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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躲过劈过来的大刀,幻化出一支长枪直刺过去,陆航竟然伸手将长枪吸了进去。

浅浅脸色一变,捏诀化出一支软鞭飘忽不定的甩向他,谁知陆航不闪不避,一张黑色的大网兜头罩向浅浅。

浅浅情急之下将腕上的濯湛摘下飞速的将网割破,险险架住了紧接着砍过来的大刀。

“师姐!柴缨走了!”玉蓝焦急的叫道。

浅浅心中一惊,立刻闭了眼左右手同时捏诀,周身顿时笼罩在一层华光之内,这华光与之前有些不同,银色之中泛着点点金色。

陆航眼光一暗,也捏了诀像一只猛虎般飞身扑了过来,就在他接触到光罩的瞬间,浅浅突然睁眼,眼中闪着狠厉的决绝,陆航不知为何心中一痛,攻势一阻,浅浅毫不犹豫的出手,一条白色的凤凰尖啸着从陆航的胸前穿过。

陆航倒退几步,猛的喷出一口鲜血虚弱的靠在墙上,愣愣的看着浅浅,碧色的眸子中是绝望的疼痛,“你真的那么恨我吗?”

浅浅收了手,默默上前为他点穴止血,轻声道,“我没有恨你,只是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说罢扭身离开。

浅浅刚刚走到门口,只听陆航叫道,“浅浅!”

浅浅扭身,陆航将一个羊皮卷扔过来道,“拿着它吧,否则你出不去的。”

浅浅看着他,眼神复杂,最终轻叹一声道,“谢谢……”

看着门口消失的倩影,陆航靠着墙壁慢慢的滑下,原来他下不了手,原来她一个决绝的眼神就可以将他打败,他第一次想,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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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安夜王不说话,柴缨俯身凑在他耳边轻声道,“要想莫浅浅没事,你最好乖乖听我的。”

任承夭扭头看着她,眼底是冰冷的寒意,“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一定会让你痛不欲生!”

柴缨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甜甜的笑。

此时两人脸对脸凑的很近,柴缨的脸上始终挂着甜甜的笑容,而安夜王因为带着面具跟本看不见表情,在外人看来像是两个情人在悄悄密语。

“王爷和王妃还真是恩爱啊!”东面的回廊上有人笑道。

“是啊,是啊,没想到安夜王妃就柴家大小姐,”

“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

看着柴缨眼底的笑意,任承夭将眼中的寒意压下,冷声道,“坐吧。”赌注是他的丫头,他输不起。

“王爷,您这是在生我的气么?”柴缨状似委屈道,眼底却闪着得意的光芒。

任承夭暗中深吸一口气,嘴角努力的弯了一个弧度轻声道,“你想多了,我怎么会怪你,坐吧。”

“好了,好了,安夜王妃也来了,”柴彰看着安夜王憋屈的样子,早已将刚刚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高兴的道,“本相请了春舞坊的舞姬来助兴,大家随意!”

中庭的舞台上春舞坊的舞姬开始跳舞,任承夭瞄一眼身边的柴缨,心中万分后悔,他为什么要赌气不去看丫头,如果告诉她整个计划以她的聪慧至少能够保护自己吧!

“柴大人,不知柴小姐和王爷的婚期是什么时候?”有人开口。

“哈哈哈……”柴彰举着酒杯高兴道,“这个还没定,缨儿说要和王爷商量。”

任承夭浑身一僵,扭头看向柴缨低声道,“你确定要嫁给我吗?”

柴缨娇羞的看他一眼,嗔怪的瞪着柴彰道,“大哥,你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

“哟,缨儿害羞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的事情,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柴彰的心情显然很好,举着酒杯对着周围的众人道,“你们说是吧?”

“哈哈,是的,当然是了。”

“就是这个道理。”

“姑娘家害羞很正常。”

“……”

话题渐渐岔开,任承夭暗自松了口气,他要是娶了别人,不管什么原因,丫头估计永远都不会理他了。

柴缨发现身边的男人竟然在紧张,不由觉得好笑,虽然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是她对他的了解可不亚于她的大哥。他的语气永远是平铺直叙额,对周遭永远漠不关心,遇到事情永远冷静理智,在大哥眼中他除了有将人气的跳脚的本事之外,就如一根木头一般无趣。但是她欣赏这样的男人,聪明,有主见。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在听到要和她结婚的时候竟然在紧张,为什么呢?难道是有喜欢的人?不对,柴缨很快的否定了这个想法,据她了解他身边几乎没有女人,此次她能用莫浅浅威胁他的原因也是因为他和月夜门妖夜公子达成了什么协议,必须将人带回去。

难道单纯的是害怕结婚吗?柴缨想到他身边几乎没有女人的事情,肯定了这个认知,觉得十分有趣,凑到他耳边道,“王爷先别忙着松气,我可没说不嫁给你哦。”

凌妖亲王

正在想事情的任承夭一惊,猛的扭头道,“你想怎么样?”

柴缨没料到他会突然扭头,近在咫尺的呼吸不禁让她愣住了,他离她如此近,近的可以看清他的眼睛,仿若漩涡一样勾魂摄魄,柴缨没来由的想起了今天早上在桃林里遇见的妖精。

“妖精……”

任承夭握着酒杯的手一顿,眼中的森冷的寒意一闪而过,状似疑惑道,“什么?”

柴缨不禁摇摇头,将脑中荒唐的想法甩掉,笑道,“没什么,现在王爷可是当众公布了我们的婚事,你想不娶我也很难了。”

“好像只是你们柴家一厢情愿而已吧?”任承夭道,“再说,对于本王来说,娶你才是天下间最难的事情。”娶了她就失去了丫头,那当然是最难的事情。

“是吗?”柴缨不禁被他逗笑了,“听王爷的意思难道不打算管莫浅浅了?王爷打算怎么和妖夜公子交代呢?”

“柴小姐知道的可真不少,不过柴小姐应该也没有嫁本王的打算,这样做也只是想用来扳倒我而已。”任承夭终于冷静下来想明白了。

“王爷终于反应过来了,”柴缨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调皮的笑道,“不过这次我可是真的准备嫁你呢。”

柴缨的这一句话在人群中显的格外响亮,因为这个时候众人突然安静下来,

漫天飘飞橘色的雪花中,款款走出一位女子,那样盛极的容貌让任何语言在她的面前都显的苍白无力,头发只用一只简单的紫玉簪子挽着,偶尔有调皮的雪花落在上面不愿意离开,钻进那样的墨色中消失不见,银白色的华亮长裙,外罩一层淡紫色的纱衣,在灯火中折射着荧荧的光芒。众人不禁惊呆了,这是怎样一番景象,天下间真的有这样的女子吗?

女子刚刚走过青砖路,就见安夜王忽然优雅的起身,穿过众人来到了女子面前。

任承夭贪婪的看着她,埋在心底将近一个月的思念早已捻成了丝丝缕缕争先恐后的溢出来,他想将她揽入怀中,他想轻尝那柔软的红唇,他想……无数的念头最后只化作一声轻笑,“你来了。”

“我听见有人准备嫁你哦。”女子微笑着问道。

“那个啊,我只娶你一个,放心吧。”安夜王的声音突然有了起伏,一直紧抿的薄唇此时完成一个优美的弧度。

“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放心?”女子对着嗔道。

安夜王柔声道,“没什么,这纯粹是我个人的愿望,行了吧。”

“哼,”女子冷哼一声将头别向一边,任承夭轻笑一声牵着她的手回到座位上安置她坐好,自己又紧挨着她坐下。

玉蓝此刻也有些兴奋,她和师姐离开石室之后就一路飞奔,可是快到宴会现场的时候师姐却突然停了下来,认真的整理了头发和衣服,而且难得的迈着很优雅的步子。一开始她还有些不解,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安夜王就是大师兄,虽然大师兄现在的样子和平时她所见的完全不同,但是面对师姐是的感觉绝对错不了。

“王爷,海哥哥呢?”玉蓝对着任承夭道。

任承夭看了看台上,君涵云也还没有踪影,微微笑道,“去包扎伤口了,一会儿就回来,蓝儿可先坐下等等。”

于是玉蓝在萧海的座位上坐下来。

柴缨愣愣的看着任承夭,他对着那个女人时的那语气,那神态,她绝对不会认错,他就是今天早上在桃林遇见的妖精!

众人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一直以来冷面神秘的安夜王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的打情骂俏!!!他说要娶那个女子,安夜王妃不是柴家大小姐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两人坐在一起,众人才发现为什么一开始就发现这两个人如此合适,因为他们的衣服都是互相搭配的。虽然后来的女子众人不知来历也不知姓名,但是很明显,她才更像是安夜王妃。

柴缨走进来的时候,众人都觉得这样的女子站在安夜王身边也不会被遮住风华。但是,此时坐在安夜王身边的女子却让人觉得,安夜王是因为她而风华更盛。

“安夜王!你什么意思!”对面的柴彰愤怒的站起来。

众人突然惊醒,对啊,现在不是想谁更适合的问题,而是要讨论谁能当的问题,这柴家可不是好惹的。

“哦,”任承夭不慌不忙的拉着那浅浅站起来,笑道,“忘了跟众位介绍,这是本王的王妃莫浅浅。”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柴缨突然站起来,眼中水光盈盈。

任承夭还没开口,浅浅道,“柴小姐,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吧,你们柴府软禁我要挟王爷也就罢了,为什么你会成为安夜王妃?”

“皇上!”柴彰对着君涵策抱拳道,“刚刚安夜王明明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缨儿是安夜王妃,此刻却翻脸不认帐,您今天在这里必须给微臣一个交代!”

“妖怪啊!妖怪——”柴彰的话刚刚说完,一个满身血污的御林军突然冲了进来,跪在了中间道,“皇上,贾余突然发出一阵红光打伤侍卫逃跑了!”

众人皆是一惊,君涵策急道,“逃去哪里了?”

“柴府后院!”

“看来他并无意伤人,”任承夭道,“定然是柴府后院有什么他急需的东西,否则的话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恩,安夜王说的有理,”君涵策颔首,对着柴彰沉声道,“柴相,朕看应该是你先给朕一个交代!来呀,把柴彰给朕拿下!”

此时君涵策身上散发出的凛凛气势让柴彰不由一怔,他想篡位,君涵策想杀他,这些事情两个人心知肚明,可是君涵策像今天一样将杀意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还是第一次,让人不觉有些胆寒。

柴彰看着走上来的御林军心中一惊,急忙跪地道,“皇上,此事微臣真的不知!”

“皇上,臣看这错确实不在柴相,”任承夭开口道,“意志薄弱,心有贪念的人本就容易被妖魔迷惑。柴相会被迷惑也在情理之中。”

这个人可以一点都不放过挖苦柴彰的机会呢,君涵策心中暗笑,面上却一副思考状,“恩,王爷说的也在理,那么念在柴家世代为国操劳的份上,就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一个月后南下南疆平妖患!”

“臣叩谢皇恩!”柴彰跪地行大礼。

“臣愿请命南下为我朝驱除妖患。”任承夭上前站在柴彰身边对着君涵策抱拳道。

“哦,可是常人应该不是它们的对手,此行可是十分危险,还请安夜王三思?”君涵策皱着眉头道。

“这些年微臣认识一些奇人异士,若是召集在一起一定可以为我朝除去大患!”

君涵策颔首道,“好,今封安夜王为凌妖亲王,一个月后南下平息妖患!”

跪在旁边的柴彰一口气梗在喉头,好你个君涵策,安夜王平妖患就担心他安危,还给他封王进爵,我平妖患你就理直气壮像去抓个小贼一般!简直是欺人太甚!想杀我吗,没那么容易!说起来柴缨那个丫头在干嘛?这样的事情她应该能解决的了吧?

柴缨此时脑中乱成一团,她和安夜王成婚的事情本来就是要除去他的第一步,就算众人知道他们有婚约,最慢一个月后安夜王就会从这个世上消失,他们的婚约自然就取消了,可是此时,她万万没有料到,他竟然是那个男人,不行,她绝对不能放弃他。她要怎样才能将他夺过来……

“臣领旨!谢主隆恩。”任承夭跪地领旨,抬头道,“臣还有一事相求。”

“哦,爱卿还有何事?”君涵策问道。

“臣南下要携浅浅同行,但是浅浅一个女子多有不便,所以臣想在月内完婚,还请皇上成全。”

“哈哈哈……”君涵策大笑道,“这是好事啊,好!朕再一并为凌妖王赐婚……”

“皇上不可!”柴缨突然出声,“柴缨以为此举不妥。”

“柴缨!”君涵策冷声道,“朕念你柴府先祖乃开国功臣,这百年来也为我鸣宇朝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此次又是被妖魔所惑才不与你多做计较,你要是再不知好歹,可不要怪朕不通情理了!”

“皇上!”柴缨一脸决然走到任承夭身旁跪下道,“柴家世代为鸣宇朝鞠躬尽瘁,而今只因为一时被妖魔迷惑皇上就要弃之不顾了吗!”

君涵策恼道,“柴缨,朕什么时候将柴家弃之不顾了?”

“那为什么皇上对柴缨安夜王妃一事不做多问就爽快赐婚?柴缨要怎么办?王爷始乱终弃还可以封王进爵,柴缨痴痴等待却要落的一个弃妇的下场么?”

“好,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会假冒安夜王妃?”君涵策问道,他倒要看看她要怎么说!

“柴缨没有假冒!”柴缨委屈道,“前些日子,我与王爷在香山偶遇,一见倾心,后来王爷就常常来我园中看我,就是昨天,王爷将他的紫玉佩印给我,说是非我不娶!”

“紫玉佩印?”君涵策疑惑道。

“这是王爷的紫玉佩,是先皇封王时赐与王爷的,世上只此一件,请皇上过目。”柴缨双手托着一个玉佩道。

凤翔九天

跪在地上的任承夭心中一惊,暗暗伸手摸了摸腰间,发现他的紫玉佩印真的不见了,她是何时拿走的?

任承夭心中暗恼,这样一来,若是承认那佩印是他的,就必须得承认婚事,若是不承认佩印,那他这个安夜王岂不成了假的?欺君可就成了杀头之罪。他真是小看她了!

君涵策把玩着手中的佩印,似乎是在确认。

于此同时众人也已发现安夜王腰间空空如也,看来王爷必须娶柴家大小姐了,不少人向浅浅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皇上,依臣之见,可能柴小姐也是无辜的,”钦天监站起来道,“这妖魔善变,幻化成王爷的模样去引诱柴小姐也说不定”

“恩,有道理,柴家这样的名门世家,怎么会做那样的不堪之事?”

“柴小姐既然持有紫玉佩印,依照规矩,这王妃之位就应该是她的了……”

“……”

柴缨低头听着众人的议论,眼底闪过一丝得意,无论如何,这个妖精是她的,谁也别想抢走!

君涵策突然笑道,“柴缨,你确实被骗了,这紫玉佩印是假的。”

众人一愣,又往凌妖亲王腰间瞥了瞥,确实什么都没有啊?

柴缨一愣,抬头看着君涵策,显然没想到他会睁着眼睛说瞎话,“那么皇上,真的紫玉佩在哪里?王爷身上也没有带。”柴缨指指任承夭的腰间。

“在这里!”君涵策有些调皮的笑笑,这个时候总算有点十几岁少年的样子,君涵策晃晃刚从身上摘下来冰玉道,“这个才是凌妖亲王的佩印,这冰玉取于雪山之巅,世上也是只此一件,现赐予凌妖亲王,相信凌妖亲王定可以为我朝平息妖患!”

柴缨冷笑,这个毛头小子想这样转移话题?当百官是傻子,还是当他柴家朝中无人呢?

果然,一个中年官员站起来道,“皇上三思!没有人见过凌妖亲王的真面目,所以皇上无论如何应该先验过真的紫玉佩印之后才可以再赐冰玉!”

“混账!你的意思是凌妖亲王是有人冒充的的!还是说朕眼拙分不清真假!”君涵策猛的一拍小几,指着左右两边的众人震怒道,“你们是不是都是这样认为的!以为朕年纪小,就分不清是非!”

“臣等不敢!”众人见君涵策发怒,急忙跪下叩首,“皇上息怒——”

君涵策喘着粗气,显然气的不轻,众人也不敢抬头。

这个无理取闹的小儿!柴彰心中恼怒,抬头想瞪君涵策一眼,却不想君涵策冲他微微一笑,晃晃手中的紫玉佩印,而本坐在西廊的莫浅浅正从他手中接过玉佩,接着紫影一闪,莫浅浅已经在西廊正襟危坐,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柴彰气的咬牙,他们柴家人何时受过这样的气,这群人竟然明目张胆的欺负他们!好好,既然如此就干脆撕破脸好了!柴彰低头对着身后的一个人使了个眼色。

不一会儿,君涵策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不耐烦的对着下面的百官挥挥手道, “好了,好了,都起来吧!是朕考虑不周,亲王,你的紫玉佩印呢?”

“在这里。”西廊的莫浅浅站起来,优雅的走到任承夭身边,顺便将柴缨逼开一些,双手托着紫玉佩印跪在任承夭身旁道,“这是王爷给浅浅的定情信物,请皇上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