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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是诚恳的开口,教育着紫霞:“你给本王记住,本王的话就是证据,最真不过的证据。本王行事不需要任何的凭证,本王今儿个说你是诬陷,你就只能说是诬陷,容不得更改。本王跟你明说了,本王来这里,不是查什么事情真相的,本王也不理会那个什么狗屁的罗夫人的小产,本王过来,就是救本王的义妹的,就是带本王义妹离开皇宫的,你敢算计她,你敢谋害她的性命,你就应该想到这后果,本王的义妹可容不得任何人谋害,枉费你在皇宫里长大,怎么就不知道本王是个极其护短的人。”

见紫霞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他的神情更是愉快,更是苦口婆心:“紫霞,下次行凶之前一定要想清楚后果,也一定要打探清楚对方可有你惹不起的后台,要知道这天下可不只是你一人身份尊贵,也不只是你一人可以不讲道理行事,要知道那话说的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知轻重的出手,只会让自己踢到铁板。”

凭证?紫霞居然和他这个混世魔王谈什么凭证?

九贤王嘲讽的挑了挑眉,撇了撇嘴,今儿个他冲进偏殿可不是和她紫霞讲什么凭证,说什么道理的。

不过那几个会出来作证的宫人以及那两个命妇他倒是要好好的见一见了。

“来人,拿着本王的牌子将那几个宫人带来给本王见一见,顺便将那两位命妇请过来。”他微微的歪了歪头:“若是谁敢阻碍你们行事,直接砍了,有什么事情本王给你们担着。”

凌小小伸手拉了拉九贤王的衣角,待到九贤王将目光转向她的时候,她指了指紫霞公主身边的几个不住发抖的宫人道:“义兄,那几位宫人不用再去请了,就是这几位!”

九贤王见这几位宫人此刻居然不是被看管起来,而是随着紫霞公主到处乱蹦跶,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因为清楚,这心里的火气就蹭蹭的上来了,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他九贤王的义妹居然沦落到谁都能来欺辱一番。

九贤王桃花眼淡淡的扫过那几个宫人一眼,轻轻的发出一声冷笑,冷笑过后,语气淡然的到:“给本王打,打到她们学会说人话为止。”

几个宫人瞧着那个正被阿青修理的侍卫小头领,四肢皆废,正如一只肉团一般在地上蠕动,即使这般,阿青还是没有收手,而是谨遵九贤王的命令,慢慢儿的折磨他,看在她们的眼里,真是浑身的汗毛都一根根的竖起来,大热天的冷汗一滴接着一滴从额头上,从浑身上来冒出来: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她们可不想和这人一般,落得这般下场。

几个宫人早已经被九贤王和阿青的手段吓破了胆子,被打之后,还想咬舌自尽,可是九贤王手下都是什么人,怎么能让这几个宫人这般简单的死去,自然将她们拦了下来,这几个宫人一见连死都不能痛快的死去,难不成自己真的会和那侍卫小头领落得同样的下场?

她们此刻是真的想说实话,可是当着紫霞公主的面前又怎么敢说实话:得罪九贤王是死,可是出卖自己的主子那就是生不如死,她们都在紫霞身边伺候的,自然知道自己的主子手段有多残忍,那蛇口,虎口,狼口里可都有着主子身边宫人的性命,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还会牵累自己的家人——很多时候,她们不怕死,可是却怕牵累宫外的家人。

九贤王身边的侍卫和他们的主子一样,是喜欢用剑,用拳头来说理的,希望这些宫人能明白他们王爷的话,说句两句人话来。

他们都是男子汉,一向是不屑对女子动手的,今儿个行事也都是听从主子的命令,才对这些弱女子动手,所以他们手下都是留情的,并没有伤到这些女子的要害,只是希望这些宫人能够明白他们的苦心。

可是显然这些宫人对他们的手下留情并不感激,一个个都紧闭着嘴巴什么都不说。

九贤王一开始也对自己身边侍卫的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也只是想解了凌小小的困境,并没有真的要了这些宫人的命,可是当他看到紫霞公主那眼里得意之后,他就明白了,今儿个,他若是不下狠手,这些宫人是不会说实话的。

九贤王瞧了那些宫人一眼,只见其中的一人不时的将目光飘向紫霞公主,而紫霞公主也不时的将目光扫向她,一看这宫人就是紫霞公主的心腹,而且有些恶毒的主意,也只怕是来自这人。

九贤王看人很少出错,这宫里的龌龊事情从他出生以来,他就没少看过,这宫人一看就是那种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手里只怕不知道有多少人命。

九贤王什么话都没说,一把将那宫人揪了过来,一脚上去,就将那宫人踢得跪在地上:“本王不打女人,不过瞧你这模样也算不得女人,本王今儿个就亲自动手,教教你说两句人话!”

九贤王顺手抽过侍卫的剑:“本王再问你一遍,你到底会不会说人话?”

那宫人自然不会开口说话,九贤王也不客气的将那剑在她身上不深不浅的划上一下子,而这么一下子,也让紫霞公主的脸色难看起来。

九贤王自然不会是看人脸色的人,他依旧不急不慢,很是诚恳的再问一句:“在本王的面前不要指望谁救你,本王可以保证,今儿个本王有绝对的耐心和你耗下去,你也不要心存侥幸,本王也可以保证,本王会让这么一剑一剑的刺下去,不会要了你的性命,只会让你的血流干掉。”

“好好的回答本王的话,为何要诬陷本王的义妹?”

那宫人不愧为紫霞公主的心腹,脾气倒是倔强,口风更是紧,虽然此刻疼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却依旧咬紧牙关不开口,只是闭上双眸一副等死的模样。

九贤王一直都是很有耐心的人,可是看到这些宫人一个个都咬紧牙关不肯开口,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他也难免急躁起来——因为时间拖的越久对凌小小越不利,凌小小现在安然无事,他也不好过分惹事,只怕到时候不是救凌小小,而是害了她,所以现在这些宫人的开口,就成了至关重要的事情。

因为这样的担心,让九贤王一向良好的耐心变得不那么好了,耐心不好的九贤王自然没有力气拿好手中的剑,那剑就一下一下招呼起那宫人,问着那宫人到底能不能说出人话来。

凌小小一直在一边看着,没有出声,也没有阻止九贤王问话,更没有劝九贤王不要和紫霞公主闹的太僵:当九贤王闯进偏殿救下她的时候,就已经和紫霞公主势不两立了,她怎么劝都无用,不但无用,还会冷了九贤王的心。

可是现在,她知道九贤王急了,他的心燥了,这不是什么好现象,所以她开口了,看着如同血人一般的宫人,她忽然上前,抢过九贤王手中的剑,刺破她的衣衫:“你到底说不说?若是不说,本宫现在就结果了你,反正你不说,还有很多人想说。”凌小小扫过另外几个吓得魂飞魄散的宫人一眼,手中的剑向前送了一份,表明她真的不在意杀了她。

九贤王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他今儿个表现太焦急了,也太烦躁了,尤其是到现在没有看到皇帝出现,他心里的急已经到了极顶:紫霞公主,九贤王还不看在眼里,他担心皇帝背地里出什么暗招。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急切的想要这些宫人开口,却被她们的倔强给为难住了,尤其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聪明的宫人,这个宫人一定以为他一剑一剑的刺她,是因为自己不敢真的杀了她,让她形成一个错误的假象:只要她不开口,自己就不会要了她的命。

他轻轻的将凌小小手中的剑再次抢了过来,对着凌小小说道:“这等血腥的事情,还是兄长来吧,你个女子,就在一旁看着就是了。”凌小小即使身为侯夫人,御赐的公主在皇宫里杀人,尤其是太皇大丧期间,都是大罪,他可就不同了,他可是根正苗红的皇家人,而且是太皇最宠爱的弟弟,可谈不上冒犯不冒犯的。

凌小小很听话的退到一边,九贤王的用意,她自然是明白的啦,这时候,她没有逞强,此事逞强不过是添乱罢了!

九贤王将手中的剑又刺进一份:“学会了说人话了吗?”声音里的冷意,杀意,众人听的清清楚楚,而他刚刚的烦躁就在这么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而紫霞公主刚刚的镇定,也在这么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九贤王自然冷静了,若是他不能冷静下来,就会害得凌小小为此不知道要受多少罪,甚至丢了性命。

不过那宫人也真是个人物,她依旧咬紧牙关,什么话都不说。

这一次九贤王再也没有给她机会,伸手一推,那剑就实实在在的推进她的胸膛:她不用再说了,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开口,至死,她都不相信,九贤王居然真的杀了她。

九贤王不喜欢杀人,即使今儿个他已经杀了两个人,可是当事情逼得他不得不杀人的时候,他从来也不是个手软的,只要有杀人的需要,他不介意化身为杀人魔头,比任何人都来的嗜杀,就像现在一样。

他极其缓慢的抽出那宫人胸膛上的剑,还很细心的在那人的尸身上将剑身的血迹擦去,他的手一直很稳,丝毫没有颤抖的迹象,他的目光也一直很冷静,丝毫看不出迟疑,而他的脸上居然还带着笑意,是真正的笑意,却让人想起来自十八层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的笑意。

九贤王眼中的笑意更浓:“下面哪一位想来试一试本王的剑,本王真的很想知道,是你们的脑袋结实,还是本王的剑结实?”

那几个宫人相互看了一眼,在每一个人的眼里都看出了恐惧,因为没有人认为自己的脑袋会比九贤王的剑结实。

九贤王是真的不介意多杀几人,她们若是不开口,只怕会死,而且是真的血流干了而死,死亡的恐惧瞬间笼罩了她们,她们的主子在九贤王面前就是一根稻草,轻轻一吹就会倒掉,今儿个,她们的主子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与其得罪九贤王,还不如老老实实的交代,求着九贤王庇护,能不能活下去不知道,但是求个痛快,是一定可以的。

这么一想,哪里还坚持的下去,立马就哭着,喊着,一个个的爬到九贤王的脚边,一个劲的磕头,求饶:“贤王,贤王,我们都知道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是我们不对,求求贤王给我们一个痛快,我们都是听从紫霞公主的命令行事,我们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也从不想害明月公主的。”

女人不怕死,可是实在怕生不如死,尤其是容貌尽毁,流血而干的死亡——那个宫人死前,浑身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就是脸上也一样。

“原来是紫霞的主意啊!”九贤王轻轻地弹了弹手中的剑,那剑上的血花溅落在紫霞公主的脸上,让她涌起一阵呕吐的冲动,用尽全力才咽了下去。

九贤王的态度实在和蔼的不得了,却无端的让紫霞的浑身都冒出阵阵的寒气出来。

“紫霞,你这般聪明,猜猜看,本王会怎么对付你?”九贤王像是看着顽皮的孩子一般看着紫霞,十分为难的说道:“你是皇室的娇娇女,本王自然不能像对付这几个奴才一般对付你,可是你也说了,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王总不能只罚这几个奴才,就饶过你吧!”

九贤王这话一说,紫霞公主的脸色就苍白如雪了,她心里明白,九贤王这不是吓唬她的,皇室里的公主被九贤王教训实在不算什么大事,因为九贤王除了贤王的尊崇外,还管理族务,皇室里的子弟对九贤王是十分头疼的,弄个不好,被打,被骂都是轻的,真的搞不好,被族规处决了,那也只能自认倒霉,这也是九贤王在猖狂说自己的话是真理的时候,她一个屁也不敢放的原因——因为很多时候,九贤王的话还真的就是真理。

九贤王摸着下巴思考了许久,才说出一个字:“打!”

打谁?这自认不用说了,当然是尊贵的紫霞公主。

只是九贤王的侍卫们左右的看了一眼,不知道九贤王这个打,是怎么个打法?是打屁股,还是打断手臂,还是打断脚筋,或是直接打脸呢?跟着一个性子跳脱的主子,有时候下人们也会觉得很为难的。

不过,阿青到底和九贤王知之甚深,毫不犹豫的对着紫霞公主的面团办的粉嫩嫩的脸蛋就是两下子。

紫霞公主金枝玉叶,自从她的亲兄长就位之后,哪里被甩过耳光,自然跳起来大叫,阿青不耐烦的将展开的手掌卷曲成拳,对着紫霞公主的张开的嘴巴就是一拳:“吵死了!”

阿青的武艺有多高强,这么一拳下去,自然就掉下了一颗牙:紫霞公主现在不叫紫霞公主了,叫无齿公主!

紫霞公主现在不叫了,只是捂着嘴巴哼哼呀呀的,一个劲的掉眼泪,她这辈子加起来,都没有今儿个一天受的委屈多,而这一切都是凌小小给赐予的,她此刻心里恨死了凌小小——她当然也恨九贤王,只是她知道,这辈子她能找九贤王报仇的机会基本为零,所以自然挑一个可以恨的人去恨了。

所以捂着嘴巴的紫霞公主自然将目光恶狠狠的瞪着凌小小,恨不得立时吞了她才好。

凌小小无辜的耸了耸肩,明明是九贤王下的命令,阿青出的手,可是被瞪的人却是她这个一旁什么也没做的:这一刻凌小小终于深切的体会一个成语——欺软怕硬!所以她这个软的,就成了倒霉的对象。

“义兄,瞧见天上的那朵白云没有,好像我小时候吃过的棉花糖。”凌小小指着天空的一朵白云,忽然突发奇想。

九贤王顺着凌小小的手指瞧了一眼:“不对,哪里是什么棉花糖,根本就是一只可爱的小白兔!”

棉花糖?啥东东?不过既然义妹此刻突然生出浪漫情怀,要遥想当年,回忆童年快乐时光,他这个做义兄的怎么能坏了义妹的心情,自然要捧场的啊!

“哪里像什么小白兔,根本就是一匹马啦!”凌小小继续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发现自己被人瞪着,当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我看像牛,笨牛!”九贤王继续观察。

“不是,像猪,蠢猪!”凌小小继续发表心得。

“笨牛”

“蠢猪!”

“笨牛”

“蠢猪!”

二人争吵不休,紫霞公主手早就被阿青的巴掌甩到地上,她听着这二人指桑骂槐的话,气怒交加,一双葱白的玉指因为扣在地上,太过用力了,都变得血肉模糊起来了:这等羞辱,她实在有些活不下去了,比杀了她还难受。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罢了,紫霞公主哪里真的舍得死去了,金枝玉叶,这身份尊贵的天下人仰望,死了多可惜。

“九皇叔,紫霞身为公主,这等教训是不是够了?”皇帝瞧着如此凄惨的紫霞公主,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他早就来了,只是这事情他不能出面,所以一直忍着,他原以为九贤王顶多发作一番,就会带着凌小小出宫,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此事,这事情也就这样揭了过去。

谁知道紫霞这个笨蛋,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皇帝在今儿个将紫霞公主骂的狗血喷头之后,就吩咐了紫霞,若是九贤王进宫,就让他带着凌小小的尸身出宫算了,到时候,将这事推到死去的史嬷嬷身上,反正史嬷嬷都死了,谁还能找死人对证不成?

紫霞公主过来之后,他心里有些放心不下,担心这蠢材将事情办砸了,就跟了过来,瞧见凌小小没死,他刚刚松了一口气——不用去面对凤阳侯等人的怒火,实在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谁知道这口气还没吐出来,就瞧见蠢材紫霞又办砸了事情,居然和九贤王扛上了,若不是他不便于出声,他真的恨不得跳出来将她的头敲破,瞧瞧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也难怪凌小小和九贤王骂她笨牛,蠢猪了,在他看来,紫霞的脑子里装的就是猪脑子。

九贤王见皇帝终于从暗处走到了明处,心里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今儿个的危险降了一半:皇帝被他逼到明面上,自然不能再暗下毒手,原本九贤王就担心皇帝不肯出面宝紫霞,那他刚刚所做的一切真的就前功尽弃了。

他恭恭敬敬的上前,给皇帝行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君臣之礼,说真话这般正经的九贤王还真的有些让人不习惯。

凌小小等人自然也是恭敬的行礼,恭敬到让皇帝想要出口找茬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当然,皇帝的脸皮哪里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沉默一下之后,还是缓缓地开口:“朕刚刚听说此事,就匆匆赶来,九皇叔,此事紫霞做的是不对,但是这等子惩罚,是不是也太重了点?”

一国的公主,被当众打成这等模样,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了,紫霞公主现在的模样也算的上公主造型中最独特的,绝无仅有:头发乱糟糟,比乱稻草好不了多少,脸颊肿成猪头,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样子,要不是皇帝亲眼目睹紫霞公主的变化,只怕也认不出眼前的人儿是他的亲妹妹,身上更是不知道挨了多少脚,到处都是脚印。

紫霞公主瞧见皇帝站了出来,她心里又有了底气,她大叫:“皇兄,皇兄,救我…”

皇帝嫌恶的看了紫霞一眼,若是紫霞公主今儿个不是他的同胞妹妹,他是怎么都不会站出来的。

皇帝暗暗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忍下心头的不快道“九皇叔,这事情朕刚刚已经听人回禀了,是紫霞身边的那个史嬷嬷私自背着紫霞行事,你何必如此?”

九贤王轻笑道:“皇上,臣刚刚可是亲耳听到这几个宫人的话,说是奉紫霞之命行事的,只怕皇上被一些奴才给蒙蔽了。”九贤王说的客气,可是态度却很坚定,半步也不让。

皇帝恨的牙痒,却不得不打起笑脸:“或许时间紧迫,朕真的被那些奴才给蒙蔽了,既然九皇叔都问清楚了,朕自然要给明月一个交代。”

皇帝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紫霞公主一眼:“紫霞你行事乖张,为一己私利,居然谋算明月公主,此等大罪不可恕,朕就将你的削为庶民。”

紫霞公主一听削为庶民,那两眼一黑,就晕死了过去:她一直以来能够依仗的就是公主这个身份,现在没有了公主这个身份,她还有什么?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来的干脆。

皇帝瞧着昏死过去的紫霞,闪过一道心疼的目光,虽然紫霞是个不成器的,可是到底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子,他哪里会真的不心疼?

可是今儿个的事情,他若是不处罚紫霞,只怕九贤王真的会闹大,闹到群臣的面前还是小事,以他对九贤王的了解,只怕九贤王会带着凌小小到父皇的灵柩前哭灵,那时候,只怕他的名声就真的毁了——对于九贤王,皇帝看来是比紫霞公主了解的多,九贤王心里还真打着这么个主意,他今儿个是真的打算如此行事的,他是铁了心要给凌小小一个公道,看谁以后还敢谋算凌小小,就是皇室的人也不行。

九贤王自然也不会天真的以为,紫霞公主行事,这背后就没有别人的手脚,至少太后那里就不干净,她这里刚刚安排人领凌小小出宫,哪里就刚刚被紫霞公主堵住了,紫霞公主的消息是不是太快了点——这消息自然是从太后的宫殿流出去的,要说太后一点都不知道,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的,太后什么人,在宫里混了一辈子,那手段都能喝太皇抗衡的,这么点小手段怎么可能瞒得住她,不过是借着凌小小的死,挑起风扬,凌啸对皇帝的恨,她搅浑了这潭水,趁着浑水好摸鱼罢了!

不过现在紫霞都被皇帝削为庶民了,他自然不好再去惊动太皇了,于是九贤王领着凌小小跪下谢恩,然后又很恭敬的说道:“皇上日理万机,这些下人,就让微臣帮着处理吧!”

说完,就吆喝着身边的侍卫,将那几个宫人打包带走,差点将皇帝也给气晕过去:实在是太嚣张了!

凌小小离宫门很远的时候,就瞧见自己的几个丫头,正垫着脚尖在看她:不用说,这几个丫头只怕昨夜将府里安排好了,就守在这里。

她转身看了眼,俊美的九贤王,再看了看那几个伸长脖子的丫头,眼眶有些发热,心里涌过阵阵的暖流: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几个丫头见凌小小被九贤王领了出来,都发出一阵欢呼,迎了上来:“夫人,奴婢们总算是等到你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道尽了这几个丫头这一天一夜的煎熬。

凌小小回首看来一眼那巍峨的宫门,吸了吸鼻子:“是啊,总算是出来了!”

她对着九贤王笑道:“兄长,想不想看戏?”

九贤王挑起眉头:“皇兄的灵柩,我也哭过了,这还有点时间,若是有戏可看,自然乐意!”他向来不拘小节,相信皇兄知道他没有守在灵柩前,也不会怪罪的。

“走,随我去罗家!”凌小小冷声:现在该是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第172章

凌小小的个性,自然是君子报仇,一刻也晚,现在从宫里脱身,当然一刻也不容缓地要去找罗海天,黄明珠算账了:敢谋算她,就要有承担后果的打算。

罗海天,黄明珠他们怎么做,怎么过活,与她凌小小都没有关系,他们是生是死,她也没心情过问,但是他们不该挖出陷阱给她跳,妄想要了她的性命,只为了讨好皇帝。

这样的事情凌小小自然容不下,因为今儿个容得,明儿个就还会有,这种事情都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如梦等丫头瞧着凌小小气的红彤彤的脸蛋,再听她这么一句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知道凌小小这次进宫必然有罗家的事情,皆气得牙齿发痒,恨不得立时砸了罗家才好。

几个丫头皆咬牙切齿道:“今儿个咱们就去灭了罗家。”

“嗯,今儿个一定要灭了罗家!”凌小小重重地点头。

对罗家的忍耐,凌小小已经到了极限,罗家既然摆明了想要她的性命,她当然也不用顾念旧情,她要让罗家知道,她凌小小的主意可不是那么好打的。

凌小小嘴里说着去灭了罗家,自然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她在去罗家的路上,进了一家成衣店,换了一套衣衫,纯白的色系,而且凌小小居然在挑选的时候居然不选合身的衣裳,还偏偏故意挑选打上一号的,几个丫头不知道凌小小为什么非要选择大一号的,但是她们知道她们的主子不会做无用功的事情,自然没有发出任何异议,凌小小讨价还价了一番,还让店家送了两长白布:店家翻了一个白眼,还真的遇见了铁公鸡,这算盘打地咣当响——白布回去还能做两双鞋底呢。

而九贤王已经找了一家酒楼垫了一下肚子:看热闹是很耗精力的,何况他还打算关键时刻客串一下呢,饿肚子哪有力气去闹腾啊!

凌小小挑选好衣服之后,也去了九贤王吃饭的酒楼,填饱肚子才能更好的发挥不是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啊。

吃了饭,凌小小又向店家讨了点葱汁,出了门,上了马车就将这些葱汁搞在了锦帕,放在嘴边闻了闻,觉得味道太大,又让如烟从马车里拿出点香薰了一下,直到葱味去了,却还能让人流出眼泪,才息了香。

马车到了罗家的大门前,凌小小就掏出锦帕,往眼上一揉,那眼泪就跟收不住的自来水一样往外涌,她垂着脑袋,从马车上下来,她一出现,罗家的门前的行人就住了脚,赶路的忘了赶路,办事的忘了办事,立时围在了罗家门前——凌小小居然出现在义绝的罗家门前,这代表什么,自然就是热闹,天大的热闹,这些可都是日后的谈资,出去说的时候,别人都是睁大眼睛,竖着耳朵听的啊!

凌小小眼泪一直落,步伐跄踉的走到罗家的大门前,那门房自然迎了过来:凌小小如今的身份今非昔比,明知道她是来找茬的,他这个下人却还要打起脸笑着迎上来,当然,他迎上来的同时,还不忘使了一个眼色给一边的同伴进去报信。

“夫人,您这是…”那门房迟疑的问着。

凌小小只是哭,却不回答,不过步伐也挺了下来,不再往罗家门里进了:今儿个这事情没有观众怎么能行,她还需要依靠舆论的力量,自然要将表演的舞台选在罗家的大门前了。

这么一会功夫,在罗家门前站住的人就已经是人山人海了,还有些比较有经营头脑的小贩,已经将摊子移到罗家门前,热闹,生意两不误,多好!错过了这等热闹,可是会后悔终身的。

罗老夫人听了消息急急的迎了出来,她的嘴里此刻已经生出了苦水来,昨儿个,她的儿子将黄明珠打的半死之后,自己又醉死了过去,现在还没醒来,能出来的理事的也只有她这个老婆子了,其实她也不想出来,现在瞧清楚黄明珠的真面目后,她哪里还有脸见凌小小,可是不管她再怎么没脸,也都要迎出来,这家里总不能没人理事吧!

凌小小瞧见罗老夫人出来,就嚎嚎大哭起来:“罗老夫人,还请罗家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此时,凌小小不谈什么身份,将姿态摆的极低:不过她可不是来摆低姿态的,她是来出气的,今儿个,她要罗家在京城里站不住脚,才能消了心头的火气——她不认为自己做的不对,对方都已经将她往死路上逼了,她不还击一二,岂不是对不起她恶妇的名声。

罗老夫人瞧着哭的伤心欲绝的凌小小,再瞧瞧门前那黑压压的头颅,她忍下心慌:“你这又是做什么?我们罗家早就和你没有关系了,你为何又要讹上我们罗家?”

凌小小用手中的锦帕擦了擦眼角,眼泪落得更凶:“罗老夫人,我也认为自己和罗家再无关系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岂不是各自逍遥,可是你家的媳妇,却一再犯我不说,这一次,居然还想要了我的性命,还请罗老夫人请罗夫人出来将话说明白,为何非要了我的性命,她才甘心?”

凌小小是知道黄明珠最近被软禁起来的,所以料定罗老夫人不敢让黄明珠出面,她却不知道,罗老夫人现在是更不敢让黄明珠出面,因为黄明珠现在的模样根本就见不得人,而且也出不来,她已经被罗海天暴打在床,动不了啦!

“你休要胡言乱语,珠儿本性善良,哪里会做出这等恶事,你这个恶妇休要血口喷人!”罗老夫人一听黄明珠居然还敢谋害人命,这心里暗暗震惊,这才是正宗的毒妇啊,但是她却半点不能说黄明珠不好,不但不能说她不好,还要夸着她,捧着她,否则要是让凌小小知道了黄明珠的真面目,还不将大牙都笑掉了吗——她逼走凌小小,居然娶了这么个货色回来。

凌小小也不说话,只是将如意手中店家赠送的白布卷成了白绫,放在地上:“罗老夫人,今儿个我过来,定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我自从离开罗府,就一心一意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从来都没有想过再和罗家有什么纠葛,为什么罗家却怎么都不肯放过我,一再的谋算我,还请罗老夫人将罗夫人请出来,我倒要看看罗夫人哪里来的身孕,又是怎么被我害小产的,这等污水我是不能认的,否则今后我如何面对世人,难不成我凌小小在世人的眼里就要成为一个连未出世的孩子都不肯放过的毒妇吗?”

凌小小将目光对向看热闹的众人:“各位,不是我凌小小咄咄逼人,而是这等污名,小小断不敢认!”

她顿了一顿,脑袋也没动一下,就轻轻的一喝:“如梦,你还等什么?”

如梦立马就捡起地上的白布卷成的白绫,挂在了罗家的门前,然后规矩地守在一遍,如玉也善解人意的将上下马车的脚踏搬了过来,好方便凌小小上吊之用。

凌小小看了看那白绫几眼,目光转向罗老夫人:“今时今日,我凌小小实在不用如此洗清自己的清白,但是为了宝宝和贝贝,我只好来此寻求一个公道了。”

罗老夫人听了大怒,脸色发青:“你居然到我罗家门前求死,你实在是欺人太甚…”

“我若是欺人太甚,就不会来罗家门前寻罗夫人说辞,而是直接求了圣旨,紫霞公主已经削为庶民了,罗老夫人觉得罗夫人的身份会比紫霞公主来的尊贵吗?”凌小小抬头很是平静的看向罗老夫人:“罗夫人心心念念想让我死,我现在特别到罗府门前死,罗老夫人您有什么不满意的,这可是罗夫人一直想要的,您要是不相信,直接叫罗夫人她出来对证一下,不就知道啦!”

罗老夫人听了凌小小的话,那手就扬了起来,一旁的丫头立时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提醒凌小小现今的身份,可不是她打得的,而凌小小却委委屈屈的对着罗老夫人举起来的手,颤抖的一下,整个身子裹住大一号的衣裳里,显得异常单薄,自然激起众人心中的同情——人对弱者都是同情的,尤其是女人。

凌小小正想说话,酒醒的罗海天那边已经从罗府走了出来,他原本是不信凌小小会来他罗府闹事的,毕竟凌小小的死讯已经传了过来,所以出门的时候,他还是将信将疑的,但是当他真的看到凌小小活生生地站在罗府的大门前,而且还一副寻事生非的模样,那心里因为凌小小的死产生的痛此刻都变成了愤怒:这个女人,居然这般无情无义,竟然来罗府闹事,这不是想让人指着他的脊梁骨骂,让罗府在京城无立足之地吗?

因为愤怒,罗海天一出口就不是好话:“凌小小,你到底知不知道要脸面啊?你到底知不知道女子的三从四德?难不成你这么多年的家教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难不成你还嫌弃你的恶名被人遗忘了吗?你真的以为这天下的人都怕了你这个恶妇?你真的以为我罗海天真的怕了你这个恶妇吗?”

“你居然还敢闹事,还闹到罗家的门前,难不成你忘了自己做过的事情不成?我劝你立刻向我母亲认错,我或许还能网开一面…”

罗海天的话落,就被看热闹的人一阵嘘声,太不是东西了,这还是男人吗?不分青红皂白,开口就要人家赔礼道歉,若是凌小小真的无理,人家会来这里讨个公道吗?要知道凌小小身份早就不比从前了,若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何至于置名声不顾啊?

看热闹的人,原本瞧着凌小小那单薄的身影,天平就已经偏向凌小小了,如今更是百分百的同情,对罗家,对罗海天都是怒目相视。

凌小小将目光对向罗海天:“我做过什么事情,我还真的不知道,不过我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被我人诬陷栽赃的,我今儿个来罗府,就是要为自己讨个公道,洗刷身上的污名。”

“既然罗将军口口声声说我犯了错,那我就请罗将军亲口告诉我,也告诉这京城里的父老乡亲,我凌小小到底犯了什么错?我今儿个来这里,就是明明白白的求个明白,我凌小小到底碍着谁了,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你们这些陷害的人不利,我这个被陷害的人真的很累,罗将军口口声声让我认错,我错在何处,难不成真的要如将军的意思,自个儿咽下这口气,乖乖的双手奉上性命,被你们随便谋害一下,就咽了气,那才是正确的,那才是不犯错?”

“巧言令色,我亲眼瞧见你谋害夫人腹中胎儿的性命,还伤了夫人的身子,如今还咄咄逼人,你巧舌如簧,就能掩盖自己的罪行了吗?…”一旁的丝丝见罗海天被凌小小的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立刻开口助威。

凌小小眼中冷光一闪,瞧了一眼丝丝,故作不解道:“这位姑娘,你是哪位?我怎么瞧着眼生?你口口声声说亲眼瞧见你家夫人腹中的胎儿被我谋害,你家夫人的身子被我所毁,那你一定是你家夫人身边的贴身丫头,既然是贴身丫头,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不陪在被我害了腹中胎儿,被我毁了身子的夫人身边,怎么守在你家爷的身边?难不成,这就是你们罗府的规矩,毁了身子,丢了孩子的夫人根本不需要人照顾?”

凌小小的一番话自然有引得看热闹人群的阵阵窃语,瞧着丝丝那姑娘的装扮,再想想凌小小的话,众人眼神就多了点味道,豪门世家那么点事情,谁不清楚,即使不清楚,被身边的人那么一提醒,还有谁不明白的,众人再抬头看丝丝的时候,那目光就不太友善了,尤其是女人,哪家夫人会喜欢背着女主子爬上男人床的丫头,尤其是这丫头还是身边贴心伺候的人——人越是对亲近的人犯的错,越不能接受。

丝丝被众人看得那脸红的起来,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这时候,她多恨罗海天的无情狠心,受用了她,却一个名分都没有给她,让她现在连为自己辩解一句的话都不能说。

凌小小瞧着萎缩下去的丝丝,心里一阵冷笑,想和她斗,丝丝还真嫩了点,她看了一眼之后,又低下脑袋,又用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双眼,那泪水又开始落了下来,她声音悲伤的说道:“罗将军,你说我恶妇,我认了,反正我凌小小恶妇的名声,你们罗家一直不遗余力的帮我宣传,我不认也得认,但是我却不想背上谋害性命的罪名,我就想知道罗夫人是真的小产了吗?我真的害罗夫人小产了吗?我凌小小自问手里干净的很,从来没有沾上血腥,从来未曾谋害过谁的性命,这事情还请罗将军请出罗夫人,我们当面锣对锣,鼓对鼓的说清楚,我刚刚说了,皇上已经将诬陷我名声的紫霞公主削为庶民了,罗夫人这里,我不想惊动皇上,但也不能不问清楚。”

“我凌小小自问仰对得起天,俯对得起地,怎么能背上这等污名。”

“天,我一个义绝的女人,有现在这等幸福的日子容易吗?我一个义绝的女人,重新找到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容易吗?却为何总是不放过我,难道你们罗家不逼死我,不甘心吗?为何一定要毁了我的清誉,是不是非要让我被风家休了,被夫君嫌恶,你们才收手?”

“杀人不过头点地,为何一定要毁了我的名声,我冤啊,苦啊…”

凌小小仰天悲呼,那晶莹的泪珠就顺着白玉般的脸颊流下来,而她口中也随之喷出一口鲜血来,就这样活生生的晕死在了众人的面前,众人一阵惊呼,很多人不自觉的伸出自己的手想去扶住凌小小,因为此刻的凌小小实在太惹人怜惜了:白色的衣衫上,那红色的血迹,是那么的惊心动魄,让看热闹的人群情都激动了起来,随着凌小小的倒下,人们都骚动了起来。

“可恶,实在太可恶,打死这个不是东西的男人!”百姓向来是最善良的,他们的感情也是最直接的,再说了,凌小小现在的身份比起罗海天来,那是绝对的至高无上,护卫凌小小自然不用遮遮掩掩,这也是讨好凌小小,风扬,凌啸,九贤王的大好机会,怎么能不好好抓住,一些官宦人家的下人,甚至已经卷起袖子,准备大打出手了。

如烟悲伤着冲过去抱住凌小小,却被凌小小的身子压得一阵咳嗽,自从她受了伤之后,这身子骨一直就很羸弱,脸色也很苍白,这两个一副弱不禁风的主仆,一个晕,一个弱,看在众人的眼里,那更是同情的对象,如梦手忙脚乱的奔过来,接着这二人,和如玉一起搓揉,将凌小小唤醒,在二人的努力下,凌小小终于微颤颤的站直身子,又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我凌小小虽然是一介妇人,但却不惧死,我是担心死都不能死的清白,罗家欺人太甚,其心恶毒啊!

罗海天被终于怒了:“你休要在此惺惺作态,给我回风家去,你想见珠儿,休想!”

他见凌小小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口气极为暴戾:“再不走,休怪我不念旧情!”

围观的人终于被罗海天的无耻激怒了,这个混账男人,到这时侯还说什么旧情,他哪里念一分旧情了,若是念一份旧情,都不会不让自己的夫人出面,凌小小的要求实在寻常不过,只是来罗家问一个清楚,凌小小才是真正念旧情的人:紫霞公主都因为诬陷凌小小,而被削为庶民了,紫霞公主那是何等的尊贵,那是皇上的亲妹妹啊,都落得如此下场,若是凌小小不念旧情,直接找皇上要一个公道,这个罗夫人会落得什么下场,根本就不用说了,难不成她能比紫霞公主还尊贵不成?

众人不知道,若是真的能找皇帝要公道,凌小小自然不会手软,早就要讨公道去了,哪里会自己亲自上场啊!

群情激动到了极顶,他们都上前,将罗海天围住:“不走,不能走,让罗夫人出来对证!”声音响彻云霄。

罗海天不敢再出言赶人了,就算此刻恨不得将凌小小捉住,甩上百八十个耳光,也只能将自己缩着后退了几步,他想让罗家的下人,来挡上一挡,可是激动的人群哪里是罗家那几个下人想挡就挡住的。

罗老夫人也被眼前的情况给惊呆了,她眨巴眨巴眼睛,干巴巴的劝道:“大家请冷静,请冷静,我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可是众人都如同点燃的炮仗,谁还理会这等没有实质性意义的话。

罗海天虽然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但也知道什么叫民心所向,也知道什么叫民变,当下就又立直身子,道:“各位,不是拙妻不肯出来对证,而是她现在卧病在床啊!”

人情中有人大声喊道:“她卧病在床不能出来,我们却可以进去啊!”

众人立刻喝道:“我们可以进去,我们要进去…”

众人的一条声,没让罗海天气翻了眼睛:干这些人什么事情,瞧他们热情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受害者呢!

凌小小眼睛闪过满意的神色,她要得就是要得到京中大众的支持,自古以来,能和皇权抗衡的只有大众,她今儿个将皇帝彻底得罪了,皇帝今儿个迫于无奈,放过了她,但是皇帝是谁,怎么肯忍下这口气,他不能拿义兄出气,那倒霉的人只能是她,她当然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落得被动的下场。

现在她挑起民众的怒气,皇帝就是想动她,也得想想民意,不过今儿个真是多亏了罗老夫人和罗海天帮忙,没有他们对自己的欺辱,没有他们的恶言恶语,她还真的不能这么轻易就得到大众的支持,这么一想,凌小小对罗海天和罗老夫人还真的充满了感激之情。

只是感激归感激,这戏还是要唱下去的,有些人是一定要得到教训的。

第173章

凌小小扶着如梦的手,娇滴滴的站在那里,她的身段窈窕,在宽大的衣衫中显得如此的弱不禁风,再加上她不停的落泪,悲苦的让众人心里都揪起来了,而躲在人群中看热闹的九贤王更觉得自己无法透过气来,明知道凌小小不过是做戏,但是他却觉得凌小小的每一滴泪水就好像落在他的心上,每一下都砸得他的五脏六腑重锤一般的疼,因为此刻的凌小小当真是可怜到不能再可怜了,第一次,九贤王不觉得女子装可怜让他很恶心,反而激起无限怜惜之情。

凌小小将目光环视周围一眼,对着淳朴的众人拜了拜:“各位乡亲的高义,我在这里谢过了,乡亲们说的对,罗夫人既然重病在床,不能出来,那只有我进去的道理,今儿个,为了洗清我身上的污名,罗家的大门我今儿个一定要进,罗将军和罗老夫人若是给我进,那是皆大欢喜,若是不给我进,那凌小小还要拜请各位乡亲帮帮小小,还请乡亲成全小小,小小知道各位乡亲都是侠肝义胆,定然不会让小小失望的是不是?”

百姓们听到此处,那是豪情万丈,纷纷大喊:“那是当然!”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尤其是帮助美人的时候,而且这位美人还是那种地位十分尊贵的,谁会推迟,即使真的被官府抓了进去,那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他们今儿个帮着的是天朝的公主,凤阳侯心肝宝贝的夫人,勇冠侯的亲亲妹子。

罗海天瞧着百姓激动的样子,知道真的不能再让凌小小在此胡乱了,这门不让凌小小进,是不行的。

只是他哪里甘心让凌小小进门,那他殴打黄明珠的事情还如何遮掩下去,他做最后的努力,假装怒喝:“凌小小,你向来最会演戏,今儿个在我罗府的门前,做出这般模样,想要就此骗的百姓们的同情,你以为乡亲们真的会被你拙劣的演技骗过去吗?”他再次提起凌小小这番模样不过是做作,就是希望提醒众人不要相信凌小小的话!

凌小小还没来得及答话,人群中就有人不能忍受了,罗海天这个混账,这般说话,不就是明摆着说他们蠢,他们笨,被凌小小拙劣的演技给骗了吗,要知道,他们可都相信凌小小相信到不能再相信了。

一旁卖水果的小贩,原本只是想看热闹,卖水果,两不误,却没想到,到了这里,那水果很快就销售一空,大夏天的,顶着太阳看热闹,谁的嘴不渴,这时候,自然买点水果消消渴了,而且为了不耽搁看热闹,那碎银子都没让卖水果的小贩找,一时间,让这小贩赚了荷包满满,也让小贩对凌小小的感激之情,如滔滔江水滚滚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