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初七万万没有想到还有这种无耻的人。

那人继续不阴不阳地道,“沈太太,你们就不同了,我把这东西交上去,可就多了一个沈先生陪我一起坐牢,商业巨子啊!我们做小报记者的一辈子都希望能有一次和沈先生这样的人对话,那就一举成名了!哪里还想过会有机会和他一起吃牢饭?哦,对了,沈太太,我忘了,你和沈先生闹翻了,可能你对沈先生的下场也不在乎了,但这个事情要追究起来,沈太太你,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吧?”

初七的脑子,此时乱成了一片,自己负法律责任?她不在乎!她不是没经历过!再来一次又何妨?沈言坐牢?那就去坐吧!他是害死爸爸的凶手!可是法律上他却没有责任!也许是苍天有眼,才让此人在这个时侯出现,正好可以惩罚沈言!

想到这里,她倒是不再惊慌发抖了,冷然一笑,“好啊!你去吧!交给警方!或者登上你的小报!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最好快点!因为我要走了!我要亲眼看着沈言倒霉!”

那人完全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底气也不那么足了,“沈太太,你可要想清楚!这样吧,八百万好了!我明天在贸易中心的吸烟区等你,过了明天下午三点你不来的话,我就真的把这东西交给警方了。”

初七心里有软软的一股浪在流动,仿佛要将她吞噬了一般,眼前猛然闪过父亲倒在地上喘息的画面,立刻变得决然,“请自便!再见!不,是永别!”

说完她“啪”的一声,果断挂了电话,那一声重响,如狠狠一捶打在她心口,痛得她满心满肺都肿了起来一般,把整个胸腔撑得满满的,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任!她这么想着,试图让自己好过点。

明天下午?明天她已经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了!这里的一切,她都会忘记得干干净净!她这么对自己说。

一定可以!只要努力,就没有做不到的事!她抬起下巴,让身体舒展一些,这样,就可以让疼痛也舒缓一些,眼泪,更不会流下来…

黎安柏在暗处一直看着她,她的样子看起来很奇怪,似乎很想哭,似乎很痛楚,脸上的五官都扭曲在一块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急速走到前台,那前台小姐是他早已打点好的,见他来,便从电话里取出一盒录音带。

他点了点头,算是感谢,然后派心腹急速把这录音带送去给沈言。

只是,这一个小小的酒店,不知究竟聚集了多少势力!黎安柏的人刚走,就有人打电话汇报了,“老板,黎安柏这两天一直在酒店,期间沈言来过一次,只见了黎安柏一面,没上楼。刚才,米初七在前台打了个电话,黎安柏录了音,交给人送走了。”

“嗯,为什么黎安柏能想到先搞定前台,你们不知道呢?”所谓的老板说话轻言细语的。

这人知道自己犯错了,老板越是轻言细语,表示怒火越大,“老板,那我们去把录音抢回来?”

“蠢猪!那不是暴露我们自己了吗?”

“那…怎么办?我们错了…办事不力…”

“说你蠢,还真蠢!不会去查查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找到人了还要录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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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整垮沈言,你一定感兴趣

深夜的夜总会,上演着不变的灯红酒绿,夜生活似乎才刚刚开始。.

这样的场合,是绝对少不了巫梓刚的,此时的他左拥右抱,已是一副迷醉的姿态。

一名手下忽走了上来,手里拿了一封信,在他耳边低语,“大哥,有人说你一定会对这个感兴趣!”

巫梓刚正在浓情之时,眼睛也不斜一下,“现在我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滚开!”

“大哥!那人说是关于沈言的!扩”

一听这两个字,巫梓刚眼睛一翻,一把推开怀里的两个女人,从手下手里抢过信徕,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我手里有一样东西,足以让沈言坐牢,让沈氏完蛋,如果巫老大没有兴趣的话,我就拿去卖给沈言了!

巫梓刚读完,眼睛里只差冒出火来,立马站起,“人在哪里?菏”

“在那边!”

“走!去看看!”巫梓刚在手下的带领下来到夜总会另一角。

一个从没见过面的男人正端了杯酒等着他的到来。

巫梓刚在他对面坐下,几分狂妄,“你是谁?为什么来找我?”

那人晃了晃酒杯,“巫先生不必问我是谁,如果有兴趣,我们就来谈笔交易。”

“什么交易?你怎么知道我会对你的交易感兴趣?”巫梓刚翘起了二郎腿。

那人喝了一口酒,狭长的小眼睛里倒映着夜总会绿油油的光,“巫先生也不用问我是怎样找上你的,只看看这东西是否值两千万?”

他拿出一个盘,巫梓刚便另人取了台笔记本…

看完盘里的内容,巫梓刚冷笑,“成交!”

那人得意地大笑。其实,他起初也不知道巫梓刚会对沈言感兴趣,否则也不会费劲周折去找初七了。傍晚和初七通完电话后不久,他便被一群人抓去见一个什么“老板”,甩给他一张五百万的支票,问他和初七说了什么。他缺钱啊,自然交代得清清楚楚,那“老板”就笑了,笑起来让人觉得害怕,并告诉他,他发财的机会来了,巫梓刚一定会出高价钱买下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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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美国的航班是早上,连续几天阴霾细雨的天气在黎明的时候终于放了晴,使得这一日的白天似乎来得更早一些了。

黎安柏醒来的很早,天边第一缕曙光惊破黑夜的同时,也惊醒了他。他抬腕看了看表,才五点。

房间里另一张床传来翻身的声音,他知道,是初七。

这个傻瓜,连续两晚都没睡好,每一次的辗转反侧,都落入迷迷糊糊半睡眠状态的他的耳里。

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他就不信,马上就要离开的初七能安然睡着,真的什么都能放下了吗?

他一直在等,等沈言来挽留初七,但沈言似乎铁了心,连电话也没一个,他想,这可能和那封信有关,和初七那个电话有关,他有点后悔怎么没事先偷听一下电话录音的内容…

他听见初七起床的声音,而后,她拉开落地的窗户,走上阳台,灰暗的天色下,她身穿宽大睡袍的背影很是萧肃。

他躺不下去了,起身跟着她上了阳台。

“这么早?”她听见他的声音,没有回头,直接问。

“你不更早吗?”他伸了个懒腰,侧目偷望她的脸色,苍白,泛青。他的心,疼了一下。

初七望着天际渐亮的金光,有些木然,像是在自言自语,“天晴了,我还以为今天会继续下雨。”

黎安柏一笑,很淡,“我也是,我昨晚还在想,今天的航班是不是会停。”

初七微微一怔。

他发现了她这个细小的波动,甚至揣测,她是不是也这么想呢?有没有希望今天的航班因天气原因而停飞?

“真的要走?”他终于忍不住了,问出了口。

“当然,我说过,我要去照顾妈妈!”初七的理由很冠冕堂皇。

“伯母也可以留下来啊!”他的声音在清晨的风里微微地颤,就像阳台上那一盆开到酴醾的夏花,花瓣已有少数零落。

晨风吹过,拂动了那些落英,初七的声音也冷了,“没有留下的理由!”

说完,便扔下他不管,转身进了房间。

米妈妈也起床了,初七清朗的声音在说着,“妈咪,我们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吧,早上交通高峰期,别堵车误了航班。”

黎安柏回头看着她瘦小的身影,宽大的睡袍随着她的走动而飘逸晃荡,皱紧了眉,又把手机拿出来看,明知没有来电,还是忍不住拿出来看…

机场。

马上就要进安检了,黎安柏已经帮着她们去托运行李,初七慢吞吞地移动着脚步,偶尔会回头,却不知自己在看什么。

说了无数次的要走,这一回是真的要走了,骤然心里便觉得空荡荡的,就像这偌大的机场,很空旷很空旷,却充斥着无数嘈杂的嗡嗡声,让她有头晕目眩的感觉。

“怎么了,七?在看什么呢?”米妈妈见她不断回头,挽着她手臂问。

她恍然回神的样子,眼睛像笼了一层雾,空蒙蒙的,在这个城市生长了二十多年,这一离开,好像灵魂都被抽空了似的,整个人就只剩一个躯壳了…

她勉强笑了下,“没,我在看小安子,怎么还不来,要不我们进去吧,别等她了。”

米妈妈眸中不经意闪过一缕光亮,微微一笑,“好吧!”

初七便和妈妈走向安检,下定决心,不再回头…

然而,她却发现,妈妈只拿了一张机票出来…

“妈,我的机票呢?”初七惊问。

米妈妈慈爱地一笑,“傻丫头,从头到尾,我就没给你订机票。”

“啊?为什么啊?”初七这一回是真的震惊了,嘴一扁,升起了埋怨,“妈,你又要把我扔下?”

排队等着安检的人们有些急了,催促她们快点。

米妈妈便摸了摸她的头发,拥抱了她一下,微笑,“傻女儿,拜拜,妈妈随时欢迎你回家!”说完竟自进去了。

初七哭了,朝里面大喊,“妈咪!妈!不要丢下我!我要和你一起回去!”

她的声音,米妈妈听不到了….

她便立即去买票,哭着要当天飞往美国的票,可是机场人员职业性的微笑是无视她的眼泪的,只告诉她,对不起,三天内的机票都没有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助,站立在机场中央,全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妈妈究竟是什么意思?

黎安柏托运完毕回来,见她站在那里发呆,脸上还有泪痕,米妈妈却不见了,不禁诧异,“七,这是怎么回事?”

初七回头一看,扑进黎安柏怀里大哭起来,“小安子,妈咪不要我了!她又把我扔下了,我该怎么办?妈咪说话不算话!她说过就算全世界都不要我了,她也会要我的!”

黎安柏听了也是一头雾水,抱着她轻拍她的背,柔声哄着,“怎么会呢!伯母一定有她的理由的!再说了,你还有我啊,你可以一直在我家里吃霸王餐的!你小时候尿过床的那床单我家还收着呢,你还可以继续睡…”

听到这里初七猛然抬起泪痕斑斑的脸,“什么啊?我什么时候在你家尿过床?”

黎安柏自知失言,捂了捂嘴,嘿嘿一笑,“就是那次啊,你自己尿床,还逼着老大替你背黑锅那次…”

初七愤恨,沉着脸,瞪着他,“我说过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他!”心中却暗自咒骂,该死的,明明替她背了黑锅,还要泄露出去!

两人正像斗鸡似的大眼瞪小眼,初七新买的手机有短信提示,她拿出来一看,是妈妈发来的,短信很长,分了几条才发完整:

七宝:首先妈妈要告诉你,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发生什么事,妈妈永远都是最爱你的,绝不会扔下你不管,妈妈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美国的家也永远都是你的,但这并不表示家是你用来逃避的安乐窝。妈总有个预感,沈言遇到事了,你也遇到事了,你和沈言之间更不是这样一走了之就可以解决的,所以,七宝,逃避不是办法,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遇到什么事,但你要勇敢地去面对。七宝,爸爸走了,就剩我们两个女人,我们要面对的事情还很多,妈不能陪伴你一辈子,你一定要学会勇敢,学会自己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妈从前觉得,一个女人只要有一个疼你的男人,就足够了,可现在妈妈才明白,任何人都不能依靠一辈子,人生的路,最终还是要自己走的,因此,七宝,等你把那边的事情全部处理好,等你觉得你真的可以放下沈言的时候,你就回到妈妈身边来吧!

初七捧着手机,泪盈眼眶…

“伯母怎么说?”黎安柏也看到是米妈妈的信息,很高兴米妈妈的英明决断。

初七酸涩一笑,眼泪滚落,“我妈说,让我和沈言说完再见再走…”

黎安柏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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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真相大白

初七缓缓走出机场,望着那些陌生的人潮来来往往,一时不知何去何从。.

忽的,于深海的身影在人群中出现,似乎十分焦急朝她挤过来,嘴里喊着,“七!别走!等等!”

她本来就没有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于深海。这几天他去了哪里?怎么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

于深海挤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就往跑,“七,不能走了,快!跟我去警局!”

在这个敏感的时刻,警局这两个字对她来说有杯弓蛇影的功效,顿时定住了脚步,“不,我不去!扩”

于深海握着她肩膀,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因为一路急赶,发际线全是汗水,额头散落的短发已被汗水湿透,“丫头!听着!不能一走了之了!上次敲诈你那人把DV录影卖给了巫梓刚,巫梓刚今天上午一定会交去警局,我们要在上班的第一时间去自首!争取最轻的判决。”

初七傻了,脑子里乱纷纷的,不会思考,不知行动,完全是被于深海拽着机械性地奔跑,直到上了于深海的车,她才恢复正常,看着于深海,一颗心狂跳,“没有别的办法吗?”

于深海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从昨天开始我就在想怎么办,我想过,做掉那个记者灭口,但是丫头,上次他敲诈你的时候你就不该阻止我,结果这一次,我直到昨天他被一群人带走,我才知道那人是什么样子。菏”

说到这里,他无奈地笑了一下,“现在再想做掉,就难了,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与沈言为敌,巫梓刚是一个,还有谁?居然暗地里把那个记者保护得周周全全的,让他去见巫梓刚。昨晚深夜,我试过,我亲自试过,要想一枪要了记者的命,没有100%的把握,而如果一枪不中,就会留下痕迹,会给你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原来这几天不见他,是因为他在忙着这些事…

初七横着眼,泪水盈然,大怒,“于深海!你以为你是谁啊?侠客?杀人不犯法吗?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他一边开车,一边轻描淡写地说,觉察到她的暴怒,转过脸笑了下,“好,我成熟!我不是很成熟吗?最终我没杀不是?”

初七哼了一声,他自己刚才还说,如果不是怕留下痕迹,让事情更糟,让她有更多的麻烦,他已经干了!

“别哼了!”于深海并不像她那么惊惶,好像一切事情他都有把握,“七,其实这个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初我就不赞成你去顶,你不听。现在也请你成熟一点,任何人都要对他所做过的事情负责,天网恢恢,你要相信。所以,去自首,争取宽大,你的问题不大,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保释你出来。”

“那他呢?”这个他,意指沈言。这些天,她都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个名字,现在,是无法逃避了,只是一想起,心里便隐痛阵阵。

“他?”于深海笑了笑,“他与我有什么关系?”

初七便不语了,脸色苍白得可怕,心中说服着自己,是的,他与她有什么关系?即便有,也是杀父仇人的关系,让他坐牢,还便宜了他!

于深海被她如此苍白的脸色所慑,叹了口气,缓缓道,“他的事,我也会去努力的,至于怎么判,要看法官了,好在被撞的那个人现在已经痊愈了,你的经济赔偿付得也够多,希望从轻吧,再者…呵,只怕明天的股市,沈氏要暴跌了…”

初七只觉得全身发软,嗫嚅着,“那不是…一切又回到一年前的老样子吗?”

“是的!看来有些事是注定的,命运这东西,真不能不信啊!”于深海唇角一缕嘲讽。

初七盯着他棱角分明的唇线,在期间读懂一些东西,心中骇然,“有人在操控,有人想要吃了沈氏?是谁?”

于深海轻吐一口气,“一年前是谁我不知道,但是这一次我大约能猜到一些,你知道吗?你住的酒店有多少人潜伏?第一,黎安柏的人在明,那是在保护你们,我知道。正因为有人保护,所以我才放心大胆地去办别的事;第二,不明势力,那是在暗处,你和黎安柏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控之下;第三,当然是我的暗哨了,以上两伙人又在我的监控之下。估计要对沈氏不利的,就是第二伙吧!”

“那…怎么办?”初七心里一片茫然。

“丫头,要看你想怎么办了!”于深海说这话的时候,透着高深莫测的意义。

“别说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初七痛苦地抱着头,蜷着身子,额头搁至膝盖上,沈言的笑容和父亲病发的惨状在脑中交替出现。

在于深海拉着初七飞跑的时候,黎安柏在后面追,没有追上,却隐约听见最后那句——…自首,争取最轻的判决。

他立刻上了自己的车,一边给沈言打电话,一边紧追着往警局驶去。

“喂,老大,你在哪里?”他急问。

“去警局的路上。”沈言的声音不知为何听起来怪怪的。

黎安柏就奇怪了,“我说老大,怎么一大早的一个个全往警局跑啊?”

“一个个?全?还有谁啊?”沈言问完马上意识到了,“七?”

“是啊!被于深海拉去的!”

“她不是回美国了吗?没上机?算了,说这些没用了,警局见!”沈言说完便把电话挂断了。

沈言和于深海竟然是同时到达警局的,狭路相逢,初七的身影像秋日里一片萧瑟的叶子,落在他心尖上,心里莫名就酸了。吞咽了一口,感觉喉咙痛得厉害。这个傻女人…他的眼眶干涩得刺痛,搜遍脑海,只有一个“傻”字可以用来形容她…

初七乍然在这里遇上他,也颇觉意外,隐隐觉得,他已经知道了什么,心里说出不来的五味参杂。

他在她面前站定,随风便携来一股熟悉的刮胡水清香。他还是那么干净整洁,下巴上一点胡茬也看不见,衬衫平整熨贴,衣领干净整洁,领带系得一丝不苟,短发丝毫不乱,除了眼睛布满红血丝,一点也看不出疲劳或焦心的迹象。

她有些凄凉的暗笑,这是文静的功劳吧?那么温柔贤淑的她,总是能在他最失意的时候充分发挥创可贴的作用。

他站在她面前,凝视她小小的杏仁脸,愈加消瘦了,脸颊和眼窝都深深地凹陷下去,眉心和眼眶周围都笼着一层青气,真是苦了她了….

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温柔像气泡一样一个个往外冒,瞬间便扩散到整个胸膛,继而上升,蔓延,溢到眼眶里,是流光涌动。

情不自禁抬起一只手,想要抚摸她的脸,想用他的手指揉散那隐隐的青气,却见她头微微一侧,回视给他的是漠然的眼神。

他的手便在空中僵住了,淡淡一笑,笑容间云淡风轻的,什么也看不出来,薄唇浅浅的弧度,“我…先进去了。”

空中僵着的手,有些落寞地垂下,旭日初升,阳光洒在他两肩,在他烟青色西装上镀了一层薄金,才使他的背影看起来不那么苍凉。

她的咽喉便哽住了,只有他临行的最后一个浅笑在眼前晃动,在金色的晨曦背景下,那笑容是如此的苍白而萧瑟…

都说命运爱开玩笑,还果真在她身上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让她在爱与恨之间纠葛,还非得做出残忍的取舍。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我们也进去吧!”于深海的声音搅乱了她眼前虚幻的画面。

她脚步凝滞,他真的知道了吗?不像…如果知道了,怎么会如此平静?在她看来,应该是要抱着她痛哭流涕懊悔不已的,可他,却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任由于深海牵着,脚步虚浮地走进警局,她脑子里空白一片,完全不知道警察们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于深海是怎么回答的,直到最后,于深海把她推进一个小小房间,轻轻在她耳边说,“别怕,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就可以了,我就在外面等你,一直都会在的。”

初七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房间里坐了三个警察,中间一张椅子。她回头,门还没有关上,于深海在门口温暖地笑着,给了她一个鼓励地眼神。

她咬了咬唇,缓缓点头,朝中间那张椅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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