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能有假?”谢莫如道,“你这是怎么了?”

五皇子搓搓手,“这也忒准了吧,就一回就有了。”

“什么一回?”

五皇子见他媳妇追究,脸上有几分不自在,含糊道,“没啥没啥。唉呀,天晚了,咱们也歇了吧。”那事儿,丢脸的五皇子这辈子都不想再提。

要说纳凌霄为侧妃,称得上是五皇子这辈子最不情愿的事情之一了。虽然凌霄对他有救命之恩,五皇子在被凌霄威胁时也只当是报救命之恩了,可到底心里是不情愿的。

那天晚上洞房就更甭提了,五皇子真想回梧桐院睡,凌霄一句话就留住了他,“殿下空我的房,岂不叫天下人都知道,殿下说喜欢我是假的么。”

于是,五皇子没走,但他也没想干那事儿。

然后,凌霄道,“殿下不碰我,岂不叫天下人都知道,殿下说喜欢我是假的么。”

五皇子刚要说,“别一句话重复两遍成不成!”结果,紧接着,凌霄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补充一句,“丫环嬷嬷们都在外头等着服侍的吧?”

你说把五皇子气的,五皇子道,“女人当矜持些。”

凌霄淡淡一笑,五皇子是个讲责任的人,凌霄又救过他的命,五皇子觉着,既如此,凌霄想安安生生的在他这后院寻一席安身之地,也便罢了,但,接下来的事情,五皇子这辈子都不愿意再回忆的,他也委实未料到凌霄真就有了身孕。五皇子躺在床上直叹气,“这孩子,唉,这孩子,这孩子得有三个多月了吧?”

“快四个月了。”

“那先前太医请平安脉怎么没诊出来?”宫中贵人都是三天一次平安脉,皇子府不敢与宫中比,大小主子们也是一月一次平安脉的。喜脉又不是什么难诊断的脉象,寻常两月就能诊出来。五皇子不是头一遭做父亲,这些常识还是有的。

谢莫如道,“凌霄身子有些单弱,先前未能诊出来吧。”

五皇子道,“凌霄有孕的事,暂不要往外说。”

“这是什么缘故?”

五皇子再不想说,这会儿也得说了,轻声道,“你不晓得,她不是那个,那个,你明白吗?”

“哪个?”谢莫如是真的不明白了。

因在被窝里说话,五皇子还是将声音压的格外低,“处子。她不是。”

谢莫如再未料到有这种事,道,“不会吧?”难道先时凌霄已跟陛下…那这成什么了…

五皇子双眉紧锁,“反正,她有身子的事暂不要说。”

谢莫如道,“你定是想多了,再怎么也不可能是那样的。倒是看她颇有苦楚,以往定是经过一些事的。”

“她先前可不是这样跟咱们说的。”

谢莫如道,“那会儿她一心只不愿进宫,更不惜拿救命之恩威胁殿下,便是说上几句谎话又算什么。殿下放心吧,我已命人去查她的底细,算着人也该回来了。”

五皇子此方不说什么,到现今,他是宁可凌霄先前有过些坎坷,也不希望是另一种猜测。

作者有话要说:PS:晚安~~~~~~~~~~~~太晚了,好困,明天再改错字吧~~~~~~~

第154章 更迭

谢莫如虽体谅五皇子或者被对“凌霄可能被穆元帝收用过”的猜测给惊着,才未与她说凌霄的事,谢莫如仍是报怨了一句,“殿下该早与我说。”

五皇子长叹,“这个要怎么说。”

“殿下想一想,倘她真的与陛下有过什么,这次陛下指名要她进宫,她如何会不愿意呢?”谢莫如拿出最直接的破绽,“我在宫里听母妃说,谢贵妃都让人把明月殿收拾出来了,明月殿以前住的是四皇子的生母李昭仪。”李昭仪出身卑微,完全是从宫人升起来的,从一个宫人到九嫔之首的昭仪,可见当年盛宠。倘不是李昭仪命短,母凭子贵,再加上李昭仪的宠爱,如今四妃也得有她一个位置。考虑到当初谢贵妃收拾明月殿的时间,定是为凌霄入宫收拾的。若凌霄早先被穆元帝宠幸过,苏妃便不可能放她到皇子府来。

五皇子道,“那她怎么不是…”五皇子虽然也有几个侧妃,但要说到女人的事情上,他并不太具有想像力。若并不是被他皇爹宠幸过,在皇子府也不大可能,他媳妇一向治家极严的。

谢莫如沉吟片刻,道,“可能是在入宫前。”

五皇子寻思一时,为谢莫如的猜测辗转起来,东穆立国未久,民风逐渐开放是有的,比前朝那种寡妇再嫁、婚前失贞,女人除了死路一条别无他法的风气不同,东穆逐渐放开对女人的限制,但也没这种失贞后想方设法进宫的胆大妄为之人哪,五皇子简直百思不能解,道,“要论能给她的地位与圣宠,咱们府里的侧妃之位自不能与宫里的地位相比。我平日里对她未多留意,也不会自作多情到她就真如何倾心我。我实在不明白,她为何这般千方百计的要留在咱们府里。”在五皇子心里,凌霄这样千方百计的进宫,自然是有所图谋的。史书上不乏有女野心家,入宫便为富贵,血淋淋的杀出一条通天大道。但,若凌霄是这种人,怎么着也该顺着圣意进宫方是。

“殿下怎么糊涂了,她这样真的再次进宫,陛下近身便知。”

“我不一样也知道了。”

谢莫如总觉着凌霄行事,前后矛盾,不合常理,便道,“再等一等,她现在毕竟有了身孕。”谢莫如估量着,虽然想必现在凌霄也寻思好说辞了,但说过一次谎的人,谢莫如还是愿意等派去探查凌霄底细的人回来后再一次性的解决凌霄的事。

五皇子真心觉着,一个女人比春闱大案还要令人头疼。

五皇子每天还要在衙门里忙的昏天黑地,凌霄这事由谢莫如处理,五皇子自己也放心。倒是五皇子,待科场弊案查清楚,朝廷不小震荡,原在去岁地动救援事宜中立下汗马功劳而被点为今科主考的李相,虽然此事未查出与他相关,但李相不得不站出来承担一部分责任,经内阁决定,穆元帝首肯,迁李相为陕甘总督。

李相是主考,案件本身查下来并不与他相关,但此案重大,朝廷内外皆惊,李相身为主考不得不辞去相位,好在陕甘总督亦是要员,可见穆元帝还是留了情分的。

穆元帝特意道,“去东宫跟太子说一声吧。”李相身上还有太子太傅的职位,如今他在外任,这个位子自然也保不住的。

李相辞了穆元帝过去东宫,太子言语间颇是黯然,“冯相因疫过身,今李卿又离孤而去…”太子少傅死了太子太傅走了,哪怕穆元帝待他依旧,太子心下却极是不安的。

李相道,“殿下莫要担忧,冯相过身,臣原想着必是新的礼部尚书补入的,不想陛下点了谢相入阁。今臣一去,内阁又有空缺,想来陛下必有安排。殿下荣辱所系,皆在陛下。父子至亲,殿下以忠侍君,以孝侍父,当无所忧。这虽是老生常谈,想来却是至理。”到李相这个年岁这个地位,也没什么看不清的了,此次他虽受了科弊案的连累外任,到底在官场多年,经的见的多了,凡世间事,至繁也至简,如太子,与其担心东宫地位,倒不如花些心思与穆元帝搞好关系,只要父子关系好了,东宫之位自然稳固。

李相说了几句忠君的话,便自东宫去了。太子赏了李相不少东西,李相虽然也尽心辅助他,但遇事只会吊书袋说些大道理,太子心里,未免觉着不比宁祭酒亲近。

李相下台啥的,五皇子经自家长史提醒,“东宫那里怕是要多想的,殿下有空还是寻机与太子殿下解释一二的好。”

五皇子道,“这要怎么解释?李相外任是父皇定的。”其实五皇子对李相的印象不差,去岁地动救援疫病防治,李相是出过大力的,不然今科春闱也不能点他为主考。五皇子原还想过,凭李相的恩宠,苏相年岁有了,倘苏相致仕,接任的必是李相了,可谁也未料到李相运道委实不大好,好容易当回主考偏又赶上科弊案。

张长史是个负责任的好下属,道,“人皆有私心,科弊案毕竟是殿下主持调查,李相因此案外任,太子太傅之位怕也难保,去岁冯相因病过身,今朝李相离都,东宫痛失臂膀,太子殿下心里怕是不大痛快的。我们府上一向与东宫相近,切莫令东宫生出嫌隙方好。”人家以后是要做皇帝的,说到底,他家殿下以后得看人家脸色吃饭,不搞好关系怎么行呢。

五皇子叹,“这也有理。马上就是太子千秋,我与王妃商量着,给太子送份厚礼才好。”

五皇子将此事特意说与媳妇知道,“我并不是特意针对谁,这事儿出来,谁又有脸面呢。有一位于举人,说来还是于侧妃的族人,父皇这些天也很不痛快,李相外任,其实朝中都知道李相是受了连累,以后说不得还能升回来的。不过,张长史的话也在理,我这些天忙的,也没空去东宫,太子千秋,咱们的礼加厚些吧。”

谢莫如道,“这不大好,咱们几家的礼,一向都是差不离的。要是大皇子他们几家都还照老例,独咱家送厚礼,叫人瞧出来,得怎么想呢。就是对东宫,也显得不好。”

五皇子拍下脑门儿,“真是个馊主意,要不,我还是直接去太子那里解释一二。”

“要我说,殿下是多虑了。”谢莫如道,“太子是一国储君,冯少傅那是没法子,寿数如此。至于李相,如殿下说的,也不过是受了科弊案的连累,又不是自己有什么不妥当。这二人虽是东宫属官,可什么是储君呢?难道对于太子,只有东宫属官是他的臣子,其他东宫外的就不是了?这朝中,每年来来去去多少人。臣子就是给陛下用的,也是给太子用的,如冯少傅李相这样的大臣,为东宫属官时,一样是朝廷重臣。他们做东宫属官才几年,在御前当差又是多少年?要说东宫因此事不愉,我倒认为没有必要,既是用人,当用则用,当弃则弃,当赏则赏,当罚则罚,恩威并用,方是人主之道。何需因一人来去而生烦恼,何况,东宫属官不全,难道陛下心里不清楚,此时想来陛下已有适当人选补东宫少傅、太傅的缺了。”

“殿下不必给东宫送礼,这是小瞧东宫了。”谢莫如建议,“我备了份儿薄礼,不如,殿下着人给李相送去吧。此次李相受此牵连,委实冤枉。殿下再在陛下面前提一提此事,别私下做了倒叫人闲话,也是给李相说几句好话。太子与李相这几年,怎能没情分呢。只是太子碍于身份,不好为李相说情。待殿下办完了这事儿,再去同太子解释一声,太子还有什么嫌隙的呢。”

五皇子觉着,他媳妇比他家长史高明百倍不止啊。五皇子叹服,“这上头,还是你们女人心细。”又问给李相备的是什么。

谢莫如道,“李相是文官,咱们与他又不熟,也不知他喜欢什么。他是文人,我叫丫环备了套陛下赏殿下的文房四宝并一套御制诗集,如何?”

“备的好。”礼轻,情意也不重,尤其是东西简单,绝对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饶是李相也没料到五皇子会打发人给他送东西,来的还是五皇子府的长史,张长史说的恳切也简单,没绕什么弯子,张长史道,“殿下说,科弊案,李大人清清白白,只是受此牵累,外出为官,殿下心里过意不去,知李大人不日将远出帝都,命下官送这些东西来,并祝李大人一路顺风。”送上东西。

要是什么厚礼,李相定不能收的,但五皇子给的这东西吧,简单的委实不好拒绝,便客气的收了东西,留张长史说了几句话,然后,在张长史告辞时,很客气的命儿子送了张长史出门。

李相这把年岁,在他身边服侍的是五子李端,李端送了张长史回来,便说出自己的疑问,“咱家一向与五殿下没有来往,五殿下怎么突然打发人过来给父亲送东西?”

李相摩挲了下装着礼物的木匣,道,“五殿下是个直率人,此次科弊案,五殿下颇为铁面,多少人说情,他也不为所动,方办成铁案。这样的人,多是心口如一的,大概就是长史说的,殿下觉着我是受了牵累,过意不去吧。”

李端道,“这么说,五殿下倒是个真性情的人。”

李相摆摆手,多年官场风雨,眼瞅着离首相之位不过一步之遥,结果受此案连累,不得不离都外任,他心里不是不怨五皇子,倒是五皇子…以往他竟未觉出五皇子办事如此漂亮来。

五皇子不忘将此事与他父皇报备,五皇子也的确为李相说了话,道,“此案完结,李相身为主考的确得担些责任,只是儿子一想到他这一把年纪,而且,比起那些真正营私舞弊的来,李相清清白白,儿子就有些不忍。听说他门庭冷落,便着人给他送了些东西。”

穆元帝倒没说什么,道,“有功则赏,有过则罚。如科场案,必要重责,贪婪之心方有所忌惮收敛。朕年年吏治,无外乎是想朝廷这潭水清上一清。”李相一去,余者查实有罪的官员或是杀头或是流放,皆判的极重。就是作弊的举子,亦是清一水的革去功名,永生不录,不予为官。

穆元帝也将东宫太傅少傅的缺另点了人,苏相点了太傅,谢尚书如今官运亨通,点了少傅。

五皇子挺为太丈人高兴,当然,也为太子高兴,以往做太子太傅的是李相,李相也是能臣,于内阁中居次辅,自比不得苏相这个首辅。谢尚书更不必说,这是五皇子的岳家太丈人。谢莫如也道,“这两人,陛下点的好。”苏相最是中庸老练,多少年来,相位稳若磐石。谢尚书更不必说,以前年轻时做过穆元帝的先生,但辗转多年,才熬到相位,于穆元帝昔年的诸位先生中,是最迟的一个。多年媳妇熬成婆,谢尚书堪称典范。

谢莫如想,大概穆元帝希望太子若苏相一般沉稳,如谢尚书一般坚忍吧。

朝中此番更迭结束,已是六月末,谢莫如担忧的同五皇子道,“派去蜀中查凌霄的人一直没回来,也没信儿,这可如何是好。”

五皇子皱眉,“这也走了有半年了吧。”不过是去趟蜀中,虽说路远,三四个月也能走个来回了。便是慢些,如今这半年有余也该回来了。

五皇子安慰道,“你别急,毕竟是咱们府的人,是生是死总不能没了下落。我想个法子。”

“先问一问凌霄。”谢莫如已经不想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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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功夫

凌霄显然早有准备。

她现在大腹便便,身子已经有些笨重,着一袭穿松的浅翠罗裙,发间一支简单的翠玉簪子,倒也清爽。谢莫如道,“把你想好的说辞再说一遍吧。”

凌霄自怀里取出一个素色荷苞奉了上去,绿萝接了,呈给五皇子。五皇子取出来,是一块半巴掌大的黄铜令牌,五皇子看去,令牌就是普通的侍卫常用的样式,当然,能有这种青铜令牌的,一般也是些有头脸的侍卫。令牌一面是侍卫的编号与姓名,另一面就该是这令牌所属的营卫了,譬如,禁卫军羽林卫的令牌,一般会刻一个羽字,玄甲卫则是玄字,以此类推,五皇子翻过面儿,却一时没想到这是哪家的令牌,因为另一面刻了一个“英”字。

五皇子奇怪,“这是哪家哪营的令牌?”没有哪家哪营用“英”字啊,说着将令牌交给谢莫如。

谢莫如心底一沉,打发了绿萝下去,问凌霄,“英国公?你是先英国公的后人?”五皇子一时想不到英国公,是因为英国公府烟消云散多年,帝都城中风起云涌,已鲜少人记得当赫赫扬扬英国公府了。谢莫如却是见之则明,她也不晓得为什么,但一见这令牌立刻就明了。

凌霄苦笑,“我并不知先英国公府的事,也不是先英国公的后人,在父亲生前,我也从未听到过任何有关英国公府的事。这是我父亲的遗物,我自幼在蜀中山村长大,家父过逝后,我收拾家父遗物,才看到这令牌,却也不知是何出处,只当是个念想收了起来。但前夫见后,就起了谋害之意,我侥幸逃得性命,实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我流落在外时,渐渐见了些世面,我们那里,便是知府大人府上用的令牌,也只是木头做的。我想着,这令牌约摸干系极大,后来因缘入宫做了宫人,见过大太监的牌子,那也是铜的。我在宫里,时常听到贵人们说起宫外显赫人家,但没有一个是带着‘英’字的,偶然有一回听到过永福公主说起英国公之类的事,我也猜度了些。”

“你父亲是当年英国公府的侍卫哪。”五皇子也知事情不简单了,道,“那你如何不早说?”

凌霄沉默不语。

谢莫如淡淡地代她回答,“至亲夫妻都能因猜到些珠丝马迹痛下杀手,想来凌霄没有太大把握前不准备开口的。你这身份,在宫里倘给陛下知道,的确福祸难料,更不必说太后深忌讳先英国公一系。如今不同了,你有了身孕,有了殿下的孩子,保住性命的把握大了些,才会将这东西拿出来,与我和殿下如实说明,对不对?”别说什么先英国公府旧人,像凌霄这样只能算先英国公府侍卫的后人,原本连英国公府是什么都不晓得,这个身份带给她的也只是杀机。凌霄当然不信谢莫如,一个人经历过连枕边人都能翻脸痛下杀手的危机,她还会信谁?至于感情,谢莫如也不认为她对先英国公府侍卫的后人有什么感情,想来凌霄对她亦是如此。

谢莫如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凌霄道,“如果可以,请娘娘与殿下尽力周全我的性命,我实在不想死。”

五皇子都为凌霄此等脸皮叹为观止了,谢莫如看向五皇子,五皇子也没什么好问的了,道,“你先下去吧。”

凌霄行一礼告退。

五皇子道,“以前真没看出她这满身的心眼儿来!”

“她毕竟怀着咱们的骨肉。”

谢莫如知道老穆家缺孩子缺怕的基因遗传到每个人的骨血里,果然,五皇子也说不出不要孩子的话,谢莫如道,“殿下看,明天我能不能与殿下一道进宫,见一见陛下。”

五皇子道,“这事还是我与父皇说。”有什么外头的事,五皇子认为还是自己去解决的好。

谢莫如道,“有些话,殿下与陛下反是不好解释,殿下是孝子,陛下一句话就能把你打发了。倒是我是做儿媳妇的,陛下对我,怎么也要比对殿下和气些。”

五皇子觉着媳妇实在冤枉,道,“英国公府坏事的时候,你还没出世呢。如今这麻烦,倒要你出面。”

谢莫如向来不抱怨任何事,道,“我还是那句话,当初我曾对天祈誓,只要殿下能平安归来,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付出。凌霄毕竟救回了你,她惹出的麻烦,咱们一道解决。”

五皇子很是感怀,悄悄的捏了下媳妇的手。哎,侧室多了有什么好啊,于氏娘家族人参加科举,结果牵连进科弊案,五皇子虽然大义灭亲了,也觉着没脸。凌霄这个,闷不吭气的又这么会算计。

哎,五皇子觉着,还是他媳妇最好。

谢莫如明白五皇子的心意,默然一笑。这样就很好,他们彼此坦诚,无事相瞒,如同亲人,永不辜负。

这是谢莫如第二次见到穆元帝,第一次是在与五皇子大婚后来昭德殿请安,这是第二次,依旧是在昭德殿,五皇子先前也没通知他皇爹一声,今儿不是朝会的日子,早膳后,五皇子带着谢莫如就来了。

穆元帝觉着,五儿子这事儿办的,有点儿突兀。不过,儿子媳妇的在外头求见,穆元帝自然得见。五皇子带着谢莫如进去,谢莫如便道,“殿下,我与陛下单独说会儿话。”

五皇子见他皇爹没什么意见,就连穆元帝身边的郑内侍一并带下去了,然后自己守着门,郑内侍远远的在院子里,想着,这,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谢莫如自袖中取出那块英国公府的令牌就放到了穆元帝面前,穆元帝挑眉,谢莫如道,“陛下知道凌霄的事了吗?”

“她不是在你们府上做侧妃么。”

穆元帝既说不知,谢莫如就将凌霄的来历如实说了一遍,道,“她现在有身孕,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与殿下的,现在不能动她。陛下若要她的性命,也待她生产之后。若不要,就容她在我们府上活着吧。”

穆元帝淡淡,“哦,那朕是要还是不要?”

谢莫如淡淡,“理不辩不明,话不说不明,倘我不把此话说明白,以后难免为小人所乘。陛下要不要她的性命,不与我相干。您要我猜,就是小瞧我,也小瞧您自己了。”谢莫如示意案间的那面令牌,“当初连这令牌的主人都无恙,想来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凌霄是这人的女儿,更不相干的。我过来,不单是为了说这事,我派去蜀中的人,陛下还给我吧。我不过是去派他们核实凌霄的身份,蜀中有什么不能叫我知道的,陛下或许以为是了不得的机密,我却没有半点儿知道的兴趣。”

穆元帝没说话,谢莫如已将话说完,道,“陛下既无吩咐,我便告退了。”

穆元帝忽然问,“你不想知道?”

谢莫如不由驻了脚步,此次正是清晨,晨光自雕花窗棱透入,洒在谢莫如身上,勾勒出一个淡金色的高挑身形,但自穆元帝的角度却是看不清谢莫如的神色,谢莫如的声音依旧平淡,“许多人见到我总是想起辅圣公主与方家,他们会永无止境的幻想辅圣公主与方家对我的影响。可事实上,我没见过这两者之间的任何一个。如果陛下是问我对您亲政的看法,我只能说,天上从来只有一个太阳。胜者胜矣,败者败矣,有何可说?人想站得高,还会惧怕摔下来风险吗?陛下,不要让那些无知的小人影响到您的判断,您与辅圣公主一系,只是权位之争,而非血海深仇。辅圣公主于九泉之下见到国家昌隆,也会欣慰执掌国家的是您,而非他人。”

谢莫如与穆元帝说完话,就与五皇子一道去后宫看望苏妃了,要依五皇子的意思,这事还是不要告诉母亲,免得母亲多思。谢莫如持相反意见,“什么都不说,反容易出事。咱们与母妃说了,彼此都能明白彼此的心意才好。何况母妃不是经不起事的。”苏妃但凡弱一点,断然活不到现在,更不必说养大五皇子了。

五皇子不放心道,“还是要同母妃私下说。”

“这是自然。”

事情自然是私下说的,谢莫如一脸轻松,五皇子也未当回事的样子,谢莫如道,“无事不可对人言,我与殿下都是磊落的性子,一早上进宫就是为了同陛下说明白这个。陛下已是知道了,我们商量着,也得跟母妃说一声,母妃别多想,凌霄毕竟救过殿下,她虽惹了些麻烦,相对于她的好处,也值了。有什么比殿下更重要的呢。”

苏妃叹,“陛下心胸宽宏,自不会与她计较,只是她这心思,也的确是多了些。”早把实话说了,倒不会惹出这些乱子。

谢莫如道,“看着孩子的面子,她为着能安全的活着费这等心思,就让她继续活着吧。”

五皇子道,“也就是遇着媳妇这样的主母,要搁别家,不定怎么着。”他媳妇多和善,就是大嫂那样一向以宽厚闻名的皇子妃,听说还杖毙过侍妾呢。

谢莫如打趣,“因在外头有个厉害名声,反是要处处和善哪。”

五皇子轻声道,“不用理那些没见识的家伙们,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谢莫如唇角弯弯,瞅着五皇子一笑。

苏妃见状也不禁笑了,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你把它当天大的事,它就当真比天还大,你不将它放在心上,它便也影响不到你。

小夫妻两个还留在苏妃这里用了午膳方告辞离去,谢莫如给苏妃带了一些西宁的玉珍菇,让与鸽子一道炖了吃。谢莫如道,“这是行云与我说的法子,说这玉珍菇炖乳鸽格外的养人,隔三差五的吃了,清澡润肺,对身子格外的好。如今也入清了,正好吃这个。我问了太医,这两样在一起吃,的确是滋补的。母妃尝尝。”

谢莫如一个眼色,五皇子忙给他娘盛汤,抢了宫人的差使。苏妃直笑,“唉哟,可不用你,你哪儿干得了这个。”

五皇子道,“干得了干得了。”

谢莫如笑,“男人嘛,顶天立地的事做不做得了没关系,先把小事儿做好就行了。宫人再周到,殿下是做儿子的,自然不同。”

苏妃笑,“那我也享用一回。”

五皇子笑,“看母妃说的,以后我每天都来服侍您。”

苏妃笑意不断,“你们把日子好得和美,就是孝顺我了。”

苏妃午后都要小睡,自淑仁宫出来,五皇子对谢莫如道,“还是你的法子好。”开始他还怕这事儿让母亲多思多想,反不得安稳。如今大家说笑半日,母亲心情瞧着未受什么影响。

谢莫如掩去心中怅然,道,“都多少年的旧事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两人说一回话,谢莫如又说,“你把咱们给母妃的玉珍菇,也给陛下带些去才好。”

五皇子道,“父皇那里什么没有,咱们这个,到底不好与贡品相比的。”

“母妃那里一样有宫人服侍的细致周到,可你给母妃盛的汤,母妃就都吃了。什么都有,那是外人贡来的,还是那句话,不一样。”谢莫如道,“母亲感情细致,所以做子女的都以细致相还。父亲多有教导之责,子女便敬畏的多些。敬畏原是好的,有了敬畏,方知分寸。那说的是人小的时候,如今咱们都这个年纪了,该知道的规矩分寸都晓得了。父亲那里,未尝不盼着子女亲近。你如何孝敬母妃的,就当如何孝敬陛下才是。”

五皇子的能力不一定比兄长们出众,但他有个好处,他听得进劝导,尤其当他觉着你说话对时,他愿意听取你的意见。谢莫如这样温声细语的娓娓道来,五皇子还真觉着有几分道理,尤其他也是做父亲的人了呢。五皇子便应了,打算明天去孝顺孝顺他父皇。

谢莫如见他应下,眼神柔和。

是啊,惊天动地的大事做过了,是该从小处着手做些功夫了。

作者有话要说:PS:晚安~~~~~

第156章 价值

谢莫如与五皇子的感情愈发融洽,五皇子很能听取谢莫如的意见,如今科弊案结束,礼部差使不甚忙碌,他便常到他皇爹跟前儿去送温暖,啥都送,什么西蛮的特产,南安的土物,还时常陪着穆元帝用膳饮茶表关心,你说把大皇子给恶心地,大皇子道,“堂堂皇子,也不知怎么这样一股子小家子气,父皇那里什么不是最好的,他偏爱去弄这些个小巧。”

崔氏便说,“虽是小巧,也是五殿下的孝心,母妃那里我是常去的,殿下也别净忙大事,殿下是长兄,该多孝顺父皇。”崔氏近来对五皇子一家也有些不满,忒会献殷勤,非把别人比下去不能干休的。按理,崔氏一向宽厚,不该有此想才是。只是,自打去岁地动后,婆婆赵贵妃便与她时不时的提起五皇子府的庶子如何出众讨喜来。崔氏又不是个笨的,焉能不明白婆婆的意思,无非是五皇子府的庶子教导的好。要别的事,婆婆说了,崔氏自然是要听要改的,独这事,崔氏委实委屈。她又不是没有嫡子,既有嫡子,她自然是要着重看顾自己的儿子。至于庶子,奶娘丫头一大堆,难不成还要她巴巴的两只眼睛瞧着?何况,五皇子府能与他们庄上相比么?四个皇子府连带东宫,就五皇子府没嫡子,谢莫如以后还不得指望着庶子,她能不好生教导么?

崔氏不信婆婆连这个理都不懂,偏生又对自己吹毛求疵,崔氏自然不大喜悦的。如今五皇子府又出幺蛾子,故而,崔氏没忍住就说了几句酸话扇风点火。

大皇子道,“现在兵部正是忙的时候,我哪里有空像老五一样见天儿没事儿就往父皇前头凑。”

崔氏到底是大家出身,察觉到自己情绪不对,也立刻改正了,道,“其实也是殿下多想了,殿下们哪个不是孝顺的。您想一想,那科弊案闹的沸反盈天时,五殿下不也没这心么。想来如今是他闲了,才起的这心思。殿下忙着兵部的差使,这般尽心尽力,父皇安能不知呢。要我说,咱们倒不必凑这个趣,不然,看五皇子这般殷勤小意,殿下们搁下手头的国之大事不做,倒去做这些小事,那国家大事要交给谁呢?”又劝丈夫,“人与人也不一样,你看府上这些丫头,她们服侍人周到妥帖,是一把好手。殿下是要做大事的,倘让殿下做些服侍人的差使,岂不大材小用。”

大皇子“扑哧”乐了,笑,“你也有这般促狭的时候。”可不是么?看老五在父皇面前的德行,端茶递水的,抢下人差使!

崔氏道,“就做个比方,哪里促狭了。”唉,这是怎么了,还是心里果然对五皇子府生出嫌隙,怎么总说这样的酸话。

大皇子乐了一回,便也将此事丢开了。

没过几天,宫里倒是出了件不大不小的喜事,六皇子得了庶长子,面对此事,许多人的反应是:六皇子还没大婚吧?

事实上,六皇子他皇爹正在给他挑媳妇,六皇子他四哥正忙着给他张罗宅邸,然后,六皇子这媳妇还没影儿的,先生了庶长子。

崔氏都说,“六皇子这事…”叹一声,吩咐侍女去准备给六皇子庶长子的洗三礼来。

大皇子并不以为意,想着要进宫恭喜六弟一声方是,至于正室未进门先有庶子啥的,他府里也是先有庶子的啊!

大皇子这样,东宫也没大在意,天潢贵胄,又不愁娶不上媳妇,提前有庶子也没啥。倒是四皇子私下与五皇子道,“六弟这样可不大好,怎么也该先正妻进门儿,再说侧室的事儿。”四皇子与四皇子妃感情融洽,没人姬妾也不觉什么,四皇子是个明白人,媳妇带着嫁妆与娘家的资源嫁进来,还要打理内宅,养育儿女,虽说女人自当贤良,可相处起来就知道了,妻者齐也,老话一点儿不错的。

五皇子与四皇子自来情分好,也有共同语言,听四皇子这话深以为然,道,“可不是么。六弟也是,这急什么,就是有服侍的人,也该预防着些,庶子的事,还是当先与六弟妹商量才好。”五皇子盼嫡子多年没嫡子,不过,他媳妇贤良,把孩子们教导的都很好。而且,妻子可不只是能帮着管理内闱,教导孩子,就是五皇子自己也得承认,成亲后他多得谢莫如的引导。像六皇子这样的,亲事还没影儿,庶长子先出世了,能与皇室联姻的家族可没一个好惹的。

四皇子五皇子与六皇子年龄差距有些大了,且这种事,六皇子有自己的生母段昭仪,也轮不到他们去发表意见,而且,六皇子刚得了儿子,也不好这时候去泼冷水。

四皇子五皇子絮叨一回,也就散了。

一个庶出皇孙的洗三礼,原本没什么稀奇的,不过因为皇孙他爹还未婚,就稍微有些引人注目了。主要是对比一下前五位皇子,哪怕是东宫太子,也是很守礼的,婚前没有庶出子女。六皇子突然有了庶长子,倒惊了人们一跳。

其实想一想,倒也不是不正常,就是寻常豪门,也有正妻未进门先有侧室生子的,当然,一般这样的豪门会受到一些暗中挑剔也是有的。毕竟,门当户对的人家的闺女也不是大白菜。好在,皇室不是一般的豪门,六皇子虽有了庶长子,六皇子妃仍是热门人选。

既是六皇子庶长子的洗三礼,而且六皇子如今未婚,这洗三礼便是由六皇子生母段昭仪操持的。段昭仪面儿上只看出欢喜来,因六皇子还住在宫里,胡太后最愿意凑热闹,她老人家竟也亲去了六皇子宫里看望重孙,胡太后一惊动,后宫有头有脸的妃嫔便都去了。当然,皇子妃们自然也提前到了。

胡太后见了谢莫如就很有话说的,便拿眼瞅着谢莫如感叹道,“女人哪,最重要的无过于传宗接代了,生儿子,就是有功的。”谢莫如根本不理胡太后这话茬,她眉宇间浮现一丝丝冷淡,别开脸去,不准备对胡太后这等“高见”发现意见。胡太后以为谢莫如不大痛快了,深为能给谢莫如添堵自得,问段昭仪,“可怜见的,这丫头是个好的,给小六生了儿子,得给她个名分哪。”此一句,险没把段昭仪噎死。

段昭仪忙道,“本就是让她服侍小六的,这原是她的本分,哪里还敢要娘娘赏呢。”

胡太后道,“生了儿子就不一样,端茶递水多少年,也不如给咱们皇家添子添孙功劳大。”直接就升了侧妃。

段昭仪真恨不能一口老血呕出来,边儿上已是恭喜声不段。段昭仪也只得打叠起精神头来应付,谢莫如只当看场闹剧。洗三酒都没吃就去淑仁宫看望苏妃了,胡太后傍晚同皇帝儿子抱怨,“小六的好日子,哀家都去吃酒了,她做嫂子的就不给小六这个脸。亏得小六是个有心胸的,不然还不知怎么不痛快呢。”絮絮叨叨的同儿子抱怨了一回谢莫如,“不就是瞧不起给小六生儿子的丫头是宫人么,哀家知道,她是瞧不起哀家…”说着又掉了几滴泪。

“母后想多了,断不会如此的。朕与小五能自地动脱险,也是小五府上侧妃的功劳,那凌侧妃不也是宫人么。”穆元帝笑着转了话题,问,“今儿洗三酒吃的可还热闹?”

“热闹的很,赵贵妃谢贵妃她们都去了,太子妃还有老大媳妇她们几个也来了,热闹极了,可惜皇帝没空。”胡太后还挺遗憾的。

穆元帝哄他老娘,“热闹就好。”穆元帝又不是胡太后,天生的昏馈。当初太子嫡长子降生,当然,那会儿太子还未册立东宫,而且分府在外,穆元帝也只是加厚赏赐,并未亲临。如今六皇子一个庶长子的洗三礼,倘他亲临,那成什么了?

哄了老娘几年,穆元帝就去了谢贵妃宫里。

谢贵妃是谢莫如嫡亲的姑妈,哪怕平日里这姑侄两人没啥交流,谢贵妃也会偏着谢莫如说话的,何况,就是摸着良心说,也不是谢莫如的不是。见穆元帝问起六皇子庶子的洗三礼,谢贵妃道,“挺好的,孩子生得白胖,哭声极响亮。天儿转冷了,这换季的时候,苏妃身子弱,吹不得风,就没过去。莫如没见着婆婆,自然关心。她们婆媳跟母女一般,我看莫如有些不放心,就去了苏妃宫里。”

这话说的,多么入情入理,符合实际啊。

完全不是特意为谢莫如开脱,主要是穆元帝也知道,谢莫如与苏妃的确情分不错。而且,苏妃的确身子不大好,且这个场合,宫里有头脸的妃嫔都跟着太后去了,不见自己个儿婆婆,谢莫如做媳妇的当然得去问候。穆元帝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至于胡太后要升那宫人做侧妃的事,谢贵妃根本提都未提。

穆元帝听谢贵妃说了一回家长里短,就歇在了麟趾宫。

段昭仪召了六皇子到跟前好一通训斥,“给我安生一些!你几位皇兄成亲前,虽难免有姬妾之流服侍,但没有一个像你这般成亲前就闹出庶长子来!”

六皇子惟惟,问他娘,“那皇祖母说的侧妃的事…”

“你还敢提!”段昭仪一掌击在几上,“生养儿子自然是有功的,可以后给你生养儿女的多了去,你有多少个侧妃之位给她们?太后娘娘说的对,这原是她们的本分!做了本分内的事,有什么值得格外奖励的吗?侧不侧妃的,等你媳妇进门再说吧。”

六皇子没敢再多言,辞了母亲回自己院里瞧儿子去了。

要说先前六皇子有了庶长子一事,只是让人有些讶异,这转眼洗三宴上就有了册这庶长子之母为侧妃的事,人们就有些意见了。

婚前有个庶长子人们还能接受,毕竟是皇家嘛,老穆家还尤其缺孩子的,能理解。可就因生个儿子,就把个宫人册为侧妃,就难以理解了。连大皇子都说,“皇祖母这是怎么了?”联想起自身,还是咋地?

崔氏直叹气,“六弟妹以后就难了。”

由于胡太后对东宫一向偏爱,此事,东宫便不做评价了。

一向温文的三皇子从妻子那儿听说这事儿都道,“这不大合规矩吧?”

四皇子直接吐槽,“老太太想起一出是一出。”

五皇子则道,“哪儿跟哪儿啊!皇祖母这样办事,以后哪里还有规矩在?”

谢莫如淡淡地,“太后娘娘不过是过一过嘴瘾,放心吧,这事儿成不了。陛下又不糊涂。”看到了吗?权利就是这样被愚蠢一点一点葬送的,慈安宫还没有察觉吗?当一个人的话没有了份量,这个人的价值又剩几何呢?

作者有话要说:PS:晚安!

第157章 是不是

胡太后这神来一笔,穆元帝给他六儿子寻了个好岳父——左都御史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