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病
急急忙忙赶到印刷厂，夏舟都来不及跟莫元笙道歉就急忙赶到了出事的厂房。
江扇冗已经站在那里了，厂房值夜的职工在一旁抢救，夏舟走过去，什么话也没对江扇冗说，直接就跟着那些职工的步子一起进了厂房。
江扇冗突然就看到了师姐正要往里面冲，她急忙上前拉住她，语气有些急道：“师姐，里面温度很高，你不能进去。”
夏舟神色很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消防车来了吗？”
“这里太偏僻了，虽然打了119，可是他们一时半会也赶不过来。”江扇冗摇摇头。
夏舟看着厂房里冒出来的烟雾，现在是晚上，值夜的职工都赶过来帮忙了，哪怕就是这样损失也是必不可少了，夏舟一向注重利益，这时候正是供不应求的时候，若是没有及时加印，那么他们会损失多少利益，夏舟简直想都不敢想。
一想起她和下属们努力了这么久才孕育出来的杂志就这样被火光包围，夏舟怎么想怎么心痛。
“师姐，我们该怎么办？”江扇冗急的快要流眼泪了，拉着夏舟不放手。
夏舟皱眉甩开了她的手：“江扇冗，你是主编，你就不能动脑子好好想想吗？”
若是凡事要她这个总编来主持，那么江扇冗傍大款靠捷径上位的流言永远不会消失。
“如果我在，你永远学不会独立思考。”
夏舟说完这一句，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你有情况随时打电话给我。”
江扇冗点点头：“打搅师姐了。”
夏舟摆摆手，和厂房的负责人说了些话就走了。她扶着额头走出了印刷厂，发现莫元笙还在那里。
“你还在啊？”夏舟有些惊讶。
莫元笙靠在车子旁边，手里还拿着从附近的小卖部买来的可乐，他递了一瓶给夏舟，其中一瓶打开了自己喝，冰镇的可乐在此时在夏舟看来是最好的定心丸，她点头道了一声谢，接着就拧开了瓶盖。
“噗——”这声声音一发出来，夏舟觉得自己要完了。
整个衣服上和脸上还有头发上都沾了可乐的液体，她目光复杂的看着莫元笙。
本来只是抱着小小的恶作剧心态的莫元笙终于毫不顾忌形象的大笑了出来，他笑的两只眼睛眯成了月牙，笑声爽朗而清脆，和他一贯的温文尔雅的形象一点也不符合。
夏舟幽幽的说道：“我跟你有仇吗？”
莫元笙摇摇头，忍着笑递了一盒面巾纸过去；“刚刚看你一副死了全家的样子，就想逗逗你。”
夏舟炸毛：“你才死全家！你全家都死！”
这么一句不吉利的话冒了出来，夏舟觉得身心舒畅，刚刚她在江扇冗面前保持的那么冷静，天知道她当时是真的想要冲进去灭火，天知道她有多么心疼那些杂志。可乐用面巾纸擦不干净，夏舟觉得浑身都黏糊糊的，有些不爽的四处找水龙头开关，幸好印刷厂外面的墙上还有用来洗拖把的水龙头，夏舟强忍着不适，三两步走到水龙头那里就冲起了凉水。
夏舟本来只是洗脸和手臂，后来想了想觉得反正今天晚上已经很狼狈了，又何尝不更狼狈一点？在夏日的晚上，凉风吹在身上，凉水打在她的肌肤上，她感觉自己从身到心都舒畅了起来。她干脆开大了水龙头，将自己的头靠了过去，和一个男孩子一样，不一会儿长发就全部被打湿了。
莫元笙看见她发疯就急忙走了过来，拉开了她关上了水龙头，语气有些责备：“你自虐啊？”
夏舟笑的很开心：“是啊。”她的衣服和头发全都湿了，刘海湿湿嗒嗒的黏在额头上，妆也有些花了。
莫元笙一句话不说，就提着她进车子取暖，夏舟觉得热要他开空调，莫元笙理都懒得理她，如果现在她还吹空调，那明天可以直接住到医院里去了。夏舟看着他拿了汽车后座自己的外套给自己披上，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没想到你倒是挺绅士的。”
莫元笙笑了笑，二话不说发动了车子，就打算送她回家。
“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只依赖一个人的。”夏舟在回程的路上幽幽的说着，“譬如江扇冗和我，今天出这个事虽说不是她的责任，可是她如果只会找我想办法，那么她永远是别人眼中不中用的主编，只会事事找总编商量的主编。我知道她应该独立思考的，可是我就是忍不住跑过去。那个杂志不单单是她，我们所有人都付出了那么多心血，一把火烧没了，谁都难过。”
莫元笙知道夏舟是把自己当成了垃圾桶，全程一声不吭，很敬业的听她抱怨。
夏舟真是离了婚的女人心思多，眼泪流个不停，莫元笙时不时还要抽空给她递几张面巾纸。
“再譬如我和杨之济，我也知道他是累了。”夏舟靠着车垫，无精打采的说道，“已经没力气去让我依赖了，毕竟我从来不会回报，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她隐约想起他提出离婚的那一天，是他的生日，在一个月前他就跟她打了个招呼，说是他生日要到了，她就算那天有事也要抽空给他过一个生日。结果夏舟还是因为公司的事情给耽误了，待晚上回家的时候，看到了满桌子的啤酒，才想起来，原来是他的生日啊。
她正要开口道歉，就听见杨之济疲倦的说，我们离婚吧。
她那时候第一反应不是抱歉，而是有点埋怨他不够体贴，一个男人居然这么在意这些女人才会在意的东西。
离婚后才慢慢想到，他希望她记得自己的生日，是希望她能分享他来到这个世上的这一个时刻，她是他从此最亲密的人，这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她应该替他庆祝，在他身边陪着她。
而她这个混蛋他妈的就这么因为工作忘了。
夏舟又想，好像不只是因为这件事，正因为杨之济每次都不经意的一笔带过，次次让她一个道歉就敷衍过去，他才会越来越力不从心。
直到两个人走到了离婚这一步。
“我就奇怪了，所谓的这些日子不是应该是女人来计较的吗？”夏舟淡淡一笑，有些自嘲的说道。
莫元笙语气疏淡的说道：“要不是因为爱，谁愿意记那些乱七八糟的纪念日？”
送她到小区楼下准备开车离开的时候，他礼貌性的叮嘱她回家记得泡一个热水澡，不然会感冒。
夏舟点头，身上还披着莫元笙的外套，脚步虚浮的坐上了电梯。
她和陆止寻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看电影，第一次吵架，她都和纪念日一样记在了手机备忘录里面，时不时拿出来和陆止寻乐一乐。而到了杨之济那里，她却什么都记不得了。
太习惯他的付出，她却从未想过要回报，终于这种付出也没有了，夏舟才发现心里空了一块。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夏舟泡了一个热水澡，接着就躺在床上睡着了，临睡前还开着20度的空调。
————————————————————
“我不是说不要打电话给我吗？你对病人就是这么无良的？”夏舟在因为生病而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之前在她手头上的那些工作都交代到了负责工作本身的部门那里，她只要最终过目就可以了。
正想着可以好好偷个懒，江扇冗的骚扰电话就没听过。
“可是师姐这个我搞不定啊......”江扇冗有些委屈的说道。
夏舟挑眉，吃了一片山楂，语气轻松道：“我问你，三天前那个印刷厂的事是不是你解决的？我之前预备给你的那些印刷厂的名片你用上了对不对？你也按照合同去跟印刷厂谈了是不是，他们应该负全责对不对？你这都搞定了，还搞不定你手下那些编辑吗？”
江扇冗不死心的说道：“可是......”
“行了，别来烦我了，我想好好休息。”夏舟躺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扇冗，相信你自己。”
干脆利落的挂掉了电话，夏舟继续看她的电视。她为公司做牛做马这么久，早就该把那些假期都给用上了。
一个人在家里说好玩也好玩，说无聊也无聊，夏舟直接关了电脑打算上上网。结果刚刚把新浪微博打开，热门的话题就将她给雷了个透。
#江上月作者君辰月谎报性别#。夏舟没有多想，直接点了进去，这条话题是一天前才发出来的，短短的一天，这个话题的热度就被顶上了第一名，3.7亿的阅读量，4000个讨论粉丝，远远超过了第二名。
话题的内容和标题是一样的，主要说最近网上讨论的很火的那个江上月的小说原作者，因为是男生写言情小说，一直以来关注度比较高，前两天被爆出来这个作者签约的时候用的是一个男人的身份证，但是其实在背后写小说的是一个女人，披着马甲写小说的作者不少，但是由于君辰月关注度很高，光是微博粉丝就有100万，远远胜过了其他的畅销书作家，这件事情一被曝光出来，众人顿时打起了嘴炮。
这其中最精彩的莫过于黑子和脑残粉的嘴炮大战。
不知道到底哪一边是水军，夏舟只知道，前些天还炒的沸沸扬扬的抄袭事件，现在根本就看不见踪迹了，她特意去查了查，发现那些相关新闻通通被删掉了。
作家找人代笔是圈内的大忌，夏舟不得不赶紧考虑是否要撤下君辰月即将要在杂志上刊登的那篇短篇小说。
☆、第11章 犯病
随着网络时代的迅速发展，人肉两字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以负担得起的精神攻击。
明星们一直生活在公众的视线中，工作、感情、丑闻都成为了群众们茶余饭后的闲谈，他们尚且都反感这样没有*的生活，何况是在现实生活中作为普通人的君辰月。
君辰月在《江上月》被翻拍成电视剧之前，虽然人气高，但也只是在网络上有名气，基本上不上网的人也不认识他。直到他的《江上月》被国内一流的影视公司看中买下版权翻拍成电视剧的消息一被放出来，众人纷纷知道了，原来有一个在网上很出名的作家叫君辰月。
接着他的基本小说陆续被买下了版权准备影视化或是动漫化，君辰月这个作家才正式进入了大众的视线。
他先前是有表明过自己是男人，一个男人写言情小说本来就是一件很稀奇的事，何况他的文笔是圈内公认的细腻大气，不论是古代的政斗还是现代的商战，情节上都是把握的恰到好处，没有一丝拖拉，感情戏也是戳中少女心，男女主角之间的互动让人脸红心跳。
而这就这样一个让人佩服的作家，却在短短时间内迅速地拥有了一大批的黑粉。
有人斥责他恶心，为了出名不惜假扮男人，有人斥责他不诚实，也有人斥责他找人代笔，犯了圈中大忌。一时间网络上众说纷纭，根本就没有一个确认的定论。先前那场抄袭官司中，群众们纷纷是站在君辰月这边的，但是现在风向似乎是转了，抄袭事件倒是被群众们搁下不谈。
“师姐，你身体恢复了吗？”江扇冗有些担心的看着办公桌上一直在刷新微博话题的夏舟，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敢肯定，这件事是对方那边放出来的消息。”夏舟冷静的分析道，“他们身陷囹圄，自然是需要抓住关注度最高的君辰月的把柄，这样注意力就会被转移，慢慢地也就没有人会去关心案子到底是谁胜诉了。”
江扇冗拿着下一期的样刊，皱着眉对夏舟说道：“我们已经将君辰月的短篇作为下一期的主推作品了，这样没问题吗？”
她们都是商人，自然利益为先，若是君辰月会给她们的杂志带来蝴蝶效应，那么她们会毫不犹豫的在这个效应生效之前，残忍地切断杂志和君辰月的一切关系。网上说君辰月的真实身份并不是那个叫林君辰的男人，而是他的妹妹，林君雅。
短短的时间内，就连作家本人的真实名字也一并扒出来了，至于作家住在哪里，过不久也会被扒出来。
《江上月》本身为君辰月积攒的人气和抄袭事件的关注度，将这件本来是圈子里公开的黑秘密的负面影响无限放大，人们开始斥责现在的作家都是坐吃山空，所以文学圈才会越来越不济。
“不，还是作为主打，但是在这之前，样刊要重新做。”夏舟放下了手中的钢笔，递给江扇冗一张名片，“给杨之济的事务所打个电话，就说我要找他谈谈这件事情。”
江扇冗接过名片，是杨之济的名片，上面写着事务所座机号码和他的工作号码。她不解的说道：“师姐，你不是有他的私人电话吗？干嘛还要特意打到事务所去？”
夏舟淡淡瞥她一眼，语气疏淡道：“你那天没听到吗？我，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当然不能再打他的私人电话了。”
“哦。”江扇冗不再说什么了。
她怎么感觉，杨师兄在闹别扭，师姐也在闹别扭呢？
————————————————————————
“杨律师，是找你的电话，说是采江的主编。”
杨之济点点头，手上却还拿着卷宗，漫不经心的说道：“接进来。”
他放下了卷宗，眼睛有些飘忽的看了看桌上的座机，接着上面的绿灯亮了起来，他抿了抿嘴巴，将电话筒拿了起来放在耳边，清冷的嗓音从口中吐出：“喂？你好。”
江扇冗一听这有些冷淡的声音就不自觉打了个哆嗦，杨师兄和陆师兄给人感觉还真是很不一样啊，不知道师姐是怎么泡到类型这么不一样的两个男人的，顿了顿，她礼貌的开口：“杨律师，你好，我是采江文化的江扇冗。”
“我知道。”杨之济淡淡说道，“但我希望你打电话过来不是只为了告诉我你是什么职位的。”
“抱歉。是这样的，关于君辰月的事情，我们总编想约你出来谈谈。”江扇冗一向知道他的时间宝贵，因此不敢多拖。
杨之济皱眉将桌子上的钢笔拿了起来，放在手上把玩，黑色的金属笔壳和他白皙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总编不亲自打电话过来？”
江扇冗有些谄媚的说道：“我们总编怕你不爽她。”
杨之济抽抽嘴角，知道他不爽还不是照样派个人打电话来了？他顿了顿，直截了当的表明立场：“如果是要我提供君辰月的资料，那么恕我不能从命了。当事人的资料我们有义务帮他保密。”
江扇冗想不愧是当年的法学高材生啊，她还没说什么呢杨之济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突然，杨之济听到电话那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有些不耐烦的声音：“把电话给我，我来说。”
几秒后，就换了另外一个人来听电话：“杨律师你好，我是夏舟。”
杨之济顿了顿，随后礼尚往来道：“你好。”
“先前我们和君辰月打过招呼了，他是同意的。所以这不存在泄露*的问题。”夏舟硬气的说完这一句，接着语气又神奇的软了下来，“还是说，你就讨厌我到这种程度？”
“......”
“杨之济，你不会这么无情吧。”
杨之济扶了扶额，接着说道：“到时候把时间地点发我手机上，私人那个。”
那边语气轻快地应道，接着电话就挂掉了，杨之济靠在柔软的椅垫上，有些嘲讽的笑了。
原以为离婚了以后他能有骨气一点，结果还是一样。只要某人稍微装装可怜，他就立刻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杨之济，活该你当一辈子米其林。”他淡淡说道，接着便没有了下文。
——————————————————————————
杨之济虽然对这个谈事的地点有些不满，但还是赴约了。
他早就料到了夏舟会迟到，不出所料，她真的迟到了。杨之济早就习惯了等她，所以面色无波的在座位上默默地喝着白开水，之后拿出了手机默默地蹭店里的wifi，默默地刷微博看微信消息。
就连一直在一旁的侍应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个衣冠楚楚看上去颇有钱的男人怎么会这么小气呢？为了蹭wifi都在这里坐了一个小时了，他也不嫌喝多了白开水晚上会起夜吗？
往往是越高级的餐厅就越不会赶客人，就是他在这里坐到打烊，他们也是没有理由赶他走的。
终于侍应生在观察了这个男人很久以后，终于有人打破了这个认知。
看着那个不疾不徐走到男人对面坐下的漂亮女人，侍应生恍然大悟，啊，原来是有约在等佳人啊。
还会提前到，侍应生对他的印象一下子就从负分变成了五星好评。
“对不起我迟到了。”夏舟这么说，但是完全没有道歉的语气。
杨之济早就习惯了，所以他也不在意，招服务生来点菜。夏舟到哪里都爱吃一道菜，菜单还没到她手里，就点了一道剁椒鱼头。
“真是不怕死。”杨之济淡淡说道，但是却没有阻止她点菜。
夏舟毫不客气的说道：“没事的，我吃了这么多次也没再犯过了。”
杨之济淡淡转过视线，接着点了几道比较清淡的菜，服务生接过菜单之后，就是两个人的谈判时间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君辰月的真实身份了？”夏舟喝了一杯白开水，接着说道，“所以那天在这里吃饭的人才是你和林君雅。”
杨之济语气平淡：“你不觉得你重点错了吗？”
夏舟有些尴尬的咽了一口水，有些任性的继续把话题越带越偏：“那天林君雅亲你，也是怕你继续说然后被我听到吧？”
杨之济叹了一口气：“如果你约我出来只是想说这个，那么真的没有必要。”
夏舟当然觉得没有必要，他就是和那个林君雅上床搞出人命了，她也是管不着的。但是夏舟有个缺点，那就是凡事喜欢探究到底，读书的时候这个缺点给她带来了好成绩，可是进入了社会之后，她这样的性格就很容易吃亏。
“好吧，我不说了。”夏舟心情颇好的又喝了一口白开水，“我们说君辰月的事。我们杂志要给他洗白，你说他能不愿意吗？”
杨之济皱眉说道：“你们想用利用抄袭事件？现在案子审判结果还没有出来，你们作为一个官方的代表，实在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表明立场。”
他这句话是衷心的建议，通常公众人物表达观点，比常人要困难得多，不小心站错队，就可能是漫天的辱骂。何况夏舟代表的是整个采江。
“你觉得君辰月会败诉？”夏舟挑眉，“我可一点都不觉得。而且论名气，那个抄袭的作家已经封笔很久了，虽然名气在那里，但是论影响力，可能还不如一些网络作家，她若不是背后有强大的后台，恐怕也坚持不到上法庭这一步。”
“那你想要做什么？”
夏舟耸耸肩：“倒打一耙，颠倒是非。只要我们一口咬定君辰月没有谎报性别，也没有找人代笔，之后再隐约的提醒群众这件事是那个抄袭作家的背后势力搞出来的，剩下的我们只要看戏就好。”
杨之济笑笑：“你确定？”
“这个圈子如今越来越不干净，真真假假是是非非除了自己谁能说得清楚？君辰月是男人是女人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影响，他只要能给我带来利益就好了。”夏舟将手撑在下巴处，“况且，你要相信网民的力量。”
成千上万的网友的炮轰，就算不能实质性的起到什么作用，也足以让舆论倒戈相向，她夏舟手下的八卦杂志那么多，找个水军有什么难的。
杨之济当正派律师当多了，对夏舟的行为有些不认同。
夏舟承认这么做确实有些不要脸，但是赚钱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她也不说什么了。反正她在杨之济心里已经是个坏蛋了，再坏一点又怎么样？
反正他又不要她了，她坏一点也没什么了。
剁椒鱼头端了上来之后，夏舟毫不客气的就开始动筷子了。
“夏舟，你是不是觉得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不爱你，所以你这么毫不顾忌的在我这个律师面前说这些？”杨之济看着她吃的一脸舒爽，突然有些不满的说道。
夏舟想要开口解释他完全想错了，鱼肉还没来得及咀嚼就一个不注意从喉咙里划了下去，她的喉咙顿时被呛到了，脸色开始有些发青，一直在拍打自己的胸脯。
她越来越觉得呼吸困难，鱼肉的辣味加上刚刚的刺激，让她的肺刚刚无法顺利的呼吸，夏舟最近因为没有杨之济在她旁边叮嘱吃药了，于是也没有按时吃药，哮喘好死不死，就在这个时候发作了。
杨之济见她不对劲，急忙走到她面前来，蹲下来捧住他的脸问道：“哮喘病犯了？”
他眼睛里那么明显的担心让夏舟不自觉停止了呼吸，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看吧，她果然不能和他一起吃饭，不能在他面前犯病。
她一点都受不了他这样明显的关心。
☆、第12章 查岗
夏舟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很痛恨自己遗传了妈妈的哮喘病，以至于从小她就要吃那些药片，定时去医院检查，别的小孩能玩泥巴沙子，而她就只能安安静静呆在家里练钢琴。
而现在她躺在病床上，看着床边的医生和杨之济，前者不断地告诉后者她这个哮喘病患者哪里需要注意，哪里不能马虎，杨之济就像一个好学生一样，乖乖的耸拉着脑袋，听着医生的叮嘱。夏舟看着这样的他，突然就觉得其实哮喘也不是那么讨厌。
待医生走了之后，夏舟从病床上坐起来，她看见杨之济一直盯着自己，就嘿嘿一笑：“其实我根本没有必要特意睡个病床的，哮喘不是什么大事啊，那医生纯属是想坑你钱呢。”
杨之济才懒得管她这个时候在为自己开脱什么，他直接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她旁边，神情像极了一个正在教训不听话的学生的老师，夏舟有点怕他这样的表情，以前她怕陆止寻露出这样的表情，现在她怕杨之济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是不是没有按时吃药？”杨之济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一丝波动。
往往一个平时最喜欢对别人冷嘲热讽的人突然语气平静了下来，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他很生气或是他已经绝望了。
在此之前，他跟她说话的时候一直是平淡无波的语气，包括那次在餐厅，他那样说她，说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关系的时候。
一个男人再被妻子一再的伤害，以至于对这段婚姻失去了信心，这个男人心里不可能是不怨恨的。可是杨之济的圣母属性就这样一直从结婚前延伸到了离婚后，他从来没有怪过她，这样反而让夏舟更加愧疚。
夏舟低头，像一个认错的孩子：“我以为我不用吃了。”
杨之济挑眉，语气终于有了一点波动：“夏舟，你活了多少年，哮喘就跟了你多少年，你凭什么会认为这个病会好的这么轻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无敌女金刚，怎么都不会死？”
虽然他的态度有些不好，可是夏舟心里却有些高兴：“我很久没有犯过病了。”
“如果你不用我嘱咐就乖乖地按时吃药，或许是有可能的。”杨之济叹气，“少吃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