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承夭坐在床边,爱怜的摸着那黑亮柔滑的青丝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俯身在那娇艳欲滴的唇上轻轻啄了一口。猛的起身向外走去,他要先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这次的失算差点让丫头丢了性命,以后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风雨欲来

鸣宇朝涵策四年,当朝宰相柴彰在府中设了一场豪华盛宴,聚齐百官企图弑君篡位。被年仅十二岁的皇上察觉,和当时的摄政王联手漂亮的反击,柴家盘根错杂的关系也趁此机会被连根拔起,很多官员在这场盛宴中被杀害,柴家的百年声誉被浓浓的污点画上句号。史称“柴门惊变”

柴门惊变后,朝堂上的官员所剩无几,而且在对柴彰的彻查中,发现有不少地方官员勾结贪污,腐坏朝纲。年仅十二岁的鸣宇朝国君君涵策一改往日的怯懦无能,有条不紊的搬出一条条新政策,大力整顿朝纲,并开始着手准备广纳贤才,显示出惊人的帝王气度,朝廷百官皆尽臣服。

就在此时,远在赤城的陆家庄此刻正被一场诡异的大火吞噬,说它诡异是因为陆家庄上上下下几百人却没有发出一点人声,任由这场大火静静的燃烧。

陆家庄后山底下的一间石室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石室的边上,放着一只冰床,冰床上躺着一个不着寸缕的男子。石室中央有一个容一人仰躺的浴池,莹白的池身,看不出是用什么材料制成,浴池的边上搭着十几个人,十几个毫无知觉的人,他们的胳膊下垂到浴池里,鲜血正从腕上汩汩流出,刚刚没过池底,一个紫衣男子又提起身边的一个人,在他的腕上深深的划了一道口子然后搭在浴池边上。

浴池中的鲜血慢慢增多,待汇聚了半池的时候,紫衣男子拿着匕首走到了冰床前,赤 裸男子胸前的有一个对穿的伤口,看起来并不像任何兵器所伤,紫衣男子在赤 裸男子身上划下一道道深深的伤口,直到他身上再也找不到一丝完好的皮肤才将他小心翼翼的抱起放入了血池之中。

这个时候奇迹发生了,男子身上的伤口在遇到鲜血的时候忽然发出幽幽的蓝光,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愈合,愈合后的皮肤晶莹透白,根本不像一个凡人。

“尊上,我们都是追随你而来,该是觉醒的时候了……”紫衣男子虔诚的跪在池边行了一礼退下。

石室之外仍然是一片昏暗,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石城,石墙上闪着幽幽的荧光,有不少人在路上穿梭,偶尔几个人走的磕磕绊绊,一看便是新来的人适应不了这样的黑暗。

见紫衣男子出现,众人急忙跪地行礼,“参见护法!”

“起来吧,”紫衣男子径直穿过众人向花园的方向走去。

异常香甜的气味中诡异的透着血腥味,巨大的血池中挺立着一朵朵血色的莲花,那香甜的气味正是这些血莲散发出来的。

“护法!”一个嘶哑的声音传来。

紫衣男子扭头看向来人,“什么事?”

那人脸上画满了五彩斑斓的图腾,并看不出他的表情,只是嘶哑的声音里带着些小心恭敬,“凌妖亲王和抗刹盟门主要成亲了,婚期定在半个月后,腊月初十。”

紫衣男子伸手摘了一支血莲,看着它阴阴的笑,“凌妖亲王和抗刹盟主吗……”

“还有,我们的人虽然冲出了灵境但是大部分却被挡在了缥缈峰,跑出来的已经在南疆汇合,等候护法指示。”

“恩,知道了,”紫衣男子将手中的血莲递给那人道,“两年前灭无影楼的时候,楼主萧燕不是有两个孩子一直没找到吗?那个萧海是其中之一,去吧。”

“是!”那男子抱拳准备离开。

“慢着,跑出来的家伙们都累坏了吧?让他们尽情的玩儿,只要不出南疆,无论做什么都可以。”紫衣男子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成婚?先经过尊上的同意再说。”

凌妖王府,任承夭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笑的合不拢嘴。玉蓝抬头看着他傻傻的样子无奈的叹气,三天前他突然从房中出来,一脸严肃的问了柴府宴会后来发生的事情,然后就匆匆进了宫,回来后就一副喜气洋洋,笑的傻里傻气的样子,说是皇上已经选好了吉日,婚期定下,立刻就开始准备婚礼。

“师兄,今天宫里的嬷嬷要来量尺寸做喜服,师姐睡了三天应该快醒了。”

“好,我这就去看看,”一提起浅浅,任承夭眼中柔情荡漾,看的一干下人掩面奔走。这王爷不带面具就已经让人够受的了,此刻这副样子真是要人命。

浅浅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大大的俊脸有些反应不过来,半晌记忆终于回笼,忽的坐起来掀开被子,看见自己穿戴还算整齐时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任承夭看着她的动作,顺势坐在她身后,伸手揽住她的腰不怀好意的凑到她的耳边笑道,“这回可是公平了。”

浅浅抓住在她腰间游移的手羞的满脸通红,她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是在她昏睡的情况下,玉蓝又派人把了门口,肯定只这个妖精自己醒了,然后自然什么都……看见了……想到这里,浅浅真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任承夭看着她泛着粉红的耳朵,忍不住扭头含住轻轻的舔舐,哑声道,“丫头,你真美……”

“你!”浅浅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脊背升起,浅浅只觉得浑身一软就倒在了任承夭怀里忍不住呻吟出声,“不要……”

任承夭哪里肯听,不退反进,腰间的手移到了胸前温柔的轻捏,“丫头,嫁给我吧……”

浅浅只觉脑中一片空白,难耐的呻吟,“不要……”

“你说什么?”任承夭的眼眸渐渐变深,浅浅只觉的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被吻住了双唇,妖精重重的压在她身上,灼热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衫传过来。

“妖精……不要……”浅浅勉力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努力的推拒着身上的人。

“晚了……”任承夭喘着粗气在她耳边呢喃,手下也不规矩的钻进了她的里衣,“我们的婚期已经定了,就在半个月后。”

胸前灼热的手掌让浅浅倒抽了一口凉气,“妖精,现在是白天……”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卷进了湿热的灵舌里……

窗户忽然砰的一声被踢开,一个白胡子老头跳进来,“丫头竟然受伤了,在哪里?在哪里?”

待任逍遥看见床上气喘吁吁的两人时身体一顿,然后面无表情的转身出门。

“啊啊啊啊!!!!!非礼啦!非礼啦!”门外寂静了片刻,任逍遥突然出声尖叫。

“喂,你还不快起来!”浅浅终于回过神来,冲着任承夭怒道。

“该死的老头!”任承夭咬牙,万分不情愿的起身将浅浅被揉乱的衣服整理好。

“任逍遥!”任忠的声音传来,“你在这里鬼叫什么?”

“啊!原来是阿忠啊!”任逍遥有些兴奋的道,“还是老样子嘛。”

门吱呀一声打开,任承夭黑着一张脸出来,恨恨的盯着任逍遥。

任逍遥仿佛没看见他的脸色,跳到他身边急忙道,“你怎么出来了?快去救丫头,她被非礼了!”

任承夭捏着拳头,浑身颤抖,咬牙道,“你来干什么?”

“哦,听说你被封了凌妖亲王还要和丫头成亲,专程前来祝贺你。”任逍遥笑嘻嘻道,“皇上赐婚肯定要大摆筵席吧?皇宫里的厨子肯定不一般!”

“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偷吃过皇宫里的御膳。”任承夭冷声道。

“嘿嘿……”任逍遥伸出手指绕着胸前的胡子讪讪的道,“人家偶尔也想光明正大的吃好吃的嘛。”

任忠突然向任逍遥伸出一只拳头。

任逍遥的注意力立刻被引开,俯身凑到拳头跟前好奇道,“又给我什么好东西?”

任忠将手展开,只见一只色彩斑斓的虫子在他的手心里蠕动。

“啊——”任逍遥尖叫着跑开,“阿忠,你这个坏蛋——”

刚刚穿戴整齐出来的浅浅正好看见这一幕,对任忠更加好奇,虽然她知道他不是一般的王府管家,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和任逍遥也交情匪浅,竟然连他的弱点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王妃。”任忠见浅浅出来,躬身行礼。

“忠叔不必客气。”浅浅急忙道。

“有什么事吗?”任承夭问道。

“皇上传旨,请王爷和王妃火速入宫,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任忠躬身回道。

“好,我知道了。”任承夭道,“我们这就去。”

任承夭和浅浅到了御书房的时候君涵策正焦急的来回踱步。任承夭不由的皱了皱眉,这几年的隐忍已经让君涵策十分的冷静了,能让他焦躁成这个样子的事情看来不简单。

“你们终于来了。”君涵策将案上的一本折子递给任承夭道,“看看这个。”

“这是南疆几个祭司拼着性命送出来的,”君涵策道,“你怎么看这些事情?”

南疆祭司

看着妖精越皱越紧的眉头,浅浅终于忍不住出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疆最近出现了不少妖魔,经常袭击祭司。森银祭司夜观天象进行占卜,这些妖魔在不久后将为祸南疆,之后会给人间带来极大的灾难,而能阻止这一切解救天下苍生的,只有两个人。”任承夭回道。

“两个人?哪两个人?”浅浅疑惑道。

“月渊和妖夜两位上神。”任承夭严肃的说道。

“呵呵,跟我们的名号相同呢,”浅浅有些想笑,可是看着任承夭严肃的表情却笑不出来,“不会真的是指我们两个吧?开什么玩笑?管这些妖魔的不是飞狐族和缥缈宫么?”

任承夭晃着手中的折子道,“可是森银祭司明确指出,这两位上神就是现在的月渊魔姬和妖夜公子。”

“现在的飞狐族和缥缈宫应该也自顾不暇了。”浅浅怀中的团团突然开口。

浅浅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妖魔入世必然是经过飞狐族的灵境和缥缈宫的云雾峰,既然它们能够到达南疆,要不就是飞狐族和缥缈宫覆灭了,要不就是他们仍然和妖魔奋战,而这些出现在南疆境内的只是逃出来的一部分……

“那个送消息的人呢?”任承夭看着君涵策道,“还是当面问清楚比较好。”

“刚刚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朕让他先去疗伤了。”君涵策回道。

“那我们去看看他吧。”任承夭道。

“不好!”团团突然从浅浅怀中跳下来往外跑去。

浅浅和任承夭对视一眼,急忙跟上,“团团,发生了什么事?”

“血莲的味道。”团团飞快的奔跑,随口回道。

“血莲?”浅浅反应了一下惊道,“血刹门!”

浅浅他们刚刚出门,就听见花园里的宫女太监乱成一团,“来人呐,抓刺客啊,快抓刺客啊!”

任承夭随手抓住一个太监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一个蒙面人闪过,驸马已经去追了!”小太监指着冷宫的方向,团团迅速的消失在那里。浅浅和任承夭也足见轻点,飞快的跟了上去。

远远的看见一阵华光,浅浅心中暗叫不妙,能让团团变身的人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待他们赶到的时候萧海已经毫无知觉的躺在地上,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任承夭足尖轻点飞快的追了上去。

在看见萧海手中的血莲的一瞬间,浅浅只觉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背上升起,冷的她牙齿打颤。虽然她极力的否认心中的想法,但是事实还是清晰的摆在她的面前:留下血莲,证明没有失手。

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闯入皇宫,而且在一瞬间将萧海这样的高手击倒,血刹门到底是个怎样的门派?

“浅浅,那不是人类。”一阵华光落下,团团已经恢复成了火狐的样子,“你先把萧海安顿好,我去找任逍遥来。”

团团已经跑了出去,浅浅定定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萧海,却怎么也挪不动脚。

“丑八怪他怎么了?”,君涵云刚刚闻讯赶来,看着地上的萧海脸色煞白。

浅浅看着她的样子,不知道改如何回答,牛头不对马嘴的道,“妖精去追刺客了,团团去宫外找

师父了。”

“既然团团去找任老头,就说明还有救,对吧!”君涵云力求坚定的看着浅浅,可是绝望的恐惧

还是禁不住流泻。

浅浅握住她冰凉的手道,“一定有救的,我们先把他安置好等师父来了,一定有办法的!”

两人刚刚把萧海带进翔云殿,任逍遥就忽然从窗户上蹦了进来,“小海受伤了,在哪里?在哪里?”

“这么快?”君涵策惊讶道。

“半路上就遇见了那只笨狐狸,就先来了,一会儿蓝儿会送药箱过来。”任逍遥边说边上前观察萧海的情况,脸色忽然凝重起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众人的呼吸声,看着任逍遥越皱越紧的眉头,浅浅心底越发的不安。

“海哥哥!”玉蓝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焦急的奔向萧海。

“海哥哥怎么样了?”玉蓝抬头看着任逍遥。

任逍遥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按了一下萧海的颈部,众人不禁睁大了眼睛,看起来完好的脖颈上,黑色的血液泌出来,形成一条细细的线。

“好锋利的剑,”浅浅惊道,“竟然看不见伤口。”

“还有见血封喉的毒药。”玉蓝咬着下唇颤抖的说道。

君涵云冷静的问道,“你们只要说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就好了。”

任逍遥还没说话,玉蓝突然坚定的开口道,“还有救!”

任逍遥皱了皱眉头道,“蓝儿,你……”

玉蓝抬头坚定的看着他,“海哥哥不会有事,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我绝对不会让他离开我的!”

浅浅和君涵云惊讶的看着她,“唯一的亲人?”

玉蓝打开药箱,熟练的将银针插在萧海的胸口道,“对不起师姐,我不是故意想瞒你们的,我只是不想让哥哥担心。”

“这么说萧海也不知道你记忆恢复?”浅浅道。

“恩,”玉蓝回道,“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哥哥如果知道我的记忆恢复了,心里一定会有负担。”

“为什么?”浅浅有些疑惑道。

“丫头,不要再问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任承夭脸色凝重的进来,用下巴指指顷刻间已经满头大汗的玉蓝道对着君涵策道,“其他不相干的人都出去吧,让蓝儿专心疗伤。”

君涵策点点头,将所有的人都屏退,只留下玉蓝和任逍遥,君涵云也坚持不肯离开,最后也由着她了。

出了翔云殿,浅浅看着任承夭道,“没有追上吗?”

任承夭拧着眉头道,“血刹门绝对不是一般的门派,也许和这次南疆的事情有关。”

“为什么?”君涵策问道。

浅浅想起团团刚刚说的话,“那个刺客不是人类。”

任承夭看着浅浅,“你怎么知道的?”

“团团刚刚说了。”浅浅回道。

君涵策不由的皱起眉头,“难道那些妖魔已经从南疆跑出来了吗?”

“不可能。”一个清风般的声音传来。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俊朗男子却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走过来跪在浅浅脚边恳切的道,“月渊魔姬,妖夜公子,请两位上神救救南疆,救救天下苍生!”

“喂,你伤势那么重,怎么可以随便跑出来!”君涵策责怪道。

“你先起来吧,”浅浅将他扶起,“你就是南疆逃出来的那个人吗?”

那人恭谨的站在浅浅和任承夭身前,那态度看起来比对君涵策还要恭敬,“在下光菡祭司。”

“伤势严重的话去房里说吧。”任承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