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葵一说道“失忆“二字,又让云笺想到昨天他编的那个故事,忍不住大笑起来,她边笑边说:“你昨天那故事是怎么编出来的,亏你说的时候还一本正经的,我都忍不住要笑出来了。“

“其实我也很想笑。”南风葵的笑容带着坦然的欢愉,像个心无城府的孩童。南风葵虽贵为摄政亲王,有着常人所没有的智慧和阅历,但毕竟只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男子,抛却政坛的硝烟纷扰,卸下人前的坚硬防范,在心爱的女子面前,□的依然是纯净和平凡的心性。云笺呆呆地看着他的笑容,有些意乱神迷起来。

他看出她眼中的情感,十分欣然,抚摸着她披散的长发说道:“快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发了。”

“出发?去哪儿?”

“你忘记那天对我说的话了吗,你说要跟我回家的,难道你想一直在这个皇宫里呆下去啊?”

“你不是说腿伤未愈,要晚些天走吗?”

“这点伤并不影响赶路,只是看你昨天说出宫是想去看看东吴是什么样子,想必这半天时间你也没有看全,所以想带着你在吴地各处游玩一番再回去,自然就要比他们晚到几日了。夫人可愿意陪为夫走一趟?”

“真的,你要带我去旅游?”她兴奋地从床上站起来。

他迷惑地问:“旅游是什么?”

她跪在床上,两手搭在他肩膀,分散着他对她现代用词的注意力。

“没什么了,我是说为妻滴非常愿意滴干活。”

南风葵越发迷惑,她不等他再问,便跳下了床,对着他灿烂一笑道:“为妻要更衣,为夫不许偷看。”

“行,那我去外面等你,可别让为夫等太久。”云笺在里屋大声答应着,南风葵对着那帘子兀自笑着。

等云笺穿戴好,走到门外,只见南风葵已站在马车旁等她,南风葵也换了装,他穿着浅灰色布衫,像个俊朗的书生,他的长发在风中微微飘动,薄薄的嘴唇温和地上扬,墨色瞳眸在阳光下闪着莹亮的光。云笺不由得看的痴了。

南风葵走到她面前,用手在她眼前摆动了几下。

云笺这才醒过来,问:“干吗,我又没瞎。”

“那怎么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跟个瞎子似的。”

云笺嫣然一笑。

“你好看呗。”

他也笑了起来:“你还是那样,口无遮拦的,都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妃子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她斜了他一眼,道:“王爷不就喜欢云笺没长进的样子吗?若不是这样,有人要娶云笺过门,王爷怎么死拽着不肯放人呢?”

南风葵一把握住她的下巴,虽狠狠瞪着她,却依然掩饰不住眼底的笑意。

“你可提醒我了,这些日子你把我折磨的好苦,这帐我就在路上好好跟你算清楚。”

云笺大叫起来:“王爷饶命啊,小女子再也不说王爷长的好看了。”

只听到身旁有强行压制的轻笑声,南风葵连忙放下手,云笺也立刻收起夸张的表情,站的端端正正的。

站在一边偷笑的人是明才,他也穿着平民的布衣,想是要跟着南风葵一起回京。

南风葵轻咳一声,板着脸问道:“都准备好了?”

“回王爷,都好了,可以出发了。”

南风葵点点头,拉过云笺的手,一起上了马车,明才则骑着马跟在后面保护着他们。

上了马车,云笺问:“看你们的样子,早就有准备了,你是什么时候决定要带我去玩的?”

南风葵眼睛看着前方,淡淡地回答一句:“就是昨天蒙子归跟你道别的时候。”

云笺吃惊地看着他,他依然面容淡淡,故意忽略她的表情。

“你监视他?”

“当然,否则他狗急跳墙,再把你掳走怎么办?”

“你都知道?”

南风葵转过头,柔情如水般倾泻在她的脸上。

“你就是想离开我,也不会跟别人走的。你受的苦我都明白,好不容易又重新得到你,这一次我再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

她一直担心她和蒙子归的这场婚约以及这一年来她和蒙子归时常见面的事实,会成为他心中的刺,此刻听他这番话,终于放下了心,只觉得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沟壑需要跨越或者绕开的了。

她紧紧地抱住他,因为太过幸福,竟然泪湿了眼睛。

“葵,我也绝不再离开你了。”南风葵将头埋进她的颈窝,他灼热的呼吸覆盖着她的肌肤,暖阳般温情弥漫。马车外有一大片紫玉簪,那艳丽的紫色花瓣在日光下妖娆绽放,车内的幸福也如花般恣意盛开了一路。

天色渐暗,明才在车外问:“王爷,前面不远就是珍珠湖了,现在天色已晚,先去客栈住一晚,明日再去游玩吧。”

南风葵说:“好,去珍珠客栈。”

马车重新上路,不久三人便到了珍珠城内最大的珍珠客栈。云笺问了南风葵后才得知这珍珠城是吴城最漂亮的一座城,其湖光山色可比人间仙境,尤以这珍珠湖最为出名,湖内之水自下而上,如珠帘涌出,水珠清晰饱满,似游龙戏水,让人惊叹不已,所以吴国人都认为这珍珠湖内住着龙王,引来众百姓的膜拜,亦有诗人雅士前来为之作诗写曲的。

云笺暗暗好笑,以她的现代科学常识自然知道这只不过是山势运动形成的上升泉,不过看南风葵将此当做一处奇景想给她个惊喜,所以也不说破,装出很好奇的样子,南风葵果然非常开心。

三人在珍珠客栈前分别下车和下马,明才在前,一路向客栈走去。

客栈大门外摆着一些小摊,还有一算命摊,云笺觉得奇怪,平常那些看卦的不是瞎子,就是老头,但这却是个长相很秀气的年轻人,不由得对他多看了一眼。那年轻人一见云笺看他,连忙招揽起生意来:“这位姑娘可是要算卦啊,看你印堂发亮,今年必定有好姻缘啊。”

云笺暗笑那人真是精明,看到自己和南风葵在一起的样子,必是猜到他们是恩爱夫妻,故此迎合,她只礼貌地对他笑了笑,并不搭理。谁知南风葵倒是听了很高兴,他牵着云笺的手走到那人面前说:“先生好眼力,如此就为我娘子算个明白吧。”

云笺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催促南风葵快走,却听到身后有人大声叫道:“咦,这不是范大小姐吗?”

那算命的吃了一惊,站起身就想走,说话的人一步跨到他跟前,拦住他的去路。

来人肥头大耳,公子哥模样,身后还跟着几个下人,一看就是官宦子弟的做派。

那人用手抬起那个算命人的脸,小眼睛眯成了线:“哈哈,果然没看错,没想到那个不可一世的范大小姐,如今靠乔装打扮摆算命摊为生,实在是太可惜了。当年你要不把我的聘礼扔出来,现在不就是我杨府二少奶奶了吗,我爹现在还是酒楼的老板,你吃穿不愁,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范大小姐,你是不是很后悔啊?哈哈。”

云笺又仔细看了看那个算命人,发现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惊惶与柔弱,以及太过秀气的面容,果真是个女子。

“二少,不许欺负我家小姐。”从旁又窜出一个年轻人,穿着男装,可那尖细的嗓音和矮小的身型,一见便知是名女子。她挡在了范小姐面前,鼓足勇气看着那个公子哥。

那个二少看到这女子,脸上立刻堆起了笑意:“呵呵,出来逃难还带着丫鬟,小莲,不如你和你家大小姐就一起跟了我吧。来啊,把范宛如和这丫头一起给我带回去。”

身后几个家丁上来就要拉走两人,南风葵一把抓住为首一人,一用力,几个人立时被叠在一起,向后摔的人仰马翻,那二少一看就知道遇到能人了,手指着南风葵道:“你小子敢阻挡本少年的好事,你等着瞧。”

说完也不管地上那些人,一溜烟地先落跑了,家丁们站起身,也赶紧地追上他们的主人。

范宛如舒了口气,对南风葵谢道:“多谢公子搭救,还未请教恩公尊姓大名。”

南风葵犹豫了一下,答道:“小名郑葵,只是随手之劳,姑娘不用挂心。”

“郑公子一看身手便知是世外高人,能遇公子是宛如的福份。”范宛如双目盈盈地看着他,南风葵看着她忽然觉得很是面熟,心中一动,问道:“听那登徒子言道宛如姑娘姓范,葵能否冒昧地问下令尊的名讳?”

范宛如脸上掠过一丝悲戚。

“家父名讳,上范下中。”

明才低叫一声:“原来你是左中郎将范中之女。”

云笺只觉得范中这名字像在哪里听到过,只听到范宛如已回复道:“正是。我娘死的早,爹爹被郑元摄政王杀害后,他那几房侧室连同我的兄长们都连夜逃走了,府里便只有宛如一人,宛如怕被郑元贼子欺辱,遂带着小莲乔装改扮,想去外乡寻亲躲避,因盘缠不够,就在此摆摊,不想却被那恶少认出,险些入了虎口,多亏郑公子搭救,宛如不知如何报答。”

云笺心中一惊,这才想起那范中正是明才曾对她说过的吴国大将,他们曾在苍山崖下见过他的尸体。

她生怕范宛如认出南风葵的真面目,虽她一柔弱女子,不足为惧,但四周都是吴人,吴刚刚亡国,人心不稳,怕会对南风葵不利。

只见南风葵面不改色地说:“范将军气节高亮,葵也十分景仰,只可惜他未投明主。”

范宛如听到南风葵的话有些吃惊,只是她虽处境艰难,却依然未失名门之后的傲气,慨然说道:“皇上虽昏庸无度,但亡国之耻为吴人所不能忘,公子所言宛如不敢苟同。”

云笺急忙插话道:“葵,我累了,我们先进客栈吧。”南风葵明白她是担心自己会泄露身份,点点头,转向范宛如一抱拳:“范姑娘就此告辞,葵和娘子还会在此逗留几日,若有用得着葵的地方,请尽管开口,也让葵对范将军后人尽一点心意。”

范宛如感激地看着他,换了口气说:“恕宛如无礼了,公子的心意宛如已记在心里,若有麻烦处,还望公子和夫人海涵。”

云笺微笑着对她点点头,以示道别,拉着南风葵快步进了客栈。

风生水起(1)

等进了房,云笺有些担心地对南风葵说:“葵,那个范宛如,要是她知道是你杀了他父亲,会不会来闹事啊?”

“沙场上各为其主,你死我活,原本谈不上什么杀不杀的,范中也差点杀了我,她有什么好闹的?”

“话虽如此,但血浓于水,她恨你也是正常的。”

南风葵微笑了下,宽慰道:“我们明天就离开此地,以后她也不会和我们再相干,你不用为我担心。”

“如此最好。不过她的境遇也着实可怜,还是让明才给她送些银两去吧,也好让她早些去寻亲。”

“本王的爱妃果然仁心宅厚。”

“王爷该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云笺说完就扑哧笑了出来,她居然想把一位古代亲王□成周星星。

南风葵捏了下她的鼻子:“好不知羞。”

云笺甩开他的手,她看了看房间,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

“天不早了,范姑娘也快收摊了,你还是快点让明才送钱过去吧。我好累,要先睡了。”

南风葵没有忽略云笺的那丝不自然,今天是他们重逢后第一次共居一室,她怕是觉得有些尴尬。

他也不点破,只说道:“那我去去就回,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好。”云笺悄悄舒了口气,南风葵不露痕迹地笑了笑,走出房,回身轻轻带上了门。

南风葵先去明才房里交代了范宛如的事,回来后怕云笺还没有睡着,于是也不急着回房,在房外的院子石凳上坐了下来。

过了半个时辰的光景,他估摸着云笺应该已睡下,正打算进屋,忽然耳边传来一轻微的声响,他警觉地回过身,厉声问道:“谁,给我出来。”

沉寂片刻后,有人从树后走出,是个女子,穿着紫色的长裙,她走到南风葵面前,月光撒在她的脸上,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范姑娘,你怎么穿成这样?”南风葵有些意外。

范宛如莞尔一笑。

“郑公子,宛如原本就是女儿家,怎么穿女子的衣服公子反而觉得奇怪呢?”

南风葵也笑道:“葵只是担心姑娘着女装在夜间行走会不方便,只是不知姑娘这么晚来这里可是寻葵有事,为何又不上前来说明,要躲藏在树后呢?”

范宛如脸一红,低着头,声音纤细,几不可闻。

“宛如是看到公子让人送来的银两,心中感激,所以想过来当面谢谢公子,只是看公子一人在此,又觉得唐突,所以。。。”

南风葵了然地看着她道:“姑娘不必如此多礼,范将军为国捐躯,为他的后人尽一份力,也是葵的一番心意,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范宛如依然低着头,脸涨的通红,两手不停地揉搓着手中的绢帕。

南风葵知道她还有什么难言的话要说,于是耐心地问道:“范姑娘,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跟葵说的,但讲无妨。”

范宛如听他这么说,像是下了决心,突然跪倒在地,南风葵一惊,急忙伸手去扶她。

“姑娘这是做什么,有话起来说。”

“郑公子,其实宛如心中清楚,吴国众将已悉数归降了郑元摄政王,宛如现在是罪臣之女,人人躲避不及,哪里还有亲可寻。宛如见公子乃侠义之士,是可依靠之人,想请求公子带宛如和小莲走,宛如愿终身侍奉公子和夫人。请公子答应宛如。”

南风葵当然明白范宛如的意思,她是想寻一处安身之地,所以甘愿以大将之女的身份给他一个平民做妾室。

他用力将她拉了起来,平静地说道:“范姑娘的心意,葵很感激。只是葵的心里只有娘子一人,此生不会再纳妾室。姑娘若愿意,葵在东吴还有几个朋友,葵可拜托他们收容姑娘暂住,以后再为姑娘寻得一可托付终身之人,姑娘便终身有靠了。”

“公子是嫌弃宛如吗?”范宛如眼中蓄满了泪,她原本清瘦,此刻更显得楚楚可怜,让南风葵不知如何对待好。

“姑娘误会了,葵是真的不愿违背对娘子的誓约,姑娘乃名门之后,葵怕耽误姑娘终身,望姑娘成全。”

范宛如脸色惨白,低低地说道:“如此,恕宛如冒犯了,宛如祝公子和夫人白头到老,永结同好。”

范宛如矮身行礼后,擦了擦眼泪,慢慢离去。

珍珠城的珍珠湖畔游人如织,这个地方虽也是吴国一小城,但似乎丝毫未受亡国的影响,一派祥和欢欣的景象。

珍珠湖并不深,却广阔无垠,云笺拉着南风葵一路跑到湖边,只见垂柳拂岸,游船穿梭,湖底有成串的水珠汩汩上升,很快在湖面散开,那水珠浑圆透彻,像一颗颗毫无瑕疵的珍珠,连成一串世界上最无价的珍珠链。

“好美啊。”

南风葵对云笺的表情很满意,低下头,在她耳边说道:“看夫人这么高兴,为夫总算放心了,看来没有来错地方。”

“谢谢相公。”云笺抬起脸,对着他娇媚地一笑。

风葵怔了怔,片刻后才说道:“你那么对我笑,让我又想亲你了。”

云笺咯咯地笑着说:“相公,你好色啊。”

云笺想起那次在徽州大街上她当众亲他的事,她看看四周,正想故技重施,忽听的身旁有人大叫道:“南风葵,拿命来。”

云笺一惊,只感到一股寒气已近到身后,刚想转身,身子却被南风葵一把推开,她大叫一声:“葵,小心啊。”

身后的明才明白有刺客,连忙拔剑,但已晚了一步,只听桄榔一声,兵器落地的声响,云笺和明才同时转头,只看到有一女子摔倒在地,她的身边是一把长剑。

云笺迅速起身,跑到南风葵身边,抱住他问:“葵,你没事吧?”

南风葵右手挽住她的腰,温柔一笑道:“让夫人担心了,葵没事。”

风生水起(2)

说完他收起笑容,看着地上的女子道:“范姑娘是如何知道葵的真名?”

云笺一惊,仔细去看地上的女子,果然正是范宛如。明才也认出了她,一步上前,先收起了地上的凶器,看着范宛如道:“范姑娘,王爷一向敬重范将军的为人,当时将王爷一起拉进悬崖下,王爷能活着回来,也是侥幸,姑娘怎能将恩怨都怪在王爷一人身上。王爷对姑娘是真心关照,姑娘又怎能如此不识好歹呢?”

范宛如脸色惨白,长发散乱地遮住眉眼,抿着嘴并不说话。

四周人群渐渐向他们站立的地方围拢来。

只见从人群后又走进两人,一个是小莲,她看到范宛如躺在地上,哭喊着去扶她。另一人穿着官府,他直接走向南风葵,低头作揖道:“葵王爷,都怪下官没能阻止范宛如,让王爷受惊了。”

南风葵已明白事情原委,问那人:“万大人,可是你告诉了范姑娘本王在此地的消息。”

那人一脸懊悔,连连请罪道:“正是,今日一早,万戎受明大人转达的王爷的口令,前去客栈找到范宛如,告诉她王爷对她一片好心,让万戎安排她的日后事,谁知她听到万戎描述了王爷的长相后,说王爷欺骗了她,还说要为她爹报仇,不容下官再说话,就跑的没有踪影。万戎带人在城里到处搜索,想到王爷在珍珠湖,所以先过来这里看看,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请王爷恕罪啊。”

“万戎,你这卖国贼,南风葵杀了我爹,逼的皇上自缢,让我们都成了亡国奴,你为了自己苟且偷生,竟甘做降臣,不顾廉耻,一意献媚,你还是不是我们吴国的子民?”

范宛如已站起身,形容憔悴,却一身的正气,四周的人越来越多,只听到人群中有人高声说道:“范将军为国捐躯,趁这狗贼现在身边没兵,大家一起上,为范将军报仇啊。”

吴刚刚被灭,吴国人都还存着复国的希望,此话一出,群情激奋,男人们纷纷搬起身旁的石头,树枝,也有拿刀和棍的,走到队伍的前列,和南风葵对恃着。

南风葵将云笺护到身后,对明才低低说道:“明才,你先带云笺走。”

明才急道:“王爷,还是你带娘娘走,这里交给明才,对付这些平民,明才一人足够了。”

南风葵断然道:“不行,我们在这里根基还不稳,我不想滥杀无辜,以免引起更多的叛乱。”

“王爷,现在情况危急,你何必再存妇人之仁?”

南风葵厉声道:“明才,你想违抗我的命令吗,还不快带云笺走。”

一阵风从身后吹来,珍珠湖上潺潺的水流声变的清晰可闻,还夹带着植物的清幽香味。

云笺可以想象身后会是怎样一幅美景,与眼前的血雨腥风宛若两个世界。

人群越来越靠近,云笺趁南风葵不备,一闪身,站到了他的前面,高声说道:“大家不要轻举妄动,先听我说。吴王昏庸无道,犯下罪孽无数,惹怒了天神,是上天要灭吴,六王爷乃是天神下凡,替天行道。若你们杀了王爷,便是逆天行事,会遭来灭顶之灾的。”

众人都是一楞,范宛如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瞬息的平静。

“大家不要听信这女人胡言乱语,她是南风葵的妃子,自然在帮他说话。大家不要耽误时间,快点杀了这对狗男女,为我爹报仇。”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云笺不等那些人动手,抢先说道:“大家若不信,我可让王爷证明给你们看王爷不是凡人。”

人群中为首一人说道:“南风葵,若你真能证明你是天神下凡,我们便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