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如烟向各位介绍道:“大家好,这位就是启凤的新任CEO…”

乔筱木几乎是同时跟岑如烟说出这个人的名字的——简善博!唯一的区别就是她没发出声音,岑如烟则是大声地说了出来。

怎么…会是简善博?

乔筱木急忙低下头,不敢去看简善博的脸。

真的无法用语言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简善博环视众人,然后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我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这样好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然后麻烦各位也都自我介绍,好让我对大家有个简单的认识。”他自我介绍完,下面的各位也都开始自我介绍。

然后轮到乔筱木。乔筱木轻轻看着简善博,怔了怔,站起来,清了清嗓子说道:“简总您好,我叫乔筱木,负责项目内部调剂审核。”

简善博友好地伸出手,用打量陌生人的目光打量她,温和地说:“你好。”

他的手一如以前,宽厚有力温暖。他整个人带给乔筱木的是熟悉的陌生感。简善博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乔筱木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要觉得紧张还是轻松。

下午,岑如烟忽然来找她去喝下午茶。明显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岑如烟说:“乔筱木,其实有的时候我也蛮佩服你的。”

乔筱木喝着蓝山咖啡,说:“岑总监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好了。”

“好,爽快!”岑如烟道,“那么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昨天见过林渊了,他好像对你依旧是念念不忘。”

“还有别的事情吗?”

“你急什么急,我话还没说完。”岑如烟歪着嘴巴笑了笑,“我不相信一个男人爱着你还会跟你离婚。我只是要告诉你,我这一次一定赢你,连本带利!我要得到我四年前就应该得到的一切。”

乔筱木站起来,“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那我先走了。”

岑如烟语调平静地说:“乔筱木,之前的只是一点点小警告。以后,你真的要悠着点。我这人复仇心特别强。”这样的话,被她用无所谓的语气说出来,跟同熟人开玩笑一般。

乔筱木停了一下,然后还是快步走开。她默默握紧了拳头,心道:“如果你非要跟我斗,那我也没办法。人的首选都是自保。”

也不知道是不是岑如烟的话起了作用,一会每天乔筱木都小心翼翼地行事,生怕有什么地方不一小心会被岑如烟利用。

最近,公司的大项目就是M城的新厂建设。乔筱木从最开始的设计图纸就一直跟进,但是今天的会议上,公司却给她一个新的任务,要她去勘察精馏工段的大改造事宜。公司的精馏厂在郊区,乔筱木知道现在自己又要每天起早赶车。

从会议室走出,岑如烟像老朋友一样拍着她的后背。

“小乔,要你去那个地方亲自监督,真是累着你了,可是没有办法,像你这样谨慎又有能力的人不用不是太可惜了。”

乔筱木微笑着道:“能多做事才是真的。”

这时候简善博走过来。他笑眯眯地问岑如烟:“待会午餐去哪里吃?”两人交谈,宛如亲密无间的恋人。

岑如烟笑得眼睛都要弯成月牙了,她顺手挽着简善博的胳膊说:“随便啊。对了,你不是喜欢吃海鲜吗,附近有一家很出名的海鲜店。你刚回国,对这儿应该不怎么熟悉,走,我带你去。”

“好。”简善博低头看着岑如烟,声音温柔得让人想陷进去。

走过乔筱木身边的时候,简善博连看都没看一眼乔筱木。

乔筱木低头苦笑,“真是形同陌路了吗?”

想了一会,她觉得这样最好,总是要比简善博伸出手对她说好久不见最近还好这些话要顺其自然得多。既然这样,那么,就一直这样,像个陌生人好了。

她只是还有些好奇:他是怎么跟岑如烟认识的,关系还这么熟。

随后她打电话给袁磊。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与袁磊联系并不密切,但一直有联系,断断续续的,也是像样的朋友。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袁磊正在进行他的第五次恋爱。看的出来,他跟那个女的都是用心的。

袁磊声音听起来还是那样有精神。

寒暄一会后,乔筱木问袁磊:“你知道…知道简善博回来了吗?”

袁磊明显停顿了一下。他说:“我知道。他前天回来的,人到机场了才打电话告诉我。他去找你了?”

“没有…”乔筱木说,“他现在被启风聘用为总裁。”

袁磊一怔,半晌才说:“原来,他还是这样。”

“应该是巧合吧。我们见面了,但是并没像朋友那样交谈。”乔筱木静静地说。

默默看着远处,她希望简善博只是为了工作回来。她希望这一切都是巧合。

她曾经对简善博说:“过分地坚持一份没有结果的感情是可敬的可怕的可怜的。”

简善博用笔写下一段类似散文的句子,其中有一句她记忆犹新:烟花腾入高空,在飞舞的瞬间,早忘了自己,只记得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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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已经离去,太阳不是想象中的毒辣,这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乔筱木每天在工厂车间里忙进忙出,厂里的工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

前后十多天,终于在今天傍晚弄好。因为这是最后一天,所以乔筱木拖到七点多才走。没想到郊区的公交车早早就结束了,这化工厂周围又是偏僻。无奈之下,她只好回到厂里,等待公司的班车。公司每天都有班车接送工人。工厂的工人实行三班制,晚班从晚上九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她看了看表,还要等一个多小时。

工厂也有职工宿舍,不过没有女工,不然她真想将就一下,等第二天早上再回公司复命。其实这几天公司技术部的人也有过来,他们都是自己开车过来。六点多钟的时候,那些人都殷勤地要载她回去。不过乔筱木要确定一切都正常才走,所以蜿蜒谢绝。她觉得这些人暗地里也许受了岑如烟的“好心”忠告,所以都不大敢主动提出要载他回去。不然以她此刻是身份地位,那些技术部的人怎么会对她不冷不热。

乔筱木真好奇岑如烟会对这些人说什么。

她顺便去看了一些工厂里的其他设施。正转悠的时候,她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躲在角落里。走过去一看,才发现那个人躲在哪儿抽烟。乔筱木一见,立马把烟夺下踩灭。她怒道:“这儿禁止吸烟!你不知道吗?”

这人连忙低头哈腰唯唯诺诺,一脸谄笑。

见他认错态度很好,乔筱木语气软下来,说:“吸烟是会出事故的。”

这时候,不远处走来一个组长模样的人,乔筱木认得他,她第一天来这儿的时候,这个人就特别殷勤地自我介绍。他叫高汉武。他对乔筱木恭敬地说:“乔经理好。”然后转过头,冷着脸问那人,“怎么回事?”

那人忙用求救的眼神看着乔筱木。乔筱木看他也是一时忍不住,就对这人说:“哦,没事,我看他有点儿累的样子。对了,公司班车什么时候到?”

这组长说:“估计还要等四十多分钟才到啊。乔经理,要不这样吧,不嫌弃的话,你搭我车子回去。我也正好要下班。”

“你要回市区?”乔筱木也确实想早点回去,她觉得自己现在特别累,真想倒在床上睡觉。

“是啊。”

想了想,乔筱木说:“那麻烦你了。”

不过车开到中途,高汉武忽然接到家里的紧急电话,接完电话,他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怎么了?”

“乔经理,不好了,我、我我家里出事了,我妈妈急诊进了医院。我要赶紧去医院看她。”

乔筱木点点头,说:“那就赶紧先去医院吧,你送我到有出租车的地方就好了。”

高汉武连连点头,他把乔筱木送到大路边,道歉:“乔经理不好意思,这儿会有很多出租车的。”

乔筱木下车后,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又看看暗黄的路灯,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会这么巧?

她懒得多想。在原地等了好久,却不见一辆出租车过来。这个地方,她还真是陌生。她看了看表,居然已经十点多了。市区那么繁花,郊区却如此冷清。这样的对比永远存在。又等了好一会,一辆看着跟黑车似的桑塔拉2000停在她面前。车窗打开,一个约莫三十岁上下的男子探出脑袋问:“要不要打车?”

乔筱木有点儿担心,正犹豫的时候,车子里又有一个皮肤干巴巴的中年妇女说:“小姐,你是不是要去市区啊?”她说的普通话话带着浓重的本地音。

乔筱木还没说话,这个中年妇女又说:“现在打不到车的,上车一块吧,这样我们车钱付半。”司机这时候插嘴道:“不行的,这样我油钱赚不到了,我赚不到两人份的钱,你们多加一百五十块钱。”乔筱木见他们斤斤计较那钱,便放宽了心。

八.陌人重逢

车里有一股奇怪的膻味,似乎是好几天没洗的衣服粘在身上,因汗水而发出的怪味一样。妇女的头发油油的,是污垢。她的脸上除了干巴之外,还有长久被太阳晒出现的大片斑块。

司机衣着邋遢,怪味似乎由他而起。

闻着这种味道,乔筱木感觉窒息。她问坐在自己身边的妇女,说:“我有点儿头晕,可以开一下窗户吗?”

妇女磋手,说:“随便你啊。”

将车窗降下一点,凉丝丝的风刮进来。新鲜的空气刺激着自己的脑皮。

车子呼哨着向前驱使。窗外的景物迅速倒退。

中年妇女像乔筱木身边挪了挪身体,想说话,但见乔筱木一直看着窗外,她把冒到嘴边的话又压回去。

开了半个多小时,感觉是越走越偏僻,这时候乔筱木才发现不对劲。她偷偷把手机塞进风衣口袋,警惕地看着这两人,问:“你们这是要去市区吗?”

这时候车子在路边停下。乔筱木赶紧下车。这时候,中年妇女垂着头说:“小姐,不好意思,我们不想骗人的,不过您男朋友给了我们很多钱,说把你送到这个地方。您也别生气了,你们年轻人谈个恋爱也真是爱折腾,这大半夜的,要在这儿跟你道歉…咳,反正,到白天这儿就会有公交车的。”

等中年妇女说完,车子就飞快驶走。

乔筱木特崩溃地站在原地。她用手捶着脑袋,懊恼不已。男朋友?!呵,哪里会有这么变态的男朋友。这还有下文吗?她抬腕看了看表,时间将近十一点。

这个地方,感觉是郊区中的郊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眼看过去,满地是一望无际的田地。天空寥廓,几点星星散落,点缀其间。周围的环境静谧,凉风飕飕刮过来,她不觉冷得裹紧衣服。

这时候,真不应该继续这样呆站下去。她拿出手机,心想就厚脸皮一次,打搅一下袁磊。才按下接通键,她又挂断。她还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是在什么地方,要怎么跟袁磊描述自己所处的地方?

而且,那个冒充她男友的是谁?到底要跟她说什么?

她正想下面会有什么好戏发生的时候,不远处就走来三个看着就不是好东西的男人。她紧张起来,忙又掏出风衣口袋里的手机。翻这电话薄,本想再次找出袁磊的号码的,那几个人已经逼近过来。乔筱木赶紧扭身像相反方向跑去。这紧急之下,她脑子里只冒出林渊的号码,一急之下,手指就按下这串号码。但是她步伐太慢,那三个男人见她扭身似乎要跑也就快步追了上来。她的号码还没按全,手机就被那三个男人抢走。

其中一个色迷迷地盯着她说:“嘿,哥们,这就是那个网上娘们跟我们说的骚.货吗?”

“长得真是不错,不过看着很正经啊。是不是弄错了?”

“应该没有吧。跟照片上差不了多少。好像比照片上的还要诱人,哈哈哈哈。”

一人点头说:“那就是了。”

乔筱木听得心里直发怵。她急忙扭身要跑,却被其中一个抓住。乔筱木道:“你们认错人了,不是我,不是我。”

“靠!不是你是谁?大半夜叫我们出来想耍我们啊!”

乔筱木努力挣脱这个男人的禁锢,但是才跑两步又被那人拉回去。她怕极了,挣扎不已,伸手去挠这人的脸。那人脸上被她抓得流血。

这时候,另外一个人按住她的手,揪住她的头发,嘴里直说一些肮 脏 淫 秽的话。

“我操你妈X!臭女人你不是说今晚陪我们哥三的!”

“喂,那娘们不说了嘛,她这个骚.货就喜欢人家对她用强的。我们对她越坏她叫得越凄凉就证明她心里越乐得欢。”

乔筱木吓得面容失色,大声喊:“不是啊!你们、你们别乱来啊!那个人不是我!你们赶紧放了我!”

“放!”一个男人说,“那你陪完我们再说!”说着他就去扯乔筱木的衣服。乔筱木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风衣很快被扒下。

她此刻真想一头撞死。完全无助,就跟刀俎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

这三个变态奸笑着要脱她的衬衫,一个还趁机蹂躏她的胸部。她抬起脚,却踹不到那人,结果被这三个人按倒在地上。上衣几乎要被硬生生扯下。恐惧,羞辱,怨恨,一齐涌上心头。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冲破出来,在她的脸上泛滥。她的嘶喊声也变得更加尖厉无助。

他们狰狞地表情恐怖得像被滚烫的铁丝划伤过,让看过一眼的人找不到足够的勇气看第二眼。

她想,自己一辈子也不会放过那个陷害她的人!

除非今天她死了,不然她一定要那个人知道什么叫做过分!

男人刺耳的带着罪恶腥味的沉沉笑声,衣服被扯破的声音,肌肤与夜间凉凉的风接触的感觉,这一切陌生的恐惧让乔筱木几乎要忘记呼吸。她痛苦地闭上眼睛。

在她绝望的时候,她听到一辆轿车急刹车的声音,非常急促的刹车声,很是刺耳。这三个浑身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汗腥味的男人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的瞬间,发现只是来了一个人。脸上的紧张神色有些缓和。

往这边快步跑来的男人一脸沉峻,用阴森目光怒视这三个男青年。他穿着拖鞋睡衣,似乎赶得很匆忙,连换衣服的空隙都没有。不过这身装束却毫不影响他的行动。他上前,揪起其中一个,抡起拳头,打得那人踉跄倒地。这三人黄忙站起来退后几步。其中一个捡起地上的泥疙瘩,砸向他,结果没砸到,反被他踢着。他眼睛里冒着要燃烧的怒火。

他像头发怒的狮子,气势像要杀了这三人。

这三个个一见这架势不对,急忙忍着疼相互推挤着跑走,一边跑一边骂骂咧咧的。他没功夫追上去,只是用如刀子一样凌厉的目光看着那三个人跟丧家犬一样离开。

他背对着乔筱木,大声地喘气,用力呼吸,仿佛要压制自己要迸发的情绪。他不敢去看乔筱木,真的不敢看,他真怕这一眼看下去自己会愧疚一辈子。他缓缓转过身,用一种不忍看的目光打量衣衫不整的乔筱木。待见到乔筱木还没有被玷污的模样时,他终于松了口气,心里直叫着:万幸!

如果此刻发现乔筱木有任何的伤害,他想自己会一怒之下把自己给解决了的。

乔筱木无力地躺在那儿,眼睛已经模糊成一片。秋天的夜晚,星星很多,可是她看到的只是模模糊糊的泛着星光的像被水选染过的黑夜山水画。她拘谨地保持静止,不敢动弹。

他快步走过去,扶起面色呆滞的乔筱木,用自己的怀抱裹住她,将她抱上车子。乔筱木很轻,在他怀里似乎就没有重量。看着她瘦削的身子,他心疼得直想掉眼泪。低头看着这个此刻连哭泣都忘掉的女人,他心里又是一阵酸楚。这个曾经伤透了他的心的女人依旧如往日一样占据他全部的心。

在车子上他小心理着乔筱木凌乱柔顺的头发,小声地安抚她:“筱木,没事了,没事了。”

乔筱木这时候才缓过来。她用力裹住自己,把头买进埋进自己胳膊里,没有哭,眼睛像干涸了一样,涩涩的。她现在很想把自己放在开水里烫一遍,好把那三个男人触摸过她的皮肤全部烫掉。尽管那三个人是未遂,可是她也觉得浑身不舒服。她现在还一直恶心想吐。

“筱木,筱木,筱木…”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叫唤她的名字。

刚才的一幕像恐怖电影一样在乔筱木的脑海里反复出现。她一个近三十的女人了,生活一直是在没有罪恶的世界里,第一次受此大辱。现在整个人只是簌簌发抖。抱住他的男人身上的气息他很陌生。她没有抬头去看这个人,只是紧紧抓住这个人的白色睡袍,像一个不会游泳的落水者抓到救命稻草那样紧紧抓住他。

蓦然,她歇斯底里地叫着。这声音穿透轿车的防爆玻璃,在黑夜里传开,向四面八方传开,没有方向。然后,她的眼睛迅速被突如其来的泪水占领。泪水沿着消瘦的脸颊淌下。

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低喃,不停安抚她。

她放声痛苦。

有一种奢侈的念头在她脑海里飘过——可不可以将这段记忆永久从脑海里删除?就跟删除电脑的里那些一点用处也没有的文件一样,轻轻按住“shift”和“delete”,一切跟没有发生一样。这是奢侈的念头,何止奢侈啊,根本就是无法达到的一种妄想。乔筱木忽然又想大笑起来。她此刻应该是享受这劫后重生的喜悦。毕竟那些人还是未遂的。自己不是被英雄救了么,为什么还这么哭。她止住哭泣。直到这时候她才抬起红红的眼看抱着自己的男人。

 

八.陌人重逢

这个人是简善博。

她深深吸气,尽量平息自己的情绪,小声地道谢:“谢谢你…”

“对不起。”简善博眼睛里写满了不舍,定定地看着她。就这么看着,好像要看一辈子一样。乔筱木别过脸。她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下被相隔四年多不见的简善博救了,心里别扭。

“为什么…会是你?”乔筱木轻轻地问。她看到简善博只穿着睡衣,心里一阵感激,也有一丝无奈。他这个样子出现,到底意味着什么?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儿?是有人不小心说漏了嘴吗?那个人是不是岑如烟?

简善博好一会才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岑如烟一直恨的人会是你?”

乔筱木冷笑了起来,“果真是她!哼,哈哈,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有良心吗?恨我恨到要用这种卑鄙龌龊的手段!”

简善博避开乔筱木责问的眼神。他说:“我先送你回家。”

乔筱木低头看着自己这时候的模样,说道:“好吧,谢谢简总。”一句“简总”生生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简善博执意要送她上楼。老式的楼道里没有灯,他很小心地搀扶着乔筱木。

“原来你还是住在这里?”简善博说。

乔筱木一句话也没说,理也不理简善博,进门后直奔浴池。

简善博在小客厅里坐着,他忽然想抽烟,摸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穿着的根本就是睡衣,他除了拿了一把钥匙之外什么都没拿。今天晚上,岑如烟忽然来找他,一身酒气,哭哭啼啼的,一副心伤的模样。他知道岑如烟一直喜欢一个男人,不过那个男人却不喜欢她,这遭遇与他是如此相似。他跟岑如烟都是寂寞中寻求一丝温暖的可怜人。他与岑如烟只有一种关系,除此之外,两人互不干涉。今天晚上,岑如烟哭个不停。她说她去找了那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竟然还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然后她很激动地说今晚她要那个女人难堪,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他并不关心的话,说什么在郊区的那个地方要那个女人失去所有尊严。最后岑如烟勾着他的脖子对他说:“你知道吗?这个女人就是我们公司的。你见过的。”

他当时内心就有一种莫名的不详预感。

岑如烟说:那个人就是乔总监,她叫乔筱木,现在是我的下属。

听岑如烟说完,他几乎是从床上跳下来,拿起床边的睡衣套上,带上钥匙就出门。伴随着沉闷的关门声,岑如烟那句“你要去哪里”狠狠地被甩在门后。

他恨不得自己能够立刻飞到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