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气期的小透明不能辟谷,他又没钱去买辟谷丹,所以这几天都是啃之前存下来的糕点。虽说糕点放在储物袋里不会变坏,可一连吃上半个月,闻到那味道都想吐了。

“走走,我带你去抓妖兽。”向天涯经常抓捕妖兽换取灵石,对此驾轻就熟。

飞英马上拍拍屁股站起来:“我刚刚学会了一个迷踪阵,我想试试能不能抓几只兔子。”

向天涯怀疑自己的记忆:“这不是防御的阵法吗?”

“阵法就是阵法,哪有必须要干什么的道理?好用就行了。”飞英近日潜心苦学,在阵法上已初窥门径,但因为没有长辈耳提面命,用法上十分放飞自我。

比如之前他就在车厢里用不想吃的绿豆糕摆了个迷你的“箭阵”,三个人无聊到比赛谁抢下的箭矢(草叶子)多。

现在想用迷踪阵逮兔子,根本不算什么^_^

向天涯性格本就潇洒不羁,接受度高,震惊几次就习以为常了。殷渺渺?穿越来的人哪里会在意这些:“玩得开心。”

于是飞英高高兴兴跟着向天涯打猎去了。

殷渺渺则开始修炼“魂术”,她在笔记里对于神识的描述语义不详,但《风月录》中的修炼办法就具象化得多了,将拗口的古文翻译过来,无非就是持之以恒的锻炼消耗。

不断使用神识,直到消耗殆尽,恢复之后,就会有所增强,没有捷径可走,是循序渐进的过程,和肌肉的锻炼有异曲同工之处。

难题在于如何最大效率的利用神识。

第38章038

殷渺渺想起了在天寻的石室中遇到的麻烦,于是决定加强这方面的训练,即利用神识来辅助法术的施放。

修士施展法术,是必然需要神识的帮助,若非如此,哪能指哪儿打哪儿?但真正重视这一点的人并不多。殷渺渺会突然想起这一点,全然是托了穿越的福。

如果能跳出传统的思考模式,换一种思路代入,那么很多事情会变得一目了然。

斗法,和电子竞技有很多相似之处。

修为是等级、法器是装备、灵力是蓝条、经验是操作…诚然,修士是活生生的人,不可将人生当做一场可以复活的游戏,但如果仅仅思考事情本身,游戏的距离感能让人更客观地来看待。

修士斗法受许多因素的影响,以弱胜强并非不可能,高级的装备、丰富的经验、充沛的灵力,都能使低等级反杀高等级。

所以提升实力,并不是仅仅提升修为那么简单,修士能意识到这一点的人不多,但所有玩游戏的人都知道不能埋头升级,还得搞搞装备。装备好等级高也不是万能,RMB玩家碰上微操大神也得跪。

不同的思维模式,才是穿越者最宝贵的财富。

殷渺渺把自己现有的情况转化为游戏的数据,就很快发现了自己的短板所在。

她是极阴之体,离开了卓煜之后,修炼速度就一落千丈,慢得和乌龟爬似的,修炼速度慢,灵力拓宽经脉就慢,没有办法像鸣人一样靠查克拉爆表碾压对手。

修为上不去,灵力就那样,法器没钱买,唯一能锻炼的,只有操作。

假设释放一个火球需要10点灵力,精确度不高,一击落空,10点灵力打了水漂,再凝结一个火球,就要再消耗10点灵力,但如果神识强大,精准度高,不就可以节省灵力了吗?

同理,两个火球攻击两次,命中率为10%的话,同时操控两个火球进行攻击,命中率不就翻了一倍?

殷渺渺想清楚了这个问题,就知道她在斗法中要走的路线是——提高命中、合理分配灵力。

前者靠锻炼,后者靠心算。

殷渺渺义无反顾地开始了训练,内容具体表现为:同时分出两股火蛇,一个画圈,一个画方;召出一堆火球,让它们一会儿排列成G一会儿排列成O,以后大成了还能考虑排个biangbiang面。

就在她全神贯注进行训练时,敏锐的神识察觉到了外界的异样。

她收回火焰,神识小心翼翼地铺展开。

曹管事离开了大部队,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隔壁的马车前,和里面的乘客道:“文道友,现在已经离开谢氏的范围,你便离去吧。”

“去?能去到哪里?”那文道友是个女修,笑意森森,“我阖家埋骨于此,我能去哪儿?”

曹管事叹了口气,劝道:“文道友,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有大好前途,只要离开陌洲,哪里去不得?我将你带到这里已是仁至义尽,你好自为之,莫要将我曹家带累!”

“啧!”文道友冷笑一声,“说起来,你曹家祖上也是出过金丹真人的,怎么现在沦落到给季家养畜生的地步了?”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文道友这句话说得曹管事青筋毕露:“文道友这是何意?”

“我说的是实话。”文道友凄然道,“这几百年来,陌洲的大小家族,要么成了他们的狗,要么就像我们文家,不过有本祖上传下来的心法,就被谢家屠了满门,如今,我们家就只剩我一人了。”

曹管事听她提及这件惨事,又是一叹:“文道友…”

“我无牵无挂,不过一介散修。”文道友唇角微勾,“而你曹家好歹也有百来口人,以后要是有了天资出众的孩子,你难道甘心让他们给季家继续当狗?”

她的话虽不中听,但切中要害,曹管事黯然道:“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要不是他识趣,将曹家的秘藏主动交于季家寻得庇护,现在恐怕就是另一个文家了。

失去了祖传的心法,没有离开陌洲的能力,他们这些拖家带口的小家族,只能仰仗大家族的鼻息,换来几天苟延残喘的太平日子。

“如果有办法呢?”文道友盯住他。

曹管事闭了闭眼,仍旧道:“文道友,你走吧。”

文道友瞥他一眼,淡淡道:“我改主意了,送我去季城。”

曹管事皱起眉头:“曹家欠你的人情已经还…你做了什么?”他踉跄一步,捂住胸口,却见一根银针逐渐消失在体内,“封灵毒?”

那文道友笑道:“不错,我也不是白在谢家的水牢里待一场。”

陌洲之人,谁不知道谢家的封灵鱼?传闻那些被谢家人捉走的修士,都被投入豢养封灵鱼的池子里,日日忍受啮咬之苦,最后被那些吃人的小鱼啃成骨架子,成了饲养封灵鱼的养料。

这文茜不过筑基中期,居然从谢家水牢里脱身不说,还带走了封灵鱼?

曹管事又惊又怒:“你想怎么样?”

“曹飞,我们是老交情了,我不想害你,只要你将我带入季城,我就再也不会来打搅你,如何?”文茜问。

曹管事挣扎许久,方道:“不得带累我曹家,否则,我就算是拼了命不要,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要是有这狠劲,对着季家不好,对着我有什么用?”文茜嗤之以鼻,“若敢违约,就凭你将我带出谢城的事,你也休想脱身。”

曹管事长长叹了口气,他一念之仁,窝藏了被谢家通缉的文茜,现在进退两难,唯盼文茜能言而有信,到了季城就自行离去,不要连累他们。

就在他准备离去时,听文茜突然呵斥一声:“谁?”话音未落,三根银针就飞了出去。

殷渺渺袍袖一挥,灵气弹出将银针甩开:“道友火气不小啊。”

“呵,偷听的人还有理了。”文茜心知不可将刚才的对话泄露半分,顿时起了杀机,一把银针挥出,直刺对方。

殷渺渺承认自己一时好奇,但这辆马车就在隔壁不远处,听到怪她咯?

银针穿透木板而入,殷渺渺一掌击碎车厢,破门而出:“你是不会好好讲话吗?”

文茜是万万不愿意这女修坏了自己的大事,出手毫不留情,立即祭出了法宝。那是一面约手掌大的小旗,一挥下,就有万根银针凭空出现,蓄势待发。

殷渺渺倒吸口冷气,这武器比起暴雨梨花针可强多了,当下不敢大意,运起灵气护住周身,连连后退几步,又令红线变为火龙,直奔文茜的面门。

两人就真的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文茜的法宝相当厉害,似乎是个暗器的集合体,能变出针、箭矢、火星等多种武器,以数量取胜,一不留神可能就会中招。

但彼端也十分明显,文茜的神识不足以操控如此多的武器,只不过凭借旗帜下达简单的进攻、转弯等命令而已。

殷渺渺看准这一点,不逃反近,直接逼近了文茜,与她近身缠斗,红线可长可短,变化万千,无论风筝还是近战都十分便宜。

文茜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正想拉开距离,突然乌云散开,月华洒下,她看清了殷渺渺的长相:乌发白衣,端得是秀丽非常,只是这长相…她定定看了会儿,突然道:“是你。”

殷渺渺一怔,难道这文茜是她失忆前的故人?她这才细细打量起文茜来,她皮肤苍白,身形消瘦,左边脸颊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我怎么了?”

文茜嘴角微微翘了翘,说不出是个什么笑:“你是被谢家通缉的人,我见过你的通缉令了。会被谢家追杀,你是什么人?”

不是故人。殷渺渺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冷淡道:“路人。”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不杀你。”文茜收了法宝,望着她别有思量。

殷渺渺无意和她深入交流,对曹管事道:“她先动的手,不要我们赔灵石吧?”

修士斗法动静都不小,曹管事只损失了一辆可有可无的马车,已经谢天谢地,苦笑道:“两位道友,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要是你们还想坐我们的车到季城,就别再发生今天的事,若不然,灵石退还,你们自行离去吧。”

“抱歉,但此事非我之过,只要旁人不来惹我,我也无意多生事端。”殷渺渺瞥了文茜一眼,又道,“劳烦你再给我们找个地方。”

曹管事见一个两个都不好惹,只能重重叹了口气,给殷渺渺安排了一个离文茜远些的车厢安歇。

换好地方没多久,向天涯和飞英就回来了。

“外头什么情况?”向天涯问。

殷渺渺道:“和个叫文茜的女修打了一架。”

“文茜?”向天涯摸了摸下巴,“名字有点耳熟。”

殷渺渺道:“好像为了什么心法,谢家把她们家灭门了,她自己被抓进了谢家水牢,现在想去季城…”

向天涯想了会儿,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据说文家先祖在秘境里得到过一部高阶心法,但这几百年来都没有听说文家出现什么高阶修士,怕是捕风捉影罢了。不过灭门这种事,谢家人真干得出来。”

殷渺渺微微颔首:“她一个筑基修士能从谢家逃出来,怕是真有倚仗,谢家恐怕更不会放过她,一定会派人追捕,我们与她同行,可能会有大麻烦。”

向天涯支着头,漫不经心道:“你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殷渺渺笑了笑,没有解释:“道友说得也有道理。”

向天涯闻言,付之一笑。两人不过萍水相逢,路上结伴同行一段时日罢了,交浅忌言深,他们心照不宣。

第39章039

冲霄宗的飞舟终于踏上了回程。

比起来时停停走走,回程的速度可要快了很多,不过三日,就回到了春洲云光城的云海码头。

云光城作为冲霄宗的宗城,是十四洲数一数二的大型仙城,凡间来的孩子哪里见过这些,被这壮阔的仙家气派震得眼睛都不够用了。

但是,不等他们好好欣赏一下云光城瑰丽的景色,就被一个消息砸得头晕眼花——所有的弟子,必须爬上云梯后才能真正拜入师门。

这云梯,其实就是冲霄宗的问心路了,每个门派都有,只不过未必是“路”,有些是阵法,有些是关卡,各派的创意不同,但目的都是考验弟子的心性。

而且,来爬云梯的不止是这些孩童。他们有飞舟来接,只是因为凡间之人不知修真之事,故而有此待遇。

此时此刻,在云光城聚集的还有十四洲所有想要拜入冲霄宗的修士。

他们或许年纪还很小,或许已经开始了修真之路,但无论是凡人还是修士,无论是幼童还是老人,都必须爬上云梯,才能拜入冲霄宗。

朱蕊和其他孩童待在一起,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那耸入云霄的白玉阶梯,久久说不出话来。

旁边有个孩子都快哭出来了:“这、这要爬多久?”

“这怎么可能爬的上去呢?”有个孩子才六岁,吓得哭了起来,“我要回家,我要娘亲!”

他一哭,其他孩子被带着都哽咽了起来,现场混乱一片。

就在这时,夏秋月凌空飘起,衣袂翩翩:“诸位,冲霄宗的云梯即将开启,云梯的彼端,便是我冲霄宗的大门,但凡能走上云梯者,即可入我宗门。

“有三件事须谨记:一,云梯设有禁制,不可使用灵力与法器,不可服用丹药,凡人修士,一视同仁;二、时限为三日,三日此时若不能走完全程者,将被阵法传送回云光城,各自回家去吧;三、此次宗门收徒只取前□□,请各位抓紧时间,莫要耽误。

“以上,祝各位大道顺遂,我们有缘宗门再见。”

说罢,她领着其余弟子上了飞舟,很快消失了踪迹。

朱蕊回过神,发现居然已经有修士开始登云梯了,她不敢耽误,连忙抬步走了上去。跨上第一步,身后的场景就不见了,面前只有这条通向天际的云梯,无数的台阶等待着她的攀爬。

这就是修真之路,一入不可回头,再高再远,也只能咬牙走下去。

路的尽头,就是梦寐以求的长生所在。

两日后,朱蕊到达了终点。

两天两夜不曾吃饭喝水,朱蕊爬到终点时已经精疲力竭,形容狼狈,比乞丐好不了多少,要不是靠一口气撑着,随时随地会瘫倒。

更糟糕的是,她发现尽头已然有不少修士到达,细细一数,人还不少,怕是差不多有五百人了。

难道…晚了?她惊慌地看向其中一个修士,对方笑盈盈地递给了她一块玉牌:“恭喜,你是四百九十二名,合格了。”

太好了。朱蕊一口气松懈下来,瘫软在地,爬都爬不起来,四肢似有千钧重。

有弟子送来食水供他们享用。朱蕊喝了好几口水,又足足歇了一个时辰,这才问那弟子:“请问,后面是否还有别的考验?”

“没有啦。”那弟子瞧见她的样貌,愣了愣才道,“你一会儿就能拿着玉牌去新芽院报到了。”

“不、不是拜师吗?”朱蕊的心又提了起来。

“你现在这样怎么面见师长?”那弟子好笑地摇摇头,“三日后方行拜师大礼,礼成你们就是我们冲霄宗的正式弟子了。”

朱蕊眼中露出笑来,她生的丑,唯有这双眼睛好看。那弟子被她看着,一时嘴快,又多说了几句:“拜完师后,你们在新芽院学习三月,三月后引气入体就能成为外门弟子。”

“外门弟子…”

“嗯,我就是外门弟子,不仅要修炼,还要办事,接你们入门就是我的差事了。”

“原来是这样。”朱蕊若有所思,“那接我们来的那些师兄师姐也是吗?”

“当然不是啦。那都是内门弟子和亲传弟子。”那弟子是个话痨,见不少人暗暗围拢过来听他说话,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又吐了些事出口,“我们冲霄宗和其他门派不一样,弟子入门必须先从外门弟子做起,之后会有擂台赛和考试,综合排名靠前的人就能入内门,要是特别优秀被哪位长老真人看中,甚至还能收做亲传呢!”

听了这话,原先担忧自己天资不甚出众的人纷纷放了心。

只要不是资质决定一切,他们就有信心用努力和勤奋为自己争出一条生路来。

大道三千,本就该有无数可能,不是吗?

而这时,云潋已经交了差事,回翠石峰去了。

任无为得了消息,正等着他:“如何?”

他摇摇头:“未曾找到。”

任无为早有预感,只是亲耳听见依旧免不了失望:“也罢,许是时候未到吧。”

“嗯。”云潋淡淡道,“东三洲找过了,还有十一洲。”

任无为有些惊奇:“你真的把东三洲都找遍了?”就这么点时间,又是带着任务走的,真的能把东三洲翻个遍?

“我带走了师妹的魂灯。”云潋道,“飞舟每停泊一次,我便以此为中心在附近寻找。”他说着,在空中虚画出一个螺旋状的路线图。

任无为沉吟少时,承认这般的确可以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每个区域都搜寻一遍,魂灯对于主人有所感应,要是一直没有动静,那人恐怕真的不在东三洲了。

“她到底去了哪儿?”出了东三洲,可就不是冲霄宗的势力范围了,要找起来愈发艰难。

但云潋道:“师妹既然那时未死,今当有了保命的手段,许是因为种种缘故才不得回来。”

“是这样就好了。”任无为长叹了口气。

云潋又道:“师父。”

“怎么?”

“师妹临走前说,您最好再收几个弟子,否则和其他九峰相比,我们实在是势单力薄了些,万一秘境开启,我们连人都凑不够。”云潋静静望着他,“马上就要门内比试了。”

任无为:“…”他严肃道,“师父最近忙于练剑,无暇顾及此事,等大比之时再看看吧。”

活了几百年,收了两个徒弟,一个对他管东管西(做师父的毫无威严!),一个就知道说“师妹说得有理”(谁是你师父你到底听谁的?),他对收徒都有心理阴影了,赶紧岔开话题:“你师妹不还让你早点结丹,你结了吗你?”

“不是时候。”云潋道,“师父,我该去练剑了。”

任无为:“…去去去,看见你就烦。”

云潋欠了欠身,转身离去了。

任无为望着他的背影,愁得都要生白发:生死乃常事,长生之路上,陨落的修士十之八-九,今日不过是失踪,来年若是身死呢?过于重情于修道无益,何况云潋所修《坐忘诀》,本该太上忘情。

他以前总担心小徒弟因情而生心魔,现在发现大徒弟也不让他省心。

“作孽啊。”

自那天的矛盾后,殷渺渺就再也没有见过文茜。

她算是放了半颗心,继续老老实实“练字”。所谓练字,就是用神识操控火焰在空中写字,上古文字笔画多,着实废了她不小的精力。

等字写成了,殷渺渺看不行,那一个字有脸盆大,遂逐步缩小,最后的成果是手掌大小…这耗费了她全部的神识。同样的,灵气的消耗也不少,人不是游戏数据,总共有多少灵力,释放一个法术会消耗多少,都无法用具体的数字来计算。

殷渺渺只能自己测试,她将一个最基础的火球术作为1单位,其余的法术都以此为参考对象,得出所消耗的灵力数值,最后再统计自己总共能使用的灵力量。

她心里有盘算,看在向天涯眼里,就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修炼的法门无奇不有,他就很识趣地没有多问。

而飞英:“姐姐这么做肯定有道理!我也要努力修炼了!”

于是,他炼气二层了。

没有小伙伴聊天打发时间的向天涯闲着也是闲着,遂修炼。然后,他筑基六层了。

殷渺渺…离开了卓煜之后的修炼速度慢如乌龟,现在仍在筑基四层徘徊,毫无突破的迹象。

极阴之体就是个永久的debuff。

殷渺渺能说什么?她也很无奈啊!

就这样,三个月后,他们到了季城。

进季城要交入城费,不过幸运的是,这费用包含在了车票里(大概是车队唯一良心的地方了),他们直接进入了城内。

在客栈里,交易两清。

殷渺渺没有看见文茜,她似乎一进城就消失了——曹管事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证明了这一点。不仅是他,殷渺渺也松了口气,同为通缉犯,五十步笑百步是有点夸张,但比起她杀了几个卒子,向天涯逃婚这样的小事,谢家肯定对文茜的心法更势在必得。

能够平平安安到季城,真是老天保佑,看来他们终于转运了。

呃…

亲,听说过万兽大会吗?

殷渺渺问:“什么是万兽大会?”

“季家主办的盛会,有擂台驯兽拍卖什么的,为期一个月。”向天涯复述着刚刚从曹管事那里得来的消息,一脸麻木,“四大家族的人会悉数到场。”

殷渺渺:“…”

“还有七天就要开始了。”

季城已经满是从陌洲各地赶过来的修士,四大家族的人会在最后三天陆续赶来,留给他们的时间只有四天。

飞舟的票…很贵,很贵,很贵。

如果有钱,说走咱就走。

但他们和一贫如洗只有一根头发丝的距离。

第40章040

飞舟的票价根据航程、舱房、身份有所不同,金丹及金丹以上有优惠价,同样的灵石,筑基只能住玄字号房,金丹就能住地字号。

如果是元婴…前辈!不要钱!你坐我们的飞舟是我们的荣幸!

向天涯打算去中洲,最低票价一万五万灵石或15枚灵珠,付灵石住黄字号房,付灵珠住玄字号。

1000灵石虽然等于1灵珠,但炼化过的灵气更为精纯,从价值上来说也就更高,所以一般情况下,1灵珠可以兑换1000灵石,具体多多少视交易对象而定,有一个汇率差(商行和黑市都有靠这个赚钱的哟)。

而殷渺渺和飞英要去冬洲,距离更远,两万灵石打底。

他们都没那么多钱。

但殷渺渺仍然决定坐飞舟直达,飞舟是十四洲唯一有安全保障的交通工具,要是先去中洲再赚钱买票去冬洲,费时久不说,谁知道中间会有多少意外。

不如一口气挣够票价,安安心心到冬洲的九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