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还记得你的负责。」聂璟羲一步步上前,冷笑,一记铁拳揍了过去,「可该死的,你做到了吗?」
「没有。」大头不敢求饶,更不敢躲。
今天如果自己没有打瞌睡,及时跟上去,夫人就不会在银行里被匪徒劫持,吓到惊吓。
还好,夫人和小少爷都平安无事。
房门外传来一阵急速的拍门声,打断了聂璟羲未完的训话。
「少爷!少爷!」
花千笑开门,门外的芹嫂焦急的道:「少爷,夫人正在做噩梦。」
再也顾不上训大头,只来得及交待花千笑,「我要那五人这辈子都在监狱里渡过!」然后匆匆离去。
「明白!」
大头捂着吃痛的嘴角爬起来,「千笑,那袋钱呢?」
花千笑赏了他一个白眼,「笨,夫人在他们银行受了惊,那些钱自然是夫人的压惊费。」
「哦…」
宝宝是我的!
病房里的季静睡得并不安稳,眉心紧拧,额头上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即使双眼紧闭,仍能让人看第一眼就看得到她在梦中的不安。
见季静连在梦中都做着噩梦,聂璟羲眼底的暴戾逐渐增加,恨不得让惊着她的五个抢匪生不如死。
右手轻轻的替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右手紧紧的握住她葱白的素手,不断的在她耳边低喃,「老婆,没事了,别怕!」
待床上的人儿终于脱离噩梦,进ru安睡,聂璟羲才闭嘴,想松手离开,却发现手一松,立即被人抓住,紧紧的抓住,彷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心安。
他愣了愣,随后心头涌上一股喜悦,老婆,我终于走进你心里了吗?
…
晚上6:43,季静幽幽醒来,一睁眼,前夫英俊帅气的脸庞映入眼帘,不禁有片刻茫然。
随后才想起白日发生的事情,娇颜瞬间一片惨白,对上那辆面包车,季静心有余悸。
漆黑漆黑的面包车,让人完全看不见车内任何东西,蓦然从暗处伸出的大手,若不是耳边那熟悉的嗓音,她几乎忍不住想尖叫。
幸好…幸好…
动了动手,发现自己竟然抓着他的大手,不禁愕然。难怪他会趴在自己旁边睡着,原来竟是自己抓着他不放,连忙松了手。
季静不敢去想前夫当时的宠溺,连挣脱自己的手却舍不得,就怕把自己吵醒。
此时此刻,季静的心情无比复杂。
前夫对她的宠溺与温柔一如故往,今天更是机智的把她毫发无伤的带离匪徒手里。
她手一动,聂璟羲立即醒了,抚着仍有些昏沉的脑袋坐起来,低头看她眼睛正定定的望着自己,眼睛不禁亮了亮,微微一笑低头缠上去,「老婆~~~」
季静回神,前夫眉眼间的笑意,温柔的叫唤,让她有些恍惚,随即感到无措。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前夫相处,更不知道日后若他要求孩子认祖归宗时该怎么办。
「不准和我抢宝宝!」
聂璟羲俊颜骤然一僵,随即一脸难过的望着她,「老婆,你有了宝宝就不要我了吗?」
某男心里那叫一个酸呀,好不容易重新洗白靠近老婆,却要跟一个正在发芽的胚胎抢老婆,简直欲哭夫泪。
季静囧了囧,她想说,他们不是离婚了么~~~,为什么现在感觉和离婚前一样?
摔,这是什么情况?
「宝宝是我的!」季静瘪着嘴,非要一个保证,不想日后宝宝出生后要面临两人争宝宝抚养权的状况。
聂璟羲无奈,「好,宝宝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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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小黑屋,出来晚了,加更补偿。
只要你生的都喜欢
哭,他没有和老婆抢宝宝的念头好么!!
「不行,你得给我写个证明!」
聂璟羲无语凝噎,他的信用度什么时候成负了?两人对视半响,最后败下阵来,「我写!」
季静这才满意的笑了。
「不过,我要补偿!」
她面上笑意顿时僵住,「什么补偿?」
「以后我来看宝宝,你不能赶我走!」至于是看宝宝还是看宝宝他妈,还不是他说了算。
季静想了想,不怎么情愿的同意了。
她不太喜欢这种纠缠不清的感觉,却找不到让两人划清楚河汉界的那条河。
拿到那张前夫亲手写下的保证书,季静心情复杂的看着他,羽睫轻颤,「你…难道不喜欢宝宝吗?」
她知道,这张证明其实法律效果并不大,只不过可以让她心安,而她要求,他便写了。
这是宠,还是爱,她分清。
两人结婚六年,别人家的宝宝都会跑会喊爹地妈咪了,而她才怀上四个月,难道他就不一点都不期待,不喜欢这个宝宝?
「喜欢,只要你生的都喜欢。」屁!鬼才喜欢多个奶娃儿和他抢老婆的注意力。
不过,看在这个宝宝给了他一个靠近老婆的借口,以后对他好点就是了。
不管那话是真是假,季静听了心里都高兴。小心翼翼的把保证书收好,然后浅笑吟吟的道:「我饿了!」
聂璟羲一拍额,真是该死,竟然忘了老婆大人一天没吃东西,连忙走到病房外,打算唤来芹嫂去附近酒楼打包一些季静爱吃的小菜。
不想,才开门,芹嫂彷佛心有灵犀般,将一个黑色的便携袋递给他。
「少爷,夫人饿坏了吧。」
「这是?」
「便当。」
「芹嫂,谢谢。」聂璟羲有些诧异,随后嘴角微弯,接了过来。
「少爷要谢我,就给涨工资吧!」芹嫂开玩笑的道,其实她哪里差那点工资,只不过故意这么说罢了。
「行!」聂璟羲也不是小气之人,当下便应允。
「好了,好了,赶紧进去,夫人如今双身子,可饿不得。」
听到这里,聂璟羲才顾不得和芹嫂闲扯,连忙提着便当回了病房。
前后不过两分钟的时候,前夫便已经打包回来,迅速之快让季静有些呆。
季静觉得奇怪,「谁送来的?」
她才不会傻得以为是前婆婆或者前小姑,自己在A市并没有比较要好的朋友,而看前夫那便携袋明显不是从什么酒楼饭店里打包,而是谁亲自做好了送过来。
「芹嫂。」
没吃饱不准回来(加更)
聂璟羲也不瞒她,现在他不能每天待在她身边,让她对芹嫂多一点好感,有事的时候和芹嫂商量一下。
「你通知了芹嫂?」不然芹嫂怎么知道她住院了。
聂璟羲一边打开袋子,一边把里边的便当取出来,一盒饭,两盒菜,还有一盒汤。
才打开,菜的香味立即萦绕了整个病房。
闻着饭菜香,季静不禁偷偷的咽了咽口水,好饿…
一看前夫似乎打算亲手喂她,季静立即抢道:「我自己来!」
聂璟羲挑眉,没说什么,帮她把所有盖子都打开,取来筷子给她,让她自己就着桌子慢慢吃。
季静饿坏了,两盒菜,一盒饭,连带那盒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吃完打了个饱嗝,抬头看见眼前一脸温柔的男人,骤然想起,他似乎陪了自己一天,不会也没吃吧?
「阿磊,你吃了吗?」
瞧小妻子那小心翼翼的神态,聂璟羲眼珠子一转,立即明白了芹嫂为何只给他一份饭菜的用意,顿时摸着结果的小腹,嘴角微微垮了下来。
「还没呢~~~」心中却是暗叹,忧伤,什么时候才能听到老婆软软的喊他一声璟羲或者阿羲?
季静有些心疼,愧疚不已,「你赶紧去吃,我一个人在病房里没事。」
其实,她现在更想出院,只是时间有些晚了,办出院手续不好办。更重要的是,她不想麻烦他。
「不用,晚些等你睡了我去附近吃。」
季静傻了,找来手机看了眼时间,7:12。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中午到现在至少七八个小时,再等两三个小时,岂不是将近十小时不吃不喝?
季静急了,「不行,你会饿坏的!」
「不要,谁知道我吃个饭回来,你会不会又不理我了!」这话,聂璟羲说得要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
「哎,你…」
「老婆,我们来聊天吧!」某男一本正经的装着大尾巴狼。
季静气急,娇颜泛怒,水眸恶狠狠的瞪着他,「聊个屁,现在、立即、马上给我滚去吃饭!没吃饱不准回来!」
「好好好,我立刻去吃,你别生气!」得到保证,聂璟羲忙不迭的应承。
「哼!」
他摸了摸鼻子,貌似玩过火了。
「老婆,我去吃饭了,很快回来。」
又是一记怒视,聂璟羲不敢再多言,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出了病房。
聂璟羲走后五分钟不到,王俊峰左手拎着一袋印着「怡天大酒店」字样的便当,右手抱着一束百合来探望季静。
学妹,我们打个商量如何
大头挡在病房门外,王俊峰看着他,冷冷一笑,将便当放下,然后慢悠悠的从裤袋拿出手机,在大头面前晃了晃,「需要我打个电话给学妹吗?」
大头无奈,默默的闪边。
王俊峰这才把手机放回口袋,弯身优雅的提起便当,「开门。」
回应他的是大头的白眼,转身回到原处。
王俊峰眉向上一挑,也不生气,自己敲门进去。
看见王俊峰,季静心里有些诧异,「学长,你出差回来了?」
王俊峰优雅的步伐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的点头,「感觉如何?」
看见病床旁边桌子上吃完还没洗的便当盒,王俊峰便知道自己这份便当白打包了。
不过仍将其放到了桌上,把百合花插到瓶子里。
季静有些感动,学长一定是才出差回来,知道自己受惊住院,才稍作休息就赶来医院探望。
「感觉还好。学长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王俊峰随便扯了一个借口,「回来遇着芹嫂,所以知道。」
屁,就芹嫂那防贼防盗的眼神,会告诉他才怪!
要不是晚上看新闻,认出被劫持的人质是她,他鬼才知道。
「哦。」
待把手里的东西放好,王俊峰找来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正色道:「学妹,我们打个商量如何?」
「???」
「你看,大学时你是我学妹,现在我们又是楼上楼下的邻居关系,下次有什么事,芹嫂不在,你可以找我陪你出门。」王俊峰私下找人要了银行内的录像,看完那录像差点吓出心脏病。
上午,若他陪着学妹出门,即使遇到那些劫匪,不说能全身而退,但至少能护住她。
错过了英雄救美的机会,王俊峰十分扼腕。
季静缄默的望着他,水眸里透着无辜,她哪想到今天去趟银行会遇上匪徒抢劫银行?
抢劫银行也就算了,更倒霉的是自己成了人质。她想,一定是因为自己嫁到A市多年,初一十五没有烧香拜佛,今天才会霉星高照。
如果事先知道,她连门都不会出。
只是,学长到底是一片好心,自己怎能伤了他的心?遂点头,「好。」
至于会不会找,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还差不多。」看见一旁有水果,便拿过来细细的把皮削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装在便当盒的盖子上,让季静用牙签擢着吃。
季静看眼时间,估计前夫应该快回来了,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念头,脱口而出,「学长,你先回去歇息吧,我这里没事。」
可惜还是晚了,情敌上门拜访,聂璟羲哪里还吃得下,也不过是随便扒了一碗饭便赶了回来。
姓王的,你是客人哦
推门进来,聂璟羲先是睨了眼床边的情敌,然后唇角一扬,「老婆,我吃饱了~~~」
那微颤的尾音,听得王俊峰身上的鸡皮疙瘩为之一抖,可谓闻声起舞。
尼玛,这货今天吃仓鼠了?
面对前夫的讨好,季静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虚,「怎么这么快?」
摔!为毛这话听着那么别扭?
「怕你一个人在病房里害怕。」聂璟羲边说边到床边坐下,轻轻的拥着,无声的向王俊峰宣布着他的拥有权。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前夫这句话听着总有那么一种变味,他…这是在吃醋?
季静看着他,想从他那含笑的俊容上找出一丝酸意,不知道是他真的没感觉,还是藏得太深,映入眼帘的只有他眼中满满的笑意。
见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聂璟羲将脑袋凑过去,「老婆~~~,是不是觉得为夫很帅?很吸引人?」
季静顿时差恼不已,娇颜涨红,一巴掌推开男人凑过来的脑袋,「别闹,有客人在!」
季静的一句客人,两个男人反应各不一。
聂璟羲见目的达到,撇了撇嘴,高傲的睨了王俊峰一眼,彷佛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