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朱成碧(2)

“既然我找到了你,就绝不可能放过你。”他露出一个笑容,这是她和他重遇后看到的他的第一个笑容。

“王爷,请放开微臣的未婚妻子。”

这句话来自门口,那么意外地出现,连南风葵都吃了一惊。

众人定睛一看,见说话的人是蒙子归。

蒙子归并不等南风葵有所反应,疾步向前,一下将云笺拉到自己身后,自己隔在南风葵和云笺的当中,似是怕南风葵再会去抓住她一般。

两人四目相对,似有嗤嗤的火星迸发声,和着地上的中药味,呛住口鼻。

“蒙将军,这次又有什么故事要讲给本王听?”南风葵沉声问道。

蒙子归对着他一抱拳,态度恭敬。

“请王爷恕罪,刚才王爷说的话微臣在门外都听见了,只因王爷错认的是微臣自幼定亲的女子,微臣才会如此冒犯。”

“自幼定亲?为何从未听蒙将军提过此事啊?”南风葵盯着他问道。

蒙子归毫不改色,从容答道:“家父与这位沈玉大人是旧识,宝儿才一出世,就和微臣订了亲,王爷若不信,回到京城后,微臣可拿当年的定亲文书和信物给王爷看。只是后来沈大人家中遭了变故,音信全无,此事才作罢。中秋夜那次在亲王府内第一次见到云妃娘娘,微臣便觉得她很像与微臣定亲的宝儿姑娘,所以后来才会奋力救她,并请求王爷将当时还是婢女的娘娘赐给微臣。微臣也是这次到了上凉后才找到宝儿父女的,微臣已和宝儿姑娘约定,只等这仗打完,立刻迎娶她过门。微臣所言句句是真,请王爷明鉴。“

蒙子归低头拱手站立着,南风葵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变得无比阴沉,嘴角含着一缕冷笑。

明才见南风葵不说话,忍不住先对着蒙子归说道:“蒙将军,明才没多少见识,可也知道这世上相像的人不少,比如云妃娘娘和以前的袭梦王妃长的就很像,但再像,也还是看的出是两个人,却不似眼前的这位宝儿姑娘,从容貌,到身型,连说话的声音都和云妃娘娘一模一样。王爷和娘娘也不是做了一日两日的夫妻了,刚刚王爷那么近地抱过娘娘,都未有半点怀疑,怎么可能还会弄错。蒙将军这话怕是别有用心的吧。”

明才心急,说话便无所顾忌,云笺和南风葵均面露尴尬,蒙子归则身子一僵,看了一眼云笺。

“明大人所见极是,只是王爷找寻云妃心切,乍一看如此相像的两人,弄错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微臣刚才已讲述了实情,若王爷再将错就错,传出去就会落下一个强占臣子妻室的名声,如今正是战事关键时候,怕对我方将士的士气有百害而无一利吧。”

“你,简直是一派胡言。”明才气极,却又不知如何驳斥,脸涨得通红。

“明才,休对将军无礼。”南风葵说。

“蒙将军,我们双方各执所见,怕是争到明日都没有结果。”南风葵慢慢转向了蒙子归身后的云笺。

“是真是假,云笺,只有你心里最清楚,我还是像中秋夜那天一样,让你再选一次。”

南风葵的声音波澜不惊,但云笺却看到他握紧的双拳有微微的颤抖,她看着他,他毫无保留地用眼神坦露着他的希冀和恐惧。云笺怕自己看错,她不相信像南风葵这样的人也会有恐惧的时候,只是她离他那么近,她知道自己不会看错。

“宝儿,快告诉王爷你是谁,你想和谁在一起,过怎样的生活。”蒙子归转过头热烈地望着她。

她只看了他一秒,便露出了笑容,她从他身后走出,始终望着他,然后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蒙子归欣喜若狂,南风葵则面无人色。

“王爷,宝儿从生下来起就知道将来要嫁的人是蒙将军,我们曾经天各一方,好不容易又重新遇上,宝儿相信是上天在促成我们的姻缘,想躲都躲不了。求王爷顺应天意,成全我们。”

蒙子归喜极而泣,回握住她的手:“宝儿,谢谢你。”

房内五人,却似乎只有两人是鲜活的,其余各人均暗淡无光。

许久后,只听到南风葵生涩的声音在说:“你想躲开我,我不见你便是,只是你怎能让我成全你,我又如何能成全你?”

云笺在蒙子归掌心的手变成冰凉,她紧紧握住,生怕一放开自己就会瘫软倒地。

南风葵慢慢向门外走去,他高大的身形却如薄纸般轻浮无力,在门槛处险些跌倒,明才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他,他执拗地摆脱出明才的搀扶,独自离去。

南风葵和明才一离开,云笺只觉身体一松,便倒在了蒙子归的怀里。蒙子归焦虑地呼唤她:“宝儿,你怎么了?”

云笺睁着眼睛,却不知看着何处。

“请你叫我一声云笺。”她用尽全力说了这句话后便失去了知觉。

锦书难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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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文中南风葵题在云笺画像上的诗是好朋友九戒所作,我代我家葵谢谢九戒。

南风葵在上凉逗留了数日,每日里除了视察兵营,便是独自留在房内,谁都不见。明才见中州攻城准备已绪,众人都在等他回去,心中焦急万分。

他在南风葵房门外踌躇了半天,终于下决心要劝南风葵立即动身回中州。他跟门口侍卫打声招呼后推门进去,但一见南风葵那样,心中就冷了半截。

只见南风葵手举着一个酒壶,仰头用力吸着,直吸完最后一口,便将壶掷到脚下,只见地上已有了三四个破裂的壶身。

南风葵烦躁地叫了一声:“来人,拿酒。”

一侍卫小心翼翼地捧着个新酒壶进来,往他手边一放,逃似地又跑了出去。

南风葵从壶中倒出一杯酒,一仰头喝干。喝完后他目光定定地看着前方,似乎神智已是不清。

明才担忧地走到他身侧,刚想说话,一眼瞥见南风葵目光所在处竟是一张画像,那画像他曾在锦和殿的书房里见过几次,所以立刻认出那画中人是云笺。只是在人像旁多了一首诗,看墨汁未干显是刚刚新添上去的。只见上面写着:

别时容易见时难,雨疾风骤云天黯;当春不觉春来到,东风迟迟何奈寒?晓镜但愁容颜改,夜来唯恐好梦残,翰海明月无宫阙,鸿雁难逾万重山。

“王爷,明日一早我们一定要回中州了,若是王爷喝醉了,会耽误行程的。”

“醉,我也想醉,可惜我总是这么清醒。”南风葵唇角有着笑意,眼中却是深深的痛楚。

“我清醒地记得她临走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王爷,你不要后悔。’她从那时起就想着要离开我了,她知道那会让我苦不堪言,所以她就要用这样的方法来让我后悔。”他突然一把抓住明才,面庞因为酒精而微微发红,他紧紧盯着他,像是怕他也会逃离一般。

“明才,你也看到的,她是我的云妃,是不是?”

“是的,王爷。”明才痛心地说。

“可是,为什么她要骗我说她叫什么宝儿?她为什么不肯认我?”南风葵一把抓过酒壶,也不再将酒倒入杯中,直接灌进嘴中。清澈的酒汁从他的嘴角不停地滴落下来。

南风葵喝完整整一壶酒,人趴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明才大急。

“这可如何是好,明晚要是赶不到中州,会误大事的。”

明才将桌上的南风葵扶上床,为他盖上一床薄被后,匆匆骑马去了玉善堂。

一进店堂,就看到云笺正在给两位客人配药,她耐心地给她们讲解了煎药的方法和一些忌口,两位老妇人谢了她后离开。

明才一直倚在门边上看着她,云笺也早已发现他进来,但见他不说话地站在那里,也就按着先来后到的次序先招呼其他客人。

明才见店堂内已没有其他人,便走上前去说:“娘娘。。。”

“明才大人怎么又忘了,我不是你们的娘娘。”云笺板着脸说。

明才笑了起来,拱了拱手道:“宝儿姑娘。”

云笺这才松了松神情,说:“明大人是要为兵营里进药材吗?有没有药单?”

“宝儿姑娘好记性,才见过明才一次,不仅记得长相,还记得名字。”

云笺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立刻回击道:“宝儿每天需要熟记各种药材,还有各个客人的病症,随时给他们换药方,所以才练就了过目不忘的本领,尤其对来人的长相和称呼更是会用心记下,并不是对大人一人如此,大人可别多心。”

“如此一说,倒真是明才多心了,让姑娘见笑。”

云笺依然一副认真售卖的样子,继续问道:“那还请明大人说明今日要买什么药?”

“明才是来为王爷买药的。”

“王爷病了吗?”云笺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明才看在眼里,心中一喜。

“没病,只是王爷刚刚喝了很多酒,现在醉倒在床上,明才怕王爷这样子会耽误明日的行程,所以想问宝儿姑娘这里可有醒酒药卖。”

云笺舒了口气,答道:“有,我拿给你。”

云笺转身从药柜里拿出几味药,分别用布袋装好,在上面写了药名后递给明才道:“葛根花10克,五味子12克用水煎服可治酒后头痛烦渴,并能敛肺滋肾,桑葚捣成汁有滋阴补血和润肠作用。记得水加到铺满药材即可。要连吃三副。”

明才为难地看看她道:“姑娘说的明才都记不住,能否请姑娘移步跟明才去趟帅营,亲自煎好了,给王爷服下再走。”

云笺脸一黑正待回绝,只听明才继续说道:“明才知道姑娘怕见了王爷又会闹出不快,可是事关紧急,若是明天晚上前王爷到不了中州城,那边的兵将就会群龙无首,拖延战事,还望姑娘以大局为重,勉力而为。”

云笺一听之下倒也觉出轻重,走到后房跟沈玉交待了几句,便随着明才一起到了南风葵住的帅营。

明才先将云笺带到厨房煎了药,然后再带着她到了南风葵的卧房。

明才对云笺说:“烦姑娘先把药放在桌上凉一下,我去叫王爷起来喝药。”

云笺说声好,便端着药走到桌边,才一走近,她便看到了桌上自己的画像,也看到了边上的那首诗,心中五味杂陈,像极了手边那碗醒酒药的味道。

她转过头去,只见明才已掀起了帐帏,南风葵正熟睡中,但显然醉酒让他睡的很不安稳,他眉头紧皱,不时地翻着身。

明才唤了几声“王爷”,南风葵慢慢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含糊地问道:“什么事?”

“王爷,起来喝碗醒酒药吧,这是宝儿姑娘亲手煎制的。”

南风葵听到他的话,侧过头来,他看到了站在稍远处的云笺,浑浊的目光突然变的清澈起来。他想坐起来,但头痛欲裂,他痛苦地用手抱住头,又摔倒在床上。

明才大急,忙跑到他面前问:“王爷,你没事吧?”

南风葵摇摇头,脸色灰白。

“明大人,让我来吧。”云笺不知何时已走到床边,她将药碗放在床边上的矮几上,然后拿过床上的枕头抵在床头,伸手扶住南风葵的手臂,南风葵借力半坐了起来,人靠在床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明才一见,立刻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云笺看着走出去的明才,心下觉得和南风葵单独相处有些不妥,却也知道明才是存心让她过来安慰南风葵的,知道叫了他也不会留下,便想着赶紧给南风葵吃了药就走。

她回身拿起几上的药碗,端到南风葵面前。

“王爷,快喝了这药,头就不痛了。”

南风葵顺从地拿过碗,一口喝干,云笺又端上一杯水给他漱口。云笺见有水迹从他嘴角流出,回身看房里可有供擦拭的毛巾,只听南风葵说道:“用这个吧。”

云笺回头,看见他手中的锦帕,那熟悉的花样,还有边上那一行诗句让她心头又是一震。她艰难地从他手上取过手帕,却怎么都无法为他去擦嘴角。

他一把拉过她,她身子前倾,便跌落在他的怀里。他的呼吸灼热地覆上她的脸庞。

“云笺,我后悔了,真的好悔,你不要不认我,只要你肯回来,怎样我都会答应你,就是你要这个天下,我都会打下来送到你面前。”

他近乎哀求,已将自己放到最低,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东西,那些痛应该不是因为醉酒。

她坐正身体,但手却一直被他握住。她也不再挣扎,思虑着措辞。

“王爷,这醒酒药怕是没有那么快奏效,所以你现在还是会有一些头痛的,你不要说太多的话,宝儿扶你躺下,睡一觉到明天天亮就好了。”

“我不要再听到这个名字。”他大吼道,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她只觉得他的手指正一根根地意欲嵌入她的身体。

“你明明是我的云妃,为什么你要说自己是什么狗屁宝儿?”

“王爷,你真的醉了。”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沉默了片刻,他颓然地放开了她。他靠回床头,闭着眼睛。

“我看到你留的那张纸后,立刻命人关了城门,你什么都没有带走,徒步不可能那么快就出了城。是蒙子归干的,对不对?是他计划好把你带出京城,带到这里,给了你宝儿的身份,要不是正好在这里见到你,你就准备在我眼皮底下如假包换地嫁进他的将军府了,你这是想让天下人都来耻笑我南风葵连个妃子都留不住。”

一阵痛楚袭来,南风葵“啊”了一声,手指深深地□自己的头发内。

云笺用手覆盖在他的手指上,焦虑地问道:“王爷,头很痛啊?”

南风葵拦腰抱过她,她一惊,想挣脱,这反而更加惹恼了南风葵,他迅疾地吻住她,猛烈而不顾一切。

他在她唇齿间不断游移,攻城掠池般地侵占着她的所有,他边吻边混乱地说着:“你是我的妃,我不许你跟他走,你听到没有?”

她不再挣扎,对他的吻也慢慢地有了反应,他欣喜若狂,伸手解开她的衣扣,声音更为迷乱。

“云笺,我好想你,我要你。”

她的泪水慢慢滑落下来,他逐一吻干。

“你会为我哭,说明你也想着我,对不对?”

他开始解她的内衣,一边吻她的眼睛。

她用尽全力将他推开,她边站起身,边扣好所有被他解开的扣子。

“王爷,看到你对失踪的云妃娘娘如此挂念,宝儿真的很为王爷难过,只是宝儿已订了亲,心中只有蒙将军一人。请王爷不要再把宝儿当成娘娘了,宝儿实在,实在消受不起。请王爷为了郑元的江山,和黎民百姓保重自己的身子,宝儿等着王爷得胜归来。”

云笺再不敢停留,转身跑了出去,她衣角带起的风拂上南风葵的面颊,他将身旁的药碗狠狠地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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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文中南风葵题在云笺画像上的诗是好朋友九戒所作,我代我家葵谢谢九戒。

才下眉头(1)

沈玉见云笺终日魂不守舍的样子,便让她回房休息,他一个人看着店铺就行。

云笺问沈玉:“爹,中州的仗已经打了好几天了,我们赢了没有?”

“我早上上兵营那边打听消息,听他们说吴达请来了一位谋士,诡计多端,到现在还没能渡河过去。”

“是王爷在指挥郑元的军队吗?”

“是的,听说郑元的兵将伤亡也很大,王爷又在征兵了。”

云笺更为忧心。

沈玉看她一眼,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问道:“宝儿啊,王爷一口咬定你是她的妃子,你老实告诉爹,你到底是不是啊?”

云笺一个激灵,连忙挤出一个笑容道:“爹,你看我像王妃的样子吗?”

沈玉迟疑地打量着她,犹犹豫豫地说:“那日蒙将军和你都咬定说你们从小就订了亲,我就知道你和王爷之间肯定有什么牵连,否则你们也不用这么冒险编着谎话去骗他。还有虽然你当时选的是蒙将军,可是我看你对王爷的神情和对蒙将军的不同,也和对长生的不同,你对王爷是有情的,这点你瞒不了我。”

“爹,他是王爷,平常女子如何能有牵连,即使有了,这根线也早晚会断的。做王爷的妃子更是一件折寿的事,女儿没有这个福份,也不想要这个福份,求爹收容宝儿,不要因为害怕王爷而起了赶走宝儿之心。等仗一打完,我就跟蒙将军说带爹一起回京城。”

沈玉知道云笺也不可能透露更多,难得这个捡来的女儿如此贴心,便也不再有所求了。

这日没什么顾客,两人便喝着茶,说着些闲话,渐渐天色也暗了下来。沈玉正准备关店门,忽然门外一阵吵闹声,就见进来一对官兵。

为首那人看了看沈玉和云笺,说道:“沈玉和沈宝儿在吗?”

两人连忙站起身,沈玉说道:“我就是沈玉,这是小女沈宝儿,请问这位大人找我们何事啊?”

“六王爷有令,因中州伤员增多,随军医师短缺,现命令你等二人即刻赶赴中州军营,店内药材将按价收购。你们准备一下,马上跟我一起去中州。”

“什么?让我们去军营治病,这位官爷,沈玉虽会一点医术,可只是搭搭脉,配配药,看伤员可没这本事,小女是女子,更不能去兵营,还请告知王爷,另选他人吧。”

那官爷眼睛一瞪,粗着声音说:“你可真不识抬举,王爷选你们是看得起你们,难道你还想抗令不成,王爷令你们明天晚上必须到中州兵营,要是敢磨蹭,可休怪我不客气。”

沈玉一听人就矮了半截,云笺挡在他身前对那人说:“王爷也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啊,这不是在抓壮丁吗,你们有本事就杀了我,带我的尸体去见你们的王爷好了。”

那人一听火冒三丈,叫道:“来人,把这两人绑了,还有这些药一起带回中州。”

他身后几个人听见,立刻进来将两人用绳子绑了,扔进门外停着的马车内,云笺大声叫骂,但无济于事。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开动,很快带着他们向南风葵所在的兵营进发。

一进中州城便是一片兵荒马乱的景象,见到满城的官兵,逃难的人流,还有满地的尸身,沈玉早已吓的簌簌发抖,云笺心中也害怕,但见沈玉那样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安抚他。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有人过来将他们从上面拉下车,云笺坐了一天一夜的车子,路上那些人虽给了他们一些干粮,但云笺生气全扔了回去,现在饿的全身没力气,被人一拉就摔倒在地上。

那个官员模样的人又粗声骂道:“想装死啊,你要死也得等我向王爷复了命再死。”

刚说完,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云笺抬起头,看到来的人正是南风葵,后面跟着明才。

那个官员一见,连忙上前叩头道:“王爷,你要的人都带到了,还有玉善堂的药也都打包带过来,正在那边卸车呢。”

南风葵没有回答他的话,对着明才下令道:“明才,把他带下去,杖打三十大板,通令下去,若有人对本王请来的随军医师有不敬的,一律杖棍伺候。”

明才应了一声,那官员一路哀求着被人拖了出去。明才又差人给沈玉和云笺松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