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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说完就袅袅的起身离去,往日爽朗的姿态,竟然走出几分柔弱的风姿。

凌小小恨恨暗骂:“该死的皇宫!”却不再推辞春桃的相送。

第九十章 狗仗人势,要狠狠踩!

御书房

黄淑妃捂着心口,一个劲的落泪,不是很大声的那种,而是如小猫咪一般,轻轻的呜咽着,很娇很媚,又很楚楚可怜的样子:说真话,这世上哭起来能很好看的女人几乎没有,但是黄淑妃显然就是个例外,她哭的很美,非常的美丽,让人的心里都充满了怜惜,只是今儿个皇帝的脸色有些不太好,难得没有上前将淑妃搂在怀里呵护哄着,往日里他哪里舍得这般的美人落泪呀!

当今的皇帝可是一个很怜香惜玉的人!

黄淑妃一边落泪,一边心里嘀咕这皇帝今儿个的反常现象:情况有些不妙!

黄淑妃的心底有些忐忑不安,但想到皇帝对她的宠爱,她提着的心又微微放了点下来。

皇后进来的时候,皇帝亲自迎了上来,黄淑妃眉头微微一蹙,有些吃味:自从皇后回宫之后,皇帝对皇后实在的好的有些过头了。

皇帝拉着皇后的手:“天冷,怎么不多加件大氅再过来?”

皇后淡淡的一笑:“臣妾不是怕皇上久等吗?”

帝后二人手牵着手落座,倒是让一旁淑妃的银牙咬得发酸,那哭声不自觉的就有些大了,皇帝瞧了眼皇后白的有些异常,却更显娇俏的脸颊,再对上淑妃的哭泣,皇帝俊朗的明目之中闪过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皇后,刚刚淑妃来到朕这里自行请罪,说是今儿个冒犯了皇后,失手打在了皇后的脸上,可有此事?”

皇后笑道:“皇上急急将臣妾宣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啊!”

“皇上,你知道淑妃妹妹这人的,为人一向谨小慎微,循规蹈矩,对臣妾也是恭敬有加。今儿个着事情,不过是一个淑妃妹妹她无意之举,对臣妾也没有照成什么伤害,臣妾觉得这事情实在是不值得一提,怎么淑妃妹妹偏就惊动了圣驾。”

“淑妃妹妹,下次行事需要多做思考,皇上日理万机,国事繁忙,些许的小事,就不要惊动皇上了。”半句没有说淑妃的不好,反而为她开脱,但行事也颇为恰当,更将一国之母的泱泱大气给显示出来。

皇上眸光一闪,眼中印出来的却不是泱泱大气的皇后,而是那个留着泪,让淑妃日后给她凤家留一条血脉,给她留条生路的凄凉女子:他让当年的疯丫头如此失望吗?这么点安全感都没有了吗?

皇上的思绪有些混乱,心头也乱乱的,轻轻紧了紧龙袍下的拳头:“这么说这事情是淑妃大惊小怪了?”皇帝的声音拖得长长,似乎带了深意。

皇后斩钉截铁:“不过是小事一桩,淑妃妹妹一向胆子小,皇上又不是不知道的,这么点小误会,偏偏要闹到皇上的面前,这不是担心臣妾心眼小,记恨上她吗?”

皇后很利落的对着淑妃说道:“妹妹,姐姐都说了不过是件小事情,不用放在心上,日后我们姐妹相处互相敬着点,让着点,多好,你偏偏就是这么小心,难不成还真的认为姐姐小鸡肚肠,这么点事情都容不下?”半真半假的,皇后的脸色浮现出怒意。

淑妃娘娘立刻如同受了惊吓的小白兔一样,不过眼泪倒是停了,她一向知道分寸:哭,可是一向高深的学问,哭的好了,可以让人心生怜惜,无往不利,但是若是掌握不了分寸,一味的哭泣,那就让人生厌了。

男人整日烦恼的事情可不少,哪有精力日日哄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何况这男人还是天下的君主,那每日的事情可是堆积如山,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哄女人,再说了这后宫佳人无数,她们不过都是帝王调节情绪的高档物品,是帝王辛苦打理天下所应得的奖赏,她们的存在都是为了让帝王开心。

因为一直以来,淑妃都能将自己的身份想的明白,想的透彻,对自己的位置看得清楚,所以她很是得宠,就如同刚刚她瞧见皇帝眼里一闪而过的不耐神色,她就知道,今儿个这事她做的过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弥补刚刚的失误。

“姐姐误会,妹妹哪里敢认为姐姐心胸狭窄,只是妹妹总觉得今天这事,妹妹实在是罪过大了,不来御前领了罪,心里难安。”淑妃顿了顿:“妹妹也知道皇上公务繁忙,只是这事情不说,妹妹是寝食难安,姐姐一国之后,天下的凤主,身份尊贵,妹妹今天却坐下这等错事,虽说是无心之过,可是…”说到这里淑妃坐不住了,站起身子,仪态万千的跪了下去:“还请皇上和姐姐责罚。”

皇后瞧着皇上的眼底不耐之色已经退去,嘴唇抿了抿,起身,亲手扶起了淑妃:“妹妹,今日之事,姐姐不是说过,只是无心之失,何须计较,只要妹妹能记得今儿个姐姐说过的话就好了。”和颜悦色的说着话,真如同胞的亲生姐妹那般。

皇帝听得皇后如此之说,心头一痛:往日里无法无天的疯丫头也知道怕了,也知道向对手示弱卖乖了,放低自己的身价,不过求的日后能留风氏一族一条血脉。

皇帝的心里升起一股怒气:他这个皇帝就如此让她不信任吗?他难道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欺辱吗?是不是,今天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不是他,而是那个人,是不是疯丫头就不会有这些担忧了?是不是那个人会给她更多的安全感?是不是那个人会做的比他好,会对疯丫头比他更好?是不是,到了今时今日,疯丫头的心里还藏着那个人?

因为这份怒气,皇帝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冷哼一声:“淑妃,你既然知道自己犯了大错,那朕就罚你闭门思过百日。”

淑妃盈盈下拜:“谢皇上恩典!”这个惩罚比起她做的错事来,实在是太轻了,淑妃的心底有一丝得意,她的圣宠不衰啊。

皇后依旧面不改色,柔柔的瞧着皇帝。

皇帝将目光转向皇后:“皇后,这些日子怕是要辛苦你了,淑妃闭门思过的日子里,就由皇后多多费心照料大阿哥吧!”

皇帝的最后一句话,说的淑妃心里的那丝得意顿时烟消云散,她不敢置信的瞧着皇帝,惊叫:“皇上…”将大阿哥交到皇后的手上,淑妃只要想想都觉得浑身的发凉。

“怎么?你不愿意?”皇帝面色不愉的挑了挑眉头。

“不是,臣妾不是不愿意。”淑妃修长的指甲刺进手心,让那股疼痛支撑着自己将下面的话,说得顺畅:“只是臣妾担心,大阿哥自出生以后,就未曾离开过臣妾,怕到了皇后的那里,吵了皇后的清静。”

淑妃小心措辞:“皇上,不如大阿哥就留在臣妾的身边,还是由臣妾带着,也省的打搅到皇后的清静。”

“无妨!”皇后在皇帝神色松动时,开口接了过来:“姐姐我一心求子不得,还真的喜欢孩子,不如妹妹这百日好好的清静清静,就由姐姐我代劳一段时间也好。”皇后说道这里,长长地叹息一声:“姐姐那宫里委实是冷清了点。”

皇后的这份叹息,让皇帝的神色变了变,显得有些复杂。

“淑妃,你跪安吧!”皇帝轻轻地摆了摆手。

“皇上…”淑妃犹不死心:大阿哥可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怎么可能交到皇后的手里——将大阿哥交到皇后的手里,就是将她的命交到皇后的手里,让别人捏着自己的命,她怎么能放心?

“怎么,你还怕皇后吃了大阿哥不成?”皇帝的脸色很不好看了,那语气也不那么好听了:这是淑妃这些年来第一次见皇帝如此脸色对她,她即使再不甘心,也不敢再求了,只能含着泪,微颤着身子退下。

今天这步棋她走错了,只是皇上怎么会忽然想要将大阿哥交给皇后抚养?

淑妃即使在如此境况之下,却还能抽丝剥茧,想到了问题的关键:皇后那难得的示弱。

皇后的性子虽然变了不少,但是一国的凤主将自己的位置摆放的那么低,是真怕,还是另有所图?

淑妃想到皇帝难得的厉色,再想到皇帝坐下的决定,她慌得整个人都快站的不稳:当时,她甩皇后耳光的时候,皇帝必然是在场的——该死的凌小小,她这是故意陷害她呀,挖好了陷阱,等着她跳啊!

淑妃娘娘恨死了凌小小,巴不得将凌小小喂狗了才好,却也恨不得将黄明珠甩上百八十个耳光:这个不争气的,什么人不选,居然选了那么个窝囊的男人,却还偏偏得罪了凌小小这么厉害的女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淑妃娘娘越想越气,越气之后,对凌小小的恨,对黄明珠的不争气更是加剧了起来,不过现在不是,气黄明珠,恨凌小小的时候,而是想个办法,好好的护着大阿哥的安全。

“娘娘,你看是不是先送个信给老爷,也好听听老爷对这件事的看法。”明晓蹙着眉头。

“先不要送信给老爷,这是后宫的事情,老爷就是想插手,也使不上力气。”淑妃摇了摇头:“再说了,只怕现在早有人等在宫门守着我们了,我们可不能随了别人的心思,将把柄交到别人的手里。”后宫之人是不得与外界通信的。

“那咱们就真的把大阿哥送到皇后的手里?”明晓不乐意:主子好,她们做人奴才的才好,大阿哥可不只是淑妃娘娘一个人的屏障。

“皇上开口了,本宫能不送,敢不送吗?”淑妃的口气自然不会好到哪里:“你给本宫挑几名机灵可靠的宫女,到时候本宫就说大阿哥怕生,让她们陪着过去,也好有个保障,遇到什么事情,本宫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明晓点头,主仆二人心事重重的回了淑妃的宫殿。

三日后

“小姐,阳王殿下的管家,拿着阳王殿下帖子求见。”因为阳王的这个举动让那个如梦心里倒是有了一份好感:阳王的举动,让世人日后绝找不到可以构陷凌小小的话题,拿着拜帖来访,那是光明正大的,只有龌龊的事情才需要偷偷摸摸。

如梦见凌小小懒洋洋的躺在美人榻上,如同一只惬意的波斯猫,优雅而高贵。

“阳王殿下?”凌小小微闭的双目一下子睁了开来:她记得清楚,就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差点害了她丢了性命——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呀,她跟他很熟吗?竟然要娶她,真是脑子进水了。

凌小小这三日来,每次想到阳王做的好事,都不忘画个圈圈诅咒他一番。

“如梦,你能不能当做自己没进来过,而我能不能当做没听见过?”凌小小睁着一双如烟如梦的大眼睛瞧着如梦,乞求的看着她,让伺候着的丫头婆子差点笑出声来:小姐自从离开罗府之后,这小孩子的性子又回来了不少。

“你说呢?”如梦笑道:“若是小姐你认为阳王殿下的管家不用见,婢子自然可以当做没进来过。”如梦说着就作势回身,准备走出去。

“我的管家婆,你就回来吧!我见还不成吗?”凌小小嘟着嘴起身,任由丫头们将她整理一番,才去客厅见人:阳王的管家,她还真的不想和阳王有任何的牵连,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已经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若是她与阳王有什么异常,只怕她还没敢动什么心思,这脑袋就是别人的了——阳王他不应该不知道避讳啊,干嘛还让管家来找她。

凌小小一路上思前想后,终于得出了一个很说得过去的结论——阳王殿下男人的自尊心受损了,所以想要从她身上将场子找回去。

凌小小在跨进客厅的时候,做下了一个决定——等一下若是阳王的管家,说是阳王约她见面,她一定欣然前往,让那个变态阳王骂她一番,发泄一通,羞辱一番,省的以后麻烦不断:凌小小在很多时候,真的很能屈能伸的。

阳王的管家,是那种看起来就很精明能干的中年人士,见到凌小小后,很客气,半点也没有官宦人家的傲气,眼底也没有丝毫鄙弃凌小小下堂妇的身份,反而有种发自内心的尊重,很像那种凌小小救过他老子的尊重。

二人寒暄过后,阳王的管家说明了来意:“凌小姐,我家王爷约凌小姐在如意酒楼的雅间相见,还请凌小姐赏光。”

瞧,她这张乌鸦嘴,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难不成她哪天想着天下掉下座金山下来,也真的会掉就好了。

凌小小原本就打定主意要去当人家出气的皮球,现在听到地点还是她的地盘,她自然更是半点都没推辞,很爽快的前往:有些话是早说清楚了,早些脱身,她美好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哪里还想陷入朝廷的纷争之中,她只是个小女子,没有为天下的大公无私的精神,她所求的不过是家和万事兴,守着爱她和她爱的人,快快乐乐的赚钱过日子。

如意酒楼的掌柜子见自己的主子过来了,立刻迎了上来,凌小小淡淡的挥挥手:“今儿个,我是客人,好吃好喝的都往那梅厅里送,自然有人买单。”

凌小小半点也不掩饰她想要敲竹杠的意思,却丝毫不惹人生厌,反而觉得率真的可爱,至少阳王殿下的管家是这样想的,所以半点也没有为主子的银子可惜,反而任由凌小小敲他主子的竹杠。

而如意酒楼的掌柜子从来都是佩服自家主子,自然更对凌小小的话举双手赞同,乐的屁颠屁颠的去吩咐小二将最好,最贵的酒菜送过去:有竹杠不敲,他又不是傻子——能被凌小小提拔为掌柜子的,那算盘珠子自然拨的叮当响。

如意酒楼的布置自然是雕栏画柱,美轮美奂,不但华贵,而且优雅,当凌小小推开那扇门的时候,顿时有种置身梦境的感觉——不是如意酒楼的装饰太过美好,这酒楼的设计出自她自己的手笔,哪里还能有什么惊艳的感觉。

而是那个背对着她的男人美的如同在梦中一般,即使一个简单的背影,却能给人无尽的遐想。

“糖葫芦,你找我?”凌小小这几天思前想后,觉得这位阳王殿下应该就是那位被她所救的神仙公子,所以真的瞧见阳王殿下是唐轩阳时,也没有觉得多大的惊奇,神情只是微微错愕之后,就平静了下来。

当凌小小的话落的时候,就听到身后“砰”的一声,她转头一看,那位精明能干,看起来沉稳,做起事来也很沉稳的管家已经倒在了地上,双目睁大,似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你怎么了?”凌小小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事吧?”

管家急忙爬了起来,借着掸灰尘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尴尬:“没事,没事,不小心滑了一下子。”

我的天,他快笑死了,他的伟大而无敌俊美的主子,在这位凌小姐的眼里,竟然是那令人垂涎的糖葫芦,不得不说这个比喻实在是太绝妙了,他回去一定要对府里的那帮兄弟好好的说道,说道——实在是太恰当了。

滑了一下子?凌小小瞧着地上铺着的薄地毯,实在看不出哪里能将人滑倒,不过,这并没有让她花费太多的精力,既然没事,就不会影响如意酒楼的声誉,也不会影响她赚银子,她就懒得追问了。

毕竟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摆平这位神仙公子糖葫芦——这人不会以为他们曾经共席一被,就该将她娶回去吧!这可不是个好主意。

唐轩阳早就知道凌小小不能以常理来形容,对这个称呼也只是简单的挑了挑眉,没有发出丝毫的抗议——他也不认为他的抗议能有什么用,凤阳侯都成了疯子,九贤王都成了死不掉的,他这个小小的阳王不过是串糖葫芦,比起他们来,唐轩阳觉得自己的这个绰号实在是好太多了。

阿Q精神也不是只有现代人才有的。

“太后召你进宫了?”唐轩阳神仙般的面孔上难得地闪过一丝怒意:他记得说得清楚,让太后帮着凌小小义绝就好,为何她总是自作主张行事,总是打着为他好的幌子,做着让他不快的事。

“糖葫芦,你不是知道了,才找我来的吗?”凌小小笑着坐在了唐轩阳的对面:“糖葫芦谢谢你帮我了一把,这份情我承了。”

凌小小捧着茶盏抿了一口,“不过我也救过你,所以咱们之间也算是两清了。今日之后,咱们也就不用再见面了,今天这顿,就当咱们吃得散伙酒,以后我又麻烦,你暗自帮着就好了,不用这番大张旗鼓,实在不行,你不帮也可以,真的,我真的是半点都不会怪你。”

凌小小是明人不说暗话,一开口,就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的小命真的很重要,没必要死在这些无影的事情里:罗家刀山火海,她都闯过来了,多么的不容易,哪里想再陷入这些麻烦之中——糖葫芦或许听了这话不舒服,但是以和糖葫芦的交情,救命之恩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应该不会在意她的这点直白。

唐轩阳流光溢彩的眼中,光芒一闪,面色沉静:“抱歉,倒是在下思虑不周了。”现在想想,他或许不该插手凌小小的事情,引得太后将目光盯在了凌小小的身上,对凌小小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唐轩阳在听到太后宣凌小小进宫的时候,心里就生了一丝悔意,他做的多了点,以凌小小的手段,拿到义绝书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只是当时,他难得的想助她一臂之力,这个女子坚强的让人想帮他一把。

谁知道,他好心办了坏事,居然让太后以为…

“好了,前程往事,何必介怀,我都不放在心上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凌小小瞧着小二将如意楼的酒菜上了过来,美滋滋的说道:“用餐吧!肚子都饿了。”凌小小的心情是不错的,原本还以为她的拒绝折损了阳王殿下的骄傲,要被狠狠的欺辱一番,现在发现这阳王殿下竟然是糖葫芦,她怎么会心情不好,尤其是这串糖葫芦也无心计较共席一被的事情,让她的心情好到不能再好。

人啊,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吃东西,心情好的时候,自然也喜欢吃东西,尤其是这吃得东西有人付账,而且还是付到她的口袋,她的心情自然就更好了。

于是,凌小小反倒像个主人一般,不但招呼着糖葫芦用餐,还招呼起自己身边的丫头和阳王身边的人一起用餐:吃吧,吃吧。

唐轩阳果真是神仙般的人物,飘逸的脸上,一贯的沉稳,只是心头不知怎么的就松了一口气:还好,凌小小并没有在意,对太后的刁难,并没有迁怒到他的身上——往日里,他其实并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但是只要想到凌小小这位聪慧的女子对他生了隔阂,心里头就翻起一股难得的躁意,总觉得让这样一个特别的女子误会了他的本意,不是件美妙的事情,何况凌小小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一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一顿饭下来,凌小小敞开胃口,吃的那叫一个香,瞧着她毫不优雅的姿态,众人不觉得粗俗,反而胃口都给勾了起来,就是神仙公子糖葫芦也用了不少,凌小小更是眉开眼笑:今天赚到了。

用了餐,挥别唐轩阳,临别的时候,还不忘嘱咐他:以后没事不用找她,但若是要请客吃饭,还是到如意酒楼来捧场比较好——这般大客户,她是不想丢失了。

唐轩阳在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只是静静的,用他那双美德冒泡的眼睛瞧着她,瞧得她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起来,最后匆匆的上了马车:这人的眼睛可以看透人的伪装。

唐轩阳一直目送凌小小的马车远去,才翻身上马:只是心情并不比来时轻松——凌小小到底因为太后对他生了隔阂:一开始的那番话说的虽然直白,但是那是太后压着,她那样聪慧的女子自然知道怎么样对自己才是最好,他并没有在意,凌小小当他是朋友才这般说。

可是最后这番话,才是真正的隔阂——来如意酒楼捧场,他在她的心目已经从朋友退化成了客人,凌小小对他们日后关系的定位:主客,她是主,而他是客。

他的心里有些失落,对太后的厌恶又多了一份:他要的从来就不是她想给的,只是太后不这样想罢了!

而现在他连交什么样的朋友都要被她管束,唐轩阳的心里闪过一丝苦涩,瞧着凌小小的马车渐渐的远去,眼里闪过一丝怆然:多么羡慕这个女子,敢爱敢恨,敢作敢当,勇往直前,为了自己既定的目标,努力奋斗,不管世俗礼教,活得自我,活得精彩,而他堂堂的七尺男儿都比不上一个小女子。

“小姐,咱们今儿个这事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点?”如意从马车的窗口瞧着那有些失魂落魄的唐轩阳,有些不忍。

“过分?”凌小小还没说话,如梦就训斥了起来:“小姐不过分点,就等着掉脑袋,你以为太后娘娘能容忍阳王殿下和咱们家小姐来往?”

“虽说小姐心里一片清净,可是太后不这么想,总会以为咱们家小姐想要高攀,想要缠着阳王这个高枝。你以为,咱们家小姐有多少颗脑袋够太后娘娘砍的?”如梦的性子一直泼辣,这说话就跟连环炮,轰的如意躲在一边思过去了。

“太后不稀罕咱们小姐,咱们小姐还不稀罕她的宝贝义子呢?”

如玉不乐意了,她家小姐哪里不好,不要说配阳王了,就是做皇后都做得,凭什么太后认为小姐配不上阳王殿下,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吗?有什么的呀,以她家小姐的美貌和才华,说起来阳王高攀她们家小姐也说不定。

“如玉你说对了,咱们小姐不稀罕。”如梦大有知音的意思,拍了拍如玉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样子,对如意却是横眉冷对。

如意嗫嚅着:“如梦,你昨天不还提起唐公子的吗?怎么今儿个就变了脸?”

如梦瞧着如意又犯了糊涂,冷笑:“你个榆木脑袋,除了吃,就是吃,你也知道昨天他是唐公子,但是今天他是阳王,是太后的眼珠子,这能一样吗?小姐没这个心思,那是普天大庆,若是小姐真生了这个心思,我告诉你,咱们小姐就等着太后娘娘给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一杯鹤顶红赐了吧!”

“可是,可是,唐公子,不阳王不像这样的人!”如意的气势在如梦的势如破竹的攻击下更是显得气弱,却还为心目中的神仙公子辩解。

“不是这样的人?”如梦的笑声更冷:“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谁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咱们多长个心眼总归是不错的,再说了,曾经的罗渣男不也是不像这样的人吗?现在怎么样了…”如梦说到这里,忽然捂住自己的嘴巴:该死的,怎么提到这个渣男了?

她们都是凌小小身边的人,都知道在凌小小风轻云淡的背后是怎样的伤,怎样的痛,凌小小不说,是因为不认为将伤口撕开来,呈现在阳光下让世人看着那血淋淋,给一个同情而怜悯的目光,那就表示她痛了,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凌小小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她的人生,是对是错不需要别人来评价,她只需要自己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就好:错了又怎样,人总是在错误中长大,成熟,只要她知道错了,改正了,不再犯同样的错,她依旧是可以幸福的。

凌小小刚刚还在闭目养神,耳里听着三个丫头的吵吵闹闹,虽然她们的话很大逆不道,但是无人的时刻,她向来是纵容她们的。

忽然听到如梦提到罗渣男,她微微一愣,却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好像这么些年来的情,这么些日子的痛苦,挣扎,都已经远去,这个男人竟然半点都引不起她的任何情绪了,连厌恶都吝啬给这个男人一点:她放下了,这个男人身上真的被他剔除在心门之外了。

“如梦,捂着嘴巴干什么,难不成舌头被猫叼去了?”凌小小似笑非笑看着如梦,将如梦的心里看得半点底气也没有:小姐这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啊?这是个难题,因为在凌小小的笑脸里,她根本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来。

因为这个小插曲,这下面的一路,三个丫头都反常的闭上嘴巴,凌小小终于如愿的好好闭目休息了片刻:做一个有手段的主子,其实好处还是很多的,比如安静。

主仆几人回到宅子里,如烟的神情有几分怪异,她迎着出来:“小姐,今儿个,门外来了一个小乞儿,说是有人让她将这个交给你。”如烟的手上赫然躺着一根鸡毛。

如烟这些日子一直留在宅子里养伤,今儿个凌小小出门赴约,她心里一直放心不下,就到大门前张望,谁知道刚刚出门,就遇到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拉住她的衣角,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交给她一根鸡毛就离开了。

如烟以为是谁开的一个玩笑,想着不用告诉给凌小小烦心,她家小姐这几天才过上点安生的日子,可是她想来想去,觉得这事情透着古怪,还是请凌小小定夺。

凌小小的表情原本还是漫不经心的,但是见到如烟手里的一根鸡毛之后,整个人的神色都变了,她一把抓住如烟:“那乞丐是何事将这鸡毛交给你的?”

“刚刚才交给婢子的。”如烟又补上一句:“奴婢见小姐这么久未回,心里不放心,出来瞧瞧,就收到了这根鸡毛。”

“那就好。”凌小小沉下去的脸色好看了,一点:“你们让家里的人都给我拿上家伙,跟我走。”

见几个丫头还没回过神来:“还不快去,动作一定要快,否则就来不及了。”

几个丫头见凌小小语气难得的严厉,都回过神来,各自动作起来,不一会儿,宅子里除了老弱病残都跟着凌小小出府了。

一路上浩浩荡荡,马不停蹄,而凌小小的一举一动向来都是京城的焦点,不一会儿,就跟上了不少人:有热闹看,不看白不看,何况凌小小的每次热闹都不是一般的还看,不少人都以为凌小小又是找罗家的麻烦去了,兴奋的不得了,那样的无情无义人家,被折磨死掉了,也不值得同情,可是走了一段路程,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不是去罗家的路啊,凌小小这是要到哪里去呀!

不但看热闹的人群不知道去哪里,就是跟着凌小小的下人们也不知道他们的主子,今儿个是要打进哪里去,不过有什么关系,他们的主子聪明有分寸,不会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情:真是崇拜的盲目啊,带着他们气势汹汹的准备砸了别人的家门,还不算过格,那不知道什么叫过格了。

对的,凌小小现在是打算打进凌府去,当然,若是能欢欢喜喜的开门,让她进去,她自然不会花费那个力气,她这么做,不过是表个态度:向朱氏表个态度,今儿个着罗家的门,你给我进,我是要进的,你不给我进,我也是要进的。

那一根鸡毛,不是别人,正是凌啸的妻子王雨燕送过来的。

说起这个王雨燕,可不是像外界传言的那般不得凌啸的宠爱,虽说当年娶王雨燕时,凌啸是有几分不乐意的,但是真的娶回来了,凌啸也是疼爱的,他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而且在凌小小这些年的思想教育之下,那脑袋瓜子里面的东西与天朝的男人已经大不相同:这么些年来,凌啸与王雨燕虽说谈不上夫妻情深,但也算得上相敬如宾,至今只有这一房妻室,凌老将军有几次对此表示微词,想要赐几个丫头给凌啸,倒也被在他面前一贯贤良的朱氏给劝的歇了心思:朱氏巴不得凌啸不娶亲才好,那凌家的产业还需要夺吗?

凌小小对这个嫂子还是挺有好感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对凌啸也是关心体贴备至,在凌小小的心中,只要对她兄长好的嫂子就是好嫂子,姑嫂二人想出的倒是和睦,让凌啸也松了口气。

王雨燕有孕之后,凌小小就去信给凌啸,让兄长将王氏送到娘家待产,虽然小小在信里什么都没说,但凌啸哪里不知道凌小小的意思:小小这是要他防着朱氏到手脚,凌啸二话没说,就按照凌小小的意思做了,反正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会背弃他,害他,伤他,但是小小不会,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曾经那段苦难憋屈的日子里,是小小用淡淡的语气,坚定的眼神,陪着他一直走到今天的。

王雨燕按说应该在王家,怎么今天,她会受到她的求救信号:凌小小对朱氏实在是不放心,这个女人的心肠早就黑的看不见了,她定然不会容忍王雨燕生下腹中的胎儿,因为这一次,王雨燕的腹中已经证实是一个男婴,朱氏怎么会甘心?

凌小小前些日子接到王雨燕的来信后,知道这个消息,就给王雨燕去了信,讲了鸡毛信的由来,她在信中约定,若是遇到紧急情况,就在信上插上一根鸡毛,她定然拼了性命也要赶去帮忙,只是今日,王雨燕竟然连一封信都来不及写,甚至连张白纸都不能准备,只来得及让人送了一根鸡毛来,这形式危急到了什么关头,不用想也知道。

能让王雨燕如此束手无策的,除了她的人来到了凌家,根本不可能有第二种可能,所以凌小小想也不想的就带着人向凌家赶去,虽然她不明白王雨燕为何此刻会在凌家,而不在王家,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谁都不可以有事。

一路上,凌小小的心是沉着的,恨不得立刻就到凌家才好,王雨燕是大家闺秀,从小的修养在那里,能让她紧张如此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兄长凌啸,另一个就是她腹中的胎儿,而这两个人,同样也是凌小小生命之最,和宝宝贝贝一样重要的人,她决不能让他们出任何的事情。

凌小小的眼里,闪过狂风暴雨,那隐忍的怒气暗暗让身边的丫头婆子心惊:世人只知凌小小是凌啸的逆鳞,却不知道凌啸同样是凌小小的逆鳞。

她们小姐这次要发怒了,只怕这一次得罪小姐的人,要比罗家的下场更惨:罗家不过是罗海天降为五品闲职,罗老夫人的诰命收回,这是罗家背后有个淑妃,有罗老将军的军功在,皇帝还留了三分面子,小姐瞧在两个孩子的脸面上,说了,若是罗家不来惹她,这样的结果就算了,若是罗家不长眼再惹了她,她就要罗海天连五品的闲职都捞不上。

想到罗家的下场,凌小小身边的丫头婆子,都为今天得罪凌小小的人道一句:自求多福吧!

大少爷动手,那是明里来明里去,还能避上一避,而小姐动手,那是暗里来,暗里去,防不胜防,今儿个这人,已经彻底激怒小姐,怕是这下场不好说了。

到了凌家的门前,凌小小不要人扶,自己利落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而她身边的人才知道,今儿个要倒霉的人家是自家小姐的娘家,他们倒是有些为难了:他们可大都是从凌家出去的,若是真的打进凌家去,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凌小小也不管众人的脸色各样,自个儿上前一步,就准备进门,自然有小厮挡下了凌小小:小厮是生面孔,凌小小几乎很少会凌家,自然小厮不认识她了,那语气就有点不客气了。

“你是何人?长不长眼睛,没瞧见那门上挂着的门牌吗?这可是凌家,一门二将军的凌家,你一个妇道人家横冲直撞干什么,这是你来的地方吗?”小厮的口气极其的轻蔑,他是个机灵的,否则也不会来门房干活,这个可是个肥缺,经常被贵人们打赏的,是下人中眼红的位置。

小厮瞧着凌小小身后的一群人,就自动将凌小小化为惹是生非的主了。

如梦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个巴掌:“你个狗奴才,没瞧见这是咱们府里的大姑奶奶,今儿个回来看老爷的,你挡在这里做什么?”

凌小小冷冷的一瞪:“下次招子放亮点,别白长了这么一对眼睛。”瞧这小厮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她也不拦着如梦:狗仗人势的人,你一定要一脚踩死,否则会缠着你够呛——那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搪,是半点不假的。

那小厮被打得懵了,也不敢再讨打了,乖乖地闪到一边,让凌小小等人进去,就是看热闹的也混进去了不少。

第九十一章 欠抽的,满足你!

凌小小一行人进了凌府,自然遭到阻挡,只是这次挡她不是什么小厮,而是凌府的大管家:自然是朱氏提拔上来的新管家,曾经处处护着她和凌啸的老管家早就被朱氏放回家养老了,要不是老管家在凌家根基颇深,哪里轮到放回老家,早就被谋害掉了。

“哟,今儿个什么风,将大姑奶奶给吹回来了,大姑奶奶您可是忙人,往日里不是一般二般忙,连逢年过节都回不来一趟,今儿个可真是让奴才意外惊喜。”这管家的话,只要有脑子的人都听出来了,这是说凌小小不孝啊!

凌小小听了管家的话也不恼:“朱管家,你也不要意外惊喜了,我不回来,那是父亲和朱夫人怜惜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是要受婆家管束的,虽然我不经常回来,但父亲和朱夫人可没少向我那边跑。”凌小小笑了笑:“现在我终于和罗家义绝了,怎么着要常来常往,我这不是回来看父亲了吗?”

“朱管家,你还是让一让吧!女儿看父亲,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你这么挡着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一个主子,想见见父亲,还要受你一个奴才支配不成?”

凌小小的话越说是越不客气,反正遇到恶狗就要一棍子打死,这位朱管家以前可没少帮着朱氏欺辱他们兄妹二人,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她怎么会不珍惜,尤其今儿个,她根本就是来势汹汹,没打算心慈手软。

如梦听到这里,就对朱管家道:“朱管家,虽说您是个管家,身份与我们不一般,可到底还是个下人,主子的事情向来也不是我们做下人该管的,您还是让让,一把年纪了,真的要磕着哪里,伤到了哪里,就不要怪我们家小姐不顾情面了。”

如梦的话落后,凌小小身边的下人都嗤笑出声:朱管家总是以为沾了个朱字,就是这凌府的半个主子了,如梦这是在嘲弄,朱管家总是搞不清自己的身份,分不清自己的本分。

朱管家的一张脸气得涨红了起来:“如梦,你的牙齿怎么比在凌府的时候还尖了?是不是罗府的姑爷调教的好?”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凌小小就伸手一脚,将他踢出去几步,然后整个人又跟了上去,左右开弓,甩了他十多个巴掌,只打得那一张脸像极了猪头,就是如此,凌小小还不放过他,伸手从一旁,抓了一把冰冷的雪塞进他的嘴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满嘴嚼蛆的东西,今儿个,我这个主子就教教你,为人的本分,帮你洗洗这满嘴的脏污。”

如梦也气得一张小脸发青,上前就接着凌小小的动作,抓了一把冰冷的雪再次塞进他的嘴里,然后啪啪,又甩了十几二十个巴掌,那朱管家的脸不说是猪头了,比较像垃圾桶,看一眼,就让人有呕吐的感觉。

打过朱管家之后,如梦就脆生生的跪在凌小小的面前:“小姐,如梦对不起你,辜负了小姐的错爱,只是这畜生辱我清白,如梦清清白白的人,怎么能担上这么个污秽之名,如梦,如梦…”

说到这里,如梦就猛的站起来,向一旁的假山撞过去。

如意,如玉哪里能让如梦真的寻死,早就看准了时机,将如梦拉的那叫一个结实,不要说寻死了,就是走一步都不能。

只是如梦哪里肯依,继续蹦跶着要寻死觅活:“如意,如玉,是好姐妹的,就放开我,今儿个,我要用我的血洗清我的污名,否则这日后被人说起来,我也无脸见地下的父母,我清清白白的人,怎么就到了这个畜生的嘴里,就成了…”

如梦越想越接受不了,那挣扎的姿态就更猛烈了:女儿家的清明可是最最重要的事情,她这般做,倒也合乎情理,众人也不觉得过分,就是凌府的下人,也觉得朱管家太过分了,往日里就喜欢对府里的小丫头动动手脚,现在还这般诬陷如梦的名声——如梦她们几个丫头以前在凌府,人缘可都是不错,非常,很不错的。

凌小小瞧着如梦这般样子,那是急的整个人都冒起了烟来:“来人,你们将这个嘴上没把门的,喜欢乱咬人的疯狗给我送到衙门去,我倒要让世上的人看看,诬陷人清明的该落得怎么样个下场。”

凌小小说完,还狠狠地对着朱管家的腹部一拳:“我凌小小这辈子最恨别人诬陷女子的清明。”

原本还有人觉得凌小小这番行事做的过分了点,但是听到最后一句话也释怀了:也难怪凌小小反应这么大的,她可是受够了着诬陷的苦——罗家母子诬陷她清明的事情,这京城里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在凌小小身边的下人,准备抬着朱管家去衙门之中的时候,朱氏的身影姗姗来了。

朱氏的脸色不好,很不好,但是见到凌小小却还挤出了笑脸:“乖女儿,你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大发雷霆,要打要杀的,这性子怎么到了今天,还是半分都没有改变?”

“女子三从四德,我教了你那么些年,你怎么一转身就都给忘了?”

瞧着自己亲信的管家被打成了一条死狗,而一府的下人竟然没一个人上前去阻挡一下,朱氏整个人的肺都要爆掉了:凌小小欺人太甚,居然敢到凌府来行凶,凌小小怎么就忘了,凌府不是罗府,也不是她自个儿的宅子,这里说话当家的是她。

朱氏定了决心,今天她一定要狠狠的教训,教训凌小小一顿,让她知道凌府不是她这个外嫁女撒野的地方——她可是凌小小的母亲,名义上的母亲也是母亲,就不信这次,一个孝字还压不倒凌小小:她显然得了健忘症了,凌小小早就不认她这个母亲了。

母亲?天下有像她这样当母亲的人吗?

凌小小见朱氏出来,就知道欠抽的来找抽了,她自然满足朱氏这点小小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