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里哪里敢在江海波面前提这些事,实在是现在见他接连喝了好几杯下了料的老白干,方舞心里早有了计较,这会再见江海波不住地晃了晃脑袋,她胆子就也大了,更是明目张胆地用手指敲着桌面,笑,贼坏贼坏地把小心思都念出了声:“江海波,我看你今天还怎么在我面前威风!”

第66章

听她这样讲,江海波就晓得要坏事。他手上一用力,就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劲,心口轰隆隆跳得特别快,整个人是渐渐想动却动不得了,明显得四肢迟钝,头脑清醒,还,浑身热烫。

“你?”他几乎咬牙切齿才哼出这一个字。

就见方舞点头,一双眼睛还清透极了,姑娘笑着道:“嗯,我在老白干里做了手脚。”说着她起身,推开木桌就站在江海波面前,她居高临下望着男人因异样而渐渐涨红的脸,艳如桃花的薄唇,完美无缺的五官,几近神往而又偏执地嗤道:“我觉得命运就是个扯淡的玩意儿,你说我怎么就把你给弄丢了呢?”

这对江海波来说才真是“濒临死亡”的时刻。方舞这回下了狠心,因此完全没手软,她把童阿狸好不容易搞来的那几粒药丸子全碾碎了混酒里了。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给这么整,真是,燥死,急死,气死!

身体如何受折磨,江海波依旧稳,本来也是个大妖大祸。这时候他也是洒脱又不羁,还在保存体力审时度势。他还在劝她,只是语气又低又沉,还带轻微地喘息,笑道,“方舞,你别胡闹,这样没意思。”

“我没胡闹啊!”方舞摇头,模样真是纯,怕被他的声音迷了心,她干脆不理他。眨眨眼,撇过头去看那头的酒,也是要壮胆,方舞拿起一边的二锅头打开了就仰起脖子直接灌到底。喝完之后她还又无辜地摊摊手,几坏咯,就见她挑挑眉,眸光桀骜又烈艳,只无所谓地道:“也是,我最会胡闹了!不过,挺有意思的啊!你不觉得么江海波,你想想,你这辈子什么时候栽过跟头呢?呵呵!”

说着,方舞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边的酒,她小脸微垂,耳根明明还是红的,却一点也不矜持,一步步朝他走去,江海波看着她,就莫名觉得这孩子身上藏着一股女王范!

别看方舞平时的做派太爽气像个假男孩儿,但其实方舞的身材很好。她比一般女孩儿高,所以腿更见修长,她又常年不穿裙子,那一双腿真是洁净细腻,又白又直。

她还朝江海波笑,这时候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喝了酒,姑娘的小脸是红彤彤的,多了几分娇,几分嫩。

接着,就见她稳健的靠近他,离得江海波那么近。

江海波的目光倒没有避开方舞,他冷笑着,见她越发得寸进尺蹙着眉头终于有些烦了,这时候头皮也是麻的,冷瞪着她,语气已是训斥了,他道:“方舞,差不多得了,这些你都玩不起。”

“谁说我玩不起了?”这话也算是触霉头了,方舞抬眼,气鼓鼓地瞪向江海波,她真是有点醉了,这时眼底迷迷蒙蒙的,说出话来也是一团艳气。方舞上前一步就跨坐在了江海波的腿上。

这种隐秘的性感真撩人,江海波只觉得自己额角青筋在跳,这次又是狠话:“别这么下作,叫人看不起。”

“我不下作你就看得起了么?你什么时候正眼瞧过我了?我悔婚也不是故意的!我当初那么小,根本不是嫌弃你没钱没势!”方舞一肚子委屈怨气没地儿出,这时候见了正主反正是豁出去了。话说得有板有眼眼眶也红了,明摆着就是作死。

这时候她也没有什么章法,发脾气地先搂着江海波死掐他的腰,江海波的身材是真的好,从底层摸爬滚打一路上来,他是吃了不少苦的。也因此,他的身材更是一等一的好,梯田一样的腹肌,结实饱满的手臂,完美坚实的臀肉,极品男人的身材,妖美的脸,生生就是个惹人犯罪的大妖大祸。

方舞这般强势,江海波全身上下都敏感得冒起了鸡皮疙瘩,男人硬是抬起手捉住了她的下巴就是一捏,还在哼气,这次却是真沉下了脸,他直抬眼瞪她,眼神凌厉又凶狠,是挑衅,也是威慑,道:“你这是作死是吧?”

他越凶,方舞就越是没个分寸。她也就那么瞪着他,姑娘像是不信邪,也根本不给自己逃避的机会。接着,方舞就凑过去,两人上身越靠越近,她拉着江海波的胳膊就去亲他的嘴,嘴唇都在哆嗦却还在用蛮力,这下完全是在用牙齿刮他。她的手还伸进他的头发里,又亲又咬,脸红得滴血,还恨恨地在撂狠话:“你又不吃亏,横什么横,我今天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要算账,等明天的太阳升起来了再说吧。”

说是这么说,到底没经验,晴天霹雳。总之,佛都要上天,方舞把江海波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完整版的你们要么要么?

第67章

另一头,相比方舞吃饱喝足放倒了男神,童阿狸就有点惨了。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也是啦,但凡发育成熟后,咱们女性同胞就需要月月经历血的洗礼,每月都血流成那什么什么。

古有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女人有血流成河和血流成渠。有时候,姨妈她老人家会像溃了坝似的哗啦一下来如风,去如雷。但也有的时候,姨妈她老人家会在渠里慢慢地淌,慢慢地淌,那是一个润物细无声啊,磨磨唧唧半个月才滚回老家去…

童阿狸嘛,从胎里带出来就身体不好!很不巧的她属于后者。爬在树上被那么淋,童阿狸后来被自个男人抱在怀里,心里没了警戒心,没多会就累极痛极睡过去了。这一睡过去,再醒过来却是在病床上了。

后来,童阿狸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童嘉坐在自己病床边打瞌睡。她手腕上那时还正插着点滴,小妮子醒过来懵了一会,眨了眨眼左右顾盼见再没有别人在,又见童嘉那阵仗是真的在给她守夜。童阿狸心情很复杂,莫名地她鼻头就有点酸。

接着,她忍忍泪又闭上了眼睛,全当自个没醒,半晌都没吭半声。

但到底憋不住,她饿!

过了一会,童阿狸实在没辙,动了动,干脆装作不经意地“嗯”了一声。只这一声,童嘉立马就醒了。

窗外还在下着雨,单人病房里关了窗,一边的电饭煲还亮着红灯在温着粥。见童阿狸望着他目光里还有点懵,童嘉笑了笑,觉得这时候的阿狸特招人疼,男人一笑,手也探上她的额头,有些欣慰:“真好,烧退了。”

因他这个异常亲密的动作,童阿狸僵了僵,目光停顿了那么一会儿,就好像是傻了。

望着小妮子浓密纤长的的睫毛如同翩然起舞的蝴蝶般轻盈地上下煽动,小脸又因高烧酡红得如同盛开的牡丹,神态也是温和病弱还憨傻,童嘉笑了笑,好心情地开起了玩笑:“小阿狸,原来你生病的时候最乖啊!”

闻言,童阿狸撅了撅嘴,竟然没呛声,还有些小女儿态地望着童嘉眨眨眼,她揉揉肚子,小小声地说:“哥,我饿了。”

这应该是这么久以来,童阿狸喊童嘉“哥哥”最心甘情愿的一次了。

这种改变让童嘉也是一愣。但到底是人精,他很快就站起身,男人垂下眼从抽屉里拿出了崭新的碗筷,走过去揭开电饭煲的盖子,压低了声音回头对上童阿狸,才唇角微弯道:“就知道你会饿,这不是温着粥么?我这就给你盛。”

粥盛好了以后,童阿狸靠在床头上眼看着童嘉给她张罗,看他先是把桌面搭过来,再是给她放好碗筷,最后还拿了湿纸巾仔仔细细地像照顾小毛毛似地给她擦手。

这时候,瓷碗表面温温的,里头又散着热气,窗外的雨声滴滴哒哒响,病房里却是异常的静。童嘉晓得童阿狸没再发烧心里也算踏实了,这会一落座,见她乖乖在喝粥,胃口也挺好,心里更是实诚。

起先他一双眼还死命地睁着睁着,可后头到底扛不住,不一会,男人的眼皮就猛往下一耷拉,睡觉了…

这也不能怪童嘉不会照顾妹子,为了后头的J演,他前阵子和乔以梁一起没日没夜地整理J事档案。上头还等着他们做汇报,给的时间又非常的紧。

所以就这一个星期以来,他们俩从头到尾就没睡过好觉。这几天下来,童嘉总共加起来也就睡了四个小时。当然了,乔以梁比他还惨,原本他能休息的时间就比他还少。现在因为他要照顾这个妹妹,乔以梁还得一个顶俩继续地熬着…

这不,硬撑了一会,童嘉就熬不住迷迷糊糊坐着又睡过去了。

见童嘉真睡着了,脑袋还一摆一摆的,童阿狸也没叫醒他。小妮子望了他一会儿,只轻轻搭了张毯子盖在他肩上。

渐渐病房里除了雨打窗棂的声音,就只剩下童嘉细碎的呼噜声了。

童阿狸低头慢吞吞喝着粥,过了一会才抬起眼来瞧正睡得稀里糊涂的童嘉。待她再低头喝粥时,童阿狸一时没注意就被热粥烫到了舌头,接着,小妮子无奈地笑了笑,忙张着小嘴小小声的嘶气。

作者有话要说:66等管理员解锁以后你们再看咯,我没办法,他不解锁我放不出来

第68章

烧退以后,童阿狸就没回去B队了。这一次闹小妮子进了医院,就把童婆婆也给惊动了。她老人家特意给童阿狸打了通电话,一边嘱咐童嘉要好好照顾妹妹,一边又问童阿狸身子有没有好一点。还责怪自己道:“阿狸,是奶奶太心急,忘了你打小身子就不好。算了,这一次你先在那边好好养,身体好了再回来。”

童阿狸当然答好,也只道没什么事,她自己也真的没把这事当成事。小时候她口吃,又三天两头发烧闹些子小病。那时候,方悦就常常大半夜背着她上儿童医院。

她的童年几乎有一半时间是在儿童医院里头度过的。小龙女在古墓里过着过着,估摸着见着墓就和见着亲人似的了。童阿狸倒不至于把医院当亲人,她喜欢钱啊,医院可是个正经坑钱玩意。但至少,她见小病小灾是半点不动容,也半点不当回事的。

方悦其实是那种特没什么胆子的女人,所以童阿狸一直理解不了,她那胆小如鼠的娘,怎么会有胆子和人家抢老公,有胆子去背着一辈子骂名当人家的小三?

在她的记忆里,小时候小屁股被针扎的疼痛,都比不上方悦一路抱着她去医院时的颤抖。人家的娃娃被抱上去打针的时候,还没瞧见针头,没扒裤子,见着了医生的白大褂那就是嚎啊!可小阿狸不会,她还嘻嘻笑。却是方悦,每次都搂着她都哭得打抖,一声声求医生:“您轻点,轻点。”活活哭得像是她的胸口被人扎了针一样。

那时候,交通远没有现在发达,马路比现在窄了不知多少,大白天偶尔能看见几辆货车就是大吉大利了,晚上六七点的时候,路上更是基本就见不着车的。那时候,娇娇弱弱的方悦每次都哭哭啼啼,却又坚定无比地抱着烧得脸通红的小阿狸往医院跑。那时候,加油站还不太赚钱,阿狸住院每次都住在多人病房里。

也就是那时候,在童阿狸病弱的童年里,方悦每次都会准备着一个小电饭煲,熬着粥,放在病床床头等着童阿狸醒。她醒了以后,方悦就会搂着她嘘寒问暖,搂着她给她喂粥喝,她会一边喂阿狸一边顺着阿狸的背,嘴里还念念有词:“我的小阿狸,你要健健康康,你要长命百岁…”

原来,方舞和童阿狸要进行考核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后山”,但她们俩怎么就跑到后山去了呢?哪里是真的没事儿找抽?

其实都晓得这事儿不对劲,但当时命悬一线也没时间计较了。可现在人躺在病床上脑子可闲了,但,真用得着费脑子么?是谁干的,根本用不着细想就能晓得!

“那天下午我躲在小树林子里给你打电话,眼见着童晴缘进了屋。”童阿狸心底和明镜似的,瞅着乔以梁淡淡一笑,她根本不气,眸光还有点邪。

“我晓得。”乔以梁慢慢把切好的苹果递给童阿狸,神色也是滴水不漏,带着微笑,问她:“她藏着ZY广播学院的简章?想去?”

童阿狸眼睛望着乔以梁也是心思一动,小妮子挑着眉,点头道:“是啊,她想死了当主播吧。”说着小妮子又转开了话题,问他:“你几天没休息了?眼眶都是黑的。”

“我没事。”乔以梁见小妮子这么关心自己笑着亲了下她的脸庞,又道,“明天j区操场上不会有人。”

“啊?”童阿狸先是一愣,接着了然了起来,小狐狸要笑不笑地横了他一眼,嘀咕,又像拍马屁:“三哥,你胳膊肘往内拐,打坏主意的模样真帅!”

第69章

最近的天气就是怪,时而天晴,时而落雨落得像倒了天。这天,夜色清稀,操场上都没有人,只剩磅礴骇人的雷雨声。

却,你仔细听,还有女孩儿的哭喊声参杂在里头。

方舞更不是个傻的,办完了自己的事再想起童晴缘她也是老大的火气。按现在这态势,童家是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可,怎么就能这么算了?方家在大局上讲情面是一回事,方舞自个再怎么私自处理又是另一回事。

方舞是谁?打小就威风得像条汉子。有人为了私心拿她的命开玩笑,她又是好惹的么?不可能,她的方式绝对简单粗暴,直接动手。

没什么好说的,也不听什么解释,只听童阿狸提了一句这天操场上不会有训练,方舞就定了心思了。

她当初拎童阿狸就像拎只小鸡,如今绑童晴缘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她二话不说冷着脸架起童晴缘就往操场上走,接着绳子一绑,一栓,一吊就把童晴缘挂在树上了。

彼时,狂风暴雨,雷声轰鸣。童阿狸吓得打哆嗦又不敢动,一动绳子就勒着她的肩膀,吊着她左晃右晃生不如死。童晴缘这下是又惊愕又恐惧,她委屈得直哭:“方舞,你这是在干什么?”

方舞在衣裳外头套了件雨衣,雨衣的帽子拉得高高的。这时,雨水顺着帽檐往下滴,方舞也根本懒得多说话,她撇撇嘴冷笑,盯着童晴缘眼神也是冷的。

童晴缘和方舞打小就是一伙的,方舞哪里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而方舞这样不屑又恨极的眼神,说实话,童晴缘很害怕。毕竟她们院子里这些女的中,说起无法无天到明目张胆的,也真的只有方舞了。

童晴缘其实心里也后悔,这会她又害怕,牙齿都要咬断了,却又放不低姿态来,她左右只好硬撑着脸面强辩,道:“阿舞,你为什么这样?我不懂,是不是童阿狸和你说了什么?你要信我!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啊!”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真是让方舞火冒三丈了,方舞冷着脸喝她:“童晴缘,你当老娘是傻子么?”说着方舞双手环在胸前,根本懒得和童晴缘弯弯绕绕。冷笑着,霸道又烦躁道:“不是你么?我又说了是你么?整个B队都不知道我和童阿狸的条子被人换了,你怎么就这么自告奋勇?就算不是吧,咱们可是最好的姐妹,我替你出过多少次头啊童晴缘?你怎么就舍得来害我?乖,别莫名其妙地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

说着说着,方舞的脸色就沉下去了,她扭头看向天,很惬意道:“怎么办?既然你没害我,那就是我突然看你不顺眼了,想整你了呗。你觉得天打雷劈的感觉怎么样?我却只恨没一道雷下来劈死你这个没心没肺的。”

方舞这话说得轻巧,童晴缘却是真的胆战心惊,这雨,这雷,在往后的老长一段日子里都成了她的噩梦。

方舞说完这席话也懒得再搭理童晴缘,就把她那么晾在树上,转身就走了。

她没走多远,就又见着了自个的“冤家爱人”。

这时江海波立在门檐下,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捏着手机,见她走过来,男人也没尴尬也没避讳,到底是个人精,他的分寸拿捏的正正好,不远不近,还是那个态度,大大方方地面对方舞,笑却不及眼底,只道:“你又在胡闹?”

“这可不是胡闹。”方舞也笑,她的态度很干脆利落,半点没有因为我和你睡了,你就要怎么着我了的死缠烂打。她不黏糊他也不娇懒,只淡淡挑了挑眉,很坦荡道:“我这个人啊,就不是个好的。对自己不客气,对别人也不客气,睚眦必报得很。其实,你要是恨我,找个日子睡回来也行,我会奉陪的。”

真是!江海波真不知道方舞怎么就成了个脱了缰的野马了!?这姑娘太难掌控。但这事儿说回来,又哪里能算是他一个大男人吃亏呢?他怎么可能恨得起她来?

为什么?首先方舞是个女的,还是个处儿。人家费尽心思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你了,甭管是用了啥手段。但,到底江海波的身体上是愉悦到了。再,人家小姑娘直白憨猛,有什么说什么,太霸道也太实诚。回头再想想,真没处儿气她,毕竟事情都摊在明面上了,我喜欢你,后悔死了放弃你,现在我豁出去了就是要得到你,就是用这么龌蹉的手段睡了你。你现在心里不平是吧?那你就找我还回去啊,我奉陪!这般,你总不能去怪她让你爽到了吧?!这般,真的是不怎么惹人讨厌。

就这么纠结死,乱七八糟的一团,江海波人生中头一次进退两难,也实在无法速战速决。

方舞的语气其实还有点儿冲,主要是童晴缘搞得她心好烦,到底是从小玩到大的闺蜜,搞死啊搞!这么不讲情面!连她都坑!

江海波也没在意她这烦躁不耐的态度,大气沉稳,全不把方舞的挑衅当回事儿,也留意着她的表情,注意到她额前的雨水,男人微笑,淡稳地避重就轻道:“方舞,你到底是个姑娘,别再横冲直撞的了。”

第70章

其他人考核过后都陆陆续续各回各家了,童阿狸得了童婆婆的“特赦”,当然,也可以说是“封口费”。其实说白了,她老人家就是要把童家这冤冤斗斗的两姐妹暂时分开。

童阿狸也装傻,童婆婆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做。小妮子半点不恼,活像个乖乖女没有脾气。但她也总不能直接就从医院走吧!毕竟她这样离开B队全是意外,实在太匆忙,她的行李也都还在J营里呢!

这天,童阿狸取回了行李又向领导告了个别,本想找着机会还童晴缘几个大耳瓜子,就见就方舞比她还迅猛,拎着童晴缘就往操场那边走。那情景看着,说实话蛮爽,就相当于敌对势力自行倒台,天边飘过来个红太阳。

童小狐狸在一旁看着戏,打心眼里还真有点喜欢方舞。够野蛮,够直接,也够暴力,她看着心情可真是好。

当然也不能光看戏,过了这村可没这店。

方舞和江海波唠了几句就懒懒散散地回宿舍去了,她自然不晓得,这后头江海波眼一冷,也不知是怎么鬼使神差了,拨通电话就通知了下头,“特大雷雨预警,四个小时之内,谁也不许出宿舍楼。”

那头指导员连连称是,心底还在嘀咕,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咋两个大领导都如此关注民生!?

所以,童晴缘在树上就那么孤苦伶仃,心惊胆战地吊足了整整四个小时。童阿狸呢?她可没那个闲心一直看,小狐狸走过去,笑得艳美艳美的,可一开口就是凉凉薄薄的一句讽刺,她道:“童晴缘,童家实在是太宠你了。”

这时,童晴缘就见她这个天生的对头童阿狸缓缓从雨幕中朝她走来,一袭红裙,一把黑伞,嘴角淡笑,就仿若是从忘川水上踏舞而来。

她只觉得自己这会被吊在树上奄奄一息,实在狼狈不堪被她比进了泥土里。童晴缘本能的一缩,手臂直发麻,眼也肿得快睁不开了。又生怕童阿狸这时候来参合一脚也是要整她,报复她。

但她真是多虑了。童阿狸最懂的就是明哲保身。她日后要报复回来是一回事,但也绝对不会心急到去参合别人的浑水。

童阿狸不过笑,清清淡淡的,话说得实事求是,却足够戳心,她道:“童晴缘,你懂得什么是蠢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叫最蠢,把自己阵营里的人推出去的才是真的蠢,蠢得无可救药!恭喜你,这些你还就偏偏都够格!”

童家两姐妹明争暗斗,方舞又无缘无故被拉扯进了战局,可其实这中间受累的人却反倒成了童嘉。

这边,童阿狸好不容易休养得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那边,童晴缘却被挂在树上吊得半死不活,也病怏怏地被送进了G干病房。童嘉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短短几天时间内晴天霹雳,顾了这个又顾那个,他真是忙得不可开胶,比脚踏N跳船还内心煎熬。

这事方舞是做得明目张胆,童家却只能做睁眼瞎,大家也都当没看到,该咋地还咋地,只当童晴缘是淋了雨才病了,对外还说她是因为担心姐妹才伤心的住了院。毕竟嘛,怎么追究?根本追究不得。一追究,童晴缘的名声就不好了。

三天后,下午还要赶飞机的童嘉硬挤出时间先陪着童阿狸吃了午饭,再亲自送她去了火车站。

童阿狸一路惯性地冷着张脸,童嘉也嘻嘻笑笑不在意,下了车他帮童阿狸开了车门细心牵她下来,又一路从茶座走特殊通道直接领着小妮子进了软卧。

下车的时候童嘉还又探了探童阿狸的额头,十分兄长式地嘱咐她:“小祖宗你可别再病了,在车上要乖乖睡一觉知道么?哥哥我都快累得脱水了。”想想又念叨:“我已经和下面讲了,到了吃饭的时间乘务员会主动给你送吃的,你在自己的铺位等就可以了,车上乱,别到处乱跑。”

后来,童阿狸望着走下车后还站在看台上,不放心就那么瞅着她的童嘉,小妮子心底一暖,摘下墨镜靠近窗边朝他摆了摆手,心里无声地说了句,“哥,再见。”

毕竟,要说童家人中处事最最公道,或许还有点把童阿狸放在心头上的人,也就只有童嘉了。

第71章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大家很快就都知道了。童晴缘这次使坏真是坏得忒没水准,可以说是漏洞百出。但当所有童家人都保持缄默的时候,却只有童嘉公正地表了个态。

最开始,童嘉就要拽着童晴缘去医院给童阿狸道歉赔罪,可童晴缘赖死赖活就是不去。后头,当童晴缘横着进了医院,童嘉也没忘记这事,他硬是在童晴缘一醒就推着轮椅把她送去童阿狸面前。

冷着脸劈头就只有两个字:“道歉。”

当时童晴缘扁着嘴,听他那么凶,可怜兮兮地坐在轮椅上就哭,就是咬着唇不开口。

童阿狸也无所谓,堪堪瞅童晴缘一眼,眼底全是蔑视,又埋头把她当空气只专注看自己手里的书。

童嘉却较真不放过,他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沙发上,笑面虎难得没有笑,他那时脸也是冷的,对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童晴缘就道:“你还没吃够苦头?还哭?你现在这样子就是该!要是我何止会把你挂树上,找群狼把你叼了的心都会有!”说着,童嘉也是恨铁不成钢,又训童晴缘,“我也懒得和你讲那些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废话,毕竟你们也没多亲。但,同是童家人就不该做祸害家门的事。更何况还这样歹毒!别和我解释你只是想玩玩不是故意的,晴缘,你也不小了!虽然家里没发话我不好拿你怎么着,但哥哥和你说句实话,这件事情发生了我心里特别不舒服。你快道歉,今个你也必须道歉,你要是做错了事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我还真是瞧不起你了!”

后来,童晴缘自然委屈得要死道了歉。童阿狸心里也当然是不接受她的道歉的。但她接受童嘉,明眼人也看得出来,童嘉这一出,绝对不是为了做给她看才有的举动。

火车上,童阿狸的唇色仍还有些苍白,但她对着车窗外只是嘴角微微一勾也是荣光大盛,就如同雨后的牡丹花,半开不开,含苞待放,娇艳有之,清雅有之,纯粹美丽的动人心扉。这一刻的童阿狸不是妖精,她的笑不为诱惑人,只因她真的想笑。

列车厢里,小小的隔间里有四个床铺。已经过了好几个站,童阿狸所在的软卧间里却还没有再上来新的乘客。童阿狸其实蛮无聊,她半合着隔间门就那么坐着。中途乘务员已经来了几次,还非常热情关怀地问她需不需要热水。

童阿狸每次都摇摇头,却实在是闷得有些烦了。因为来B队是为了锻炼的,所以来的时候别说平板电脑、小说什么的了,就连手机童婆婆也没让他们带。

这时候,隔壁的隔间里正坐着一伙子年轻人,其中有男有女,他们正围在一起嘻嘻闹闹地打牌。再前头,不远处还有个小孩在哭,他爸爸正不怎么有技巧地在哄孩子。结果,男人带孩子,事半功不备,那孩子哭得更凶,直惹得不远处的乘客大妈也凑过去帮忙。

童阿狸很烦,童婆婆还没让她们带钱…她来的时候没心没肺,上车的时候也忘记了问童嘉借钱。现在小妮子摸摸口袋,只有当初理衣服的时候忘了兜口袋,幸存下来却已经被洗得皱皱巴巴的十块钱纸币。

小妮子蹙起眉头,这次乘务员再过来关照她,她终于要求道:“您好,麻烦您替我找本杂志。”

后来,童阿狸就半靠在下铺上,腿上盖着被子看了会杂志,看着看着她也累了,转眼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所以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她迷迷糊糊再睁开眼时,会“天上掉下个”乔以梁。

作者有话要说:长评哎!留评哎!地雷火箭炮哎!我说你们到底爱不爱我啊?缺爱耶!!!!!!!!!!!!!!!!

第72章

“你怎么来了?”见到乔以梁,童阿狸真是惊喜!小妮子只差没揉揉眼,心里还在想,这一路可算是不会无聊了。

乔以梁这时就坐在她对面的下铺上,修长的腿交叠,手里还拿着沓资料,勾勾画画间,男人的背跟苍劲的松柏似的挺得很直,斯文都不动一下。

看着资料吧,他偶尔还会了然轻笑,偶尔也会轻蹙眉头。那神情真专注,又是高贵清冷好迷人。这模样实在不怪乎大院里都叫他乔冰山。。

乔以梁来了,童阿狸是真高兴,小妮子一双杏眼笑得和弯月似的,人也没从铺上起来手却先去勾他。长指头娇娇地缠在乔以梁的裤缝上轻轻地点,有时候还扯一扯。因为身体才好,童阿狸这时的脸色还是有点儿白,这也衬托得她眼角的血痣格外的红,真真像是恋人心口的朱砂痣。

乔以梁一贯地任她盘,不过过了才一会,他就把手里的文件都给收了。男人走过去就把童阿狸抱进了怀里,又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递给童阿狸,搂着她也不提前头的事,就问:“闷不闷?”

这简直就是问到点子上了,闻言,童阿狸忙抬头,手调皮又荡漾地点了点乔以梁的鼻尖,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胡蹭,也是埋怨,也是撒娇:“烦都烦死了,奶奶愣是不让我坐飞机回去。说我低血糖坐了飞机铁定晕,这哪来的歪理啊?”

说着,她又拉着乔以梁的手往自己的荷包里掏,掏了半天掏出那张洗破了一角的十块钱,啧啧两声,嫌弃道:“来的时候还什么都不让带,我也没留个心眼,结果,真没带钱…”

乔以梁听了就笑,瞟着那皱巴巴的十块钱,低头鼻尖挨着她的鼻尖,问她:“这是你洗衣服忘记掏出来的吧?”

“可不是么!“童阿狸撇嘴,撅起红唇小咬了他一口,笑得和花儿一样。

乔以梁一来,童阿狸就不想这么快回童家了。她回童家去,他也不会在院子里。而且乔以梁有时候还要执行机密任务,来无影去无踪的又不能问。

而且现在,童晴缘还不在家撒!

经过这事儿后,童阿狸对童晴缘的心情其实挺特殊的。童晴缘不在吧,她闹得清净,省事。童晴缘在呢,这以后铁定少不了搞些个小聪明,她是烦,但是闲着也是闲着。童晴缘整她,她就逗回去,小妮子心真宽,就当自个是养了只小白鼠。和童晴缘小斗那么一下下,倒成了一种别样的打发时间的恶趣味。

夜里七点多的时候,小隔间里来了两个女孩子,两人的铺位正是乔以梁他们隔壁的上下铺。

这俩女孩都比童阿狸大,两个小姑娘穿得都很时尚,妆容也算精致。两人手拖着行李箱推门进来后,看见乔以梁纷纷都是一愣,接着就都点头朝他斯文地笑,又站在外头和乘务员换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