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终沈女士带着白慕雅叹着气走了。

……

同样,等到外面一片静寂了,元素才从厨房里出来。

看到她,钱老二招了招手,让她上床躺会儿,瞧着他面上不太好,看上去这回不像是耍流氓,元素点了点头,便走过去陪着他。

她没有问沈女士和他谈了什么,其实这些话不用问都能猜得到,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上看着他。

钱傲揽紧了她,把玩着她的头发,心有些静不下来,半晌没说话。

“怎么,不开心了?”望着他,元素的双眸里氤氲着浅浅的笑意。

摇了摇头,他再次揽住了她,俯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

“素,我对不起你。”

“怎么这么说?”凝视着他的眼睛,元素表情淡定。

心里轻叹一声,钱老二心里有些烦躁了,

“我他妈挺没用的,女人最需要的生活,一个安定的家庭生活环境我都不能给你!”

轻笑了一句,元素凑近了一些,轻抚着他的头发:“二爷,你给我的,已经很多了。我这辈子都挥霍不完。”

闷闷地躺倒枕头上,钱老二闭上眼睛,跟自己较着劲儿。

他想和他的妞儿做寻常夫妻,有家人的祝福,有婚礼,有幸福美满的未来,可生活为什么偏偏这么操蛋?

烦了,躁了!

素妞儿的脾气是倔,可如今哄她男人倒是一套一套的,见他闭着眼睛不开心,就用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蹭他,语气暖绵绵,柔腻腻的。

“好啦,爷,如果困了你就睡一会儿吧,你这身体刚好一点,还是要多注意休息,不许生闷气,我去给你做吃的,咱晚上吃好的。”

刚想转身,手却被男人抓住,只见他缓缓睁开眼睛,反问道:“妞儿,我给不了你正常的婚姻,你可会跟着我?”

低下头在他额角上轻吻了一下,元素笑着说:“你可会给我机会,让我不跟?”

“不会。”

“那不就结了?”

“妞儿……”

“好啦,你休息一会儿,我先去弄吃的,一会儿再来伺候你。”

见到他妞儿开心,钱老二心里的阴霾便散了很多,也调笑着她脑门上拱指一弹:“去吧,素,你对我真好。”

元素只管看着他笑:“你是我男人么,我不对你好,怎么办?”

闻言,钱傲心里一暖,抬手将她的长发撩到耳后,抚了抚她鼓鼓的肚子,“过来,我听听咱娃儿的动静。”

“嗯。”

耳朵俯在她的肚子上,什么也听不到,但钱傲心里那种满足感却不是任何言语能够形容的,什么矛盾,什么困扰都不太重要了。

稀罕的女人,龙凤胎宝宝,一个男人人生中两样不可或缺的东西,他都有了。

至于,其它的事儿。

去他妈的吧!

……二爷分割线……

晚饭的时候,元素熬了杂米山药粥,仔细地端到病床边儿,盛了满满一碗给钱傲,“来,喝粥了。”

“靠,这就是你说的好吃的?我要吃肉。”皱着眉头,钱老二气汹汹的。

二爷这人,纯食肉动物。

半眯着眼,元素歪着脑袋望着他笑:“你身体刚好,虚不受补,我问过医生,多吃清淡的,健脾养胃,这个粥好。”

“不,我要吃肉,大鱼大肉!”

噗!

二爷,你说得像多久没吃过肉似的。

大眼儿一瞪,元素嘟着嘴,不乐意了:“你丫废什么话?让你吃就吃,听话!”

“不吃。”

还犟上了?

元素挺着肚子上去就拧他耳朵,把个钱二爷痛得呲牙咧嘴,直讨饶:“小姑奶奶,我吃,我吃还不行吗?娘的,你让我喝三鹿奶粉我都照喝不误。”

抿嘴一笑,这话真中听。

“真乖,来,吃吧。”

端着粥,再看看面前摆放的几个菜,钱二爷的脸更绿了,彻底拉了下来:“萝卜青菜豆腐土豆……连肉沫儿都没有,你这是虐待老子啊,妞儿……”

“没法儿,现在查得严!”

“什么严?”钱老二挑着眉问道。

元素眨巴眨巴眼:“审核。现在全国严打像你这样喜欢吃肉的屠夫!”

“丫的,老子灭了他们,这幺蛾子出得。”

呵呵一笑,元素捂着嘴实在忍俊不禁,继而板着脸正色道:“逗你玩儿呢,二爷,请遵医嘱,多吃菜,少吃肉,对身体有好处。”

“得得得,你就尽管的收拾老子吧,看老子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钱二爷的脸黑得都不行了,但实在没法儿,肚子饿了哪来那么多讲究,就着青菜豆腐萝卜吃着,像和谁斗气儿似的拼命咀嚼。

咬死他。

咬死他。

……

吃完晚饭,元素收拾干净厨房,洗漱好自己,才出到外间来,又把二爷洗白白了,然后假装看不到他眼巴巴的可怜样子,憋住笑,一本正经地打开电视看新闻,坐的位置离他远远的。

知道这男人不老实,坐得太近就危险。

“元素,过来!”

“妞儿……过来!快点!”

“靠!老子让你过来!”

千呼万唤始不来之后,钱老二忍不住了,那脸冷得像块儿冰,心里却偏像有团火,急得都不行了,这都多久了,看的见吃不着的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这日子,是人过的么?

所以,他可管不了什么严打不严打的问题了。

威逼利诱不好使,他只有拿出杀手锏了。

抚着脑袋,蜷缩着伤腿,做痛苦状。

“哎哟!素,快来给我瞅瞅,痛死我了……”

看到他这样儿,元素没法儿淡定了,虽然心里认为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这男人是故意装蒜的,但她也不敢排除另外百分之五十的可能。

赶紧过去,担心地揉了揉他的伤腿儿:“怎么样,哪里痛了?”

“痛,痛,全身都痛,痛死我了,妞儿,快给我揉揉,我是不是要死了,好痛好痛……”

钱老二的不要脸是万众瞩目的,瞧把他妞儿吓得脸都白了,立马得瑟了,让你收拾老子,非得给你点颜色瞧瞧不可。

他给自己下了硬性目标了,今天晚上不管咱样儿都得把他妞儿给捋顺了,眼看着到手的福利,一次次从指尖溜走,多憋屈啊。

这前前后后,他都禁欲好几个月了,他忍得,他家老二可忍不得。

不行,今儿必须把他妞儿吃掉不可。

这么一想,他决定将无耻和欺骗进行到底,为了演戏逼真,他狠狠在自己的伤腿儿上掐了一把,那力道大得,让自个儿痛得直咧嘴,额头上顿时生起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来。

“嘶……痛,真痛。”

这下元素真的慌了,手足无措,赶紧给他擦着汗,眼睛刹时酸涩不堪,慢慢地水雾便布满了眼睑,嘴里不由自主地轻喃:

“你忍忍啊,钱傲,我去叫医生,钱傲,你等着,我去叫医生。”

声音哽咽,如激流划过。

这时候,她的脑子里全是地震时他浑身染血的样子,一时间,只觉得胸口开始隐隐作痛,仿佛五脏六腑都吓得颤栗着一般。

见她哭成这样儿,钱老二心疼了,觉得自己真他妈混蛋啊,赶紧抓住她的手阻止:

“别,别去,待会儿就好了,你帮我揉揉就好了。”

“不行,我得去叫医生,你忍着点儿啊!”

元素急忙地缩回手,身子一转就要往外跑,然而,腰身随后便被钱老二揽住,整个人被他锁在了怀中。

丢人了,钱老二郁结了,后悔得想撞墙。

脑子一转——

头往下一俯便噙住她的小嘴,堵住她的话,这时候,转移她的注意力最为紧要。可是,唇齿交接中,她的泪水还在不停地往下掉,咸咸的,让他的愧疚感节节攀升。

钱老二,你丫真混蛋啊!

明知道她害怕,明知道她担心你,你他妈还吓她。

完了,这会儿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嘤嘤地抽泣着,元素不敢再挣扎和推拒,就怕他又哪里弄痛了,闷闷地带着哭腔问:“你好点了没有?”

微微泛着酸,钱傲放开她的唇,目标转移,沿着她的脸颊来到白净欣长的颈项,轻轻啃噬着,嘴里细细地安慰着。

“妞儿,对不起……我好多了。”

被他的柔情弄得微微一颤,元素没明白‘对不起’的意思,泪水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落着,刚才真是吓死她了,看到他痛得额头都冒着汗,让她联想到了那场可怕的地震,联想到了井底那经历,惊恐得无以复加,她真的害怕钱傲再出任何的事情了。

如今,她的神经脆弱,哪怕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惊惶不已。

泪,继续扑漱漱地流……

想到他的伤,想到他的痛,她觉得自个儿好坏啊,他想要就给他么,这男人不就爱好整那事儿么,他喜欢这是你的福气啊,干嘛还要逗他玩,干嘛要让他痛?

想到这儿,她猛地一头扎进他怀里,双臂像只壁虎似的牢牢缠住他精壮的腰身,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怦怦’的心跳,眼珠儿大颗大颗地往下滑,呜呜咽咽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兽。

“钱傲,对不起……”

泪水打湿了他的胸口,同时浸润了他的心,灼疼了他的眼。

“妞儿,妞儿,妞儿,乖妞儿……是我不好……我错了……”

两个人都在自责着,觉得自己对不住对方。

眼见她的泪水决了堤了,钱老二没法儿,只有抬起她的下巴,急切地俯上她的唇堵住她的哽咽。

哪知道,这妞儿疯了,完全是比照平日里十倍以上的热情对付他的,他唇刚贴上去,立即遭到肆虐似的反攻,小巧的舌尖哧溜一下钻进了他嘴里,仿佛惊恐不安的小动物一般,左突右击,唇齿并用,动作生涩得没有技巧不说,还没轻没重地咬痛他的唇。

吻越深,情越浓,气息越是粗重。

“妞儿,以后不吓你了,原谅我……”

嘴里下着软,但钱老二的手却没停,没法儿,禽兽惯了的人,一夕之间变成良好青年明显不可能,轻车熟路地将她捋上了床,再轻而易举的解除了她身上的束缚,没多会儿,就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贴身衣物了。

北方的冬天都有暖气,所以屋内并不冷。

元素穿着宽松的孕妇装,太容易让他得逞了,很快并清洁溜溜地暴露在他面前,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作为一只资深孕妇,她身体的曲线更加柔美丰润。

美景在前,钱傲那里还忍得住这诱惑。

唇齿不停地摆弄着他女人,那认真盅惑的表情,格外性感。

看着她的眼,看着她的眉,看着她抽成一条的小脸儿,看着她脸上若有似无的粉红浅痕。

——情动不已!

“妞儿,你坐上来,你男人都要爆炸了……”

想到他刚才痛得那劲儿,元素哪敢啊,胀红着脸摇头抽泣,“你的伤……呜呜……你这人……宁肯不要命,都要折腾……”

“没事儿了,我已经不痛了,赶紧的。”

搁平日里,元素怎么着也要扭捏一下才能就范,可今儿看到他疼痛的样子,那种神经的紧张感,和害怕失去他的心理占了上风,哪怕眼睛含着泪,仍旧是温顺得像只小猫咪一般,轻轻将自己置身在他的怀里。

瞧着他招人疼的小模样,原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着泪,可怜见儿的样子更是诱人,只一瞬,便击中了男人心底最柔软的所在。

可是,乖巧的小猫咪却不会基本的动作要领。

钱老二闷笑地干笑了两声,嘀咕着:

“笨死了,别动,让爷教你。”

于是,以更加温柔的纠缠吻上她,自个儿把手伸过去扶住,好在刚才那么一吓,这妞儿不仅配合,还挺热情,弄得他浑身跟火烧过似的,一串串往上冒。

奈何,天不遂人愿,腿使不上劲儿,她偏偏又是个不容易上的,以至于两人磨蹭半晌还没弄成,急得他脑门儿直冒虚汗。

妈的。

急死个人,思忖片刻,手臂架着她利索的抬起,让她对着自个儿缓缓地坐下,可硬是不得其门而入,大口喘息着,女人也有些急了,又嘤嘤地哭:

“我真笨,钱傲,我真笨……我想让你快乐,我都这么笨……”

“傻妞儿,别急,别急,慢慢来……你抓着床头……”

“嗯。”嘴里应承着,元素抬起手将力道放在床头,身体悬空着,害怕压到他的伤腿,这个动作,难度系数高达7。2……

“好……对……宝贝儿,做得对……继续……嗯……妞儿,你真好……”

“嗯!”

“吁!”

两声长长的呻吟之后,总算是水到渠成了,两人感受着那种最紧密的接触,从心底到身体的契合,彼此都忍不住阵阵颤粟。

这美,这爽,如何言说?

难得受伤当回大爷,钱老二让她自个儿来,可嘴巴还是不老实,饥渴地吮吸着她的额角,眉间,鼻尖,脸颊,还有那丰润的粉唇。

被他逗弄的,她忍不住轻轻地吟哦出声,长长短短地轻哼着,含着浅泪的双眼迷离,盈盈欲滴。

钱老二美得直哼哼,但也没只顾着自个儿享受,反手撑着床,后手翻转体180度,尽量配合着他妞儿的节奏,嘴里荡漾地讲着羞死人的情话,迷离的视线死死锁在她身上。

屋内的灯氤氲着暖和的光晕,投射在她不断起伏的曼妙身姿上,刹时之间,他觉得好满足,来自心底最深处的悸动,掳获了他的灵魂,这是他的女人,他钱老二的女人,他要呵护一辈子的女人。

她的美,惊天动地。

她的美,勾魂夺魄。

她的美,如妖精般媚惑,偏又如天使般纯洁,这两者,在她身上竟然能得到完美的统一,最极致的勾魂。

怀着身孕,做如此高难度的技术动作,元素其实有些累,微微轻仰着头,白如凝脂的肌肤上泛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唇间不自觉地溢出断断续续地或轻或重的呻吟,泼墨般柔顺的长发辅陈开来,像是墨玉在牛奶中荡起的一圈一圈涟漪,发尾轻轻地扫在他身上。

这感觉,痒痒的,麻酥的。

白与黑相间,随着起伏的节奏,竟勾出一幅漂亮的水墨画儿来。

嗯嗯呀呀的声音中,两人如在云端邀游,上上下下的跌落,犹如天堂与地狱之间的连接,彼此的交融里,是最情深的永世期许。

一生一世,白首不相离。

忽地,手臂一凉。

汗?泪?

钱老二心里一惊。

轻轻撩开她的长发,见她的小脸儿上再次布满泪痕,盈盈滴落的样子,让他看得好不揪心,如此晶莹剔透,像极了两汪最清澈的古泉水。

贪婪的唇舌滑过她的腮边,凑到她耳际,摩挲着她如玉般润泽的小小耳珠:

“妞儿,你怎么了?累了,还是不喜欢?”

“钱傲……我不要你有事儿,我不要你疼……”轻轻低喃着,元素胡乱地摇头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