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看着他,然后笑得前俯后仰,“好!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开这样的玩笑,有违此誓言就请上天罚沈言…不举…哈哈哈…”

他被她稀奇古怪的誓言弄得哭笑不得,将她抱起便往内走,一边恨恨地道,“让你看看我是否不举!”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初七还是没有答应他复婚的请求…

一直到他累极睡去,她还看着窗外那轮明月,淡淡的光华照亮了心中某一处,一滴泪滚落,而熟睡的他,没有看见…

她终是狠不下心啊…

第二天沈言依旧去了医院,临走前还告诉她一个好消息,他和连天雨联手,整垮了巫老爷子半壁江山。

连天雨这个人,初七一直觉得他深奥,甚至是敌是友都辨不明,或许,商场本就如此,辨不清敌友,应时而异。

不过,沈言给她做出了解释,连天雨其实是巫老爷子带出来的,巫老爷子在寻找接班人,连天雨想取而代之,所以在沈言和巫梓刚之间煽风点火过,准备隔岸观火,坐收渔人。然而,最终被沈言闯过那一关,连天雨暴露,然后明智地选择了和沈言合作。

这其中的恩怨,是连天雨自己的私事,与他们无关,所以初七也没问,只在沈言说完后笑着夸了他一句,“你很棒!”

真的,他很棒!纵横商场,多年磨砺,早已游刃有余。同行称他是笑面虎是对的,沈言的喜怒哀乐只有在她面前才会表露得齐全,在别人面前全是温文尔雅,笑容缱倦的,比如,在巫老爷子面前还能那样恬淡地叫他“巫世伯”......

可是,她却觉得,最近她也看不懂他的喜怒了,辨不清他哪一张脸是真的…

她的夸赞他很受用,自得地说了句,“我不是睚眦必报的人,但是也不会那么轻易宽恕一个人!”

她笑了笑,没出声。

“宝,晚上等我回来吃饭!”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而后又不舍地在她唇上吮舔了一番,才离开家。

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挥挥手,心里说了声“再见”…

这是她这两天第N次进入他的书房了,关于她想知道的答案,证据越来越多,她的心也一点一点变寒…

这两天以来,她几乎搜遍了沈家每一个角落,运气还不错,总有那么多的蛛丝马迹让她可以找到。比如手上这张纸笺。

这是爸爸的亲笔,她不会认错。

爸爸是守旧的人,总有用笔做随笔记录的习惯,或许是一些读书笔记,或者是心情小记,而这张纸是夹杂在一本旧书里的,是爸爸的书,放在客房,收拾遗物时小安子没给她们带去。

纸笺上的内容让她震惊而胆寒….

今天,终于把往事跟言言说了,我心里算是踏实了。这么久以来,我一直背负着这个枷锁,遭受着良心的谴责,我想我不说一定会死不瞑目,更无脸去见地下的老沈。所以,在我自知命不久时,回国一趟,一来是见我宝贝女儿最后一面,二来必须来忏悔,在言言面前忏悔。

我终于做到了,死而无憾!无论结果是什么!

她找到这张纸笺的第一时间,便给妈妈打过电话,她一定要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因为之前妈妈也说过,父亲的死是因果报应…

妈妈起初是不肯说的,最后拗不过她,告诉了她真相:原来两年前沈氏遇难竟然与父亲有关…

妈妈说,从头到尾,都是巫老爷子在作祟。年轻的时候,巫老爷子深爱沈言的母亲,上门提亲,当时巫老爷子是黑帮首领,沈言的外公外婆慑于他的淫威,应承了下来,但是,沈言母亲出身大家闺秀,怎么会愿意嫁给一个混黑道的?何况与沈言父亲青梅竹马,早已私定终生,所以,最终以死相抵恁是嫁给了沈言父亲,但从此,也与巫老爷子结了仇。

巫老爷子一直想不通自己哪点比不上沈言父亲,所以,吞并沈氏,成为他一生的夙愿。两年前,沈言母亲病逝,巫老爷子竟然还十分伤心,更自以为是的痛恨沈言父亲没有照顾好婉仪(沈言母亲的闺名),所以大刀阔斧想灭了沈氏,但沈氏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巫老爷子便把主意打到了初七父亲身上。

沈家和米家是亲家,彼时沈家正在开拓海外市场,米家牵线自然是深得沈言父亲的信赖,而不值巫老爷子用了什么法子,竟然真的逼迫初七父亲给沈家的海外市场牵线了…

最后的结果,这是一场巨大的骗局,沈氏遭受重创,几乎回天无力,沈言父亲更是惹上官司,加之婉仪新逝不久,沈言父亲心灰意冷,选择了跳楼…

在听完母亲这个故事之后,初七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想通了,难怪两年前沈氏遇难,自己的父母常常打电话问初七好不好,甚至还劝说初七回美国去;而他们竟然以为父母什么都不知道,所以隐瞒下来,反正米家也没能力帮,不如别让他们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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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为什么是他?

“我不是睚眦必报的人,但是也不会那么轻易宽恕一个人!”.

沈言的话又在耳边回荡,她心中凉飕飕的,眼前回放着沈言的笑脸,全是笑脸,还有和巫老爷子对视时那般温润如水的面容…

一个人笑起来也可以很恐怖啊…

沈言,不要对我笑,我真的看不懂你哪张笑脸是真的,二十年,我原来从来就没有读懂你…

手机急切地响起,她擦干泪,拾起,是瑞安…扩…

“喂,七北鼻,我准备好了,你呢?”

“我也准备好了,一个小时以后,在商业中心等我。”她手中的所有证据全部掉落在地…

两天的时间,已经足够她搞清楚事情的始末…菏…

柳姨说:米老爷药吃完后扔掉的瓶子是少爷捡回去的…

管家说:少爷曾经买过一种药,是他代为签收的…

有时候,她真的希望自己傻一点,那么可以什么都不知道,更不懂得绕着许许多多的弯子从柳姨和管家嘴里套话出来,那么,她还是他的小七,他还是她的沈言…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狠不下心啊…

他心中有多少恨?是她如此深厚的爱也化解不了的?可他的恨,又费了多少心机来用笑容掩盖?父母在沈家住了这么久,他都真诚相待,让人看不出丝毫端倪…

沈言…

真的很棒呵!她苦笑,所以所向披靡,总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每一场战斗,他都是胜利者,真无愧于业内送给他的三个字:稳、狠、准…

她什么都没带,背了一个小包,像平常逛街一样出了门。

这时候从沈家走出去,她不敢保证是否会有人跟踪,为了谨慎起见,她决定正大光明让司机载她出去。

“七小姐,去哪里?”司机小陈问。

“去医院吧!”这是最好的转车点,从医院趁他们不备,随便搭个出租离开。

“是!”既然是去医院,就没必要向少爷汇报了,小陈直接将车开去了医院。

很合适的机会,进了医院初七便远远看见花园里的文静,她第一次因为看见文静而欢喜,“小陈,我在这里下车,文静在那呢,你去停车吧!”

“好!”小陈也看见了文静,那么少爷也就在附近吧?把初七安全送达,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初七站在花园附近,并没有走近。彼时阳光普照,洒在文静身上,是一副难得的安宁画面。

“阿姨,给你吃!”一个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个剥好的橙子,掰开一瓣,塞进文静嘴里。

文静初时是僵硬的,可能最后被小女孩柔软的手和橙子的甜酸软化了吧,居然对小女孩说话了,“贝贝,为什么老来找阿姨玩?阿姨没有脚,不能陪你玩。”

叫贝贝的小女孩大胆地靠近她,说了句,“阿姨,我真希望妈妈也没有脚,没有脚就不会跑了…”

花园里沉静下来,不久,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看你看,你就爱胡思乱想吧?人家小孩都比你懂事!”

初七再一次,在文静脸上看见了笑容,淡淡的,有种温柔而朦胧的光。

这种光辉,是值得感动的,初七心中真真实实涌起了感动,世间没有什么事比看见生命的气象更让人高兴的…

只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她不想再看见…

转身,急匆匆离去,她要在最快的时间到达商业中心,瑞安在等她…

身后熟悉的声音在继续,“静静,该练习走路了,起来吧!”

初七心中有一万个声音在说,不要回头,不要回头,可临上出租车的瞬间,却听见一声尖叫,心头一紧,她情不自禁回眸,原来是装假肢行走的文静不小心摔倒,幸而沈言眼明手快扶住,她倒在他臂弯里,那个叫贝贝的小女孩也帮撑着扶住她,嘴里唤着“阿姨,阿姨…”

她心里忽然产生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这是一家三口,也是挺幸福的画面,不是吗?不过,这真的与她无关了…

决然上了出租车,任心里的痛,痛到刻骨铭心…

米初七!你真懦弱!她鄙视自己…

出租车将她准时带到了商业中心,瑞安的车已经在等她,付了车钱,换车,直到瑞安的车启动,她才舒了一口气,算是跟这里永别了,从此,要把这里的人和事全部从心里剜去,哪怕皮肉撕扯,鲜血淋漓,她也要全部剜干净…

她一直在沉默,一直在流泪,连她自己也没发现泪水漫延了整张脸庞,如雨链,连续不断往下滴…

瑞安不知她怎么了,一直都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给他打电话,要他带她离开,离开,且不留丝毫痕迹。此时,更是不敢多问,只默默开着车。

她忽然从包里拿出手机,双手颤抖,拨了一个号码。

她觉得,这个电话必须要打,她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开,走也要走得明明白白,不能让自己天涯断肠,而罪魁祸首却毫无感知。

电话通了,传来迷蒙而模糊的一声“喂”,显然还在睡觉。

“小安子,是我。”她的声音又冷又硬。

“嫂子?什么事?”黎安柏的声音清楚了一些。

“小安子,我有个问题,请赐教。”

黎安柏听着她陌生人一样的语气,有些错愕,“怎么了?嫂子?”

“告诉我,我父亲去世这么久了,为什么你们都不报警?为什么现在还查不出凶手是谁?以沈大公子的本事,查个凶手这么费力吗?就算沈公子查不出来,你家黎安卿还查不出来吗?还有,父亲下葬后,我妈妈手提包里的急救药哪里去了?那天晚上你陪我们在宾馆住又做了什么手脚?”初七这几天压抑已久,一连串的逼问竟似发泄一般,将胸中闷气尽数宣泄出来,声音尖锐而嘶哑。

黎安柏被问得哑口无言…

“说话啊!你说话啊!你们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初七哭得痛不欲生,“是他对不对?药是他换的对不对?!为什么?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为什么要有这么多仇恨?既然有这么多仇恨,为什么上天还要造出一个我,让我成为仇恨的牺牲品?我恨你们…”

电话里,黎安柏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七,七!你别冲动,听我说…”

“你说!我就是要听你说!你给我一个回答!是不是他!?是不是!?”她声嘶力竭地对着手机大喊。.

“小七…一句话说不清楚,你在哪,我来找你?”黎安柏几乎是在哀求她。

“你先告诉我是不是他?是,还是不是?!不说的话你永远也找不到我了!”她全身颤抖,握紧手机,屏住呼吸听着手机里的回音,如同等着最后的宣判。

轻轻的一声,“是…可是…”

如同全身的力气被抽空,她瘫软在椅背上,打断了小安子的话,声音飘渺,如来自太空,“为什么我每一次直觉都这么准确…为什么他这么狠心?而我…到了今天还是不忍心啊…小安子…我该怎么办?我想报警,可是我怎么也不忍心…我那么那么爱他,为了他,我宁愿自己下地狱,也不愿意他受伤…可是我该怎么办?爸爸在天上看着我啊…小安子…我想杀了他…我想和他同归于尽…我们说过同生共死的…可是…小安子你知道吗?我可能有…”

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关了手机,泣不成声,手轻轻抚在自己小腹,痛,从手掌抚摸处开始,漫延,抽搐,一直到心里….

“啊——为什么——”她疯了!她真的快要疯了!车窗开着,吹得她发丝凌乱,将手中的手机狠狠甩出窗子,趴在驾驶台上哭得肝肠寸断。

瑞安恐惧地看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将车缓缓停下,尝试着抱住她。

她没有抗拒,扑进瑞安怀里大哭,“瑞安,不要停下来,带我走,带我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不要留下任何痕迹,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妈妈,她会难过的,会伤心的…”

瑞安湛蓝的眸子涌动着哀楚,轻拍着她的背,“好…别哭…我带你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哭…”

瑞安等她稍稍平静,才放开她,车直接前行。

二十分钟后,瑞安的私人飞机起飞,离开了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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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有一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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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血光

“小七,我带你去丹麦吧!”瑞安抱紧了怀中的初七。.

自从上飞机以来,初七就一直保持缩在他怀里的姿势,一动也不动,仿佛时间静止了一样。

“不,他知道你是丹麦的。”

她终于出声了,嘶哑干涩的喉咙说每一个字都会痛一次。

瑞安心中明了,这个“他”是指的谁…

“那我们去法国,他不会再找到了。”瑞安一直在用纸巾给她擦泪,然,这泪却是越擦越多。

她没有反对,补充了一句,“瑞安,你换个手机号码,他神通广大…”

“嗯,好!”

“瑞安,我是不是很懦弱?”她无数次的鄙视自己,面对杀害自己父亲的男人,居然束手无措,选择了逃之夭夭,狠不下心,又不敢面对,像她这样,真该遭天打雷劈吧!

瑞安同情地看着她,湛蓝的眼眸雾霭迷蒙,“小七,你只是个女人…扩”

她泪水横流,多么希望,她不是这样的女人,至少不要有这么多惊心动魄的故事的女人…

“算了,过去的就别再想了,到了法国,一切重新开始!姑父姑母最希望的就是你开心!”

她木然不语,开心?心丢了,还能开心得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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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还是花园,练走路练累了的文静和贝贝在一边玩,贝贝拿了本书给文静,缠着她读故事菏。

看着这个天使般的小女孩,文静眸子里的光辉越来越柔和,她这辈子,再也不会有这么可爱的孩子了…

心中酸楚,却不由自主接过贝贝的书,给她慢慢地读故事,“…小美人鱼为了自己最爱的王子变成了一堆泡沫,王子和王妃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贝贝听得出了神,眼睛里蓄满了泪,“为什么美人鱼要变成泡沫?为什么她不可以跟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是她救了王子啊!”

文静一愣,眼圈顿时红了,微微一笑,把贝贝抱在怀里,“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只要王子开心就好了…”

远处,黎安卿和沈言坐在长椅上谈话。

“她看起来好很多了!”黎安卿看着文静的方向凝思。

“嗯!可以松一口气了。”沈言揉了揉眉心,有点疲惫。

黎安卿一笑,“不过,你是最辛苦的!熬过这段,你和初七该复婚了吧?初七不吃醋?”

沈言笑了,清亮的眸子里荡漾着幸福的光波,“七真的越来越懂事了,不过,完全不介意也是不可能的,毕竟,陪她的时间少了,我也不想这样,但我自己惹的祸总得自己解决,熬过这段,就是永远的晴天。所幸,我们之间现在不存在任何猜忌了,她很信任我,所以…”他深笑,拍了拍黎安卿的肩膀,“复婚的时候来喝酒就行了!”

黎安卿一贯淡漠,此时也为沈言和初七终将称正果而高兴,想了想,还是蹙着眉提出一个问题,“沈言,你不觉得奇怪吗?巫老爷子没动静啊!他独生儿子就这么死了?你看今天的报纸没有?”

沈言点点头,“看了!巫梓刚死了这么久巫老爷子才发讣告,而且还说什么游艇意外,把这件事给包过去了。显然是想息事宁人,确实悬乎!”

“对啊!你想过为什么吗?这么轻易放过文静?”黎安卿自诩老练,却被巫老爷子这回的行事给弄迷糊了。

“当然想过!”沈言吸了口雪茄,淡淡烟味萦绕,凝着笑反问黎安卿,“难道你就没想过,文静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哪来的炸药?又哪来的本事去游艇设炸药?”

黎安卿有种醍醐灌顶的恍然,“对对,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没联系起来,你的意思是…”

沈言冷笑,“他们自己窝里斗的事我不管!不过,这个人倒是在我掌控之中!”

“看来你都有准备!那就用不着我操心了!我白担心一回!”黎安卿松了一口气,准备离开。

沈言的手机却响了,沈言笑了笑,“别走,你弟弟,看看有什么好事!”

黎安卿无奈地摇头,“我那弟弟,不知是不是姓沈的,什么事都找你,倒似你才是他正牌大哥似的!”

沈言只笑不答,接了电话,黎安柏炸雷一样的声音传来,“老大!完蛋了!七知道换药的事了!哭得那叫伤心,又不肯听我解释…”

沈言脸色顿时惨白,“她在哪?”

“我不知道,关机了!”

“看着她!”这句话却是对黎安卿说的,请他看着文静,自己飞快朝停车场跑去,“她说什么了?”

“她说…她不忍心报警,说爱你,什么的,然后说想杀了你和你同归于尽,然后又可是…”

沈言听得不耐烦,“她手机最后都打了哪些电话查了没?机主是谁?”

“没…我第一个给你打电话啊…”黎安柏一上午脑袋都不清醒,本来是睡得不清醒,后来被初七吓得不清醒。

“马上查啊!”沈言怒吼,钻进车里,车飞速驶离。

几分钟后,黎安柏的电话就来了,“老大,有很多,美国的,于深海的,最多的是一个叫瑞安的。机场查了,没有她的登机信息。”这一回他聪明了,顺带把机场也查了,免得再被沈言骂。

“知道了!”沈言第一个反应便是很有可能乘私人飞机离开,方向盘一转,车调头,疾驰。

他心中焦虑,将油门一脚踩到底,红灯、单行道,不顾一切地狂飙,街上其它车辆看见这车如此疯狂,纷纷避让,敬而远之,然而,一个十字路口,一辆两层大巴开过来,无法避开,沈言再转方向盘,已是来不及,“哄”的一声,他眼前只剩一片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