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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小贩见罗海天这时候还说凌小小演戏欺骗大众,他义愤填膺,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抓起那框里两个烂掉的水果,对着罗海天那张狗脸砸了过去,一遍砸还一遍叫:“砸死你这个不说人话的狗东西。”

这种事情最怕有人带头,那小贩砸了第一下,那下面的人也激动的跟随起来,一时间,各样水果对着罗海天招呼过去:“砸死你个狗东西!”

众人自然不会相信罗海天的话,什么演戏,以凌小小今时今日的身份,还需要来罗府门前大闹吗,再说了,到现在为止,他们看到的都是罗家母子在欺负人,在大闹,凌小小不过就是想见一见罗家的夫人,为自己讨个清白,却被逼到这等地步,还被按上恶名,罗海天这个狗东西到现在还说出这等话来,还是人吗?

“冲进罗府,讨个公道!”凌小小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九贤王在起哄,果然下面的人听了这话,就开始扯开嗓子叫,要冲进罗府,罗府的下人自然要挡上一挡,就听见群声响彻云霄:“打进去!”

群情自然更加激动了,因为有人已经认出来,这第一声喊话的人正是京城之中,大名鼎鼎的九贤王,有九贤王撑腰,还有什么好怕的。

凌小小心里暗暗叹息了一下:就知道这人不会光看热闹,不来凑的。

九贤王喊了话后,也不躲了,很是自觉的排众而出,立在罗家的大门前,盯着罗海天却一个字都没有再说:他不用说什么,光是他这么一站,比说上千言万语还管用——罗海天即使真的是个猪脑袋也该明白凌小小为什么能从宫里毫发无伤的出来了。

罗海天真的没有想到九贤王居然会赶过来凑热闹,他也没有想到凌小小在九贤王的心里居然会有这么大的位置,连太皇的灵柩都不去守,反而跟着凌小小来胡闹,到这时候,他还能怎么样,只要忍着,九贤王可不是轻易得罪的人,他这时候最好装缩头乌龟为好:遇到九贤王,聪明的人都知道能躲就躲,不能躲也得想办法躲,千万不要惹九贤王不快!

九贤王无声的支持,让长久以来被贵人们欺压,不屑的百姓们来了精气神,他们激动是大喊:“打进去,打进去…”那是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响,让凌小小生出若是不打进去,都对不起观众的错觉,既然大家如此盛情,她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打进去了。

凌小小对着大众又是拜了一拜:“承蒙乡亲们相助,凌小小也只有打进去了。”头也不回,吩咐道:“丫头们,我们打进去,找出罗夫人,夫人我今儿个一定要好好的和她说道一番,为自己讨个公道!”

说完,凌小小就率先动手,对着那一旁的门房打了一掌:她这次是真的半点前情面也未留,这门房早不是她以前的下人,根本就很面生,她也正好可以痛快的下手。

罗海天和罗老夫人没有想到凌小小说动手就动手,他们实在有些忍无可忍了,今儿个若是真的被凌小小一个弱女子给打进门去,这以后罗家人的脑袋都要埋在裤裆里,不用见人了。

他们的嘴巴张了又张,不过看着九贤王那种似笑非笑的脸,那句打出去的话,怎么都喊不出来,凌小小可是九贤王的义妹啊,九贤王现在这模样根本就是力挺凌小小,他们要是喊出依据的打出去,还不知道九贤王会怎么整他们?

罗海天在朝中听多了九贤王的手段,心里忌惮的不得了,而罗老夫人还记得罗海天娶黄明珠那一日,九贤王给她的教训,更是一个声音都喊不出来,他们二人急得浑身冒冷汗,却还是没有那个胆子敢跟九贤王作对,最终也只好不住的跳脚,抓耳挠腮的,眼睁睁的看着凌小小冲进自家的门。

罗海天不但眼睁睁的看着凌小小冲进家门,心里还不住的担心自家的下人会伤了凌小小,这可不是他心疼舍不得的问题,而是凌小小若是今儿个在他府里受了伤,只怕九贤王掀了罗府的屋顶都有可能,到时候,他还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因为罗府的主子都没有出声,其他的下人也不敢挡着,就是那个白白挨了打的门房都暗自叫了声“晦气!”,也在心里责怪自己今儿个没眼色,居然站在贵人的面前,挡了贵人的道,早知道他就该离贵人远远的。

凌小小一马当先的带着人冲了进去,她原本今儿个就是来找罗府麻烦的,所以她几乎是一路砸进罗府去,她在大门前对罗府的人动了手,下面自然就不用再客气,冲进罗家之后,她是领着众人见人就打,见到东西就砸,越是看起来贵重的,那下手越是不留情,一边砸,还一边大叫:“黄明珠,你给我滚出来…”

不要以为凌小小是打的最凶,砸得最凶的,这完全是错觉,真正凶的是那些看热闹的人,要知道这些人当众,绝大多数是平民百姓,往日里没少受达官贵人的气,往日里见到罗海天这样的大将军,都只有跪着回话的份,今儿个,跟在凌小小身后,有种农奴翻身做主人的感觉,那下手才叫一个狠,就是凌小小见了,都感叹一声:阶级矛盾果然深刻啊!

罗海天现在对凌小小已经生出了吃了她的心,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凌小小居然会打进打出,曾经,她为了离开罗家,是一路打出去,今儿个,她为了进罗家,也是一路打进来,难不成,罗家就这么入不了她的眼吗?

而罗老夫人已经被凌小小的举动气的血液上下翻滚,现在她已经气得晕倒在一旁的下人怀里,嘴里只是一个劲的叫着:“恶妇,毒妇…”

罗老夫人已经定下了决心,明儿个,她就穿上命妇服,要去告御状,这一次,她也不指望罗海天了,她亲自去,一定要告得凌小小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不过即使如此,罗老夫人每听得一声响声,她的心就抖一下,那些纷杂的声响,让她脸上的肉不住的抖,到最后几乎抖得僵硬起来:她的银子啊!

罗老夫人禁受不住这等如流水一般消失的银子,终于惨叫一声,晕了过去:上一次,九贤王砸了一通之后,到现在罗家才恢复一点元气,这次再被凌小小这么一砸,还不知道怎样?想到这些罗老夫人不晕也不行啊,否则真的会急得爆血管的。

罗海天忍不住想要怒吼,却被九贤王伸出一根手指头,拉住了衣领,在一旁讨论起今儿个天气是如何的明媚:罗海天几次想要开口告辞,九贤王都冷下面孔,他自然不得不耐着性子陪九贤王研究今儿个的天气到底是如何的好了。

凌小小领着众人将前院砸了,就开始向后院进军,她忍黄明珠已经好久了,进了风家的门后,她总要顾着风家的名声,风扬的名声,很多事情处理起来都缩手缩脚,今儿个这等好机会,就跟坐牢的出来放风一般,那自然是卯足劲儿去闹。

凌小小如此,凌小小身边的几个丫头也是如此,冲进后院之后,那也是耍得痛快,一边砸,一边叫:“长眼睛的就不要挡着,长脑袋的就让你们夫人滚出来。”如梦的嗓门一向不小,这动作就更是豪迈,那脚下的步子跨的最大。

凌小小对黄明珠可谓是结怨甚深,她嫁进风家之后,这个脑残的没少找她麻烦,这次更是过分,居然想利用皇权逼死她,既然已经成了死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今儿个,她何必和黄明珠客气,最好先找到她,将她打得满头长包,然后再慢慢儿的算账,至于黄明珠说不说实话,这有什么关系,不说实话,打得她说实话就是了。

不是凌小小懒惰,不爱动脑筋,而是今儿个看到九贤王行事之后,凌小小终于再次体会到,拳头有时候就是硬道理,虽然这个道理,她一向明白,不过为了顾念风家的脸面,她最近似乎有些遗忘,这次为了自保,她也只好再次想起来:风家的脸面,应该比不上她的脑袋来的值钱,风扬一定会明白她的不得已的,至于风家的其他人,对不起,她根本就没考虑在内——日子是自己过的,又不是活给别人看的。

后院的下人,有不少都是凌小小当初的老面孔,对凌小小的性子都有些了解,自然不会傻傻地冲到凌小小面前找抽,都离凌小小远远地,任凭凌小小乱砸一气,反正又不是她们这些下人的银子,有什么好心疼的,真的惹了前夫人,自己伤到哪里,只怕要自掏腰包看大夫了——罗家自从前夫人离开之后,这下人的待遇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不少人已经心生离意,自然不肯为罗家再可劲儿的卖命了。

一直躲在房里的喜鹊终于在凌小小砸到她的门前时候,忍不住出声:“住手!这天朝可是有王法的,容不得你们胡来…”她是心疼自己的屋子,这里面可都是她费尽心机哄得罗海天给她的好东西,实在不想被凌小小砸了。

凌小小见到喜鹊阻止,也不理会她,慢慢儿的上前几步,一脚就踢了过去:喜鹊姨娘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何必和她客气呢?

喜鹊被凌小小的举动给惊到了,她没想到凌小小居然一句话不说,就是一脚上来,她想吓了一跳之后,连忙大叫着后退,只是已经来不及了,硬生生地挨了凌小小一脚,被踢翻在地,还没来得及痛斥凌小小的的蛮横不讲道理,凌小小的脚就狠狠地,不客气的踩在她的脸上:“当初我为罗家妇的时候,你没少谋算我,今儿个,我本来没想过找你麻烦,你去非要迎出来,既然如此,我成全你好了。”

凌小小将喜鹊姨娘的脸当成抹布用脚揉了几下,才停下来:“说,你家夫人在哪个院子?”正院已经被砸了,黄明珠根本就不再里面,凌小小这才想起来找喜鹊问问黄明珠的下落。

喜鹊姨娘这时候当然要在世人的面前做一个忠心耿耿的姨娘,自然不肯说出黄明珠的下落:她这是做给罗海天看得啊!希望罗海天日后从下人的嘴里,知道她是如何的维护他,从而对她更加的呵护。

“如梦打!”对于不听话的人,凌小小今儿个特别喜欢用拳头,如梦听了命令,自然上前,一阵子拳打脚踢,不要说这个以前狗仗人势的喜鹊姨娘了,就是罗家的狗,如梦看了都想踢上两脚消消气。

喜鹊姨娘被如梦打得哇哇大叫,而喜鹊姨娘身边的丫头自然想要救下她,只是今儿个来赶热闹的人实在太多,他们进了后院还没啥机会动手,满腔的热情正瞅着没地方撒呢,这时候来了几个不长眼睛的,他们乐得效劳,如意等人根本英雄无用武之地,就被性急的粗壮夫人给打倒在地:“这等无耻的妇人,你们居然如此护着她,实在是非不分!”

那妇人在将那两个丫头打倒在地之后,又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在喜鹊的身上:“狐媚的蹄子,别的本事没有,就喜欢怕男人的床,以为混了个姨娘,就将自己当成了东西,也不拿镜子照照,天生就是奴才的命,还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不成!”她对罗家的事情知道的挺清楚的,所以对喜鹊姨娘的身份清楚的很。

凌小小听着她怨气深重的模样,不用说,就知道这位妇人家里的丈夫,定然被家里的某位下人给爬床了。

那妇人的话,似乎勾起不少妇人的伤心事,很多人都上前给了喜鹊姨娘一脚,这么一番下来,喜鹊姨娘也不想扮什么忠心耿耿了,总要先活下去,再去争宠吧!

“夫人现在在后院东北的那间院子里。”她很识时务的将黄明珠给出卖了,不,应该说很识时务将罗海天给出卖了:罗海天殴打黄明珠的事情,她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不过也不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不过,喜鹊却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总不能眼睁睁的吃了眼前这个大亏吧,今儿个,这顿打,她已经被打出内伤来了,也不知道这些素不相识的恶妇,为何要这般对她,每一脚下来,就几乎要踢断她的骨头。

凌小小听了喜鹊姨娘的回答,心情很好,转身离去,喜鹊刚刚在为送走了瘟神开心,就听到凌小小的声音淡淡地传来:“如梦,你辛苦一下,砸了喜鹊姨娘的房间再跟上来。”

喜鹊一听,那人就跟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透心的凉,而那两个丫头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的视财如命,很想表现一番,却被如梦冷冷的一瞪:“你们两个最好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不要动,若是敢起来挡着我行事,我就打断你们的腿,让你们一辈子就真的动不了!”如梦说这话的时候,空手将一副仅绞丝翡翠镯子给捏的粉碎,这么一番力气,这两个丫头哪里还敢出声,只好故作无力,眼睁睁的看着如梦将喜鹊姨娘的房间砸得粉碎,自然将爱财如命的喜鹊,给心痛的晕了过去。

如梦又仔细的看了一遍,生怕自己遗漏了什么,在确认没有了之后,在健步如飞的去追凌小小等人。

凌小小要进黄明珠的院子,自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那四处都有下人守着,不过这也越发坚定了凌小小要进门的心,这里面定然有猫腻。

于是一翻鼓动之下,那看人热闹的人就帮着轻松解决了,待凌小小冲进黄明珠的房间,见到黄明珠时,整个人都傻了,看热闹的人也都傻了:这还是人吗?整个一妖魔鬼怪,浑身青青紫紫的,若不是黄明珠开口说话,谁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凄凄惨惨戚戚的,会是那个人比花娇的黄明珠。

黄明珠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儿个闯进来的人会是凌小小,能让她冤屈得以见天日的会是凌小小:黄明珠已经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只怕是熬不了几天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黄明珠在无人的时候想了很多,想到自己落得的如此下场,原本她还是最怨恨凌小小的,可是在今儿个,她有些想通了,这些事情有些其实也不该怪凌小小,要怪就怪花心滥情,心性凉薄的罗海天,当然到了这时候,黄明珠还是不觉得自己有错,她不过是悲哀的没有遇到好男人罢了!当然凌小小在她的眼里同样还是罪不可恕,不过只是从第一沦为第二罢了,黄明珠现在恨死罗海天了,她自然不会让罗海天好过。

“凌小小,瞧见我现在的模样,你是不是特别的痛快?你将罗海天这个恶魔让给我,是不是就料到我有这个下场?你是不是也被他打得半死,所以才拼着破门而出,也要离开罗府?”

黄明珠的话,惊得凌小小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她想过千万种可能,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黄明珠的惨状,会是罗海天动手,这个男人是不是太残忍了?

凌小小惊的下巴都掉在地上,落在黄明珠的眼里,就是她果然猜对了,而落在同样震惊的看热闹的众人眼里,就是默认了,原来如此啊——罗将军看起来人模狗样,却原来还是虐待倾向,罗海天很荣幸的再众人的眼里沦为禽兽之流。

“凌小小,你冲进来是不是想问问我,我是不是真的小产了,我告诉你,根本就没有,这一切都是罗海天的诡计,是他逼着我假装小产来陷害你的,这一切都是他一手操办的,就是那胎儿也是他寻来的…”黄明珠不管不顾的说着:“你去找他算账吧,这个恶魔不是人,他不是人…”她好痛,好痛,浑身如火一般的烧着,黄明珠下现在最想看到的事情,就是希望能看到罗海天倒霉,在她死前看到罗海天倒霉。

罗老夫人终于醒了过来,听到凌小小冲进黄明珠的院子,就火急火燎的冲了过来,一路紧赶慢赶,却还是没有赶得上阻止黄明珠说出真相,她排众而出的时候,就听到黄明珠的咒骂,她又惊又气,自然不能让这样的话流传出去,她怒喝:“你这个疯妇闭嘴,我原本还顾念着情分,不想让你疯病流传出去,顾着你们黄家的其他未嫁姑娘的名声,可是你,不但将自己搞成这般模样,还诬陷天儿的名声,你真是不识好歹!”

罗老夫人这也算反应极快了,将黄明珠的话当成疯话,还将黄明珠的伤怪到黄明珠自个儿的身上,别说,这话还真的让有些人相信:因为前段时间,罗家请大师的事情,还真的有不少人知晓。

黄明珠一听罗老夫人到现在还想将脏水往她身上泼,自然激动的大叫:“我没疯,我没疯…”西斯底里的模样,还真的半点没有可信度,众人眼中的狐疑之色更盛了。

见到如此这般,黄明珠眼泪落得更凶,只是声音却没有那般响亮了,她真的觉得自己的命太苦了,娘家舍弃了她,连一向疼爱她的姐姐也没有,现在却还被活生生的栽赃疯了,连死都没有一个为她说一句话的人。

绝望之极的黄明珠,一边落泪,一边喃喃自语:“我没疯,为什么就没有人相信我?我真的没疯!”

“我相信你!”女子清淡的声音响起,让黄明珠陡然一喜,她没有想到这世间还会有人愿意相信她,哪怕只有一个人,对此刻绝望的黄明珠来说,也是可贵的。

但是当她抬起目光,对上那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你怎么会…”她没有想到,这次说话的人会是凌小小,还愿意相信她的人会是凌小小。

“各位乡亲,我凌小小不是因为罗夫人为小小洗清污名,才说愿意相信她的。”凌小小自然不是善心人士,今儿个会这般说话,也不是见黄明珠可怜才想帮她,有种人就是毒蛇,是帮不得的,而她一向就没兴致做农夫,黄明珠会落得这般下场,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

她这样做,不过是互惠互利,为了更好的帮助自己坐实罗海天的不轨之心,。

“各位乡亲,你们看,这伤痕一看就是人为打上去的,而且不会是自己搞的,再说,就是自己想搞也搞不上去啊!乡亲们中间应该有懂医术的吧,出来验上一验,不就清楚了吗?”

罗老夫人哪里敢让人验伤,一验伤不就真相大白了,她立时出言:“妇人家的清誉最为重要,怎么能验伤呢?男女授受不亲啊!”

凌小小出言讥讽:“那罗老夫人生病了都不看大夫吗?我可没听说天朝有多少女大夫?”

黄明珠今儿个是打定主意为自己出一口恶气:“我命不久矣,这清誉还要来何用,我只想让世人看清楚罗海天这个恶魔的真面目,这点委屈我受得!”

人群中看热闹的还真的有大夫,将黄明珠委实说的可怜,也动了恻隐之心,站出来为黄明珠验伤,这么一验伤,将个老大夫气的头发都竖起来了:“太残忍了,实在太残忍了…肋骨断了三根,腰骨断了一根,大腿骨断了一根…”

他没说一句,人群中的激怒就高上一份,到最后听到老大夫肯定说:“定然是他人所为,绝对不是自己故意的,力道不对。”老大夫没有说出他肯定的另一个原因——这世间绝对不会有人会如此对自己行凶。

“罗老夫人,你还有何话说?”凌小小冷笑着,死死地盯着罗老夫人:这就是凌小小的高明之处,不从黄明珠真疯假疯入手,而是从伤痕入手,只要证实伤痕是真,就可以证明罗老夫人说谎,那黄明珠疯了的一说,自然也没有人相信:一个说谎的人所说出来的话,自然不值得相信。

凌小小已经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自然不想再罗家再耗下去,她还要赶着回别院和凌啸商量事情呢?相信经过她这么一番大闹,皇帝一时半刻没功夫来找她的茬了吧,至少能为她争取点时间。

“各位乡亲,今儿个这些事情,乡亲们应该都听得明白了吧,明儿个,我凌小小要到御前为自己讨个说法,也不枉乡亲们今儿个为我凌小小相助之情。”

罗老夫人被凌小小的话气得直直发抖:“你还要去告御状,你还不肯善罢甘休?你砸了我罗家,打了罗家人,你还不肯收手?”

凌小小冷笑:“在你们罗府谋算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儿子肯不肯收手,肯不肯手下留情?”

“丫头们,我们回去,吃好喝好,养好精神,明儿个陪夫人我去告御状!”

罗老夫人实在气急了,她扑上前来:“我不活了,今儿个我跟你拼了…”

凌小小状似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好像不经意的动作,却将罗老夫人挥倒在地,她急忙跳脚:“罗老夫人,你可不要想因此讹上我,乡亲们可都看得清清楚楚,是你自己扑倒的!”却因为动作太急切,不知怎么的,那落脚的地方正好就是罗老夫人的后背,凌小小脚下运足力道,嘴里却说:“罗老夫人,你这是…这是…”好像急得一时想不到说辞,半响之后才接了上去:“铁了心要陷害我!”

那看热闹的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凌小小真的不是故意的,而是那罗老夫人心思恶毒,自然都出言安慰“受害者”凌小小:“侯夫人不要心急,我等都看得清清楚楚,不会让这恶妇讹上侯夫人的。”

凌小小这才放心的抹了抹额头的汗:“那小小就在此在此拜谢各位乡亲的侠肝义胆,深情厚谊了。”她是真的流汗,大热天的闹到现在,谁会没有汗。

罗老夫人被摔在地上半响,才缓过气来,杀猪般的叫着:“你们都瞎了眼,猪油蒙了心,被这个毒妇骗的昏头转向,真是一群蠢猪。”她实在忍不下去了,她什么时候这样丢脸过,她出身良好,什么时候在众人的眼前这样狼狈过,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辱了她的儿子,眼睁睁看着别人砸了她的屋子,现在还眼睁睁的任凭别人在她身上踩上几脚,这口气堵在胸口,差点上不来。

罗老夫人这一刻,是真的宁愿不活了,也不要载忍受这样的屈辱,就是真的死了,她也要揭开凌小小的真面目,所以她不管不顾的喊出这样的话,还挣扎着起身,想要给凌小小一个教训,可是凌小小刚从她的身上下来,就被看热闹的一位肥胖的妇人给踩了一下:“你才是蠢猪!”她可是极相信凌小小的,自然就是这毒妇嘴里的蠢猪了,平白被人骂蠢猪,真的让人极为不快,尤其是她身材如此之伟岸,可是时常与猪联系在一起,所以她现在一听到猪,就会暴动。

而其他的人有样学样,一个个上来踩着罗老夫人的背出门,根本就不让罗老夫人起身。

而如梦等丫头自然不甘落后,这时候有这么多甘愿做掩护的,她们是不踩白不踩,如意踩过的时候,还笑着说:“罗老夫人,您真是太客气了,以前在罗家的时候,就听说您老人家待客热情,甘为人梯,今儿个婢子总算是亲身领教一回了,真是佩服的很,下次您要是再有这等兴致,只管招呼婢子,婢子一定极力踩您。”

而如玉几个丫头是啥话没说,只是脚下的力道可谓是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可怜罗老夫人那个老腰,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自然和黄明珠一样:断了。

黄明珠瞧罗老夫人这般被作践,那心里是痛快的不得了,躺在床上是咯咯笑,就如那下蛋的老母鸡一样,不过,黄明珠这辈子是做不成老母鸡了,因为她永远也下不了蛋了。

不过黄明珠得意并没哟很久,在失去凌小小的踪影之后,她才想起自个儿的处境,她大叫:“凌小小,我可以为你作证,你带我离开罗家。”

只是凌小小根本就不需要黄明珠为她作证,黄明珠的话,这么多人听见,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黄明珠会怎么样,她还真的帮不了忙,不说黄明珠与她的私仇,让她不想出手,就是黄明珠现在还是罗家的媳妇,她真的带走黄明珠,那就是从有理变成没理了,搞不好,罗家还反咬一口,那就得不偿失了。

凌小小向来不排斥帮人,不过那也是要确定在帮人之前不会引火烧身。

凌小小带着一行人施施然的离去,走到前厅的时候,九贤王还在和罗海天研究今儿个的天气,罗海天见到凌小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就有了一股子不妙的感觉。

那嘴里就没好话了:“凌小小,你今儿个如此折辱罗家,我定然不会罢手,你这等恶妇,定要受到天下人唾骂,凤阳侯的脸面都被你丢干净了!”

凌小小冷笑:“罗将军,此事就是你想算了,我也没打算算了,明儿个,御前见。你在谋害我性命的时候,就该知道我会如此之做,至于凤阳侯会怎么样?我告诉你,他定然不会以为为耻,定然以我为荣!”

她转身对着黑乎乎的众人道:“今儿个承蒙大家相助,洗刷了我身上的污名,小小无以为报,今儿个如意酒楼免费开放一天,请大家尽情享用,算是我凌小小的一点心意。”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软,当然,有了这点好处,下次她凌小小行事才会一呼百应,更容易成事。

看热闹的人没想到今儿个不但有热闹可看,还有好酒好菜的伺候,那如意酒楼可是好地方,皆都欢呼着离去,赶去那如意酒楼抢头桌。

凌小小瞧了瞧罗海天变了颜色的脸,弹了弹手指:“罗将军,请留步,明儿个御前又见了,今儿个就不用送了。”

凌小小顿了顿:“丫头们,累了这么久了,这肚子也饿了,走,咱们也去如意酒楼开上一桌。”

凌小小自然不会忘记九贤王:“义兄,我请客啦!时辰不早了,还是快点去吧!”

罗海天挡在凌小小的面前不让她离开,哪有砸了人,让他轻轻松松离开的的道理,尤其是她还要告御状,他从来都不知道凌小小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讲道理了,这般的欺负人,将罗家搅得一团糟,还要告御状,这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只是他还没站稳,就被九贤王一下子给砸在地上了,他手痒啊,然后九贤王施施然的从他身上踩了过去,凌小小有样学样,也踩了过去,几个丫头也有样学样踩了过去,如意再次感叹:“罗家母子真是好客,都甘为人梯,实在令人心生敬佩,下次再找个机会领受一下。”

风中传来凌小小等人痴痴的笑声,听在罗海天的耳朵里,真的如刀子一下割着他的心,让他恨不得立时死了过去:今儿个这罗家的脸面算是丢干净了,就是连里子都没有了。

第174章

凌小小吃饱喝足就辞别九贤王往别院赶,谁知道刚刚下了马车,身后的如烟就伸手拉了拉凌小小的衣摆,指了指门前的一辆奢华的马车:“夫人,你看,是风府的马车?”

凌小小神色不变,在她打定主意去罗家大闹的时候,心里就想到风家这边会有的反应,所以现在真的瞧见风家的马车,她也不觉得意外,只是有点失望罢了。

“进去吧!”凌小小沉声,步伐很稳的进了大门,立时,有丫头迎了上来:“夫人,老夫人来了。”

凌小小点头,不发一言的进了大厅,果然见老夫人沉着一张脸在品茶,见到凌小小进门,手中的茶盏就砸了过来:“荒唐,堂堂的公主之尊,堂堂的凤阳侯夫人,今儿个居然学着什么泼妇,大街小巷的胡闹,你置风家的脸面何在,置风扬的脸面何在?”老夫人虽然气得五脏生火,六腑冒烟,却也不敢真的将手中的茶盏砸在凌小小的身上,也只是砸在她的肩膀旁边,她原以为凌小小定然会侧着身子让了过去,谁知道凌小小居然那么硬生生的受了这么一下。

饶是老夫人原本还怒气冲冲的,想要狠狠地教训凌小小一番,此刻瞧着凌小小那被茶水湿了的衣衫,此刻那脸上的怒气也不自不觉的消了不少,反而担心起凌小小有没有没烫伤,真要是烫伤了,风扬回来只怕和她这个母亲又要添了一桩仇怨,老夫人想到这里,坐在那里浑身忍不住气得颤抖起来,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凌小小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离间他们母子之情。

凌小小的所为,无异于是当众打了她这个风家老夫人一个嘴巴,凌小小大闹罗府,行为欠缺教养,她这个婆母问也不问一句,就砸人同样也缺乏教养。

好你个凌小小,今儿个犯错在先,现在还居然设下陷阱给我跳,竟然敢如此折辱我,今儿个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怎么着都不会便宜你!

这么一点时间,老夫人那是心思转了又转,自以为看透了凌小小的奸计,明白了凌小小的险恶用心,心里越发不待见凌小小了,恨不得立时给凌小小一个教训为好。

凌小小真真儿的是冤枉,冤枉的不得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老夫人进门啥话不说就砸人,而她也真的是故意没有让开,那是因为她也知道,自己今儿个的举动确实是有碍风家的名声,所以打算让老夫人砸上一下出出气,若是老夫人这口气不出,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也算是她这个做媳妇的对老夫人的一点孝道,当然,前提条件是凌小小目测了老夫人手中茶盏的水的温度不会烫伤她的前提下,才做下的决定。

不过,凌小小难得愿意委屈自己,迎合老夫人一下,却被老夫人冠以那么多的险恶用心,还好凌小小不知道,若是知道,只怕真的要气得吐血,好人做不得,这话还真的半点不错。

老夫人被凌小小的举动气得七窍生烟,心里也发起了狠来,看着眼波如古井无波的凌小小,冷冷地说道:“自古道,女子三从四德,修德修口,想你也是出身大家,德、容、言、工,本该样样兼备,可是你却做出今儿个这等之事,不说别的,就是这妇言这一项,你就犯了大错,你不替自个儿想,也要替风扬想想啊,这行事总该再三掂量吧!”

“你也是将来风家的主母,如此行事,到底心里有没有我们风家,到底要将风家的列祖列宗置于何地?你说,你…你行事前,有没有想到风家,想到扬儿,你,你,根本就足以担当风家主母之责!”这话说的是非常中了,若是这话被传出去,对凌小小在风家的威信可是极大的威胁。

凌小小很是冷静地看着老夫人睁大眼睛,这样的罪责自然不甘担当下来,她愿意委屈自己迎合老夫人,但是却也不能无原则吧!

她淡淡的反问:“母亲这话小小就不明白了,小小今儿个做事,哪里犯了大错,哪里不足以担当风家主母之责了?还请母亲帮着指出来,也好让小小今后改正,虽说小小出身不是什么名门贵族,但是一向也知道三从四德,今儿个对罗家行事,也不过是为了替自己讨一个公道,为了风家的安危,难不成小小明知道罗家合谋栽赃小小,小小也要眼睁睁的认下那等罪责不可,为此还要牵累皇后娘娘被皇帝迁怒,现在真相大白,相信皇后娘娘也不必受皇帝的迁怒了吧!”

凌小小顿上一顿:“小小知道,母亲定然是担心小小今儿个行事太过鲁莽了,母亲放心好了,小小心里有数,行事更是奉公守法,半点出格的事情也没做,到了罗家,也只是因为他们做得事情太过让人生气,才砸了几下,罗家虽然损失惨重,那也是因为罗家不修人缘,让人浑水摸鱼砸的罢了,而小小出来砸了些不中用的东西,真的什么都没做。再说了,母亲您瞧我这模样,杀人放火的事情我也做不出来啊!”

“可是罗家却使人过来责问,说你踩断了罗老夫人的腰,再怎么说,她曾经也是…”这才是老夫人最生气的原因:凌小小今儿个敢踩断前婆母的腰,明儿个就敢踩断她这个现任婆母的腰。

“母亲,罗家人的话,你也觉得可信吗?”凌小小语气诚恳的说道:“母亲,你都不知道,今儿个我领着如梦她们几个去罗家找罗夫人洗漱自个儿的污名,见到罗夫人的时候,真是太惨了,居然浑身上下都是伤,那罗夫人亲口承认是罗将军打得,可即便如此,那罗老夫人还睁眼说瞎话,说那是罗夫人自个儿搞出来的,当场被气不过的大夫揭穿了。”

凌小小语重心长地说道:“母亲,那样的情况下罗家的老夫人都能说出这样的瞎话,这天下还有什么瞎话是她不敢说的,虽说背后不说人是非,可是这个是非关系到小小的清誉,小小就不得不说了。”

“再说了,母亲可以到街上打听一番,罗老夫人的腰是怎么断的,当时我就说了,请罗老夫人不要就此讹上小小,谁知道她还真的讹上来了,好在知道事情经过的人不少,否则小小可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凌小小这也算是和老夫人解释了,毕竟风扬不在家,这风家这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来的好。

可惜老夫人自从小怜的事情,就对凌小小成见很深,现在又认定凌小小居心叵测,哪里肯听凌小小的解释,即使听到耳朵里也认为不过是凌小小的狡辩罢了。

老夫人恨恨地看着凌小小:“扬儿会是我风家未来的家主,他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你身为他的妻子,居然不知道什么是轻,什么是重,置风家和扬儿的名声不顾,你…你…这样的媳妇,我风家真得消受不起。”

老夫人气得气息都比往日里显得粗重三分:“你休要再狡辩,你今儿个举动实在是辱了我风家的名声,待到风扬回来,我自然会让风扬求的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同意,你这样的妻子,我风府消受不了!”老夫人这意思就是和离,当然这还是占着凌小小御赐公主的光,否则根本就不是和离,而是休妻了。

老夫人在气头上心心念念都是想着将凌小小这个坏了名声的媳妇赶出去,都是这个媳妇,进门之后,让她的儿子迷了心窍一般护着她,连她这个母亲都摆在一旁,就是尊贵的女儿也是,每一次都是频频示意,让她对凌小小好点,难道她这个婆母虐待了她不成,现在她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像个泼妇一般在前夫的家里大闹,这等行为哪里当得起风府当家主母一责,她还是早早地为扬儿另择贤妻吧!

老夫人根本就忘了,若是她能做的了风扬的主,这凌小小也就不会进了风家的大门。

凌小小本是耐着性子和老夫人解释,这已经有违她的性子了,可是老夫人不但不听她的解释,还说出这般伤人的话,依着凌小小的性子还真的想撂下狠话,可是这对方毕竟是风扬的母亲,不看僧面看佛面,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平平静静地道:“母亲,今儿个行事或许小小欠缺考虑,不过小小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更不认为小小就当不得风扬的妻子。”

凌小小知道老夫人的心思,一直不喜欢她做风扬的妻子,一直与她过不去,只是因为她二嫁之身,让风府,风扬丢了面子,所以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她就想赶走自己,替风扬找个门当户对的黄花闺女回来。

凌小小甚至可以猜出来,老夫人房里定然藏了几幅京城中未嫁闺女的仕女图,那都是她精心为风扬准备的吧。

老夫人的打算路人皆知,这一次,凌小小却不想再忍受下去,再任老夫人所为,她想让老夫人清楚的知道,她和风扬之间,不但两情相悦,而且一直是风扬求着她的,她自称亲以来,没有对不起风家,没有对不起风扬,因为风扬,她愿意给足老夫人面子,里子,以至于今儿个愿意承受老夫人这一杯茶,只是现在,她受够了,她还真的不想再忍受下去。

孝道,千百年来被推崇是好事,孝敬长辈也是每一个小辈该做的事情,可是长辈也不能因此就肆意妄为吧,像老夫人这样,儿子不在,就开口帮着休妻的,也太离谱了吧!

凌小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真的不想和老夫人撕破脸,不想风扬做双面胶,可是她实在也做不来受气的小媳妇,而老夫人的气,她也不要再受了:她一个女人,对外不能有半分安生,回到家里,还是不能半分安生,一直如此下去,她实在太累了。

凌小小很是干脆的说道:“既然老夫人已经定下决心,那小小我就不送了,小小就在这里等着老夫人送来和离书!”

义绝书,她都已经收到过了,和离书,她还能怕吗,只是凌小小很怀疑老夫人拿不拿得出来?

说真话,老夫人口口声声风家,风家的,她当成一个宝的风家,在凌小小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若不是为了风扬,她一天都不想呆在那乌烟瘴气的大宅里。

凌小小无视老夫人错愕的双眼:“老夫人,您请回吧,反正都要和离了,那风家以后我也不会回去了,我今儿个忙了一天,也真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说着凌小小转身就准备离开,和老夫人这样的人说不出道理,还不如省省力气,想想以后怎么对付罗家,皇帝的暗招,今儿个这事情,自然不会就此罢休,她该好好的想想才是,哪有时间再浪费在老夫人的身上。

老夫人听了凌小小的话后,瞪大眼睛看着凌小小,她是越看越恼火,越看越觉得凌小小实在是可恨到了透顶,她居然这般平静从容,根本就不当她的话一回事,她一定是吃定了自己使唤不动风扬与她和离,所以死到临头,还敢如此轻视她这个婆母。

老夫人心里抽了起来,脑子也抽了起来,发誓等风扬回来,一定要使出十八般武艺,也要逼的风扬与凌小小和离,这个无法无天的媳妇,她真的是半点都不想要。

老夫人看凌小小向来是半分都不惯的,不惯她的言谈举止,不惯她的行事作风,最不惯的二嫁之妇,不夹着尾巴做人,不用心讨好她,敬畏她这个婆母,这些都是天大的不孝。

可是现在她看着凌小小居然真的扔下她一个人在大厅里,她却真得有些慌了,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一时间连出口喊住凌小小都忘了:她看出来了,凌小小对风家主母的位置是真的不稀罕。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能怎么样,也只好咬着唇回风家去,总不能赖在这别院不走吧,老夫人此刻还想起来了,这别院她就是想留也留不下去,这是凌小小陪嫁的院子,还真的不是他们风家的。

凌小小回到房里并没有真的休息,也没有为老夫人的话发愁,风扬的性子,她是知道的,不是一个老夫人就能摆布的,这事情不过是小麻烦而已,真正的大麻烦是皇帝那边,她趁着王雨燕过来的时候,将宫中的事情,和王雨燕细细说了一番,希望借着她的口转告给凌啸:凌小小没去看凌啸,她身边的丫头也没有人去,既然知道皇帝的耳目已经安插在身边,谁知道会是哪一个,虽然凌小小觉得自己别院可疑的下人还真的找不出来,可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是吗?

待到晚饭后,王雨燕就将凌啸的意思带了出来。

凌小小震惊:“不会吧,他不会这么做吧?”

王雨燕摇头:“我也不知道,可是你兄长是这般说的,你还是早点多好准备为好,毕竟,你兄长在朝为官,对那人的了解,定然比你我了解。”

凌小小点头,只是心里暗暗道:若是如此睚眦必报,又如何为人君?

翌日清晨,凌小小睡意正浓时,就被如意惊醒:“夫人,夫人,罗夫人没了!”

凌小小睡眼朦胧:“谁没了?”

“黄明珠没了!”如意那话如炮仗一直放:“昨儿个夜里,罗府后院忽然走水了,说是黄明珠忽然疯病大发,推倒自己屋里的蜡烛,而黄明珠也被烧死了,据说连个尸骨都没找到,估计都化为灰烬了。”

凌小小一惊,忽然想到昨儿个,凌啸传来的消息:皇帝的第一步,定然是暗示罗海天除掉黄明珠这个人证,等到凌小小真的告御状的时候,就可以真的将罪责推到黄明珠的身上,说她疯了,让她做了替罪的羔羊,将罗海天摘出来,然后再用罗海天对付她。

只是凌小小没有想到,罗海天当初那般对黄明珠有心,居然真的舍得初了黄明珠:这就是这个男人的真情,真是可笑之极。

这一刻,凌小小为自己深深地感到庆幸,还好,她早认识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否则,自己到最后的下场应该不会比黄明珠来的幸运。

只是凌小小想到那句尸骨无存,有些不解:怎么会尸骨无存,难道罗家的下人都是木雕吗?怎么就让黄明珠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了?

凌小小想到凌啸说的下一个可能,一个激灵从床上起身:她今儿个可不能懒着了,若是真的被兄长说中,那下面的事情可是大麻烦了,她确实该早作准备,千万不能让罗海天得逞。

凌小小洗洗刷刷一番,打理好自己,就将几个丫头招到自己的身边,一番吩咐下去,就见几个丫头喜滋滋的出去。

当日,京城的流言四起:罗家为了灭口,放火烧死了罗夫人,更有甚者,将罗海天是怎么禽兽不如暴打黄明珠,怎么折磨黄明珠的情景,都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罗海天俨然成了禽舍的代名词,一时间,众人的口水淹死了罗家,就是罗家的下人出去买菜,都买不到菜,没人愿意将自己辛辛苦苦长出来的菜,喂到禽兽的肚子里,即使价格比人家昂贵上几分,也都没人愿意卖给罗家,甚至卖菜的一听是罗家,直接啐几口吐沫,就赶人。

就是府里有些下人的女儿说亲,一说是罗府的,男方立马走人,禽兽家里出来的,哪有什么好人,搞得没有签身契的,都纷纷请辞,签了身契的都暗暗叹息自己的苦命,做事哪里还有往日的精气神,而罗府的下人出入罗府都是低着脑袋,装孙子,就怕遇见熟人,谁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的是罗府的人。

因为下人纷纷请辞,一时间罗府人手紧缺,就是花大价钱都请不到人,最后还是去了远方,买了一些下人,这么一番折腾,自然又花费不少银钱,是原本就紧缺的家用,又紧了几分。

而凌小小自然也没歇着,没了黄明珠,可是当时听到黄明珠话的人可是不少,于是御状自然还是告了,只是被皇帝一个疯妇之话,不足以采信给挡了回来。

凌小小见皇帝的行事和凌啸所言半分不假,那心里就越发的凉了起来,而暗中行事也急切几分,不过好在皇帝忙于太皇的大丧,倒也没有生事,而罗海天也被黄家闹得焦头烂额,也没有时间找凌小小的麻烦,这么一拖,倒也给了凌小小缓冲的时间。

就这样,半个月的光阴就过去了,而风扬也传来消息,说是大胜,不日就会启程归来,十日时间,也就到京城,凌小小提着的心,总算松了下来:至少风扬无事。

至于罗家那边,也不知道是不是遗忘了她这个媳妇,或是想着其他什么心思,最近倒是没有出现,凌小小整天忙得焦头烂额,也懒得再去理会:凌小小的心里,只要夫妻同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何况和离之事也只是老夫人一厢情愿的想法,凌小小自然不会当真!

而凌小小接到了风扬的消息,皇帝自然也接到了风扬的消息,他看着手里的捷报,并无喜色,反而一脸愤恨之意:“这样你都死不了!”气得将手中的捷报撕得粉碎,半响之后,才让自己的气息归为平静,传了御书房外的太监:“去,给朕宣罗大将军进宫!”

那太监瞧了一地的破碎,就知道皇帝心情绝对算不上好,再听到皇帝要宣罗海天进宫,就心知肚明,立时躬身应道,然后脚下生风的去宣罗海天进宫了:这时候,皇帝的怒气还真的只有罗大将军能够安抚住,早点宣罗大将军进宫,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就少受点罪!

第175章

凌小小坐在窗前,瞧着院子里渐渐凋落的树叶,心情也随着那凋落恶树叶,渐渐地变得晦涩起来。

一旁的丫头,都知道凌小小昨天接到皇后从宫中传来的消息之后,心情一直很是不好,就将两个孩子都抱了过来,谁知道凌小小在哄着两个孩子入睡之后,居然对着两个孩子落泪: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凌小小一直都信奉眼泪是换不得敬佩,只会换来同情的,她一向不喜欢落泪,但是此次居然落泪,可想而知,此次的事情有多棘手。

此次的事情的确棘手,虽然凌小小心中不惧,但是想到罗海天,宝宝和贝贝的父亲居然不顾两个孩子的感受,竟然做下这等无耻之事,她怎么能不落泪,这些眼泪,她不是为自己落的,是为她可怜的宝宝落得,在凌小小的意识之中,大人的事情不该牵扯到孩子,更不应该将孩子拉入到大人的争斗中,而且这斗争还牵扯到皇室,这对孩子的心理会产生巨大的伤害:罗海天妄为人父,根本就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凌小小将放在凋零树叶上的目光收了回来,又放在树下的宝宝身上,这个孩子因为从小身子就有些弱,所以长得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但是也玉雪可爱,很得风扬的喜爱,当然贝贝同样让风扬爱不释手,他是爱屋及乌,很是疼爱他们的,比起罗海天那个人渣,他更像孩子的父亲,而且最可贵的是疯子,他不是作秀,是真正的想将宝宝视如己出,疯子曾经亲口求了皇后娘娘,想将宝宝记入族谱,只是皇后娘娘思索再三后说了,只要他和凌小小生下嫡子,方能将宝宝记入风家的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