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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也不含糊,冷着一张小脸:“各位爷,我们府里没有男客,各位爷还是请回吧!”这话说的是毫不客气,是说这些罗氏的贵人们不懂礼数,才是真正的不懂体统。

罗氏的族长被刺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还真的没有半句话好说,不管是凌小小的态度,还是如意的话,这中间没理的都是他:他是坐在高位久了,人人见面都奉承一番,今儿个见凌小小油盐不进,才说话失了轻重,忘了凌小小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撂下了义绝的话,这番话说出来,就是不当自己是罗家妇,会好茶好水伺候着他们,是顾念以往的情分。

罗氏的另一宗老立刻站起身子陪着笑脸,让凌小小住了脚,也让罗氏的族长消消气:“我们今儿个过来,一是稍稍表示赔罪之意,二来,也是看看小小最近过的怎么样…”

“不劳各位费心了。”凌小小的声音有些高而尖:“我兄长不日就会回来,自会帮我做主。”见如梦拿着义绝书过来,又挥手让她送回去:她都不成体统了,何必还要做这些面子活,她还真的累了。

罗氏的宗老还想再说什么,凌小小却脸色阴沉沉的说道:“当日之事,各位也在,罗老夫人扇小小巴掌,罗将军辱小小清誉,那可都是大庭广众之下的事情,小小我若是再回罗府,世人会怎么看我,这义绝书,待兄长回来,自会过了有司衙门,各位请回吧,原本我还想以前各位是小小的长辈,留个面子情,既然各位不在乎,小小也就不要自作多情了。”一句废话都没有,自然也用不着有。

罗氏的族长一张脸红的发紫:“是罗老夫人行事不对,海天也太过分了点,但是…”

“族长,你也知道罗老夫人行事不对,你也知道罗海天太过分了?只是毁女子的清誉,辱女子的名声,都可不是小事。罗老夫人打小小耳光之事,小小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当日罗老夫人还是小小的婆母,不要说打两下,就十下八下,小小也只能认了,可是大厅广众之下,罗海天说小小藏了个男人在府里,这女子家的贞洁之名岂能随意诬陷,他当日可是小小的夫婿,这让小小情何以堪,这事情也不是族长您两句话便能揭过去的。”

凌小小双眼差点冒出火花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握着拳头:“人心都是肉长的,族长和宗老们都是有福的人,有儿有女,若是自家的女儿遇到这种事情,可是还会这般平静?”

凌小小也不看他们的脸色,继续喷火:“凌小小自知卑微,无福高攀罗家大门大户,自然不能在留在罗家,今次是乡邻们怜惜,还能让小小有机会洗清了不洁之名,下一次,还能不能有这样的好运气谁知道呢?小小也不去讨要公道了,只求离开罗府就好,族长和宗老们,你们觉得我凌小小退让的还不彻底吗?”

她的几句话就将罗氏的族长和宗老们嘴巴给闭上了:从理,从孝来说凌小小退让的是真的太多了点。

凌小小却不是见好就收,又追问了一句:“不管是罗老夫人杀媳灭孙,还是罗将军辱我贞洁之事,我一张状纸告知公堂,也没有什么不对,我不做,是因为还顾念着夫妻最后之情,顾念着婆媳最后之义,难不成这样还不够吗?”

“难道非要我凌小小回去,日后再被诬陷谋害,等到无嘴可说的时候,到罗府的大门前,一头撞死在门上,用血来证明我的清白,那时候,再去悔吗?”

凌小小的话说的声音并不是如何的大,但是那张脸上的悲愤之色,却是人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难道真的是那样,才能说我凌小小识大体吗?”

“哼!”凌小小轻哼:“这样的大体不识也罢,都是父母所生,谁家女儿不是命,难不成我凌小小的命就不值钱,为了那么个大体,就要将命送掉。”

罗氏的族长张了张口,想要说罗老夫人,罗海天不会再做着糊涂事情了。

凌小小冷冷地打断他,根本就不让罗氏的族长开口:“族长,定是想说罗老夫人和罗海天不会再做了,对不对?”

罗氏族长点头。

凌小小冷冷一笑:“族长的话,一言九鼎,有了族长的保证,小小自然也是愿意相信的。”罗氏的族长脸上浮现出喜色。

凌小小瞧着这个自私自利的人,连最后的一丝客气也舍弃了,这人明知道,只要她回到罗家,这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却为了自己的私心,为了罗氏一族的名声和前程,竟然还一意孤行。

“如梦,备好文房四宝。”凌小小看着族长道:“族长想要凌小小我回去,至少也要给点什么保障吧,小小这次回去,是因为族长的脸面,但是罗老夫人和罗将军的行事,小小也挺不放心的,不如族长就给小小写个条子,至少能保证小小我日后性命无忧。”

罗氏族长倒是很干脆,接过如梦递过来的笔,准备再宣纸上写下这个保证:反正只是保证,就是日后做不到,那也是可以推脱的,什么一时糊涂,一时失察什么的,先将凌小小哄回去才是正道。

凌小小瞧着罗氏族长那闪过笑意的脸:“我也不要族长立下什么誓言,族长怎么说都是一族之长,要您立下誓言就是对您的不信任,就是对您的侮辱,不如还是我凌小小立下誓言吧!反正我凌小小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妇道人家。”

凌小小说完,就语速极快的发起誓言,根本就不容任何人插嘴:“黄天在上,厚土在下,各路过往神灵听着,今天若是我凌小小愿意和族长和宗老们回罗府,族长等人须要保我性命,若是日后罗府之人,再害我凌小小,各路神灵请替我凌小小做主,将背弃信义之人,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罗氏族长和宗老们的脸色都变了,他们是极信鬼神的。

“若是他日再辱我凌小小贞洁之名,毁我清誉,我凌小小必然撞死在罗府门前,到时候,我凌小小神不灭,魂不散,定然找族长和宗老们履行今日承诺之言,不死不休,生生不灭,致死…”

“闭嘴!”宗老之一吓了一跳:他是想凌小小回去,可没想过要为了罗老夫人和罗海天的错误,赔上自己的性命——凌小小回罗家,或许这段时间会安稳点,可是日后这母子二人必然会再犯,这叫狗改不了吃屎的。

“闭嘴!”另一宗老听得是心惊肉跳:凌小小这话是要他们日后为她抵命呀。

“闭嘴。”族长也是大吃一惊,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凌小小会发出这样的誓言,性子烈到如此地步,看来是对罗老夫人和罗海天冷透了心,他虽然是罗氏的族长,但是也不能为每一个族人的错抵命吧。

其他的几位宗老虽然都没有出声呵斥凌小小,但是神情都是不赞同的,这些人都是相信,罗氏母子日后定然会再犯的,凌小小有没有命躲过去,还真的难说,他们对今天之行,都心里升起了悔意:看着凌小小那坚毅的小脸,他们当真相信凌小小说得出,做的到——若是受了冤屈的魂魄是不散的,的确会找人报仇的。

他们可不想做凌小小的仇人:以凌小小的性子,日后做了鬼,那也是恶鬼,他们当真是怕了。

“如玉,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现在就和族长和宗老们回罗府。”她吩咐完如玉,又对族长催促道“族长,您老人家快点写好条子,我也好让丫头们收起来,然后早点回去。”

凌小小自然不是真的要和这几人回罗府,她就是要吓他们。

族长拿着毛笔的手一抖,那宣纸就给毁了,刚刚写上的几个字,就糊掉了,族长青白着脸色,略带尴尬的说道:“年纪大了,这笔都抓不牢了。”他是不想写呀,日后若是因为这张纸,因为那两个上不了台面的罗氏母子送了性命,太不值得了。

凌小小上前,亲自换了宣纸:“族长,您谦虚了,你老当益壮,正是当年,怎么就拿不动笔了,来,小小我亲自再给族长铺上宣纸,你请动笔。”奶奶的,老娘不发威,你们都当我是病猫,今儿个我就非要撕裂了你们的这张脸。

族长僵在那里,写也不好,不写也不行,整张脸那是半分常色都没有,心里骂死了罗老夫人和罗海天,都是他们二人做下的好事,让他在凌小小一个小女子面前抬不起头来:他也知道凌小小是故意的,可是他还真的不敢写,因为他很爱惜自己的命,更是爱惜自己子孙的性命,凌小小若是真有个万一,到时候魂魄作怪,自然牵累了自己的儿孙,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凌小小见火候已经到了,也就不再为难罗氏的族长:“看来族长真的是年纪大了,手都发抖了,小小我也不难为族长了,这条子也就不要族长您写了。”族长一听,忙不迭的将手中的毛笔放下,站到一旁,连椅子都忘了做坐。

凌小小扫了宗老们一眼:“还有哪位宗老想要让小小我回去,那好,请宗老过来写个条子,我一定二话不说就跟着回去。”哪里还有人敢揽下这个刺手的活,为了罗氏母子,不值得。

罗氏的族长和宗老们都没人敢主动写下保证,那凌小小回罗府一事自然也就成了泡影,罗氏的老爷们又简单的说了两句,都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凌小小的宅子。

他们心里是一片冰凉呀,凌小小这里是铁了心要罗老夫人来赔罪的,这虽然让罗府,罗氏有点难看,罗氏这一族也就罗老夫人的诰命最高,所以他们还真的不想让罗老夫人太过难看,对她的处罚都是举得高高的,实际上是轻轻的放下,做做样子,只是凌小小的所为也不算过分,只是她这样如此行事,是真的一心要于罗家决裂了,半分都不留余地。

凌小小根本就不怕得罪他们罗氏一族,根本不怕罗氏族人因此而暗生恼意,她是半分也不将罗氏族人的意思看在眼里。

他们越走步子越快,想到今日在凌小小这里受的难堪,都是因为罗氏母子,心里早就将这母子二人骂的狗血喷头,再想想自己夫人吹的枕边风,心里头都有了主意:凌小小可不能这样就离开罗府,那罗氏一族一辈子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啊。

“小姐,瞧着这些往日里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老家伙今儿个灰溜溜的样子,实在是大快人心。”如玉躲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来,她自然不会真的去收拾东西,跟在凌小小身边这么久了,自然是知道凌小小哪句话说的是真,哪句话是假。

“你这就大快人心?”凌小小目送罗氏族长和宗老们的背影消失在院子的长廊中,这次,她可没去送他们,她慢慢的回到椅子上,优雅的坐下,挑了挑眉,淡淡的说道:“明天还会有更大快人心的事情,到时候,都把耳朵竖起来,眼睛张大点看清楚,什么叫大快人心。”想必明儿个过来的就会是罗老夫人和罗海天,那才叫大快人心。

说的身边的丫头一阵笑,心里都明白,小姐这一次是要大大的修理罗老夫人和罗海天了:报仇是要等时机的,她们的小姐一向最善于把握时机。

就在主仆几人,对明日的行事唧唧喳喳聊个不停的时候,外面的丫头来报,门外有位武公子求见。

凌小小眉头一蹙: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躲也躲不过去,当日稳婆被劫之事,她心里就有些明白了——该来的躲不掉。

凌小小真的是半点都不想见这位武公子,若是说这辈子疯子是她最不想见的人,那么这位五痴子则是她这辈子最没脸见的人。

但是不管她多么没脸,她都还是要见的,这样的一位故人,若是不见,她连自己都不会说的过去。

“请武公子进来。”凌小小亲自出了二门迎接,当远处的身影越来越近的时候,凌小小竟然察觉到自己有些紧张:她又要见到记忆中那美得如同妖孽的男子。凌小小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噗通,噗通。鄙视呀。她这么些年没见这人,还是会这般紧张,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为何还要怕他?

第八十七章 挖坑给你跳,又怎样?

凌小小对武易名心里是多少是有些心结的,武易名曾经和凌啸是很不错的朋友,和她也是很熟悉的,只是凌小小对这人有着很深的恐惧:不是因为武易名对她很坏,而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说不出来,但是能感受到,那种感觉很奇特——像是人们常说的从骨子里冒出来的寒气,每一次看到他,凌小小都会有一股凉气从脚心冒出来。

这种感觉让凌小小有些不知所措,武易名对她从来都没有一言半句的冷冽之言,一向都是好言好语,可是这种从骨头深处冒出来的惧意,让当年武易名向凌家提亲的时候,凌小小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而选择了罗海天。

对一个你拒绝的男人,在你最落魄的时候,见到他,总是不太想见的,而且是没脸见的,那句话说的好,最好一辈子不见。

凌小小按了按额头,打起精神,露出最美的笑容,看着远处的那个身影越来越近,夕阳下,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中,整个人都显得闪闪发光,黑色的发松松垮垮的绾起,随意而有份闲散的姿态,黝黑的眸依旧如记忆中的妖媚,有种勾人魂魄的妩媚,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唇,一身纯黑的锦袍,一条纯金的腰带,添了几分华贵,浑身透着妖孽般的气息,令人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可是凌小小再次如许多年前那般,打了一个寒颤,脑子里倏然冒出两个字:危险!如同当年第一次见到他的感觉一样,危险,此人危险。

凌小小打起笑脸:“武大哥,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半点不减啦。”

武易名并不接话,反而走到凌小小的面前,微眯着眼睛,仔细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最后定在她的脸上:“不想笑,就不要笑,以你我的交情,我不会笑你。”

凌小小的笑脸有些撑不住了:有人这样说话的吗?再说了,以你我的交情,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暧昧呀,凌小小可不记得,他们的交情能好到这样的地步。

不过人家都这般说话了,她能怎么样,只好继续打起精神,将人领到大厅里继续吃茶:想她今儿个,这茶都喝到饱了。

二人在厅里落座,凌小小静等武易名说明来意,他这种时候出现,要说没事,打死她也不相信。

武易名自从让凌小小不要笑之后,就再也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的吃茶,凌小小也只好陪着吃茶,终于等到武易名喝足了之后,才轻轻的放下茶盏:“你要义绝。”这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嗯!”凌小小轻轻的哼了一声,暗暗的翻了一个白眼,这人到现在还在装糊涂,她要义绝之事,满京城都闹得纷纷扬扬,这人消息这般灵通,又怎么会不知晓。

凌小小只顾着吃茶,而错过了武易名眼底骤然亮了起来的光芒一闪。

武易名忽然笑了起来,那一笑之间,说不出的勾人:“你这丫头…还是当年那性子。”说着武易名的眉头又微不可闻的蹙了蹙:“只是这性子到底是吃亏了。”

凌小小浅浅一笑:“吃亏就是福,说明我是个有福的人。”这样的武易名让凌小小心里的惧怕少了几分,两人之间的气氛也轻松了不少。

只是武易名说出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这性子哪里吃亏了,难道他是觉得她的手段还不够老练…

武易名双眼微挑:“吃亏就是福?亏你还张的开口,这三年你在罗家吃的亏,受得委屈还少吗?居然还能笑着说出这番话,你可真是奇葩一枚。”

凌小小手中的茶盏一震,发出些微的声音,然后又恢复了正常,缓缓的低下头,思索武易名话里的深意:他三年来都在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凌小小的心里的那根弦又动了起来:他为何要一直关注她,千万别说什么他是真的喜欢她,这一点,凌小小绝不相信的,她凌小小又不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武易名要是看上她的姿色,还不如自己回去照镜子。

要说是看上她的商业才能,那也不对,因为未成亲前,她基本都是打着凌啸的幌子做事,就是那午市以前也是秘而不宣的,还是成亲之后,为了助罗家的生意,才露了口风。

不是为貌,也不是为才,她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是武易名想得到的呢?

“前尘往事不用再提,武大哥,你今天来不会就是来笑话我的吧!”凌小小心里沉了沉,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从心底慢慢地升了起来:“武大哥可是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小小帮忙的,只要小小力所能及,自然不会推脱。”当然这个力所能及由她自己来认定。

武易名见凌小小一如既往的敏感聪慧,心中大为感叹。

“嗯,是有点小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他的眼底一丝狠辣隐隐而过:“小小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整垮罗家?”

“整垮罗家?”凌小小愕然:“你为什么要整垮罗家?”

“我高兴!”他挑挑眉,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是这样吗?”凌小小狐疑:这个理由说出来骗三岁的孩子,看他信不信。

“是这样!”武易名却一本正经的点头。

凌小小也不再追问,知道武易名这是表示这个话题只能点到这里了,她笑道:“既然我们目标一样,那就谈谈合作事宜吧!”整罗家,她当然是巴不得呢,有人代劳她自然开心还来不及呢,为啥要拒绝,再说了,由武易名出面,自然要比自己出面来的好。

这下子还武易名吃惊了:“你要和我一起整垮罗家?”

“当然!”凌小小笑了笑,只是那笑意未到达眼底:“你既然知道我三年来在罗家过得什么日子,那么就应该知道,我与罗家的恩怨,罗家若是好过了,我的心情怎么会好,现在你要和我一起整垮罗家,我何乐而不为?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想要罗家倒霉的绝对不会只是你一人。”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罗家倒霉!”

武易名坐直身子,盯着凌小小看了片刻:“你恨罗家,恨罗海天母子?”

凌小小一怔,然后又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不,我不恨他们,只是不甘心而已,三年来迷了眼睛,糊了脑袋,自己竟然给这样的人做牛做马,总是要收回点报酬才好。”

“他们自然是该打回原型,而不是守着我凌小小创下的产业,过着舒舒服服的日子。”虽然罗府的产业只剩下三层了,可是这三层留给这对母子,也算是太多了。

武易名大笑,大有找到志同道合的战友的感觉:是呀,小小是该不甘心,不甘心这些人在做尽坏事之后,还要享受她留下的产业,而自己,却不只是不甘心,是恨,浓浓的恨,恨不得将罗氏母子挫骨扬灰才好。

凌小小和武易名在这共同的目标中,都感觉到彼此之间多了一点联系。

凌小小道:“想必你已经做好了准备,说出来,看看我能做什么?”

“好。”武易名的笑容渐渐地退了下去,声音也变得一如往常的平静而带点淡漠:“我打算全力摧毁罗家的生意,而且请人参上一本,是关于罗海天背信弃义,停妻再娶之事?到时候,定然牵扯到你。”

这才是武易名必须要来一趟的原因,若是凌小小到时候不配合,他之前做的就白用功了,光是摧毁罗家的生意,并不能动摇罗家的根本,要想从根本上动摇罗家,就是要夺了罗海天的官位,夺了罗老夫人的诰命:母以子贵,若是罗海天的官位没有了,罗老夫人的诰命怕也是到了头。

“我知道怎么做了?”凌小小看了眼前这位说的风轻云淡的武易名,他的神情平静,语气平静,就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凌小小的内心却震惊不已:她终于在今天知道为什么,武易名会给她那种危险的感觉,因为这个人和她实在是太像了,不,武易名不仅像她,而且比她更狠,更毒,更不折手段,更腹黑。

人对自己的同类,天生都有抵制心理,何况武易名比她更会伪装,更会左右逢源,更会利用人的心理,就如同他今天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样。

二人细细的交流一番,凌小小毫不保留的指出了武易名原先方案里的不足,进行了反复修正之后才算是敲定了对付罗家的方案:他们都不喜欢春风吹又生,这一次,自然要罗家一败涂地,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送走武易名之后,凌小小独自在宅子里散了一会儿的步,再细细推敲了计划中可有遗漏之处,反复的推敲了几次,没有找出任何破绽之后,才微微一笑:罗海天,罗老夫人,你们背信弃义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你们日后的结局。

武易名出手,只是让她的行动更加方便罢了,她早就决定要对罗家动手了:辱她之人,她必加倍辱之,可惜的是,她的身份在这里,宝宝和贝贝体内还留着罗家的血液,很多事情她想做,却不能尽快的做,她要忍,忍出来内伤还是要忍,她的性格注定了她不会去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因为她比谁都清楚,逞一时之气,会留下无穷的后患,那个结果她承担不起:于她,于宝宝贝贝都不是好事。

但现在有武易名出手,她所有的担忧都没有了,她再不出手,那就是傻瓜了,对武易名这点认识还是有的,这人是绝不会将她出卖的,即使被打断骨头,要了小命,武易名的骄傲和自尊,容不得他出卖一个弱质女子。

只是凌小小没想到武易名的方案比她阴柔了很多,也歹毒了很多,相信罗海天绝对是避无可避,像罗海天这样的渣男,就像是一头被圈养的老虎,一旦尝到了权利的滋味,一旦沉迷其中,然后再让他从云端跌落到地上,他就会知道什么叫伤痛欲绝,什么叫痛不欲生,什么叫绝望无边,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武易名于罗家的恩怨的确要比她来的深吧?只有苦大仇深,才会想出那样的计策出来。

武易名是真正的奸商,行事方法,和思考问题的方式都是阴柔中带着致命的毒,凌小小十分庆幸,到今天为止,武易名还没有对她表现出他的恶意,有这样的一个仇家,是件很让人头疼的事情。

凌小小是一夜好眠,因为想到罗海天母子会有的下场,她早晨醒来的时候,嘴角都挂着笑的:不但是因为想到武易名的计策,还有是听得了如梦回禀——罗老夫人求见。这么早这位身娇肉贵的罗老夫人就来见她,想必昨天定然是被罗氏的族长和宗老们骂的凶了,逼的急了,才天不亮就迫不及待的过来了。

但是很可惜,罗老夫人着急,她却半点也不急,她还就要好好的凉凉她,让她也知道等人的滋味并不好受。

罗老夫人今儿个天还没亮就起身,她是一夜没睡,辗转反侧想着族长的话,若是请不回凌小小,他们罗氏一族也就容不下这罗府了,这让她怎么能睡的着,天色微微发光,她就让人叫醒了罗海天,自己却安排的马车,不顾她高贵的身份,去请凌小小回府:罗老夫人不能不早,她昨晚就下定了决心今儿个去请凌小小回府,只是想到凌小小说出义绝二字时,那斩钉截铁的模样,她实在是担心凌小小要甩脸子给她看,她怎么说也是堂堂的诰命,怎么能让众人瞧见呢,她就想早点过来,若是凌小小甩脸子给她看,也不会有多少人知道,总会留下了点面子:罗老夫人一向是极为爱惜脸面的人。

罗老夫人遮遮掩掩,独自一人到了凌小小的宅子前,下了车,就让心腹婆子扶着她堂而皇之的走进大门,她心情的不错的:因为她来的早,这大门前一个人影也未见到,罗老夫人一颗心定了下来,只要等一下她离开的时候再低调点,就不会有多少人知道她这个婆母来赔礼道歉了。

她自然是堂而皇之的进去,这里可是罗家的产业,她哪里想过要通报一声,而且她熟门熟路的,这是她夏天最喜欢的避暑庄子,自然也不用人带路了。

罗老夫人到现在还不知道,罗海天已经将这宅子转到凌小小的名下了。

罗老夫人来的时候,门房刚刚才打开大门,见到有人进来,自然要挡在了大门外:门房是个面生的小厮,谁认识你罗老夫人,就是认识了,谁又一定要买你的帐。

罗老夫人提起脚准备一脚踢飞这不长眼的门房小厮,可是想到今儿个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想了又想,忍了又忍,总是算将脚放了下来,挤出一个笑脸。

而一旁伺候着的婆子,也是个机灵的,也连忙收起脸上狰狞的神色,生生的咽下一口气,笑嘻嘻的道:“你是新来的吧,不知道这是府里的老夫人,来看咱们夫人了,你不认识老夫人,这事情老夫人自然也就不和你计较了,快让开,让老夫人进去。”

老夫人?小厮的眼里闪过一道厌恶的光芒,原来这老夫人就是那个要害死人的罗老夫人,他还真的不需要给她留面子。

小厮听了之后,不但没有让开,反而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盯着罗老夫人看了好久:“你是老夫人?”那口气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敬意。

罗老夫人原本就不是好脾气的,听了这话之后自然是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就甩出一个耳光,谁知道那小厮也不是个省油的,不但侧身躲了过去,还伸手还了一耳光,打得结结实实。

“哪里来的疯婆子,竟然敢冒充罗老夫人,这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罗老夫人被罗氏的族长和宗老们禁足了,你还敢到这里来行骗,看小爷我不让人打烂你的嘴。”

小厮别看他长得异常瘦小,可是个力气大,手脚灵活的,这话说着的时候,就甩了罗老夫人前前后后好几个耳光,就是那婆子想要助阵,也被小厮一脚给踢了个四脚朝天,使不上力气了,这番动作做得是一气呵成,若不是罗老夫人亲身感受,怎么都无法相信这般瘦弱的小厮,能有这般力气。

小厮是越发越生气,越生气来这下手就越重,可怜罗老夫人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折腾,没几下就顾不得什么低调不低调了:“我真的是罗老夫人!”她只是一个劲的强调她高贵的身份。

“你真的不到黄河不死心,到现在还敢胡说八道,你知不知道冒充朝廷的命妇是要掉脑袋的。”小厮再扇了她十几天巴掌之后,终于是停下手来,苦口婆心:“你这行骗的伎俩实在是太拙劣了,你也不打听清楚,罗老夫人的行踪,也不好好的思考,想罗老夫人那般尊贵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天色蒙蒙亮,就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过来,怎么着也是前呼后拥,你就让一个婆子来撑门面,实在是寒酸了点。”

小厮伸手,推推搡搡,将她推出门外:“小爷今早心情好,就放你一马,你回去后,一定要洗心革面,好好的做人,莫要再做那些龌龊的事情。”

罗老夫人听了浑身都冒起了烟,这小厮真的白长了眼睛,她气得恨不得立时就将这小厮给吞进肚子里,可是现在她一没带家丁,二没带护卫,可怎么行事。

罗老夫人捂着自己火辣辣的两颊,心里对凌小小的怨恨是比山高,比海深,真想一把火烧了着宅子,可是想到她夏天还要来这里避暑,她还真的下不了手,再想到族长撂下的狠话,她抖的如同得了软骨症的老年妇人,却还是忍了下来。

“去,你去找你们府里从罗府出来的下人问问看,让她们来看看我有没有骗你?”

小厮听着罗老夫人这话,推着罗老夫人的手松开了,有些狐疑的瞧着罗老夫人几眼:“你真的是老夫人?”

罗老夫人点头,咬牙切齿道:“我真的是。”

“那好,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找人来认认。”小厮说完,撒开腿就跑进府去,那动作叫一个迅速,倒让罗老夫人有些不解:他至于这么赶吗?

罗老夫人眼睁睁的看着小厮的人影消失在视线外,可是她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也没见那小厮回来,而大门前已经有了过往的行人,有些眼尖的已经认出她来,故意在门前来回的散步,竖起耳朵,想探知事情的发展。

罗老夫人瞧着行人探视的眼神,她有些不舒服了,今日她是不想和凌小小多做计较的,她要将凌小小哄回去,至于这个胆敢冒犯她的小厮,直接乱棍打死算了。

罗老夫人又等了半个时辰,这时候日头都升起来了,她终于无法再忍受门前越来越多的人的窥视目光,更无法忍受她这样尊贵的人以这种模样出现在众人的实现里:她不用看,光是感受着脸颊火辣辣的痛,就知道她这张脸现在是不能看了。

罗老夫人带着那婆子冲了进去,气势汹汹的样子:罗老夫人心里已经猜测到了,凌小小现在一定是躲着自己,因为那个小厮一定将她的模样描述给凌小小听了,凌小小知道她被门房小厮打了,吓得不敢来见她了。

罗老夫人这时候忽然觉得那小厮打的好,打的妙,打得呱呱叫,有了这些耳光,她何愁凌小小不肯与她回家。

罗老夫人刚刚冲进了没几步,如梦就迎面来了,她抬头看到罗老夫人,眉头一皱:“这不是罗老夫人吗?今天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您身份尊贵,给这宅子添了不少尊贵的气息。”如梦一开口,就是大把大把的恭维。

如梦的反常让罗老夫人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凌小小怕了,所以才派如梦来打头阵,探探她口风,罗老夫人七上八下的心思终于是定了下来,那态度就和往日里一样的傲慢无理,对如梦说话的口气是怎么恶劣,怎么说。

如梦也不恼,一直都陪着笑脸,低眉顺眼,典型的是骂不还嘴,打不还手。落在看热闹的眼里,就是罗老夫人一早上就发疯病,刁难如梦丫头了。

在罗老夫人骂的正欢的时候,凌小小寒着一张脸出来:“老夫人,你身份尊贵,怎么和一个小丫头较真起来的,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就不要为难我的丫头了。”凌小小这话听起来是什么都没说,但是细细那么一品,味道就出来了——这是在暗指罗老夫人仗势欺人,迁怒如梦,将对她的不满发泄在如梦这个无辜的丫头身上。

众人心中暗自赞同,他们都亲眼看见的,如梦百般奉承,罗老夫人却一直不依不饶。

罗老夫人瞧见凌小小终于走了出来,心下多少还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听了凌下小的话后,脸色就显得有些难看了:不过也没真的比上一刻多难看,她原本那张脸就被小厮打的不好看了。

“小小,今儿个我一进门,就被门房小厮狠狠的打了一顿,你说这笔账,你怎么算?”罗老夫人压低声音,一张口就是一番责问,来个先声夺人,不过到底是贵妇人,自然有自个儿的气度,哪能让众人听见她被打了。

“什么?”凌小小吃惊的大叫起来:“罗老夫人被我门房的人打了?”凌小小这么一叫,众人自然都知道罗老夫人被打了,至于是不是凌小小的门房打的,众人都还持怀疑的态度:不怪众人怀疑,这般嚣张的老夫人,对凌小小身边一等一的大丫头都是喝过来骂过去的,怎么会让一个门房给打了,再说,凌小小的门房实在不像是罗老夫人的对手。

“对,你的门房一连甩了二十多个耳光,你快将他叫出来,让我处置。”罗老夫人见事情已经瞒不住了,也就不瞒下去了,先出了自己这口恶气再说。

凌小小平心静气的看着罗老夫人:“罗老夫人,你今天是来找茬的对不对?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今儿个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罗老夫人你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彼此都留最后的一份情面。”凌小小好声好气的劝着罗老夫人,半句难听的话都没出口。

但是罗老夫人哪里肯依,见凌小小难得示弱,越发的相信是捉住了凌小小的把柄,那态度更是嚣张跋扈:“走什么走,先处置了门房,我们再回去算账。”

凌小小听到罗老夫人还要和她算账,她更是平平静静地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张伯出来见见老夫人吧!”

如梦听了凌小小的吩咐后,就转身叫了张伯几声,却没有人应,待到如梦有些发急的时候,张伯才匆匆忙忙跑了出来,一脸汗珠的立在凌小小的面前:“小姐,你叫我?”

凌小小微冷着一张脸:“你刚刚是上哪里去了,没听见罗老夫人要处置你吗?”

张伯一听,就跳脚起来:“罗老夫人,你在罗家喜欢无事生非,殴打下人就算了,怎么到了这里还要处置我们,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夫人要处置我。”不用对罗老夫人称奴才了。

“若是因为我刚刚擅离职守,那也轮不到罗老夫人你来处置我。”张伯微红着脸,跪在凌小小的面前:“小姐,老奴知错了,今儿个不该擅离职守,只是昨晚王老头的女儿捎了两个猪耳朵过来,王老头分给老奴一个,谁知道奴才吃了之后,到了后半夜,竟然肚子阵阵的疼,这不,老奴刚刚就是才去了那…嗯,才回来。”张伯实在不好意思当着女子的面前,大刺刺地说出茅厕两个字。

罗老夫人刚刚听到叫张伯,就错愕的张大了嘴巴,那么年轻的小厮怎么可能是伯字辈的,等到张伯出现,她是完全的傻了眼了:那么年轻力壮的小厮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这么个年迈的老头?

罗老夫人叫了起来:“不是他,是年轻的小厮。”

凌小小的脸色黑了起来:“老夫人,您怎么可以这么说话,我这宅子里大多都是丫头婆子,就是有男的,那也是年纪不小的,都是有儿女子孙辈的,哪里来的年轻小厮,老罗老夫人,你说这话是什么居心?”

凌小小很平静,超级平静:“我来这里,也有些日子了,左右邻居都知道我的门房是张伯,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你现在嘴里忽然吐出一位年轻的小厮来,而且还是打伤你的小厮,就让我不解了,你这番所为,图的是什么?”

“诬陷的伎俩,罗将军已经用过一次了,难不成这一次罗老夫人你要再用一次吗?”凌小小静静的盯着罗老夫人的眼睛:“罗老夫人,毁人清白是要要逼死人的。”

罗老夫人听了凌小小的话,哪里还会有好脾气,好言语,她的耐心已经用尽了,而且,她今儿个是真的挨打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凌小小,你休想蒙骗我,蒙骗大家,那个年轻的小厮明明就是跑进你的院子了,还想抵赖。”罗老夫人一把拉起凌小小的手:“走,我跟你一起去你的院子搜搜,定然能搜出这么个小厮来。”

凌小小一把甩开罗老夫人的手,悲呼:“罗老夫人,凌小小已经说得清楚了,小小已经和罗将军义绝了,怎么你还不放过我,追到这里来还要辱我清白,不就是昨天,我回绝了罗氏族长等人要我回罗家的要求吗,你们至于这样将我向死路上逼。”

凌小小冷笑:“罗老夫人既然要搜我的院子,我怎么敢不从,只是就这样让罗老夫人进去,我这心里头觉得憋屈。罗老夫人,今儿个,我就请门口的各位乡邻做个见证。”

“若是罗老夫人在我的院子里没搜到什么年轻的小厮,那就休怪我凌小小不念旧情,就请罗老夫人和我走一趟衙门,还凌小小一个清白,一个公道,大家说,好不好?”

“好!”众声如雷,他们是早看不惯罗老夫人这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巴不得给罗老夫人一个狠狠教训。

罗老夫人到这时候,也能想明白了,这日这事是凌小小早就准备好的阴谋,那个年轻的小厮根本就算一个饵,一个会钓她上来的饵,而她却真的傻乎乎的上当受骗了,现在再进去搜那小厮,根本早就跑的没影了。

罗老夫人觉得自己窝囊极了,恨恨地指着凌小小:“你个毒妇,狡猾的毒妇,早就挖好了陷阱等我跳,亏我还一心一意想要让你回去,真是瞎了我的眼了。”

“你故意安排一个年轻的小厮做门房,然后狠狠地揍我一顿,又用这么这么个年纪大的门房来充数,你以为我真的老糊涂了不成?”

“现在让我去搜,那小厮还不早就跑了,我搜了也白搜,你这个不要脸的淫妇,真该浸猪笼。”

凌小小连连冷笑,到最后甚至拍起了手来:“高明,高明,罗老夫人的手段一直都是这么高明,今天先是将自己整成这么模样,再来诬陷我安排年轻的小厮对罗老夫人不敬,不但暗示我凌小小不懂仁义道德,还指出我凌小小不守妇道,一箭双雕,好,实在是太好了。”

“罗老夫人,你以为天下的人都是傻瓜吗,既然你非要这样说,那我凌小小不认也不行。”凌小小再次冷哼:“那就请老夫人拿出证据过来,既然说我安排年轻的小厮揍了你,总该有个目睹的人吧!”

目睹的人?

罗老夫人一直身边的婆子:“她就目睹我被揍了,而那小厮还一脚将她踢倒了。”

那婆子立刻连连点头:“我看见了,那小厮甩了我们老夫人二三十个耳光,还踢了我一脚。”

凌小小不恼,也不急着反驳,更不急着问那婆子:“既然如此,你说说看,那小厮多大年纪,什么样子?”

罗老夫人一一作答,她越答,众人的脸色就越难看:怎么着,罗老夫人还真的喜欢将他们当成傻瓜不成,搜又不肯搜,现在描述的又是前言不搭后语,若真是这般瘦弱的小厮,怎么可能是老夫人和那婆子的对手,那婆子看起来可是身强力壮的,哪里能是一脚就能踢倒的,这明显就是谎话,再说了,他们来来回回这宅子多少次了,哪一次不是看到张伯守门,什么时候出现过年轻的小厮了?众人对罗老夫人的话半点也不信。

凌小小一直到罗老夫人的话停下之后,才慢悠悠的开口:“罗老夫人你要说谎骗人也要将谎言编的像样点,而且下次安排做伪证的最好也不要是自己人,这婆子是你贴身用的,自然以你的意思唯马首是瞻,她的话如何取信于人?”

“罗老夫人,我这大门前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算少,怎么除了你身边的婆子,怎么就没有看到,难不成除了这婆子,大家的眼睛都瞎了不成?”

罗老夫人气喝:“当时天还没亮,路上还没有行人。”

凌小小笑声响亮:“罗老夫人这话就奇了,你也是大家夫人,怎么说出这般无边无际的话来。天还没亮,罗老夫人你匆匆赶路,到我这宅子来,做什么,这也太离谱了吧!难道你是有什么急着办的大事找我不成?”凌小小的眉头扬了起来:“不对,若是罗老夫人真的有什么大事找我,怎么到现在还在这门前和我纠缠这么个无中生有的事情,实在令人不解,还请罗老夫人明示。”凌小小倒要看看罗老夫人会不会说出她的龌龊心思,她是认为罗老夫人这点脸面还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