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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小思索间,就见宝宝带着呀呀学步的贝贝进来,贝贝一见凌小小,就扑到凌小小的怀里:“娘…狼…”

凌小小被贝贝这么一搅合,哪里还有时间悲风伤月去,俯下脑袋,仔细的纠正:“娘,娘…”

“狼…娘…”贝贝很是努力的学习,只是奈何人小舌头笨发音不稳,硬是将娘发成了狼。

凌小小试着纠正一下,却发现越纠正越离谱,一开始,怎么说还占着一个娘字,可是纠正到最后,她实实在在的成了狼狼了。

“怎么进来了,不是说要在树下凉上一会的吗?”凌小小捏了捏宝宝和贝贝的鼻子,将目光投向宝宝,至于贝贝,她已经投降了:好歹现在还是狼狼,若是再纠正下去,只怕会变成榔头了。

宝宝将目光看向凌小小:“娘,妹妹要小妹妹,我哄不住!”宝宝语出惊人,差点让凌小小一下子从美人榻上栽下来。

凌小小稳住自己,疑惑的看向贝贝:“小妹妹?”她伸手摸了摸腹部,其实她也想为风扬生个孩子,可是这肚子至今都没有动静,让她也欲哭无泪啊!

凌小小的目光扫过宝宝和贝贝的时候,脑中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不会是疯子有些什么毛病吧?否则怎么到现在都没动静。

这么一想,她赶紧摇头,这若是被疯子知道了,不知道怎么折腾她,男人啊,最不能忍受这方面被怀疑,不过等到疯子回来,他们两个是该好好研究一下,怎么着肚子到现在还没动静?

那贝贝怎么能懂凌小小纠结的情怀,一个劲的叫着:“小妹妹…妹妹…”这次叫的倒是流利,让凌小小再次纠结起来,为啥喊个娘就这么困难。

宝宝也仰着脸,很认真的看着凌小小,一副我就知道是娘你偷懒的表情,看看妹妹多么想要个妹妹,当然,他也很想再要一个香喷喷,软绵绵的妹妹。

饶是凌小小脸皮甚厚,但在两个孩子的目光中,脸色也红了起来,这两个孩子的要求她还真的不好答应,偏偏这两个孩子还是一脸期盼的看着她,她有些狼狈的咳嗽两声,却还是说不出口:小妹妹,可不是那么快就有的。

凌小小试着解释了很多,可是宝宝就是一口咬定:“娘不喜欢小妹妹,不愿意给我们小妹妹,我们知道,人家舅母说给我们添个小弟弟,就真的添了一个小弟弟,娘你一直骗我们,不愿意给我们添个小妹妹。”

贝贝瞧宝宝一再提起小妹妹,那小妹妹叫的更凶,吵得凌小小一个头两个大,总算体会到什么叫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感受了,直到奶娘江氏出现,将两个孩子哄好,带了出去,才将凌小小从混乱中解脱出来,不过奶娘临走也轻轻的说了一句:“等侯爷回来,夫人你们去送子娘娘的庙里求一求吧!”

凌小小自此真的将此事放在心上,疯子的年纪虽然在现代不算大,可是在天朝也不算年轻了,是该有个孩子了,说不得,那送子娘娘的庙,她还真得走一趟。

凌小小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两个小鬼头,真是吃不消!”

几个丫头也吃吃的笑了起来。

凌小小主仆几人说笑了一阵,却听到外头传来急切的脚步声,那如玉面色凝重:“夫人,管家说罗家来人了。”真的给凌啸说中了,罗家果然会成为皇帝的刀。

凌小小面色一沉,眼里闪过怒火,却在想到宝宝,眼圈子有些发红,有这样的父亲,不,从今儿个开始,那人渣就再不是他的父亲,贝贝已经挂在兄长的名下,她自然不用担心,只要今儿个将宝宝从罗家真正的摘出来,以后罗家和他们就真的没有关系了。

而如梦等几个丫头,也是知道这事情的,想到罗家来人定然是为了宝宝而来,更是怒形于色:“夫人,他们这般做,不就是想捏住少爷,牵着我们的鼻子走吗?”

凌小小心里又怎么会不明白呢,目光冷了几分:“不会让他们如愿的。”她说话的时候,整个人站了起来,那脊背比往日更直了几分。

“丫头们,帮我换上朝服。”凌小小眯起了眼睛:“今儿个,我们就好好和那罗家算算总账。”罗家做出的事情,最近凌小小总算从路婆子嘴里知道的一清二楚,因为清楚,对罗家她已经是恨之入骨,根本都是做梦都希望灭了罗家,这等丧尽天良的人家,真的不该存活在世上。

几个丫头都对视一眼,眼底都闪过了怒色,不过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反而手脚麻利的帮着凌小小准备朝服。

换好了公主的朝服,凌小小看了看身边几个丫头的黑脸,淡淡地道:“鹿死谁手,这还是没有定论的事情,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可不要弱了我的威风。”

如梦笑道:“人都来了,婢子们就跟在夫人的后面听听都有什么话吧!上赶着来找抽。”如梦总算将黑着的脸上打起笑容,却偏偏让笑容里带着几分杀意。

如意也皮笑肉不笑道:“看来罗家母子又想甘为人梯了。”

如意这么一句话,都让其他的人想起那大闹罗府的痛快,凌小小轻轻的点了点头,去了偏厅,罗家来的人自然也不够格进她的正厅,而那管家也很机灵的退下,不大一会儿就将罗家的一个妇人,两个仆从带了进来,如梦等几个丫头的眼底几乎都喷出了火,不过想到凌小小的话,又压下火气。

这个妇人和两个仆从凌小小见了有些眼生,想来是她离开罗家后再进入罗家的,不过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得到罗家母子的信任,手段定然是有的,这三人进来之后,对着凌小小也只是敷衍的行了行礼,而凌小小只是淡淡的轻哼一声,只是冷着脸看着三人,眼睛是眨也不眨。

那妇人却似乎没有看到凌小小的目光一样,行了礼之后,就自顾着站了起来:“侯夫人,我家老夫人和爷实在想少爷的紧,尤其是老夫人想得是茶不思,饭不想,这走路都能落下泪来,这实在是看得人心酸。”

她看着凌小小,眼底的笑意浓了起来:“侯夫人,您也是做母亲的人,自然知道这做长辈的心,而且侯夫人出生名门,自然明白三纲五常的道理,这天下哪有儿子不随父亲的道理,这不,我们的老夫人和爷说了,罗家的子嗣哪有流落在外的道理,罗家在沦落,也不会沦落到养不起孩子的道理,所以老夫人和也差奴婢过来,请少爷回去。”

这妇人字字句句听起来是半点恶意都没有,可是这样不带恶言的话更是诛心,直指凌小小不懂三纲五常,不尊孝道,居然将罗家的孩子带出,却只字不提罗家曾经是怎么对凌小小,就好像不知道宝宝被凌小小带来已经是通过皇后等人的恩准一般。

如梦几个丫头怒了,其他的丫头也忍不住了:她们还真的没有见过如此猖狂的奴才,不过她那猖狂的模样也实在,不像个奴才,着实让人无法忍受。

凌小小却笑着了起来,看着她淡淡的道:“你这模样倒像是读过几天书,是个知礼的人儿。”

那妇人听了凌小小的话,笑着道:“侯夫人的夸奖,奴婢不敢受,奴婢父亲是私塾里的先生,自小就教过奴婢一点做人的道理,什么烈女不二嫁,什么百善孝为先,奴婢虽然身份卑微,这点道理却还是铭记在心的,所以奴婢的夫婿去了几年了,奴婢至今还守着夫婿的牌位过日子。”

这番话已经没有恶言,但其中所指也的确诛心,凌小小瞧着她冷笑两声:“你倒是伶牙俐齿,说得头头是道,我这个侯夫人的大道理,大规矩倒是懂得不如你一个奴才的多,不过这没关系,今儿个我教教你一个做人最基本的规矩——来人,给我掌嘴,狠狠地掌嘴!”

如梦立刻上前,扭住这妇人,右手扬起,左右开弓,噼噼啪啪的就是几个巴掌,而她身后的两个仆从瞧着如此,立时上前去拉如梦,他们可是相当心疼这妇人的,根本就忘了主仆尊卑之分。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的后台厉害,这妇人可不是罗家寻常的妇人,而是从宫里出来的,伺候过皇帝的,这就是这妇人为何底气十足的道理,这也是这两个仆从会如此有底气的原因,这天下还有谁能打得过皇帝。

凌小小瞧了那两个仆从一眼:“如梦,你怎么办事的,我不是说了吗?狠狠地掌嘴,你怎么停下来了,这罗家的奴才越发的不得体了,原本与我无关,我也懒得理会的,可是今儿个都说了,是来接宝宝回罗家的,宝宝日后可是罗家正经的主子,我这个做娘的总要帮着看顾一二,这般没有规矩的奴才,如果不帮着调教一二,这传了出去,还有法子看吗?宝宝这个少爷的脸面何存,真不知道罗家的老夫人和爷是怎么调教下人的,落在我的眼里,实在是入不了眼,不过为着宝宝,今儿个我就勉为其难的帮着管教管教吧!”

别院的管家此时适时的开口:“这样的奴才若是在我们这里,依着规矩早就打个半死,再叫人牙子打发出去了。”管家状似不解道:“罗家也是大户人家,怎么就出了这样不懂规矩的奴才,这…”

他有些瞧不上罗家的模样,轻轻地摇了摇头。

如意更是不解,将这三个奴才看了看:“大家都是做奴才的,怎么着会有这等奴才,说出去都丢了天下奴才的脸面。”

如玉轻声慢语道:“既然口中称呼自个儿为奴婢,就该知道为人奴婢的本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至少该明白吧!”

如烟轻轻地笑了起来:“不明白,就打得她明白好了!”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她的性子倒是活跃了几分。

如梦听到后备军团一直发话,那手下的力道自然就打了起来,那两个奴仆也被管家使人拉住,也要让如梦更好的发挥。

那夫人挨了几下,就叫了起来:“侯夫人别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罗家的主子,怎么能越轨教训罗家的下人。”

凌小小看着她,笑的如春花般鲜艳:“难道你刚才没听清楚吗,我说了,我是宝宝的母亲,今儿个,我打得还就是罗家的人。”

如梦又提了她一脚,将她踢了个狗吃屎:“若是你不是罗家的人,我还真的懒得和你这样的一个妇人计较。”

而如意,如玉手也痒了,求得凌小小的同意,上前对着那两个仆从也甩起了耳光,都说了,罗家的狗,让她们几个看到了,都有暴打的冲动,何况还是活生生的不长眼的罗家下人,几下子,就打得这三人的嚣张不起来了,那妇人也是个懂得看眼色的,立时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服软了,好声好气道:“侯夫人,我们只是奉了主子命令来请少爷回去,还请…”

“我的面前,什么时候轮到你站着说话了。”凌小小品了一口茶,很干脆的打断了她的话:“你也知道我是侯夫人,你也知道我儿子是你的少爷,你现在是罗家的奴才,就是我儿子的奴才,你这点规矩都不懂,怎么着都要好好的调教。”

“见到我,连个礼都不知道怎么行,没发话叫你们起来居然自个儿就起身,打你们是打得半点都没有错,不要说这是在我的宅子里,就是到了你们罗家,你这样我也是一样好好的调教你们的,否则我儿子日后接掌罗家,岂不是让人笑话。”

那妇人被凌小小如此羞辱,那火气也上来了,她可是有正儿八经的后台的,只是不便于说出来罢了。

妇人忍着火,咬牙,对凌小小跪下:“奴婢知道错了。”

凌小小长长的轻哼了一声:“嗯”,并不开口让她起身,自顾着吃茶去了,那妇人刚刚得了教训,现在也不敢自个儿起身了,只等凌小小发话。

倒是凌小小训斥了一番,那口渴了,一连喝了三杯茶,这才有功夫看眼前的妇人一眼,只跪的那妇人两眼起花。

凌小小慢悠悠地道:“孺子可教,可真是个知礼的,起来吧!”

那妇人被凌小小一番整治,气得头上都冒烟了,却也不敢再说三道四,指桑骂槐了:“老夫人和爷让奴婢请少爷回去,还请侯夫人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

“为难?”凌小小眉头又是一挑:“刚刚才说你是个知礼的,怎么转眼间,又变成一个糊涂的了,连个话都说不好,如梦,你再帮着她想明白的。”

那妇人自然又得了如梦一顿伺候,伺候的通体疼痛,下面只要这妇人一说起带宝宝回罗家的话,凌小小就让如梦伺候她一番,这么几次之后,这妇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妇人被打怕了,眉毛动了动,可是嘴唇抖来抖去,也没有再说出一个字来,只得领着那两个仆从走了:看今儿个这情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带走宝宝的,只怕再留下去,这命都要被调教没了,而且她可不是没见识的妇人,凌小小身上穿着的那套衣服可是公主的朝服,想到凌小小的义兄九贤王已经回到京城了,她还真的不敢将凌小小惹毛了。

“好了,这三个狗东西终于滚了。”如梦甩着疼痛的手臂道。

如烟则是微蹙着眉头:“夫人,罗府敢打少爷的主意,应该是有了什么依仗,他们明明知道将少爷留在夫人的身边,是皇后的意思,却还敢来,这让人心里极为不安,难道真得是那人的意思?”如烟的手指了指天。

凌小小点了点头:“罗家若不是依仗此,哪里敢提这样的事情,只怕这计策还是那人亲自想出来的。”为了拿捏她和风扬,那人可真的是煞费苦心。

凌小小叹了一口气:“只怕等一下,那宫里就要来人了。”

凌小小的眼里出现一丝冷意,原本有些事情,碍于罗府毕竟是宝宝和贝贝的父家,她不好做得过了,忍了下来,为的就是不让两个孩子日后被世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不过照今天的这个情景看,这人啊,还真的姑息不得,而这罗家也姑息不得。

如梦等人,瞧见凌小小眼底的冷意,自然知道今儿个,是一场硬仗,谁也没有出声打扰凌小小,就由着凌小小自个儿琢磨去了,毕竟宝宝是罗家的骨血,这到了皇帝的面前,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凌小小琢磨了一会,就吩咐身边的几个丫头行事,又叫了管家,细细吩咐一声,那管家就面色凝重的去了。

果然两个时辰之后,宫里就来人了。而如梦等人,管家等人也早就守在凌小小的身边了。

凌小小依旧一身公主的朝服去见了宫里的太监,那太监原本还想狐假虎威一番,不过在瞧见凌小小那身明亮的公主朝服的时候,也不敢拿大了,立时行了礼,传了话:“公主殿下,罗大将军求了圣上恩典,想要回罗府的嫡子长孙,现在皇上宣您进宫问话。”那太监还不忘加了一句:“皇上让您将小少爷带上。”

凌小小令人打了赏,就让人带了宝宝过来,随着那公公进宫了,只是这一次,凌小小可没有将如梦等几个丫头留下,不但未曾留下几个丫头,就是府里的下人,她也没阻挡着,都在管家的带领下,尾随着马车而行。

于是凌小小和宝宝上了宫里的马车,而马车后面浩浩荡荡的跟着凌小小别院里的下人,上了街道,就见不少人都围了上来,更有人大声对着马车喊着:“侯夫人,您可千万别将小少爷送到罗家那个虎穴去,罗海天可是生生打残了罗夫人的。”

“是啊,您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少爷送命啊!”

“对啊!对啊!不能讲小少爷送回罗家去。”

“就是,就是…”

一时间附和的声音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凌小小在伸手打起马车的帘子,示意马车停下来,原本那太监是不乐意的,只是凌小小一个冷眉下去,他被凌小小眉眼之间散发出来的煞气给惊到了,女子为母则刚,凌小小此刻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让人窒息的煞气,不要说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太监,就是天朝的皇帝,那也是半分退缩都没有,只怕也会被她夺了勇气的。

那太监无法,禁不住凌小小的煞气,示意赶车的太监停下马车,凌小小缓缓地自马车中出来,盈盈玉立,只是面上是一片悲苦之色:“各位乡亲的担心,何尝不是小小的担心,只是罗家今儿个居然到御前要讨回小小的孩子,向来母子连心,小小一想到孩子日后要到罗家去受那非人的日子,小小就五脏六腑如焚,但是小小想到当今圣上乃是明君,定然会明察秋毫,自然会给小小一个公道。”凌小小说话的时候,故意将帘子打了起来,让宝宝那白玉般的小脸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宝宝那模样,可是很容易激起妇人的母亲情怀。

凌小小盈盈地拜了拜:“请各位乡亲回去,等小小的好消息吧!相信皇上定然会给小小一个公道的。”凌小小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扫过那太监僵住的脸,心中冷笑一声,又缩回到马车中去。

而京城的百姓,对当今圣上是明君一说,都是呲之于鼻:真要是明君,怎么会让那个文武不能的罗海天为大将军;真要是明君,怎么会有今儿个事情,直接将罗海天训回家算了这真要是明君,怎么还宣凌小小进宫,还带着孩子——刚刚他们可都看见了,那么可爱的孩子,真的落得罗海天那个禽兽的手里,还不知道被折磨成什么模样,只要想想,都让人痛心的很。

于是,百姓不但没有被凌小小说服回去,反而加入到尾随马车的队伍中去,很快,凌小小那马车后面的人群就长长的横穿几条街,比那庙会还壮观,就是这样,还不时的有人加入,队伍还在壮大之中:百姓原本对当今天子就有很多不满的,今儿个又见皇帝如此行事,实在有失公道,那心中的气愤自然多了三分,所以队伍里那是人人气愤。

那传旨的太监瞧着那黑压压的头颅,心里也难得有些慌了,这搞不好,可是会引起民兵的啊!

凌小小的马车进了皇宫,而如梦等人也都守在宫门前,并不离开,那些京城中的百姓也都守在门前,大家对那个漂亮的小男孩的命运表现出空前的关注。

凌小小微微撩起帘子,与管家和如梦等人交换了一个眼色,目光扫过一个面色微微蜡黄的老妇人的脸孔,就轻轻的放下帘子。

凌小小和宝宝自然又被领进了御书房,而罗海天和皇帝也早就等着她们母子二人了。

凌小小领着宝宝跪下行礼,皇帝的表情很是和蔼的说道:“罗爱卿,这就是你时常挂在嘴里的儿子啊,和爱卿长得可真像!”

凌小小一听这话,心就如坠冰窖,皇帝果然起了黑心思——这话不是摆明了要她交出宝宝吗?

第176章

凌小小一直对皇帝都抱有一种近乎天真的期待,毕竟此人是一国之君,她总是抱着万一的想法:作为一国之君,他总是需要人治理国家,保卫国家的吧,风扬现在刚刚得胜回朝,他总不至于冷了功臣的心,对付起功臣的妻子,虽然凌小小不太明白,怎么最近皇帝总是咬着她不放,但是风家和凌家一直以来对天朝忠心耿耿,皇帝就算不是一个明君,但也不该拿忠臣的妻小开刀吧,作为一个皇帝,他心里总是该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吧!

兄长已经装中毒避祸,风家虽然是外戚,可是皇后所出的二皇子和大皇子不过是小娃儿,这争夺储君之位之说现在也太早了,皇帝怎么可以现在就急不可耐的动手,这不次于自毁江山!

但凌小小自然不会白目到反驳皇帝的话,却也没有如皇帝的愿接口,她只是低着脑袋,一句话不说,让皇帝自己讨了个没趣:要是其他臣子,这时候一个个都会忙不迭的溜须拍马了。

皇帝对凌小小不识时务十分的不满,你说你一个妇道人家,逞什么能,不躲在后院里绣花扑蝶,搅合什么劲啊。

皇帝不高兴,罗海天自然也不高兴了,罗海天冷冷地看了凌小小,道:“皇上所言甚是,自古儿子像父亲,宝宝的确和微臣相像,微臣的母亲常说,这宝宝就是微臣小时候的翻版。”

皇帝闻言深深的看了罗海天一眼,然后一笑:“原来爱卿小时候就这般可爱。”

凌小小一怔,这话是不是太亲昵了点,实在不像一个君主对臣子说出来的,倒像是,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

凌小小心里虽然觉得诧异,但是面上却丝毫不显,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倒是宝宝,两个黑黝黝的大眼睛不住的望着罗海天,像是好奇这个男人怎么会给他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半年多的时间没有瞧见这个男人,显然宝宝的小脑袋已经将罗海天忘记了,所谓锅不热,饼不靠,罗海天往日里对孩子可没有太多的热情,宝宝对他记忆自然不会太深刻。

凌小小的装聋作哑,看在皇帝和罗海天的眼里自然都是不快的,皇帝想了想,决定直奔主题:“明月,罗爱卿想要回孩子,明月有什么想法?”

凌小小闻言,猛的抬头:“明月断然不会答应!”

皇帝没有想到自己的意思表达的这么清楚,凌小小居然如此干脆,以至于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睁大眼睛看着凌小小,以为自己幻听了:自从他登基以来,还没有人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拒绝他的要求。

凌小小不管皇帝的错愕,也不管罗海天黑漆漆的脸,自顾说道:“儿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罗大将军连自己的妻子都可以打残,明月明知道此事,又怎么会让宝宝回罗家,还请皇帝成全明月的一片慈母之心。”凌小小没有去问皇帝为何出尔反尔,当时明明默许宝宝随母而居,现在怎么又反悔了,只是一再强调罗海天的暴力。

皇帝又深深的瞧了罗海天一眼,带着笑意道:“明月怎么当真了,那不过是疯妇所言,不值得相信!”

凌小小深深地叩了一个头:“请皇上恕罪,明月只是一个母亲。”天下的母亲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亲生骨肉去做赌注的。

而凌小小说完话后,见皇帝并不答话,她拉着宝宝很正式的对着皇帝恭恭敬敬叩了九个头:“请皇上怜惜我们二人的母子之情。”说完,二话不说就抱起宝宝,一起向御书房那大大的桌子撞去:既然皇帝你非要我儿子去送死,那我们母子干脆死在你的面前。

皇帝虽然知道凌小小是个烈性子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会烈到如此地步,居然抱着孩子一起寻死:想起上次凌小小寻死事件,再瞧瞧眼前母子二人寻死之事,皇帝心里就纳闷了,是不是你凌小小打算见朕一次,就寻一次死啊!

但真要让这母子二人死在他的面前,这天下人可会怎么议论他这个皇帝:刚刚,那传旨的太监,已经将宫门外的情景说了,他虽然不想成为什么传世明君,可是也不能让南家的江山毁在他的手里啊!

罗海天虽然心里对凌小小恨的要死,可是真的看着凌小小在自己的面前寻死,他下意识的双腿就动了起来,只是他距离凌小小的距离太远,根本救之不及啊!

只见御书房门前人影一闪,传来一阵惊呼,九贤王一下子就拉住凌小小,将他们母子给拦了下来,九贤王虎着一张脸:“义妹,你这是做什么?”说着,就眨了眨眼睛。

凌小小心里大定,却硬生生的挤出一滴泪水出来:“兄长,我不能没有宝宝啊,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宝宝入罗家的门,宝宝是我肉里生的肉,骨中生出的骨,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宝宝…兄长,若是没有宝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九贤王脸色变得有些奇怪,看了看凌小小,嘴巴动了动,却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顿了半响才说道:“此事你先别急,先向皇上请罪,居然在御书房里寻死觅活,成何体统?”至于为什么让凌小小别急,只是一字不提。

凌小小像是见到九贤王后,心神大定,在九贤王的示意下抱着宝宝跪倒在地:“明月冒犯,死罪难辞,请皇上降罪!”认罪的态度极为痛快,痛快到皇帝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降罪?开什么玩笑,瞧九贤王这般维护的模样,他真的降了罪,只怕今儿个这御书房就别想要了,九贤王这个混世魔王真的浑起来,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皇帝缓缓的吸了一口气:“明月过滤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休要太过心急。”

凌小小闻言,感激的又叩了一个头:“皇上圣明!”这么一句,让皇帝的眉头抽了抽:若是不从长计议,只怕他就不圣明了吧!

九贤王安抚住凌小小,才对皇帝行了礼,待皇上赐座后,才冷着一张脸,问罗海天:“因为宝宝是罗家的骨血,所以罗大将军才想将宝宝带回去,支撑门庭,是不是?”

罗海天虽然觉得九贤王问的很是奇怪,但还是点头:“自古来,哪有儿子随母离家的道理,再说了,我罗家虽然门庭低微,但也不能让自家的嫡子长孙流落在外的道。”

九贤王等的就是这话,他转身,手掌一挥,将宝宝敲晕,凌小小惊的大叫:“兄长,你这是…”

九贤王面色沉着的摇了摇头,止住凌小小的惊呼:“没事,我力道控制的很好,他只是昏睡一下,不碍事。”

随即,话音一变,对着罗海天道:“那若是本王告诉你,宝宝并非你罗家的骨血,你是不是就不会再有这样的心思?”

凌小小闻言,大叫:“兄长,你可不能污了小小的清白,宝宝千真万确是罗家的骨血啊!”

罗海天也是又惊又怒,又羞又恼,九贤王居然说出这等话来,实在是欺人太甚,哪个男人愿意被说自己的妻子带绿帽子,毕竟那时候凌小小还是他的妻子,罗海天虽然恨极了凌小小,但是对凌小小的品行还是相信的。

但是皇帝却来了兴趣,他抬眉:“皇叔,这是怎么回事?”

九贤王站起身子,回话:“臣有一好友,无意中在追查自己的身世情况下,知道罗家一桩秘史,那宝宝并非罗家血脉,乃是明月生产之时,罗家老夫人从府外抱进来的,与明月的孩子已经掉了包。”

凌小小惊得几乎站立不稳,她哪里肯相信这等荒唐的事情,自己疼到骨子里的孩子居然不是自己的孩子,这不是比杀了她还来的残忍吗?

凌小小瞧了瞧怀里的宝宝,怎么也不相信这么一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孔,这么一个可爱机灵的孩子,居然不是自己的孩子,她一时急了起来:“兄长,你是骗人的是吗,是开玩笑的,对不对,宝宝怎么会不是我的孩子,这不是真的…”凌小小的脑袋不停的摇摆,一副倍受打击,快要发疯的模样,不得不说,凌小小的这幅凄惨的模样,大大取悦了皇帝,他很是感兴趣的再问了一句:“九皇叔,这可是大事,开不得玩笑,你可有证据?”

九贤王一本正经道:“皇上,微臣寻常是有些不靠边,可是此等大事怎么会信口开河,臣今儿个知道此事,就已经将那好友带进宫来,皇上可宣他进来,问个明白。”

皇帝深深的看了凌小小一眼,瞧着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样,眼里闪过痛快,只要瞧见凌小小痛苦,他就觉得特别的顺畅,尤其是瞧见罗海天眼中对凌小小还有不舍的之意,他更想狠狠地打击凌小小,于是皇帝当即发话,宣武易名进来。

一身月白套衫的武易名,当即进了御书房,只是他行礼的时候,换了称呼:“臣罗海洋参见皇上。”他现在是皇商,自然自称为臣。

皇帝注视武易名的目光微微久了点,显然也是没有瞧见过如此妖孽般的男人:“你和罗爱卿是什么关系?”

武易名双手紧握了半响,才缓慢的道来:“臣是罗大将军的庶弟。”

皇帝将脑袋转向罗海天:“罗爱卿,朕怎么没有听说,你有个弟弟?”

罗海天也是一副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臣也不清楚,臣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弟弟?”他是有过弟弟,可是却在十岁左右的时候就已经没了啊,现在怎么会又冒出一个弟弟来?

武易名冷笑:“罗大将军当然不知道,这可都是罗大将军的母亲做出来的好事,若不是当初我命大,只怕要和我娘一样死在大将军母亲的手里,谁让我娘是妾室呢,一个正室夫人弄死个把妾室庶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自然不会惊动罗大将军了,好在我当初只是撞到了头,晕死过去,虽然失掉了记忆,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现在我终于恢复记忆了。”

罗海天见武易名居然以如此诬陷他的母亲,他可是个孝子,怎么能让自己的母亲在君前受此委屈,污了名声,他勃然大怒:“皇上,此人胡言乱语,半路认亲,还败坏微臣母亲的名声,这口气,微臣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定要和他说个分明。”

武易名半分不惧:“皇上,微臣今儿个已经递了状子到府尹衙门,相信此刻府尹衙门的衙役已经到了罗府,请罗老夫人去衙门一叙,此事谁是谁非,定然很快就能知道分晓。”

“你…你…状告我…我…母亲…”罗海天刚刚还是怒气勃发,但是听到武易名已经将罗老夫人告到衙门,整个人的气势就软了几分,再不相信自己的母亲是那般心狠手辣之人,但世上哪有人会平白无故状告朝廷命官的母亲的,他最近皇恩浩荡,他母亲也水涨船高,那地位也不是一般二般的:无故状告朝廷命官的母亲,那也是死罪,尤其是他现在圣恩正浓,相信没有几个人会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

九贤王适时的答了一句:“罗大将军,此事属实,本王今儿个就是从府尹衙门请来他的。”

皇上到此时心里也是实打实的明白,只怕这位罗海洋的身份是真,一时间,他就是有心想护一护罗海天,护一护罗老夫人,现如今也不成啊。

凌小小双目无神,轻轻地道:“武公子,不,罗公子,九贤王说你在彻查自己身世之时,查到罗家的秘史,是不是关系到宝宝的?”

武易名点头:“侯夫人,你还记得你当时生产宝宝之时,为你接生的产婆是谁吗?”

凌小小摇头:“当时我初次待产,哪里有什么经验,一应事宜都是由罗老夫人打点的,这有问题吗?”

“是有问题,我查到城外的稳婆路婆子曾经抱过一个男孩进罗府,当时,我还以为是你生了女儿,担心地位不稳,偷龙换凤的,谁知道,却原来另有乾坤,却是罗老夫人行事的,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另一个女儿的子嗣能进罗府。”

“什么?”凌小小好像没有听清楚:“罗老夫人除了罗大将军,还有女儿?”

武易名再次冷笑:“侯夫人,你知道我和我娘为何被罗老夫人残害吗?”将凌小小摇头,他也没有故弄玄虚,很是干脆的说道:“那就是我娘撞破她的奸情,她为了灭口,连我都不放过。”

罗海天被耳边听到是事情给惊呆了,这一定是诬蔑,他的母亲怎么会是这样的人,这怎么可能?在罗海天的心里,他的母亲不过是微微有些跋扈,有些势利,但是那妇德却是最好的,怎么可能做出红杏出墙的事情来?这一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罗海天冲过去要打武易名:“你胡说,胡说…血口喷人…”到现在,他反复想来想去的只有这么两个词了,这是诬陷,诬陷,这人一定是凌小小找过来诬陷他们罗家,是的,一定是凌小小的计谋,因为当初他们罗家污了凌小小的清白,现在她想报回去。

罗海天大叫:“你们合谋污我母亲的清白!”

武易名上前一掌就把罗海天推倒回去,如果不是在御前的话,他真的不介意将此人打倒在地,武易名抿了抿唇:“我们合谋诬陷你母亲的清白,还真是说笑了,你回去问问你母亲,她还有清白让人污吗?”

说到这里,武易名顿了顿:“罗大将军,你不觉得你母亲去罗家西郊别院小住的次数多了点吗?罗大将军,不觉得罗家西郊别院的老管家为了照顾罗家的产业至今未再续弦,那忠心是不是过了点?罗大将军没有觉得罗老夫人对那老管家的女儿是不是太关心了点?居然将一个下人的女儿,认在自己的跟前,做了一个义女,就是那亲事还颇为花了一番功夫。”

罗海天每被武易名反问一次,他的脸色就白了一份,因为他想起那些怪异的地方,母亲特别喜欢去西郊别院,频繁到每个月都要去住上两天,还时常对他夸赞西郊别院的老管家对罗家忠心耿耿,尤其是那老管家的女儿,喜欢的不得了,干脆接进府里,收为义女,当成小姐养,还颇为花了一番心事,为她找了门好亲事,就是那老管家的女儿出嫁,还帮着添了不少妆,当时,他年纪还小,不过以为罗老夫人没有女儿,才如此行事,现在再想想,却觉得太过可疑了:罗老夫人那样爱财的个性,怎么会喜欢到花费那么多的银钱添妆,就是义女,也过了点,这不合常理,甚至在那女儿出嫁之后,罗老夫人还不时的送点什么过去,帮着家用。

武易名瞧着他面无人色,就笑了起来:“想起来了吧!这就是你的好母亲,哈哈…”

“不过,她可真是痴情,对那老管家可真是一片痴情,甚至为了她和那老管家的女儿,日后能过上好日子,不惜谋算自己的亲生儿子。”

武易名上前一步,逼近罗海天:“你知道吗?你的好母亲在你的妻子初次生产之时,就买通产婆,将你妻子生下来的男婴给换了,因为你那好姐姐房里的丫头被你姐夫收房,此时也正好生下一个男婴,于是他们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偷梁换柱的办法,只要日后说那孩子是你姐姐的,罗家自然也就是你姐姐的了,你瞧,她真是个慈母,对不对?什么都为你姐姐想得好好的,谋算的好好的,可真得让人敬佩…真是可怜天下慈母心啊!”

罗海天终于怒吼出来:“闭嘴!”他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他的脑子全乱了,今儿个听到的消息,打乱他这么些年来的认知,他不愿意相信,他认为这一切都是骗人的,都是诬陷,他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即便是如此,他也不想再听到武易名再说下去,他的声音就如同利剑一般,刺穿他的肌肤,剥掉他仅存的脸面,让他血淋淋的,赤果果的站在世人的面前,尤其是凌小小的面前,这是他怎么都无法忍受的。

“罗老夫人真的是我此生见过的最大的慈母,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位母亲像她这样,为了女儿谋算自己的儿子,或许这是因为你和你姐姐的父亲想比,她爱的是你姐姐的…”

“闭嘴…”罗海天大喊着,一拳就打了过去:“不许你再说了!”

武易名自然躲了过去,只是他并没有闭上嘴巴,这些年他一直都在等这一天,他怎么会闭上嘴巴,尤其是今天这样的机会是多么的难得,在御前,揭开罗老夫人的嘴脸,这是多么让人惬意的事情。

他避过罗海天的拳头之后,继续道:“不要对我大吼大叫的,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他看向罗海天的目光中居然带着几分诚恳:“我也没有必要骗你,其实只要你回去,不,现在你回去已经找不到你的母亲的,她应该身在府尹衙门,你只要去府尹衙门找到你母亲好好的问一问,你就知道答案了,不,我想你连问都不用问,只要看见你母亲神色,你就知道答案了,若是你看不出来的话,就真的白做了这么多年,她的好儿子了。”

罗海天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如武易名建议的一样,回去,不,回府尹衙门找他的母亲问清楚,他只是眼睛一点一点的发红。

“你…血口喷人…”罗海天咬得嘴唇都流出了鲜血,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到现在他似乎除了这么一个词,什么都不会说了,他已经失去了语言的功能,只是他瞪着武易名的眼睛又红了几分,忽然,他又上前几步,却因为双腿发软摔倒在地上:若是府尹衙门真的查出他的母亲失贞,也证实她谋害妾室,庶子的性命,他以后还如何面对世人,如何做他这个大将军。

到此时,一向孝顺的罗大将军居然都没有想过罗老夫人若是真的被证实了杀人,不贞的罪名,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他所想的都是他的脸面,他的前程,可真是一个好儿子,孝顺的好儿子!

武易名撇了撇嘴,瞧着扑到在地的罗海天,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你还想打我吗?你还坚持我是血口喷人吗?也是,你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你的母亲,在人前可一向都是高贵不凡的,一向将三从四德,礼义廉耻挂在嘴上,就是对待我们母子,也是宽厚大方的,人人都对我的娘亲说,能遇到这样的主母,是我们母子二人修来的福气,可是谁知道,你母亲背后的嘴脸,我娘亲,每日做针线活,要到半夜三更,不管寒冬酷暑,即使生病了,都不能落下一点,那是她日日要交的功课,我娘亲身上穿金戴银,那也是撑门面的,在账上都有记载的,都是属于罗家的东西,若是不小心碰坏了,那是要赔偿的,所以我娘亲,回了房就会立即卸下身上的首饰。”

武易名越说越气愤:“至于我这个庶子,当然也是一样,你还记得我们七岁的时候,我们一起练功的时候,我被父亲责骂,懒惰,还甩了一鞭子的事情吗?”

罗海天混沌的脑子居然想起七岁那次一起练功的情景,因为二弟总是瑟瑟发抖,那手脚总是放不开,被罗老将军训斥为懒骨头,还抽了他一鞭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放不开手脚吗?”武易名的眼珠子一样红的吓人:“那是因为,你的好母亲为我准备的寒衣,是用芦花替代了棉花,你说寒冬腊月的,那芦花怎么抵挡那冷意?我自然就会被父亲嫌弃,你嫡子的光芒自然就不会被我遮挡了。”

“瞧瞧,你的母亲手段是多么的高强,思虑又是多么的周全,就如同,她对待她心爱的男人一样,放在西郊的别院做个管家,在父亲外出征战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双宿双飞,真是太会算计了…”他看着罗海天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就如同她为了自己女儿谋算的一般,算无遗漏,只是可惜啊,天不从人愿,她的女儿一家,居然在两年前遭了水灾,无一人生还,这是不是叫母债女偿啊!”

凌小小此时也记起来了,就是那时罗老夫人对宝宝淡下来的,往日里可是嘘寒问暖的,凌小小想起来,罗海天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也想了起来。

“这就是你的好母亲的真面目,你一定没想到吧,你心里的母亲一定是那个高贵,自尊,自爱的妇人吧,血口喷人?对,你们母子一向都是如此,只要别人揭破你们的真面目,你们都会用这样的话,呵斥别人,因为别人怎么可以将你们的错揭开来呢,谁揭开你们丑陋的嘴脸,谁就是错,你们永远都没有错的,错得从来都是别人,这个道理我从小就知道了,在我拿着芦花做的棉衣到父亲面前告状,被你的母亲反咬一口,说是我们母子故意诬陷她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今儿个,这些事情还是我的错,我应该受到惩罚的,来啊,你爬起来啊,来打我啊,谁让我今儿个又揭开了你母亲的真面目,来打我吧,狠狠地打我吧,我保证,我不会躲的。”

武易名用一种类似灿烂的笑容对着罗海天说道:“只是这一次就是被打,我的娘也不会再逼着我向你的母亲道歉了,因为她已经被你的母亲害死了。”

凌小小听得心里叹息,双眼涩涩的,很是难受,却一直低着脑袋什么都没说,而九贤王,和皇帝也都沉默下去,二人的神情都有些飘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但脸上的表情却绝对算不上高兴。

罗海天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盯着武易名的目光凶狠的恨不得将他生生地吞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