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对于这样听话的夏舟，杨之济心里有些吃惊，不过他一向喜形不于色，看见她没有什么大碍，基本的人情做到这一步，前妻之后要怎么样他也管不着了，杨之济干脆的起身就打算告辞，让夏舟好好在医院挂个点滴。
“那个君辰月的事......”夏舟生怕他说话不作数，在他离开病房之前提醒他道。
杨之济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回答她：“放心吧，这点我还是记得的，不至于忘得一干二净。”
夏舟继续躺在了病床上，双手下意识的环抱住了自己的胳膊，那上面还残留着杨之济的痕迹。
他见她呼吸困难，包里也没有应急的药，直接就横抱起她，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胳膊，急匆匆的将她带出了餐厅。
这个时候正属于堵车的高峰期，就是救护车来了也不见得会比杨之济的轿车快多少，他不停地加速，夏舟呼吸困难，面色苍白，但还是好心的提醒他：“你开慢点......”
“闭嘴！”他直接呵斥她闭嘴，“把自己的命当命看！你想要死不代表我想看着你死。”
她看着他一直以来那么清冷淡然的脸上全是焦急和无措，突然就有点想哭了。她不是脆弱的人，就连陆止寻离开她的时候，她不过也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地面发呆，直到江扇冗抱住她不停地安慰她，她才想到，啊，原来她是需要用眼泪来释放情绪的。
可是自从她跟他离婚了之后，夏舟就越发的感受到杨之济的好，人越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情绪就越是脆弱。
夏舟自嘲，什么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她就是个典型。
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夏舟爬起来看了看周围，发现病房里其他几个病人此时旁边都有亲属陪着，就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一种悲凉的情绪不自觉的就从心里冒了出来，她下床准备去解个手，发现手脚都睡得有些麻木了。
上厕所可以不带纸，但是绝对不能不带手机。
她拿起手机去了厕所，发现手机因为电量低已经自动关机了，夏舟只能憋着一肚子闷气上完了厕所之后又从包里拿出了移动电源和数据线，手机屏幕这才亮了起来。
刚一开机，就看见了二十几个未接来电。
夏舟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打开了通话记录，果不其然，一般会给一个人不厌其烦的打无数个电话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查岗的老婆，一种是查岗的老妈。
夏舟是女的，所以会给她打这么多电话的就是她老妈秦月甄女士了。
咽了一口口水，夏舟鼓起勇气打了电话过去，接通后还没等她说话，那边秦女士洪亮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你手机干嘛关机？”
“没电了。”
那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算了，你没死就好了。”
夏舟满脸黑线，不知道该怎么接秦女士的茬，她刚想说自己犯哮喘这会在医院里休息，那边就更快一步的将目的说出了口：“我来你那住几天。”
......
“妈，你好好的干嘛要来我这里住啊？”夏舟千万个不愿意，但又不敢把她离婚的事说出来，只能看看能不能打消了她老妈的这个念头。
秦女士不愧是夏舟的亲妈，夏舟语气一变她就知道夏舟有事瞒着她，秦女士眼神一紧，语气有些凌厉的说道：“你干嘛？你是不是和女婿吵架了？”
“没有没有，我们和谐的不能再和谐了。”夏舟矢口否认。
秦女士舒了一口气：“恩，你放心，我不会打搅你们两口子的生活的，毕竟是要抱外孙的大事，我有分寸。”
夏舟欲哭无泪，只能默默地将泪水吞进了肚子里：“那你打算来几天？”
“半个月吧，只住那么几天也没意思。”
夏舟发觉有点不对劲了：“那爸爸呢？你不管他了？”
“谁理他啊，单位说要集体旅游，这老头子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岁数了，那年轻人去爬山他能跟着去吗？到时候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回来了我可懒得伺候他。”秦女士语气傲娇，但是却掩盖不了她是因为丈夫不在家而寂寞的心思。
夏舟想原来如此，她实在是不想和她妈说自己和杨之济离婚的事，否则不管她妈是什么态度，首先就要把她说教一顿，一天一夜都不带重样的那说教。
这厢答应了秦女士，夏舟就更后悔离婚这件事了。
她不管和杨之济闹得怎么僵了，首先婚姻并不只是两个人的事，两个人背后牵扯的家庭关系太大，他们一时冲动离了婚，首先不能顾着自己舒坦，而是想着怎么让家里人接受。
夏舟扶额，明明她就是和杨之济两个人打的结婚证离婚证，怎么要考虑的事情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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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元笙最近被某个女学生缠的烦，他是老师，理应来说是不应该回应这个学生的感情的，但是他要是再不回应，这个女学生估计用眼神都要把他吃下去了。
手里还拿着王妤曦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史诗级题目爱，莫元笙默默地扶额痛苦着。
“你还不需要解这么难的问题。”
王妤曦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都快要黏在他身上了，莫元笙感到了危险，王妤曦缠着他很久了，这缠劲简直堪比杨之济的那个小助理和颜大小姐，以前他总是看笑话一样看着杨之济为夏舟守身如玉巍然不动，而现在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才发现有多令人头痛。
偏偏王妤曦对他只是言语上的调戏，一点也没有做什么实际性的动作。他现在就期盼她能把自己的兽/欲好好说出来，然后他就有了光明正大的拒绝她的理由。
“教授，我是真的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娇滴滴的声音，莫元笙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现在觉得还是夏舟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听起来比较爽，当初留校任教的时候，他明明可以跟着杨之济一起开事务所，偏偏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被院长唬的一咋一咋的，以为学校福利多好多好。现在杨之济一个客座教授偶尔回来上上课灌输一下心灵鸡汤，他每天却要对付这群十七八岁荷尔蒙分泌失调的女学生，脑子钝的和什么似的，偏偏还喜欢自以为是的拿着一堆案例过来问。
突然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喂，你好。”
“莫元笙，是我。”
所以说比较出真知啊，莫元笙觉得夏舟此刻的声音听上去动听极了，他放软了声音：“什么事？”
“你知道杨之济现在住在哪里吗？”
真是张口闭口不离杨之济，莫元笙心中腹诽了一小下，随即就就看见了王妤曦一副警察样子盯着自己，莫元笙转转眸子，嘴里笑道：“你过来找我吧，法学院你走过无数回了，我在五楼的教研室。”
夏舟：“我就问你杨之济住哪里，过来找你干嘛？”
“过来我就告诉你，傻瓜。”
莫元笙依旧保持着风度翩翩的微笑，实则心里日了doge千万遍。他看了看王妤曦明显已经冷了下来的脸色，笑眯眯的说道：“有什么问题一次性为问吧，当然是不超出你的认知范围的，还有，把门口那几个女生一并叫进来吧。”
王妤曦没有听他的话，只是答非所问：“刚刚是教授的女朋友？”
莫元笙觉得做人不能太缺德，好歹也是他死党的前妻，这样占人家便宜说不过去，于是就撒了一个后果不那么严重的慌：“我还在追。”
门口正在偷听的女学生们心碎了，啊，教授原来有喜欢的人了啊。
夏舟一进清*学院的教学楼，就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喷嚏，她不知道莫元笙又怎么了，君辰月的事情她交给江扇冗做了，那个丫头需要磨练一番，现在她唯一的目标就是赶紧杀到杨之济家里去，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他的衣服给搬回去，应付完自家老妈之后再和他解释来龙去脉。
否则就凭杨之济嘲讽技能满分的嘴皮子来说，一定会在她还没来得及服软之前先用嘴炮把她干趴下。
然后他们爱怎么搞怎么搞，她虽然是后悔离婚了，可以不是倒贴的那种女人。
男人，当然是用过了就丢掉，管你几厘米。
夏舟对法学院着实是很熟，她大学是中文学院的，但是由于交了一个法学院的男朋友，时常来这里蹭课什么的，以前陆止寻总是拉着她坐最后排，两个人在教室里叽叽喳喳说小话，搞的连续好几次期末测评的时候，他的分数都没有杨之济高。
杨之济拿着国家奖学金，给他们的行为做了简单的概括：“丢西瓜捡芝麻。”
而夏舟这个他嘴里的芝麻，过不久就被他自己娶回家了。
夏舟摇摇头甩开了这些回忆，不带一丝杂念的走近了教研室。
“啊，她来了。”
夏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迎面而来的莫元笙给搂住了肩膀，并且平常最喜欢对她冷嘲热讽的他，这次居然用的是他惯用的那种温柔的、富有磁性的、风度翩翩的绅士语气对她说道：“我等你很久了。”
☆、第13章 服软
夏舟抬头看了看莫元笙笑的一脸荡漾，又看了看她对面的那个一脸震惊的女学生，想着自己进来的时候外面站着的那些女学生，顿时明白了什么。
原来他是被女学生缠上了啊。夏舟虽然觉得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才是最好的选择，不过看在莫元笙不久前帮过她，所以她还是很有江湖道义的配合他演戏。夏舟女王一脸傲娇的甩开了他的手，嘴里娇嗔道：“别这么亲密，我还没答应你的追求呢。”
这句话倒是和莫元笙刚开始那句话奇妙的配合，站在一旁的王妤曦笑的有些勉强：“教授，原来你有喜欢的人了啊，亏我们还以为你是空窗期呢。”
莫元笙浅浅一笑：“现在是，不过马上不是了。”
“不过。”王妤曦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在教授你还是空窗期这一段时间，我会把你抢过来的。”
这话说的嚣张又活泼，就像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信誓旦旦的宣告一样，她年轻肆意，对于喜欢的人可以毫不犹豫的大胆追求，而不去在乎那些所谓的规矩和道德。莫元笙要是早个几年或许会被这样的女孩子吸引，但是他毕竟已经不是那个毛头小子，对于感情，他一直是可有可无的态度，交过几个女朋友，也并不是什么专一的人，对于这样年轻的女孩子，他实在是不敢招惹。
“小姑娘，你还是先把学习搞上去再来追你们教授吧。”夏舟突然开口打岔，“师生恋这种东西的确是看着刺激又好玩，可是现实中有几对是能成的？你和他年龄先不说差多大，首先，你的人生阅历就比他差了一截。”
王妤曦顿时被堵的哑口无言，轻声说了句什么就走了出去。
夏舟隐隐听见，似乎是“我不会放弃的。”
莫元笙很明显也听到了，在她出去了之后不禁感叹了一句：“原来这个世上还真有比杨之济还执着的人啊。”
待教研室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夏舟也懒得演戏了，直接就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杨之济现在住哪里？”
“你要知道这个做什么？想求他复合？”
夏舟立刻反驳：“谁要复合了？你只要告诉我他住哪里就好了。”
莫元笙立刻眯起了眼睛，语气也严肃了起来：“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告诉你？万一你拿着炸弹把他家炸了怎么办？”
夏舟没想到自己在他心里原来已经变成了一个恐怖分子，她叹了一口气，微微凑近他：“你不给我地址？”
看着夏舟越走越近，她的香气已经开始侵蚀自己的嗅觉，莫元笙下意识的退后了一大步，结果撞上了办公桌，莫元笙叹气，没想到他也有今天，果然夏舟这个女人是不能惹的。
陆止寻温柔儒雅，杨之济高冷毒舌，不知道为什么都会看上这个流氓气质十足十的夏舟。
“那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跟刚刚那些女学生说，你追我其实是假的，你一直在对我实施骚扰。”夏舟的把戏很简单，但偏偏戳中了莫元笙的软肋。
莫元笙嘴硬：“你去啊。”
“我还要告诉杨之济，你对我肖想已久。”
看着这个女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莫元笙简直就像把她扛起来丢到外面吊打一顿。
莫元笙叹了一口气：“我告诉你，不过你不能跟他说是我告诉你的。”
夏舟很义气的点头答应：“你放心，反正他自己也会猜到是你告诉我的。”
莫元笙：“......”
当夏舟如愿以偿的知道了杨之济的住址以后，正准备拍拍屁股走人，突然莫元笙在背后叫住她：“你知道他住哪里有什么用？你又没有他家的钥匙。”
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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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之济离婚后住在离事务所比较近的地方，夏舟在他的事务所那里下了车以后，抬头看了看他们事务所的logo，想了想走了进去。
她本来想先斩后奏，但是后来她发现了一个比较悲哀的事实，那就是她没有杨之济家里的钥匙。
要是闯空门的话，保不准还需要杨之济出面来保释她，夏舟权衡了很久，还是决定去找他。
既然他们已经是陌生人了，那么她才懒得打他的私人电话，直接上去找他就好了。夏舟对自己的逻辑感到佩服，轻车驾熟的上了楼，来到了杨之济的事务所。
一进事务所，就是几个律师在忙东忙西的，他们都认识她。一见她进来了急忙打了个招呼，其中一个看上去很老实的律师开口说道：“杨律师在办公室里面呢，您直接进去就好。”
夏舟点点头，随后招呼也没打一个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真是离了婚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了。她刚刚推门进去，就看见了杨之济和他的小助理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听见了推门声，背对她的小助理连忙回过头，一见是夏舟来了，眼角的眼泪就泛滥的更加汹涌了，招呼也不打一个，就直接夺门而出了。
夏舟还没来得及八卦，就听见杨之济有些吧不爽的声音：“你来干什么？”
本来以为这里面有些八卦可以捞，但是夏舟还是识相的闭嘴没问，见杨之济表情已经有些不爽了，她才走过去在他办公桌另外一边坐下，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妈过来了。”
“哦。”杨之济点头，“然后呢？”
夏舟动动眼珠子：“然后，我还没把我们离婚的事情告诉她。”
气氛寂静了几秒，夏舟就听见了杨之济更加不爽的声音：“夏舟，你再说一遍。”
夏舟这人在社会上混了几年，胆子也大了，她清了清嗓子用更加清晰的声音说了一遍：“我妈不知道我们离婚了。”
杨之济不愧是当律师的，有的事情闻弦歌而知雅意。还不等夏舟交代清楚，他就已经猜到了夏舟想让他做什么：“你是不是想让我搬回去，帮你瞒过你妈？”
夏舟点点头。
“夏舟，你有没有想过，这次我搬了回去，你妈要是下次再来怎么办？”他叹口气说道，“一个月两个月没问题，一年两年呢？你以后要是有了别的男人呢？难道要告诉你妈你外遇了或者是重婚了？”
夏舟没有想的这么深，她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他的话，告诉他自己不会有别的男人。
可是想了想，她又觉得说不准，她现在纯属就是犯贱，觉得自己离婚了失去了杨之济这么一个万能老公，而没有觉得她是离不开他的，或者是她非他不可的。
让她觉得非他不可的，这么多年不过就只有陆止寻，可是现在她失去陆止寻已经很久了。
她依旧活的好好的，还和杨之济有了不到一年的短暂婚姻，所以那些所谓的非你不可非君不嫁非卿不娶，不过是人自以为是的主观思想，爱到浓烈的时候觉得自己一定会一生一世，可真要履行誓言的时候往往就一副“爱的太累，我想退出”的样子。
说白了，不过是自私罢了。
没有人希望在爱情里吃亏，夏舟知道杨之济也不想再和她有什么纠缠了。想着自己确实是有些无理取闹，她顿了顿又说道：“我保证就这一次，我以后会找个时间和我妈说清楚的。”
就当自己无耻吧。夏舟这样想，她看着杨之济，希望他能答应。
杨之济果然还是摇摇头：“我不能答应。”
夏舟有些委屈了，她平时一副公主样子谁都宠着，这会好不容易摆下面子求杨之济，结果人家还不答应，这么想着，她就有些可怜了。
夏舟此时的表情用三个字母来形容：qaq
迷之沉默几秒之后，杨之济心里暗骂自己犯贱，无奈的答应她：“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夏舟的头就跟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啄啄啄，看的杨之济都以为她要得脑震荡了。
☆、第14章 老妈
杨之济下班之后，夏舟就厚颜无耻的坐上了他的车子，准备跟他回家收拾行李。
“我一个人就行了。”杨之济皱着眉说道。
夏舟一脸不屑：“你放心吧，我还能对你有什么企图不成，难不成你家里金屋藏娇了？”
杨之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之后又恢复了平静，夏舟没有看到，只是在捯饬他的车载mp3，弄来弄去的，直到杨之济不耐烦的问了一句：“你到底要听什么？”
夏舟一点都不介意他态度差，一个劲的找着自己的要听的歌：“我以前下在你这里的那些歌呢？”
死一般的沉默之后，杨之济淡淡说道：“删了。”
正在按着屏幕的手突然顿住了，夏舟悻悻的收回了手，干笑道：“原来删掉了啊，是你不喜欢吗？”
以前她放歌的时候，他只是说过会影响开车，她坚持着要放，还时不时往里面下点乱七八糟的流行歌曲，他皱皱眉，她总是不听话自己也懒得再说了。夏舟看着里面很明显重新下过一遍的歌单，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歌，顿时就没了听歌的兴致，靠在座椅上静静地看着窗外。
一路无话，夏舟和杨之济都不是寡言的人，没想到也会落到这么一个尴尬的境界。
以前她做他的车，总是听着里面的音乐，然后唧唧喳喳的讨论各种事，她工作遇见的奇葩作家，奇葩编辑，他打官司的时候遇见的各种奇葩当事人，两个人职业不同，但意外的也能找到共同语言，夏舟以前觉得杨之济对出版这一块应该不太了解，但是后来他倒是给自己科普了国内宪法对版权的忽视，夏舟越发觉得，他这个金牌律师的称号不是子虚乌有。
工作时意气风发的儿子，终于在这样尴尬的场景里，被彼此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夏舟微微叹气，果然离了婚，他就连那唯一的和平也不愿意维持下去。
到了他住的小区门口之后，夏舟打量了一下小区的整体风格，还是高档小区，不过比起元琼差的还是有点远。她解开安全带想要下车，却被杨之济拦住了：“等会，我打个电话，钥匙我没带在身上。”
她愣在那里，有点疑惑怎么到家门口了还要打电话。
他举着手机，一副淡定的样子，不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杨之济刚刚说了个喂字，夏舟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她和杨之济用的都是苹果的新款，两个人都懒得换默认铃声，夏舟反应了好久才发觉是自己的手机响了。
杨之济被苹果的刺耳铃声打断了思绪，之后夏舟突然大喊了一声：“糟了，我妈！”
两个人都有些手忙脚乱，杨之济急忙挂了电话，快速的发动了车子，夏舟开了免提，就听见手机那边的一阵怒吼：“你们夫妻俩去哪里鬼混了？这个点居然还不在家！”
素来淡定的杨之济很明显也有点怕秦女士的河东狮吼，他将车子打了个方向，对她说：“先回元琼再想办法。”
夏舟点点头，嘴里堆笑着说道：“妈，我们刚下班没多久呢，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来了也不打个电话给我们，我们好去火车站接你啊。”
“我这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吗？带了好多特产过来，重死我了，你们赶紧回来！”
秦女士发话，女儿和女婿只能领命。
杨之济有些理解夏舟为什么不敢告诉自己老妈自己已经离婚了。
“先把我妈哄过去再说吧。”
杨之济很明显有些不太愿意，但还是配合的说道：“怎么哄？”
她低头思索了一阵，是啊，该怎么骗过她妈呢？家里已经完全没有了杨之济的任何东西，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单身女性的独居，除了多出来的那些空间，她妈一定会怀疑他们两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就说没带钥匙吧，今天我们住酒店。”夏舟果断说道。
一般普通的小夫妻也会特意找个日子出来住一住情调酒店，她和杨之济结婚以后就没讲究过这些情调，就连那些纪念日都是杨之济记住的，一个大男人记住了已经是难得的事情了，别提怎么庆祝了。夏舟是个没心没肺的，现在两个人都离婚了，突然一起去住酒店，这件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两个人到了小区门口，保安大叔不知道他们俩早就离婚了，还以为杨先生是出差去了，看两个人开着车进来还打趣道：“杨先生终于出差回来啦？”
夏舟尴尬的笑笑，而杨之济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当做是打招呼。
“你没跟别人说我们离婚了吗？”杨之济问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