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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扫了那蜷缩在地上的丫头一眼,然后冷冷的看着罗老巫婆:“老夫人,你胆子可真的不小,不但不小还大的出人意料,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可要想好了?”

她说完之后,眼底有了三分笑意,冷且寒,一脚就踢上了那丫头,这时候她也顾不得装伤了,人家都把刀驾到她的脖子上了,她哪里还有心情再唧唧歪歪的,扬手再狠狠地打了那丫头几个耳光:凌小小几乎已经猜出来,这丫头是被罗老巫婆胁迫着害她的,想必是用着丫头的亲人,但是凌小小不打算原谅她,不是所有的不得已都是值得原谅的,这丫头明知道这话说出来是什么结果,她还是说了出来——自己做下的蠢事,自己就要有本事担当,什么样的后果她只能咬牙忍着,而且她这几下子,比起这丫头对自己做的,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甩了几个巴掌之后,凌小小心头的怒气才消了一点:“老夫人胆子大,是因为她有一个好夫婿,好儿子,而你却胆子更大,可是你想清楚了没有?你是不是也有一个好夫婿,好儿子?若是有,你不过也就是愚蠢罢了!若是没有,你就是找死。我劝你一句,别忘了,我除了是罗家的夫人,还是凌家的小姐。”这是凌小小个这丫头自救的机会,若是个聪明,还有一份良知的,都知道该怎么做。

那丫头听了这话后,身子蜷缩的更加的厉害,而罗老夫人抢在这丫头前面开口:“凌小小,你休想用凌家的权势逼迫她,你做出这等大不孝的恶行,你还有脸站在我的面前,教训我的丫头,你还不给我跪下认错!”罗老巫婆没想到,到了此时此刻,凌小小还是半点不肯低头,看来她要好好的逼逼她了。

凌小小听了罗老夫人的话后,咯咯的笑出声来:“跪下认错?跪谁呀?又认什么错?你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吗?”

罗老巫婆死死的盯着凌小小,二人的四目相对,互不相让,罗老巫婆心中恼火,决定要让凌小小看清楚眼前的状况:“你个不孝的东西,心思毒辣,灭绝人性的东西,我早就知道你是个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你丧尽天良,我也容不下你了…”

罗老巫婆话还没有说完,凌小小就一巴掌摔在她的脸上,结结实实:“你说谁有娘养,没娘教?”

罗老巫婆极恼,所以她伸出手来,想要还手,但是到底是年纪大了,哪里是盛怒中的凌小小的对手,凌小小赤红着眼,一掌一掌,掌掌都能听得到极清脆的响声:她可以容忍别人对她不敬,却不能容忍别人对她母亲不敬,虽然她穿越而来,并不曾见过本尊的母亲,但是她却能感受到本尊对母亲的那份挚爱之情,这份情,她绝不容许任何人践踏。

凌小小昨日去黄府那么一闹,已经是和罗府闹开了,所以现在她打的那叫一个痛快!

她打出了自己所受的委屈,打出了自己心里恼怒,就是今天,她要彻底的让罗老巫婆知道——她,凌小小绝不是她能够拿捏的住的。

罗老巫婆没有想到,凌小小在今时还如此的猖狂,她死命的抓破凌小小的脸:“你真是个歹毒至此,下毒害我不成,现在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害我,我也顾不得什么了,看来,我真的需要让人去官府请官差走一趟,将你这个意图毒杀婆母的蛇蝎妇人给我抓起来。”

罗老巫婆被凌小小的巴掌打得疼痛难忍:凌小小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还敢打她。

痛着时候,她是真的生气了,不管怎么说,凌小小都是罗家的媳妇,昨儿个在她的院子闹了一通,今儿个,更是毫不掩饰的狠狠的摔着她的巴掌,眼里是半点也没有她这个婆母了,她不除了凌小小,日后哪里还能有日子过。

凌小小等的就是这话:“老夫人,饭可以乱吃,但是这话却不可乱说!尤其是你嘴里的这话,还请老夫人想好了,毒杀婆母?老夫人可想清楚了,不要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凌小小连甩了罗老巫婆几个巴掌,有婆子反应过来,大叫:“来人呀,夫人打…”老夫人三字没有机会喊出口去,凌小小反身拿起床头花架上的一只花瓶就砸了过去,若不是那婆子躲的及时,一定会砸爆她的头。

她还有什么可顾虑的,人家都已经下了这样的黑手,她难道还要傻傻的顾念这什么孝道?

婆母怎么了?难道婆母害人就不用反抗,要乖乖的守着一个孝道做木头人吗?傻傻地直等到被害死之后,被人提起的时候,称赞一声孝妇吗?人都死了,留下再好的名声有什么用?好名声能让人起死回生吗?若是能,她今儿个就忍了。

想害死她,那么就不要怪她手狠,凌小小其实是挺瞧不起罗老巫婆的,一心一意的想要做奸人,却又没有奸人的聪明才智,整天小动作不断,惹的她心烦,三年来,她忍下了她不少的小手段,今儿个她实在懒得再忍下去了,她要让罗老巫婆看看,什么才叫做手段?什么才叫做计谋?

她凌小小的手段和计谋都是让你挨了打,遭了罪后,还要苦苦哀求对方放过你,还能让世人认为错的是你,不是我。

凌小小要让罗老巫婆看清楚,她那些小儿科的动作,以后少在她面前现眼丢人!

凌小小直接用她行动回答了罗老巫婆:想用如此粗糙的计策算计我,我根本就没将它放在眼里。

罗老巫婆气的牙齿咯吱咯吱的响,她一跃从床上跳了下来,那动作就一个快字,手指一指,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声,就被一件飞过来的瓷器险些砸中,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瓷器自然也是她极其喜欢的,所以才摆放在她的屋里,是被凌小小奔着她的头掷过来的。

凌小小抓到什么就扔什么,噼噼啪啪的一阵响声,罗老巫婆房里的不少摆设都毁于一旦。

罗老巫婆的脸色涨得如猪肚肺,又红又紫,还被吹得圆滚滚地,她现在已经不止是生气,而且还很肉疼:她这屋里摆放的东西,每一件都是她心爱的物件,她也是出身大家,能被她看中的,哪里会有什么凡品,所以这些物件,就算是你有银子,也不一定可以买到的,但是现在却毁了,她能不肉疼吗?

凌小小根本就不给罗老巫婆和屋里丫头婆子开口的机会,她是谁开口就砸谁,那神情一个劲的阴霾,大有谁敢出声,我就砸死你的样子。

她将屋里的物件,一件件的砸的稀巴烂,让罗老巫婆几乎心疼的快要心悸发作,这次是真的,一件接着一件砸碎的瓷器,让屋子里的丫头婆子只顾着自己不要被砸伤了,谁还有空喊叫呀,她们是主子的人,可是她的命却是她们自己的呀,犯的着为了一个私心颇重的主子送了性命吗?

如意她们几个丫头,看着罗老巫婆肉疼的表情,眼底闪过一丝痛快之色,瞧着一屋子的碎片,只是摆着两个胳膊道:“小姐,有话好好说呀,好好的说,就是老夫人诬陷你毒杀她,你也不要生气,老夫人,不过是一时脑袋气昏了,随口这么一说,你不要如此,不要如此。”如意急急的劝着自家的小姐,还不忘为凌小小的举动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她家小姐不过是气疯了,谁让罗老巫婆诬陷好人的?

“小姐,你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虽说老夫人随口胡说,伤了你的名声,可是明日新夫人进门,你若是气坏了身子,不能出席明日的婚礼,那天下的人会怎么看罗家,你为了罗家的名声,也要消消气,莫要和老夫人一般见识,老夫人不过是病糊涂了。”如玉更干脆,到了她的嘴里,罗老巫婆已经不是什么随口一说了,而是病糊涂了。

“是呀,小姐,你就消消气吧!老夫人不过是病糊涂了,这么随口一说,你哪里需要当真,你这样不是让老夫人为难吗?若是天下人知道老夫人诬陷你,会怎么想她,这罗府的名声还要不要?夫人,你不要如此了,不要如此了。”如烟这哪里是劝凌小小,根本就是字字句句提醒罗老巫婆,这事闹大了,脸上没光的不是凌小小,而是罗府,是她这个老夫人。

罗老巫婆听了三个丫头的话,脸上的表情是一阵青来,一阵紫,等到瓷器碎片的碎渣溅落在地碰到她的脸后,她终于反应过来,先抢救下余下的物件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来人,你们是死人呀,还不快给我将她扭住!”

屋里的众人今天可是大开眼界了,她们是先是不敢相信的看着罗老夫人,如同看到怪物一般,谁让她栽赃嫁祸的戏码演的实在太烂了,连她们都是一眼就看出了破绽,何况夫人这样机灵有手段的人。

众人当然都是明白的,她们心里对罗老夫人的话是不相信的。

可是,她们还没回过神来,就又被凌小小的反应给吓蒙了,打了老夫人不说,还砸了这么多老夫人心爱的瓷器,这也太过生猛了。

现在听到老夫人的怒吼,终于有丫头婆子反应过来,扑向了凌小小。

凌小小见到众人扑过来,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反而砸的更凶,当她的手被丫头婆子按住的时候,她开始张大嘴巴:“打人了,老夫人想要打杀我了,来人呀,快来人呀!”

如玉她们几个丫头早就翘首在等凌小小的这句话,立时就动了起来,扑向罗老巫婆的丫头婆子们。

如玉,如意,如烟她们对罗老巫婆简直是恨之入骨,这三年来,没少找凌小小的麻烦,现在又设下如此毒计,想要害死她们的小姐,恨不得生生的吞了罗老巫婆才是她们的心思。

但是到底是主仆有别,只要凌小小一天没有离开罗家,罗老巫婆就是主子,主子是不打的,可是罗老巫婆身边的丫头婆子自然是打的的,她们当然是不会和她们客气了。

三人都是有武艺的人,打几个丫头婆子自然不在话下,但是女人打架,打的是一个痛快,若是三两脚就解决了,她们怎么能痛快,所以她们都一心想要多给这些丫头婆子多点教训。

如烟是第一个上手的,谁让她离凌小小最近,瞧着有婆子竟敢趁此机会去伤凌小小的脸,所以,她只好伸手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不声不响的来到凌小小的后面,对着那伸出来的手,狠狠地一下,立马儿就见血了,她脑中灵光一闪,这真是个好办法,于是她就立在凌小小的背后,守住凌小小,让她无后顾之忧的去砸,砸个痛快淋漓,只要有人伸手想要偷袭凌小小,她伸手就是一下子,绝对不会落空,只是如烟再落下的可不是裸露在外的手背,而是被衣衫遮住的手臂,凌小小从小就教育她们这些丫头,打人打脸,伤人伤身,她可是好丫头,小姐的话,向来是记得最清楚的。

如意却是找到了好东西,那桌子下的鸡毛掸子早上了她的眼,待到凌小小话音一落,她就抽了出来,对着罗老巫婆的丫头婆子没头没脑的一顿猛打,只听得一阵阵痛呼,让她极有成就感,窝了这三年的窝囊气,终于消了不少。

而如玉却有些施展不开,她的个头偏小,属于小巧玲珑的型的,这样的身高打起架来是很吃亏的,所以她只能走曲线救国的温柔路线,小巧的如玉、只能下下黑手,比如趁着混乱掐对方腋下的嫩肉一把,或是混乱之中踩上对方的脚尖,这些动作,她绝对是将吃奶的力气都用尽去了,而且看着对方吃痛的表情,应该效果都不错。

凌小小看着耍的开心的丫头们,边砸边道:“你们仔细点脚下,莫要伤到自己。”当然要小心了,地上可都是她的杰作。

“小姐放心,婢子们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了。”如意,如玉,如烟三个大丫头齐声的回道,手中却没有停下来分毫。

气死人不偿命,这些年她们都是深的凌小小真传!

罗老巫婆的丫头婆子们原本都是娇养着的,细皮嫩肉的不说,更是手不提三两的,根本就不是如玉她们三个丫头的对手,只是碍于罗老巫婆的命令,不敢不动手,而且她们对昨天的事情心里都在记恨着,原本她们仗着人多,总以为今儿个可以为自己好好的报仇,夫人是主子不能打,她身边的三个丫头那都是她心尖上的人,打了她们可比打凌小小自己还来得让凌小小心疼,所以她们打算将如意她们围住打个痛快。

可是却不想这三个丫头,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主,她们虽然人多,却丝毫讨不到好处,不但讨不到好处,而且只有乖乖挨打的份儿了,不要说还手了,就是连挡上一挡的能力都没有,而且这三个丫头厉害呀,每一下子都疼到骨子里,她们总算知道这三年她们有多幸运了,人家根本就当她们往日的挑衅是空气,视她们为跳梁小丑,不屑出手而已。

罗老巫婆看着眼前乱成一锅粥的场面,她险些气的晕了过去,这次也是真的要发晕的,她张大眼睛,脑子有些懵了,为什么事情总是不按照她的想象来走,为什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有她以为的凌小小的下跪,求饶,哭泣,服软等等的事情,有的继续是凌小小的猖狂,跋扈。

正当凌小小砸的痛快的时候,外面的王婆子进来,叫道:“老夫人,夫人,你们这是干什么?爷和客人正朝这边来了,你们还是住手,有话好好说吧!”她又是跺脚,又是拍手,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是着急的样子,只是她却不着痕迹的对着凌小小递了一个眼色。

凌小小到这时,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微微点头,又捡了几件贵重的狠狠的砸在地上,看的罗老巫婆的脸上的肉一颤接着一颤,正因为这样,凌小小才觉得砸的痛快。

她砸的痛快之后,看着那堪比她人高的大花瓶儿,正是昨天古董花瓶的地方,想必罗老夫人为了不让自己伤心,连那案几都撤去了,换上这个大花瓶,凌小小看了看,她是绝对拿不起来的。

她张开嘴巴大叫:“打死人了!老夫人打死人了!”一边对着罗老巫婆扯出一个笑容,然后用力的将大花瓶推倒在地面上。

推过花瓶之后,她还撕破了自己的衣摆,弄乱了自己的头发。

而如烟她们几个丫头,见凌小小收手了,她们也跟着收手,踩了那些丫头婆子几脚后,一面也有样学样的大叫:“打死人了,老夫人房里的丫头婆子打死人了。”边喊,还边扯自己的衣服,头发。

她们主仆的动作看的,听的,罗老巫婆那叫一个气血沸腾,心口一阵阵的心悸,抽抽的喘不过气来,一口鲜血忍不住就吐了出来:这次绝对是货真价实的鲜血,颜色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凌小小瞧着地上鲜艳的热血,眼底的笑意深了起来,她伸伸懒腰,不小心又顺手打碎了一个贵重的瓷器装饰,真是辛苦死她了,废了多大的劲才让着老巫婆气的吐血呀:凌小小算准了老巫婆是个惜命的人,是绝对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那口黑色的血迹定然是那锦帕有玄机,要想彻底的揭穿她的诡计,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气的她再吐一次血,当然那锦帕凌小小也没打算放过,那可是很好的证据。

其实罗老巫婆不吐血也没啥的,凌小小有的是办法,但是能将罗老巫婆气吐血,又能揭露她的阴谋诡计,还有什么比这更解恨的呢!

吐吧,吐吐更健康!

凌小小的动作让罗老巫婆一个不忍又吐出来一口热血:“你们…你们…给我…住手!”

凌小小其实早就砸的很痛快了,也砸的浑身骨头都累了,而如玉她们几个丫头也狠狠地出了三年的恶气,打出了威风凛凛,也有点累了,所以罗老巫婆这句住手一出,她们都闭上了嘴巴,停下了手中扯拉头发的动作,在外人听来,就觉得罗老巫婆非常的有权威性,在罗家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至少走进来的罗海天和凤阳侯都是这种感觉。

“母亲,这是怎么了?”凌小小主仆刚刚住手,罗海天和凤阳侯进来了。

凌小小微垂着头颅,若无其事的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裙,就好像刚刚只是众人的错觉,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以一个优雅贵妇应有的形象走回到一边,乖巧的站着,而三个丫头也恢复了往日乖巧的样子,很自觉的退一步,站在凌小小的身后,目不斜视,一副最完美的丫头模样。

罗老巫婆瞧着凌小小主仆这个样子,气的又吐出了一口热血:她们砸了她的屋子,打了她和她屋里的人,现在还居然敢装出什么优雅,乖巧的无辜样子?刚刚她们打人,砸东西的时候,怎么就想不起来什么是优雅,乖巧了。

“你…天儿…你找的好媳妇,哪里像是朝廷命妇,简直就是恶妇!”罗老巫婆吐了一口血后,喘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完整的说一句话了,处在盛怒之下的她,自然不会注意到一起进门的凤阳侯,她一心想着让她的好儿子给她出气。

罗海天脸色涨红,略显尴尬的看了一眼凤阳侯,快步上前,走到罗老夫人的身前,瞧了地上的鲜血,心头有些微的不耐:怎么又来了,昨天不是刚吐过血吗?今儿个怎么有上演这一套了。

自己老娘什么性子,做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的人又怎么会真的一点不清楚,不揭穿是因为罗老夫人毕竟是生他养他的娘,所以此刻罗海天心里倒是半点也不紧张:“母亲,您没事吧?”这话问的罗老夫人又是一阵气闷:没看见她都吐血了吗?怎么还能没事?

凌小小瞧着这二人腻腻歪歪的演着母子情深,听着罗老巫婆对她的控诉,她很是不赞同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找了椅子坐了下去,她的腿受伤了,怎么能长久站着呢?坐下之后更加无辜的抬起头对上罗老巫婆,很是不解的用目光询问:我哪里不像朝廷命妇了?即使真的不像,那也是因为她早就是了。

的确,瞧着正襟危坐的凌小小,是谁现在也不能认同罗老夫人的话,尤其是进门的凤阳侯,他咳嗽一声,掩着眼底的笑意:“罗老夫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这火气是不是太大点了,眼神也是不是太差点了,连他这样的大活人都瞧不见呀!

凤阳侯说这话的时候,罗老夫人正被罗海天伺候着用锦帕擦拭自己嘴巴的血迹,听到凤阳侯的话,她不但气闷了,心口更是那叫一个堵呀:今儿个这些人是不是都没涨眼睛呀,怎么就看不到地上的血迹呢?难不成刚刚她吐出来的血是喷的口水呀?居然如此气定神闲的问着这样的话,是不是嫌她没有被气死透了?

“母亲,这位是凤阳侯。”罗海天看出罗老巫婆脸色不善,立刻出言提醒了一下:凤阳侯那是掌权的实力派,他们罗家可得罪不起。

“闭…侯爷,欢迎,欢迎。”本来想呵斥一声闭嘴,却在听到凤阳侯三个字后生生的咽进肚子里,勉强扯出唇角,拉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什么事儿?”

罗老夫人没想到凤阳侯会出现在罗家,更没想到会出现在她的院子里:“天儿,怎么不请凤阳侯去前厅坐着?这后院实在凌乱,哪里能够待客。”她这是想要掩住家丑。

凤阳侯眼角挑了挑:“老夫人太客气了。”他不但没打算离开,还自顾的踢了几下地上的瓷片:“罗老夫人,恕在下直言,这府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只管说?看在罗老将军的面子上,风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这话说完,他也自管的坐了下来,一副自在的模样。

罗老夫人听了她的话后,险些又吐出一口血来,她不知道凤阳侯是真看不懂,还是假看不懂,只听到凤阳侯还是客气的道:“罗老夫人,不知道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我和罗老将军也算是忘年之交,虽说罗老将军不在了,可是罗老夫人你真的不用和我客气。”

凤阳侯这话说的罗老夫人一口气是上不去,也下不来,十分的难受,说出,她现在能怎么说?

看着凤阳侯那张虽然客气,可是自始自终都是冷漠的表情,她还真不敢将凌小小打她事情说出来:因为说出来,自然就会涉及到为什么打她?那下毒是事情,只要是个不太笨的人都会看出来的,凤阳侯和罗府的交情那可不会比和凌府强。

再说了,凤阳侯的背后那可是皇后,她的天儿现在和黄明珠成亲,就表明了他们罗府的立场,是站在黄淑妃这边的,她说了,能有好日子过吗?

凤阳侯瞧罗老夫人不开口,语气更是冷淡:“罗老夫人,你就说吧,有什么事情有我担着,我还真的不相信多大的事情,我担待不了的,就算是天大的事情,我担待不了,不是还有皇后娘娘的吗?相信不会有人不给皇后娘娘面子吧?”

罗老夫人听了这话脸色都白了,罗海天的脸色也白了三分,他们到此时才想起来,惹皇后娘娘不快的下场,皇长子怎么了,只要皇后想,抢来做自己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依照皇帝对皇后的宠爱,这样的事情不定是做不出来,那样的话,黄淑妃可就靠不住了。

而这一刻,罗老夫人也想起来了,凌小小似乎很得皇后娘娘的眼缘。

“没有,没有什么事情,让侯爷您挂心了。”罗老夫人想来想去,最后只能狠狠的咽下今儿个这口窝囊气,逼着自己打起笑脸说出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

凌小小一直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一副贵妇人的姿态,只是听到这儿的时候,似乎很不赞同,眉头紧蹙了起来,那幅度之大,就是凤阳侯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凤阳侯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罗夫人是不是知道罗老夫人的事儿?你知道,就说给我听听。”

凌小小听到了凤阳侯的问话,这才不急不慢的说道:“请侯爷为我做主。”

凤阳侯目光一闪:“罗夫人这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是我能帮着解决的,绝不推迟。我和凌老将军,凌将军一同守卫边城,情意深厚,临来时,凌将军还让我带了家书给夫人,这不,今儿个,家姐与夫人相约,本来想让身边的人来相请夫人,知道我帮着凌将军带家书后,就让我过府一趟。”凤阳侯本不是爱说话的人,但是为了凌小小的清誉,他不介意多说几句,这话将来龙去脉交代的清清楚楚,同时也点出了皇后有约,这短短的几句话,可够罗府这些人有段时间睡不好的了。

罗老夫人也不等凌小小开口,就喝道:“小小,那只是家事,就不要打搅侯爷了,我们改日再谈,时间不早了,你既然和侯爷的姐姐有约,就先去吧!”

凌小小盯着罗老夫人一笑,笑得她头皮发麻:“虽说是家事,可是此事人命关天,更关乎我的清白,凌家的清白,父兄的清白,亡母的清白,还是趁此机会说个明白,省的日后因为我,而累的父兄,累的九泉之下的母亲…”若是凌小小毒杀婆母之罪成立,凌家的声望就毁于一旦了,凌家父兄在朝堂上也就不用做人了,而凌母的牌位更是要被请出凌家宗祠的。

“小小。”罗老夫人立刻阻止凌小小再说下去,生怕凤阳侯对此生出了兴致,她的那些手段,在凤阳侯这些人的眼里,怕是难以蒙混过关。

“怎么还牵扯到凌家的清白,凌老夫人的清白了?”凤阳侯眉头微挑,显然很是好奇:“我和凌将军情同手足,既然牵着到过世的凌老夫人,这事情无论如何我都要听听了。”

“若是谁敢辱了凌老夫人的清白,我定然不饶!”说这话的时候,凤阳侯握紧了拳头,随着身边的桌子一拳,顷刻间,那桌子就寿终正寝,变成了一堆碎木材,惊的满屋子的人都脸色发白,而罗老夫人的身子还微微颤抖了一下:因为她就是那个辱了凌老夫人清白的人,她能不怕吗?她可不想变成和桌子一般的碎木呀!

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凤阳侯就是来替凌小小撑腰的,而且一点也不避讳别人知道,谁让他和凌大公子情同手足呢?刚刚发作凌小小的丫头婆子中胆小的人已经跌到在地上了——凤阳侯都这样了,若是凌大公子回来,还不知道怎么对付她们呢?

这一刻,她们后悔听了老夫人的话发作了凌小小。

罗老夫人的目光一直就不能从那堆碎木材上移开,她被凤阳侯吓到了,所以心里是真的怕了:“真的没什么事情?不过是一些误会罢了,我也不信的,只是问问而已,问问而已?”

“误会?”凌小小冷哼一声,“老夫人这个误会还真的吓死人,一个误会就说小小我毒杀婆母,若不是误会,那小小不就是毒杀了罗府上下一百多口的人吗?这样的误会,我还真得不敢担。”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还请侯爷帮小小做主,如今父兄不在,小小在京城中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可以帮小小洗清污水,若是侯爷真的顾念和我兄长的情分,就请侯爷帮着小小查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小小说到这里,有些为难的看了眼罗老夫人:“小小原本想将此事上告到衙门,只是…”

凤阳侯不等凌小小说完,就接了过去:“好,罗夫人不用再说,夫人的顾虑风某都能明白,这事情,我帮定了。”一锤定音,让罗老夫人的眼前又是一黑,差点再次晕了过去。

凤阳侯是真的明白凌小小的话,这事情还真的不能由凌小小上告到衙门,若是凌小小自己上告,那就是一个不孝,即使是被诬陷的,天下哪有媳妇告婆婆的道理,除非罗老夫人上告凌小小毒杀婆母,凌小小才能为自己申辩。

现在不同了,有着凤阳侯出面,既不是衙门,又能洗清污水,这样的结果最好不过。

缓过一口气的罗老夫人,瞧着凌小小,她真恨不得将她一掌甩到天边去,真是个祸害,她是非要害死自己不可。她现在若是还不知道凤阳侯来做什么的,就当真是个傻子了,他来的还真巧,巧的不能再巧了。

巧到让她足以明白,凤阳侯一定是凌小小请来的救兵,是来给凌小小解围的,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的。

不过明知道如此,她也不敢对上凤阳侯,不用说凤阳侯背后的皇后,就是风家,随便站出来一个,就能要他们罗府像来看,而且凤阳侯的手段她可是听说过不少,至今还没有人在得罪了他之后,能活的好好的,她不想做下一个试验品。

她的脸此刻强笑的像一口枯萎的花,却还拼命的想要摇曳一般:“真的是误会,误会!”罗老夫人勉强自己开口,她不想为自己招来什么灭顶之灾,就算她不怕死,可是在凌小小没被她收拾了之前,她是真的不想死。

罗海天都忘了说话,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罗老夫人,若不是她是他的母亲,他真的很想劈开她的脑袋看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就是想要给小小一个教训,也不能用这样的借口呀!罗府的夫人毒杀婆母,这是能说得出口的事情吗?不要说没有,就是真的有,还要帮这藏着,掖着,哪能像她这样上赶着将污水往小小身上泼。

“误会?”一直立在凌小小身后做没嘴的葫芦的如意忍不住开口:“侯爷,爷,这里本来没有婢子说话的份,可是婢子实在是心疼我家小姐。”

“老夫人一早上带着人到西院将硬要夫人陪着回来,然后进了内室好大一会儿,再出来,就一口咬定我家小姐让她下毒害老夫人。”如意指着那蜷缩在地上的丫头:“侯爷,爷,老夫人连人证都有了,哪里像是误会?若是这是误会,婢子不知道什么才不算是误会?”

如意的话音刚落,如玉也挺着胸膛道:“侯爷,爷,我家小姐三年来什么事情都忍着,让着,可是这毒杀婆母的罪名,小姐可不敢认。”如玉扫了一眼众人的表情:“可是小姐不认,老夫人就不依,这不,夫人和婢子们可都吃足了苦头。”

如烟却是个胆小的,所以这时候才上前一步,小声呵斥如玉,如意,却又能清清楚楚被众人听见:“你们闭嘴,老夫人是罗家的主子,是我家小姐的婆母,不要说老夫人只是诬陷小姐毒杀婆母,就是老夫人说小姐将天捅透了,小姐也只能捏着鼻子,乖乖的认了,否则,那就是大不孝,你们这番话,不就是陷小姐于不义吗?”

凌小小听着身后的三个丫头的话,心里实在是满意的不得了,这三个丫头配合的天衣无缝,尤其是如烟,这丫头死死堵住天下人的嘴,今儿个这事情谁也不能说她不孝了。

凌小小满意了,罗老夫人却气疯了,三个小小的丫头都敢在她面前放肆,她碍于凤阳侯,不能发作凌小小,但是却能拿这三个丫头消消气。

“你们三个贱婢,颠倒黑白,来人,给我拖出去每人打上一百个板子。”一百个板子下来,是生是死就看她们的造化了。

“慢着,老夫人,就是三个丫头说出了事实,你也不能拿她们出气。”凌小小却在听了罗老夫人的话后,笑了起来,她不但笑了,而且笑得很好看:“老夫人说她们颠倒黑白,难不成老夫人要真的说是我的不对了,是我大不孝了不成?”

罗老夫人听到这里真是生出了将凌小小掐死的心思,她居然恶人先告状,先堵住她的嘴。

凤阳侯听到这里了,立刻做直了身子:“罗老夫人,是不是罗夫人的大不孝呀?说出来我听听看,如果真的是她的大不孝,我一定不会包庇,若不是,哼哼!就不要怪我不留情,毕竟凌将军和我情同手足。”他说这话的时候,冷眼扫过了地上的那堆木材。

罗老夫人连忙摆手否认:“哪有什么大不孝,小小一直都是好孩子,侯爷莫要当真。”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牵动那被打的脸颊还是生生的疼。

罗老夫人心里恨呀,怎么她被打的脸颊,就没看出来挨打的痕迹,凤阳侯有心包庇凌小小,假装看不见也就罢了,但是她的儿子怎么也装作看不见了,天儿的心,真的完全偏了。她心里对凌小小更恨了,若不是她,天儿还是那个对她千依百顺的好儿子。

“那老夫人说我的丫头颠倒黑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呀!”凌小小脸上的笑容未减,但是那一双眼睛里的寒意就不如她的笑容那么好看了,冷冷的盯着罗老夫人,她是半步不让:“请恕小小愚昧,还请老夫人详解一番。”

罗老夫人瞧着得寸进尺的凌小小,狠狠地喘了口气,咬牙,再咬牙:“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得寸进尺?”凌小小脸上的笑容没有了,脸放了下来:“那就请老夫人说说,我是怎么得寸进尺了?”今儿个,不狠狠的教训一番这老巫婆难消她心头之气,得寸进尺,罗老巫婆还真的就说对了,她就是得寸就进尺的人,今儿个,她不但进尺,而且还要大大的进三四尺:老巫婆以为她不追究自己甩她巴掌,自己就不追究她陷害自己的事情了,做梦!

她今天就是要罗老巫婆威信扫地,看看日后这些恶仆们谁还敢顺着她害自己,助纣为虐。

“夫人,你忘了,刚刚你在屋里做了什么,这一地是碎片可都是证据?”罗老巫婆旁边死忠的婆子开口。

“做了什么?不就是被打的难受,东倒西歪中碰到了这些瓷器?而我的丫头们不就是眼见我被你们这样恶奴欺辱,护住心切,拉拉扯扯中也撞倒了一些?”凌小小斜视着那婆子和罗老夫人那张气红的脸:“难不成你们要颠倒黑白,说我毒杀婆母不成,就殴打了婆母,还故意砸了屋里的瓷器吗?”

“今儿个正好侯爷和将军来了,看看我和丫头的样子,是怎么回事,想必一眼就能分明。”凌小小说到此处,又讥讽一笑:“难不成,你还要说我和如意她们的狼狈是自己弄的不成?拜托你,陷害人也要想点高招,太幼稚的手段,真的太侮辱了侯爷和将军的智慧。”凌小小就是要让恶人尝尝什么叫有口难言的滋味。

那婆子被凌小小的一番话,说的是肚肺气鼓鼓,她们在屋里的人都清清楚楚看到,凌小小和她丫头们身上的狼狈是她们自己弄的,可是现在被凌小小这么一说,她要是认了,还真的是故意陷害,藐视凤阳侯和罗海天的智慧,因为不能认,所以她气的喘气如牛,一双目喷火般的瞪向凌小小。

“你瞪我干什么?”凌小小上前一步,逼视着那婆子:“不就是我说中你的心思了吗?怎么着,你还要吃了我不成?”为虎作伥的人,她不用给她留面子。

“老奴不敢!”那婆子咬牙切齿的吐出四个字。

“不敢最好。”凌小小冷哼:“今儿个侯爷和将军都在此,我就不信你这点伎俩能蒙骗过他们?”

的确不能蒙骗过他们,不说凤阳侯一心认定凌小小是吃了大亏了,就是罗海天心里都嫌这婆子这计谋太过简单,粗糙,诬陷个人都不会找个好理由,瞧瞧凌小小和如意她们万分狼狈的样子,再瞧瞧罗老夫人和房里丫头婆子,毫发无损不说,就是头发和衣衫都完好无损,说小小殴打婆母,那更是天方夜谭,瞧瞧他的母亲,脸红面白的,哪里看到过被殴打的痕迹了。

不是说罗渣男太笨,看不出,而是小小的道行太高,那甩罗老夫人的巴掌都是实实在在的,只是伤在骨头里,表面倒是看不出什么,而如烟她们殴打婆子丫头也是异曲同工,是真的让人看不出什么来。

罗老夫人心里气的快要晕死,却还见凌小小步步紧逼,而她的好儿子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脸色白了白,眼角抽了抽,又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凤阳侯:“小小,都是一家人,何必这般斤斤计较?不如今天的事情就这样算了。”她知道再斗下去,她这边讨不了好的。

“怎么能算了?就是因为是一家人才让我寒心,今儿个这事情不能算,我们就当着侯爷的面前清算清楚,省的日后,后患无穷。”凌小小坚持,她又不是脑子坏了,今儿个这事情不当着风扬的面解决了,日后就是罗老巫婆拿捏自己的把柄。

罗老巫婆眼睛一闪:“那就先问问我药里的毒物是哪里来的?”既然如此,那就鱼死网破,谁都不想过好日子,她可不但有人证,而且还有物证,真的要拼起来,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相信凌小小即使不顾自己的名声,也会顾着凌家的名声,真的有一个毒杀婆母的女儿,谁家吃得消?

“好,先看看这毒物是哪里来的?”凌小小紧跟着出声,她很平静,似乎一点也不知道罗老巫婆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虽然还有些不够完美,骗不过聪明人的眼睛,但是有人证,有物证,谁又能说什么?即使议论,只要不当着她的面说,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凌小小的平静,却让罗海天的心里沉了下去,他了解自己的母亲,知道罗老夫人定然做了手脚,但他也了解自己的妻子,也明白凌小小也准备了什么,他的心纠结了起来,不管这二人谁赢谁输,他都不希望看到,他的头上冒出了汗来,浑身上下就跟虫子在爬一般,他坐不下去了,自己的老母和妻子,这般斗法,将他这个男主子放在了哪里?

凌小小根本就没看罗海天一眼,她只是盯着那蜷缩在地上的丫头道:“你告诉我,老夫人药里的毒物是谁给你的?”她停顿片刻:“诬陷朝廷命妇会落得什么下场?是流放,还是砍头?”她思索片刻:“记不清楚了,看来回去要好好的查看查看。”

这后边的话,凌小小说的不急不慢,却吐字清楚,每一个字都重重的,好似压在人的心头一般。

那丫头身子一颤,过了半响,低着头,骨气勇气:“夫人,夫人…是…你…你…给…我的…呀!”因为低着头,所以没有人看到她的脸色已经是面无人色了。

她其实不想害人的呀,她也知道夫人其实是好人,可是,可是她没有法子,老夫人以她弟弟要挟,她能怎么样?他们家就弟弟这么一根独苗,自然不能有什么闪失呀,所以即使她心里吓得要死,却还是颤抖着说出了这个答案。

不然,她能怎么办?她总不能活生生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没了活路吧!再说了,老夫答应,只要她帮着做完这件事,老夫人就会毁了她和弟弟的卖身契,到时候,她就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人前,不再是给别人为奴为婢了。

她以为她说的很肯定,但是听在任何人的耳里,她的声音都是十分心虚的口但是,老夫人却很满意,她得意的看着凌小小。

凌小小却听了她的话后,也很满意的样子,让罗老巫婆的心里不安了起来,凌小小说道:“既然那毒药是我给你的,那么请你好好的说说,我是怎么给你的,何时给你的?”

那丫头抖着身子:“是昨天晚上,是夫人将我叫进西院给我的,奴婢记得,记得,西院里还有夫人给奴婢的毒物。”

凌小小叹了一口气,这丫头自己找死就怪不得她了,原本,她还想若是她还有一份良知,她就网开一面,放她一条生路,不过瞧着现在这模样,这丫头怕是最后的这份良知都没有了。

“既然你说我的西院还有那毒物,现在我们就陪着你一起去将那毒物取出来看看。”凌小小瞧了眼风扬:“侯爷,请您做个见证。”

凤阳侯点点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眼中闪过一道暗淡:为凌小小可惜,这么一个心思玲珑的女子,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家人家。

罗海天也一直都没有说话,他忽然觉得眼前的罗老夫人变得陌生,他其实不是什么都不明白的,他心里其实是相信凌小小不会这样做的,这一切都是罗老夫人自导自演的,因为那丫头是罗老夫人的心腹,是绝对不可能被小小收买的。只是他不能开口揭穿呀,罗老夫人怎么说都是他的母亲,十月怀胎将他生下来的母亲,他怎么能…可是,他的心里好难过,很难过,小小,小小可怎么办?若是搜出来那毒物,小小可怎么办?

他很纠结,很烦,很难受,觉得胸口被人压了一块大石头,重的他连呼吸都不能。

若是说凌小小对罗海天还有最后一丝期盼,那么在这一刻也消失了,她原本就不打算回头,只是不想自己曾经错的那么离谱,只要罗海天这一刻,若是能为她说句公道话,日后,她会手下留下三分情,只是这个男人让她太失望了,她真的不需要再顾念什么了?不要说是夫妻,就是普通的朋友,这一刻都该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毕竟毒杀婆母,这罪名成立,她怕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凌小小冷笑:她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她从来就没看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在,还不算太晚!

凌小小冷冷的开口:“你带路!”她对着那丫头冷言。

那丫头颤颤的起身,颤颤的迈开步子往西院走去,全身抖的如同风中的落叶,若不是亲眼看见,谁都不会相信,全身抖成了那个样子,还能如此快的踏着步子,凌小小要小跑才能跟上她的步伐。

四周只听到凌乱的脚步声,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周围安静到了极顶,每个人似乎除了迈开步子,什么都不会了。

到了凌小小的西院,如梦听到脚步声,迎了出来,却在瞧见这般大的阵势之后,脸色沉了下来,却还是有理的向各人行礼,然后沉默的立在一旁,只是若是细心的人定然注意到她的手背上的青筋都冒了起来。

“你不是说我那毒物还在吗?你去给我找出来。”凌小小冷着一张脸,看着那不停抖着的丫头。

那丫头也知道,此刻她已经是弦上的箭,不得不发,没有回头路了,她咬着唇,装模作样的四处翻了翻,然后假装不经意翻到凌小小的首饰匣子,手特别颤抖了几下,双眼放光,那匣子她紧张地打了几下,才打开。

凌小小瞧得清楚,她打开匣子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似乎很是压抑着的深深呼吸了一口,然后神情镇定了不少,从匣子里拿出白色的锦袋:“回禀侯爷,爷,老夫人,这就是当时少夫人给我的毒药。”这时,她不抖了,声音也不颤了。

罗老巫婆也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她斜视凌小小一眼,带着说不出的不屑:想跟她斗,凌小小还嫩了点。

很多人的眼睛都落在了那白色的锦袋上,只是心里想着的都是凌小小,竟然真的找出来了,张着嘴巴,不知道这事情该怎么了结,每个人的脑中都是一片空白,就是如意这三个丫头都面如死灰:小姐,该怎么办呀?她们该怎么保住小姐?

如意这三个丫头,脑袋中都闪过一个念头:她们站出来,将这事担下来,以保凌小小安然无恙。

如意她们都上前走了一步,却被凌小小摇头止住,心中却流过暖暖的感觉,三个丫头脑中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却都很快的低下头,不敢让人看到她们脸上的喜色,而坏了凌小小的事。

只是她们的一切都落在了凤阳侯的那双波澜不兴的眸子里,神情更是高深莫测,只是嘴角亦有了微微的弧度,却也只是昙花一现,转眼间又是冷漠如冰雕。

“你确定这就是我给你的东西?”凌小小也不恼,只是平静的又问了一句。

那丫头看着凌小小平静的,不怒而威的面孔,心头闪过一丝乌云,迟疑半刻,还是咬着唇,点头:“婢子确定这就是夫人给婢子的毒药。”

“既然如此,就请你打开,给大家看看,我这毒药是什么?”凌小小笑了,笑得春光拂面,让人不敢逼视:“我都不知道,我用来防止首饰生潮的樟脑粉,竟然成了害人的毒药,今儿个,总算是开了眼界。栽赃栽到这种水平,还真的让人不敢受教!”

罗老夫人脸色的笑容在凌小小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就如同被突然撕去了一般,一寸寸剥落了下来,顷刻之间,她的脸上紫涨的要出血,她一把推开扶住她的丫头婆子,上前一步:“你给我打开看看!”

那丫头也慌了,打开,身子又开始抖了起来:“老夫人,真的…是…樟脑…粉…”也是这丫头急糊涂了,这话几乎是不打自招她的主子是谁。

屋里响起了一阵嗤笑声:“将樟脑粉当毒药,这点生活常识都不知道,果真是老夫人房里的丫头,真的比大家小姐还娇贵。”凌小小看着罗老巫婆那快要气爆的脸,心情是说不出的好,她从那丫头手里夺过那樟脑粉,然后又笑着递到罗海天的面前:“将军,你可看好了,这是樟脑粉,日后千万别和这丫头一样,认成了毒药,那可真的要笑掉人的打牙了。”

谁都知道樟脑粉是吃不死人的,更别说是什么毒药了。

罗海天脸色同样紫涨紫涨,不自在的转过目光,根本不敢和凌小小的目光对视,但是心里却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