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笑了,如向日葵般,没有任何虚假,就和刚才在家门口对着瑞安笑的时候一样,沈言心中震颤,原来她最单纯的快乐竟来源于对芭蕾的热爱…

或许,她真的该有自己喜欢做的事,他不该把她禁锢在身旁。

这个想法让他既落寞又有些欢喜,很矛盾,却不知为什么。

“累了,睡觉去了!”他站起身,默默下楼。

回卧室以后他仍旧没有开灯,黑暗中躺倒在床上,心中只有一个字——累,却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灯刷的亮了,如白昼,他闭上眼,装熟睡,却清晰地听着初七进浴室沐浴的声音,水声沙沙撩得人心乱,而后,灯灭,身边多了她的馨香,她的肌肤柔柔滑滑的,带着沐浴后的清凉贴在他身上,他有些悸动难耐,却忍住了。

他心中有事,她心中也有事,却都选择了沉默。

初七真的很想问,他打算把文静怎么办?可听闻他均匀的呼吸,却不忍心吵醒他。

心中放不下,黑暗中转了转头,想看看他的睡颜,却不曾料到他也正朝她看来,一双晶亮的眸子在夜里闪着亮光,乍一看,她竟吓得尖叫起来。

“怎么了?”他倏然惊住,伸臂搂住了她。

肌肤的相亲,温热的怀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有些不快,也随着这拥抱而消散了。她余悸未消,抱怨地捶着他的胸膛,“吓死我了!大晚上这么直瞪瞪地看我干什么?我还以为是…”

“以为是什么?”他可不愿听这说了一半的话,追问。

她有些好笑,“我以为是狼!”

“是狼没错,不过是色/狼!”他居然没脸没皮地承认,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

她被他呵得直痒痒,不禁在他怀里扭着身体娇笑,“你还真有自知之明!”

温香软玉在怀中不安地扭动,她沐浴后自然的清香侵入呼吸,一切都让他急不可待了,他翻身压住她,唇便密密在她脸上颈间吮吸,一边带着怨气警告,“下回再乱跑看我怎么罚你!”

初七这才想起,应该给他打个电话才是,他一定担心她一天了…

自己做错了事,可要老老实实认错,她吐了吐舌头,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对不起,老公,我错了,随你怎么处置好不好?”

她明显感到他的身体绷紧,她轻轻娇笑,无限魅惑。

“这可是你说的!”他一句狠话后,卧室里顿时一室旖旎,衣片纷飞。

“喂,你轻点......”初七被他骤然的侵入顶得皱眉,他疯了?这么粗鲁?只有痛楚没有欢愉。

他微微一呆,意识到自己是过分了,丹麦王子成功地刺激了他,才让他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

“对不起......”他变得温柔起来,缓慢地吻着她,带她一起渐入佳境......

这一夜,他们都避开了彼此心中的阴影,谁也没说那些不愉快的话题,只是拼命让自己融入到对方的身体里去,用极致的融合来诠释他们的不可分离….

然而,该面对的终究逃不掉。

第二天沈言还赖在床上不肯动,初七却先醒了,轻叹了一声。

“大清早的,叹什么气?”沈言的手在她光滑的皮肤上缓慢游走。

初七没想到他已经醒了,拍开他的手,“我今天和你一起去医院吧?”

“好啊!”沈言答应得很爽快,没有片刻犹豫。

初七纷乱的心稍稍顺了些,还好沈言没有拒绝,而且听起来还很乐意的样子,至少证明没有不可以让她知道的。

想到文静一个亲人也没有,初七便从家里带了早餐,诚心实意去关心她。

沈言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腰,唇埋在他颈间,一点一点啄得她酥麻。

她缩紧脖子,暗笑,自从从海里劫后余生,他就越来越黏糊了,只要在他身边,他就会贴上来,不依不饶的。

“好了,够了没有?再不走要吃午饭了!”初七推开他,提起早餐盒。

沈言也不再坚持,揽住了肩,和她一同往外走,目光融融地看着她,“七宝,你真好…”

初七横了他一眼,“你才知道吗?”

“我早知道了!”他低头,凝视她似嗔非嗔的娇俏模样,心中一动,忍不住又托住她下巴,在她唇上贪婪地品尝。

“七小姐——”一声呼喊传来,把初七惊得跳开,却见厨师柳姨拿着个餐盒站在身后,她脸蛋绯红。

沈言有些不悦,皱了皱眉头,“什么事?”

“这个…是七小姐要我装好带去医院的…”柳姨乍见这一幕,也是尴尬不已,把餐盒递上,眼睛盯着地面。

“好了!下去吧!”沈言接过,不无扫兴地拥着初七出了家门。

初七捂着嘴,窃笑不止,临上车前还丢给沈言一个戏谑的笑容,被沈言敲了个大大的爆栗。

柳姨一直看着两人上车,看着沈言搭在初七腰际的手,眉头稍稍皱起,用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水,眼眸里闪过异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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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凶手是他吗?

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文静的病房里正在大吵大闹。.

沈言和初七相视一眼,急速进了病房,却见几个护士按着文静,文静则在她们的禁锢下挣扎大哭。

“怎么回事?”初七轻声问医生,沈言却走上前,接替了一个护士的位置。

医生示意初七走到门口来,才道,“我们说起装假肢一事,她不肯,然后就情绪失控了。”

初七点点头,不由看向文静,却见她眼泪婆娑,朝着沈言哭泣,“我不要用假肢!不要!那东西好可怕!我不要天天对着它,不要吃饭睡觉的时候都对着一截断腿!扩”

沈言被她磨得没有办法,只好点头,“好好好!不用假肢!不用就不用!你别急…”

初七走上前,尽量亲和地对文静微笑,“文静,饿不饿?我们给你带了早餐。”

文静一双泪眼在她脸上稍稍停驻,旋即垂下眸子,摇摇头菏。

“不饿也要吃,这样才能好得快!我和初七从家里给你带来的,是初七亲手做的,试试好吗?”沈言从初七手里接过餐盒。

文静也不抬眼看他们,却似乎不愿违抗沈言的话,点了点头。

初七忽然想到,文静如何吃东西?沈言喂吗?

想到这里,心中一时觉得堵得很,马上说,“言,你在这里陪她,我去公司看看吧!”

沈言回眸,凝视了她一会儿,清澈的眼眸里有着看穿一切的力量,不过终究还是点了头,“好,小心点!”

“嗯!”她匆忙逃离。

她还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度…

不过,她并没有回公司,而是回了家。她想跳舞,似乎在舞蹈中可以忘记很多烦恼…

刚到家,家里的电话就响了,管家拿着电话递给她,“七小姐,你的电话,少爷打来的。”

她颇觉诧异,接过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回家了?”

沈言在那端笑,“经过了这么多,如果我还不能看透你,那我就是傻瓜了!”

初七郁闷的心里得到丝丝安慰,“什么事啊?”

“我想看看某个傻瓜是不是想歪了?!好像这两天不对劲…”沈言在那边用调笑的口吻在说。

“什么意思?”

他叹了口气,“看来我必须每天和你说一次,记住,傻丫头,我们不会再因为任何事而分开!”

他竟是洞悉她心理的…

她握着电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傻瓜!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那边的人在笑她。

她努了努嘴,“胡说!我跳舞去了!拜拜!”

这回放下电话,心里是雀跃的,连上楼的步伐都变得十分轻快。

想去电脑上考一个新曲子,就近去了楼上沈言常用的书房,找到后,她四处寻找U盘,却不慎碰落了书架上的一排书…

连锁反应,书架上的书全部倒了下来,她躲闪不及,肩膀头上都被砸了好几下,她恼恨地回头跺脚,却在一大堆书里发现了一个瓶子…

这个瓶子太熟悉了!

不就是爸爸常吃的药吗?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沈言专用的书房,谁会进来?

她打开瓶子,自己也分辨不出来里面的药到底是真是假,只觉得心口突突直跳。

正巧,柳姨出现在门口,前来问她,“七小姐,管家让我来问问你中午要不要做少爷的饭给他送去?”

初七把药瓶藏到身后,看着这一地的书,蹲下来收拾,“我也不清楚,你让管家自己去问少爷吧!”

“好!”柳姨嘴里答应着,人却走了进来蹲下帮忙,“七小姐,这些事还是我们底下人来做吧!”

“哦,还是我来,这些书都是沈言的,得按一定顺序排好,搞乱了他就找不到了!”

“这样啊,那我退下了!”

柳姨走了后,初七把书一本一本整理好,重新放回去,才回到电脑前,盯着那瓶药,发了许久的呆。

她终于想起自己是来下曲子的,便在引擎里搜索起来。

然而,无意之中,她竟然看见了沈言以前的搜索历史——他找过一些高血压高血脂冠心病和癌症方面的资料,而且居然还收在收藏夹里…

搜索这些有什么用?心血管的资料还可以说和爸爸相关,那癌症呢?谁得了癌症?

她看着手中的药瓶,再也无心去研究曲子。

想了想,把瓶子放进一个塑料袋里,然后匆匆出门。

到了外面,她才想起问自己究竟该去哪里?又要找谁才能把这瓶子的事情搞清楚?如今,沈言肯定是忙着文静的,其他人似乎谁也不能信了,除了于深海…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按理黎家兄弟也是可信的,只是第一个跳入她脑子里的名字偏偏是于深海…

她寻了个公用电话亭,给于深海打电话。

“七丫头?难得啊,终于想起我了!”于深海的声音总是那么富有阳光的气息,每次听到都能让人心情愉悦。

“深海哥,说实话吧,我找你有事的!你得帮我查查!”于深海面前,她从不拐弯抹角。

“好!七公主有命,谁敢不从啊?”于深海笑着一口应承。

初七便将自己对药瓶的疑惑说给于深海听,希望他能尽快查清楚。然后去了快递公司,把药瓶寄给于深海。在打包之前,她想了想,谨慎起见,她从药瓶里又倒了几颗药出来,才把瓶子给于深海寄去。

剩下的时间便是等结果了,那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少则几天,多则一周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

这几天里,初七都没有再去医院,一来被这药瓶的事困扰,二来根据两次探望的经历,也知道自己去见文静是不受欢迎的,不如落个耳根子清净,不如去找瑞安教自己跳舞。

沈言倒是每日去医院,每日都回来,初七却从不过问文静的事,只有时听沈言主动说起。

这天,沈言告诉她,文静伤好了,医生说越早装假肢越好,所以,他们准备给文静,今天要去说服文静。

初七没有跟他一起去,因为每次去都讨不到好,还不如偷听壁角,能听到有趣的东西。所以,她是估计着沈言已经到医院了,才从家里出发。

果然不出她所料,沈言已经在医院了,推着轮椅陪文静在花园里散步,文静膝上还盖了一双毛毯,时不时仰起头来对沈言笑,脸色虽然苍白,但是笑容却有了生气。

初七站得远远的,也想笑,她说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文静这结看起来是真的解了,只是,她为何反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呢?.

她最终没有去打扰那副美丽的画面,文静的笑容真的美得像玻璃,一碰就碎了…

于是,她发现自己每一次离开医院都是逃离的…

路上,她新买的手机响了,于深海的号码在闪烁,她的心砰砰直跳,赶紧问,“深海哥,找到了吗?”

“是的,小七,这瓶里面的药是真药,吃过一些了,不是满瓶。另外你说要查指纹,可是有难度,我们这里只有你和沈言的指纹资料,其他人的都没有,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瓶子上你们俩的指纹都有,余下应该还有2-3个人,他们是谁?你有过怀疑吗?”于深海听了她这些话,松了一口气。

“不!我没有!没有怀疑过…”矢口否认,却因一件事即将到来,心中隐隐不安。

“那好,有什么问题再联系我,随时为你效劳!我先挂了!”

电话很短,初七更迷茫了…

她记得这瓶药是林医生开给妈妈的,沈言没有从中接手,怎么会有他的指纹?

这件事,由不得她不怀疑,其实她真的不想怀疑…

为了确认,她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此时应是美国的晚上,她听见妈妈的声音传来,“喂,宝贝儿,最近过得怎样?”

“很好,妈妈,别担心!我就是想向你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宝贝儿?”

“妈妈,你还记得吗?爸爸吃的药是直接从林医生手里拿过来的?中间没有人插手?”她压低声音问。

“是啊!好像有这么回事!对,我想起来了,确实是林医生亲自送到沈家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初七摇了摇头,心慢慢下沉,“我只是问问,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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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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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父亲的秘密

她握着电话,很久很久都没有从恍惚中回神….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沈家的,只觉得每一步都那么艰难,心中因某个将要揭晓的答案而隐隐作痛。

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她和沈言这么多年,彼此默契,她的直觉一定不会错,比如前段日子她拾到那张光碟,而她凭自己的直觉选择了相信沈言,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是对的!而今天,这直觉却是如此恐怖…

晚上沈言回来得比较早,吃饭的时候说起文静装假肢的事,他很开心,也很放松,文静终于肯装假肢了,对他们来说,算是一个好的结果。

他握着她的手,手背传来热热的气息,一直绵延至心里,“七,这段日子没顾得上你,委屈你了。扩”

她抬起眸,抿唇而笑,“没什么,我明白的,我相信你。”

她真的明白,真的相信,所以她不怨他,她心中的他,是无懈可击的,即便后来,他真的离开她了,想起他的种种,也全是他的好,和他手心里窝心的暖意。

有时候,包括很久以后的后来,她真的很恨自己的直觉,每一次都那么准确…菏…

晚上,她坐在阳台上吹风的时候,他从身后拥住了她,宽厚的手很轻易便把她的整个脸都捧在掌心里,拇指在她皮肤上摩挲,他的声音低醇,清透,“七,我想复婚了,等文静假肢装好,我们就复婚好吗?这一次是真的复婚。”

她想起那个乌龙,终是笑了,眸子里却有一丝苦涩闪过,“言,你说不准离婚的法律好不好?”

“好啊!当然好!那样你就不能从我身边逃走了!”他弯腰,把她抱起,自己挤进摇椅,把她放在腿上。

“如果给我们的婚姻一个期限,你要多少年?”她曾经去查过那个全世界最感人至深的期限婚姻法,一年,五年,二十年,还是一百年?那段将会写在一百年婚姻期限的结婚证书上的文字她已经倒背如流:

尊敬的先生、太太:

我不知道我的左手对右手、左腿对右腿、左眼对右眼、左脑对右脑究竟应该承担起怎样的责任和义务?其实他们本来就是一个整体,只因为彼此的存在而存在,因为彼此的快乐而快乐。所以,让这张粉红色的小纸条送去我对你们百年婚姻的最美好的祝福!祝你们幸福!

她相信,每一对相爱的人在结婚之前都会期待一个百年的誓约,她甚至可以准确无误地猜到沈言会说“一百年”,可是,人生的魅力在于变数,不是吗?谁也不知道未来一百年会发生什么…

“当然是一百年!一百年还不够!”他咬着她的耳垂,热气熏染。

她笑了,再一次证明,她的直觉是对的,沈言一定会选这个答案…

“七,你还没答应我呢!复婚好吗?”他的唇已经绕到她前颈。

她没有回答,仰起脸抚摸他的脸,他清澈的眸子离她如此之近,淡淡的薄荷气息雾一般笼罩着她,她莞尔一笑,“言,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怎么办?”

她清晰地看见,他深邃的瞳孔痉挛般抽动了一下,皱眉无比严肃的瞪着她,“怎么突然说这话?这两天又瞎想了是不是?因为文静吗?”

她摇头,拼命摇头,双臂收紧,抱着他的脖子,学着他的样子,咬他的耳垂,感觉到他全身的僵硬后便哈哈大笑,“我逗你玩呢!”

他气结,把她的双臂扯落大声斥责,“以后不准用这种话来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