀嘀咕咕的样子,元素有些好笑,推了推他,可这男人受伤了也蛮大的劲儿,她压根儿推不了。

“钱傲,你妈来了……”

“甭管那么多了,妞儿,快点,先让我美美……”

沈女士的敲门儿声越来越响,元素吓得不行,再不开门儿估计她会以为儿子被拐卖了,直接找人撞门儿了。

于是,呲着牙就咬他的肩膀,还没得逞就被钱老二快速地捧着脑袋,借力使力,两相碰撞挤压。

“喔~”

“啊……”

“妞儿……”他爽得不行,凑过脑袋就亲她小嘴,这感觉让他欲罢不能,这会别说腿痛,就算是挫骨扬灰他也不愿意停下来。

“开门,开门……”

沈女士明显不耐烦了,敲门儿的声音越来越大。

钱老二气喘不止,想骂娘,可门外的偏偏就是他娘。

咬牙切齿地退了出来,亲娘也,你用不用这么流氓啊,总是来得这么巧,再这么整下去,您儿子都阳萎了……

整理着彼此的衣服,他拍了拍她的屁股。

“革命尚未成功,咱俩晚上再来。”

……

第124章 夜,暖,缠綿悱恻【手打VIP】

打开门儿,沈女士是黑着脸进来的,意外的是后面跟着面色沉静的白慕雅。

想着他俩刚才在里面干的那事儿,元素和沈佩思打招呼的时候脸红得像只熟透的蕃茄。

——红扑扑!

怎么着也是老江湖,沈佩思只往病房内瞅了这么一眼,马上便明白咋回事了,神色更是阴沉,怪不得半晌儿不开门。

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她便径直坐到了钱傲病床边的椅子上。

这几个月来的长期抗战,元素已经非常习惯沈女士的态度了,不管怎么说,沈女士还是很注重自身的修养和名门范儿的,尽管她非常的不高兴,但并没有太过难为她。

元素觉得自己拼的就是一个脸皮厚。

为了二爷,值得!

轻轻撇了撇嘴,白慕雅像个小媳妇儿似的立在沈佩思边儿上,眼睛扫向床上的钱傲,看着凌乱不堪的床铺,目光黯了黯。

察觉到她探视的目光,钱老二脸上沉了沉,但毕竟人家是来探病,他也不能把人给撵走。

沈佩思刚坐下来,便拉着儿子的手,关切地问:

“老二,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拍了拍她的手,钱老二瞟了一眼边上装老实的元素,忍不住就笑了:

“妈,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感觉会更好。”

元素赶紧的垂下脑袋,觉得这二爷也真敢说,在她面前敢说,在自个儿妈面前也敢这么直白,明知道他俩这关系是钱家人的忌讳。

瞟了她一眼,沈佩思神色镇定如常,“素素,我有些话想和老二说说。”

这话的潜台词是:麻烦你回避一下。

点了点头,元素温顺地轻声回应:

“我去厨房看看刚才煲的汤。”

这个高干病房的小厨房,说小其实不小,事实上还挺宽敞,元素踱了进去,便站在窗边儿,看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发愣,俯视着这个城市的景色,心里没由来的踏实。

“元素。”

冷咧清脆的女声传来,她知道是白慕雅,只不过这声音在这个厨房里响起,有些不合时宜,听上去还有些空洞落寞。

她暗自喟叹了一声,笨拙地转过身来面对着白慕雅,用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淡定的声音笑着问:

“白小姐,有何指教?”

对于白慕雅,她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同情,有怜悯,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个女孩子,从小就喜欢钱傲,而且就认定了他,得不到回应的爱,只能受尽感情的伤害,但她不认为是自己的错,爱情本就没有对错,只有爱或者不爱。

更何况,钱傲这个男人,爱与不爱分得相当清楚,他的爱炙烈得能热死人,而对于不爱的,他能冷得冻成冰,不给别人一丝面子和希望。

她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钱傲对白慕雅兴许有过兄妹之情,却绝无男女之意。

感情的事,就是这样儿,谁又说得明白呢?

瞧着她淡定的样子,白慕雅牙齿都咬酸了,实在忍不住才松开口。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么?”

望向窗外,元素忽地就笑了:“恨吧,我不在乎。不过,恨有什么用呢?你恨我,他也不会属于你,实则上,恨人的人,心里最苦,还不如放下。”

颇为不悦地扫着她,白慕雅不依不饶地低声嗤道:

“元素,不是我说你,你照过镜子么,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你觉得自个儿配得上二哥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是说你这样儿的女人。”

听到这种话,正常人都得起火儿。

可元素很显然现在不正常,因为,她笑得挺开怀:

“呵,说得对,可我好歹是吃上了。白小姐是只美丽的白天鹅,可惜了,你听说过天鹅能吃天鹅肉的么?”

这话说得太天才了,把白慕雅急得直翻白眼儿。

“贱人……巧言令色!”

“跟你二哥学的,白小姐,我很幸福,所以,你再尖利的言词都打击不到我,明白么?”

“哼!不要脸,勾引自己的亲二叔乱……”

“住嘴!”打断她的话,元素的声音陡然一冷,仿若从零下三十度的哈尔滨飘过来的,字字都是冰疙瘩。

“我很享受这种不伦之恋,他爱我,他宠我,他愿意用生命呵护我,你是不是特别羡慕?”

“……”某女咬牙。

病房里。

沉默半晌,沈女士清了清嗓子,望着自己儿子,语气不太顺畅:“老二,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哦?”笑了笑,钱傲的声音里听不出半分波澜,似是早有预料一般:“说吧,我听着。”

他当然明白他妈要说什么话,自从那事儿发生后,各种各样的事接踵而来,然后他昏迷了几个月,这件事儿还从来没有正式提上日程讨论过。

而他们,肯定心里都憋着呢,快憋出内伤来了。

事实上,就算他妈不找他谈,他也打算和家里摊牌。

早晚的事儿,早晚得面对。

“前段时间,你一直昏迷着,因此,你俩这事儿,我跟你爸你哥都睁只眼闭只眼……”说到这里,顿了顿,沈佩思语气有些感慨:

“儿子,妈不是硬心肠的人,我知道你俩走到今天也不容易,但事实都摆在面前,你俩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

沈女士言之凿凿,脸色有些发白,说着说着眼眶里就浮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皱了皱眉,钱老二似乎并不为所动,声音却瞬间降了好几度。

“妈,现在这样儿不挺好的么?我的意思你明白,我不再重复说,麻烦你们不要再管我的私事儿,更别把我惹急了,到时候后悔的肯定不是我。”

儿子威胁妈?

望向他,沈佩思被他的话给打击到了:“老二,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爸年纪也不小了,难道你真想气死我俩?”

睨了她一眼,钱傲冷声回应:“我是您的儿子,可我媳妇儿肚子里,不仅有我的儿子,还有女儿,难道你要我放弃他俩娘仨?做不仁不义的混蛋?妈,你打小儿就教我,男人要有气魄,要有担当,我这不正是按你的要求做么?”

“你……”

一时间被他的话噎住,这儿子能言善辩,可沈女士也不是省油的灯,迟疑几秒后,立马就拿住了他的话,“可素素是普通女子么?她是你的亲侄女,她是你大哥的女儿。”

望了一眼沈女士,钱老二轻笑:“直接说吧,你们想怎样?”

沉默了片刻,沈佩思脸上始终不太好看,“我和你爸你哥商量过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引产也不太可能,孩子我们同意生下来,反正这事儿也没人知道,但是你俩的关系必须彻底了断,各归各的位置,必要的时候,将素素送到国外去。”

“凭什么?你们敢!”大吼了一声,钱老二发现对母亲这么说话有点重了,随即揉了揉额头,有些伤神:“妈,如果你们不能接受我跟她在一块儿,那我和她单独住,不会碍着你们的眼,也不会丢钱家的人。”

“老二,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怎么越大越不明白事儿?敢情妈说了这么多话,白瞎了是吧?这是我们不接受的问题么?你让我们怎么接受?气死我了,真是岂有此理。我就不信,全天下难道就找不出比她更漂亮,更好的女孩子?你想要什么样儿的没有?你干嘛偏偏就不放手?”

“放手?如果能放手,等不到今天。”

“儿子,你疯了!你真得弄得钱家被所有人嘲笑不成?”

见他这么执拗,沈佩思终于有些端不住那份儿优雅了。

可是任凭她怎么说,这死心眼儿的儿子就只有一个态度,让她怎么办?儿子的性格和脾气,她了如指掌,他心意已决,还怎么阻挡?

沈女士气得嘴唇直发颤,却说不出话来,只有气恼地瞪着儿子,“你俩这样逆天而为,就不怕,就不怕,就不怕……”

一连三个就不怕,沈女士说不出来,看着身子刚刚好转的儿子,她迷信的不想说什么不吉利的词儿。

笑了笑,钱老二语气无比笃定。

“妈,我什么都不怕,逆天如何?填井?浸猪笼?这是古时候吧?……何况,这些咱俩都尝试过了,既然大难不死,我相信老天是愿意跟我们一个机会的。”

“你会气死你爸的。”

“不会,钱司令员比你坚强,他没你这么不通情理。”

“你!”

盯着他,沈佩思面上的情绪变化莫测,沉吟着,思索着。

她到底不是普通的女人,当年她能不顾世俗和家庭抗争,一意孤行的嫁给钱沛国,不也是奔着一个‘情’字去的么?可是,她的教育,她的修养让她实在不能容许这样的事儿,可如今冷静下来想一想,感情的事,偏偏就是如此,父母越是阻拦,越能让他俩紧抱成团,事情发生了,现在急也无用,还得从长计议,硬是拆散,以儿子的性格,太不现实,还指不定出多少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