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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你摆什么脸色给我看,你只知道一味地怪我,也不想想看,四房的是什么个性子,今儿个不说回来了,我根本连她的面都见不到,她根本就不尊孝道,迷惑了扬儿眼中没有我这个母亲也就罢了,现在连墨儿和天儿都哄了过去,这样的夫人是什么好人?我们风家百年世家,还真的没出过这样的媳妇!”老夫人的本意不过是嘴上说一下,痛快一下,毕竟被媳妇拒绝相见的婆婆,她怕是天朝第一人,这窝囊气是肯定有的。

但是,风老侯爷闻言却气得一拍桌子,对老夫人道:“你个榆木脑袋,你到现在还说这等话,若是今儿个有人指着你脸骂奸夫淫妇,你会轻易饶过那人吗?”

“敢?”老夫人眉毛一瞪:“污人清白是要人命的大事,怎么能轻易饶…”

她忽然停下话来,不再开口,现在,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风老侯爷见老夫人真的认识到了,也叹了一口气:“这些年,你一直怪我不将家里的事情交到你的手上,其实,你也不想想,以你的性子,直爽有余,谋算却不足,风家上上下下近千的人,你光靠直爽是做不来的。我也想过了,老四家的,不管是手段,还是魄力,都是一等一的好,等老四回来之后,这家就交给四房吧!”

在风老侯爷的心里,三房当家和四房当家,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不过,瞧着凌小小将偌大的生意管的蒸蒸日上,想必这家也会当得很好吧,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刚刚,他得到消息,大皇子没了!

大皇子没了,皇帝只剩下二皇子了,这江山不是二皇子继承,谁继承?可是在皇后娘娘的心中,这风家的弟弟从来也只认风扬,现在这风扬的孩子出生了,还不知道怎么疼呢,到时候,定然时常叫进宫中去,这么一来而去,能和二皇子的感情不好吗?那二皇子登基后,那荣华富贵还不顶天了?

最重要的是,往后有新君照料,风家至少数十年,甚至上百年都会很太平,风老侯爷年纪大了,对名利也比以前淡了点,家人的安危自然重要多了,当然若是风家能更上一层楼,那也是求之不得的大事,这时候,风老侯爷也没空去怜惜庶子的心伤去了。

这要是平常,风老侯爷说这话,老夫人自然肯定要变脸,但是今儿个,想到自己做出的事情,她还真的没脸和风老侯爷翻脸,而且这心中也隐约觉得风老侯爷说的还是有些对的,她这性子实在是直爽了点,尤其是风老侯爷用着久违的和蔼的声音与她说话。

风老侯爷和老夫人都心焦凌小小回不回府的问题,这老夫妻二人,都难得心平气和的商量起怎么劝凌小小回府的问题,商量到大半夜,才决定走苦肉计:由老夫人出面,天天往凌小小的别院跑,一直跑到凌小小不好意思不回来。

风老侯爷和老夫人都认为凌小小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这种软磨法最适合凌小小了。

老夫人心里原本还有些委屈,总觉得自己一个婆婆,天天去哄媳妇,这实在是太没面子的事情了,可是当风老侯爷软声细语的安慰道:“我知道这委屈了你,可是为着风府的将来,为了我,也就请你委屈这么一回吧!”

女人,哪一个不傻,年轻的,年老的,为了一个情字,都会变傻,凌小小那样烈性子的人,今儿个为了风扬,不也生生了受了老夫人两耳光,而老夫人总是说死心了,若真的死心,又怎么会气恨风老侯爷?

现在听得风老侯爷如此的软话,哪里还觉得委屈,反而反省起自己:“唉,也是我糊涂,犯下的错,自然要我自己去弥补。”

风老侯爷倒是意外老夫人这般说,他发现原来只要好好的和老夫人讲话,她也是很通情达理的。

这晚上,风老侯爷和老夫人说话说得很晚,风老侯爷自然就顺势宿在老夫人这里,也算重温了旧梦,这感情倒是亲近了不少,也让老夫人的心境平和不少。

女人会争权夺利,那都是缺乏安全感,谁见过过的幸福的女人想成为圣斗士啊,老夫人现在有了丈夫的抚慰,又想到孙子有着落了,那心境已经与前一日不可同日而语,连那周身的气派都不一样了。

所以第二日,同样没见到凌小小的面,却丝毫抱怨也没有了,反而下定决心明天继续去,而等候消息的风老侯爷,自然要和老夫人商量劝凌小小回府的法子,顺势又留宿在老夫人的房里。

第180章

浓厚的夜色中,女子的声音清冷中带着满意:“你这事办的很好!”

大妮恭敬的跪着:“为娘娘办事,是奴婢的荣幸!”

女子点头,一脸说了两个很好:“你很好,很好!”说完就闭上了清冷的双目,而她身边的女子就挥手让大妮离开了。

待到大妮的身影完全退去,那女子犹豫了一下,道:“娘娘,奴婢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这事情也太顺利了点。”她伸手指了指天:“那人向来心思深沉,怎么会这般容易蒙混过关?这几天奴婢这心里慌的很。”深宫内院,心机谋算,她经历的也不算少,可是却从来没有像这次这般,心里半点底气都没有。

清冷的声音响起:“是不太对劲,你真的见到大皇子的尸首了?”

“尸首是见到了,不过奴婢离的远,当时有事晚上,奴婢没看清大皇子的脸,但是那人滴血验亲的时候,奴婢就得了消息,躲在外面,的确听到那人说‘孽种,留你何用‘,然后就有太监抱出了孩子的尸身出来,想来应该不会有错,而且,奴婢还亲眼瞧见宫人抱了二皇子进去,后来奴婢借故走了一趟,在二皇子的手上发现了针眼。”

那清冷的声音淡淡地道:“哀家的这个皇儿,一向善于扮猪吃老虎,最擅长做戏,还撕得开脸皮,舍得下名声,心也够狠,杀戮果断,这辈子最大的缺点,大概就是情根太深,咱们可得好好的利用,利用,可不能让他得偿所愿,解了那结。皇后那边你也派人盯着点,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都要留意,而大皇子的事情,你再留心点,这事情不确认了,哀家这心也不踏实。”

清冷的声音顿了顿:“还有那个别院,你让人好好的守着,凌啸中毒的事情,哀家也觉着不对劲。”

“不会吧!那药可是娘娘您珍藏的秘药,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小心驶得万年船,多注意点就是了。”

那女子应声:“娘娘说的是,奴婢一定会加派人秘密的守着那别院。”

清冷的女声再次响起:“哀家斗了一辈子,争了一辈子,眼看着就要成事了,可不能不小心行事!轩儿那边还没有消息吗,哀家让他在边城行事,这孩子居然闹什么失踪,这孩子也不想想,哀家这么做为的都是谁?真随了他的意思,那人能放过他,只怕早就盼着他死了吗?”

女子清冷的声音,因为气愤而失去了几分淡然:“他也不想想,这些年,那人已经出了多少次手了,若不是他命大,还能活下去,这一次居然暗中派出风家的老四,这不就是明白着想要轩儿的命吗?哀家可不相信以他的精明,会不知道边城之事的蹊跷?好在轩儿福大命大,才躲过这一劫!”

清冷的声音说道这里,倒是怒气一消,声音含着笑意:“不过,能气得那人砸了御书房,哀家也觉得值了!”

“是啊,想到大妮描述那人气急败坏的样子,连奴婢都觉得痛快的很,这天下也只有阳王有这样的本事了。”

“娘娘,您放心好了,您的苦心,阳王殿下迟早会明白的。”女子劝慰道:“夜色已深,娘娘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夜色如水,皎洁的月色今夜格外的清幽空灵,风吹过,树枝发出沙沙的声音,落在人的心上,使得这孤独是夜也透出几分凄凉。

凌小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她要做母亲了,到现在,她都觉得像是在梦里一样,一想到自己的怀里将有一个软软暖暖的像着风扬一样的小生命,凌小小的心里顿时一片酥软,她控制不住地翘着唇角,不自觉地摸着小腹:这两天她总是这样傻笑,即使被几个丫头取笑了多次,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喜悦。

只是现在,听着窗外的夜风瑟瑟,在这样的夜里,她却在喜悦之余,感到一阵孤单寂寞,若是疯子此刻与她一起分享这样的喜悦,那该多好!

风扬,也不知道到了哪里?算算行程,怕是再有三五天也该到了京城?也不知道廋了,还是胖了?还有兄长,这两天也没有在别院里装晕,神神秘秘的出去,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就是九贤王在送她回别院之后,也忙碌了起来,真不知道这些男人怎么忽然间都有了这么多的事情?

凌小小躺在雕花八步床,睁着大眼睛,有些无聊的打量那帐幔上的百子嬉戏图,突然她感觉到一阵异响,眼前人影一晃,床边就立了一个人。

凌小小的心差点跳出胸腔,张开嘴巴,就打算叫喊出来,而那人却似乎对她的举动甚是了解,伸手,就捂住了她张开的嘴巴,凌小小想也没想就咬了下去。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小狗了,见人就咬!”男子的声音一出,凌小小立时住了嘴,整个人如同雷殛般的目瞪口呆。

她的心狂跳不止,满面红晕,咳嗽了一声,抬起目光对上风扬黝黑的眸子,亮如星辰,明艳如水,正笃笃地望着她:“你…你…不是…还有…几天…才回来吗?”在风扬灼热如火的目光下,凌小小的脸色都红起来,连话都说得不那么流畅了,忙着起身,果然瞧见记忆中熟悉的人:俊美的的面容,深邃的五官…无一不是她午夜入梦的样子。

风扬也在灯下,仔细地瞧着眼前这几乎让一辈子都看不腻的白净如梨花般的脸庞,心情是从来没有过的激动,他从凌小小的唇下抽出自己的手,搭着凌小小放在那丹凤朝阳银红绵缎被褥上的纤细的手掌,白如凝脂,淡青色的脉络清晰可见,静谧中透着脆弱:他的小小原来也是有孕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美丽而动人。、

“小小…”他将凌小小的白皙的手掌放在唇边,亲了亲:“是不是…真的…我觉得就像是做梦一样…”

凌小小含泪而笑:“是真的,真的…疯子,我有了我们的孩子…”

只要想到她的腹中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那喜悦就如潮水般涌动在他的心间。

真的有了孩子…

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他盼了这么久的小人儿,有着自己和小小血脉的孩子…

不是他不疼爱宝宝和贝贝,而是他想要一个有着流着他的血的,像小小这般可爱的小人儿。

一时间,风扬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有片刻的昏眩,身子轻轻摇晃了一再,才站稳,顺势却坐在了凌小小的床上,然后就急切的打开凌小小的被子,还急切的撩起她中衣:“让我看看…”

尽管他们早已是夫妻了,可是风扬这般急切的动作,还是让凌小小的脸上再次烧了起来:疯子果然学不会含蓄!

“疯子…”凌小小听到外面的窃笑声:“外面有丫头呢?”

风扬却置若罔闻,大手一下子就落到她的腹部,像是抚摸着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细细摩擦着:“你说他会是什么模样?最好像你,漂亮的如花朵一般…”

借着床前银制的立式瓜型宫灯,凌小小这才仔细的打量着他显得疲惫而胡子拉茬的脸,他一定是收到消息之后,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感受着风扬温暖的大手里透出来的珍惜,凌小小的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若是生个女儿,像朵花还好,若是生个儿子,像朵花,那不是要叫人笑话吗?”

风扬微怔,心下有些明白,小小心里有些担心自己不喜欢女儿吧!

“那就生像花一样的女儿!”风扬的眼角眉梢到处都是快活:“然后再生个儿子吧!”

凌小小嘟着嘴巴:“要是一直生个女儿,怎么办?”难不成疯子也是重男轻女一族的。

“一直生个女儿也好,个个都像花朵儿。”风扬用一种说不出意味的眼神快乐地看着凌小小,声音柔和的如同春天里的风:“然后我们天天被花朵儿般的女儿包围着。”

凌小小白了风扬一眼:“一直生?你当我是猪啊!”

风扬受了凌小小白眼,不但不恼,反而吃吃笑了起来:“你是猪,那也是天下最美丽的猪!”说着不由得凑过去亲了亲凌小小的鬓角:“到时候,我一定让天下的人都知道我风扬是多么迷恋你这只美丽的猪。”

情深似海,思念如火,这些原本那么遥远的东西,都因为眼前这个美丽的小女人而真实的存在。

凌小小的心因为风扬的话,而变得软软地,她也不再假装恼怒,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对着风扬伸出双臂:“疯子,抱抱!”是凌小小独特的撒娇方式。

“小小,你辛苦了!”风扬将凌小小拥入怀中,如同往日那般用力,随即又想到凌小小的身子今非昔比,又松了几分,将头埋在凌小小的脖颈处呵呵的傻笑起来: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

终于会有一个和他骨血想通的孩子了。

凌小小能感受到风扬身上传出来的浓浓的快乐和那股子掩饰不住的幸福,她终于和这个男人骨血相连了,她终于为这个为她掏心掏肺的男人生儿育女了,她的心底再也没有遗憾了,对疯子再也没有愧疚了,这个男人用大海一般的胸怀,包容她,包容宝宝和贝贝,在她最困难的时候,给了她最温暖的依靠。

以后,他们会手拉着手,看着孩子们幸福的长大,成才,一起用心的给他们带去快乐,而随着孩子们长大的时候,他们会渐渐地老去,他们的发会白,牙会掉,那个时候,孩子们会有自己的家庭,而他们又会只剩下彼此,一起分担生活的快乐和忧愁。

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心中的每一个想法,可以在他的面前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她原本从来不敢奢想会遇到这样的好男人,更没有想到,这样的好男人愿意全心全意的爱她,想来,这辈子因为有这个男人的陪伴,她都会如此幸福的走下去吧!一直到他们一起离开的那一天!

凌小小伸手紧紧的抱住风扬的头,亲了亲他的嘴角:“疯子,我不怕辛苦,因为是你,我不觉得辛苦!”

凌小小又在风扬的怀里腻歪了一会,就听见风扬的肚子抗议的声音:“你还没吃饭?”随即也不等风扬回答,就唤了如玉,让她准备饭菜:她实在是高兴的疯了,也是,疯子日夜兼程,怎么会吃饭?

待到如玉准备好饭菜,风扬就让他端了进来,这时候,他哪里舍得离开凌小小一步,恨不得将凌小小放在口袋里,随身带着才好。

待到风扬端起碗的时候,凌小小再一次怪自己太过粗心了,他三下五去二就将碗里的水晶米饭给扒到了嘴里,然后很豪爽的将碗递给如玉,示意她再盛上一碗。

如玉瞧风扬这模样,像是几年没吃饭的,又盛了满满地一大碗,还用铲子压了几下,凌小小见风扬狼吞虎咽的,就急了:“吃慢点,吃慢点,急了对身体不好!”

眼圈子红了,心也刺痛中带着甜了:也不知道这人几日没吃饭了。

待到风扬一连吃了六大碗,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碗。

凌小小立时起身:“去,洗个澡,一身的汗味,省的熏到孩子。”

风扬闻言,将脸低下,嗅了嗅,笑骂:“你个小没良心的,还不是想早点回来看你,你还嫌弃我!”

说着故意搂住凌小小,将胡子拉碴的脸在凌小小的脸上蹭了蹭,凌小小大叫:“脏死了,脏死了…”

她越叫,风扬就越蹭的凶,到最后凌小小笑得什么力气都没有了,瘫在风扬的怀里,而风扬像是抱着孩子一般把她抱在怀里:“小没良心的,我想你,想得狠!”

凌小小挣扎着坐了起来,笑道:“想我,我看你是想我肚子里的孩子。”

风扬听到她提起孩子,那心又热了一下,手就伸进她的衣襟中,细细的摩挲着她的腹部。

“想你,想的凶,知道他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别动…再让我摸摸…我就去洗澡,还真没这么脏过…”

如玉瞧着屋里这样子,立时掩着嘴嬉笑着出去,凌小小瞧了,不由得娇嗔道:“那你还不是为了他才赶回来的,我早就知道,你心里只有他!”

风扬从凌小小的话里听出了几丝酸味,就笑了笑,亲了亲她的额头:“没有你,哪里来的他,当然我这心里先有你,才有他!”

凌小小就像是一个远离家的孩子忽然回到了家里,就可劲的抓住父母撒娇,现在的凌小小就是那个孩子,就想对着风扬撒娇,就想要风扬哄着她,就想和风扬腻歪,反正怎么着任性,她就想怎么着。

所以一向以理智著称的凌小小,说出了孩子般任性的话:“你撒谎,你口是心非,你明明最爱他,却说什么先有我的谎话。”

她的手掌在风扬的身上拍了拍,耍泼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对我了…居然连饭都不吃…没日没夜的赶路…什么时候如此对过我…骗子…你是骗子…”

说着,整个人也在风扬的怀里扭过来,扭过去,嘟着嘴巴,红着眼圈:“你偏心,你只喜欢他,不喜欢我…你偏心…坏人…坏人…”

风扬抱着凌小小,无奈的笑了笑,不过那笑容里都溢出蜜来。

凌小小不思悔改,继续娇嗔道:“疯子,你就喜欢欺负我,欺负我…”

风扬笑得畅快的亲亲她的脸:“小心咱们孩子笑你…”

凌小小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声音哽咽:“你嫌弃我…你嫌弃我…”

风扬有些莫名,这就哭了,他是知道女子怀孕的时候,情绪容易大起大落,可是这说的好好的,就哭起来了,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不过既然他惹小小哭了,那当然就是他的错,犯了错的人自然就应该赶快的认错,于是风大侯爷,立时就耷拉着脑袋,语气诚恳的倒:“小小…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嫌弃你了!”

“你果然嫌弃我!呜呜…”谁知道不认错还好,一认错,凌小小的哽咽声就更大了。

风扬慌了手脚:“我没嫌弃…没嫌弃…要嫌弃…也是你…嫌弃我…我又笨…又不会说话…总是惹你伤心…我是头笨猪…”

“你真觉得自己笨猪吗?”却见凌小小的头颅一点一点的从风扬的胸膛抬起来,眼里的笑意也越来越浓厚,风扬恍然大悟,这个坏丫头是故意吓唬他的,是有意捉弄他的,故意让他着急,便伸手轻轻的点了点凌小小的鼻尖:“你个坏东西,存心让我急,看我怎么收拾你…”

谁知道,凌小小下巴微头,张开嘴巴,居然咬住他的食指,轻轻的添了几下,那动作带着几分挑逗的味道,见风扬呼吸一紧,她就垂下脑袋坏笑了几声,然后又松开他的手指,偎进他的怀里,低声道:“疯子,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回来了,我觉得这心都宽敞起来了,很踏实,很放心,有你在,我什么都不用怕了!”

风扬急促的呼吸,陡然间平静的下来,随即就觉得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又酸又痛,咳不出来,咽不下去,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紧紧的盯着凌小小,又是心疼,又是骄傲:小小这些日子的压力很大吧!

他伸出手,抚摸了她的脸颊,虽然白玉般秀丽,可是还是隐约有些红肿的痕迹,他此时一直压抑在心底的那份愤怒,终于压抑不住了,紧紧地搂住凌小小,良久之后,才轻声的说道:“小小,我回来了,日后再不会让人伤你一份,谁都不行,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好,护着你,守着你!”

凌小小抬起脑袋,微笑着看着风扬,灯光中,他们在彼此的眼中都找到自己,一个是他,一个是她。

凌小小看着他眼中的阴霾,就知道老夫人打她的事情已经被他知晓了,她环抱着风扬,柔声的说道:“对不起,风扬,我总是给你惹麻烦。”

老夫人做的再不对,再有什么不是,但她也是风扬的生身母亲,这一点凌小小异常清楚。

男人就算真的知道自己的母亲做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或许会生气,也会恼火,但是绝对不会是真的从心中怨恨自己的血亲,除非她犯下无法弥补的错——逼死了他的妻子。

她不过是被打了两个巴掌,这事情其实算不上什么大事,在天朝婆母教训媳妇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凌小小也一直认为,风扬不是那种会为了妻子,而舍弃血亲的人,她也不喜欢那种为了妻子而不顾血亲的人,那种人根本不是女子的良配,因为今儿个,他能轻易的舍弃养育他的亲人,日后自然也可以舍弃妻子?

就像那个在网络上被疯传的问题:妻子和母亲落水之后,你会先救谁?

妻子和母亲,孰轻孰重,这种难解的题,千古以来都是女子心头盘桓的问题,顾家孝顺的好男人也会好男人的坏处,在面对母亲的问题上,时常会委屈到妻子,可是这样的男人却是天下女子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即使委屈,也值得。

男人常常不是单独的存在,他也有家,也会有亲人,他的爱有很多种,他爱他的兄弟手足,他爱养他育他的母亲,他爱教他宠他的父亲,他也爱他放在心头的妻子,这些爱,很多时候都是无法比的,也是真的比不出一个高下来的。

聪明的女子不去纠结这个问题,也不会去逼着男人选择,更加的不能让男人去恨自己的亲人,因为这样的事情,不仅男人如此,女子何尝不是如此呢?只是男人一向大度,从来没有在丈夫和丈母娘之间逼着女子选一个。

若是当有一天,男人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他和丈母娘落水,你会先救谁?这时候,女人又该怎么回答?

亲情和爱情,在很多时候,都是同等重要,无法选择的,所以不能为了爱情,就去践踏亲情,更不能让自己的丈夫心里恨上自己的亲情。

凌小小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当她瞧见风扬眼底的恼意的时候,她才对风扬这般说话:她可以恨,可以怪老夫人,但是风扬不能。

风扬轻轻地摇了摇头:“小小,你疼吗?”说着,又怜惜的吻了吻小小的鬓角:“是我无用,说过要让你快乐的生活,却一再置你与危险之中,一再的让你受委屈,还让你挨我母亲…”

凌小小轻轻伸出青葱玉指,捂住风扬的嘴,打断他的话:“傻瓜,这怎么能怪你,我清楚的,她是你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打我两下,不算什么大事,何况,她手下留情了,并没有真的伤了我!”

留情与否?不过是安慰风扬的言辞,这是天下做儿女的悲哀,子不言父过,儿不嫌母丑,风扬身为老夫人的儿子,是他的悲哀,而凌小小则是幸运的没有。

风扬当时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真的对老夫人冷透了心,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老夫人居然打怀孕的凌小小:至于老夫人是先打后知道,还是先知道后打,这对风扬来说,有什么关系,他在意的是打,他的母亲趁他出征的时候,居然打他的妻子,这让他的心里是什么滋味?

风扬看着现在笑得平和的凌小小,真的没有想到凌小小挨了两个大耳光子,还会反过来安慰他,他以为凌小小看到他会哭泣的,毕竟他的母亲实在是过分了,凌小小刚刚是哭了,可是却是假哭,哄他玩的。

凌小小什么都不说,半点也不觉得自己委屈,就是担心他吃不好,睡不好,时时刻刻将他放在心上,反而忘了自己,半点也不将自己的委屈放在心上,就是因为如此,风扬的心才更加的痛。

“对不起,小小,是我走的匆忙,什么都没来得及安排,是母亲不对,她实在不该动手打你…”想到老夫人的行为,风扬就从心里生出一阵子的无力感,他的母亲怎么就…

凌小小伸长脖子,将自己的唇印在风扬的唇上:“疯子,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对不起的,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我很明白!”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她是你的母亲,你又能怎么样?”

顿了顿,她又轻声地道:“只是,疯子,我希望你也能理解我的难处,有些事,我必须要做!”

她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老夫人,让她以后做事想着点,顾着点,所以凌小小直言不讳的将自己的意思告诉风扬,她虽然一直晾着老夫人,但是也不想给风扬就此留下一个跋扈的印象:她会教训老夫人,是为了他们以后小夫妻之间可以生活的更舒服一点,而不是要和老夫人置气,更不是为了同老夫人成仇。

风扬重重的吻了一下凌小小:小小的意思,他当然明白,小小的打算他也清楚的很,但是他半点都不觉得凌小小有什么过分的地方,小小在风家所受的委屈,那可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出来的,他的母亲做的实在的过分了,以小小的性子能忍下来,风扬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缘由。

风扬轻轻的说道:“小小,这一次,你就这样做,不用担心我,我…我没什么意见!”

他顿了顿,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若是可以,这一次,就让…知道怕…”

这话,说的有些晦涩,但他实在不想再看到这样的情形了,若是再被她搅合下去,说不定,他风家就要成为第二个罗家了。

凌小小微微的点了点头,贴着风扬的胸腔位置,轻轻的叫着:“疯子,疯子…”

她也只是想叫叫他,轻轻的一遍又一遍叫着他的名字,她终于体会到为什么风扬喜欢叫她的名字了:遇见他,幸矣!

风扬和凌小小相互紧贴着,彼此相拥着,无声的氛围之中,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心跳。

这一刻,他们的心也随着他们的身体贴近而贴近,似乎这一刻,两颗心已经变成了一颗心,所有可以说的,不可以说的,明说的,隐晦的,没说的,都已经不再需要用言语表达,不管是风扬,还是小小都读懂了对方未曾说出来的话,和那颗跳跃的心。

老夫人带给凌小小的那些不舒服,那些气恼,此刻都因为风扬的理解和支持,烟消云散了。

她轻轻的勾着唇:就为了老夫人生出风扬这般好儿子,这一次,她都要原谅她,只是有些教训还是要受的。

良久,凌小小使劲的吸了几口空气,方轻声道:“去洗个澡吧!”

风扬摇头:“再让我抱一会!”像个任性的孩子。

凌小小轻笑,回抱着风扬哄了一会,才让风扬的心情多云转晴,然后她才笑笑道:“为了不熏到咱们的孩子,你先去洗个澡,再来陪我和孩子!”

陪她和孩子?

因为这句话,风扬的嘴巴都咧到耳根,作为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自然不能熏到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于是,风扬很是恋恋不舍的站直身子,离开,一路,那步子都是轻飘飘的,就这样一路飘到了耳房。

等到风扬坐到高大的浴桶中的时候,当夜色中的寒意刺痛露在热水外的肩头的时候,风扬才从那微醺中醒来:真好,真的太好了,所有渴求的希望,都在这一刻实现了。

他捂住自己的脸,肩头耸动着,连头带手一起埋进了浴桶中…

凌小小翻出几件衣裳,进了耳房:“疯子,我帮你洗头!”

风扬不喜欢别人近身,这洗头的事情,一直是凌小小的工作,所以此刻凌小小很是自然的开口。

但是,她双目环顾,耳房里的热气腾腾,弥漫在空中,与冷气相结合,凝结成水珠,朦胧,但是却也能看清耳房的情况,凌小小根本就看不到风扬的身影。

她微微惊了一下,那步子就急切了起来,抬高声音,喊了一声:“疯子!”声音的惶恐,是怎么都错失不了。

“我在这里!”随着哗的一声水响,风扬的声音从浴桶中传来,他的头也从浴桶中探了出来,大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扫走些许的水珠,然后张开了眼睛。

凌小小瞧见风扬,那嘴角就不自主的微微翘了起来。

“怎么了?眼眶子怎么红红的?”凌小小忙拿着帕子给风扬擦脸:“是进水了吗?”

风扬有些窘困的顾目四盼,不敢看凌小小的眼睛:“没什么…不小心滑了一下,落在了水里!”

凌小小不疑有他:“这么大的人了,你怎么就不小心点?没伤着吧!”

“没有!”可随即,他又坏笑了起来:“我洗个澡,你都跟过来,是不是不放心我,怕我这两个月憋坏了,亲自来督军啊…”

凌小小脸色微红,一下子就夺过风扬手里的帕子:“混蛋,疯子你混蛋!以后别当着我的肚子里的孩子说这些不正经的话,会把他教坏的。”

风扬的脸也有些红了,咳嗽一声:“他应该还听不懂,这么小,不会明白的。”

但是,他又压低声音:“小小,我刚刚裤子脏了!我看以后这裤子,你要给我多备几条了。”

凌小小先没弄明白,转瞬间,就明白过来了,这男人是说他憋坏了,不由得笑出声来,然后促狭地道:“要不,我帮你找个美人来伺候!”

“好啊!”风扬也眨巴着眼睛道:“但是我怕某人会哭鼻子!”

说完哈哈大笑了几声,神色之间说不出的欢畅:“小小,你放心好了,我这胃口现在被你养刁了,不是绝美如你,我还真的看不上眼,可惜这世间只有一个你,所以我宁愿天天换裤子,也不要委屈了自己。”

他这话是发自内心的,这世上能入他眼,进他心的人也只有凌小小一人,现在凌小小有孕了,这么辛苦,他为了自己那么点私欲,就给小小添堵,他还是人吗?

凌小小娇娇的横了他一眼:“敢情这还是我错啊?”

这美人眼波如水,又让风大侯爷笑了起来,磨蹭着她的腹部:“现在我哪里敢说你一个错字,我不怕咱们孩子出来,为你出气吗?”

凌小小又好气,又好笑:“你今儿个就知道笑了,傻样!”说完,就弯下腰,准备帮他洗头。

风扬拦住了她,正色的说道:“小小,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可不比从前,以后有什么事情,我自己来就是了,你在一旁看着就好…”

“不要!”凌小小嘟着嘴巴,干脆的回绝:“我这月份又不重,这点事情还是可以做的…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喜欢帮你洗头,也喜欢你帮我洗头。”

他们两个人以前总是这样,在耳房里,我帮你洗澡,你帮我洗澡,我帮你洗头,你帮我洗头,不过最后,总是洗着,洗着就偏了了主题。

凌小小的话,就像是催情的迷迭香,让风扬的脑海里掠过那些耳房里的极致妖娆——迷人的女人香,艳丽的色彩,玲珑有致的身体,高低起伏的线条,迷离诱惑的眼神,娇艳欲滴的双唇,他的身体里是像火烧的一般,热的难受,而放在凌小小腹部的手,就有些变味的滑到凌小小的下身,细细的搓揉起来…

而他的唇里,醇厚如小提琴的嗓音里也含着一丝不能错认的情欲:“小小…”