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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小听到身后那老妈妈安抚众贵人的声音:“各位贵人请回吧,这只是点小误会,公主殿下一去,相信定然能解开这误会。”

凌小小哂然,这老妈妈不愧是张老夫人调教出来的人,一句话都说的意味深长。

众人悻悻然的离去,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先前动作闹得那么大,又发生在最容易引起人遐想的后花园,张家以为他们想瞒就可以瞒得住的吗?

要知道,今儿个能带进来的下人都是猴精,这时候怕已经是什么都知道了?不让进去就不让进去吧,只要叫来自己身边的丫头问问不就知道了,估计这事情,不但瞒不住,只怕不到晚上,这京城里怕是倒要知道了。

算了,既然张老夫人要为他们留点面子,她们也就顺水推舟装作不知道吧,心里明白就好,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称道的事情,装作不知道也好,省的污了自己的耳朵!

这么一想,众人都二话不说的纷纷离开了。

凌小小领着两个丫头到的时候,黄明珠和小怜还在不停的纠缠着,扭打着,不过凌小小瞧出来了,小怜姑娘,不,现在不能成为姑娘了,小怜明显的不再状态,处在下风,被抓的不成人形,那张楚楚怜人的小脸蛋也损了几处,而张老夫人正铁青着脸站在一旁,罗海天正衣衫不整的依靠在假山上,一张脸显得死气沉沉的,双目无神,见到凌小小到来的时候,目光一亮,随即又沉了下去,又变成了一根木头。

而因为凌小小的到来,黄明珠和小怜也停止了扭打,小怜忽然放开黄明珠,向凌小小扑来:“是你害我的对不对?是你在害我,对不对?”

她还没有靠近凌小小,就被张家的下人给挡了下来,她也知道她不可能伤的到凌小小的,只是她心里难受,难受的很,绝望的凌小小慢慢的躺在了地上,双目无光,半点没有精神,目光涣散而没有焦距,她怎么也不明白,这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么可怕的事情怎么会落到她的身上,不应该的啊,今儿个要承受这一切的应该是凌小小,怎么会是她?不应该是她啊,她的清白是要送给姐夫的啊,怎么可以被这样的人给得去呢?为什么这个人会是罗海天,而不是她心爱的姐夫,若是姐夫,就算是这样的结果,她也愿意承受,怎么…

她此刻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落得这样的下场了?

想到刚刚那梦魇一样是事情,她清白的身子居然遭受这样男子的凌辱,这样不算,她还被那么多的人看了去,这让她以后怎么做人,她和姐夫这辈子现在是再也没有可能了,小怜的心一阵一阵针尖一般刺痛的疼,疼得她无法喘过气来,她绝望的哀叹自己悲惨的命运,恨老天的不公。

这一刻小怜忘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其实就是她自己,若不是她存了害人的心思,怎么会落得这样的境地?

黄明珠瞧着瘫在地上如同一坨烂泥的小怜,心里的那股子怒气更是升了起来:她就说啊,这个小怜居心叵测,原来却是在窥视她的丈夫,原本上次亵衣事件,黄明珠对小怜就不那么信任了,只是小怜是个嘴巧的,一番话下来,就让黄明珠打散了疑虑,听她的话,夫妻二人一起来给张老夫人拜寿了,谁知道,原来这个狼心狗肺的打的是这个主意。居然是打着勾引她丈夫的主意。

在黄明珠的心里,现在的小怜就是天下最无耻的女子,一直打着好朋友的牌子,去打着罗海天的主意,甚至到了现在的时刻,还说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知道,她是当事人都不知道,那谁知道?

黄明珠越想心里越愤怒,恨不得此刻将小怜撕扯成碎片,她猛地冲到小怜的面前,尖声刺耳地骂道:“你个狐狸精,不要脸的贱人,整天惦记别人的老公,你…”什么粗口都骂出来了,张老夫人听着越骂越不像话,是给了下人一个眼色,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再污染环境了。

那捂住黄明珠嘴巴的下人,猛地一声尖叫,却原来黄明珠不服被捂住了嘴巴,狠狠地咬了那下人一口,疼得她冷汗直冒,却不敢松开黄明珠,而其他的下人也伸手想要制住黄明珠。

黄明珠疯狂的捶打着下人,不停的挣扎,满眼满心都是愤恨,那些下人又不敢对黄明珠下狠手,自然吃了不少的亏,却还得生生的忍着,牢牢的制住她,任凭黄明珠发泄。

良久,黄明珠终于耗尽了力气,整个人也软了下去,那些下人们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刚刚她的劲头吓到了她们,真没想到,看起来娇娇柔柔的人,却原来那么的有力。

黄明珠虽然没有了挣扎的力气,但是说话的力气还是有的,她尖锐而刺耳的声音再度响起:“何心怜,你个虚情假意的贱人,这辈子我跟你没完,只要罗家有我黄明珠一日,你就休想进门!”

而那边小怜也终于发出了声音:“谁害我,是谁害我?”她哭的喘不过起来,低低的哽咽,想到自己失去了清白不说,现在还成了世人眼中的贱人,她一时悲从中来,对罗海天叫道:“你害我,你害我的,你陪我…”

这么一会功夫,被黄明珠这话一提醒,她的脑子清明了一些,想到自己日后该何去何从,最好的归属就是跟了罗海天,这样还能又翻身的余地,否则也只有浸猪笼的份了。

小怜是有苦说不出,她自己也清楚,她刚刚的模样,应该喝了加料的水酒——那原本是她给凌小小准备的,只是不知道怎么了,最后居然是她给喝掉了,凌小小居然没事,所以她才敢一口咬定是凌小小害她,可是她能说出原因吗?能说出自己原本的计划吗?

原本她的计划,现在她所承受的一切都应该是凌小小承受的:让罗海天醉酒,引他到后花园过来,而凌小小也会喝下加了药的酒,然后也被引到这里来,再被人撞破,到时候凌小小名声不存,再不能阻止她嫁于姐夫为侧妻。

只是她没有想到,原本该凌小小喝的药,下了她的肚子,而她浑浑噩噩之间,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后花园,怎么和罗海天纠缠在一起了,她只知道,她睁开眼睛,神智清明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事情已经偏离了她所设想的轨道,她可以肯定这一定有人捣鬼,而且和凌小小一定有关系,但是她却是无法说清楚,怨自己手段不高,小怜心里烦躁异常,悲伤异常,她不想和罗海天有关系,可是现在除了这么一条路,她什么路都没有了。

黄明珠听小怜话里的意思是要罗海天负责,立刻声嘶力竭的吼叫起来:“你休想,休想进罗家的门,休想!”她再也不会让罗海天身边出现其他的女人,绝不,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占有!

凌小小瞧着狼狈不堪黄明珠,心里觉得一阵痛快:黄明珠,今天你也痛了吧!亲眼看着自己的丈夫被别人抢去而无能为力的滋味怎么样。

抢人家丈夫之人必定会被人抢丈夫,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不是吗?

至于小怜,凌小小也没有多余的同情心给她,若不是她心存不轨,何至于落到现在的余地,今天这事情,若不是她早做准备,只怕现在面对这一切的就是她了。

小怜是她设计的又怎么样,这不过是她自食恶果,凭什么恶人,坏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害人,将事情做绝,小怜明知道以她的性子遭遇了这一切,只会和罗海天同归于尽,却还不顾她的死活,这不是想要将她逼死吗?

难道她这个好人面对这样的居心叵测,也只能以德报怨不成,好人反击凭什么只能适可而止?可今天,她凌小小偏不,如果让小怜自食恶果就算是坏人的话,她宁可背上坏人这样的名声,也不要做那吃了亏只能忍着,忍到内伤却还只能忍着的好人。

凌小小淡淡而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两个虚伪至极的女人,狗咬狗一般,而那个事件的另一当事人,也与她一样,麻木的看着,看着,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这个男人总是这般窝囊,事到临头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做着缩头乌龟,只是今儿个,她怎么会让他做缩头乌龟,她一定要逼着他表态:黄明珠给予她的痛,她说过一定百倍,千倍的偿还,而今儿个就是黄明珠偿还债务的开始!

她报复不是为了爱,而是为了曾经的自尊:黄明珠可以抢走罗海天,她不稀罕,因为能抢走的就表示从来就不是你的,但是她不该践踏她的自尊——凌小小是那种自尊比命还贵的女子,她的自尊绝不容许他人践踏,谁都不可以!

第137章

凌小小的眼里放出了寒光,极其不屑的再瞧了眼罗海天,淡淡的对罗海天道:“罗大人,您怎么也得说句话吧,小怜向来可是规矩的孩子,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出来,想必事出有因,还请罗大人给个话吧!”身为风府未来的当家主母,凌小小这番话无可厚非,小怜虽说不是风府的正经小姐,可是这些年来寄养风府,在很多人的心里,小怜和风府已经密不可分了,凌小小自然要维护小怜了,无关自己的喜好。

罗海天被凌小小的这番话刺得有些站不稳:凌小小话里的意思,他听的明白的不得了,她这意思,是他强迫了这位到现在他连脸都看不清楚的姑娘,是不是在她凌小小的心里,是个女人,他都会要。

罗海天淡淡苦涩的笑了起来:也是,以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也难怪凌小小这般想,罗海天舌苔发苦,他张了张唇,想要说点什么,他不能让凌小小再这般想下去了,可是,这事情真的是他做下的,他又能说些什么,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做下这等事情,可是不管怎么说,他到底是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他不是他说不知道就可以退却的,而他也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罗海天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人家黄明珠却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张嘴就道:“风家教养的好姑娘,居然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现在风四夫人还一口一口的要我家的爷给个话,风四夫人的所为,实在可笑之极,事情已经摆在了眼面前,还要我家的爷说什么?”

黄明珠看着凌小小的目光同样充满了恨意,牙齿被她咬得格格作响,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今儿个这事情,何心怜这个贱人自然是勾引了罗海天,但是凌小小却绝对不会不知情一般,就如同之前在罗家,她为罗海天纳美妾,找了二十多个通房一样,凌小小就是要让她过得不舒服,就是要给她添堵,谁又能说今儿个这事不是凌小小和何心怜合谋来害她和罗海天的呢?这个女人就是见不得别人过得好,她最近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亲姐终于做了贵妃娘娘,而罗海天也成了威武大将军,凌小小一定是后悔放弃了罗海天正室的位置,现在专门来给她下拌子了。

黄明珠这么一想,真觉得自己猜对了,凌小小就是见不得她好。

幸亏凌小小不知道黄明珠脑子里想什么,否则还不气得冒烟了。

黄明珠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实在是太正确了。好个凌小小,难得她过了两天舒心的日子就来捣乱,居然唆使何心怜这个贱人做出这等事情,现在事情被拆穿了,抓个正着,居然还妄想让何心怜这个贱人进罗府的门,说什么让罗海天给个说法:要男人给说法,不就是要求男人负责吗?这让她气得快要发疯,恨不得上去给凌小小几个大嘴巴,才好!

黄明珠心里将凌小小恨的咬牙切齿,小怜何尝不是,她会落得现在的下场,和凌小小绝对脱不了关系,可是这个恶毒的女人,现在居然如此平淡的说着这样的话,她是巴不得自己离姐夫远远的是不是?如果凌小小但凡对她有一丝情义,对她有一丝心软,她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

她历尽计谋,精心安排的棋局,居然最后害了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人搅了局,她自己却成了局中之人,到底是谁?这般心狠手辣,竟然这般对待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心肠何其毒辣,若是被她知道了是谁,日后一定要叫那人付出千百倍的代价,一定会让那人挫骨扬灰,方能解了她心头之恨!

小怜想到日后再不能与风扬并肩了,她的心头就一阵又一阵的抽痛,痛的她几乎无法呼吸,她从来都没有像此刻这般的痛苦和绝望过,这是她人生之中的最大败笔,也是她最不能容忍的错误。

她的眸光恶毒而阴冷,暴戾的瞧着凌小小,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才会变得这么惨!

凌小小丝毫没有退缩的对上小怜的犀利而暴戾的眼神,在这位小怜姑娘窥视她的丈夫的时候,在小怜算计她的时候,她们就不会再是朋友,现在带点仇恨又能怎么样,难不成,她乖乖地让出丈夫,被她算计,她们就可以成为朋友了吗?那样的朋友,她才不稀罕。

凌小小现在的目光是有些掩饰不住的轻视,当然,对凌小小这样可以很好掩饰自己情绪的人来说,这点轻视是故意流露出来的,她淡淡说道:“小怜,你别怕,四嫂会帮你做主的。”

你别怕?做主?做什么主,他妈的,小怜心里想爆粗口!凌小小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蛇蝎女子,她是在得意自己的悲惨吧!

可是此刻她除了忍耐,什么都不能做,即使她明知道凌小小是只害她的毒蛇,她也什么都不能说,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还要依靠凌小小为她讨回公道,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不知不觉饮了药,迷糊着不知人事,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是想必落在别人的眼里,是看不出什么不情愿的。

小怜是聪明的,想的也很清楚,她知道若是她在迷糊中有抗拒的行为,众人的眼神都不会如现在这般的轻视和不屑。

而她在要药的时候,特别要求不能让人看出不情愿来的,那人也保证过,若是凌小小用了此药,是绝对不会让人看出不情愿的,想必自己也是那样的情况。

害人终害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实在不是那么好受。

小怜万般不甘心的收回自己的目光,所有的计划统统地都被摧毁的干干净净,她这么多年的计划和努力,都付之流水,成了无用功,她屈意顺从,溜须拍马,这些都成了镜花水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即使查出是谁在害她,老夫人再喜欢她,她和姐夫都没有任何可能,这才是最让她伤心的,而她还要忍着屈辱,去巴上罗海天那个窝囊的男人,这叫她如何咽下这口气,她不甘心,她不愿意,但是为了活下去,为了报今天的仇,她一定要忍着,配合着凌小小的意思,巴上罗海天,赖上罗海天,这对心高气傲的小怜来说,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小怜在痛苦重来来回回挣扎了许久,才慢慢地收回自己的不甘的目光,凌小小心里一笑,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情景,小怜是个聪明得有些过了头的女子,想必舍不得白白的丢了性命,再说了,凌小小可不认为小怜的爱纯净如水,她对风扬的执着,想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风扬是风府未来的主子,当然风扬那俊俏的脸蛋也是惹祸的根源。

黄明珠将二人的神色看在眼里,更是怒火中烧,她瞧出来何心怜那个贱人的意思了,她又咄咄逼人:“风家教养出下作的姑娘,却要我们罗府来买账,这是什么样的道理,难不成真当我们罗府是捡破烂的,什么样的人都能进吗?”黄明珠这话实在的刻薄之极,可是凌小小听了却觉得痛快的不得了,小怜这样没脸没皮的,也真的需要黄明珠这样无耻之人来对付,想到这两人日后在一个屋檐下生活,那必然是精彩之极,凌小小想到那样的场景,就想仰天大笑。

不过,不管她此刻心里多痛快,却不能不出声说话,毕竟话里辱到了风府,她此刻可是风府的四少夫人,哪能什么话都不说。

凌小小轻轻地咳嗽一声,轻声细语,淡淡而平静的说道:“罗府是捡破烂的?这倒是好说辞,怎么我以前就没有想到?还是罗夫人心似明镜,一语中的,倒是解了凌小小多日来的心头之惑!”

凌小小的话比黄明珠毒上千百倍,直接将黄明珠归为了破烂行列,众人心里一乐,都想起黄明珠是怎么入罗府的门的,还真的当得起破烂一说。

黄明珠一阵怒气,伸手指向凌小小:“你…”

凌小小依旧淡淡的说道:“辱人之必辱己,罗夫人何必咄咄逼人?”

二人正在唇枪舌战的时候,那守门的老妈妈急急的过来,低声对张老夫人道:“凤阳侯来了!”

凤阳侯来了?张老夫人有些不明白,凤阳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凌小小也不明白,风扬怎么这时候来了,他不是该进宫吗?怎么有空过来了,凌小小觉得这绝对不应该是什么巧合,再想想小怜和罗海天这事情的蹊跷之处,心里又有些明白了,凌小小原本只是自保居多,顺便再陷害一下黄明珠,而今日出手之人,却是贴合着她的安排,一步接着一步,将害人之人小怜逼的最不堪的地步,手段雷霆,果断利落,倒是很像风扬的行事风格:这人,不出手便罢了,一出手就和兄长一般,打击的对手永无翻身之地!

凌小小原本还吃不住这暗中行事之人是谁,因为罗海天在朝中的敌人不少,这个出手之人很可能是罗家任何一个对手,也有可能是对小怜心生怨恨之人,不想她计谋得逞,或许还会是黄明珠身边的人,就如同小怜这样的女子,明面上是黄明珠的朋友,暗地里却是想算计着黄明珠,或许就是那位从一个丫头翻身成为最受宠爱的喜鹊姨娘,也可能是其他的姨娘,自己得不得罗海天的宠爱,索性破罐子破摔,帮着这两位找一个强悍的对手,也或许…

一切都是皆有可能的,不是吗?只是风扬的到来,让凌小小那些混乱的思绪有了一丝清明,她想得太多了,这一切不过是风扬永绝后患的一个手段,或许,其中还有些嫉妒的成分,这个男人在的得到她的心之后,变得小气的不得了,不容她的视线里出现任何男人的身影,何况罗海天呢?

小怜这次踢到铁板了,嫉妒中的男人,向来没有理智而言的。

凌小小低下头,心里闪过一丝甜蜜,却也倒有些想笑,真的很想看看疯子吃醋时的嘴脸。

凌小小这副模样落在张老夫人的眼底,倒是让张老夫人郁闷的心情好上一点,想到自己与过世的张老爷之间的情分:这也是一对情深意重的夫妻,张老夫人想到自己刚刚得到的回答——她问那下人,可知凤阳侯来做什么的?那下人回答道:是来接公主殿下的。

这般的浓情蜜意,对比起眼前的这么一团糟,真是让人心情愉悦啊!

心情愉快的张老夫人自然让人请了风扬过来,这一团糟的事情,她还真的不想理会了,这叫什么事情,她不过想要一个喜庆的寿辰,怎么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也罢,就将这一切交给凤阳侯处理吧!

小怜原本听到风扬过来,心里一阵狂喜,姐夫到底是关心她的,一定是知道她出事了,来为她讨公道的,可是狂喜之后,又是一阵暗无天日的绝望,她现在这模样见到姐夫又能怎么样?

而黄明珠听到风扬来了的消息,整个人就如同炸了毛的鸡,差点没跳起来大叫不见,因为这样的情景,若是让风扬进来,那结果就一定是要让小怜进罗家的门,她实在不乐意让何心怜这个贱人进门,可是到底还有一份理智,想到这是张家,才生生的忍了下去。

一脸冰霜的风扬进来之后,瞧着眼前这一团混乱,那脸上的冰霜更冷了几分,只有在扫过凌小小的时候,那冰霜消了三分。

他先向张老夫人点头,然后走到凌小小的身边,旁若无人的说道:“今儿个还以为要在宫里待到天晚,谁知道去御花园的时候,皇上见到皇后和二皇子玩耍,就先让我们几个臣子回家了,我就顺道过来接你一起去兄长那里,出宫门的时候,兄长说嫂子想孩子们了。”

风扬的话虽说对凌小小说的,可是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清清楚楚的落得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就细细思索起风扬的话了,想明白之后,看凌小小和风扬的目光就多了点亲近,而对罗海天和黄明珠的目光就多了点疏离。

凌小小点头:“原本今儿个也打算去看嫂子的,只是被一些事情给耽搁了。”凌小小说完,就弯手示意风扬将头低下点。

众人瞧着凌小小的动作,都有些惊讶,这天朝男尊女卑,哪有女子这般指挥丈夫的,只怕,凌小小这次要出丑了,黄明珠甚至满心兴奋的等着看风扬变脸呵斥凌小小了。

可是让在众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位冰冷的如同千尺寒潭的凤阳侯,二话没说,乖乖地低下头,动作自然,好像这个动作已经做了千万次一样的熟悉,没有丝毫的不悦,就看见凌小小咬着风扬的耳朵,叽叽咕咕,众人被凌小小的动作搞得有些哭笑不得:这小怜和罗海天的事情,他们谁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凌小小到这时候还想着帮这二人遮掩,实在是可爱极了——凌小小的动作,做的光明正大,众人也不觉得她是装腔作势,只觉得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笑。

真是个可人儿,也难怪凤阳侯这样的冰面侯爷变成了绕指柔!

再瞧瞧罗海天,见他目光痴痴的缠绕着凌小小,众人心里明白,怕是这位威武大将军现在正后悔不已吧,毕竟这般可爱的女子,谁错过了,都会后悔的。

风扬听了凌小小的话后,目光更是冰冷如刀,扫过小怜之后,就将目光死死地盯着罗海天,也没有多话,只是淡淡的一句:“你打算怎么办?”

这话的意思就是表示要求罗海天娶小怜进门,毕竟未嫁失身,在天朝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而且这种事情,不管女子有没有错,到最后吃亏的都是女子,小怜失身给罗海天,又闹得人尽皆知,除了进罗家的门,就只有做女冠,当然还有一条路,那就是沉潭了事。

只是风家老侯爷深受小怜父亲的救命之恩,又答应小怜的母亲好好善待小怜,自然是不能让小怜浸猪笼沉潭的,也不能让小怜做了女冠去,现在也只能逼着罗海天娶了小怜。

罗海天将痴痴的目光从凌小小身上收了回来,也不理会黄明珠不住的拉着他的衣摆,淡淡地说道:“敢问凤阳侯是不是听了什么消息才急急的赶了过来?”到这时候,罗海天自然也是知道自己遭了暗算,而且他很怀疑这暗算他的人不是别人,就该是眼前的这位冰面侯爷。

风扬淡淡地道:“我是来接小小回家的,这才过来。只是没想到威武大将军会做下这等事情,还请大将军给个说法,风家可不是随意欺辱之人!”

真是夫妻情深!

罗海天嘿嘿的冷笑一声,被凌小小和风扬眼前的情意给刺痛了,这原本是他的妻子,这所有的深情原本都应该是他的,是这个男人偷了他的幸福,是这个男人享受了原本属于他的女人,每一夜,当他拥着其他女人的时候,他就会想到,他最爱的女人或许正辗转承欢在这个男人身下,他就恨不得杀了这个男人才好。

心里的那头魔,这一刻终于冲破了他的理智,他的心很痛,痛的他想要做点什么,想要破坏他们眼底相互的深情,为什么痛的只有他一个人,为什么这些日子,只有他一个人悔,一个人痛,既然如此,他就毁了他们眼底的这一切,这样想着,罗海天就掏出了那藏在衣袖中的纸条:“凤阳侯,看看这吧!”

他原本是不想拿出来的,毕竟若是世人见了那纸条,只会指责凌小小不守妇道,二嫁之身原本就已经让她颇受指责了,若是再和前夫纠缠不清,世人只会更加苛刻与她。

他是真心爱凌小小的,哪里舍得凌小小忍受这样的委屈,所以刚刚,即使他被逼到那般境地,都没有拿出那张小纸条,只是凌小小和风扬的深情让他什么顾忌都没有了。

风扬,你不是情真意切吗?那好,我倒要看看你的情的多真,意多切!

风扬接过那纸条看了一眼,脸色顿变,眸光片刻之间居然就有些狰狞,上前一步,就猛地给了罗海天一拳:“你个畜生,做下这等恶事,居然还要如此羞辱女儿家的清名,实在可恨!”

风扬早就想教训罗海天了,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现在这样的好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那落在罗海天身上的拳头,那是半点力道都没有保留,所以那一拳下去,立刻就听到罗海天一声闷哼:他的肋骨断了一根。

即便是如此,罗海天也不觉得疼痛,他不但不觉得痛,还觉得爽快的不得了,能将风扬气到如此境地,他实在是痛快极了,想到因此,风扬不待见凌小小,而以小小的性子,是受不得这样的委屈的,一定会想着法子和离,到时候,他会以百倍的诚心,去换取小小的真情,他们一家四口又会在一起了。

为了美好的前景,罗海天觉得挨一下算什么,他一点都不觉得痛,甚至巴不得风扬再打上几下,风扬今儿个下手越重,他日后迎回凌小小的机会就越大。

他美好的愿望,风扬还真的帮他实现了,又给了他几拳,每一拳都让他痛彻心扉,自然那肋骨又开始痛了起来。

罗海天忍着痛,满脸羞愧的,极其缓缓地说道:“凤阳侯,你知道我和小小毕竟曾经是夫妻,她约我,我总不能什么情面都不给她。再说了,我到底是多饮了几杯,也不胜酒力,也怕丢了脸面,也正好出来透透气,谁知道,却遇见了这位姑娘…”

风扬听到这里,对着他的脸上,就又是一拳,打得他连连后退:“你个满嘴嚼蛆的东西,四六不通的混蛋,到了这般境地,居然还想陷害小小。”

风扬说到这里,将手中的纸条交给张老夫人:“老夫人,你瞧瞧吧!威武大将军的人品还真的让人不堪入目。”

罗海天瞧见风扬居然将那张小纸条递给张老夫人,心里就有了不妙的感觉,只见那张老夫人看了一眼,就面色大变,又是黑来,又是紫,看着他的目光就丝毫不善了,这个混蛋!

“凤阳侯,老身先行告退,这里就请侯爷帮着处理了。”说着大手一挥,就带着身后的下人离去,当然那张纸条也被张老夫人带走了。

至于那纸条到底写什么,只怕罗海天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知道了,罗海天自然不乐意了,他挣扎着去挡张老夫人的路,却被张老夫人冷冷地瞪了一眼,那目光如刀似剑,恨不得将罗海天打杀了才好。

罗海天这时可以断定他身上的纸条必然是被人掉包了,这么一想,他浑身冒出了冷汗:这世间居然有人有这等本事,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他,将他贴身的纸条换掉,若是此人想要娶他的性命,只怕是不费吹灰之力。

张老夫人气得又瞪了罗海天一眼,又狠狠地跺了一脚,才恨恨地离去,张老夫人同样没回到水榭,她去了自己最爱的孙女的院子。

到了那院子,就二话不说,狠狠地甩了自己孙女一个耳光:“你交的好朋友!”

张老夫人的孙女被打晕了,她也听说了小怜的事情,只是她怎么也不相信小怜会是下人嘴里的那个不守妇道的女子,所以即使此刻被自己的祖母甩了一巴掌,她还是忍不住要为小怜解释:“祖母,您听我说,小怜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有人陷害…”她!

张老夫人浑身气得发抖,到了这样的时候,这个不长心眼的居然还要为那样的女子说话,这般的愚蠢,只怕日后被人卖了还要为人数钱,张老夫人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是不是太娇养这个孙女了,以至于半点都不知道人心的险恶。

张老夫人牙齿咯吱咯吱想了几下,将手中的纸条扔在自己孙女的脸上:“你看看这是什么?”

张老夫人的孙女见祖母的神情有些不对,又扔出了一张轻飘飘的纸条,就知道问题只怕是出在这纸条上,弯下腰,捡起一看,两眼就起花,身子向后一倒,差点晕了过去,还好身边的丫头扶住了她,才勉强站直身子,缓缓的道:“祖母,祖母,祖母这是怎么回事?”

天啊,这是谁害她啊!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若是这张纸条传了出去,只怕她也不用活下去了,是谁这么狠毒,这是要活生生的逼死她啊!

“怎么回事?”张老夫人冷笑:“不就是你那好朋友的杰作吗?”

张老夫人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夫人,后宅里的争斗有什么是她不懂的,这不就是那位小怜小姐,嫁祸的手段,还好今儿个这指条只有凤阳侯知道,否则自己孙女的名声可就毁了:对凤阳侯的人品,她是相信的,知道凤阳侯肯将指条给她,就是想护着张家的声誉,这份情,她领了。

第138章

等到张老夫人和一干下人离去之后,风扬也不着急问罗海天怎么办了,因为他早已使了一个眼色让风老侯爷过来了,这小怜的父亲是风老侯爷的恩人,这事情自然要让风老侯爷自己去办,省的日后有什么不对的,都是他的错:风扬不怕担错,只是不乐意为不值得的人担错。

果然,风老侯爷不一会就过来了,他对小怜还真的不错,当然这事情攸关风府的脸面,他怎么能急着过来。

他过来之后,对罗海天又是一阵好打,不管怎么说这点姿态还是要做的,而张老夫人也是个人精,同样使人将罗老夫人请了过来,罗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打的如此模样,心里很是心疼,但是想到自己儿子做下的事情,当然也是什么话都不能说,坏女儿家的清白,那是天打雷劈的事情,于是罗老夫人也只好做做姿态,对罗海天一顿骂:动手,她是舍不得的。

罗海天对风老侯爷是不敢还手,可是罗老夫人说的话,他就不乐意了,你说别人不信我,也就罢了,怎么你这个做母亲的也不信任自己的儿子。

罗海天万般痛苦的说道:“母亲,儿子虽然荒唐,可是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儿子还是清楚的,事情会到这等地步,母亲还看不出来,儿子是被人陷害的吗?”

小怜听到这里,忍不住慢慢地站起身来,呜咽道:“罗将军这话,好生奇怪,难不成将军以为是我在陷害你不能,也罢!既然将军如此说道,小怜也无颜留在世上了,还不如死了算了,反正今儿个这事情之后,小怜也是生不如死了!”

小怜自然要将自己从这事之中摘出来,于是作势要一头撞死在一旁的假山上,反正她是算准了风老侯爷是不会让她死的,现在罗老夫人也在,这正是她入门的契机:不管她对罗海天怎么样是心思,现在她想要活下去,就只有进罗家的门了,再说了,罗海天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是到底也是个将军,以风家的权势,为她求一个妻位也不算太难。

风老侯爷一个眼神,身边的下人就将小怜拉住,哪里能让小怜死在他的面前。

小怜可怜兮兮的对着风老侯爷道:“风叔,小怜在风家长大,小怜是什么性子,风叔也是清楚的,小怜的人品怎么样,大家也是知道的,我…委屈…罢了…今儿个,小怜遭遇这样的事情…也是小怜命中之劫,是小怜自个儿命苦。”

罗老夫人听得面红耳赤,狠狠地瞪了罗海天一眼,罗海天也忙着低下头去,风老侯爷瞧着低低呜咽的小怜,心里也不是滋味,事到如今,小怜也只能进风家的门了,若是不进门,这孩子这辈子算是毁了,他怎么对得起老友的救命之恩。

而罗老夫人瞧着眼前的状况,也是心思百转,今儿个这形势她是看明白了,这位姑娘必须迎进门,若是不迎进门,只怕和风家就正的是仇人了,原本她们罗家是站在皇贵妃这边的,只是现在皇后生下二皇子,这日后到底是什么情景,谁又能真的说明白,今儿个这事情若是处理的好,何尝不是一条很好的退路。

罗老夫人想明白之后,就板着脸对风老侯爷道:“若是罗家这孽障的错,我必然要他偿命,女儿家的清白,那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只是事情已经如此,是不是…”

黄明珠一听,这是要同意何心怜这个贱人进门,她怎么能同意这样的事情,她没让罗老夫人将话说完,就跳了起来,忘记了装柔弱:“母亲你说的对极了,女儿家的清白比命重要的多,只是今儿个这事情可疑之处太多,珠儿还想问清楚呢?刚刚爷给张老夫人的纸条到底写的是什么?怎么就给张老夫人收了去,怎么说也事关我家爷的清白,明明是某些狐媚蹄子不知羞耻,到最后偏偏要爷负责,这是哪门子的道理,珠儿我不服!”

黄明珠这话倒是说进罗海天的心里了,他也有心想要向张老夫人讨要那张纸条来看看,到底那上面说的是什么,能让张老夫人一改刚刚的态度,只是这话若是从他的嘴里吐出去,就显得有几分心虚的味道,现在黄明珠提出来,倒是称了他的心:他也想看看,到底那纸条上写的是什么?

风老侯爷沉默片刻,朝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下人会意,自去寻张老夫人取那张纸条,风扬拉着凌小小在一旁做木头,将这里交给风老侯爷处理。

那下人很快就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张老夫人,此刻的张老夫人脸色半点都算不上好看,沉着一张脸,目光锐利的盯着黄明珠道:“听说罗夫人要看老身手里的纸条?”语气大有一副你若是真的要看就和我张府结仇的意思。

黄明珠微微沉默片刻,却还是直起腰杆,目光直直的对上张老夫人:“还请老夫人将那纸条拿出来!”端是半步不让,一心与张府反目成仇的模样。

风扬瞧着黄明珠这番作为,心里暗自冷笑,不过区区一个贵妃的妹妹,就这般嚣张,咄咄逼人,分明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而小怜也在此时楚楚可怜的说道:“还请老夫人拿出那纸条,还小怜一个清白!”说着就跪了下来,一副苦大仇深,无比冤屈的模样。

张老夫人瞧着这两个人半步不让,非要看一看她手中的纸条,她心里有些明白,只怕罗海天早就清楚那纸条事关张府的声誉,真的要拿出来,就可以拿捏张家,日后也好死死的压着张家。

张老夫人心里冷冷一笑,幸亏她刚刚早就做了防备,只是不知道凤阳侯会不会帮她做戏,张老夫人瞧了风扬一眼,只见风扬此刻拉着凌小小,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看凤阳侯的意思,是不打算插手这事:也对,凌小小毕竟曾经是罗海天的夫人,这事情他还真的不好说话!

张老夫人心里盘算着,若是凤阳侯有心趟这趟浑水,那也不会轻易的将那纸条送到她的手里,她揣摩着风扬的意思,心里有了决定,微微地闭上眼睛,有片刻的默然不语,然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双眸已经是一片清明。

既然这两位不肯善罢甘休,那也不要怪她了,虽然有些对不起她们,但是为了张府的脸面,自己孙女的名声,她也唯有如此了。

张老夫人沉静而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两位看看吧!”从袖中掏出一张小纸条,递了出去,黑着一张脸,神情有几分恼怒。

黄明珠接了过去,打开一看,那脸就涨成了紫色,她没有想到,那纸条上居然是一首艳诗,黄明珠对对罗海天生出了一股子怨气,这个男人四处招蜂惹蝶,居然写出这等艳诗,他这是打算送给谁啊!

黄明珠能认出这首艳诗是罗海天的字迹,她原本想,若是何心怜这个贱人的笔迹,那她就可以做点事情,她也看出来了,今儿个何心怜这个贱人进门,只怕是免不了的事情,但是只要这纸条上是何心怜这个贱人的笔迹,那么罗海天固然有错,但是何心怜自身的行为也是不端的,而风家也逃不掉一个教养不当的罪名。

若是能证实这个事情,日后何心怜这个贱人进门,她就可以在位置上,压她一压,而且,日后在行事过程中,拿捏住她的把柄,还怕她翻出什么幺蛾子不成?

黄明珠对风家还是有些了解的,她的贵妃姐姐可是说了,日后见到风家之人能避则避,风家之人可不是轻易得罪的,他看出以风家往日的作风,若是拿捏住罗海天此事,只怕必然会给何心怜这个贱人争取将来,还会提出难度较大条件,她怎么能让这样事情发生,别人不知道何心怜的真面目是怎么样的,她和何心怜相交多年,对她的本性和手段是十分了解的,若是真的进了罗家,只怕日后何心怜这个贱人会压着她一头。

她这辈子因为凌小小,多年来积极维持的名誉已经毁掉太多,现在再不能因为何心怜这个贱人再失去了。

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上面居然是罗海天的笔迹,下笔用力,运笔态势,与往日罗海天的是一模一样,一看就是出自罗海天之手。

这让她怎么能不怒,不恼,这么一想黄明珠不由得心头火了起来,罗海天还真的贼心不死,居然在她的眼皮子下面,做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情。

当然,黄明珠对小怜也是深恶痛绝,这个贱人最爱装腔作势,往日里就一副弱柳扶风,娇娇柔柔的模样,想来早就瞄准了罗海天了吧!

黄明珠想起亵衣的事情,那或许就是何心怜这个贱人要将她赶下正室夫人的位置,而她居然引狼入室,到现在后悔也莫及了。

黄明珠此刻悔青了肠子,想到自己往日里掏心掏肺的对待这个朋友,她居然在背后里阴了她一脚,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被人抢了丈夫的滋味实在难受极了,以至于她那张脸,青青白白,白白黑黑,黑黑紫紫,要怎么难看,就怎么难看。

罗海天瞧着黄明珠的脸色这般精彩,心情蓦然沉重了起来,心中惊觉不妙,就知道那纸条真的被掉了包,他咬着牙,忍着痛,伸手去要,黄明珠恶狠狠的瞪了罗海天一眼,手指轻飘飘一扔,罗海天此刻也不觉得黄明珠动作的不妥之处,也顾不得她动作中的轻慢之意,拾起那纸条一看,纸条上的字与他的字居然是一模一样,就是他这个当事人都找不出任何破绽,就算他此刻否认,只怕不要说别人不信,就是他自己也不信,罗海天不由气得七窍生烟,目露凶光,恨不得杀了暗中算计他之人——这定然是有人模仿他的笔迹给写的,为的就是让他百口莫辩。

罗海天差点气疯了过去:他堂堂的威武大将军居然成了写艳诗的浪荡子弟,这是活脱脱的败坏他的声誉,传出去让他日后何以在朝堂上立足?

罗海天心头的火一下一下的往上拱,拱的他挖心挖肺的疼,下手的人真是卑鄙无耻,居然用这样的手段来抹黑他,一定要将这样一盆的脏水泼在他的身上,这样是不是就说明他是一个无德无品的人?

罗海天脑袋瓜子也动了起来,这行事到底是谁?当然,风家是避不了嫌隙的,只是这位姑娘似乎在风家的地位有些超群,就是为了设计他,也犯不着赔上这位姑娘的清白,若是不是风家,又会是谁?

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不过他自然不能认下这等艳诗之事,于是,他轻轻的冷笑一声:“罗某虽然不才,可是这等龌龊之事还做不出来,自古说的好,黑的白不了,白的也黑不了,我罗海天自认为没有做下这无耻之事,自然就经得起推敲。”

罗海天的态度是强硬的,风老侯爷瞧在眼里,就有些那不准了,眉头微微的蹙了蹙,不过那艳诗是不是罗海天写的,他也不太关心的,他只关心罗海天对小怜有什么打算,只是罗海天闭口不提此事,他也不好开口询问,一时间,这事情似乎就陷入的僵局,让他倒是有些无措起来。

凌小小感受着眼前的僵局,轻轻地咳嗽一声,缓缓地道:“按说,我这身份不该多嘴,只是我也是女子,知道女儿家的名誉是多大的事情,小怜既然叫我一声四嫂,我不说上两句,也对不起这声四嫂子。”

凌小小顿了顿:“其实以我之见,这时候争什么谁是谁非都不是什么重点,重点是大家商量一下,这事情应该怎么样去解决最妥当。说句实在话,小怜出身名门,貌美如花,如娇花照水,身段婀娜,是为极其美丽的女子,而…罗将军…”

凌小小说道罗海天的时候,又连续咳嗽了几声,才又继续道:“罗将军也算是青年才俊,军功显赫,二人也算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而小怜和罗夫人也是姐妹情深,向来合缘,若是能进得罗府之门,一同照顾罗将军,也算是没事一桩!”

凌小小瞧着大家一副傻了眼的模样,暗暗低笑一声:“罗夫人和小怜,向来都是有贤名的,与小小这样的妒妇不同,她们都是容得下人的。”将目光对向罗老夫人:“罗老夫人,您一向喜欢热闹,又爱乖巧的媳妇,我觉着小怜真的挺好的,这也算是一桩好姻缘,您看呢?何必为了一些小事情,而伤了两家的和气?小怜可是我风家的娇客,深的父亲和母亲的宠爱,那可是不一般的尊贵!”

凌小小越说越觉得好笑,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诡异的现象居然出现在她的身上,:她凌小小有一天居然会帮着别人纳妾,而且这纳妾之人还是她的前夫——果然,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若是今儿个之前谁说这样的事情,只会让她觉得脑子生病了。

众人此刻都是不敢置信的瞧着凌小小,没想到她居然撮合起来,也是她现在是风家的媳妇,自然要为风家打算,但即便是如此,风老侯爷往日里紧抿的嘴巴,此刻也错愕的张口,而黄明珠恨得牙齿吱吱作响,黄明珠牙齿作响之余,那更是哭得肝肠寸断,风扬却是低着头,紧握着凌小小的纤细的手掌,有种大笑的冲动——他的小小实在的可爱的让他狠狠的吻上几下子才好!

罗老夫人虽然不待见凌小小,也很诧异凌小小居然能说出这番合情合理的话,但是却不得不说凌小小这番话说得异常有理,事已至此,此刻追究谁对谁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应该好好的将此事掩饰过去。

罗老夫人长叹一声,有些沉重的说道:“四夫人所言极是。”见众人的目光都同时扫了过来,她继续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将事情圆满的解决,别的不敢说,让这位姑娘进我们罗家做个贵妾,我这个老太婆还是能做主的。”虽然风家是一棵很大的树,可是罗老夫人没忘记是谁将他们罗家从水火中解救出来,所以她觉得给小怜一个贵妾的身份是最好不过的,既不得罪贵妃娘娘,又不交恶风家,这应该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凌小小听了,简直是像是听了天下最好笑的事情,罗老夫人这么些日子过去了,怎么还半点长劲都没有,风老侯爷的救命恩人的女儿,是可以给别人家做妾的吗?真是老糊涂了,半点行事也搞不清楚,总以为事情做得面面俱到,却不知愚蠢的想让人帮她洗洗脑子。

果然,风老侯爷听了脸色一沉,声音有些沉重道:“罗家的门槛还真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