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是吓到了,哭得两只眼眶红红的,钱傲怜惜地捧着她的小脸儿,头上有些黑线冒过,忽地发现这妞儿有时候挺没心没肺的啊,是太傻,还是太相信自个儿?

“别哭了,我骗你的,傻瓜,是我骗你的,我好好的,我他妈的混蛋,我保证以后不捉弄你了……我真没事儿。”

哪知道,他安慰的话一出口,元素哭得更厉害了,刚才还只是轻轻饮泣,现在干脆哇哇大哭,坐在他身上,牢牢地困住它,动作也停止了,环住他的脖颈就哭骂:

“混蛋,钱傲,你是个大混蛋,你不要脸。”

这下轮到钱老二手忙脚乱了,抱着他安慰着,亲吻着,低声下气的哄着,“宝贝儿,对不起,对不起……”

“混蛋,你是个大骗子!”

“是,我是混蛋……我大骗子,但是,妞儿,你能不能动动?你这样弄得我好难受啊,不上不下的……心里痒痒……”

“我不,谁要理你,不要脸!”

这声音听上去已经没有恼恨了,完全就是小女人的撒娇一般,钱老二乐了,顾不得腿伤腿痛了,翻转过身,将她侧过身去,自己从后面抱住她,自给自足起来,感叹着,还是自己掌握主动好啊,想怎么美就怎么美。

“乖,你累了,休息一下,让你男人伺候你……”

好听的话一句一句在她耳边诱哄着,终于让她止住了泪水,却还是不住地抽泣:“你的腿,行么?”

“当然,素,别哭了,也不准说你男人不行,你乖乖的让我美了……我很快就好。”

听着他夹杂着激情的喘息,感受着两人浓情的紧密相连,元素慢慢就沉沦在他给的爱意里完全找不到方向,随着他逐渐地加速,她的呼吸越发凝重,美得都快忘了这丫的是个残疾人士,腿不利索。

两个人紧紧相缠,犹如缠绕不休的藤蔓。

良久,激情平复——

某人意犹未尽,享受着他妞儿的做后服务,美得直咂嘴:“等老子好了,得好好来几次。”

没好气地清理着他,元素白了他一眼儿:“骗子。”

捧着她的脸就吧唧了一口,钱老二柔声道:

“不坑蒙拐骗,怎么能把你弄到手?再说了,刚才是谁美得直叫唤?”

这男人说话真粗鲁,亏他非得说自己文化人!

元素垂下眼眸,羞得都没边儿了,扑过去就捂住他的嘴,喝骂的声音清脆而灵动。

“色胚,还不住嘴!”

拿开她的手,揽了过来,低头就噙住她娇羞的唇,促狭道:“得,得,我闭嘴,是我叫唤,老公,老公……是不是?”

“你……混蛋。”

这时候,夜很深了。

夜幕里,他们相拥而眠,他环抱着自己呵护着、宁愿用生命维护的宝贝女人,却难以入眠,不知疲倦地轻抚着她的长发,听着她细细均匀的呼吸。

夜,暖,缠绵悱恻。

只剩下浓浓的痴恋和宠溺。

……二爷分割线……

到底是年青体健,又有扎实的身体底子,钱傲的身体痊愈的能力很快,一个月半月后,他已经能下地颤歪歪的走路了。

元素惊喜得直拍手。

相拥而泣。

想起被深埋地下的那日夜,两人都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于是,愈加珍惜现在美好的日子。

很快,并到了二月中旬,眼看就要过年了,两人天天就在医院里过着,彼此照料着,似乎也没有回家过年的打算似的。

这期间,钱家人隔三差五的来探视,彼此都眼神闪烁,有意识地忌讳着说那层关系。而钱仲尧,一直在C市做灾后重建工作,没有回过J市;陶子君也没有来过,元素和她通过几次电话,彼此相顾时,总是言语切切,泪有千行。

元素知道,妈妈始终难以介怀。

而她,何尝又不是?

现在,元素的孕期已经接近九个月了,怀着双胞胎,肚子更是大得没边儿了,按钱老二的说法,像是能吹气的气球,眼看着,越吹越大,越吹越大的结果就是,医生明确告诉他,福利没有了,运动也不行了。

二爷,吃素吧!

虽然苦行僧的日子不好过,可是只要想到用不了多久,他俩就可以和自己的小宝宝见面了,这种准父母的期望心情,仍旧很令人愉悦和振奋。

钱老二的身子越发大好了,于是,不喜欢打理公司事务的沈女士又将JK国际的事务交还到他的手上,所以那间高干病房,经常性的挤满了JK国际的高层,或商讨公事,或签订合约,或制定计划,这儿,仿佛成了他的临时办公地点。

可即便很忙,他仍旧非常的注意元素的孕期健康和饮食规律。

关心和呵护,没有一日或减。

这几日,春节的气氛更加浓厚了起来,街上到处可见红红的大灯笼,张灯结彩,隐隐间还可以听到小孩子们燃放烟花爆竹的声音。

可是天儿却愈发的冷了。

雪花不知疲惫地缠绵着这个城市,天空被雪染得格外的素白。

这日,闲来无事,他俩在病房里像八爪鱼似的互相拥抱着坐在窗边儿新置的宽大摇椅上看雪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躺在男人怀里取暖,元素托着下巴看着窗外,耳边听着男人讲故事,这是钱二爷独创的胎教,从肚子里就开始给孩子讲故事。

不得不说,二爷的知识之渊博,天文地理,古今中外,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常常令元素感到汗颜,同时深深的感慨钱司令员和沈女士当初的教育有多么的不容易。

正讲到精彩处,发着愣的元素忽然被肚子里的小东西狠狠地踢了一脚,她下意识地覆手上去安抚他,别说,小家伙劲儿还挺大,真有乃父的风范,这一脚,感觉肚子有些酸涩的疼。

“宝宝,别调皮,听爸爸讲故事还踢妈妈,是不是爸爸讲得不好?”

白了他一眼,钱老二脸上满是喜悦,一指神功瞬间戳在她越发圆润的脸蛋儿上,心里被暖意包裹着。

仔细一端详,她脸上地震时的疤痕好了个七七八八,褪散得差不多了,眉如新月,肤如凝脂,就连唇边,那得意的笑时,都荡着两个迷死人的小梨涡。

他的女人,真是倾城倾国。

而他,愿意为了她倾尽所有。

揽过她的腰,钱老二将手覆上她的大肚子,轻轻抚摸着,嘴里却贫道:“肚子里的听着,这事儿谁干的?儿子还是闺女在踢妈妈?不老实,等你们出来,看老子怎么收拾……”

“二爷,不准说粗话,胎教!”

“老子的儿子闺女,不用胎教都是最好的,外加有他们老子这么英明神武的教育,素,你等着瞧吧,保管五岁能驾坦克,六岁能驾飞机,七岁能开着航空母舰拿下琉球……”

抽出自己的手,元素一巴掌拍在他手上,“你就贫吧,我敢保证,还是两个贫货。”

嘴里这么说着,其实两人心底都有着淡淡的不安,有一种听天由命,全盘接受一切后果的勇决。

看着眼前变成了胖猪的女人,钱老二的心越发柔软,轻轻拥着她,侧着头就吻了上去。

缠缠绵绵地亲吻,两人在这个他俩的世界里做得犹如家常便饭。

如鱼入水。

以至于——

沈佩思在门口站了半晌,他俩都没有反应,完全沉醉在彼此的浓情蜜意里,像两只交颈的鸳鸯,深深地吻着彼此,许久许久都不分开。

瞧着他俩,沈女士脚下却没法儿移动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一点儿都不想打扰和破坏这一幅看上去非常美好的画面。

良久之后——

他俩终于发现了沈女士伫立的身影。

元素不好意思地从钱傲身上下来,赶紧端茶递水地请她请进屋。

落座儿。

将病房环顾了一周,沉默了半晌,沈佩思才说:

“眼看老二的腿差不多也复原了,又要过年了,素素也快生了,你俩怎么打算的,还真把医院当家了?”

两人相对而视,元素垂下头,钱傲淡笑。

“那你说咋办?钱家有我俩的位置么?”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是爹妈的儿子,钱家能没有你的位置?你大哥也盼着和素素相认呢。”

一听这话,钱老二的脸就黑了。

“沈女士,能不能别提这茬?烦不烦啦?我的态度说得很清楚,不要再说什么别的了……”

“好好好,我不提,事情都到这一步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我今儿来的意思是让你们先回去过年,孩子出生也有许多的事情要打理,你俩都没有经验,怎么弄?”

沈女士久经沙场,眼看这儿子偏偏要逆天而为,虽然愤怒,但儿子终归是自己的儿子,大过年的不能让他飘在外面吧?

心疼了。

他家老钱嘴上虽不说,心里那个惦记啊!

想着刚才他俩接吻时的样子,其实沈女士还是狠狠地动了动心思,老实说,她以前从来没有在儿子的眼里看到过这么细腻柔和的举动,作为母亲,有时候她也不禁想,是不是只要儿子开心,一切都好?

可儿子喜欢的,为什么偏偏是老大家的丫头。

这让她情何以堪?

这段错位的孽情,究竟要如何才能回到正常的轨道?

依儿子的脾气,依他对她的感情,想要他们放弃,实在太难。

就算让老大把这丫头弄走,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也能想方设法的把她弄回来。

既然不能拆,既然拆不掉。

那么,或许只有一个办法,放到自个儿眼皮子底下。

钱宅上上下下都知道这层关系,她再提点提点这丫头,她就不相信了,就算老二敢,她还真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做出那种苟且之事来。

这叫什么?孤注一掷。

沈女士明知道希望渺茫,想到自己儿子那德性,还是有些头大的。

他能听话?

叹了口气,她语气忽地放软了,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了不少。

“素素。”

要不要这么受宠若惊啊?

听到她的轻唤,元素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沈姨,你讲。”

她一直以来,仍旧只称呼她为沈姨,主要还是逃避那层关系,主观的告诉自己那都是假的,绝不认可。

“你马上也是要当妈的人了,应该能了解我这个做妈的感觉吧?眼看这大过年,合家团圆的日子,你跟老二,还是回家住吧,孩子出生,家里也有人能帮着照应。”

瞥了钱傲一眼,元素心里微微一惊,没点头,也没摇头。

实事上,这种事儿她向来做不到主的。

……

第125章 激情烟火,老公~要生了[手打VIP]

大年三十。

军区钱宅一大早就忙活开了,因为今儿二少爷要回来,小少爷也要回来,小姐也要回来,而这个家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

阴霾太久,都盼着晴天。

钱家人比较守旧,老祖宗的规矩一点儿都不丢,从腊月就开始就帮着祭灶,扫房子,整理年货,贴“福”字,贴年画,贴对联,剪窗花,贴对联,贴挂钱,一直忙活到今儿大年三十。

一大早儿的,钱司令员就板着脸坐在大客厅里,手里看着军事资料,嘴里喝着盖碗茶,耳朵却一直竖着听外边儿的动静儿。

坐在他边儿上,沈佩思心里直叹气,知道老头儿惦记儿子了,心里真怕这小子临时扯拐,又不回来过大年了。

时间过得真慢,老头都不知道第几次望向墙上的挂钟了,脑袋更是不住的往窗外瞅。

直到大门口外传来汽车的喇叭声,他心才安定了不少,收回目光,端正着身姿,不让自己的眼神儿斜视。

小王八蛋终于知道回来了。

“司令员,是二少爷和小姐回来了。”

进来汇报管家言语闪烁,对于这比较拗口的称谓,想到这复杂的关系,他眼皮儿都不敢抬,就怕说错话讨人嫌。

轻轻‘嗯’了一声,钱司令员站起身来就要往楼上去。

“老头子,别装了,大过节的,跟自己儿子呕啥气儿?”见他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样儿,沈佩思忍俊不禁。

“哼!”

鼻腔里哼了声,钱司令员顺着台阶儿,重新坐回沙发上。

元素任由钱傲牵着手进了大客厅,想着马上就要面对这整整一大家人的尴尬,想着老爷子总是板着的那张脸儿,想着他大发雷霆时那骇人的声音,她的小心肝儿就忐忑不停的怦怦直跳。

可是,这一切都是她不得不接受的结果。

钱傲的父母,钱傲的家,她总不能让他做个不孝子吧。

当然,她心底并不承认这是自己的家。

见到他俩进门,沈佩思面露慈祥,面儿上一团和气,笑眯眯地吩咐张嫂:

“张嫂,你把小姐的行李搬到她房里去,顺便带她上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马上安排人着手置办。”

先发制人,沈女士这棋下得精。

哪曾想,钱老二目光冷冷地掠过他妈,然后捏了捏元素的手,丝毫不给面子地淡然道:“不用了,她住我的房间。”

“放肆。”

钱司令员是个火爆的脾气,明明想儿子回来,可一见到他这样不顾道德伦常就气儿不顺,冷斥一声,就开始吼:

“你个小王八蛋,你脑子是究竟装的什么玩意儿,你书全都读到狗肚里去了?”

钱老二嗤笑一声。

稳稳当当地将元素扶到沙发上坐下,才慢条斯理地望着他爹,拧着眉头顿了好几秒,说:“钱司令员同志,这可是你求着我回来的,不乐意我立马就走。”

看着他和家里闹得这样子,元素心里忒不好受,果然如沈女士想的那样儿,她忍不住拍了拍钱傲的手,和他使眼色。

睡哪不是睡哪,大过节的,忍两天吧!

收到她的眼神儿,钱傲眯了眯眼儿,打量着她精致的小脸儿,没再吱声。

默许了!

事儿就这么定了,沈佩思挺高兴,钱司令员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轻咳了几声,将硝烟弥漫的气氛淡化了。

看了两人一眼,沈佩思笑盈盈地说,“素素,走吧,我带你上楼去看看婴儿房,家里啊,把一切都弄好了,到时候再请两个专业的育婴师,啥事儿都不用你操心,还是家里好吧?”

真是慈祥得令人肝儿颤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元素怂了!

二楼新设计的婴儿房里,沈佩思不停地比划着,介绍着她的构思,实际上是打心眼儿的兴奋,不管怎么说,这丫头肚子里到底是她的孙子,虽然关系比较敏感,但只要他们不说出去,换个名目,谁又能知道呢?

想着很快就能抱上大孙子,沈女士暂时忘记了不愉快。

“素素,你看看,墙壁的颜色,婴儿床的摆放,男宝宝,女宝宝都设计了不同的款式,不过,这些你都可以提自己的意见,还有,宝宝一岁以内的四季衣服,春、夏、秋、冬我都置办好了,还有你穿的妈咪衣服,还有还有……”

看沈女士说得眉飞色舞,元素却一点也提不起劲儿,怨念无比。

感觉进了好大好大一个牢笼一般。

好一会儿,沈女士才意犹未尽被保姆唤走了。

在婴儿房里呆了一会儿,等元素准备下楼的时候,好死不死就遇到了钱老大。

心很烦。

对于与钱老大打交道,一直是让她特别头痛的问题,她始终找不到面对他的心理状态。

别扭,紧张,乱七八糟绞成一团。

所以,思忖了片刻,她仍旧恭敬的双手握在身前,低眉顺目地轻声又客气地招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