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琦继续说:“所以我想我得要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好让我家人不天天问我你去了哪。”

“你得借口一定是非常完美的。”乔筱木抓住机会赶紧讨好她。

翟琦白她一眼,“于是第二天一早我就对他们说,我要和你一同去国外结婚顺带度蜜月。当然要带着婚戒。两个星期之后我回来,知道你依然没有回来,便对他们说你心情一直不怎么好,要在那儿好好休养。我还真怕你玩个一两年,到时候我撒的谎就不好圆了。”

“老公。”乔筱木抱着他的腰,亲昵地说。

翟琦一怔,随即笑着提醒她:“我们还没登记…”

乔筱木不语,只是抱着翟琦。

这时候一位年轻的小护士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吓了一跳,旋即笑了笑,赶紧退出。她眼中看到的只是乔筱木和翟琦亲昵地拥抱在一起。

回去后,翟琦的父母和翟漪一家都打算要两人再举办一次婚礼。

当时翟琦和乔筱木一同低头看了看她的肚子。翟琦说:“恐怕不太合适,她一个人顶三个人,就算是再简单的婚礼也会很累的。”

意外的惊喜,让大家都格外开心。

馨苒一开始不明白大人为什么都这么高兴,后来翟漪跟她说舅妈的肚子里有她的小弟弟,过几个月就出生。小丫头听了乐呵了一个晚上,非说着将来怎么领着自己的两个弟弟去玩。

随后,乔筱木担心的事情便是肚中的两个孩子。她很怕会和以前一样,胎儿会出现意外,索性一切都正常。医生也都很肯定地告诉她,只要这样按照常态发展,就不会有意外发生。

乔筱木回来大约半个月后,她跟翟琦说想回家看一下父母,顺带把家里的房子处理了。

翟琦虽然不希望她颠簸,但也懂得她的心思,便陪着她一同回家乡。

从父母合葬的坟前离开,站在台阶前,想起几个月前母亲从这儿滑下,心里又是一阵难过。这儿所有的台阶都已翻新,改造得更为合理。她似乎看见母亲不小心从某个台阶上失足跌倒滚下去,听到母亲因为疼痛发出的惨烈一声。她轻轻向前伸出脚,却没有落在下一台阶上,就这么悬在半空。她把手放在腹前,想起肚中正缓慢成长的小生命,惊了一头汗,赶紧把脚收回来,失神地唤着:“翟琦!”

翟琦抓住她的手,见她神色异常,忙道:“嗯,在这。你怎么了?又想吐吗?”

“…呃。”她摇头,“不是。”轻轻把头靠在翟琦肩上。

翟琦道:“我扶着你,小心点。”

“嗯。”

翟琦很小心地搀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缓缓向下。

乔筱木偷偷看着他,他忽然抬头,面对她偷窥式的眼神,笑道:“我知道我好看,可你别跟那些无关的人一样偷偷看我,记住,你是我妻子。”

乔筱木腼腆地笑了笑,低下头,没有说话。走完台阶,车子正在不远处等两人,司机已经在等两人。

她忽然扯住翟琦的衣角,低着头,小声说:“我爱你。”

翟琦背脊即刻僵硬,表情却一如既往…没有特别的表情。过于悲痛或过于欣喜他都会表现得面无表情,内心却波澜壮阔汹涌澎湃。

随后他松开紧握她的手,拉开车门,笑道:“夫人请上车。”

司机在一旁识趣地别过脸。

在家中,乔筱木边吃东西边好奇地盯着自己的肚子看,越看越觉得这肚子怎么这么大?比以前的那次可打多了。想想也是,以前那次里面只有一个小家伙,现在却一下挤进两个。之前她都是吃了吐,这俩小家伙估计天天争营养。

她忽然抬头,对翟琦说:“翟琦,你说我的肚皮会不会太薄了,我总感觉这两个小家伙会挤破,他们会不会因为空间不够所以提前出来…”

翟琦:“…”

他想,算了,原谅这个偶尔无知的女人好了。

“你怎么不说话?”乔筱木横眉瞪着他。

翟琦挑眉,“我说翟太太,你应该去普及一下基本的生物知识。你说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傻得跟一小萝莉似的。”

乔筱木咬了咬牙,“你才是三十好几!本人明明才三十一!哪来的好几?”

翟琦笑笑,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直视她的眸子。目光如黑石般濯亮,似乎可洞明一切。眼波如水。

这一刻的温馨,胜了一切。

乔筱木心中恍惚,笑容在嘴边散不去。她低下头,微微闭了闭眼睛,仿佛看见那无形的流光幻化成一条彩带在脑海里,除了这片刻的知觉,什么都不曾留下。一些当时痛彻心扉的记忆,恰如这走失的流光,不会留下太多的痕迹,或可忽略似的,偶尔需要关照。

人生不过如此,起起落落终究是要归附平淡,恰如一轮又一轮的潮涨潮落。年轻时代经历的那些事情,敌不过岁月的侵蚀。会有那么一天,生活充实自在,和相爱的人牵手走过往后那些所有的磕磕绊绊的小道。

秋季,庄园里的晚霞异常美丽。清晨亦可听到清洁工人扫落叶的唰唰声。

翟琦和乔筱木一心期待着明年的一月,两个宝宝顺利出生。幸福的感觉是淡淡的温暖,并非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却可盈满整个后半身。

【翟琦】

知道筱木有身孕之后,母亲就特别嘱托我一定要好好照顾筱木,假如出现任何差错,就会把这样啊那样啊。听了这话,忍不住想笑,母亲的感情似乎很容易就此转移,我一直以为她最喜欢的人是我父亲,然后就是我了,现在她把对我的感情全部挪到尚未出生的两个宝宝身上。

她的千叮咛万嘱托何尝不是多此一举,乔筱木是我最爱的人,是我的妻子,是我们宝宝的妈妈,我怎么可能再让她受一点苦?

这天下午提前回家,她正在客厅坐着,手里捧着一本书,轻声地读着。

她听到声响,抬头见是我,笑如春风拂面。

她朝厨房努嘴,“姐来了。”

姐说孕妇需要特别的照顾,非要给佣人示意要怎么做饭。我个人觉得,佣人做饭一定比她这个大学老师好得多。

今天,她比我妈妈还唠叨。反正多一个人告诉我怎么照顾孕妇也不是什么坏事。

晚上,小心翼翼地让她躺好,我应该充当胎教老师了。

床头柜子上摆满了用来书。我随手拿起一本,《莎士比亚诗歌全集》,这玩意儿肚子里的小东西能听得懂吗?看了看她,我翻开到某一页,读着:就像生活在冬天,当我离开了你,那飞掠而逝的岁月中的欢乐,我感到冷寂,看见漆黑的时日,到处是苍老的十二月的萧瑟。但拿分离的时刻正在夏天…

乔筱木,那次你离开了我之后,是否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分离的时刻正在夏天,而我看着那封信却仿佛提早迈进寒冬,很怕你真的会一去不回。后来我想,你不会这样无情。你一定会回来亲自面对我,就算是要分开也不可以只用一张纸的话就可以打发的。于是我等你,并对家人撒谎。

我相信我爱的人,正如你相信我不会离开你一样。

“哎,你怎么不读了?嘿嘿,不会有不认识的字吧?”她偏过头,想看书上的字。

我缓过神,笑道:“什么人啊你,老公不识字你应该觉得不好意思才对。”我翻过这一页,继续挑了一篇读,“有人说你错在青春,有点荒唐 / 有人说你美在青春,温柔倜傥 / 你的美和错无论贵贱都欣赏 / 错失到你身上遂变得正当 / 即如那登上宝座的女王戴的 / 纵然是劣等钻石,也备受尊敬 / 这些在你身上被发现的错失 / 也都言之成理,被看作好事情 / 多少羔羊陷入了恶狼的陷阱 / 倘若恶狼能变成羔羊的模样 / 多少爱慕者被你引入到歧径 / 倘若你能使出你蕴藉的力量 / 但是别这样,我这样地爱着你 / 你属于我,你的美名也属于我。”

我小声嘀咕:这说得怎么这么像我对她的感情?

记得她离开的那两个月里,朋友就很不理解地问我: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漂亮又怎么样?满世界都是美女。难道这辈子你眼里就容不下别的女人?

我自顾自地喝酒。在我沉默的时候,朋友便知道我的答案。

我无法确定未来的事情,也不能十分肯定地承诺明天,我只是知道,有一些东西,只有她有,别的任何人都不行。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朋友兴许是不能理解的。他问我乔筱木到底好到什么程度?

我记得当时我笑了笑,然后告诉他:乔筱木这个女人,客观地说,不怎么样。

她有时候想不到别人的感受,有时候又太过在意别人的想法;表面上她敢爱敢恨,实际上有些畏首畏尾;她比较喜欢让自己永远处在理智的时刻,可是有时候她完全按照感性去做事…

可是这又如何?

那些环绕在她身上的光环,她自己并不知道,我却可看的清清楚楚。也没必要别人都看见,只要我看见就好。

看她昏昏欲睡的模样,不忍继续读下去。这时候她忽然又醒来,疑惑地问我:现在几点了?时间还没够呢,你怎么老是偷懒。

我说:好好,不过我怀疑我们孩子不喜欢这个国外的诗歌,换一个。

我换了一本《三国演义》,这居然不是少儿版的。

我有些奇怪地问她:“为什么都是这些书。给他们念一些童话会不会好点?”

“没事的,我们孩子聪明。”

我于是从第一个字开始读起:“滚滚长江东逝水…”

五分钟后,她又睡着了。我稍作休息,喝了一口水。我知道,不要一小会,她又会醒。

现在她的妊娠反应大都没有了,呕吐也几乎不发生,只不过总是睡一小会就醒。

“翟琦…”她半睁着眼,小声呢喃,“想喝水…”

我赶紧说:“好,你等一会。”起身给她倒好水,她却又睡着。

于是回头重新倒了杯开水,放在一边,这样她一会醒过来的时候水应该还是热乎乎的。

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忽然间觉得特别幸福。

她不辞而别是让我伤心生气,可是接到我安插在机场的人打电话告诉我说她回来的时候,原本以为会冒起的怒火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消散地无影无踪。当医生告诉我说她已经怀孕三个月多的时候,我更是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她是因为肚中的孩子才回来还是真的因为思念我。还好后来她的种种表现让我确定她是因为后者。

也不能怪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

她忽然坐起来,说:“我要去倒杯水喝。”

我忙让她躺好,把杯子递给她:“我已经帮你倒好了,温度正好。”她对我莞尔一笑。现在去想以前的事情做什么,她在我身边,她爱着我,这已经足够。此后的每一寸光阴,都将是我和她共同守候的。

(全文完)

61、孩子二三事

还有一个一家四口的番外,可是今天不想写了,实在想不起来要给两个小男孩起什么名字-_-||

等有了两个宝宝之后,乔筱木才发现,时间过得如此飞快,工作都成了一种奢侈。忙碌的日子,喘息的功夫便是偷闲,凝眸孩子的瞬间会感叹生命的奇妙。看着生命延续在两个小不点是身上,她有一种说不出的责任。依然清晰地记得产前几天她的紧张和期待,全家人都在医院里陪着她,翟琦明明比她还要紧张,却还是处处安慰她。这种奇妙的经历无法用语言表达,只有经历过了方可体味。

乔筱木的两个儿子,一个叫翟书禾,另一个叫翟溢文,翟老爷子亲自起的名。大家都很奇怪,为什么兄弟俩的名字不搞一个同字的,翟老爷子说这两个名字比较好。尽管翟琦觉得这个名字也不怎么样,但是他无所谓,名字好听就可以了,更何况还是自己父亲起的。

乔筱木自认为自己的文学素养太低,不太明白这名字有什么深意,兴许本来也就没什么深意。反正她掌握了给孩子起小名的权利。后来她觉得一个人名字太多了不好,她也不大会起名,于是干脆孩子的小名就叫书禾和溢文。这让翟老爷子倍感自豪。

孩子一岁的时候,乔筱木开始重新工作。这是翟琦提出来的,其实她自己心里也这么想。当个家庭主妇实在太无聊,要不是又翟书禾和翟溢文,恐怕她早就憋出病来。她的工作比较灵活,主要内容就是画画图纸什么的,也是可以在家里做。因此,每天还是有很多时间陪伴孩子。其实孩子根本就不缺少人照顾,保姆就不说了,还有她的公公婆婆。他们因为想念孩子,常常会住在庄园里,那种独享人伦之乐的场面让人艳羡不已。

******

一周岁的那天,全家都来给孩子过生日。

石馨苒眼巴巴地望着翟书禾和翟溢文,一副想抱的模样。翟琦捏了捏她的小脸,说:“别小看了你的两个弟弟,他们肥得很,你抱不动。”

石馨苒望了望翟琦,说:“舅舅,别小看了你的小外甥,她力气大得很,可以抱得动。”

后来,翟琦还真把翟书禾抱过来,让她试试,当她触碰到书禾柔嫩的肌肤时,“咯咯”笑了,却不敢抱。后来,她跑到翟漪面前,央求道:“妈妈,要不你也给我生个小弟弟吧,舅舅和舅妈的孩子都有伴,我一个人不好玩。”

翟漪道:“书禾和溢文就是你的伴。”

当晚,翟漪提议让孩子抓周。

于是,地毯上摆了一堆东西:手机、钢笔、蜡笔、苹果、唇彩、魔方、刮胡刀、100RMB、笔记本、玩具熊、打火机、卷纸、硬币、戒指、项链…

在大家的期待之下,弟弟翟溢文先伸出手,一只手抓住了魔方,另一只手抓住100RMB。大家面面相觑,不明白这该怎么算。此时此刻,哥哥翟书禾看了半天,拿起了钢笔,然后又放下,拿起唇彩,接着又放下,拿起蜡笔,又放下…如此反复,最终他紧握着钢笔。

乔筱木见此,凭借自己对孩子的了解,做了一番解释:“溢文是对自己没见过的东西感兴趣。别的东西都是他经常见的,但是魔方是我昨天新买的,还没拿给他玩,平时他也都见不着一百块钱的。至于书禾嘛,这孩子对钢笔状的东西感兴趣,所以他在这几样东西中选择,最后还是钢笔握在手中最舒服,所以选择了钢笔。”

大家听了她的解说,也没明白多少,反正抓周本来也就是好玩而已。

******

孩子三岁的时候上幼儿园。每次发新本子的时候溢文都撅嘴很郁闷的模样,乔筱木看了怪心疼,忙问他怎么了。他就说:“妈妈,下次可不可以让哥哥帮我写名字?”

“为什么?”乔筱木一时半会没明白这孩子的心思。

翟溢文说:“哥哥的名字很好写,我的要写好长时间…”

乔筱木滴汗:“…”

翟溢文又说:“妈妈,老师都问了,为什么我们的名字要差这么远。我也觉得是啊,我可以改名叫翟书文的嘛,或者让哥哥我名字里也有一个溢字。”

乔筱木没想到三岁的小屁孩想的东西还真多,写名字都斤斤计较。她想这可不行,不能让他学会斤斤计较的本领。于是她苦口婆心地讲了一通,只讲得翟溢文呼呼要睡觉,惹得翟琦在一边哈哈大笑,说:“看来你忽悠孩子的本领还得加强。”

******

虽然翟书禾和翟溢文长得一模一样,性格却完全不同。翟书禾性格安静,有点像翟老爷子,做什么事情都端端正正一板一眼,颇有做哥哥的样子,常常是对翟溢文说你应该这样不应该那样。有句话叫从小看大,乔筱木预测他是一个很又责任心且不善言辞的那种能给人安全感的男人。而翟溢文呢,整一个捣蛋鬼。在家里给乔筱木添乱,到了学校给老师添乱,不过他的活泼是惹人喜欢的,只不过有时候让人头疼了点。

譬如今天,乔筱木正在电脑前忙碌,翟溢文却不知道怎么了,非要和她好好谈谈。

乔筱木看他这么一个小家伙却很一本正经地说要和你谈谈,心咯噔了一下,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她还真不习惯翟溢文正经起来的样子。

“你要和我谈什么?”

“谈谈未来。”

乔筱木瞪大了眼睛,“未来?你知道什么叫未来?”

翟溢文点头,说:“妈妈,这正是我困惑的。我不知道什么叫未来。”

“呃,”乔筱木皱眉,“未来就是…就是发生在现在之后的所有事情。”

“那么明天算是我的未来吗?”

“从定义上讲,未来…你等一下。”乔筱木在电脑上百度了一下,找出未来的具体定义,然后说,“确切地说,未来是比较长远的将来。就是距离现在很远的某一天称为你的未来。”

说罢,她感觉自己在流汗。这么简单的问题但是她觉得会答不上来。

翟溢文听了这话,懊恼地垂下头,“那么,真的是很多天很多天之后才算是我的未来?”

“嗯,可以…这么说。溢文,你问这个干什么?这个问题很深奥的啊。”

翟溢文撒娇地抱住乔筱木,说:“妈妈,我今天亲了一下赵颖。老师说我这么做是不对的,未来我才可以这么做。”

乔筱木:“…你…你为什么要亲赵颖?”

“我喜欢,她的脸又圆又红,就跟苹果一样。其实我是想咬一口的,可是她说我咬她的话她会疼的,所以我就亲了一下。”

乔筱木怔怔地看着翟溢文,轻声呢喃:“额滴神啊!”

她扭头,叫翟书禾过来,然后对翟溢文说:“溢文,老师的话是对的,确实是,未来你才能这么做。你要知道,男女有别。而且,下次你这么做的时候,一定要争取女孩子的同意…”乔筱木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心想,自己都说了什么跟什么!

翟书禾插嘴道:“妈妈,赵颖同意弟弟这么做的。她亲口跟我说的。”

翟溢文白他一眼,“你不是说赵颖像个小傻蛋,连简单的数学题都不会做,你怎么还跟她说话?”

“她是很笨嘛。可是不能因为这个就不跟人家玩,交朋友是要用心,不是你那样的。你看看你,同学都说你欺负赵颖,我都说你不应该那样做。”

“可是我明明没有欺负她,同学都胡说八道,赵颖现在还是我的好朋友。”

“那也是因为你做事方法不对,赵颖帮你说话同学都不相信你,看看你平时惹了多少人。”

乔筱木傻在一旁围观。

后来,她觉得自己不制止的话,这俩兄弟要争辩到嗓子干了,忙说:“都别争了。妈妈以前没有教导过你们吗?退一步,海阔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