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怀里摸出那只八卦玉石,细细观看,确定是自己在地洞里发现的那一个。地洞里的书藉早被运进宫中,放进藏书楼了。

“郡主,四王爷来了。”秋儿走进屋里。明知道自己不可能高攀王爷,秋儿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喜欢着四王爷。

影儿把玉石放进怀里,便见白立恺满面春风走进了燕宁宫。

影儿咧开嘴便笑,嚷着:“死立恺,臭立恺,是不是忙着去泡妞呀,这么久也不进宫来。”

白立恺深深地看她一眼,笑道:“本王的心已在你的身上了,哪还会去泡妞呀。本王进宫来,你会有空陪本王吗?”

听着他的意有所指,影儿不自觉地脸红,因为最近她的确常在白龙远身边。

影儿看一下秋儿满眼的爱慕,笑骂道:“别嘴贫了,我并没有爱上你。”不是她不给他机会,是她实在不爱他。她喜欢他,但那不是爱。在皇上与他之间,她是会选择立恺,那只不过是看在立恺能给她一个全心全意的爱。

白立恺难掩失望之情。

八月十五快到了,这丫头是否真的要离开了?皇上怎么能让她轻易偷回玉石呢?

影儿连忙拍拍他的胸膛,安慰道:“老兄别这样嘛,你长得这么帅,又是皇室王爷,你一定会找到更好的王妃。诺,我的秋儿就对你痴心一片。”

白立恺看也不看秋儿一眼,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除了她,他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娶不到心爱的人,他宁愿独身一辈子。

“你们全都退下。”白立恺忽然对屋内的奴才道。

“是”

待众人都退了下去,白立恺定定地看着影儿,低沉地问:“当真要走?没有任何事和人能让你留下?”

影儿淡淡地笑,轻轻地摇头。

她始终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

她知道自己辜负了立恺对她的一片深情,可是单凭这一点,还不足以让她留下来。立恺是个好男人,自然会有比她更好的女人来屈配他。至于最近总爱占她便宜的皇上,她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白立恺眼中闪过沉痛,他终究是留不住她。

“你能把这最后十天都给本王吗?”就让他记住她所有的美好吧。

他爱她,爱得很深,不愿意她离开他的世界,但是他更不愿意看到她不开心。他不同皇上,不会用强硬的手段逼她,他一切都是以她的快乐为重点。他也想过不择手段留下她,但想到那样或许会让她恨他,他就放弃了。得不到她的爱,岂码她当他是朋友。

影儿点了点头。晶莹的泪珠随即滑落。她柳影儿何德何能,能得到如此优秀的男人全心全意的爱?要不是放不下人间的一切,她真想留下来,答应他的求爱,成为他唯一的王妃,与他携手畅游天下。

白立恺不舍地把她圈进怀里。

[正文:第十六章]

燕宁宫。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的高呼声,白龙远大踏步走了进来。

燕宁宫所有奴才匆忙跑到院落里迎驾,唯独不见主子。

白龙远大皱眉头,不悦地问:“你们郡主哪里去了?”最近三天,他天天来,却天天扑了个空,那丫头又野到哪里去了?

可恶,三天见不到人,让他心烦意燥,直想骂人。

把段贵妃打进了冷宫,他没有再追究高皇贵妃的罪过,他想皇贵妃看到段贵妃的下场,能让她有所收敛的。

高皇贵妃因为痒粉的关系,把脸抓花了,最快也要十来天才会恢复容貌,本来对她都没有太多心思了的他,也就更有理由不临幸她了。

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对皇贵妃是有爱的。对她的宠爱有时到了痴迷的地步。

一个天外来客,小小的身躯,小小的俏脸,无视宫规礼教,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小女人,却轻易击败了他对皇贵妃的爱。轻蔑地告诉他,他对皇贵妃根本就不是爱,轻蔑地告诉他,帝皇是得不到真爱的。

他不服,就算他对皇贵妃不是真爱,可是对她的爱却是千真万确的。

帝皇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凭什么就不能有真爱?

一个太监颤颤兢兢地答道:“回皇上的话,郡主…郡主…出宫去了。”

郡主倒好,带着秋儿出宫去和四王爷游山玩水,把他们留在宫里,随时要面对皇上的怒火。

打从郡主住进燕宁宫开始,他们做奴才的就没有一天过得放心的。不可否认的是郡主对他们如亲人般好,从来不把他们当奴才对待。撇开这一点来说,郡主却常和皇上发生矛盾,虽然次次都是有惊无险,却让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担惊受怕。郡主可以不怕皇上,他们却不能不怕皇上。皇上一瞪眼,就能把他们吓得脚软,一发火,就会把他们拉出去砍头。偏偏郡主每次都只带秋儿走,留他们下来面对性情不定的皇上。

白龙远脸色一沉,知道影儿出宫肯定是找立恺去了。

他才稍稍没有注意,她就去了立恺那里。

这丫头…是不是要成为他的女人,才知道远离别的男人?

要是如此,他不介意让她立即成为他的女人。

传来许丹青,让他立即前去康贤亲王府,把那个轻视他的小女人带回来。

但是他失望了,许丹青并没有带回小人儿,因为小人儿跟着他亲亲的皇弟离开了京城,去最美丽的南方游玩去了。

紧握成拳的手,让人明白他有多么多么的生气!

他知道和立恺曾经达成个君子协议,公平竞争。不过他一直不公平,利用自己的身份,把她强留在宫中,阻止她出宫找立恺。立恺进宫,他又会阻止两人见面。他知道皇弟对她的爱不比他少,他知道他能拥有全天下的美女,实在不应该和皇弟争一个只称得上清秀的女人。可是他就是要她,就是放不开手。

她呢?

被他又搂又吻,还差点被他夺去清白,对他却依然无情无爱。

她一心只想着回人间。

明知道她手上的玉石是假的,她走不出他的生命,可是他什么时候才能赢得她的爱?

他自问外表不输给立恺,自问能给她最好的生活。

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接受,排斥他的亲近呢?

难不成她想他舍去全天下的美人,来换她一个吗?

扪心自问,他做得到吗?答案是不可能的。皇帝的三宫六院本来就是供女人住的,否则设来何用?他不可能为了她,而荒废整个后宫的。她不能那么贪心,不能在得到他的爱,还想得到他的专一。

可笑的是,她什么也不曾开口要求,一切都是他在一厢情愿。

她只强硬地警告过他,她不要成为他的女人!

她不贪心!不想要他的爱,不想成为他的女人,更加没有要求他只对她专情。

可恶!他是皇上,高高在上的皇上,不能被她如此轻视!

等她回来,他一定要把她锁在他的身边,哪里都不让她去!

影儿留在动物界的时间不多了,白立恺抓紧每一分钟与她相处。他带她走遍大街大小巷,更想带她走遍万水千山,无奈时间不足,只能往南方几个美丽的城市走。

动物界的地名与人间不同,影儿也不想花心思去记住去哪里游玩过,她只放开心怀,跟着立恺到处游玩。

一路上最不开心的就是秋儿了。

她不是不开心能跟着郡主出来游玩,而是不开心四王爷老是占她家郡主的便宜。她的郡主可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四王爷老是把郡主搂在怀里,有时还看见他亲吻郡主的秀发。四王爷不是存心让她的郡主嫁不出去吗?还有皇上对郡主的特别,她有一种预感,郡主会成为皇上的女人。要是让皇上知道四王爷这样对郡主,皇上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这支金簪好漂亮哦。“影儿停在一个专卖女人发饰的摊子前面,拿起那支梅花簪反复地看。

立恺站在她身侧,轻柔地问:“喜欢吗?”这丫头满头青丝上,没有一点儿橡样的发饰,只有寥寥几朵梅花。他发现她特别钟爱梅花。

影儿点了点头。

“老板,把这支簪包起来。”立恺又替影儿挑了几发饰。

影儿笑嘻嘻地对立恺道:“谢了,又让你破费了。”把这些东西带回人间去,一定能找个好买家的。她虽然是女人,但对女人喜欢的珠宝,她却一样也不喜欢。

立恺爱怜地揉揉她的秀发,惹来那个小宫女一记白眼。

有时候,立恺真想把这个小宫女丢在半路上,不要她跟随了。像个老妈妈似的,整天啰嗦,说他不该抱她的郡主,不该带她的郡主去逛花街柳巷。天知道,带影儿去逛花街柳巷,都是影儿要求的。她说想去看看古代的妓院是怎么一回事。

“郡主,我们该回宫了吧。”秋儿扳着手指头算,她们离开京城已经有四天了,要是再不回京,就赶不上宫中的宴席了,到时候皇上会不会大发雷霆?

一想到皇上脸色铁青的样子,秋儿就不自觉地打颤。

“我不想回宫了。在外面多好玩呀。”影儿简直是乐不思蜀。

何况离八月十五还有三天了,她就要回人间了,她不想回宫,怕会被白龙远再抢去她的玉石。她想在外面利用玉石送她回人间。内心是有一点不舍,也觉得没有回去向小柔和义母道别,很对不起她们半年来对自己的厚爱。可是谁能保证,她回宫后能顺利离开呢?那个霸道的男人不会再抢她的玉石?她不想冒这个险。反正她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生命过客,不会给他们带来太多震撼的。时间一久,他们就不会记得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了。

秋儿苦着一张小脸,郡主不想回宫,她可是想早点回去呢。

影儿笑睇秋儿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要是归心似箭了,那我让立恺派人送你回宫去。”

秋儿连忙摇头拒绝。

白立恺拉起影儿,看也不看秋儿一眼,“走吧。”

秋儿立即尽职尽责地上前扳开白立恺的手,把影儿拉到自己身后,不悦地对立恺道:“奴婢说过多少次了,四王爷不可以老占我家郡主的便宜。”

又来了!

白立恺差点就想上前把秋儿掐死。

影儿好笑地道:“好了,你们两个。”她都就要回人间了,哪还计较这么多。不过秋儿不知道她就要回人间了的事,秋儿甚至还不知道她的来历。

立恺瞪了秋儿一眼,这个小宫女年纪不过十七岁,长得倒是美人一个,就是太死脑筋了。真受不了她!

一行三人在这个南方小城游玩了一天,最后借住在县太爷家中。

游玩一天,秋儿早已累得不想动了,偏偏她的主子还是神采奕奕的。身为奴才,她不敢先主子而睡。她也怕她睡着了,四王爷又会趁机占她郡主的便宜。

可是睡神好像特别喜欢她,她站在影儿的身后,看着四王爷在教郡主走棋,她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而立在四王爷身后的县太爷也和她一样,看来睡神不是只喜欢她一个。只是对郡主和四王爷特别厚待而已。

影儿忽然回头,发现了秋儿在拼命打呵欠,她体贴地道:“秋儿,你先去睡吧。这里不用你侍候了。”

秋儿连忙道:“不…不行。奴婢一定要等郡主先睡了,奴婢才睡。”

影儿笑道:“不用等了,我准备和立恺下通宵呢。你快去睡吧。”她又对县太爷道:“大人也不用作陪了,快去休息吧,大人明天还要升堂审案呢。”

县太爷等的就是这一句。他略作推辞,最后还是离开了。

宁颐郡主说得对,他是这小城的父母官,白天要处理大大小小的案件,不像郡主和王爷如此空闲。

见县太爷走了,秋儿硬是想留下,可是实在太困了,在影儿一再劝说下,她也就不放心地叮嘱几句,就打着呵欠进屋里睡觉去了。

“这小宫女真讨厌。”白立恺对秋儿意见最多。

影儿笑道:“秋儿可是喜欢你呢。”她忽然贼兮兮地笑问立恺:“我不打算回宫过八月十五,秋儿不知道我就要回人间了,我要是走了,你就收了秋儿吧。”

白立恺皱眉,作投降状,笑道:“我的好影儿,你就饶了我吧,那小宫女我可消受不起。”

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就算她在他的生命里消失了,他也不会爱上第二个女人的。

他有兄弟十人,也不差他一个生儿子来继承皇室香火。他打定主意,只要影儿一走,他就决不娶妻纳妾,独身一人走完一生。

影儿失笑。

秋凉如水,月挂星空。

皎洁的月光把大地照得如同白昼。县太爷的家不大,也不算美,由此可看出是一位清贫爱民的官吏。

美景良辰,立恺不想错过。

停止了下棋,他把小人儿拉进怀里,只有短短的三天了,他能拥有她的时光也就只有这三天了。

“影儿,真的决定要走吗?”白立恺大手抚着影儿的秀发,内心有万般不舍。

影儿任由他占自己的便宜,反正她被他兄弟俩搂来搂去,早已经习惯了。现在她即将离去了,没必要装成三贞烈女。何况她不讨厌立恺,也喜欢他宽大的怀抱。

“我毕竟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那个世界才是我该呆的地方,才有我的亲人朋友,也有我的工作。”她不是小姐命,只是普通家庭的女儿。

白立恺下意识地把怀中的人儿搂紧,“不能为了本王而留下吗?”

影儿在他怀中摇头。

白立恺抬起她的小脸,痛苦地道:“本王真的舍不得你!本王真的爱你!你知道吗?你是本王二十四年来唯一动心的女人。”他的心如刀绞般痛,老天太爱捉弄人了,既然让他爱上一个女人,为什么又要把她带走?他自问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老天为什么对他这样残忍?不能拥有心爱的人儿,还要亲眼看着她在他眼前消失。

影儿紧咬下唇,不发一言。

白立恺低下头轻啄她的红唇,影儿一震,下意识地想逃避,立恺不让。即将离别了,就让他再放肆一次吧。

含住她的香唇,温柔地印下他的印记。

他心爱的人,他只能印下这一点仅属于他的印记了。

一弯腰把影儿抱进屋内,轻轻放在她的床上,立恺看着影儿羞红的小脸,伸手到她的襟口,用炽烈的目光看着她,询问:“可以吗?”

影儿含着泪拿开他的手,摇了摇头,她不想她离开后,会让立恺更难忘记她。

白立恺痛苦地看着她的泪颜,低下头重新吻上她的唇,辗转缠绵后,摹然起身离去,不让自己再沉沦,生怕自己忍不住会强要了她。

他宁愿自己痛苦,也不想让她难过。

当许丹青第十次从康贤亲王府空手而回时,白龙远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了。

该死的白立恺,居然敢带着她离开京城!

一想到这十天来,两人之间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白龙远就有一股杀人的冲动。

今天已经是八月十五了,是影儿口口声声念着要离开的日子。他知道她走不了,因为玉石还在他手上。他不想她在月圆的日子里,呆在立恺的身边。

他对她的特别,难道不能让她心动?她真的要选择立恺吗?

孤男寡女过了十天,其中会发生什么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虽然中间还有一个小宫女,小宫女能阻止立恺占影儿的便宜吗?可恶!他们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本来每年的八月十五,宫里都是热闹非凡的,这一天皇上会很宽容大量,做奴才的不用太担心会惹怒龙颜。可是皇上自从知道宁颐郡主跟着四王爷离开了京城后,皇上的脸就一直阴沉不定。动不动就责骂奴才,甚至嫔妃。把皇宫弄得人人都紧张不已,没有一点过节的快乐气氛。

没有人敢主动走到皇上面前,所有人都是能有多远就闪多远。就连太后和康茵长公主,也不敢去招惹此时正在大口大口喝酒的皇上。

文武百官,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他们心里都在疑问:宁颐郡主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居然能打动皇上与四王爷的心。

他们对宁颐郡主的认知是心地善良,却不守宫规礼教,多次与皇上起冲突。人长得娇小,配上那双闪着慧黠的大眼,一张称得上清秀的小脸,要是不说话,不走动,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楚楚动人,容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白龙远一杯一杯地酗酒,很快就醉倒了。爬在酒桌上,还不停地念着:影儿,影儿。

康茵连忙吩咐宫女把他扶回了明子殿。

所有后妃对于皇上的失态,都感到失望。皇上对宁颐郡主如此动心,以后她们还有见皇上的机会吗?

早知道皇上会喜欢像宁颐郡主这样不守宫规礼教的女人,她们早就模仿了。只是她们实在没有勇气敢像宁颐郡主那样冲撞皇上。

影儿兴奋地等着天黑,兴奋地等着月亮的升起。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像此时这般渴望月亮的出现。

秋儿终于知道自己的主子是来自不同的世界,也知道自己的主子在今晚月最圆时就要离开,回她的世界了。难怪她总觉得主子怪怪的,原来是真正的人类。

相对于影儿的兴奋,秋儿和立恺则显得伤心难过。

“你们别这样子好不好?”影儿笑着朝苦着脸的两人道,“我能回去与亲人相聚,你们应该替我高兴才对。”

秋儿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她舍不得郡主。

“秋儿。”影儿无奈地替她拭去泪水,“你想我走得不安心吗?咱们主仆一场,你更应该替我高兴才对。”

“郡主。”秋儿紧紧拉住影儿的衣袖,哭道:“郡主,秋儿求求你了,不要走,好不好。秋儿舍不得你,燕宁宫所有人也舍不得你。”

影儿忍不住也落泪了。她强忍住离别的不舍,安抚秋儿,“我走后,你可以留在四王爷身边,也可以让四王爷把你送回皇宫。”她知道秋儿喜欢立恺,可是立恺并不喜欢她,她努力过让立恺收了秋儿,无奈她的努力白费了。

秋儿哭着不停地摇头。

白立恺沉默地一直看着影儿,不曾移开过视线。他要把她的音容笑貌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离别的时刻总是显得太短。

月亮升上了枝头,慢慢由最初的月牙儿变成半脸,又由半脸变成圆脸。

离开的时间到了。

影儿拿出八卦玉石,放在院落里的小石桌子上,让它吸收纯阴之光,等待着它发出神奇的功能,把她带回她的世界里。

可是子夜过了,玉石也没有任何动静。

影儿安慰自己,不用紧张,玉石可能还没有吸收够纯阴之光。

时间慢慢地走过。

一声鸡啼把影儿回去的梦打碎了。

她泪流满面地跌坐在地上,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的。这块玉石并没有特殊功能,根本不能把她带回人间去。该死的黑慕,写下该死的书,给了她无限的希望,却又被事实无情地打碎。

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

她柳影儿注定要在这个荒谬的世界里过完一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