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颜那个汗颜啊!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是经典名言啊!可是她也是女人,怎么都没有她插嘴的余地呢?

不过,她是不是显得太无用了?

情敌都找上门了,你这女人还懵懵懂懂无动于衷,太没志气了!

这是八福晋和真夜暗地里恨铁不成钢的瞪视,明明摆摆的怒她不争的言下之意。

可是,像倚绿这么美丽的女子,她真的生不出什么嫉妒与醋意啊!况且,她也只是偷偷听到下人嚼舌根里提及到倚绿,先先也只是远远的见了一眼,唯一知道的也只是听说倚绿是十四阿哥养在府里的格格,是个什么大臣奉康熙的旨意送进十四府里的女人,总有一天不是个侧福晋也会是个庶福晋。

当倚绿来到她面前,盈盈而拜,轻轻的说了声:“伊尔根觉罗·倚绿见过福晋!”时,浅颜真的被雷到了。

伊尔根觉罗氏…好大的牌子标志啊!心里有些怪怪的,说不出什么感觉。不过八福晋的到来让她没有细心深思下去。

心不在焉的喝完那盅太医开给她补身体的汤药,浅颜识趣的安份倾听几个女人状似客客气气的闲聊。不过瞧见倚绿越趋难看的脸色,及她身后叫笑蓝的丫环面色黑沉时,浅颜叹了口气。

虽然没资格,但她还是想说一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浅颜放下药盅,朝众人微微一笑道:“八嫂,确实是浅颜的不是了,回京多日因身体不适无法亲自去拜会您,还劳您亲自跑这么一趟。今儿的秋赏,浅颜身子不好就不去了。”

八福晋摆摆手,浑不在意的笑了笑。心里暗忖,这个弟妹笑靥依旧,干净温暖,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但性子还是太软了,可教人操心呐。

也许是浅颜和她在对待感情上,同有太多不容于世人的坚持,即便被世人怒斥妒妇,也无怨无悔的关系,八福晋不由对这弟妹多些护佑关心。虽然有些对不起倚绿,但在感情上是揉不下沙砾啊!

“倚绿姑娘,请别多礼了,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无须如此多礼!”浅颜转脸向倚绿笑道。

倚绿深深看了她一眼,从容镇定的起身朝浅颜和八福晋福身,脸色虽然不太好,但眉间眼的敬慎持躬,带着种贞静柔嘉,让人不由心底腾升起好感。

“福晋,听闻您身体不适,倚绿只是关心来瞧瞧,没有别的意思。见您身体大好,倚绿就放心了!请恕倚绿不请自来扰了福晋的兴头,倚绿告退!八福晋,倚绿若有得罪的地方,请您见谅。”

八福晋脸色微缓,若无其事笑道:“没事儿,是本福晋僭越了,请倚绿姑娘别往心头放!我这个十四弟妹啊,性子太软又天真良善,虽深得十四弟疼庞,但有些事也不是十四弟能时时佛照的。我这个做嫂子的只能多提点些罢了,有时不勉得罪了些,请别介意。”

好个八面玲珑的八福晋,一席话下来,面面俱到,让人无法怪罪生闲隙。

再略略说了会儿话,倚绿镌着丫环仆役从容优雅离去,绰约多姿、优美得体,尽显仕大家族女子的气度。

论才情样貌,倚绿可谓佼佼者,不比八福晋低。浅颜是欣赏的,只不过上次远远的一瞥,那眉染轻愁的烟软女子和今日进退得体、矜持娴雅的女子大有出入呢。

但,是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人物。

“倒是个好女儿,可惜了!”八福晋轻慨叹了声,“地位、才情、样貌、品德皆是教人难以挑剔!只是女人啊,心是很小的,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她纵便再多的柔情刻骨,若所托非人,也是枉然!世人皆指责女人素有七出大罪,可谁又知女人盼的不过是‘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呢!”

听见八福晋的慨叹,浅颜微微一笑,上前携了她的手,走出花厅,“八嫂,人活一世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若要一辈子快活也难了点,何必去在意太多他人拘限苛刻的目光?浅颜觉得您做得很好呢,八哥必定会还您以真心不相负的!”

细数历史中的女人,留得贤名骂名的女子何其多,唯以“妒”出名的,在浅颜有限的记忆中能记住的除了唐朝贞观时的宰相房玄龄之妻子,便是这康熙王朝中的八阿哥之嫡妻八福晋郭络罗氏。她们在世人眼里,是犯了七出之罪的女人,遭历史奉为笑柄。但在浅颜眼里,是极钦佩的。

浅颜一向奉行你情我愿、顺其自然的感情。她自认为自己可以守着一个男人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却无法勉强别人也同她这般坚守着自己。人心若要变,再多的手段挽留只会生了闲隙,闹得最后不欢而散。

所以她向来对待所谓的情敌,抱持着远观持重的态度,只要不犯到她,任她们怎么折腾她可以一笑置之。两心若是相守坚定,又岂会让不相干的第三者随意破坏?只要人心不变,坚守本心,一切不过是枉然。

不过,这样的想法似乎不太容于这时空呢!若九阿哥知道她如此想,必定又会大为火光的骂她不长进了。

九阿哥一向看不惯她软性子的温吞处事方式,认为她的随遇而安只会让命运牵着鼻子走罢了。现实中有太多的无奈,不是人心坚定就可以解决的。却是情到深浓时,一点点风吹草动皆会让人心芥蒂疯狂。

陪同心情不好不坏的八福晋在园中逛了会儿,直到八福晋告辞离去,浅颜方有时间慢慢细想一些模糊不清的事。

现在是康熙五十一年未,秋天一过,冬雪降临,康熙五十二年很快就走来了。她不是学历史的,了解的历史很少,隐约记得这时期的康熙朝,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风云骤变难料。此时期,正是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开始以一种不为人所察的方式在历史中崭露头角,太子、大阿哥、十三阿哥已被圈禁,八阿哥淡出…

这个时期,真是教人纠心啊!

不过,这些也不是她这只米虫该考虑的。她比较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会有这种与她记忆相佐的乱七八糟的历史?为什么她的心里有种咬牙切齿的暴力冲动呢?明知道伊尔根觉罗·倚绿现在于十四阿哥而言,什么都不是。可是越深入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再多的自我安慰都成了九阿哥踩在脚底的笑话。

在历史中,伊尔根觉罗氏注定会是十四阿哥的庶福晋哩。准确的来说,是她这个不要脸的时空闯入者剥夺了她的地位…不只她,还有很多原本应该是十四阿哥妻子的女人呢?

女人娶那么多,也不怕她们爬墙,哼!

想着,浅颜心里突然一惊,不知想到了什么,霎时满脸古怪。

“格格,您怎么了?”

真日跟在她后头,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主子一脸震惊无措还有隐隐的惧怕。一旁的真夜也是一脸担忧,很担心自家这个少根筯的格格胡思乱想。

浅颜徐徐回头看了她们一眼,机械式的转身朝卧室走去,然后“呯”的一声随手甩上门,将两名跟在后头的侍女阻留在门外。

“格格”真日跳脚,捂着差点被门板撞到的俏鼻。

“真夜真日…不用理我了,你们自个去忙活吧!我现在很忙,请勿打扰,谢谢合作…”

闷闷的声音自门后响起。真夜真日面面相觑,目露疑惑。

相知与相守

是夜,十四阿哥坐在案前,就着明亮的烛火,一点乌墨、挥洒狼毫,在纸上书下虎走龙行的字迹。泰宁立于一旁磨墨,静静候着。

当十四阿哥合上最后一本案文时,书房门“吱呀”一声开启,真夜推门而入,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的托盘上是瓷白的碗装着的桂花银耳莲子羹。

“爷,今儿是桂花银耳莲子羹。天寒了,格格吩咐,让您趁热喝,别太累了!”

十四阿哥失笑,黝黑的双瞳滑过几许悦意与怜爱。将笔搁在一的笔架上,就着泰宁端来的铜盆里的水洗净手,方慢条斯理的揭开碗盖,慢慢的品尝碗中的食物。

入口的银耳软软的带着脆脆的嚼性,有莲子的清甜和桂花的雅香,口感一般,却让他每每吃得干净不剩。只因这是她亲手为他做的,特地去厨房做好后温在水中为他准备的宵夜。

其实他的肚子并不饿,也习惯深夜工作至很晚方歇息。不过自从她发现后,好奇了好一阵,嘴里咕哝着什么“原来皇子也不是表面那么风光无限啊!”。然后第二晚开始,不管他吃不吃,她在习惯性为儿子准备晚间宵夜时,也特地为他准备了一份。有时是些点心,有时是些肉骨粥,也有一些民间甜品,甚至是他从未见过吃过的小吃。手艺自然是比不上宫中和府上的厨子,却是深得他心。

也许人生最幸福的事,莫不过如此了,深夜批阅案读的疲累与倦意也去了几分。

“夜深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不用伺候了!”

“是!”

真夜收好碗具,朝十四阿哥福了福身,轻声道:“爷,今儿倚绿姑娘来拜见格格,不过没有说什么,八福晋就来府里找格格说去赏秋了。八福晋走后,原本还好好的,后来不知为何格格将自己关在房里,直到晚膳时分方出来。”

“倚绿?”十四阿哥凝眉,看向低眉敛目的真夜,沉吟了会儿,挥了挥手不甚在意道:“爷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真夜飞快抬首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动,想说些什么却被泰宁暗地里一把攫住手腕,一同退出了书房。

待泰宁和真夜退下,十四阿哥坐在案前,单手轻轻叩敲着桌面,漫不经心的思索了会儿,方起身离开书房。

“何竟!”

“奴才在,爷有何吩咐?”

“今儿福晋一个人在房内做了什么?可有何异样?”

“回禀爷,福晋将真夜真日两名丫环关在门外后,就一个人在房内转来转过,神色似乎很害怕又苦恼,后来累了便上床歇息,直到晚膳时分方起。”

她现在身子不好,总是体虚发寒,一向嗜睡。这他不奇怪,不过她苦恼什么?所惧又是何物?

“爷,今儿在八福晋和倚绿姑娘走之前,福晋都很好的,奴才也猜不准福晋所惧何物。不过…奴才好像听见福晋喃喃自语,说什么倚绿姑娘原本应注定是您的庶福晋,说一切都乱了…”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透过朦胧的月光,窥了眼立在斑驳树影下的主子,轻轻的道:“爷,福晋似乎知晓某些未来,曾说不久的将来,您会…”

“住口,一派胡言!”男子厉声斥喝,双目如鹰隼般攫住黑衣人,冷声道:“何竟,莫须有的事你最好别乱臆测,若让有心人士知晓了去,会惹来杀身之祸的!做好你份内之事,否则爷有得是法子教你消失!”

听出主子语气中的冷戾的杀意与阴骛,何竟心下一颤,低垂下头不语。

深秋的夜,寒蝉凄切哀惋,空气泌着冷冷的寒露,浸过单薄的衣衫直抵肌肤。

半晌,微微叹息,男子轻道:“何竟,你在我身旁也有十几年了,爷信你不会做出什么让爷失望的事儿!”

“爷,奴才誓死追随您、绝不会有二心!”

“这些年来,爷做的事,你也看在眼里,爷一向不做没把握的事,伊尔根觉罗氏却是个例外。让那女人留下,除了皇阿玛的旨意,也是卖给额娘和那些大臣一个面子,好堵住世人的嘴巴。伊尔根觉罗,弃不得!你道,爷这次做得对不对?”

“爷,万岁爷的旨意也是为了您和福晋好!爷您有自己的抱负和凌云志,何必在意区区小事?万岁爷对你的期望很高,不久的来将必会委以您重任。”

“哼,是吗?”男子顿了顿,目光越过黑魆的夜色,望向翘起的墙檐下门扉紧闭的卧室,他轻轻的说:“那年,皇阿玛让我在太祖陵前滴血起誓爱新觉罗·胤祯,终其一生忠于爱新觉罗皇朝、忠于天子,不生二心、不起歹意,放弃至尊之念…”

“皇阿玛看得可真真是透澈啊!爷不能昧着良心说是完全心甘情愿的,当时心里真的很不平衡,但仍是甘心受掣,滴血立了誓。后来,姐姐失踪、太子被废、大阿哥被皇阿玛圈禁、八哥被责骂…爷心头曾茫然不知所措,看不清这局势,甚至在找不到她时,痛彻心扉,不知该何去何从…心中坚守的信念一度遭人活活击溃…这样深刻到连我自己也感到害怕的情感,却已是深入了骨髓般难言啊!皇阿玛必定也看出了这点,知道我…”

“爷…”

“罢了,都过去了!何竟,你下去罢!好好保护好她!”

“是,奴才一定不负所托!”

跪在地上的黑影应了声,身形如鬼魅般一掠而过,消失在浓郁的夜色中。

树下昂扬而立的男子,任由夜风卷起长长的衣袂翻飞不休,听着寒蝉千回百转的哀鸣婉转,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身形微微一动,走出树影,推开那扇闭合的门…

室内灯火未熄,橘色的烛光微微薰暖了寒露深重的清秋之夜。

颊边有些痒意,像被小虫子不轻不重的啃咬着,顺着唇角一路沿着脖颈敏感的肌肤往下探索,温暖的手心带着说不出的欲念,抚过她细致的身体。似轻似重的啃噬不痛,带着一种灼热的酥麻与颤意,让她的身体在那阵试探与摸索中微微颤抖着,点燃了体内的情火,万般难受。

“唔…”

意志被严重挑战着,浅颜终于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透着迷离的光线,终于瞧清悬在身体上方、深深注视着她的男子。俊美无俦的玉面染上醉人的晕红,带着某种妖野的美感。晶亮如炽的双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欲火,赤祼祼的展现在她面前,蛰猛的攫取她的心神,不允许她有丝毫的逃避。

“姐姐…你醒了吗?”瘩哑的声音带着魅惑在她耳畔响起。

“你…”她诧然,还未出口成句,他已俯首深深的吻上她的双唇。

不同于以往温存的轻啄浅吻、温吞有礼的试探,而是深刻的、霸道的、强势的纠缠,让她不得不与之起舞回应,任他吞噬自己的甜蜜。

她喘息未定时,男子修长有力的胳膊抱起她,大手托起她的腰臀,让自己置身在她被强硬分开的双腿间,炙热□的男性抵在她潮湿柔软的私蜜前,蓄待即发。

她双眸睁得圆圆的,惊骇布满浅褐色的暖眸,微缩的瞳仁倒映出他欲望难熄的脸庞。

“不…不要…”

他像对待易碎品般,雨点般的轻吻落在她的脸上,安抚她的不安害怕,温暖的唇瓣移至她耳廓舔舐,魅惑般的低语着:“我的女人…从来只有你…”

她微怔,尚理不清他话中之意,他已坚定而缓慢的沉下身体,将硕大的男性推贯入她温暖的体内。久未欢爱过的身体瞬间疼痛难当,让她只能紧紧抓住他光滑坚实的手臂,脸色煞白。

“痛…真的好痛…”她咬着苍白的唇,含泪的眼控诉的瞪着他。

他怎么可以…

他搂紧她雪白柔弱的身子,强健的男性体魄罩在她身上,被褥覆在他的腰脊间,为她阻挡住溜入室内的清冷空气。即便在如此激情时刻、他的理智快被□湮灭,他仍是细心的护住她,不让清秋的寒露伤害她分毫。

她双手攀附在他汗湿坚硬的肩上,无力的感受着他的霸气、他的占有、他的怜惜,口里逸出难耐的吟哦,双腿无力的夹紧他的劲腰。她想叫他停下,却又不想停止这甜蜜的折磨。她从来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可以如此亲密无间、水乳交融,几乎融为一体般纠缠着、厮守着,一起沉沦。

他是…爱新觉罗·胤祯,是她放在心上的男人,打从心底愿意接受、愿意爱着的男人啊!

疼痛早已退去,性欲的快感在四肢百骸流窜。她有些害怕这种陌生的快感,柔若无骨似的依附着他、信任着他,任他带颔自己步入那未曾体会过的世界。

“祯儿…”她轻唤,微凉的手指滑过他因激情愤起的肌里,牢牢的扣在他后背。

他因她这低低的、充满情感的呼唤情难自禁,回以她更深刻的撞击爱怜。

粗重的喘息与娇柔的吟哦,在轻纱帐内低低交错着,谱出亘古不变的激情韵律。

一阵激烈的冲刺撞击后,在她的尖叫声中,他终于让自己深深沉入她温暖的体内,释放自己对她的欲望。

“姐姐”

“嗯…”她昏昏欲睡的应着。

“除了你,我从来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哦,我知道什么?!!”浅颜猛的睁眼,想抬起头看向他的脸,可惜他将她搂得死紧,俊脸埋在她未着寸缕的胸脯上意犹未尽的轻轻啃噬着。

浅颜面红耳赤,想推开身上这头食髓知味的色狼,又怕再度惹起火热的缠绵,而静待在体内欲火未消的某样东西更令她羞愤欲绝,不得不做只柔柔顺顺的猫咪,不敢公然挑战他的底线。

“因为你坚持…所以我不碰!只要是你所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只要她能一直这么安份乖顺的呆在他怀里,他不介意有没有别的女人,甚至愿意守着她某些奇怪的坚持。

自古以来,男子身负着传宗接代的重任,三妻四妾,天经地义。他从来不认为性欲与爱意可以合为一体。皇亲贵族,妻妾极多、同床异梦。在未遇见她之前,他也以为自己的一生就应这样,会娶一个身份高贵的女人为嫡福晋,有几个侧庶福晋,再要几个暖床的女人。男人便应如此,女人如衣服,不会嫌多。只要她们乖顺安份,养着也不花那么几个钱。

可是,遇见她之后,一切都颠覆了他的认知。她有很多古怪的坚持,认为情与欲同等重要,心灵的忠诚尚且不够,身体也须忠贞如初。在感情上,她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苛刻。所以她迟迟未婚,即便蹉跎了年华也不肯将就着滥竽充数。

可是自己就偏偏认定了她,一心只想索取她的感情,放弃了那些微不足道的想法,取得她的认可。这是他宠她、爱她的方式,虽然不尽了解,但只要她想要的,他不介意自己为她而坚持。

漫漫人生路上,他希望自己能陪着她慢慢走过未知的道路,一起慢慢变老。

他抬首望进她惊讶的双眸,目露坚定,“我曾说过,我不会有二心的!所以,姐姐,伊尔根觉罗·倚绿,不会是我的庶福晋!”

彼心似我心

因为她坚持,所以他就不碰…

浅颜垂下眸子,压下眼中复杂的情绪。此刻,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这样是不是太小气、对他太严苛了?毕竟他是身处在这个封建制度发展至顶盛时期的皇子,不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更不是二十一世纪那些宪法与法律深入骨髓、将一夫一妻制奉为理所当然的男人。

可是,她却不能昧着良心说让他完全不用介意她,去做他认为理所当然的事,不用为了她而将自己弄成这个时代的异类…她真的做不到。

人心啊,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自私呢?

但在爱情面前,又有谁放得开?她承认,自己好像真的爱上这个男子了。也许初时的接受是因为他同儿子如出一辙的容貌令她心生喜悦,无法拒绝;可是随着时光的流逝,他就像鸦片般,让她上了引、无法自拔。他的霸道与骄傲、强悍与柔情,不客气的驻进了她的心。

所以她害怕,害怕自己无法控制的心,喜怒哀乐皆围绕着他转,一颦一笑,皆是因为他。一个下午思量下来,她差点抓狂。只不过一个倚绿,她为什么要用那种酸溜溜的、小瘪三一样的恐怖心理去猜测他们呢?明明知道他们之间什么暖昧也没有,这样不是显得自己很小心眼吗?她将他摆在何处?难道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将他当成了生命中不可替代的人了吗?

后来,方恍然大悟。那份悸动、那份患得患失,皆是因为她爱上他了啊!

爱上了,她能有什么办法?所以也苦恼自己今后该如何面对他?在今天以前,她懵懵懂懂,可以只简单的将十四阿哥当成呆呆的爹爹;那,今天之后呢?

世事难料,还未等她纠结出个结果,他们已发生了关系…

深秋的夜晚,灯火已熄。窗外冷月如霜,明亮孤清。

月影西移,她的意识有些昏沉,依稀看见他格外晶亮透澈的明眸。他说,姐姐,祯儿想了你五年,痛了五年,可不可以不要再离开祯儿了?

她想说好,酸涩的颤音逼入嗓子眼,逸出口的却是支离破碎的吟哦低喘。他毫不客气的继续着他的激情,如酒般耐心的酝酿着,挖掘她的承受底线。她轻阖上眼,微启唇迎接他的深吻,纵容他对自己占有。或许连她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一种想宠他爱他的心情,想要他快快活活的,眉眼飞扬恣意。

心很软很柔,仿佛浓稠的暖流从心窝处流泄,钻进四肢百骸。

“祯儿…”

黑暗中,他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她肩胛上那道浅色的伤痕,带着某种令她心醉的怜惜与心痛。冰冷的身子没有以往的温冷,随着他的恣意怜爱而泛着迷人的晕红。她感觉很温暖,他已是汗渍淋漓。这样的天气,于现在的她而言,真的冷到肢体泛凉,可是他都会顾惜到她,不让一丝一毫的冷气伤害到她。

微张开双腿,她软软的承接他霸道又温柔的占有,心甘情愿的也想以这方式满足他,任他撩拔着她迷乱的神智,共同沉沦于激情中无法自拔。

秋月悄然走过红墙,将轻纱帐内两道交缠的人影照亮,直至月沉星移,夜色深至尽头。

这一夜,隔了五年岁月流光,在遗失了所有的记忆后,她再一次确定了自己的心,将自己完完整整、心甘情愿的交给他。

而在这一夜,十四阿哥终于心满意足的将她拥入怀里,交颈缠绵同床共枕鸳鸯锦。空置了五年的心,不再流离失所。

纵欲过度,实在不是一个好词儿!

当浅颜在全身骨头拼命同她叫嚣抗议中醒来时,天色已大亮,稀薄的日阳正至中天。身旁早已没有了那人的身影,只有凌乱的被褥及残留的温暖告诉她,昨夜那一场激情缠绵是真实存在。

心里有些害羞,更多的是无法排谴的欢喜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