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已经放开了手脚,阿婉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只能应着:“恩。苏管事找我有事?”

“不是我,是少爷找你。”说着,苏哲随意地伸手一指。

顺着他指去的方向,视线落过一处拱门,阿婉远远地看到庭院的石桌上棋子错落,而一旁则是遥遥站着三个修长的人影。如果不是早就认识那几人,恐怕眼花之下会以为自己是看到了画卷中的三美图。

阿婉一眼看过后便垂落了眸,也不急着走进,反是问:“苏管事,院里唐公子也在,我似乎不方便…”

“没事,你尽管去。”苏哲漠着声打断了她的话,虽然似乎也有些不解这个时候阮慕白找的女人却会是阿婉,但也吩咐道,“是少爷吩咐了叫你携伴游湖的,不需要顾虑唐三少。”

“游…湖?”阿婉诧异间微微瞪大了眼。这时她感觉有一抹视线从身后投来,蓦然回首时分明是林初容自面具后面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于是顿时也了然了。阮慕白恐怕本来压根就没想起过她这号人物,但是只要有林初容在,随口“提议”一句,也只是理所当然的事。亲?斤?мī﹖囙?憶?╭ァ手●﹎мe扌丁▄︻┳一 吥忄董口rz感忄青奉~^o^~南犬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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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咬了咬唇,远远地狠瞪那人一眼,只能垂眸恭敬地一步步进了院子。

几个人坐在那里却都一直是静默,什么也没谈,各自品着手中杯里的茶,各怀心思间居然并没有坏了这种惬意自然的氛围。

阮慕白一抬头,最先发现了她:“阿婉,来了?”说着招了招手。

阿婉硬着头皮走近,已经被这人用里一拉,跌撞下栽进了他的怀里。顿时有种浑身燥热的感觉,但是偏偏这个人如今执掌着她的“生杀大权”,阿婉本欲挣扎时分明感到挽着她的那双手中又多了几分力道,于是也很识大体地不动了。

“既然人来了,那我们就动身吧。要有劳唐三少带路了。”阮慕白这一笑分外的如沐春风,阳光落在他的身上,隐隐泛出几分旖旎。阿婉见他欲起身,本以为起码可以脱身了,不想这人居然姿势一换,将她轻巧地懒腰抱在了怀里,动作自然至极。

这一时她羞愧地恨不得找个缝钻下去。

余光一落,阿婉分明看到一旁的林初容随意地把手上的折扇一番把玩,面具后落出的视线分明是幸灾乐祸。真真恨不得掐死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男人!

阮慕白抱着阿婉走在阮府中,一个个路过的下人自然拾取地视而不见,自做自事。唐青墨走在前方,旁边跟着个书童亦步亦趋,显然对阮慕白的举动毫无兴趣。而一旁的林初容却是顶着一张盖住了整张脸的硕大面具,谁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一路行去并无言语,只是路过一处楼阁时,阿婉感到阮慕白迈出的步子似乎微微顿了顿。她整个身子蜷缩在阮慕白的怀里,抬起头来仰望时双眸被阳光刺地微微眯了眯,但遥遥似乎看到那处阁楼的窗边站着一个女人。背对着阳光,看不清她的模样,但依旧可以感觉这人的视线是落在自己的身上的,不知为何,有种全身微微冰凉的感觉。因贴的紧,可以听到阮慕白的心跳声似乎略略有几分不规律。

阿婉恍然大悟。这个阁楼上的女子应该就是柳寒烟了吧?正想再多看一眼,但是抱着她的阮慕白忽然步子一快,她还不及落过视线就已经被带着走了几远。

看情况,这两人之间似乎又是在闹着什么别扭,而无辜的她,俨然在不知不觉间又成了二人硝烟之下的“牺牲品”。阿婉沉默地缩了缩头,把一脸苦恼的神色藏在了怀里,吸了吸鼻子。其实,阮慕白的怀抱很宽广,有几分的归属感。只可惜这个男人终究注定是她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本来今日既定是游湖,唐青墨作为金陵商会的副会首,自然是要一尽地主之谊的。东恬湖的码头边,一早就已备好了一座画舫,摆设精良,也多考究。

上了舫后几个侍女忙上前来招待,小灶煮酒,空气中渐渐地也多了几分的醉意。

阮慕白一直抱着阿婉不放,持续着一个姿势久了,她也不由感到全身有些酸楚。僵持着动了动身,感到那人抱着的动作似乎松了些,她顿时有些喜出望外,悄悄试探着挣脱,见阮慕白也没再阻止她,于是乐呵呵地彻底重拾了自由。

面前的桌上落着各色美食,阿婉揉了揉肩膀一眼看过,就有些移不开视线了。只是主人还没有动,是轮不到她的,于是始终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似乎你对这些食物比对我有兴趣?”

耳边被人轻轻地吹了口气,阿婉顿时打了一机灵,转身只见阮慕白正笑眯眯地看着她。这样一双原本就细长的桃花眼一弯,愈发觉得似浓地要酿出了蜜,但是分明激起了心中不安的感觉。阿婉嘴角勉起一抹笑,应承道:“阮公子说笑了,这哪能啊…”

“阿婉姑娘似乎不太中意阮公子啊?”林初容在一旁不咸不淡地煽风点火。他脸上戴着面具,每每饮酒都要先伸手将其缓缓地解开一些,但是动作偏偏是无比的风度优雅,着实叫人不知这人为何就可以这样地不怕麻烦。

林初容,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阿婉在心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狠狠咒骂了一句,面上笑地温和万分:“林先生说笑了,阮公子这样绝代风华的人,哪还有女人会感到不中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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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昧着良心的一番话生生说得声情并茂,话落的时候,分明感到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喝着酒的唐青墨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不露痕迹地把视线移了开去。身上霍然一凉的感觉还未落过,阿婉感到一只手将她又往身边一揽。

贴在阮慕白的胸前,她耳边听着“嘭嘭”的心跳声,头顶却听这人似是一笑:“这可未必。”

这句“未必”说的是谁,知底的人当然明白。识相的大多到此就会打断话题,但是林初容显然不是那种知难而退的角色,已经又曼声接了话:“阮公子府里有了这样多的佳人,今天来游湖只找了阿婉姑娘,看来对姑娘也很是另眼相看的啊。”末了,也不看是否有人想接他的话,又补了句:“唐三少,你说可是?”

其实唐青墨显然是并不想趟这趟浑水的,但是林初容已经指名道姓地问了他。抬头看上一眼面前你侬我侬的举动,他只是漫漫地“哦”了一句,说:“游湖有佳人相伴,本就是幸事。”说完,也没再接口的打算。

阮慕白听他们说着,也只是喝着自己的酒。

阿婉窝在这人胸膛上,默着一张脸,听几个男人事不关己地谈论着自己是否拥有主子“宠幸”的话题,硬生生地插不上半句话。

画舫安静地徜徉在湖水中央,万籁寂静间映衬着粼粼的水光,阮慕白随意地懒靠在了阑干之上,抬眸眺向远处,一双修长的眼里渐渐沉静下了笑意,瞳间泛入水色,一时有些疏离,似有几分心事。

阿婉始终以小鸟依人的姿势靠在他的身上。

没人说话,也不知是各自都只顾着欣赏景色,还是各怀了几份心思,总之沉寂之下,耳边只剩下画舫中的乐女隐隐撩拨的曲律,清雅撩人。

一看阮慕白的神色就知道他并没有放手的意思,阿婉正想着,无意中往远处眺了一眼。

自家的画舫背后不知何时还凭空冒出了一艘船,也不知是何时出现的。这船看去并没有什么特殊显眼的布置,船头有一个船夫撑着竹竿掌舵,也不觉得是什么大来头的样子。一眼看过,阿婉又懒洋洋地收回了视线。

林初容终究是耐不住寂寞,翩然起身,三言两语间居然与画舫上的船姬开始聊地火热。看他脸戴面具的滑稽相,却是言语严肃地将一个个女子逗地咯咯直笑,顿时原本静谧的氛围也开始沾染上了几分脂粉气。

唐青墨在书童的服侍下服下几颗药丸,不知为何突然对手上的酒杯似乎产生了兴趣,放在指尖随意地把玩着,不时磕上拇指上的玉扳指,落上几分清脆的声响。

今日的阮慕白,则是依旧懒着神色似睡似醒地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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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也觉无趣,左顾右盼一阵,视线就又落在了画舫后方,随后一顿。

本来她也并未放在心上,但这时一路去已过了许久,方才的那艘船居然依旧不远不近地在尾随而来,竟是一路跟了他们。

双眼中混沌的神色似乎微微一沉——这船,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有风波要起,有狗血将至,吸气~呼气~~请等更~~~~~~~~V(和尚绝对不是欠抽,指天!)

10、第10谋 霍乱情迷 ...

“阮公子,话说…”阿婉刚要开口提醒,但话音未落,一瞥眼却见本来只是远远跟着画舫的那艘船突然加快了速度。心下一惊,她险些从阮慕白的怀里直接跳了起来:“小心那艘船!”

几乎是在她话落的一瞬,只听一阵猛烈的撞击声,后面那艘船已经直直地撞上了这艘画舫。

顷刻间天翻地覆地一阵摇晃,把一旁侍女们端在托盘上的杯盏搅地一颠,不稳下顿时一片坠地破碎的声音。

阿婉一个踉跄下摔倒在了地上,头昏目眩间好不容易定住了神,画舫渐渐也平稳了下来,但是看去时只见从那艘不大的船上浩浩荡荡地冲出几个蒙面人跳上了踏板。

明眼人一看也就明白了。以唐青墨和阮慕白这种众人瞩目的角色,今日游湖的消息想必一早就已经被传地满金陵皆知了。表面上斗不过他们,但在暗地里使坏的小人却是不乏其数的。要知道无商不奸,无奸不商,商道里的人说白了,也实在不存在什么好人,只是相比之下看使用的手段正不正罢了。

有人冲上画舫后二话不说就举了刀子朝阮慕白砍去,阮慕白拿着手中的杯盏一顶,顿时破成了万千,但还是险险地躲过了。

很多姑娘都没见过这种场面,纷纷想逃,但是这个时候画舫正孤立无援地落在偌大的东恬湖中央,毫无退路可言,于是一个个呆站在那里手足无措,顿时嘤嘤的哭声不绝。

被这些人一哭,阿婉原本焦躁的心里顿时愈发烦躁了。

谁能告诉她应该怎么办啊!林初容自小总算是找师傅学过几招,适当防身还是不怕的,看刚才阮慕白的动作显然也是多少有些身手,于是她的视线只能有些无奈地落在了被书童保护在身后的唐青墨的身上。本来那些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公子多少都应当会一些防身之术,但是看唐青墨的身子骨,恐怕是指望不来了。

阿婉猫着身子乘乱悄悄地躲到了一边,随手扯过旁边的高脚烛台,把上面的烛火一灭后丢到一边,又把那底座硬生生地一摘,顿时拆成了一根坚固的金属棒。这个烛台本就是极好的材质,坚固切轻盈,这样一拿居然万分顺手。

有个蒙面人正好挥舞着一把大刀砍来,吓得一干女人花容失色。阿婉硬着头皮只得拿起烛台往前一顶,猛烈的撞击下把她的全身都震地一酥,有种拆骨的感觉下才勉强顶住这一下猛击。

“会水的还不快跳湖!”见那几个侍女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阿婉龇牙咧嘴之间终于忍无可忍地一声怒吼,半晌好歹从身后渐渐响起了几阵“噗通”的落水声,她才强忍住没再发作。

眼前的蒙面人被她突然一吼也不由愣了下,见有人跳水也才渐渐反应过来,眼里凶光一闪,举刀准备再砍。

如果刚才挡的一下只能说是急中生智加上万般好运,再来一下,阿婉顿时有种听天由命的感觉了。把烛台死命地往面前一挥,她已经死死地闭上了眼,俨然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然而一下过后却是静悄悄地一片,随后似乎有什么重物沉沉坠地的声音。阿婉缓缓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却见方才的那个黑衣人白眼一翻已经栽倒在了地上,再抬眼看,他身后站着的那个散漫地把弄着金边折扇的男人,显然是林初容。纤长的另一只手上提着一只酒壶,已经破裂了,里面的佳酿流尽,只有些余液缓缓地滴落在地上,蒙面人的头上还落有不少陶瓷破碎的细屑,沾染着一些酒香。

阿婉看在眼中,嘴角不由一抽。林初容这家伙还真是下手不留情啊。

死里逃生一次,阿婉再往画舫前端看去,见唐青墨已经被人逼退到了角落,书童还在面前颇是忠臣地拼死护主,而阮慕白一人对付几人,也显然渐渐力不从心。

阿婉的脸色顿时一变。她的卖身契还在这两人手上呢,他们可千万不能死!

这个时候官府既有规定,凡是经商者,如无子嗣,一旦身亡,则一切家产都要归为官用的。现在唐、阮二人中如果哪一个死了,她岂不是要彻底沦落为官奴?

这可是永世不可翻身的悲惨命运…亲?斤?мī﹖囙?憶?╭ァ手●﹎мe扌丁▄︻┳一 吥忄董口rz感忄青奉~^o^~南犬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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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阿婉当即撒腿就往前舱跑去,远远看到阮慕白撂倒了几人,但身后有人突然偷袭,将他的双手一把抓死反禁在了背后,嚷嚷着让一旁的同伴过来下手。

阮慕白挣扎了几下,但手扣在背后使不出力,面前刀光一闪,他猛然把身子一偏,堪堪躲了过去。但那人一刀未成,转眼又准备再落一刀。

这一下,却是不好躲了。

阮慕白眼中深邃的神色一闪,转而却也已沉静了下来,闲淡地眼看着那一刀落下,却也没过多的惶恐。

但这时忽然冲来一个人影,远远地直起一脚,然后…

阮慕白清晰地看到,那一脚,是踹在了那个人的命根子上。

手上的大刀轰然坠地,这人似乎连呼喊的力气都没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下意识地只懂用双手死死捂住某处。

阿婉一袭成功,深吸一口气后转身又开始对付压着阮慕白的那人,几步上前,对着那人的手腕就是猛然一口。

“啊——!”这一声的嘶喊才是真正的撕心裂肺。

阿婉这一口下去某足了劲,真正的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哗啦”一声,吃痛下倒退几步,这人居然直接掉进了水里。

阮慕白脱了身,不知为何没有分毫死里逃生的感觉,只是看着阿婉眼神古怪,似乎还未脱离方才那几个场面的影响。这样一个柔弱的身子,到底是怎么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阮公子,还不快走!”阿婉见阮慕白发呆,情急下慌忙推他。阮慕白在她的推动下无意识地被赶到了船边,其他几个要追的人刚好被林初容给拦了住。

阿婉看阮慕白站在船头不动,不由问:“你会水吧?”

阮慕白神色不明地看她一眼:“会。”

阿婉皱眉:“那跳呀。”

“…”看着这张分明丝毫不出彩的脸,阮慕白稍许沉默,道,“一起走吧。”

“不了,还有唐三少。”阿婉不由焦虑地回头看了一眼,下意识地答道。

“你还真关心他,你…”阮慕白语调间的古怪阿婉却并没有听到,眼中落入的情景让她的瞳孔微微一张,也不及听他把话说完,下意识已经转身往回跑去。

又听一声震耳欲聋的落水声,顿时书童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少爷…少爷他不懂水性!快来人…”他被几个人层层围在中间,压在几把大刀之下动弹不得,看着隐隐冒泡的湖面只能焦急地叫嚷。

唐青墨,连水都不会,你到底是凭什么当上的这个金陵副会首的啊!阿婉心里愤恨的一声,边跑边衣袖一卷,想也不想便已一头栽入了水里。

“阿婉——!”好像有人在身后重重地叫了她一声,但随着水中渐渐的深入,水面上的声息一点点地被隔离在了身后。依稀间,她终于在水中找到了那个隐隐下坠的人,慌忙一憋气游近了,搀住他的身子,扑腾着往水面浮去。

周围的感觉有些冰凉,一时分不清是因为水的关系,还是因为唐青墨冰凉的体温。她紧紧地抱着他往水面上浮去,第一次这样近,这人紧紧地闭着眸,失去了知觉,但依稀间感觉只是安静祥和地睡去。脸上的每一寸线条,依旧仿佛都是水墨画间一笔一画细致的勾勒出的一般。

唐青墨这个名字,其实起地甚是贴切…阿婉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为何还会有这种调侃的心思。她的水性也只能说是一般,加上这时又带着一个男人,不得不说游地很是吃力。好不容易终于带着唐青墨浮上了水面,波光泠泠间,周围水天一色。

画舫远远地落在远处,他们刚冒头的地方却恰好是在追踪的那艘船后面。隔了远了,舫上的人并没有留意到他们,阿婉又下意识地强撑着唐青墨往船后躲了躲。

看画舫上面的情形,那个书童落在几个蒙面人的手里,正跟阮慕白和林初容遥遥对峙着。

阿婉浮地有些吃力,渐渐也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几下扑腾险些要与唐青墨一同沉入水里,但一咬牙又强打精神顶住了。周围过分空旷,一时也望不见岸,阿婉正沮丧之间,忽然无意识地往旁边一瞥,发现那艘篷船的后方另外携了一艘小船。

篷船显然是问周围的一些渔夫借来的,那些渔夫们往往都会另外在船上备一艘小船以防不时之需。这个时候不想正给阿婉用上。

轻手轻脚地先勉力把昏迷不醒的唐青墨拱上甲板,阿婉一咬牙关,把这艘有些沉重的小船往水里推去。“噗通”一声,最后落水的那一声响倒是极大。阿婉一回头看到画舫上的人终于被动静引来了注意,有人大喊一声就要追来,她吓得忙不迭把沉重的唐青墨像个麻袋一样地丢上了小船,也不管有没有将这个较深惯养的大少爷给磕伤了,一抓旁边的船竿,慌忙也跳上了小船猛然地顶着大船的桅杆一用力,当即遥遥地驶了开去。

有几阵落水声,是几个蒙面人跳下了水里,直直往他们这里游去。

阮慕白那厮起码和林初容一起“脚踏实地”地呆在画舫上,这个时候她需要考虑的无疑是如何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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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的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撑着船杆就是乱划一通,好在人游说的速度毕竟比不过船速,渐渐地也与他们拉开了距离。于是愈发地手下如飞,这里四面环水,渐渐看到旁边有条狭长蜿蜒的曲折水道,也不管能不能回去,已经慌不择路了。

蒙面人本来已隐隐追上,但是经过九曲十八弯,终于渐渐体力不支,一点一点地没了踪影。

最后终于将那些人摆脱的时候,阿婉感到手上船杆一抖,险些就脱力地掉落在水里,而整个人已经跌坐在了船上,这时才发觉不知不觉间竟也分不清潮湿的身上有几分是汗,又有几分是水了。回头看一眼唐青墨,见他脸色微微有些泛白,似乎呼吸也略沉重了几分。

看来是耽误不得的了,阿婉咬了咬唇,往四下眺望一番后深深吸了口气,整张脸就彻底耷拉了下来:“不是吧…这里到底是哪里啊?”

一片静谧的水,再往周围遥遥可以看到逶迤的山脉,却没有分毫人影。

是彻底陌生的环境。亲?斤?мī﹖囙?憶?╭ァ手●﹎мe扌丁▄︻┳一 吥忄董口rz感忄青奉~^o^~南犬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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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小船孤零零地漂泊在水面中样,周围风平浪静间,竟也没有起半分粼粼的水痕。无比的空旷萧瑟。

阿婉抱着身子坐船头,万分抑郁。这样一来,她到底要怎么回去啊?一双乌黑的眸里似乎隐隐朦着一层雾,把所有抱怨的情绪都藏在了其中,一个人背影显得分外沉重。回头再看一眼唐青墨,眼中的神色分明哀怨。

谁说女人就要是祸水了?男人分明也是!特别是唐青墨这种矜贵的男人!

阿婉在心中暗暗腹诽着,嘴微微撅着,不满万分。风徐徐地拂面而过,无来由地她面上的神色忽然微微一凝,瞳孔稍稍舒开,耳朵灵敏间似乎隐隐抖了一抖。

虽然只是若有若无的,但她分明听见了渔歌的声音。

阿婉慌忙往四周一番眺望,果然在遥遥的水平面上发现了一艘若隐若现的渔船。仿佛发现曙光一般,她顿时“嗽”地一声站起了身子,憋足劲地往那个方向喊道:“船家——这里——这里…救命啊——!救命…”

周围的山脉似乎给她的喊声配上了几分回音,远远的,似是听到了呼救声,那渔船隐隐朝他们的方向驶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JQ的起源也仅仅是这样而已…

PS.之前的设定有问题,根据亲们提出的,小光头已经无比V5地将过程修改了!!吼吼修稿了!知错就改绝对是好孩子,有虎摸不~

对手指…码字码到一定境界的时候就会忘我,有时忘我了就无逻辑了,捂脸,要温柔地原谅俺。

11、第11谋 山水人家 ... 【新回忆mz.mp4d.手打团】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提示:昨晚和尚更新后爬上床又用手机翻了下,发现“净了下、身”的“下、身”一词在手机中被口口了…无力啊,昨晚实在懒就没第一时间再从床上爬起来修改,现在来改下,以为更新了的亲们抱歉啊抱歉~

远目。。。到底是JJ不CJ还是和尚太CJ…SHI也没往那里想,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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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前一章有疑惑的地方和尚已经华丽丽地修改了哟~讨表扬。

过程改了,全文走向未变。嘿嘿嘿。

表示小墨是闷骚毫无疑问,阿婉丫头其实也是倔性子啊,两人杠上了终于,和尚毫无鸭梨地表示,果然还是杠上了比较有爱呀~~孤男寡女,伪深山野林,你们懂的…

潋滟水光之间,渔船驶近了,船家让阿婉和唐青墨上了甲板。阿婉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了这艘历经风波的小船,把船杆一丢,让其自生自灭。

水面一起一浮之间,周围空落下,终于有种彻头彻尾舒了口气的感觉。

这样的一艘渔船不大,布置也很简陋,特有一种质朴的民风。船家是个七十开外的老人,慈眉善目,看起来身子骨很硬朗。旁边的一个小伙子看阿婉浑身湿透的样子,视线在她身上一落,麦色的肌肤上似乎透出一抹红晕,一转身进了船舱,不一会再出来,递上了一块粗麻布。

阿婉见他神色不自然,不由往自己身上一看。刚才落水的关系让她的衣服已经透湿,紧紧地贴在了身上,露出了娇躯凹凸有致的弧线。她哑然间见那小伙一张脸已经红到了脖根,显然是视线不知该往哪里放的模样,不由有些感慨。也不知是哪里的人家,竟然养出了个这样单纯的娃呀…想着,伸手接过道了声“谢谢”,她本就全身湿地难受,自然也不客气。

“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老汉见两人的狼狈样,不由问。

阿婉也小有郁闷:“我们本来是有游湖的,不想遭了‘劫匪’。”

老汉吃惊地“啊”了声,隐约有些同情:“小两口居然遇到了这种事,能活下来也是大难不死啊。最近的人是愈发的没有遮拦了,说是也不拿人命当回事。”

小…小两口?阿婉擦干了自己身上的水,正轻手轻脚地开始替唐青墨擦身上的水迹,闻言动作不由一抖,想了想,默着神色还是没有反驳。毕竟现在是出门在外,这样的身份设定或许让之后行事还方便一些。

老人看她神色以为是被之前的经历吓着了,张了张口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沉沉地“唉”了一声。

唐青墨的身子过分的冰,阿婉隐约感到有些不安,粗粗地替他擦了擦,看着这一身湿透了衣服,显然是需要找个地方换过的,不由间也有些焦急地问:“老丈,这里是什么地方?回去金陵需要多远的路途?”

“金岭?是山名吗?我们这周围好像没有这个名字的山啊…”老人闻言愣了愣,有些苦恼地看了眼旁边那个小伙,“阿汉,你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