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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老夫人被凌小小说的张口结舌:“我…我…”她怎么能说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只能我,我的不停,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其实就是她想说,也说不清楚,谁信呀!

不能怪乡邻们不信她的话,只怪罗老夫人做人的信誉太差了。

凌你小小黑着一张脸:“罗老夫人既然无话可说,那就请耐着性子,听小小我说话。”

凌小小将目光转向张伯:“张伯,你说你昨夜吃坏了肚子,可有人作证?”

张伯想了一想:“老奴昨夜起夜的时候,有一次,遇见老秦头,他问老奴怎么回事,老奴告诉他吃坏了肚子,小姐要是还有疑问,请老秦头来问话,就知道老奴说的是真是假?”

凌小小点头,对着一边的秦伯问:“秦伯,可有此事?”

秦伯点头,“小姐,昨夜老奴起夜的时候,的确碰到老张头,他说他吃坏了肚子,已经起了好几次夜了。”

凌小小对着罗老夫人说:“罗老夫人,你还有什么疑问吗?若是没有疑问,我们就一起去府尹衙门走一趟,今儿个这事,就请罗老夫人给我一个说法。”

众人纷纷点头:“对,对,这种恶毒的妇人,就该送到衙门。”那声浪是一声高过一声,听在罗老夫人的耳朵里,气的那是心肺要炸了毛:凌小小这是挖好了坑给她跳,要整死她呀。

罗老夫人咬牙切齿:“凌小小,这两个奴才都是你的人,自然以你唯马首是瞻,我身边婆子的话不能信,怎么你身边奴才的话,就足可以信了。”

凌小小还担心罗老夫人这个榆木脑袋,想不到这么一出,现在她想出来了,凌小小心里实在是高兴啊,她等了这么久,终于是等到了这句话。

她深表赞同的点头:“张伯,不是我不信你,你的人品我是百分百没有怀疑的,只是罗老夫人对你的话很怀疑,咱们不能留话柄给别人。”见张伯点头,她才问:“除了王伯外,你还有没有不是我们府里的证人?”

张伯想了想,微微有些迟疑:“小姐,老奴对小姐不会心存芥蒂,是老奴思虑不周。要不,请对门的老王头来问一问,既然昨天老奴吃的是他的东西,老奴肚子痛了,他也应该有点症状才是。”

凌小小立刻对着一边的如意说道:“去请对门的王伯过来,咱们问问清楚。”

等到那王伯过来的时候,也是手捂着肚子,一脸的憔悴模样,众人根本就不用听凌小小问了,心里对张伯的话信了个十层十。

张伯来了之后,先对凌小小行了礼,再对一旁的张伯表示了歉意:“老张头,实在对不起,本是好意,怎么就…”老张头和他性格相近,很是有话谈,昨天女儿送了两个猪耳朵来,给他解解馋,他想到了新近认识的好友,送了一只,谁知道那猪耳朵吃了之后,竟然拉了几次肚子,实在是好心办了坏事,让他心底一直不安。

张伯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咱兄弟两谁跟谁呀!这不就是说书人说得,有难同当嘛?说明咱兄弟是有缘啊!”

说完,二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在这大笑中,之间的感情明显更亲近了一层。

凌小小心里也是一松:为了对付罗老夫人,她到底是牵累了别人,张伯还好说,心甘情愿的,而王伯却是蒙在鼓里,原本她还有点担心,现在瞧见这人如此豁达,倒也放心不少。

“罗老夫人,现在您无话说了吧?”她也不管罗老夫人脸色如何,反身吩咐秦伯:“秦伯,你送张伯和王伯去医馆里好好瞧瞧,这药钱咱们出,再买点好点的补品给他们二人好好补补,都是年纪大的人了,经不起折腾。”

王伯不过是对门寻常人家的门房,什么时候见过这般平易近人的好主子,他的主母,不过是寻常人家的主母,往日里那架子端的老高,这凌小小都知道是出身大家,却如此的体恤下人,看来京城里传言,凌小小待下人极为宽厚是确有此事。

王伯连连摆手,哪里真的敢应,但张伯却笑吟吟的劝道:“老王头,你就不要推辞了,我家主子是在谢谢你的猪耳朵,要不是你昨天送了我一只猪耳朵,我还真的想不出来还有谁能证明我的清白。”

凌小小也笑道:“王伯,张伯说的对,是该谢谢你的猪耳朵,否则今儿个,我和张伯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挥手让秦伯将这二人带下去。

凌小小处理了王伯和张伯的事情之后,二话不说,拉着罗老夫人向外走去:“罗老夫人,小小往日里敬你是个长辈,三年来从未计较过,今儿个这事却不能再不计较了,罗将军辱我贞洁在前,你辱我贞洁在后,难不成真当我凌小小的面团捏的人儿,今儿个这面团捏的人儿也要发发威了。”

乡邻们也是附和不断:“是该发发威了!”

罗老夫人死命的挣扎,凌小小却是不依,二人拉拉扯扯见,凌小小忽然感觉到眼前一条人影穿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反应,脸颊就是一痛,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第八十八章 天上掉馅饼(义绝书)

凌小小被那个巴掌打的脑袋一晕,脑子嗡嗡作响,好半响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甩她耳光的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伟大的父亲。

凌老将军气得是吹胡子瞪眼睛,打了凌小小一巴掌之后还是不解气:“你这个不孝女,我往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就不知道孝道二字,竟然要拉着自己的婆母去衙门,你真的脑子发昏了。”凌老将军气的一张脸都紫涨了起来:家门不幸呀,居然出现了这么个不懂孝道的女儿,真的败坏门风呀。

凌老将军生气,可是躲在他旁边的朱氏可是半点也不气,她不但不气,还暗自得意,只是在凌老将军的面前,她还强自忍着,不过那开口说话的声音语调都比往日里轻松不少:“老爷,你别气,小小年纪还小,不懂事,你何必和她一般见识。”这话说的让凌小小的眉头一蹙,她这是灭火,还是火上浇油啊:说她还小,哪里还小,都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说谁小,也不能说她小吧,这话说了,还不让凌老将军跳脚啊。

果然,朱氏的话落,凌老将军跳脚了:“她小?她还小,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能用小做借口吗?”

凌老将军说了,那手掌就又竖了起来,罗海天上前一步,挡在了凌小小的面前:“岳父大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就不要责怪小小了,还请岳父大人息怒,看在海天的份上,原谅了小小这一回。”

凌小小傻眼了,这罗海天脸皮是天下无敌了,他这时候还要惺惺作态,凌小小有种呕吐的感觉。

“罗将军,请您移驾,我跟你不熟,不需要你的保护。”凌小小冷笑:“夫妻做不成,就不如陌路,我们之间不要说夫妻了,就是朋友也是没法做的,所以还请罗将军记住我说过的话,从此陌路,绝不是假话。”

凌小小冷冷的推开罗海天,不想再看这个男人作秀,他的心里若是真的有她,他们怎么会走到今天的下场。

她迎向凌老将军:“父亲上来就甩了小小一巴掌,小小就不明白了,父亲既然知道罗老夫人对小小做过什么,为什么父亲不为小小做主,难不成她辱小小的贞洁是小事,小小应该一忍再忍,直到最后忍无可忍,一剑抹了脖子,父亲才会后悔今天没有为小小做主不成?”

凌小小若是不是有前身的记忆,她真的以为凌老将军必然不会是她的亲身父亲,人家张伯为了她,不但自损身子,还愿意为她伤了朋友之义。

凌小小自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张伯她自然不会忘记,就是王伯她日后也会多加照顾,就如她今天做的一般。

凌小小今天送王伯去就医这事情做的光明正大,也不怕别人日后说她做了假,就是日后她对王伯多加照顾,也不会觉得奇怪,至于那会拉肚子的猪耳朵,自然不是真的会拉肚子,是张伯自己动了手脚:张伯是凌小小母亲当年的陪房,不要说为凌小小拉肚子了,就是要了他这条老命,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只是对王伯有些抱歉,所以王伯的那边的药量下的很轻,只是拉几次,而不是他这样来来回回去了十多次——说谎,自然要将谎言说的真真实实,让人说不出话来。

凌小小想到张伯是怎么对她的,再想想凌老将军是怎么对她的,她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凌老将军亲身女儿了,一定是从路上捡的,若是那样,她心里还能平衡的,可惜的很,她的记忆不会骗人。

凌老将军被凌小小的话,问的一时回答不出来,的确,毁人贞洁,那可是要人命的大罪,就是长辈也不能轻饶。

凌老将军说不出话,朱氏可还说的出话:“一家人说话自然随便了点,罗老夫人必然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能半点情义都不顾,要推她去衙门,要知道进了衙门,那就是官事,对罗家,对凌家的声誉都是很有影响的。”

“你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知道吧!”朱氏眼里闪过恶意的笑:“看我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就忘了,从小你就是个不懂道理的,嫁了人原来也没长进半点,一样的不懂道理孝道。”

“朱夫人是挺懂道理的。”凌小小赞同的点头:“朱夫人不但懂道理,更是懂孝道,听说前两日朱夫人回娘家大骂了你兄嫂一顿,您这道理懂的可真不错。”

凌小小自然不会对朱氏掉以轻心,要知道狗改不了吃屎,尤其是朱氏这样自私阴狠的妇人,一时不注意,就不知道会冒出什么幺蛾子呢,不看着点不行。

“闭嘴。”凌老将军见自己的爱妻被凌小小说的那脸是一阵白,一阵红,哪里能袖手旁观,虽然前些日子凌老将军对朱氏有了些防备,可是朱氏这人手段一直高杆,这段时间又将凌老将军哄得一颗心里只有她了。

凌小小从善如流的闭上嘴巴,只是神情有些淡漠,反正她早就知道凌老将军的眼里除了朱氏也看不到她这个女儿的,她有什么好介意的。

可是众人却看不过去了:见过当爹的,却没见过这么当爹的,不是说凌老将军很疼这个女儿的吗?怎么关系到凌小小的名声大事的时候,却半点也不在乎啊,要是他们的女儿在婆家受到这样的委屈,他们一定二话不说的就打过去:这是要逼死人的。

罗老夫人见到凌小小被凌老将军呵斥住了,她来了精神:“老将军,你可不知道啊,你这个女儿是怎么对我的,她今天是挖好坑让我跳,我是满身的委屈,没地方说。”

罗老夫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将她的苦大冤屈一一说了出来,说的是口沫乱飞,悲愤不已。

凌小小半句话也不掺和,只是静静的听着,一脸的冷漠之色,她在等,等凌老将军最后做出的决定,看看这老将军还要怎么借着这件事情为罗老夫人讨个公道。

果然,听到罗老夫人说完之后,凌老将军又有了话说:“你…你…实在是太过分了,还不将那小厮带出来打杀了,也算是为你婆母出口气。”他这么一句话就定了凌小小的罪,根本也不问问凌小小的说辞。

凌小小冷冷的一笑:“一面之词,父亲就信了,怎么不问问小小又什么话要说?”

凌老将军这时候忽然想起来,这样的大事是要问问凌小小了,其实不是他想起来的,是众人恶狠狠的目光提醒他的:“你有什么话要说?”

凌小小摇头:“我已经无话可说了。”凌老将军眼角一挑,有些不相信凌小小会不说话,他这个女儿可是个牙尖嘴利的。

凌小小环视了人群:“各位,刚刚的事情,大家都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请哪位替凌小小开口,若是这事情由小小说来,有什么偏失的,父亲必然不会开心,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必然能让父亲满意,不会心里存疑。”

人群中有人站了出来:“我来说说。”这世间的事情总是要有人说两句公道话的。

凌小小点头,就听这人细细道来,中间罗老夫人想要插嘴,也被众人的毒目给瞪了回去,众人都伸长耳朵,仔细的听着,是寂静一片,等到那人说完,才有一点声响。

凌小小在那人说完之后,盯着凌老将军的眼睛:“父亲,这里围观的人这么多,父亲若是不信,还可以问其他的人,女儿等着就是。”

凌老将军不是个傻瓜,他到这时也算是明白,他这趟真的不该走,不该听朱氏的话来拔这个刺,他错了,只是来都来了,现在这台阶,他该怎么下?

凌老将军将目光转向了凌小小,希望她能给个台阶让他下下,可是凌小小却对凌老将军寒了心,她原本是半点都没想到凌老将军会趟这趟浑水,怎么说她的体内还留着他的血,怎么非要逼死她才甘心?

朱氏听完之后,心里也怨恨起了罗老夫人,她会答应帮助罗老夫人,是罗老夫人今早让罗海天到了他们凌府:罗海天到凌府一开始见得可不是凌老将军,而是朱氏,他暗示他的族里有位秀才,很有些才情,还未婚配,是他的堂弟,父母双亡,由罗老夫人养大的,他的婚姻自然由罗老夫人做主,若是今天能劝回凌小小,凌紫的婚事,罗老夫人包了。

要说朱氏现在心头最大的石头是什么,就是凌紫的婚事,这丫头长的不错,可是却是个缺心肝的,说话颠三倒四,哪家大户人家愿意娶她回去,罗氏的那秀才门槛虽然有些低,但是却是个良配,朱氏自然动心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动了凌老将军走这一趟。

凌老将军原本是不想走这一趟的,凌啸就快回来了,这时候他是不想惹凌小小的:他的这两个孩子都不是省油的灯,没事少招惹为妙。

朱氏和凌老将军都跟个木雕站在那里,罗老夫人瞧着凌老将军的黑脸也不敢说了,毕竟毁人家的女儿清白,可不是小事情。

罗海天被凌小小推开之后,心里就更不是滋味,现在听了这番话后,心里对罗老夫人生出了不是一丝半丝的埋怨:他那天一句偏院里藏了个男人,就让凌小小义绝离家了,今天说好了是来将凌小小哄回去的,怎么她母亲不但不低头做小,还故技重施,这不是生生的要逼的凌小小翻脸吗?

罗海天越想这心里就越埋怨罗老夫人,恨不得族长等人将她一辈子禁足,不出府才好。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外面传来男人的声音:“罗将军可是在此?”男人的声音中气十足,从门外传来。

罗海天下意识的抬头:“我在这里。”这天朝叫做罗将军的人并不多。

“请各位让让,我是府尹衙门里的人,找罗将军回衙门公干。”听到公干二字,谁还敢不让开,众人很快让出一个通道,让那名衙役走了进来。

“你们府尹找我何事?”罗海天虽然对府尹心存三分顾忌,可是该端的架子还是要端的。

“罗将军,衙门里有人敲鼓,状告罗将军…嗯…”衙役有些开不了口,顿了顿,才道:“状告罗将军强行毁了她的清白之躯,却又始乱终弃。”

这话一出,众人再次沸腾起来:又是特大新闻啊!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罗海天那是鄙视到了脚板,罗府的后院都人满为患了,他怎么还要强占民女呀。

罗海天也傻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强占女子的清白了,难不成是后院的那些通房丫头之中:不对,她们都已经安抚好了。

会是谁呢?

但不管是谁,这件事情都不是什么好事,若是闹大了,传到皇帝的耳朵里,那他真的是倒大霎了。

罗海天这时候也顾不得凌小小回不回罗家了,当务之急,就是将衙门的事情给压下去。

他匆匆的随着衙役离开,连声招呼都没和凌老将军打,罗老夫人也焉了,罗海天这事情可不是小事,欺男霸女在天朝可算得上大事。

罗老夫人看着自己儿子惹了麻烦哪里能袖手旁观,自然也匆匆的追了出去。

两位正主都不见了,这热闹还有什么好看的,再好看能有欺男霸女的热闹好看吗?众人为了抢占一个好位置,都匆匆赶向衙门去了。

凌小小等到众人都散了去,才对凌老将军说道:“夫妻,你要不要进府喝杯茶?”她的好父亲只顾着教训她,到现在连口茶水都还没喝呢,她自然不能失了礼数,否则到时候又是什么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她担不起。

凌老将军轻轻咳嗽几声,“不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他说完就和朱氏匆匆的离开:他这时候忽然觉得凌小小和罗府义绝其实也不错——罗海天经过这么多事情,即使有淑妃娘娘,怕也翻不了身了。

而九贤王和凤阳侯对小小都挺关心的,若是…

凌老将军越想越觉得可行,即使凌小小义绝了,日后成不了九贤王或凤阳侯的妻,占个妾位也是可行的,实在不行做个外室,只要有男人的宠爱,对凌府的助益都是无法估量的。

凌老将军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啥不对的,原本女子二嫁就是问题,能嫁给那样的贵人,自然更是异想天开,就是是外室都是高攀了。

想清楚的凌老将军难得言词严厉的呵斥还不死心的朱氏,堆砌笑脸,演了一回慈父就离开了。

凌小小送走了闲杂人等,静静地回到了她的院子,武易名正坐在椅子上吃茶,妖孽般的面孔上露出清浅的笑意:“好戏开始了!”而他正是幕后主导好戏的人。

“这就是你嘴里说的意外惊喜?”凌小小瞧了他风轻云淡的样子,再次告诉自己:此人绝不可得罪,腹黑的吓人,让朱芷兰站出来状告罗海天,这的确很高,也很毒。

凌小小自然是猜出来,那状告罗海天之人是谁——朱芷兰,只是她想不到,武易名是怎么说动朱芷兰的:天朝的女子若是名声毁了,自然是没了活路,朱芷兰这次大张旗鼓的状告罗海天,是将自己往死路上送,她怎么会愿意?

“很好奇我怎么让她开口的是不是?”他吹了一口茶,姿态依旧优雅从容的想让人在他的脸上打上一拳。

凌小小点头:“很好奇,非常的好奇。”

“你不用好奇。”他抿了一口茶水,抬头看向凌小小的眼睛:“我是商人,我最擅长的就是交易,我只是和她做了一个交易。”

“交易?”

“对,一个交易。”他笑着站了起来:“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一个价码,一百两不成,十万两或许就行,十万两不成,不表示一百万两就不成。”

他的声音拖长了一些:“何况我还为她安排了新的生活,那才是她最需要的。”

武易名没有卖关子,很直接的告诉凌小小:“我答应她,事成之后,会为她安排假死,到时候她带着我给的巨银,远走高飞,自然要比在京城里来的精彩。”

“这样的一笔交易,她怎么会不答应?”

凌小小抿了抿嘴:这真的是一笔很划算的交易,只要有份脑袋的,都知道怎么选择,难怪朱芷兰那么聪明的人,会状告罗海天。

“坐下来喝茶吧!”武易名又坐了下来,还让凌小小坐下,现在事情已经上演,他们只要坐等好消息就好。

凌小小自然也知道现在她能做的就是等,等那边传来消息,然后在最恰当的时间出现:今天这事需要她平心静气,她自然不能急,急中生乱,她一百步都走了九十九步了,最后这一步自然不能有错。

二人坐下,只是你喝你的茶,我喝我的茶,也不交谈,等到先前那小厮回来,对着武易名的耳边悄悄说了两句。

武易名听完之后,对着凌小小说道:“现在该你出场了。”

凌小小脸上一喜:“那我去了。”这事竟然办的这么顺利。

“这次你定然可以心想事成,到时候,可别忘了我这个大功臣。”武易名语带深意:“这份恩义,我可是记下了,日后定然会要讨回来的。”

凌小小一心想着衙门里的事情,自然没有听出武易名话里的深意:“大恩不言谢,这份恩情小小铭记在心了。”

又对那小厮叩谢:“今日,小哥仗义相助,凌小小也记在心里,日后小哥若是需要凌小小相助,定然不会推辞半分。”今天能挖坑给罗老夫人跳,这位小厮功不可没,也为她今日行事打下基础:今日不管她怎么对罗家,都不会有人认为她过分,只会认为她是被逼到绝地,最后的反攻,这份恩情不可谓不大——凌小小记下来,她从来都是恩怨分明的人。

“严重了,小五只是奉命行事,要谢就谢我们家的爷。”小厮客气的回礼,半点也不敢居功。

凌小小也不再客气:有些恩情不是挂在嘴上说如何如何就能解决的。

凌小小匆匆忙忙赶去衙门,而武易名自然也离开了凌小小宅子,他同样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一早来罗府,只不过是想在暗处看看罗氏那对母子狼狈的样子,现在看过了,自然也就离开了——凌小小实在是聪慧的女子,竟然算准了罗老夫人为了脸面定然一早无人的时候偷偷摸摸过来,才向他借了小五行事,他原本还有些不信,谁知还真给凌小小猜对了。

眼中光彩一闪,罗海天身在福中不知福,果然愚笨,和他那个愚笨的母亲一般的蠢。

今日的衙门是京城这么些年来最热闹的一日,府尹张大人今日的脸色很不好看,因为他今天接的这个案子,实在是棘手:寻常女子竟然有胆子状告朝廷大员,而且还这般的坚决,大有他不办,她就一头撞死在衙门的门前。

张大人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虽然依靠兄长颇多,可是却不是纨绔子弟,他还想留个清名,做个清官,他做府尹的这些年,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功德,可是却敢说做事也算公正。

今天这事情虽然棘手,但是也不是不能办,只是办了之后,可就是得罪了淑妃娘娘,罗海天可算得上淑妃娘娘的妹婿。

张大人有些踌躇不定,原本还想问问他的兄长,可是兄长却几日未回,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派了不少人去寻找都没有踪迹,看来今天行事只能凭自己的意念了。

张大人年轻到底有几分气盛,也想办成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显显他的官名声威,也让兄长为他自豪:他对他仙人般的兄长是很崇拜的。

张大人心里定下主意,那惊堂木一拍,就让叽叽喳喳的众人都闭了嘴。

然后利落的宣布了罗海天的罪名成立,让他罚了大量的财物,这还算是罗海天功名在身,最轻的处罚了,不过也不算不公,他一个府尹也只能办成这样了。

正当张大人准备再次拍惊堂木宣布退堂的时候,衙门外的鼓再次被敲响。

“去看看又是何人敲鼓鸣冤?”张大人将手中的惊堂木放了下来。

一会儿,凌小小袅袅地随着衙役进了衙门。

“罗夫人,你这是打算状告何人?”张大人瞧着这堂上的三足鼎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大人,我状告罗海天背信弃义,停妻再娶。”

凌小小将罗海天之间的恩恩怨怨,细细说上了半个时辰,最后请张大人做主。

张大人听了之后头更疼了,这事情更难办了,若是他应了凌小小的话,那罗海天这次怕是再也无法翻身了,他是不是要做的这么决:他想当清官,却没想过要到处树敌,他刚刚为朱芷兰做主,那是因为朱芷兰的事情还可以当做一个风花雪月来对待,到时候就是圣上知道了,他一个失德就能糊弄过去,圣上有心追究,顶多是降一降官位就解决了,若是圣上无心追究,他这般行事也说的过去。

但凌小小这事,就不一样了,若是为凌小小做主,只怕这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张大人年轻的脸上显出了为难之色,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一个好法子。

凌小小也不急,静静地等着张大人发话,这么多日子都等下来了,她也不在乎这么一时半刻。

她真的等的,一点都不急。

罗海天在凌小小进来之后,就傻了眼里,听了凌小小的话,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没想到凌小小会这么恨他,见不得他一丝好。

她是他手心里捧着的人,却在这里状告他,她将他至于何地,就是他停妻再娶,就是他背信弃义,任何人都可以告他,但是这个人怎么可以是凌小小。

罗海天不能理解,半点也不能理解,为何凌小小可以做出这么无情无义的事情,难道她真的半分也不顾念他们的夫妻之情了,也不在乎宝宝和贝贝了,尤其是宝宝还未能从罗府摘出去,她怎么敢如此抹黑他,这对宝宝也是不利的啊!

罗老夫人在听到凌小小状告罗海天的时候,她已经双眼睁得如同铜铃:毒妇啊,毒妇,她这是想要天儿的命,他们罗家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竟然娶了这么个毒妇回去,她是要害的他们罗家家破人亡啊!

凌小小是朝廷的命妇,停妻再娶,那就是对朝廷的不敬,这可是抄家的大罪,凌小小怎么就张得开嘴。

这母子二人在心里恨不得将凌小小碎尸万段才好,可是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都是知道公堂之上不能喧哗,所以只是闭紧嘴巴,用喷火的目光表示他们对凌小小的愤怒之情。

当然,他们也不会错过罪魁祸首朱芷兰,今儿个若不是朱芷兰想起来告什么状,凌小小哪里会兴起这个念头。

凌小小和朱芷兰,一个站着,一个跪着,倒是难得心平气和的对上了眼。

凌小小轻叹:朱芷兰其实也是个可怜人,虽然有些爱慕虚荣,但是那也是长期受朱氏影响的,得到教训之后,或许以后会不一样。

凌小小对朱芷兰产生了一丝同情,却不后悔自己做出的事情,朱芷兰害她在前,她若是不反击,今天凄惨的人就是她,她同情朱芷兰只是作为一个女人的角度感叹一声。

朱芷兰看向凌小小目光也平静了不少,不幸是促使人成长的阶梯,这一次,她想了很多,虽然凌小小她还在恨着,但她却明白,至少今时今日她不是凌小小的对手。

不过想到凌小小现在的下场,她心里也有了点痛快:受苦,受累的人终于不是她一个人了,义绝的女人这辈子都要孤老终生了,好人家是绝不会娶义绝的女人进门,就是做妾都困难,而她却可以重新做人,在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好好的生活,以她的相貌,嫁个有钱有势的男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而没有孩子算什么,她抱养一个就是了,以她的手段要瞒着日后的夫婿也不会出问题。

想到她日后的大好生活,再对比凌小小的凄惨前景,朱芷兰难得宽宏大量的决定,暂时将和凌小小的恩怨摆在一边,先解决了罗海天再说。

对罗海天,到今天朱芷兰都是喜欢的,这个男人对她其实是不错的,只是为了她美好的前景,她只能舍弃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也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堂上的几个,是思绪万千,而张大人在一番激烈的斗争之后,决定还是做个名垂千秋的清官来的有吸引力:他想明白了,若是真的因此而得罪了贵人,相信以他兄长的手段救出他的性命是绝地不会出问题的。

因为想明白了,罗海天当场就被收监了,停妻再娶,背信弃义,强占民女的一系列罪名都给定了下来,即刻上奏圣上,坐等裁决。

罗海天听到这个宣判,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如一团扶不起的烂泥一般,瘫在了地上。

“不,你不能将我收监,我是朝廷的三品大员。”他不相信府尹会敢这般对他,他不过是小小的府尹,不就是有个得了太后眼缘的兄长吗,怎么就敢得罪了他。

“不能?”张大人轻轻一笑,倒显得儒雅起来:“来人,将罗将军带下去。”既然做了,就要做得气派点。

那围着门外看热闹的人,那是一个大快人心,都鼓起了掌来:罗海天最近行事是半点也不得民心,尤其是背信弃义,停妻再娶,还荒淫无度,一夜连宠二十多名丫头。

罗海天被拖下去的时候,还是不相信他这个朝廷的三品大员要被小小的府尹收拾了,一直挣扎不休。

而罗老夫人更是干脆,双眼一闭,晕死了过去:罗家真的要败在他们手里了,这让她以后如何有脸面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凌小小冷眼看着罗海天被拖了下去,她也站直身子,准备离去,走到马车旁的时候,朱芷兰追了上来。

“你不后悔吗?”朱芷兰的声音响起。

“后悔?”凌小小将目光转向她姣好的脸庞:“你会后悔吗?”

朱芷兰一怔:“是你…”当初给她指明道路的人也是这般淡淡的问了她这句话。

凌小小摇头,浅笑:“不是我。”她没打算让朱芷兰知道给她一条活路的人是她,已经难得慈悲给她留了退路,日后怎么走,自然要靠她自己了:她心软不是为了朱芷兰,而是觉得愧对那未出世的孩子,就当是为自己赎罪吧!那孩子用一命救了朱芷兰一命,凌小小给罗海天下药,送到朱芷兰的房里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却没想到罗海天做下这等事情。

朱芷兰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凌小小,她忽然觉得自己半点都看不透眼前的这个女人了。

凌小小终于完成了她义绝的第一步,今天张大人判的清清楚楚,罗家再也困不住她了,只等兄长回来,义绝书送到礼部走一遭,她凌小小就算是真的脱离苦海了——今日之后,她不用担心谁在将她带回罗家了。

凌小小的心情喜怒哀乐说不出的滋味,她以为她会开心,只是想到为了今天,她付出的心血,她忽然觉得很累,就如同跑了太久的人,忽然歇下脚来,就再也走不动了。

而昏迷过去的罗老夫人终于醒了过来,追上凌小小和朱芷兰二人猛打一通:“贱人,贱人,你们还我儿子。”

她的天儿自幼养尊处优,现在竟然要倒那肮脏的地方去呆上一呆,都是这两个贱人惹的祸。

罗老夫人是越打越用力,没头没脸的打在凌小小和朱芷兰的身上,恨不得将这二人一起挫骨扬灰了才是她的心思。

她恨朱芷兰,这个狐狸精以为她不知道罗海天将她藏在莲花巷子的事情吗,她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一开始,她巴不得自家的儿子多找几个女人挫挫凌小小的锐气,让她知道没有她这个婆母在后面撑腰,她横行不了。

只是后来,罗海天和黄明珠好事将近,她也就无心再提这事,她原本是想将朱芷兰收府的,多一个姨娘,她们罗府还是负担得起的,只是想到珠儿会为此不快,她也就歇了那个心思。

可是到了今天,她才知道这个狐狸精,根本就是个祸端,她是恨自己当时怎么就没先下手为强,灭了她永诀后患。

罗老夫人恨恨地将朱芷兰的头发抓下了一把,朱芷兰怒了,一把推开她,冷冷地:“罗老夫人,你好自为之,若是再打杀我,我一头撞死在这里,那你可就犯下了杀人的罪名。”

“我今儿个既然撕破脸皮来告状,我就没打算活下去,瓦罐子不怕瓷罐子,您想好了和我一起死没有?”

“若是想好了,您打,随便的打,你骂,随便的骂,我自然是奉陪到底,若是没想好,您就哪里来,哪里去,我还赶着投胎,就不奉陪了。”朱芷兰这话,说的那是阴气森森,吓的罗老夫人连连后退两步。

朱芷兰冷笑着,转身离去:不过是个虚伪的,真要为罗海天赔上性命,还是舍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