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两一组开始玩牌,眼角瞥见学姐偷看卿颜的牌,她却毫无自觉。既然是玩,也不必计较。我收回视线,等待他们的出牌。学姐出了一对A,应该是看到卿颜有大分。淡淡地看向大石,他有些激动地看着牌面,看来也是有分。就在卿颜还在不解和懊恼的时候,我默默抽出一对主对,将三十分收进囊中。

卿颜一拢手中的牌,开心地抢过分数,身体微倾,激动地看着我:“呵呵呵,国光啊,以后有好牌的话,别忘了用眼神提醒我。”说着还俏皮地指了指眼角,眨着灵动的绿眸。耍赖都能这么可爱,我不禁扬起了嘴角,静静地欣赏。

其实她的牌技很不错,只是太注意自己的牌面,而没有发现学姐的偷看。一次又一次地被学姐钓出烂牌,她懊恼而又疑惑地拽了拽头发,鼓起两颊,脸色通红:“怎么会?怎么会?”说着还瞪了学姐一眼:“菊代姐真是我的克星!讨厌啦~”说完,不情不愿地放下一对主对:“看看,一对K一对Q,都被学姐拆散了!”翻着打过的牌,她又急又气地解释。

大石在旁边偷偷地看我,压低嗓门说道:“学姐作弊,要不要告诉中紫同学?”我面无表情地码起牌,并没有言语。心中暗想:这样不是很好吗,可以欣赏到那么可爱的表情。

在她被屡屡偷袭之时,我还是努力抵御大石和学姐的夹击,险险地打到了K。卿颜一脸紧张,期待地看着我走出好牌。我淡笑着放下一对王,她开心地跳起来,一把扑向我:“国光最棒了!”拍了拍她的背部,嘴角微扬。

“好了,好了,快点出牌,不要在老人家面前这么甜蜜!”学姐扯开她,我表面镇定,实际上在心底偷偷埋怨:真是不恰当的打扰。

最后还是输了,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我,碧波荡漾的眼眸仿佛要挤出水。我安慰地拍拍她的手,有什么惩罚,我来替你承受。面对学姐明显带有威胁的提醒,卿颜突然爆发出热情,一把抱住学姐的腿,开始谄媚似的夸赞。我有些好笑地看着她,看着楚楚可怜、手舞足蹈、极尽美言、刻意讨好的她,有些嫉妒被卿颜蹭来蹭去的学姐。如此娇态,不是对我,实在是让人扼腕。

当听到学姐的惩罚时,她充满希望的笑脸霎时消失。瞠目结舌地坐在地上,期期艾艾地看着学姐,下一秒低下头开始一个劲的否定、自我催眠。这样的惩罚虽然有些不妥,但是我愿意接受。两手抱胸玩味地看着像一只鸵鸟似的卿颜,真的是很可爱,可爱的让我想将她藏在怀里。

在众人的起哄中,卿颜有些委屈地跳起来,眼神可怜地看向我。是想求救吗?我这就来为你解围。脸上淡淡,胸中欣欣,缓步走向她。卿颜像是找到了靠山,以我为借口开始辩驳。不,这样的惩罚我甘心承受。挡住众人的窥视。在这晴朗的蓝天下,在这金黄的海岸边,在这清新的海风里,我抬起她娇俏的下巴,带着满腔柔情和缱绻情愫,吻上了那轮明月。沉醉在她的温柔里,情迷于她的清甜中。不管是环,还是玦,都是我最珍爱的那块美玉。

“请各位游人迅速离开海滩,请迅速离开海滩!”海岸线上传来警笛声,“有重刑犯在押解过程中逃脱,疑似在附近出没!为了保证民众安全,请先离开沙滩。请不要惊慌,我们将派专人疏散保护各位!”看着身边慌乱的人群,心下一惊:一定要快点找到卿颜,只有拥住她才能让我放心。

有些不安地站到女更衣室门口,看着走出来的学姐,望向她的身后。没有卿颜的身影,打听了她的去处,快步离开。走开了一段距离,匆匆提醒了学姐,便大步向那个方向跑去。

她,在哪里?有些焦躁地在海滩的木屋前逡巡,心中的不安之情越来越浓重。“队长,在这里!”一声暴吼,我睁大双眼,向声音的方向飞奔而去,心中暗暗祈祷:她一定不在那里。拨开警察的遮挡,心脏下沉:不祥的预感还是成真了。看着被那名逃犯死死勒住颈脖的卿颜,我心中抽痛,目光与她对视:别怕,我会救你。那些警官毫无成效的喊话,让我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碎。推开拦在身前的警官,摊开两手,向逃犯示意我的无害,目光紧锁卿颜,淡淡地提出以我换她。不理警察忿忿地喝止,冷冷地向他分析利弊。那名犯人似乎有点动心,我再次保证不会反抗。紧盯着我的女孩,她咬着下唇,目光闪动、眼神痛惜。用眼睛向她传递我的安慰:不要怕,我这就来救你。

卿颜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绿眸一眯,头部快速向身后撞去。我眉头一皱,挣脱警察的拉扯,就在我上前的一刹那。她飞舞的身影让所有人心惊,让我再次沉迷。干净漂亮的杀招,行云流水的动作,美感十足的飞起。不到十秒钟,那个让这么一大帮警察束手无策的逃犯就闷闷倒地。

卿颜怒气冲冲地站定在我身前,眼神微颤。我张开手臂,她猛地扑进我的怀里。第一次如此用力地抱着我,第一次如此大声的哭泣。我紧紧地环住她,用下巴疼惜地磨蹭着她的头顶,好像心中的那个缺口被再次填满。恨不得将她嵌进身体,恨不得将这轮明月藏进袖里。心中仿佛有融融的春水流过,充盈了刚才还很干涸的河床。原来我也是块玦,而你就是我的那个缺。

最後一天的训练很快过去,握紧她的手,目光远视:全国大赛,请一起前进。卿颜有些好奇地看着我喝下乾汁,体贴地递给我一张纸巾,口中的怪味被她轻轻的一笑化解。乾不怀好意地开始哄骗卿颜喝这怪异的饮料,她睁大眼睛,好像很动心。不能喝,这比味精鱿鱼还要让人无法忍受。担忧地看着她,提示她不要尝试。卿颜对我微微一笑,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轻尝了一口。只见她张开绣口,大口大口地呼吸。我冷冷地看了一眼得意无比的乾:你还能想着法子陷害她,看来此次合宿的训练量还是不足啊。

卿颜痛苦难耐地吃下一颗薄荷糖,面部表情稍稍好转。乾继续坏心地诱导,她笑眯眯地一口喝下汁液,学着不二的口气强力推荐,最后还俏皮地舔了舔嘴唇。乾一脸不可思议,仿佛愿望破灭的惨痛。卿颜晃着脑袋向大家发放薄荷糖,得意地说出破解乾汁的秘诀。原来是这样啊,真是个精灵。

欣然被她亲热地挽住,背着网球包回到合宿地。刚进门,那个碍眼的男人就出现了,色眯眯地看着卿颜,让我心中再次燃起火焰。竟然还敢向她扑来,真是不知好歹!带着两分力气挥动手臂,猛地打落那人的色手。冷冷地盯着他,牙齿紧咬。这色胆包天的男人两眼放光、流着口水再次向卿颜扑来,这次我带着三分力气,将他打落在两米之外。心中的怒火游走全身,眯着眼看着那个白痴。不顾卿颜的好意劝说,他竟然不知廉耻地再次袭来。就在我要用出十分力气将他击飞的瞬间,卿颜先我一步爆发,一记漂亮的侧踹,那只蟑螂趴在了门口。谁知那个白痴竟然是被虐狂,叫嚣着、匍匐前来,卿颜甩出了他的赔礼,一把关上大门。我刚要上前想要拉住她的手,却只听门外传来白痴的刺耳告白。冷冷地盯着大门,目光恨不得将门射穿。就在卿颜准备下杀手解决那人的时候,冰帝的学姐们前赴后继地抱住她,生怕出人命。我默默地走到门边,冷冷地看着地上的蟑螂,抬起手臂,向着白痴的颈脖轻轻一挥。刺耳的声音戛然而止,在众人的惊愣中,我一把拉过卿颜的手,静静地走向合宿地。

收拾好东西,静静地站在女生寝室外。拉门打开,轻轻地接过她的行李,向她默默颔首。卿颜的眼中流露出不爽之情,这点和我惊人的一致。只要一想到门口还有一只蟑螂,我就不自觉地燃起杀意。众人犹疑不敢上前,只是远远地跟在我们身后。打开大门,冷冷地瞥了地上的蠕虫一眼,淡淡地目击卿颜漂亮的挥击。

“左手好像可以挥剑了。”她愉快地开口,惊喜地看着我。“嗯,不要大意。”真是一个好消息,真是一次完美的斩击。我心中不禁为她欢喜,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死蟑螂”,心中默默地加了一句:真是一次很好的废物利用。

握着卿颜的手,静静地看着活泼可爱的她。“国光,以后我们一起去江之岛,好不好?”卿颜指着远处的海岛,期待地问。“好。”柔柔地看着她:我们还有一辈子可以携手同游。她又重新恢复了活力,灵动的眼睛粼粼闪光,柔顺地依偎在我的身上,说起了向往的景致。一手将她轻轻地拥住,一手抚摸着她嫩滑的脸颊,情意幽幽地凝视,不住地颔首。她轻缓的呼吸在我的颈侧拂动,心中暖暖的春水流过。渐渐的呼吸变得更加细微,低头一看,卿颜带着微笑静静地沉睡。嘴唇在她的额上留下亲吻,用脸颊靠在她软软的头发上。抬眼看向蓝天中的流云,轻笑一声,不带一丝留恋地撇过眼,脉脉地看着怀中的她:拥住了这轮明月,浮云又怎会再入眼。闭上眼,感受到臂弯的柔软,心中盈盈。

掬明月在手,揽清辉同眠。

不得不说再见

昨晚,某卿在床上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在今天完结正文。原来还打算写卿颜作为交换生去青学读书的一些事,但是交换生的把戏实在是大雷。无数网王文里都如此构思,俗之又俗啊。

作为第一个坑,某卿实在是难以割舍。但是行文如此,温馨的基调已经完全展示,再勉强写下去只会是狗尾续貂、画蛇添足。所以决定按照开文时的计划,在久樱的婚礼里结束正文。

不过正文的结束不代表全文完结,接下来我会每天更一篇番外。番外的内容涉及到他们的大学、求婚、婚前、婚后,所以请大家暂时不要走开。全文完结大概在九月上旬,我会保证质量的。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甜文虽好,看久了也会腻。如果大家喜欢我的文,那么请继续支持某卿滴坑吧。下面我会全力刨《月沉吟》这个坑,题材是传奇,架空历史&婴儿穿,不素完美女猪。风格不似这篇的轻松搞笑,将会走正剧路线。某卿滴文风不会变,希望大家稀饭。

ps:同人偶还会写滴,不过要过段时间了。

寻找小铃的幸福同学,偶在以后会开大白菜滴坑,这篇就不让白菜和女猪乱玩暧昧了。

12同学,你提得建议很好,某卿已经改了,谢谢啦

就酱紫,正文的最后两章将在今天下午和晚上发,某卿现在有点不舍,酝酿感情去

久樱的婚礼 愉快的私奔

打着哈欠坐在美容院的转椅上,头一点一点快要贴近胸口。这哪里是结婚,分明就是折磨嘛。真田家体谅怀孕的久樱姐姐,所以没有安排更加烦琐复杂的日式婚礼,而是举行相对轻松的西式婚礼。Daga,今天妈妈五点钟就把我挖起来,塞了足足有一米的纸条,让我核对婚礼的用品。六点钟刚过,我们像是等待屠宰的羔羊一般,被老爸飙车拉到了美容院放下。接下来两个化妆师,一个礼仪师,两个穿衣师开始对姐姐围追堵截。作为伴娘的我也在三个彪形大妈的压迫下,梳起了繁复的公主头。

“请那位小姐来换衣。”大妈一号急匆匆地向我挥了挥手,我眯着昏昏的睡眼,不情愿地挪了过去。“请抬起手。”木偶似的任她折腾。“腰身很细,富美将针线盒拿过来,裙子要改一改。”慢慢闭上眼睛,看来站着也可以睡着。突然腰间的紧拽让我猛然清醒,上一秒那位大妈拼尽全力勒住我的腰身,下一秒就开始飞针走线起来。“我还没吃早饭,你能不能弄松点。”乞求地看着兴颠颠的她。

“不行。”大妈埋怨地看了我一眼,“你母亲说的越漂亮越好,为了美,还吃什么饭啊!”本天才嘴角下沉、肠胃抽搐,无力地盯着一屋子忙得欢快的女人,心中暗想:以后一定要在惨剧发生在之前,拐着国光私奔!

拿过老妈施舍的两片面包,如三天没见过米饭似的,五口解决。“再给点吧。”可怜兮兮地看向妈妈,颤抖着伸出右手,那架势比三毛还三毛。

“不行,吃多了,胃就要凸出来了。”老妈一把拍下我的手,转身离开。此路不通,就另辟蹊径!“老爸!”一把扑进爸爸的怀抱,用杨白劳般的凄惨语调哀求道,“老爸给我点吃的吧,不然,不然卿卿就要饿死了!”

爸爸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扶着我:“今天一早你妈妈就把我身上的所有钱拿走了,现在爸爸和你一样一穷二白、餐无着落啊。”老妈不愧是家里的总boss,已经将本天才的后路堵死了,还连累了老爸,我们真是被压迫的无产阶级~

满脸菜色、四肢无力地站在肃穆的教堂门口,和爸爸一起频频向亲友们行礼。对面站着真田伯父和皇帝同学,他们穿着正装,频频向宾客致敬。“咕咕咕咕。”这已经是本天才的胃第十六次发出抗议了。七月的骄阳烤的我头晕目眩,胃里的空虚让我脚下发软。“中紫!”保笑容满面地抬起头,只见一个淡黄色的身影向我跑来。本姑娘像是旱久了的庄稼淋了雨,像是老区人民看见了党,拎起长裙直扑她而去。

“学姐,你怎么才来?”我在菊代姐身上摸来摸去,“吃的呢?嗯?”

“看你那副饿死鬼样儿!”学姐笑容可掬滴从小包里取出一小块蛋糕,扔给了我。

“就这么点?”两口吞下不足拳头大的蓝莓蛋糕,抱怨地看着她,“学姐也太小气了吧!”这点东西连塞牙缝都不够!

“你就知足吧!”她拍了拍我的额头,“吃多了穿礼服就不好看了!你呀,也该有点女孩子样了。”说着还看了看我的胃:“不求手冢学弟,却打电话拜托我,怕是有原因的吧。”本天才瘪了瘪嘴,含着两泡眼泪看向天空。先前就在本姑娘掏出电话深情呼唤国光供给线的时候,被敏锐的老妈发现。她一把没收了电话,通知了藤子伯母看好国光。在百般无奈的情况下,本天才央求真田皇帝帮我联系菊代姐,偷运食品、前来救援。

“唉~部长呢?”学姐撞了撞我的腰,眼睛却是飘向对面的皇帝。装,你就装吧。我虚着眼睛,没好气地打量着正和真田互送秋天的菠菜的学姐,淡淡地提醒:“部长和我的朋友都在休息室里,参加姐姐最后的少女聚会。走,一起去吧!”坏心眼地拉过她的手,拽着不情不愿的菊代姐走进教堂。

“久樱,你们要去哪里度蜜月啊。”姐姐的朋友将她团团围住。“你生完孩子后还来上学吗?“中紫,你的命也太好了,真田君长得又高又帅,家世又出众!”“可说好了啊,我要当孩子的干妈!”“讨厌,游子又和我抢,明明是我做干妈的!”

笑笑地看着一屋子叽叽喳喳的女生,心中为她默默祝福:笑着作别少女时代吧,我最亲爱的久樱姐姐。“狐狸,你和你姐姐还真不像。”有希凉凉地看着我,嘴巴又开始恶毒起来,“应该说你是中紫家的异类吧,嗯?”

不爽地看着这个毒舌女,懒懒地出声:“我姐姐是外柔内刚,本天才是外刚内柔。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中紫家的人都很温柔!”

“噗~”“咳咳。”“哈哈哈哈~”剑道社的队友一个个吐血状,菊代姐笑得前仰后合,凤美人挑着眉头摇了摇头。

“怎么了?!”本天才怒了,一叉腰,恶狠狠地瞪着她们:瞧不起人不是!

“你看看你这样!”菊代姐喷着眼泪,嘴巴都快飞出脸庞了,“不说话嘛,穿着粉红色的小礼服,人家会心中暗赞,啧,真是个温柔的小美人!一举手,一投足,所有雄性动物就会退避三舍,好一个带爪的小野猫!”

“哼!”本天才两手抱胸,毫不留情地回敬道,“这里唯一没有资格说我野蛮的就是菊代姐了!”成功地看到众人微微颔首,学姐美目暴睁,温柔地一笑,走到她身边耳语道:“真田君肯接收学姐,简直就是神仙下凡、普渡众生啊。每每想起他的壮举,我都情不自禁地为这位英雄鼓掌。”说着,动容地拍起手来。

“中紫~卿颜!”暴龙复活了,我拎起裙角,开始在休息室里撒足狂奔。瞅准了菊代姐的破绽,一低头从她的腰边钻过,躲在了姐姐的怀里。“姐,姐,学姐她欺负我。”抱着久樱姐姐的大腿,撒娇似的狂蹭。

“卿卿,又淘气了吧。”久樱姐姐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轻轻地向菊代姐颔首,“以后请大家多多照顾我这个妹妹,她还小,若是闯了什么祸,还请包涵。”

“啊,没关系,没关系,中紫姐姐真的是又漂亮又温柔。”暴龙进化成小鸟,学姐彻底拜倒在久樱姐姐的婚纱裙下了。哦呵呵呵~

“卿卿。”久樱姐姐捧起了我的脸,泪光点点,“姐姐出嫁后,请你替我多关心关心爸爸妈妈。特别是爸爸,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他。”紫色的眼眸充满了自责,忧伤的让人不忍直视:“不要学姐姐,卿卿不能让爸爸再次失望。”说着泪水从白皙的脸庞上滚落,我眼眶酸涩,重重地点了点头。

“久樱!”妈妈一把抱住我和姐姐,泪水破堤而出,一时间三人抱在一起,嘤嘤哭泣。等到我擦干眼泪,却只见偌大的休息室里只剩下我、妈妈和姐姐。

“好了,久樱不能再哭了哦。”老妈从化妆台上取过一盒粉饼,细细地为姐姐补妆,“今天是久樱一生一次的日子,一定要美美的!”姐姐抽泣着,憋回眼泪,不住点头。“而且神奈川很近啊,卿卿每周去亲家爷爷那里上课,你们姐妹时常可以见到呢。”妈妈亲柔地哄着,“况且,久樱肚子里已经有了宝宝,情绪剧烈起伏可是孕妇的大忌哦。”说着捧起了姐姐的脸颊,动情地说:“你爸爸已经原谅你们了,久樱不要再伤心了,嗯?”

“嗯!”姐姐咬住下唇扑进了妈妈的怀里。

“还有一个小时婚礼就要开始了。”妈妈一边抚摸着姐姐的褐色长发,一边看着墙上的时钟,“卿卿啊,把戒指拿好,很快就要开始了。”

本姑娘正抹着眼泪,突然愣住:“什么戒指?”莫名其妙地看着老妈。

“嗯?”妈妈突然松开姐姐,紧张地看着我,“久樱的结婚戒指啊,要和成太郎交换的戒指。”

“那不是妈妈保管的吗?”我眨了眨眼睛,很无辜地说。

“早上不是给了你一个很长的纸条吗?上面第189条,明明写着久樱的戒指在我的床头柜里,婚礼前由伴娘,也就是卿卿你保管吗?”老妈有些焦躁地看着我,两手纠结在一起,“卿卿没有带来吗?”

“没…”本天才彻底傻眼了,最后一口气憋在鼻腔里,不敢呼吸。

“怎么办?怎么办?”老妈开始暴走,姐姐呆呆地坐在那里。我闯的祸,我来解决,拎起衣裙向外冲去。“卿卿,你去哪?!”老妈推开休息室的门,向我大吼。

“回家拿戒指!”我头也不回地向后挥挥手,“保证按时抵达!”

在众亲友的诧异中,化身火箭冲出教堂。“中紫同学!”幸村追了出来,“出什么事了吗?”

“没,没,幸村君快回去吧。”一边倒着跑,一边状似随意地向他挥挥手。

来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快,宇智桥路。”搓着手,焦躁地看向窗外。从家到教堂在交通畅顺的情况下需要20分钟,一来一回 40分钟,应该是来得及的。

窗外流动的景物越来越清晰,车速明显减缓。瞪大眼睛看向前座,与司机大叔在后视镜里对视:“怎么回事啊?”

“周末的九点钟是交通高峰时段啊,又堵起来了。”大叔无奈地摇头。

摇下车窗,伸头一看,车龙长长,远远看不到头。猛地一跺脚,掏出钱包付了车费,不顾司机的阻拦就在路当中下了车。穿过堵的满满当当的马路,眼见就要来到人行道上。突然听到对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卿颜。”

回头一看,同样堵塞的相反车道上,国光从一辆白色的轿车上走出来。“出什么事了?”冷峻的脸上有一丝担忧。紧张与焦虑之情瞬间爆发,泪眼急急地滑出:“我忘带姐姐的结婚戒指了,正要回去拿呢。”

“等我一下。”他弯下腰对着车里说了几句,随后绕过斑马线来到了我的身边。“一起跑吧。”清冷的声音柔柔地响起,手被他紧紧握住。两人相视一笑,一个白一粉两道身影在人行道上飞奔。

脸上的泪被这阵清风吹干,飞扬的发丝软软地贴在脸颊上,手中是凉凉的触感,偏过头看向他。俊美的侧脸,认真的眼眸,浓浓的安全感:我已经开始依赖你了,国光,你能感觉到吗?他淡淡地侧脸,静静地看向我,嘴角似有似无地扬起。看来,你感觉到了。

“找到了!找到了!”拎着裙子从楼梯上飞奔而下,抬眼一看时间,“只剩半个小时了!”

“嗯。”他拉住我的手就要离开,突然间我的脚开始打软,一下子倒进了他的怀里。国光紧紧地抱住我,眉头微皱。“没有吃早饭,饿的。”我尴尬地笑笑,“不过没有关系,快点走吧,不然来不及了。”直了直身体,动了动腿脚。

“家里有单车吗?”他依然抱着我,不愿放手。

“有一辆。”我摸了摸头发,眼睛一瞪,低呼道:“发辫上的头饰掉了!”

“把车钥匙给我,你去那点吃的。”他看了看我的脑后,柔柔地说。

“嗯!”

叼着一块面包,走出院门。只见他骑在单车上,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卿颜,转过来。”有点好奇,快速地转身背对他,感觉到他的手在我的发间穿梭。

“好了,上来吧。”国光淡淡暖暖的声音响起,我绽开一记舒心的微笑,跳坐在单车后座上。他蹬动车踏,两人一车飞速前进。吃完面包,一手拎着裙角,一手挽着他的腰,身体紧紧地依偎着他坚实的背。

“国光。”脸颊撒娇似的在他的身上蹭了蹭,“刚才给我头发上戴的是什么啊?”

“白山茶。”他微微偏头,眼眸含笑,“院子里的白山茶。”

一路疾驰,清风拂面,浮云追身。嘴角幸福地扬起,与他身体相贴,与他心心相映:国光,你就是我的白山茶。

“哟!青少年穿成这样去结婚吗?”下坡时,一名送菜的大叔笑眯眯地向我们打招呼。微笑着向他点头,是啊,和他一起去私奔!呵呵,不禁轻笑出声。

“一定要幸福哦!”路上的行人热情地向我们挥手,口哨声吹起,“很般配啊!”

感觉到身前的他身体放松,飞扬的短发似乎带着轻快。嗯!我们一定会很幸福,一直幸福下去。紧紧地抱住他,久久不愿放手。

再见误会 灵魂的贴近

匆匆从单车上跳下,和国光两手相握,十指相扣。相视一笑,情意澜澜。拎着裙角,与他飞奔进教堂,感觉就像是前来缔结婚约的情侣。

“去吧。”他恋恋不舍地放开我的手,脉脉凝视。

“嗯!”踮起脚跟,在他的俊美的脸颊上留下一记轻吻,甜笑着向后退了两步,轻快地离开。

悠扬的钢琴声响起,我手捧着一小捧鲜花,踩着音乐的节点,一步一步走在教堂的红地毯上。在众人的注目下,带着满满的祝福,带着甜甜的微笑,慢慢走向神坛。偏过头看到妈妈激动的笑脸,看到国光温柔的眼眸,看到亲友们衷心的笑颜。向右走了两步,站在真田弦一郎的对面。我是久樱姐姐的伴娘,而皇帝则是成太郎姐夫的伴郎。

两名娇小可爱的儿童将婚戒交给神父,此时钢琴声一转,庄重幸福的婚礼进行曲响起。真田成太郎带着自信、带着微笑在亲友的掌声中走到了神父面前,转过身期待地看着花门后那娇美的身影。久樱姐姐穿着圣洁的婚纱,在爸爸的牵引下,含着热泪看向妈妈、看向我、看向身边的老爸。眼睛酸酸,用尽全力鼓起掌来。短短的红地毯连接的是姐姐两段人生,从少女成为少妇,愉快而又不舍。

爸爸点了点头,将姐姐郑重地交给姐夫,严肃地说:“请让我的女儿幸福。”

“是!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姐夫深深地向爸爸鞠了一躬,宝贝似的接过姐姐的手。在众人祝福的眼光中,在神父庄严的誓词中,互许一生。

“我愿意。”“我愿意。”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姐夫掀开姐姐的头纱,一个柔情蜜意的吻,礼成。

众人拥着这对新人走到教堂门口,白色的花瓣满天飞舞。在这花海中,手被柔柔握住,一回头,是他。轻轻回握,扬起灿烂的笑脸,国光微扬的凤眸闪动着灼灼的光彩。这一刻,天地间唯有彼此。

“快站好了,久樱要扔花束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未婚的女郎们匆匆跑下台阶。我和国光牵着手走向远处的草坪,婚宴即将开始。

“啊~”“给我,给我。”“久樱,往右边,往右边。”“不是啦,左边,左边。”

菊代姐和真田皇帝有些拘谨地走在一起,两人晃悠着的手不时碰在一起,静电似的有了反应。真是,假纯什么呀,牵啊,牵啊。我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们,真是皇帝不急急死我卿卿啊。

“怎么了?”国光清泠的声音响起,我向他眨眼示意。他轻轻撇开脸,看向左前方,而后又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菊代姐和真田君有暧昧~”我睁大眼睛,喜滋滋地说出八卦。国光眉头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真的哦,我亲眼看到的。”指了指眼角,一本正经地说,“菊代姐扑倒在真田君的身上呢。”

国光秀气的眉挑的更高,眼中的笑意更加明显。我眨了眨眼睛,抱着他的左臂,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怎么了?”国光轻笑开来,仿佛树下清风、松涛阵阵,他眼眸含情,俯下(禁止)耳语道:“京都。”我突然一愣,脸颊微烫,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放开了手。国光快速地握住我的右手,低低轻笑:“我很喜欢。”脸上越发的灼热,不自觉地低下头,左手习惯性地卷起头发。

“啊~”“飞远了!”身后传来一声声尖叫。那束以粉红玫瑰为点缀、四叶草为基调的花束一下子砸在了菊代姐的头上,她不耐烦地一挥。粉红色的花球直直向这边飞来,我下意识地曲臂,带着清新芳香的新娘花球落在了我的怀里。呆呆地看着这不速之客,耳边传来众女的嗔怨声:“久樱是故意扔给妹妹的吧,好讨厌!”“让我们这些老人家怎么活啊!”

可以想像此刻我的脸一定红得像火烧云,咬着下唇奋力一抛,将花束扔向远处,引起姐姐们的一阵哄抢。感觉到宾客们暧昧的注视,我一头埋进了国光的怀里做起了鸵鸟。感觉到他胸腔轻轻地起伏,听到他低低的笑声,感觉到他手指在我的发间轻轻地穿梭,越发赧然。

不远处,手冢正雄愉快地看着眼前一幕,挥动着纸扇,得意地看向老友。真田忠藏忿忿地白了他一眼,绷紧下颚。

茵茵的草坪上,久樱姐姐和成太郎姐夫紧紧相拥,黑白两道身影在天地之间和谐舞动。“下面应该是伴娘和伴郎跳舞了,弦一郎呢?”真田伯母走过来,看了看我,“卿颜,看到弦一郎没?”

“嗯嗯,真田君和我学姐走到树后去了!”老实地指了一下方向。

“唉?学姐?”和子伯母像是听到公(又鸟)下蛋一般惊讶,“女生?!”

“当然是女生,怎么了?”不解地看着由惊讶到兴奋的伯母,皱了皱眉,再看向国光。他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我,握紧了我的手。

“啊!爸爸!”伯母欣喜万分地向两位boss处小跑而去。

我收回差异的注视,笑眯眯地看向国光,伸出手为他调整了一下领结:“穿这么多,热吗?”他捧起我的脸庞,淡淡地摇了摇头。

“中紫。”一声严肃低沉的呼喊,抬头一看真田老头眼中带着一丝激动向我招了招手。拉起国光的手,一同走了过去。

“老师。”恭敬地向他鞠躬,“手冢爷爷。”再行了个礼。

“中紫,你刚才对和子说,弦一郎和你的学姐一起离开了。是真的吗?”老头将“学姐”两个字咬的格外清晰。

“嗯!”老实地点了点头。真田老头一脸兴奋地看着我,催问道:“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我心中奸笑一声,菊代姐不要怪我出卖你啊,真田boss的问话,小的我不得不一板一眼地回答啊。眼眸一转,露出一记纯真的笑容:“他们是肌肤之亲的关系!”

此言一出,俩老头均是瞠目结舌。其中真田老头惊喜地抖起两腮,好不得意;手冢老头惊的一把折断了纸扇,愤愤不已。

“卿颜,是真的吗?”和子伯母目光颤抖,一把拉住我的手,“肌肤之亲?”

国光握紧了我的手,目光含疑。我淡淡地一笑,拼命地点头:“真的哦,幸村君和我一起目睹的。”用下巴指了指被众姐姐包围的女神。

“精市~”和子伯母大声叫道,美人趁机摆脱了狂蜂浪蝶的围堵,向这里飞奔而来。

“幸村君,上次我们不是看到真田君和菊代姐在更衣室里互扑的一幕吗?”不给伯母开口的机会,直捣黄龙。

女神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本姑娘用最最无辜的眼神看着他,嚅嚅开口:“是老师逼问我的。”一边说,一边用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圈。

“精市,有这回事吗?”伯母急切地问道。

幸村君有些同情地看着我,点了点头。他的证明让草坪上顿时冰火两重天,手冢爷爷低下老脸全身散发出寒气,真田爷爷开怀大笑满满激情。

“中紫,你慢慢说,说清楚些。”真田boss的老脸笑得像朵花似的。

我咽了一口口水,狡絬地看了看国光。他有些好笑地看着我,眼中带有一丝了然。本姑娘决定暂时放菊代姐一马,慢慢解释吧。“其实都是误会啊,立海大到我们学校来打比赛。赛后,真田君被同学整了,误入我们女剑部的更衣室。”说到这里手被紧紧地握住,国光有些紧张地看着我,微皱眉头。反手捏了捏他的手,示意我没事,继续说道:“结果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看到了学姐正在更衣。”只见众家长倒吸一口气,瞪大了眼睛。“我们菊代姐一时不爽就想和他理论,结果真田君不小心,也真的是不小心扑倒在学姐的身上。”此言一出,他们的眼睛开始暴睁。

“这一扑,竟然扑到了,扑到了…”本姑娘很痛苦地抚额,紧皱双眉。

“扑到了什么?”真田老头紧紧盯住我,渴望下文。

“唉~”重重地叹了口气,看了看女神,示意他解释。众人的注意力快速转移到美人身上,慌忙催促道:“精市,你说。”

“这…这不太好开口,还是算了吧。”幸村摇了摇手,叹了口气,如此表情更加引起了众人的怀疑。我暗自向女神比了一个大拇指,赞叹他搅混水的功力。幸村背对着众人,向我眨了眨眼睛。突然感觉到手被国光紧紧握住,抬头一看冷然之气重新回到他的身上。一把抱住他的手臂,笑眯眯地看着他:“上次都是误会啦,国光不要再生气了!”像是记起了那次暴怒后的冲动,他歉意地看着我,微微颔首。

“中紫,继续说。”真田老头低沉的声音似乎开始平静。

转过身,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没了。”做人也不能太不厚道,本姑娘可是见好就收的主。

“没了?”真田boss有些失望地看着我,老眼中是满满的不相信。咋的啦,这样的爆料还让您老不满意?您的八卦指数也忒高了,简直比腐女还腐啊。

“原来都是误会啊,呵呵~”手冢爷爷轻快地摇起扇子,好不得意。

“上两周,我就发现弦一郎经常往东京跑,不知道和这有没有关系。”和子伯母微皱眉头,仔细回忆。

“中紫,你不要为他们掩饰,弦一郎去东京是不是去见你的学姐了?”真田老头半是警告半是威胁地问道。

老头的气势还是那么惊人啊,我看了一眼天空,轻轻地叹了口气:学姐,这回我是想瞒也瞒不住了,真田boss比孙猴子还火眼金睛啊。为了本姑娘日后的轻松快活,我,我,我还是招了吧。鼓起勇气,正视老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