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葵没有回答,忽然转身对着离他几步远的云笺用命令的口气说:“你过来帮本王挑。”

云笺沉着脸,不情愿地低声说:“王爷不是说你们王府里都是宝物吗,这种集市上的廉价玩意王爷怎么也爱买。”

南风葵微微一笑。

“只要是本王送的,她们都会当成宝物。”

云笺猜想南风葵口中的她们应该是指王府中他的女人们,的确在那些女人的眼里,南风葵是他们整个世界,他的赏赐就是一种宠幸的象征,自然会当成宝贝一样了。

她没有说话,走到摊主面前,挑出一大堆玉石饰品,装进一个袋子里,

买完玉器,云笺问他:“王爷不是说要去办事的吗?”

“这就是本王要办的事,了解民风,体恤民情。本王最乐意看到的就是这种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

云笺看到南风葵的眼中有一种豪气,这为他原本俊逸的外表又增添了一种魅惑力,她有一瞬的心旌荡漾,下意识地靠近他,他似乎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回过头看向她,她连忙避开他的目光,脸微微发烫。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转头看向面前那一众忙碌的摊主们。忽然一个念头浮上脑海,如果她真的在蒙子归的安排下杀了南风葵,对这些百姓而言,会不会是一场灾难?

整个下午,南风葵从街的入口一直走到尽头,云笺也只好跟在他身后,直到脚底已经疼痛难忍,终于忍不住叫住南风葵。

“王爷,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

“你很想回王府吗,不要本王放了你了?”南风葵眼中满含嘲讽的意味。

云笺怀疑是不是南风葵故意整她。她没好气地说:“云笺愿意跟王爷回去还不行吗?我,我走不动了。”

南风葵隐隐一笑,一把抓住她的手又欲向前走去,谁知他抓住的正是云笺那只受伤的手,她疼的大叫一声,南风葵不满地说:“你不是很强硬吗,这点痛都要叫的整条街都知道吗?”南风葵没有放开她的手,却似乎不在意地移动了一下位置,动作变的轻柔了许多。

他们走出几步后来到一个路口,只看到南风葵的马和云笺来时坐的步辇正等在那里,他们分别坐上自己的坐骑,回到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一进亲王府,南风葵似乎完全忘记了云笺这个人,自顾自地向自己的寝宫走去,云笺不知道她应该去哪里,她没什么底气地在南风葵身后大声问他。

“王爷要让我回哪里啊?”

南风葵停下脚步,似乎觉得她的问题很白痴,故意问:“你不是剪秋房里的吗,有换过房吗?”

“没有。我的意思是王爷让云笺回西苑了吗,不再把云笺关起来了?”

“你要是再做冒犯本王的事,还是会把你关起来的,而且再也别想出来。”南风葵狠狠地丢下一句,又欲离开,云笺连忙再叫住他。

“等一下,王爷忘记这些东西了。”云笺举起手中的饰品袋。

南风葵看了一眼那个袋子,很快地说:“你不觉得把这些便宜货送给本王的侧妃们也太委屈她们了吗,只有你这种野丫头戴着才妥当,都留给你吧。”

说完南风葵没有等她反应,很快离开了。云笺看着那些东西,内心涌起一种温暖的情愫,她把那些袋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好象它们是珍贵的宝物一般。

一帘风月

剪秋看到云笺回来,欣喜不已。她抱着云笺问她是否挨打,云笺想想除了手腕上的伤南风葵倒也没有碰过她别的地方,于是摇摇头说没有,只是被限制自由而已。

剪秋拉着她坐下,虽然知道这房里只有她们两人,可是在说到南风葵的时候,她依然压低了声音,可见对南风葵的惧怕。

“云笺啊,以后千万不要去顶撞王爷,他的脾气很暴躁,他在气头上的时候,真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

云笺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又浮现出来,她一直倾向于有朝一日为南风葵洗脱罪名,可是却总是会得到一些相反的证据。

“姐姐,那天你到底做了什么让王爷那样对你?”

剪秋一愣,随即脸现忧色,眼睛水汪汪的象有泪意。

“我只是说了一句,王爷怎么会突然来看我,是不是因为昨天是袭梦王妃的忌辰,让王爷想起和王妃有几分相似的剪秋,结果他就勃然大怒起来。”

云笺心中明白,蒙子归一定也是知道昨天忌日的时候南风葵一定会去怡梦苑,所以让她穿着袭梦喜欢的白裙在那里等候。袭梦果真是南风葵心中的隐痛,有爱才有恨,那么南风葵也落入了因爱生恨的循环中不能自拔了,云笺努力不让这样的结论在心中出现,只是它还是在一点点地让人绝望地出现。

云笺回来后,西苑又恢复了以往死水般的平静。云笺负责照顾着剪秋的生活,而剪秋除了每天对镜化妆外,再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

闲来无事,剪秋忽然对云笺说要给她化妆,因为她从没见云笺化过妆。

云笺连声拒绝。化妆和护肤是渥凯模特学校最基本的课程,剪秋桌子上的那些脂粉在云笺这个专业人士眼中都属于含铅量超标的劣质化妆品,她如何肯让自己的皮肤当牺牲品,宁愿什么都不用。

“姐姐,你别再用那些脂粉了,这些东西含铅量高,用多了很伤皮肤的,应该多用些纯天然的原料来护肤。”

“云笺,你说的我都不懂,到底应该用什么呢?”剪秋虽然说不懂,但看她的神情对云笺的话非常有兴趣。

云笺一下来了兴致,觉得她比剪秋晚生了上千年,怎么样也要让剪秋见识一下现代文明。

“姐姐,那我给你敷个面膜吧。”

“面膜,那是什么东西?”

“面膜就是用一些营养皮肤的天然物质,将它们敷在脸上,过一段时间后用清水洗去,隔个两三天做一次,保证让你的皮肤白白嫩嫩的,长期坚持的话,还能延缓衰老。”

剪秋一听立刻心动了,让她快点给她试试。云笺从厨房间里找了些她可以使用的原料,然后开始制作她的护肤面膜。她在碗里倒了些面粉,掺入少量的水,再加入鸡蛋,蜂蜜和牛奶。她让剪秋平躺在床上,然后将调制好的面膜均匀地涂抹在她的脸部和颈部。

做完后,她让剪秋好好休息,因为只有在休息的状态中,面膜的营养成份才能最大限度地被皮肤吸收。剪秋很配合她,闭着眼睛让自己进入半睡眠的状态。

云笺满意地看了一会自己的劳动成果,然后端着调面膜的碗站起身准备去厨房洗碗,一转身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挡在自己身前,她毫无防备,“啊”的低叫一声。

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剪秋听到声响,关切地问:“云笺,怎么了?”

云笺不想吓着她,但不得不回答:“娘娘,王爷来了。”

剪秋的反应和云笺预料的完全一致,她听到那四个字后惊得一下从床上爬起来,站在云笺身边,战战兢兢地对南风葵施了一礼。

南风葵看着剪秋皱起眉头说:“你的脸怎么了,弄的象鬼一样?”

剪秋这才想起脸上的面膜,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一定丑陋极了,一时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云笺看着剪秋敷着面粉的脸,加上她的尴尬神色,让她看起来更觉滑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南风葵立刻转过头来看她,目光严峻,云笺连忙低下头去。

“王爷请稍坐一会,臣妾这就去清理。”剪秋拉了下云笺的衣角,云笺点点头,跟着剪秋走向内间。

云笺为剪秋洗去脸上的面膜,虽然时间还不充足,但已经让她的皮肤比之前光洁细嫩许多,剪秋满意地摸着自己的脸对云笺说:“以后可要多帮我做做这个。”

云笺笑着应允。

剪秋重新补了妆后匆匆回房去陪南风葵了。

云笺端了茶盘随后跟了进去,她看到南风葵和剪秋分别坐在桌子的两边,于是将茶盘放在桌上,倒了两杯茶,端起一杯准备递到南风葵的面前,忽然听到南风葵用很随意的口气说了句:“今天本王就宿在西苑。”

云笺象是突然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重心不稳,手中沸腾的水杯就那样直直地向着她的脚面跌落下去,而她似正神游太虚,毫无躲闪的意思。

眼看那杯滚烫的水即将洒到她的身体时,她只觉得自己腾空而起,然后又轻轻坠落,等她的脚重新站上地面后,那个杯子正好在离她脚面几公分远的地上碎裂开来,地面上立刻晕开一片水迹。

她茫然看向自己身后,只看到南风葵正站她目光所到处,冰冷着脸看着她对剪秋说:“剪秋,你有这么个爱闯祸的丫鬟,想必也多了很多乐趣吧。”

剪秋笑着说:“是呢,听说云笺是王爷特地指给剪秋的,剪秋还没叩谢王爷呢。”

“谢倒不必,本王只是叮嘱你好生□,不要让她再做出什么祸事来才好。”

剪秋见南风葵虽是埋怨的话,语气中却并未有怒气,反而一直似笑非笑,想必今日心情很好,剪秋也放下心来,吩咐云笺将房间清扫一下后就可以先退下。

云笺答应着,在她离去前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南风葵,只见他正和剪秋下棋,心情专注,丝毫没有回应她的凝望。

云笺作为剪秋的贴身婢女,剪秋侍寝时,她必须在外间随时候着,等待王爷和娘娘的使唤。

整晚云笺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那扇门,只是里面非常安静,除了偶尔能听到两人的说话,并未有其他的异声。她知道他在里面,和另一个女人共度此宵,而她只能坐在门外,偶而听着他的声音。这一般纠结,终是意难平。

有满月的清辉照在她的脸上,衣上,每一处凝眸和皱褶都变的异常明朗。百种寻思千万遍,都归于悄无声息的愁肠百结。

清晨剪秋先推门出来,轻声说:“我去给王爷做莲心粥,他以前来西苑都要吃这个。王爷还没醒,你先端碗参茶进去凉着,他起来好喝。”

云笺轻声答应,心中却是一阵紧张。剪秋的房间她经常进来,只是今天里面睡着的是南风葵。许是剪秋起床后忘记放下窗幔,她一进去就看到南风葵仰面躺在床上,呼吸轻匀,面容平静而精致,她第一次看到睡梦中的他,竟然看到浑然忘我。

南风葵毫无征兆地忽然睁开了眼睛,她大吃一惊,想要回避,却已无法回避。

南风葵看到她的惊慌失措,竟然微微一笑,从床上走下来,站在她的面前。他从她手中接过她参茶的杯子,但只是拿在手中,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一如她没有离开他。

他穿着单薄的内衣,带着刚从梦中醒来的清新情绪,他身上的气息象院外的栀子花香,让她一阵心悸。

终于他开始说话:“云笺这个名字是在入府前就取的吗?”

“是的。”

“有什么含义吗?”

“含义?”云笺不知道南风葵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她回答的很快,因为这是她穿越后第一次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就想到的,是她最喜欢的一句词,她轻声地诵出:“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南风葵的脸上有明显的意外。

“这首词是谁写的?”

她想到这时候李清照还没有出生,于是坦然地回答:“是云笺写的”。

南风葵有些诧异,但没有再问。

“你昨天没有睡好吗?”

云笺迷惑不解,南风葵今天的问题好象都很突兀,但她没有时间斟酌答案,下意识地回答:“是。”

“为什么?”他向她走近了一步。

她本想随便说个理由,可是她被他的目光完全吸引住了,她对他的情感就那样毫无抵御的能力,被源源不断地吸了出来。

她的心中有惊涛拍过,无法止歇,这让她明白她毕竟是来自他未来的殷雨桐,而不是内间里那个隐忍的古代女子剪秋,她也会做殷雨桐时代的女子常常做的事。

“因为云笺不想王爷宿在这里。”

南风葵挑了挑眉毛,但没有插话。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昨夜我很难过。”云笺说完定定地看着他。

他接受着她目光的挑衅,没有激烈的情绪和言语,似乎她的回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沉默了很久后,他才慢慢地开口道:“好一个大胆的丫头,你以为你这么说本王就会对你另眼相看吗?”

“云笺没有想过王爷会怎么看我,只是王爷问云笺,云笺就诚实地作答了。如果王爷觉得云笺是以下犯上,可以再把云笺关起来。”

南风葵刚想说话,只看到剪秋端着莲子粥进来。

剪秋笑吟吟地说:“王爷醒了,这是王爷最喜欢的莲子粥,凉一凉喝吧。”

“不用了,放这里,晚上喝。”说完穿上衣服向自己的寝宫方向走去。

剪秋在他身后做了恭送的动作,直到南风葵已不见了身影,她才直起身来。她看着云笺不敢相信地问道:“王爷刚才是说晚上来喝吗,这么说他晚上还要来我们这里。”

云笺肯定地点了点头,将目光延伸到南风葵走过的远处。

恶作剧吻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恶作剧之吻”插曲“听见”。

南风葵不仅象他临走前允诺的那样,这天晚上依然宿在西苑,而且之后的一个星期几乎每天都会来。

西苑因为南风葵的到来而一改以往的萧索情景,变的人来人往起来。

第一个来的是张伯,而跟随在张伯身后的还有两个丫鬟打扮的小女孩。

张伯一进来就笑眯眯地对剪秋说:“娘娘,王爷最近一直宿在西苑,我怕云笺一个丫鬟伺候不过来,所以从其他房里调了两个过来,娘娘要使的不顺手,我再给换新的。紫荆,碧菡,还不快过来拜见剪秋娘娘。”

那两个女孩齐声说道:“拜见娘娘。”

云笺嘲讽地看着张伯说:“真是好事传千里啊,想必全王府的人都知道我家娘娘又得宠了吧。”

“是啊,是啊,大家都知道了,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恭喜什么的倒是不必,只是我们这里连个暖炉都没有,要是王爷晚上受了冻,怪罪下来,可都是你的不是了。”

张伯一听急忙辩解:“啊,我不知道这种情况啊,娘娘怎么也不早跟我说呢,我马上派人送暖炉过来,紫荆,碧菡,你们再跟我去拿些新被褥来。把娘娘房里的全部都换成新的。”

紫荆和碧菡答应着跟着张伯走了出去。

这帮人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一个丫鬟,剪秋一见到她立刻笑着问:“墨娥,是伽蓝姑娘有什么事吗?”

那个叫墨娥的丫鬟回答道:“是啊,小姐知道最近娘娘一直侍寝,怕娘娘太过劳累,特意让我带些补品来给娘娘,另外还有一些布料,不知道娘娘是否喜欢。”

“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替我谢谢你们小姐。”剪秋边说,边示意云笺全部收下来。

墨娥走后,那两个新丫鬟紫荆和碧菡也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云笺忙指导着她们布置房间。

等大家都忙完了,剪秋拉着云笺的手说:“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去园子里走走吧。”

“好啊,云笺来王府这么久,还没好好看过这里呢。”

剪秋于是吩咐新来的两个丫鬟做事后,就带着云笺走出了西苑。

走出西苑后云笺才发现原来顺亲王府比她以前参观过的任何一个苏州园林都要漂亮,山石水景,绿树成林,还有穿着各色古装穿插其中的丫鬟们,云笺感觉象是进了横店影视城,只是可惜没带相机。

她正站在一棵树下静静欣赏园林景致的时候,忽然听到身旁一阵喧哗。她转过身,只看见剪秋的身旁围了一大堆人,有两个她是认识的,正是选侍女时见过的两位侧妃渺烟和倚眠,陪在她们身边的应该都是她们的大侍女。

只听到渺烟用充满敌意的目光打量了一会剪秋,然后用夸张的口气对倚眠说:“看看这是谁啊,王府里可真是没人定个规矩出来,怎么能让一个传染病人这么四处乱走呢。”

倚眠心领神会,立刻很配合地回应着渺烟的话。

“是啊,可是再没规矩,剪秋妹妹自个儿总得懂点规矩啊,难不成你想让我们大家都得病啊。”

剪秋见到她们后表情很局促,她低下头怯生生地说:“是两位姐姐啊,好久不见了。杜太医说剪秋的病已经全好了,绝对不会传染给别人的。”

“是这样的吗?可是现在好了,不等于以后不会复发,为了大家好,你也该自己收敛点。我们倒没什么关系,可要是王爷被你传染到,那可就遭了,要知道现在朝中大事可都指望着王爷呢。”倚眠这话显然指向剪秋侍寝的事,充满着酸意。

剪秋听到倚眠提到南风葵,心中更是惶恐,却又知道她们都是出于妃子间的嫉妒,并不会听她的辩解,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云笺看到剪秋不说话,倒是为她心急起来,她向前走了两步,站到剪秋身边,对着面前那两个女人大声说道:“两位娘娘尽管放心,王爷可不是那么鲁莽的人,自是已经确定我们娘娘的身体已完全恢复了,才会天天来我们西苑的,说不定王爷还打听到以前我们娘娘的所谓传染病只是一场虚惊,是有人弄错了,所以现在来弥补他对娘娘的愧疚。”

云笺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她也不知怎么会说出剪秋的病是有人弄错的,这种话听在任何人耳朵里,都像是在说剪秋根本没有得过传染病,是遭人陷害。会如此用心计陷害剪秋的,自然只有南风葵的其他两个侧妃了。

渺烟一听脸上就变了颜色,厉声向她说道:“娘娘们在说话,哪里容得到你一个丫鬟插嘴。你也来了不少时候了,懂不懂府里的规矩?”

“看这丫头梳的是什么头发啊,奇形怪状的,真是什么样的主人教出什么样的下人。”倚眠斜睨着剪秋也趁机落井下石起来。

“姐姐,别让个丫头给气坏了,让妹妹我帮你教训教训她,来啊,掌她的嘴。”倚眠大声喝道。

听到倚眠一发话,两边的丫鬟们全都来了劲,她们上前一步将云笺围在中间,剪秋大急,连忙走到渺烟跟前为云笺求情,渺烟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对着众人说:“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野丫头,看她以后还乱说话不。”

丫鬟们齐声回答道:“是。”然后就对着云笺动起手来。

云笺仗着身高的优势推倒了两名最先靠近她的丫鬟,但后面的几个见状一哄而上,很快将云笺双手束到身后,先前被推倒的那两人一看报复的机会来了,从地上爬起来,一人一边对着云笺的脸狠狠地抽了过去,顿时云笺的嘴角有殷红的鲜血滴落下来。

渺烟继续大声命令道:“狠狠地打。”

面前的丫鬟答应着再度举起了手,云笺闭上眼睛准备再受这一掌,忽然听到一声低沉的怒责声:“你们在干什么?”

所有的喧哗声都顷刻停了下来,云笺睁开眼睛,看到南风葵正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看着她,在南风葵身边的是伽蓝。

渺烟和倚眠慌慌张张地走到南风葵面前,倚眠首先说道:“王爷,只是个丫鬟,倚眠和姐姐在管教她,免得新来的人都学样。不想惊到王爷了,是倚眠没考虑周详。”

南风葵的目光始终指向面前的人群,看都不看面前的倚眠。

“伽蓝,把这些狗仗人势的丫鬟每人给我掌嘴100下。”

“是,王爷。”伽蓝向身后高声叫道:“张伯”。

张伯立刻指挥着家丁们每人押了一个丫鬟向暴室走去,丫鬟们的哭声响成一片,纷纷向自己的主人求救,只是渺烟和倚眠见南风葵正在盛怒中,哪里敢为她们求情,只是互相看了看,面容惊惶不定,不知道南风葵这么兴师动众,会是怎样的用意。

丫鬟们一离开云笺,云笺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没有了支撑点,软软地就向地下倒去,南风葵一个箭步冲过来,用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部。

南风葵冷冷地看向身旁那几个女人,依然是在对伽蓝说:“伽蓝,送两位娘娘回自己的寝宫,本王不想见到她们在眼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